三人斗地主主里面得的复合羽什么地方可以用?

抱歉,指定的主题不存在或已被删除或正在被审核
Powered by好玩的网络斗地主游戏_三峡要闻_新闻中心_
好玩的网络斗地主游戏
饿狼感觉顶不住了,拼命张开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像是痛苦,又像是在向同伴呼救。
我可不管这么多,继续左右摆动,把狼死死地压在爪下。狼的鲜血溅在我的脸上,头上,身上,我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有了几分快意,感到痛快淋漓,连骨头缝里都透着舒服。
“好了,阿黄快走!”大树从惊呆中醒过来了,赶紧催促我,“后面的狼要追上来了,快走!”
这只狼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我有些不舍地放开它。它软软地瘫在地上,四肢颤抖着。再看了一眼,我跟在大树后面撒腿就跑。因为我已经能够感觉到后面狼的眼神了,再不走就晚了。虽然觉得浑身都是劲,但我不会傻到独自去斗两条饿狼,一次侥幸不会是永远的幸运。如果不是顾及大树的安危,我有信心留下来跟它们斗上一斗,大不了打不赢就跑,相信自己还是能够逃脱的,只要不是一大群狼把我围住。现在呢,只能是逃命要紧了!
后面四道凶光闪烁着,急急地向我们扑来!
跑,拼命地奔跑;响,轰隆地炸响;闪,灿烂地耀闪。地下天上像在比赛,一个紧过一个,互相鼓着劲,撒着欢儿,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噼啪,噼啪……哗啦啦……”大雨倾盆而下,打在树木上,打在地上,打在我们的头上脸上身上,向身体里面渗透着寒意。
我和大树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后他前,顶风冒雨拼命跑,后面两狼紧追不舍。路,已经看不清了,只看到前面白茫茫一片。我的嗅觉也失灵了,雨水早把我的尿味冲没了。我们只能凭印象往前跑,高一脚低一脚,管不了路在何方。
眼前迷蒙了,喘息急促了,脚步放慢了。我和大树像两只没头苍蝇,拣着树林里有空的地方就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盼望快点摆脱那两只可恶的饿狼。
从快跑,到慢跑,到走着,到最后的停住,蹲下来,大口喘气,我们不知道跌跌撞撞跑了多远,也没有了时间概念。耳畔只有“哗啦啦”的雨声,眼前雨水乱跳,林中景物模糊,天地昏暗一片。
躲在一棵老树旁边,我和大树早已浑身湿透了。我身上的狼血已经被雨水浇没了,只在齿间残留着几丝腥味。少年的大树呢,蓝色衣裤湿湿地贴在身上,辫子也散开了,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他紧紧依偎在我脖子旁,嘴里“呼哧呼哧”扯着风箱,身体在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我努力调整呼吸,把气息延长,不久渐渐平顺了,肺里不再难受。我已经从战胜饿狼的喜悦中冷静下来了,开始为眼前的处境担忧:现在在哪里?那两只狼有没有跟上来?是不是还有危险?
眼前看不到任何答案,只有雨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山林里似
乎处处藏着威胁,正有什么盯着我们,一有机会就想把我们吞噬……
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个寒战,身上冷了许多。
雨水开始疏落了,由大而小,淅淅沥沥,最后渐渐停止,只有树上的水滴落在地面的“滴答”声。透过树隙,天上浓云未散,偶尔有一两处青白色,不一会儿又被乌云覆盖了。“哗啦啦,”一阵风掠过,枝叶乱颤,水滴乱渐,秋意一下子变得很浓很浓。
大树的呼吸正常了,身子却还是抖。他仍旧一动不动,紧紧抱着我,想要从我身上吸取一些热量。
我仔细听了听,感觉没有狼的声息,想想这么大的雨水,狼很难追踪到我们,心里才略略放平稳。轻轻挣脱大树,我站远些,身体猛力一甩,把身上的水滴悉数甩落。
看到我的动作,大树也醒悟过来,放下了猎刀和水袋、包袱。他脱下外衣,用手拧干雨水。看看周围,他犹豫了一下,又把湿衣服穿上,非常不舒服的样子。
“狼没跟上来吧?”大树像在问我,又像在安慰自己。
我看了看他,转身就往进来的方向小跑过去。我要去再次探听狼的消息,没有最后落实,心里总不能安定。大树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这次没出声。
我跑出藏身的这片高大的树林,往四处定睛细视,树干都是静默,没有异常。再走一段,还是没有狼的影子与气息。这下我彻底放心了,转身往回走。路过一个大水坑的时候,我低头喝了几口水,把嘴里的血腥味冲淡,也能让干涩的嗓子得到一些滋润。
回到树林里,我冲着大树摇头摆尾,示意他已经安全了。大树很高兴,过来摸着我的头,轻轻拍着,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知道,这次他真正被吓到了,心情肯定紧张,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基本上缓过来了。
玩了一会儿,大树放开我到老树底下找寻起来,用猎刀在树洞里掏弄东西。不久,他从树洞里掏出了一些细碎的干树枝,放在地上。这样,他一点一点掏着,地上已经堆起了一个小柴堆。我在一边看着,惊叹于他的聪明,这就是经验啊。
掏够了,大树打开包袱,取出火折子。不久,火焰燃起来了,红红的火苗,青白的烟,带来了温暖,也带来了心理的安静。一人一狗,围着火堆,我们吃着大树带的腊肉干,美美地休息。
天色已经暗了,阴云压在树顶,更压在我们的心头。
靠着老树根,穿上烤干的衣裤,大树昏昏欲睡,手里还握着猎刀,防备意外的发生。
我却不能睡,尽管也是趴着,头仍抬起,左右移动,耳朵鼻子全部开动,探察着周围的任何动静。晚上是很多动物活跃的时候,我们狗类也不例外。
瞪着眼,回忆着今天的遭遇,我不
免责怪起自己来。我太过轻率了!明知大树只是一个少年,在他偷溜出家时,不但不加阻拦,反而一声不吭跟着走。这是我自己的好胜心在作怪啊!看着黑獒它们能去出猎,我心里兴起了争强的念头,故而会赞同大树的危险行动。胡老爹不让大树跟去,自有他的理由,而我却没能领会。作为一只狗,尤其是一只负有保护主人周全的狗,不能领会主人的意愿,这是何等可怕的问题。我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带着自责,我抖擞精神,凝神留意树林里的每一丝动静,神思也延伸到了树林外面。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奇妙的情况,在我凝神的侦察下,不仅周围树林里的动静能够覆盖在我的意识里,连林外的很大一片地方我都能感知到,仿佛就在我的眼前。
啊,竟有这样的好事,难道是训练带给我的特殊功效?
我沉浸在欣喜里,慢慢调整眼睛、耳朵和鼻子,把全身的感知施放出去,体会这种新奇的能力。越体会,我越兴奋,简直太神奇了!尽管我能够掌控、感知的范围还不是很大,但已经非常让我吃惊了。须知一只狗如果能够像雷达一样捕捉周围的每一丝动静,提前感知到其它生物的活动,那是何等非凡而又值得窃喜的事!
我“触摸”到了大树的胸膛在一起一伏,气息进进出出;我“听到”了一棵树上的鸟窝里,母鸟正轻轻地护着幼鸟,安详地呢喃着;我“看到”了一滴大大的水珠,终于挣脱了树枝,缓缓地向地下落去……我沉醉在这美妙里,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疲倦,什么叫睡觉。
#################################################################
“叽叽,喳喳,”天要亮了,鸟儿也要出窝了。
我站起身,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猛甩一下身体,精神依然抖擞。一夜没睡,我却没多少倦意。走到已经熄灭的火堆旁,我看看还在沉睡的大树,心里感到十分欣慰。昨晚柴火熄灭后,我主动靠在他身旁,用自己的体温护卫他,不让他着凉生病。从呼吸来看,他的身体状态正常,应该不会有事。
过了不久,大树也醒了。他揉揉眼睛,看到我,再看看周围,仿佛才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他一骨碌爬起来,梳理头发,整好衣裤,把掉落的猎刀重新抓在手里,又打开包袱,拿出肉干来和着水吃。
我们吃完了早饭,整好东西,起身往树林外面走。大树不再用绳子栓住我,任我在前面探路。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已经不是去公牛岭了,找到回家的路才是最要紧的。一夜未归,再不回去的话,家里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了。
走出这片树林,循着一
些好像有人走过的路的痕迹,我们在山上探寻起来。
太阳已经挂在头顶了,我们喘着气,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在茂密的树林间摸了这么久,我们又不得不没有一点脾气地承认——
我们迷路了!
(用你的支持来给阿黄找到出路吧!请把本书放进书架,请投出你的推荐票!谢谢!)###第30章
休息够了,我站起来看着少年大树。在莽莽苍苍的山林里寻找一条从未走过的路,非我所能,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我只能看他的。
大树好像有些灰心,坐在石块上不愿起身。我只好走过去,用身体摩擦他的腿脚,用头顶他的胳膊,催促他快点行动。大树无奈,只好站起来,喝口水,整整东西,继续走。
我跟在后面,把意识尽量放开,观察四周的动静。树木还是那么茂密,青褐的树干,墨绿的叶子,构成了一个低矮的空间。阳光只在树木的缝隙里投射片片斑驳碎影,让我们知道现在是白天。没有明确的标示,或者没有走过,在这样的地方的确很难找到出去的路。
试着调整一下,我现在才发现,如果把意识(姑且称作侦察力)集中到一个方向,所触及的范围要比四处分开远得多。这让我更加高兴,只要专心往前面探寻,岂不是可以早些预知前方的情况,少走很多冤枉路?
我边走边把侦察力往前面施放,前方一下子有豁然开朗之感。
穿过一片树林,前面空旷起来。树木低矮了些,露出了大片的天空,能看到远方的山峰。
有路了!我“看”到前面一片竹林的旁边,一条小路弯曲而过,延伸向山下。
“汪……”我的叫声还没出口,马上闭住嘴巴,因为我突然在竹林里发现了异常情况:一头黄黑相间的吊睛大老虎正躲在一丛矮竹旁,不时朝小路上窥伺。看它身上,似乎还带着些伤。
我忙停下来,也把大树挡住,不让他上前。据估算,我们离老虎大概有一百多步,好在老虎的注意力放在前面,又有竹子的阻隔,它还没有发现我们。
怎么告诉大树我的发现呢?我灵机一动,看着大树,迎着他的目光,把头朝前面摆了摆,然后四肢趴下,像人匍匐的姿势,嘴里再低声“嗯嗯”叫着,把头也埋下,作出躲藏的样子。
大树看着我,眨巴了几下眼睛,明白了我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我示意前面有什么,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即靠边蹲下,眼睛盯着前方,紧握猎刀,小心戒备着。在他心里,可能以为又遇到了那两只狼吧。我没法向他解释,连忙转头“注视”着大老虎。
老虎的神情也很紧张,它盯着小路的一头,像是遇到了很厉害的敌人,随时都要转身逃跑。
我奇怪了,老虎在怕什么?把侦察力往小路方向放去,再远,再远些,感觉到了!一群隐隐绰绰的人影急匆匆向我们这边而来,但又实在看不清。我的侦察力已经使用到极点了,觉得头有些晕,看来这种能力多用也会消耗很多体力。我收回意识,只是注意老虎的动静。
老虎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群人的到来,烦躁起来了,四只爪子在地上踩着
碎步,想走又没走。那群人应该是猎户了,要不然老虎不会如此紧张。
隐约有狗群的吠叫了,那群猎户更近了。如果有猎犬追踪,老虎想要摆脱追捕,实在是很困难的事情。要是让我来追踪,它更是没有逃脱的可能,我相信自己现在的能力足够应付了。
狗群近了,近了,我认真一“听”,是黑獒黑勇它们!我疑惑了,难道我和大树竟然跑到了公牛山?还是老虎被它们赶到了这里?
来不及细想了,因为老虎开始动了,它向我和大树藏身的地方跑来。老虎又要跑了!我确信了,老虎是被胡老爹他们带领狗群赶到这边来的。
不能让老虎跑了!
我的血液开始沸腾了,挺胸,前倾,肺里用力——“汪汪,汪汪汪!”
我怒放出声,高昂有力的吠叫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几只小鸟吓得“扑棱棱”振翅往空中飞,旁边的大树也被吓了一跳。
老虎也吓到了,它急忙停住,瞪眼看过来,犹豫不敢向前。
“汪汪,汪汪,”我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继续狂吠,想让黑獒它们听到了尽快赶来。
“汪汪汪,”狗群回应着我,声音清晰可闻了。它们像一阵风,快速向我们卷来。
十几个精壮的猎户,一大群跳动的猎犬,全部涌过来,对老虎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隔着三四丈的距离。猎户们持着各式工具,小心翼翼地对着老虎,胡老爹赫然在列。他一边指挥猎户们形成包围,一边控制手里牵着的两只黑狗。
我一看高兴起来了,撒腿就往他们那边跑,撇下大树留在原地。
“汪汪,汪汪,”我和着狗群的吠叫,跑近了它们。
“阿黄,怎么是你?”黑獒首先看到了我,惊异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按以前的情况,距离这么远,它的声音我是听不见的,可现在不同了。
“阿黄!”胡老爹也发现了我,几只狗也转头来看我。
“嗷——”正在这时,一声巨啸平地而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老虎要发威了!
只见老虎伸颈一吼,作势要向我这边冲来。因为一边是密密的竹子,另一边已经被猎户团团围住了,只有我这边露出了一点空隙。老虎正是看到了这个空子,试图强行从我这边突出包围。在它的眼里,我只是一只狗,另外的却是钢叉、弓箭和长刀,我这边肯定容易跑出去。
老虎动了,后爪一转,前爪一挪,完成了转身动作;然后后爪开始下挫,身体也跟着后蹲,接着再猛力往上一挺,上半身腾空而起,向我扑来……
老虎的这些动作全都落在我的“眼”里,尽管它做起来很快,但我却能提前感知到,看上去反而有些慢。我全神贯注盯着它,连它的落脚点都估算到了。这样如果还被
它扑到,那可要笑掉自己的大牙了。后来我听胡老爹跟其他猎户聊天时说,老虎的招数基本上是“三板斧”,叫做一扑、二掀、三剪。它的优势在于其前掌,如果被它的前掌扑到,不管是人还是其它动物,很少有能幸免的。现在老虎用的应该是第一招“扑”。
我错身一扭,向右边一闪,然后停住,重心又换回左边。
老虎带起一股腥风,堪堪从我身边刮过,我都能感觉到它那尖锐的爪子上的寒气。
猎户们一声惊呼,显然没想到老虎会骤然向我这边发起攻击。困兽犹斗,森林之王老虎现在不是与他们再次拼斗,而是选择了逃跑,实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快放箭!”胡老爹叫起来,领着黑獒黑勇就往前冲。
“唰唰唰,”七八只羽箭向老虎飞去,多数却不是射虎身,而是射向它的前面。猎户们的意图是阻止老虎,不让它跑走。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经验老到,一般人肯定是直接射老虎的身体。但区区几只箭,对它的伤害是有限的,反而会放跑了它。
老虎急忙收住了身体。出于本能,它不会傻到自己往“唰唰”射落的羽箭上撞上去。
已经准备好了的我,岂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四肢发力,身体前窜,如离弦之箭,我射向老虎的左后方,目标是它的左后腿。
我感到嘴里一咸,浓浓的血腥味冲入喉咙,却又不能放松。
“阿黄!”
“嗷——”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来,一惊一怒,惊的人是胡老爹,怒的当然是老虎。胡老爹肯定惊诧于我竟然敢只身扑上去咬老虎,在一般人看来,狗单挑老虎,无异于自寻死路,看来他也不能免俗。老虎呢,肯定是对我的不退反进感到不解,更对我敢于咬它的后腿感到愤怒。比较于庞大的它来说,我只是一只毛头小狗,竟然敢掠它的虎威,不憋屈才怪呢。
老虎再次发威了!它上身扬起,向一侧仰去,而后腿向后面猛力一蹬。我只感到一股大力向我涌来,嘴巴再咬不住了,身体腾空,向后疾飞。
不好!我在空中极力扭身,眼睛的余光里是一片空地。
“哗啦,噼里啪啦,”各种声音连连响起,我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压着地上的树枝石块。我也竭力想要控制住身体,然而余势不止,还是在地上滑行。
“快投叉!”胡老爹的声音在耳边吼叫。也许是我的行动迟滞了老虎,给猎户们争取了时间,没等老虎再施展“剪”的绝技,经验丰富的猎户们即刻发动了。紧接着,我好像听到了钢叉的破空声,一杆杆黑影直直地刺向老虎。
“嗷——”老虎又嗥叫了,声音里
充满痛楚和无奈。
总算把身体停住了,我用力一挣,站了起来。一抖身子,除了有些酸麻和头晕,居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在关键时刻,我平日里训练的效果马上体现出来了,今天我真正尝到了甜头!
再看老虎,情形大不相同了。它身上至少插了四五柄钢叉,腿上,后臀,背上,有一柄更是稳稳地刺进了它的后颈部。
“撒网!”胡老爹又高叫。
两个青年猎户迅速靠近老虎,手里的黑丝网奋力一扬,像一片黑云飘向了老虎。落下,罩实,再用力一拉,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
“轰隆!”老虎庞大的身躯翻到在地,几个身影迅疾地靠上去,长刀、棍棒,齐齐向它身上招呼,毫不留情。
“嗷——”老虎拼命挣扎,腿脚乱蹬,可惜已经回天乏术了。不久,老虎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结束了!我深深舒了一口气,觉得浑身轻松,翻滚之后的酸麻眩晕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嗬噢——,嗬噢——!”
猎户们围着死虎欢呼起来,脸上的喜悦洒落一地,连山林都为之雀跃。猎狗们也“汪汪”直叫,一阵风吹来,竹林“沙沙”作响,像是在与它们同欢乐。
“阿黄,你没事吧?”黑獒却跑过来,关切地问我,后面是同样满脸担忧的黑勇。
“我没事!”我不由大受感动。这就是朋友啊,它们永远是你在有困难时最先关心你的人之一。我的朋友虽然是狗,但它们绝不比人逊色。
黑獒黑勇这才放心了。我与它们亲热在一起,顺便把这两天的事情简要地跟它们说了说。当然,我有了侦察力的事暂时没说,不是信不过它们,是我想再去验证一下,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它们听了,难以置信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身上找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胡老爹朝我看了几眼,然后指挥猎户们收网,整工具,捆老虎,并没过来看我。不一会儿,一切都收拾停当了。
“爹!”这时,一个怯怯的叫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用说,肯定是躲在那边而现在才出来的大树了。看到寨里的人,尤其是自己的父亲,他应该是高兴的。但想到自己是偷偷出来的,他肯定又不敢过于表露出来,因为他最怕的还是胡老爹。
果然,看到他小心地走过来,胡老爹的脸马上沉了下去。先前看到我,他一定有所猜疑了,现在猜疑变成了事实,看到儿子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他怎能高兴得起来?
“回去再说!”胡老爹有些气恼地对大树说,转身叫众人收拾东西,不再理会他。大树也不敢过去看死老虎,只是走过来摸着黑勇的头,心不在焉地逗弄着,眼睛却时不时看看自己的父亲。
“呵呵,”我心
里暗笑,与黑獒对视了一下,各自抿嘴笑笑。
“回去啰!”有人大声叫着,招呼着猎狗,我们踏上了回去的路。
总算不用再去瞎闯了!我想着,兴奋地跟上队伍……
(七月份了,本书将开始新的征程,我也可以利用假期静下心来把故事写得更精彩些。请用你的推荐和收藏来支持一下吧!)###第31章
下山回去的路走起来似乎特别顺畅。
最前面是两个眉飞色舞的精壮大汉,用长木棍抬着捆扎着四肢的死老虎,后面跟着欢叫的狗群和喜笑颜开的猎户们。我们落在了最后,气氛却大为不同:一个沉着脸的胡老爹,一个大气都不敢喘的大树,还有同样埋头走路的三只狗。
这时,我发现在人群里还有两个人一起抬着一副简易担架,上面躺着一只灰色猎狗,看上去伤得不轻。我忙问黑獒是怎么回事。黑獒叹了一口气,把这两天来它们的遭遇告诉了我。
原来,昨天临近午时,他们一大群人和猎狗就赶到了公牛岭。在胡老爹的指挥下,对老虎可能落脚的地方展开了搜捕。下午大雨前,他们终于发现了老虎的踪迹,循迹猛追,终于顺利地包围了老虎。可是,后面的事情却不顺利。老虎与跑在前面的猎狗们展开了搏斗,咬伤了三只猎狗,其中一只还是重伤。如果不是猎户们赶得快,恐怕几只狗都难以生还。而老虎自己只受了一点轻伤,看到猎户追上来,它掉头就跑,不再缠斗。不久的一场豪雨,又把老虎的踪迹淹没了。直到今天早上,经验丰富的胡老爹再次发现了老虎的行踪,于是领着大家猛力追赶,近午时才在公牛岭与母牛岭交界的地方,也就是我和大树走到的地方追上,这才猎杀了这只作恶多年的大老虎。
“我们猎狗狩猎时受伤是正常的事,好在人没损伤,已经很幸运了。”黑獒补充说,“去年因为捕猎这只老虎,另一个寨子的好几个猎户受伤了,一个还是重伤,据说躺了半年多才下床。”
黑勇的眼里也闪出几丝无奈。我看着它们,理解了它们的无奈。是啊,将士阵前死,猎狗狩中亡,这是使命,也可能是宿命,谁都有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摊到你的头上而已。
我沉默了一下,忙又转换话题:“原来我和大树跑到了交界的地方,难怪找不到回去的路。”
“今天还是亏得你啊!”黑獒也很快从低沉里走出来,转过头对我说,眼里满是后怕,“要不是你阻挡了老虎,说不定它会跑下山,危害可就更大了!”
“是啊是啊!”黑勇也在一旁连连说道,“阿黄,你太厉害了,我都要崇拜你了!”
我看着它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忙说:“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也只是出了一点力而已。如果不是你们把经验传授给我,我也不知道从老虎的后面下手呢。真的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们!”
“嗬嗬,”我们互相咧着嘴,会心地笑了,气氛有所缓和。
边一路走着,猎户们不免对这次猎杀老虎谈论起来,说着说着,他们就说到了我身上。猎户们都说,多亏我阻住了老虎,要不然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猎到这只穷
凶极恶的大老虎。他们纷纷对胡老爹竖起大拇指,称赞他训狗有方,这次发挥了重要作用。说到后来,胡老爹不好再沉着脸了,也高兴地说起来,与其他人一起不时回头来看我,看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一路欢声加笑语,路途仿佛大大缩短。转过一个山头,胡家寨出现在眼前,要到家了!
在路上,胡老爹已经与其他猎户商量好了,明天抬着死虎去县里领赏。进了寨子,两个猎户直接把死虎抬进了胡老爹家的院子里。又围着老虎看了一阵,说了一阵,猎户们才告辞各自回家,喧闹的院子又清静了。
外人的声音没有了,自家人的声音又爆发出来了。
最先当然是翠儿、小树看到死老虎时的惊讶,尔后兴奋地看着、说着。接下来是翠儿的母亲看到大树时的欣喜,还有责备,他们已经担心、寻找了两天了,看到儿子跟着打虎队伍一起回来,心情肯定复杂。最后是听了胡老爹讲述猎虎的经过,嘴里的惊叹和眼里的惊异一齐向我涌来,又让我接受了一次“洗礼”。
“阿黄,你没事吧?”听到父亲说我跟老虎搏斗的事,翠儿紧张地搂着我的头,不停地抚摸,生怕我再次跑走似的。
我一边感动,一边舔着她的手指,感觉味道真的很不错。
大树低着头,对家人讲了两天里的经过,又听得大家唏嘘不已。胡大娘则赶紧上前拉着儿子看上看下,看他有什么损伤没有,最后在大树一再申明“没有任何损伤”之后,才把他放开,不免又是责备又是警告。
听了大树讲述我独斗饿狼,一家人看我的目光更炽热了。胡大娘难得不是吃饭时间里,赶回屋里端出一碗肉汤拌饭给我吃,连胡老爹都还没吃过呢。
翠儿笑着,蹲下来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神好像要把我融化,她该不是从我身上想到了少主人吧?
刚吃好,一桶清水已经放在面前,是小树。他也笑嘻嘻地看着我,伸手来摸我,嘴里还说着:“阿黄,好样的,你是一只好猎狗了!”
这样就算是“好猎狗”了?我抬头来看大家,无论是人,还是同类的黑獒黑勇,他们的目光给我的都是同一个答案。我不免兴奋,呵呵,我这只好猎狗总算是炼成了!
喧嚣之后,我们狗儿的生活又还原到了平静。躺在石屋里,我眯眼休息,耳边却能听到前面院子里的喧闹声,寨里人都来看老虎了。但热闹是他们的,我的任务是好好睡觉,把这两天消耗的体力补充回来。
美美地睡了一觉,天色转暗了,夜幕已经降临。再美好的白天,隐入黑夜之后,一切美好都只能归于平寂,暂时收起绚丽的尾巴。黑夜就是这般无情却又有情,无情的是它会埋没你认为值得炫耀的东西,有情的是可
以让伤口躲起来偷偷愈合,不怕被人看见,被人嘲笑。
吃完翠儿送过来的晚饭,我跟黑獒黑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尽管对我交口称赞,黑獒还是对我提出了善意的批评。它批评我没有把握好最佳时机,与饿狼的拼斗有侥幸成分。如果迟一些,被后面的两头狼赶上来,后果肯定很严重。我虚心接受了它的意见。的确,当时我有些迟疑了,没能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吓跑前狼,让后面的狼有了追赶的时间。要不是我和大树见机快,再加上老天爷帮忙,一场大雨掩盖了我们的气息,若依狼的性格,它们绝对会追击我们到不死不休的地步的。想通了这点,我不但不怪黑獒的批评,反而真心实意地向它表示谢意。
“以后我要多多积累经验啊!”我在心里感叹,对于自己有了侦察力一点也骄傲不起来。我知道,要做一只与众不同的好猎狗,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实际上,经历了猎虎一事,我在心境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再是只满足于陪着女主人他们快活地过着平淡的日子了,只是我自己当时还没觉察而已。
不骄傲,但能力已经实实在在地拥有了。耸起耳朵,我“听”着前面院子里人们的说话声,不时还会听到“阿黄阿黄”的字眼,翠儿更是兴奋得俏脸绽开了花。
收回意识,一阵倦意涌了上来。我舒服地蜷伏好,很快就入睡了。
大公鸡的第一声啼鸣,吹响了起床的号角,也拉开了热闹的一天的序幕。没过多久,整个胡家寨闹腾起来了,寨里的一件大事把各家各户的心火都点燃了。
已经习惯于早起的我和黑獒两兄弟,站在院子里迎来了第一位村民,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很快,不大的院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
早饭过后,送老虎进县城领赏的大事正式启动了。
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听黑勇说是寨里的甲长,村民都叫他老甲长)走在前面,率领一帮猎户先到寨子上部的山神庙里祭拜,我们也跟着看。他们先是燃香祷告一番(还是听黑勇说,每当寨里猎到了大型野兽,都要向山神爷爷祷告致谢的,请山神保佑猎户能够猎到野兽,也保佑人畜的安全)。念念有词之后,跪地下拜,非常虔诚。
祭拜好了,又齐齐回到胡老爹的院子里,由一个神汉模样的人围着死老虎转圈圈,也是念念有词,最后抓了一把香灰往老虎身上一撒,叫道:“可以启程了!”仪式才算结束。我不知道为何要弄这些仪式,想来总有他们的道理,就跟着看,不说什么话。每个地方的习俗都有他的忌讳,这点我是知道的。光听光看不要说,这是对待此类事情的基本原则。
开始动身了!
最前面自然是两个彪形大汉抬着的死老虎,后面
的人就多了。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是猎虎时出过力的几个猎户;嘻嘻哈哈跟着的,是寨里的一些年轻小伙子;在后面稳稳走着的,是几个搭伙进县城置办东西的中年人。胡老爹则陪着老甲长,领着我走在最后。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让我去,只是看到胡老爹轻声跟老甲长说了几句什么,后者看了看我,点点头,胡老爹冲我一招手,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回头看着站在院门前送行的胡大娘、翠儿、大树和小树,还有黑獒黑勇,我按捺不住起伏的心境,向他们一一用目光示意,然后撒腿跟上队伍,踏上了去县城的路途。来到大清朝,除了林刘村,我到过的只有胡家寨了,能够到县城去看看,怎能不令我兴奋莫名?
路上的热闹自不必说,只要经过有人的地方,跑来看稀奇的人必定不少。除了议论纷纷,还有人放开了鞭炮,庆祝这世上少了一个祸害。胡老爹和老甲长已经走在了前头,一边与各色人等应答寒暄,一边领着队伍不停歇地前行。
走完了半天的山路,地势渐渐平坦了,路也宽阔了。在一个小镇吃过午饭,雇了几辆牛车,我们继续沿着泥沙道路往前赶。听胡老爹跟老甲长聊天时说,这样紧赶慢赶,半下午应该能到县城。
我当然享受不到坐车的安逸,车是给人坐的,我们四脚的狗儿只有走路的份儿,这点自知之明咱还是有的。小步快跑,我跟随在牛车后面,还不忘继续在一些要紧的地方撒尿做记号,这样就算没人带路,我在一定的时间里还是可以独自回去的。我不是说一定要独自回去,这只是我们狗类出自本能的习惯行为而已,有用没用,不会多做计较。
我边跑着,边四处观赏着。幸好今天是个多云天,太阳不怎么毒辣,否则真够呛的。我的体力再好,也经不起这么长的路程折腾呀。
人烟越来越密了,房屋,村庄,走动的人,鸡鸣狗吠牛嚎,无不显示着这个大清朝的县境里的繁华。虽然跟我以前待过的大城市没法比,但跟林刘村和胡家寨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前面出现了一道长长的高墙,中间有一个大门洞。牛车上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嚷着“到了,到县城了”,就从车上跳下来,甩甩胳膊,抖抖腰腿。
走得近了,高墙和门洞更加清晰。墙是用那种黑色的大砖砌成的,上面有一个个齿形的垛口。门洞是开在高墙里的一个大口子,上面还造了两层的门楼,很是气派。
“你们是干什么的?”门洞口几个看上去很眼熟的士兵模样的人拦住了我们的牛车。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大清朝的士兵。我这样肯定说是士兵,是因为他们跟我以前在电视里看过的太像了——圆形像小斗笠的帽子,身前身后各
一个大圆圈,里面是一个大字,手里还握着长刀樱枪。在现代的时候,电视里天天都在狂轰滥炸般播放清宫戏,看得多了,我不眼熟才怪。
老甲长慌忙下了牛车,走到前面向士兵作揖,禀明了来意。
“啊,你们猎杀了那头吃人的老虎?”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他跟着老甲长来到装死虎的牛车旁,仔细翻看了几下,这才露出笑容,“哟,还真是。快,快,送到县衙去,县太爷正在发愁哩,竟被你们猎杀了!”
一个士兵在前头领路,边走边高声吆喝:
“喜讯,大喜讯,害人的恶虎伏诛了!”
我看到很多人向我们涌了过来……
(猎户们都要去领赏了,请你也给作者打点赏吧——呼唤你的的推荐,把本书收进你的书架!谢谢!)###第32章
这就是大清的官儿?
好不容易穿过拥挤的人群,我们来到了县衙前。
为什么这么确信是县衙呢?是因为门前的那两只大石头狮子。
不怕你笑话,尽管是从现代来的狗,但我并不识字。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狗类比不得人类。人类到了上学的年龄就会被送进一个个名叫“学校”的地方读书识字,成为一个所谓的“有文化的人”。我们狗儿呢,除了看门守家,另外的就是拿来供人逗笑玩乐,识不识字都无关紧要。人类可就不行了,不识字那叫“睁眼瞎”,据说很严重的。有一次我在一个小饭馆找食物时,听到几个光膀子的人讲笑话,他们说一个乡下老头由于不识字,解小便跑进了女厕所,被女的骂作“流氓”,最后落荒而逃。我们狗类需要认字进厕所么?广阔天地都是我们的屎尿场!
扯远了扯远了,还是来说县衙。县衙前面其实没有贴上“这是县衙”的大字,就是贴了我也不认识。我判断这是县衙的理由前面已经说了,看看门前一左一右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就知道了。从大门洞一路走来,只有眼前这栋房子最高大,狮子最威猛,如果不是县衙,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一大群人在县衙前停住,闹哄哄的声音早惊动了里面的人,一个胸前也有一个字(似乎与士兵不同)的官差跑出来,边跑边叫:“你们是什么人,何事在衙门前喧闹?”他身侧斜挂的长刀一晃一晃的。
领路的士兵走上去跟他说话。听了士兵的话,这人脸上也是一喜,忙又说:“你们都在门外等候,待我禀明了老爷,再唤你们进来!”说完,小跑着进去了。不多久,四五个同样打扮的官差鱼贯而出,守在黑漆漆的大门口,一人叫老甲长、胡老爹等人进去。我本来也想跟着的,一个官差粗腿一伸,把我生生挡住:“狗儿怎么可以进衙门?去去去!”
我无法,只能眼巴巴看着胡老爹他们抬着死虎走进油黑的大门。好在我的意识可以跟进去,我赶紧屏气凝神。于是,我跟其他人一样,伸着脖子“看”里面。
胡老爹他们穿过一个院子,进入到里面的正堂。
正堂里两边各站着一排官差,正中一张大桌案,背后坐着一个身穿藏青官服的官儿。他头戴一顶圆形的小斗笠帽,上面镶嵌了一块素金的顶子,帽后好像还拖着一根蓝色的鸟毛,后来我才知道那叫“花翎”,是孔雀的翎毛。官衣的胸前绣着一只鸟的形状,天青的底色,彩色的丝线,四周还装饰了花纹,看上去很显眼。这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县老爷”了。他的年纪比较大,颌下留须,有些干瘦,跟电视里所说的“肥头大耳”似乎不太对得上。
把死虎在堂下放好,由老甲长带头,胡老爹及一干猎户齐齐朝
县老爷跪下,口里叫着:“小民叩见大老爷!”那县老爷只是一挥手,叫大家起来。
县老爷说话了,那语气很是别扭,我听着极不舒服。他说:“听衙役说,尔等猎杀了那头食人之虎,可确有其事?”说完,用手捻着胡须,眼睛注视着众人。
“回大老爷,确有其事!”老甲长毕恭毕敬地躬身回答,“死虎现在就在堂下,请大老爷验明。”
“王班头,你去验明一下!”县老爷挥手叫出一人。那人作揖答了声“是”,就走下堂看老虎。翻看了一阵,叫王班头的人回去禀告:“回老爷,经属下验证,堂下的死虎确为公牛岭吃人的那头猛虎。证据有三,其一,虎的体型大小与去年猎户们描述的一致。据属下所知,我们县境里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如此之大的老虎了。其二,虎的花纹亦是一致。其三是最关键之处,去年该虎曾被猎户射穿了左耳。刚才属下验证过了,死虎左耳确有旧伤。故此,属下以为堂下之虎当为屡次吃人的那头虎。”
王班头的话音一落,包括两旁站着的差役在内,众人纷纷议论起来,都对害人的老虎终于伏法感到高兴。我却对这个王班头评判事情的有理有据感到佩服,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啪!”县老爷抬手拍了一下桌案上的一块木头,示意大家安静。他看了看堂下众人,脸上好像有了一丝笑意:“好!今日实是好!元凶伏法,大快人心哪!胡甲长,你为本县说说,你们是如何猎杀此等猛虎的。”
老甲长还是很恭敬,原原本本地把胡老爹一行人如何猎杀老虎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到紧张处,众人都捏了一把汗。老甲长的讲述里,倒是没有特别突出我的作用。我“听”了,既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心里五味杂陈,无法一一言说。
听完了,县老爷捋捋胡须,连连点头:“唔,胡家寨众猎户为民所急,为本县解忧,勇猎害人之虎,其行着实可嘉,本县要好好的赏赐于尔等。”他转头问旁边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陈师爷,此虎之赏格为几何?”
那人躬身说:“回太爷,赏银为二十两。”看到县老爷要说话,他又忙说,“不过,因为张贴文告,发动猎户,购买工具之故,银子已经花出了十两。故此,赏银只剩下十两了。”
县老爷听了,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他捻着胡须对堂下的人说:“胡甲长,众猎户,尔等以为如何……”
老甲长刚要说话,他旁边的胡老爹抢先说:“小人代表猎户们叩谢大老爷的赏赐!小人们今后一定尽我所能,多多猎杀害人的猛兽,为大老爷分忧!”
我心里一动,奇怪胡老爹为什么这样说话,这不是平白无故地把十两银子扔掉了吗?
再看堂上,那个县老
爷似乎很满意胡老爹的话,一挥手说:“善,甚善!本县甚是欣慰,治下有如此通情达理之人,实是难得。来呀,把十两赏银呈上来!”一个差役走上来,手里托着一个木盘子,上面是两锭白花花的银子。他把银子交到老甲长的手里。
老甲长捧着银子,带头跪下:“小民叩谢大老爷的赏赐!”胡老爹等人也跟着叩谢。
县老爷再次挥了挥手,对堂下众人说:“目下害人之虎已然伏法,本县要广发文告,以示庆祝。胡甲长,你带猎户们回去吧,替本县好生款待他们。退堂!”说完,他没作停留,转身带着那个陈师爷走进里面去了。下面的差役也跟着他应了一声,看他走了,也各自散开。
老甲长带着众人拜谢之后,才收拾好一应工具走出来。刚走出黑漆大门,一个青年猎户忍不住了,有些愤愤然地说:“文告上明明写的是赏银二十两,三句两句就变成十两了,这大老爷也真是……”还没等他说完,背后的老甲长伸手一拉,止住了他。
我又奇怪了,他正好说出了我心里的疑问,老甲长这是怎么了?
跟着老甲长,我们一大群默默地向一条街道走去,连那几个好动的年轻人都闭口不言了。围观的人也都散了,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前呼后拥了。
走到一个挂着一串红灯笼的地方,大伙这才开口,原来是要在这里住店,今天是不可能回寨里去了。我抬头看天,太阳已经西斜,有气无力地挂在山顶了。
跟着走进店里,我四处看了看。里面摆放着四五张黑漆方桌,桌上是茶壶、水盅、筷子之类的东西。每张桌配有四条黑漆长凳,横竖不齐地放着,显示出此处档次的低下。这样的小饭馆我在以前见得多了,都是些平常饭菜,接待的也只是些平头百姓。大清朝的小饭馆还附带住宿,我听到胡老爹吩咐一个猎户去开了三个大通间,价钱好像很便宜。
胡老爹扶着老甲长在一张桌旁坐下,自己也坐下。我顺势蹲在他的身旁。猎户和其他的同来的人都坐下了,坐了满满的三桌。
这时,一个肩上搭块白布的伙计模样的人小跑过来招呼众人,问吃什么喝什么,很是殷勤。他也看到了我,问明了主人后,不再理我,小跑着去张罗饭菜了。原本我在从寨里来的路上听到猎户们说要到县城好好喝几杯的,胡老爹也答应了,现在却没人说要酒,弄得那个伙计奇怪地看了众人好几眼,才悻悻地走开。也许他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客人吧,三桌人少有人说话,也不要酒,光点了一些普通的饭菜。
我从前也见多了杯来盏往、吆五喝六的酒饭场面,今天难得看到这么多人在一块吃饭,竟然没一人要喝酒的,着实奇怪。人可真是奇怪的动物,来的路上兴高采烈
的,现在得了赏赐反而不说话了。难道是因为银子少了的缘故?对于金钱,我脑子里从未有过概念,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些懂了。
匆匆扒完饭菜,猎户们有的直接回房,有的跟着几个采办东西的中年人出去,还有的坐在店堂里聊着天。胡老爹讨了一碗剩饭给我,看我吃好了,就带我陪着老甲长走进里面,推门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颇为宽敞,一溜儿排着五六个床铺,都靠得很近。另外散放着几张木凳子,别的什么家具就没了,非常简陋。不仅如此,房间里还有一股怪怪的气味,飘溢在各处。连胡老爹也闻到了,他招呼几个跟进来的猎户开门开窗通风散味。
都把各自的东西摆放好了,老甲长与胡老爹等人坐在床铺上聊开了。我也趴下来,陪在一旁。
老甲长黑瘦的脸上现出一些愧色,他对大家说:“都怪我无能,好好的二十两银子的赏赐只能拿到一半,我作为甲长,羞对各位啊!”
“怎么能怪您呢,都怪那个大老爷说话不算数。”
“是啊,与您老不相干的,我们还要谢您路途迢迢陪我们来县城哩!”
大伙纷纷说,有几个人还站起来施礼感谢老甲长。
胡老爹也诚恳地向他表示谢意,并且说出了在县衙为何不据理力争的原因。他说,听说这个县老爷是一个吝啬之人,赏银能给一半已经很不错了。他怕惹恼了县老爷,最后一分银子都拿不到,那岂不是白白辛苦了?毕竟民不与官斗,民难与官争哪!
听了他的话,大伙又沉默了。老甲长从自责中恢复过来,也认同了胡老爹的说法。
“我们如果是在嵊县就好了!”老甲长感慨地说,“我听说嵊县的县老爷可比我们新昌的要大气哩。”
嵊县?新昌?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起自己现在所处地方的地名。尽管对这两个地方我都是一无所知,但至少找到了一个起点,我原先待的城市叫济南,是北方的一个城市。新昌到济南,会有多远呢?
“是呀,这都是没办法的事!”胡老爹也在感叹。
“算了算了,不说了!”几个猎户看到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不可能再有什么奇迹发生,反而释然了,互相说着安慰的话,把话题慢慢转移到别的方面了。
看着,听着,我忽然对这个大清朝有了不好的感觉。难道这大清朝的官儿都是这样对待百姓的?窥一而知百,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百姓是怎样想的,他们面对不公平会有怎样的诉求与抗争。放在我以前生活过的现代社会,可能早就有人通过各种方式宣泄内心的不满了。在大清朝,目前我看到的只有忍气吞声,只有自我安慰。
官儿,官儿,怎能让百姓心冷啊!我不由感叹起
来,仿佛忘记了自己只是一只狗。
不想听下去了,我起身走到屋檐下,找了一个舒适些的角落,独自睡觉。躺在那儿,我不由想起了女主人和少主人,这么久没看见了,他们都好吧?他们也在想我吗?翠儿在山上干什么呢?大树小树又在玩什么?……
第二天上午,我跟着胡老爹到街上采买东西。这里的街道,完全不能跟现代的大城市相比,只有横二竖三几条窄窄的街。店铺也不多,都是卖一些生活用品的。人却不少,来来往往,挤挤挨挨,我都被人踢了好几脚。
总算买好了要买的东西,匆匆吃了些早午饭,胡老爹汇聚了众人,踏上返程的路。牛车,步行,肩挑手扛,黄昏时分,我们回到了胡家寨,迎来了一双双炽热的眼睛,寨子里又是一片欢腾。这个夜晚,很多家庭又该增添几分温馨吧?
胡老爹家也是热闹。看着、摸着买回来的各色物品,胡大娘和翠儿笑着、说着,脸上洋溢着喜悦。大树、小树争着父亲带回来的城里的新鲜玩意,玩得不亦乐乎。胡老爹呢,他和我们三只狗一起做起了“观众”,不同的是他坐在木椅上,我们狗儿蹲在地上。
日子又回归了平淡而又紧张。每天的训练雷打不动,我自己还增加了“侦察力”的练习。时常地,我们三狗一起出动,上山狩猎,大的野兽没遇见,野兔、狍子之类的小兽猎了不少,家里天天有肉吃,不少还制成了肉脯,留备冬天食用。
黄叶飘落了,风也变得有些寒气了。这天晚饭后,我忽然听到胡老爹对家人说,明天要带我下山回林刘村。
我明天要下山去了?
我一遍遍念叨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期待,又有些不舍,我的心早已飘飞起来了……
(庆祝本书在看书网首页字推,今天两更!下午两点以后第二更。请把本书放进书架,请投出你的推荐票吧!谢谢!)###第33章
白胡子道士
第二天早晨,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训练,因为我要下山回真正的主人家了。
早饭还没吃好,家里的气氛已经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翠儿眼里的不舍,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喂我吃饭的手也不像平日里那样柔软了。大树小树呢,一早就跑过来逗我玩,尽拿肉干喂我。特别是大树,自从那次事情之后,他听话多了,稳重多了,对我也好起来了。只有黑獒和黑勇不动声色,仿佛不知道我要走一般,其实它们是知道的。
我慢慢地吃着可能是在山上的最后一次早饭,心里一阵黯然。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我们已经从陌生变为熟稔,从隔阂化为融合,心已相通,眼里有情。今天一别,何日再能相见?想到我可能还要回到现代的大城市,也许是三年五年,也许就会在明天。造化弄狗啊,我不知道天上的大神何时会使出神通,放出一条通道,让我踏上回去的路,这样一来,岂不是再无相见之期?
我闷头吃饭,胡家人却在忙着。听胡老爹说,他要带不少东西下山,等准备停当才能动身。
再多的东西也有搬完的时候,胡老爹把最后一样东西搬上借来的牛车,手里的鞭子一甩:“走啰!”他唤过黑獒黑勇,对胡大娘说:“上次我听人说,还有一只跟黑獒同窝的狗在林刘村,今天我带它们去看看,说不定它们还能找到自己的兄弟哩!”
黑獒和黑勇惊讶得跳起来,眼里闪着光。它们已经从我这里知道了黑猛在林刘村,早就在念叨着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今天主人竟然让它们一起下山,如何不让它们惊异与高兴?
大树和小树抢先过来搂着我,拍着,摸着,不肯撒手。翠儿在后面安慰他们,说过些天可以下山去看我,他们这才放手。
舔着翠儿的手,我第一次有了离别的感觉,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走三步停一下,人和狗磨磨蹭蹭出了院子。
“爹,你别带阿黄走好不好?”这是小树在哀求父亲。
“阿黄,以后要多回来啊!”这是大树又抱住了我的头,不愿放手。
“再不松手,我到林刘村要很迟了!”胡老爹也有些无奈,不似平日那样对两个儿子严厉。
“你们放手吧,以后让你爹多多带它上山来就是了!”胡大娘在一旁只得宽慰儿子。
“是呀,弟弟,我们也可以下山去哩!”翠儿帮腔道。
别了,大树小树!别了,我的少女主人翠儿!别了,胡家寨!
总算是走出来了。我一步三回头,看着院门前的身影渐渐变小,拐一个弯,再也看不到了。
黑獒和黑勇却是异常兴奋,一向稳重的它们跳着,小跑着,像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受到它们的影
响,我慢慢打开心结,不再沮丧,也跑跳起来。
牛车“吱呀,吱呀”慢慢走着,老半天也移动不了多远。胡老爹却在车上自得其乐,“依依呀呀”哼着小曲,挥着鞭儿。我和黑獒它们等不及了,撒开腿往前面跑起来,跑出一段路再停下来回头张望,等着牛车赶上来。
这样跑着,闹着,等着,弯曲的山路也变得平顺了,山下的村庄已清晰可见。
又跑了一段,在一个岔路口停住。这时,我们遇到了一个正往山上行走的人,一个我第一次见到的装束的人——高高竖起的白色发髻,两边有白发飘散;宽大的斜襟蓝色大褂,胸前绣着一个半黑半白的阴阳鱼图案;手里持着一柄拂尘,云丝也是白色的。黑獒说,这是道士,专门给人驱妖捉邪的,它以前见过。
那道士看到我们三只狗儿跑过来,在路旁站定了,抬眼看我们。他有一个明显的特征,白发白眉白须,整个一团白,颇有一些道骨仙风的味道。他看到我们,尤其是看着我,似乎有些吃惊。
我不理会他,依旧站着等胡老爹。
“吱呀,吱呀,”牛车过来了,胡老爹甩甩鞭子,示意我们继续走。
“无量观,这位大叔,贫道有礼了!”牛车经过白胡子道士身边时,他向胡老爹拱手行礼,白色的拂尘悠悠一荡。
“道长好!”胡老爹没料到道士会开口对自己说话,连忙拉住缰绳,跳下牛车,也行礼问候。
道士又是一拱手:“敢问大叔,这三只狗都是你的么?”
“呃,这个,算是吧。”胡老爹看了看我们答道。
白胡子道士也看着我们,打量了一番,再对胡老爹说:“我看这三只狗皆非凡品,施主真是慧眼识珠,训导有方啊。这只黄狗,希望施主善加对待,切不可使之害人误己。”
胡老爹迷糊了,我也听得迷糊了,什么“害人误己”?我会害人么,又会误什么己?
“请问道长言下何意?”胡老爹也变得文绉绉起来,行礼询问,不解地看着白胡子道士。
“不可说,不可说,天威难测,不可轻泄,以后你当会明白。”道士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挥拂尘,他再次拱手行礼,“总之,谨记今日贫道之言。如果将来有所变异,请上龙虎山找贫道,报上白道人的名号,他们会带你找到我的。就此别过,珍重、珍重!”说完,他大踏步地往山上走去,再没回头,不久就消失在山路的转弯处。
胡老爹一脸迷茫,看看道士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我,站了一阵,然后上车挥鞭继续赶路。我们也接着跑在前面。
我对道士的话也感到很奇怪,琢磨了半天,没有一丝线索,也就不去想他了。能不动脑筋我就不会去费心思,这是我的习惯,也是我快
活的原因之一。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像是水流在行进中碰到的一块小石头,一绕而过,没在我心里留下多少痕迹。我继续奔跑着,因为女主人和少主人正在等着我呢。放眼看去,林刘村已经遥遥在望了。
“汪汪,汪汪,”我们三只狗儿齐声吠叫起来。我是为将要见到离别几个月的主人而兴奋,黑獒黑勇则为将要见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弟弟而喜悦。
我们率先朝山脚的村庄跑去。胡老爹倒不急,慢悠悠在后面跟着。
一边叫,一边跑,刚跑过开阔的田地,几只狗儿向我们跑来,也叫唤着。
“杂毛,大头,小不点!”我高声叫着它们的名字,迎了上去,跟它们亲热在一起。几个月不见,真是想念这些老朋友啊!
“阿黄,黑猛大哥要是知道你回来了,可要高兴死了!”小不点长大了一些,还是那么活泼可爱,在我的嘴巴下面转圈圈,边舔边叫着。
“是啊,黑猛大哥过不几天就要问我,阿黄回来了没有,阿黄回来了没有。”大头模仿着黑猛的口气与神态,向我学舌,逗得大家哈哈直笑。看到它的样子,我感到很开心,在我的努力下,村里的狗儿们相处得挺融洽的。想到自己当初的苦心有了回报,我自然也开心。
它们的话让我想起旁边还站着两只大黑狗呢,赶紧停住话头,向它们介绍黑獒和黑勇。
“它们是黑猛大哥的哥哥?”小不点惊讶地瞪大眼睛,忽而又蹦跳起来,兴奋地跑着,“我去通知黑猛大哥!”一溜烟就没影了。
我们都含笑看着,接下来是大头、杂毛与黑獒黑勇进行见面的问候。
没过多久,一条黑影风驰电掣而来,边跑边叫着:“大哥,二哥,真的是你们吗?”黑猛带着一阵旋风扑过来了!
站定,互相打量,像所有失散多年的亲人见面一样,黑猛兄弟的相见分外令我感动。满月不久就被生生拆散,四五年来第一次见到,其中相思,更与谁去言说?恍惚间,我好像也站在妈妈面前,心底的“妈妈”两字差点冲口而出……
再看这边,凝视良久,找到感觉,然后扑上去,身体厮摩在一起。
“大哥,二哥!”
“三弟!”
久久无语,眼中却有泪!
我和大头、杂毛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感受着它们的浓浓亲情。连随后赶过来的几只狗儿也是悄无声息,我一看,是老白、小花、小灰它们。轻轻用眼神打个招呼,我们都看着情绪激动的三兄弟。
时间过了很久,似乎又没有多长,黑猛它们平静下来了,身体分开来。
“阿黄,谢谢你!”黑猛的声音还是那么真挚,眼神还是那么恳切,它转过头来对我说。
呵,黑猛,你还跟我这么客气呀!”我开着玩笑,“有你们黑氏三雄做我的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点小忙算什么?只要你以后不欺负我就行了!”
“嗬嗬……”所有狗儿都笑了起来。在人类看来,是一群大小的狗儿站在那里咧着嘴巴快速吐气,有趣极了。
都问候好了,我对黑猛、老白它们简要说了自己在山上的生活。至于斗狼猎虎的“英雄事迹”,都是黑勇讲的。听着它添油加醋地讲述,村里的狗儿们眼里闪着异光,看我的眼神大不相同了。尤其是小花,眼里一会儿是担心,一会儿是高兴,目光频频落在我的身上,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也乐滋滋地看着它,享受着它的温柔,只恨时间过得太快,黑勇不能无限期地讲下去。
“吱呀,吱呀,”牛车也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驶过来。“走啦,走啦!”胡老爹还是甩着鞭子,老牛听话地踱着方步,减速慢行。
村里出现了一大奇观,前面一辆牛车,后面是一大群狗跟着,车声狗吠,甚是热闹。胡老爹好像很享受这种热闹,一边跟村民打着招呼寒暄,一边吆喝牵引老牛。
女主人家到了,得到消息的女主人和少主人站在院门外候着。看到他们,我紧跑几步,围着他们撒欢儿,舔他们的手。他们也很高兴地摸着我,跟胡老爹说着话,帮他卸车上的东西。
进了院子,看到熟悉的窝,我感到特别亲切,东看看,西瞧瞧,看够了,才回头招呼其它狗儿。大家又是一番热闹,院子里吠声不断。
总算平静下来了。午饭过后,老白它们各自回家了,黑獒三兄弟在院子里说着说不完的知心话,我则躺在女主人脚旁,享受她的抚摸,听她与胡老爹、少主人一起说话。
“我们那里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这边定日子。”胡老爹说,边捧着茶杯喝茶。
“我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日子嘛,你来得真是巧,刚好今天才选好,就定在腊月初八。今天早上,有一位白胡子道长路过我们村,正好遇到伟儿,伟儿请他来家里喝茶,顺便请他拣个好日子,他就拣了这个日子,说是黄道吉日,大富大贵,宜于婚嫁。”女主人说。
“那位道长来家里讨水喝,我就请他帮忙排个日子。”少主人在一旁插话了,“我听说桂竹岭古时候有道士曾结重阳草庐于桂竹谷中,并和诗仙李白诗酒相酬,共同栖隐。可惜重阳草庐早已湮没荒芜,古之道观亦倾圯无存了。想来今天这位道长想是去山上寻访仙迹的。”
“那个传说我以前也听人说起过。可是打猎这么多年,走遍了各个山岭,我还真没看到过什么神仙古迹。”胡老爹笑着说,“那个道士我在路上也遇到了,看样子道行很高深哩。”
白胡子道士?听着听着,我心里一惊,又是这个白胡子道士。那个道士竟然也来家里坐过,还帮少主人选了成亲的日子。我在山上遇见,他又来过家里,这是偶然的呢,还是暗含了什么玄机?这个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头?
道士,白胡子道士,看到我时的眼神,上山时的轻捷飘逸……
我只觉得白胡子道士浑身上下都是谜,而谜底我却一个都不知道。
(第二更奉上!今天天气真热啊!我坐在家里埋头码字,顾不上汗流浃背了。请用你的热情支持作者!谢谢!!)###第34章
少主人成亲
责任编辑:NO.3
主管主办:湖北日报传媒集团三峡分社 地址:湖北省宜昌市胜利四路46号
版权为 三峡新闻网 www.sxxw.net所有 未经同意不得复制或镜像
互联网出版机构 鄂新网备 鄂ICP备号
联系电话:
24小时报料热线:
Copyright? 湖北日报传媒集团三峡分社 All Rights Reserved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qq欢乐斗地主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