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知道 于睿最终幻想13喜欢的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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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瓷娃娃”终于看到大海了
于睿帮助两名瓷娃娃完成看大海的心愿 。记者 何毅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原来只能在闭塞的农村小院听着最喜欢的《大海》,想象着大海样子的瓷娃娃翟鹏飞,10月1日,终于真正面朝向往已久的大海唱出这首歌。10月1日是国庆节,这一天对于两个黄岛区的瓷娃娃来说,有着更多的意义,因为他们看海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国庆节这天,由黄岛区的残疾人企业家于睿资助,本报曾报道过的两位瓷娃娃,郭萍萍和翟鹏飞来到五四广场,面朝大海,听涛圆梦。
  听说看海一晚上没睡着
  “我接到要去看海的消息,激动了一晚上没睡着。”家住黄岛区的瓷娃娃翟鹏飞告诉记者,自己的一个梦想终于要实现了,他终于可以看看大海的模样,吹一吹海风。记者了解到,国庆节到了,为了实现两个瓷娃娃的梦想,同在黄岛区的残疾人企业家于睿决定带领两位瓷娃娃来看海,实现他们二十几年来一直无法实现的愿望。
  “我一直觉得很尴尬,我网上的很多朋友问我大海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说不出来,虽然是青岛人,但是我没有亲眼看到过海。”同住黄岛区的郭萍萍告诉记者,每当和朋友聊起大海,她都很为难,由于身体的原因,她没有机会去看海。郭萍萍说,她经常梦见自己站在海边看潮起潮落,可是现实中只能在网上不停地看青岛海边的图片。
  郭萍萍和翟鹏飞都是黄岛区人,两个人都患有成骨不全症,25岁的郭萍萍骨折过50多次,而27岁的翟鹏飞骨折过200多次,身体的原因让他们行动不便,翟鹏飞甚至从未出过家门。身为青岛人,却没有见过海,这成为了他们心头的遗憾。
  残疾人企业家决心帮到底
  “中秋时,我曾去看望过翟鹏飞,当时谈到了他们的看海梦想,我就决定要在国庆时帮他们实现。”黄岛的残疾人企业家于睿告诉记者,由于他也是残疾人,所以能理解残疾人想实现看海愿望的艰难和急切。于睿在本报看到两位瓷娃娃的报道,主动联系了他们,不仅在中秋节时期看望了瓷娃娃,而且在国庆节帮助他们实现愿望。“我自己富裕起来了,力所能及地做一些帮助人的事是应该的。”于睿说。
  据悉,于睿自己也有着坎坷的人生经历,由于一岁发高烧导致残疾,坐在轮椅上的他不甘落后,自学成才,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慢慢开始跑市场做商业。“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一开始办的家具厂倒闭,我身无分文,只能租住在不足10平方米的房子里。”于睿表示,正是坎坷的人生经历更让他知道了助人为乐的可贵,即使在他租住在小平房时他也没有放弃慈善。于睿给记者讲了一件他印象深刻的事情:“在我家具厂倒闭的时候,我还资助了4个大学生,当时我们一起住在一个小房子里,有一次,实在没钱买饭吃了,我把家里仅有的一撮面条煮了,5个人就吃了那么一小撮。”正是这种助人为乐的心境才让于睿很快东山再起,于睿目前在经营一家自己冠名的海参店。“我就是要帮助残疾人,做慈善,这个慈善的决心我要保持到底。”于睿说。
  希望好心人健康幸福
  “终于看到了青岛的栈桥了,在大海面前我感觉自己好渺小。”郭萍萍激动地告诉记者初见大海的感受。1日一早,两位瓷娃娃和残疾人企业家于睿一起来到了栈桥,面对大海许下了自己的国庆心愿。“现在祖国有一个‘中国梦’嘛,我也有个梦想,就是希望帮助过我的好心人能够健康幸福。”翟鹏飞告诉记者,当面对着大海时,自己的心情无比爽朗,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忧愁都随着海风飘走了,面对波光粼粼的大海,翟鹏飞也把自己的祝福送给了爱心人士。“我的国庆梦想就是想把目前得来不易的工作干好,争取实现更大的人生价值。”郭萍萍也在海边许下了自己的愿望,郭萍萍表示她很珍惜自己的工作机会,这次来到大海的身边也是把自己找到工作的好消息告诉它。
  三位残疾人的出现,让不少游客很吃惊,当得知他们的人生经历和梦想时,许多市民也送来祝福。“很坚强的人,我原来在报纸上也看到过他们,励志的故事能激励我们。祝福他们健康快乐。”一位市民也和两位瓷娃娃热情交谈。“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看到大家这么热闹,我感觉社会大家庭真温暖。”翟鹏飞高兴地告诉记者。“孩子能走出家门,实现他看海的愿望,我们全家真的很开心,他的生活也有了色彩 ,谢谢于睿和半岛都市报。”翟鹏飞的妈妈眼含泪花告诉记者,她也想借看海的机会对关心瓷娃娃群体的人们表示感谢。
  记者了解到,三位残疾人从栈桥一起游玩到第三海水浴场,快乐的气氛一直围绕着他们。“我们残疾人之间也要互相关心和沟通,祝愿残疾人朋友国庆节快乐。”最后三位残疾人共同在国庆节这个特殊的节日里把祝福送给其他残疾人朋友。 文/见习记者 魏海洋 图/记者 何毅(半岛网-半岛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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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 1998 - 2014 Tencent. All Rights Reserved苗苗的事让我的情绪低落谷底,我不想再去找她,因为我知道,她会矢口否认曾经认识过我,我更不愿意再去打扰她现有的生活,或许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吧,那些遗失的美好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重新再来过的。
我经常在想,我究竟是谁,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到这个世界上来又是为何呢?伤伟曾经当着我的面和他老娘吵架时说过一段经典的话,当时他妈大骂,早知道就不该生你王八蛋!伤伟笑眯眯的回答,你当时要不是和我爸图个一时痛,我能来到世界上受罪吗!他妈接着骂,你这个混蛋,父母给了你生命你还说这样的话!伤伟轻描淡写的回答,你们两口子都没问我愿不愿意来到人世就强迫给我生命,你们这叫没有人权!
呵,这段来自伤伟和他妈母子两经典又操蛋的对白算是某种答案吗?至少有一点我是敢肯定的,来到人世少有不是来受罪的,人真该带着救赎的心态偷生。
胡编经常一本正经的操着一口纯正的江苏话说,兄弟,来北京这么多年家乡话都不会说了!惹得我一阵窃笑,可见大哥这种自欺欺人的价值观是何等快乐。我曾经跟他讨论过很多搭不搭调靠不靠谱儿的话,事儿可能一件没说清,先图个爽快。我说我总觉的生活让我无法忍受,那种彻头彻尾的失落和巨大的沮丧感让我经常找不到生活的意义,胡编回答,那已经是价值了,你已经感受到失落和沮丧,比我活的成功多了,大多数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是已经死了。三教九流的人,各式各样的是是非非,在我这儿都不存在感觉,行尸走肉的活着绝对是一种品德,你说你无法忍受生活,那么就做到忍无可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忍受的那简直就是他妈完美了。
我说胡编你这是消极不抵抗政策,胡编答,如果抵抗也是被轮奸,不抵抗也是被侮辱,那么干嘛不去尽情享受那快感呢!
胡编的话似乎总能让我顿悟出一些人生真谛,可回过头再想想,仿佛那些精辟的语言和高深的哲学又像一个蔫儿屁一般,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无色无味儿,有味儿也是片刻的事儿。我把这种想法跟他叨唠过,他说你要这么想,那你还是干脆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我吧!
我们总对死亡有着很浓厚的兴趣,我说人这一辈子不容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活着吃死了算,道德和品质那是懦夫们谈论的话题;胡编说不敢苟同,说我自己早就给自己算命了,我六十岁就得死,没几天蹦头儿了,然后紧接着摩拳擦掌的说,兄弟,趁早跟我合影要我签名吧,我死之前一定会对人类有巨大贡献的,我会写一部拯救并唤醒人类的作品的,轻则解决世界和平问题,重则改变气候变暖、要不拿着马扎儿扳着板凳儿换个星球活着。。。。。。
世界和平,气候变暖,或者人类撤离地球这类奢想我倒是随便听听,倒是写一部好的作品我至少是相信胡编能够做到的,三年前他就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他已经动笔了,我无比期待,直到三年后的某天我去他们家喝酒,偶然看到他蹑手蹑脚的把他一厚摞稿纸藏在电脑桌底下,趁他啤酒喝多了去厕所撒尿的时候我赶紧偷偷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连笔字潦草的差点认不出来,我仔细看半天才看出来原来是个公式,上面写着:
裤衩儿36.8+蒿子秆儿2.67+杜蕾斯(超薄型)59+啤酒52+白牛二一箱。。。。。。
真让我难以置信,原来三年来胡编的大作进展这么快。
等胡编一边甩着下体一边打着酒嗝儿从厕所出来时我问,书写的怎么样?胡编马上一脸严肃的回答,写着呢,对人类要有贡献那就得从生活的点滴着手,得有数据有感悟,特别是要细腻,容不得半点马虎!我说那倒是,马虎了嫂子也跟你丫没完!
胡编是个历经沧桑的人,小时候受过苦,长大了受过罪,现在生活无忧,就是变得麻木不堪了,用他的话说,想写东西的时候没阅历,现在有阅历又他妈写不出东西了。
是啊,这倒是个真理,小时候见着点儿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都想大肆感慨一番,其实毫无意义,长大了,钱也挣,炮儿也大了,瞎话张口就来连眼珠子都不眨,反而提笔忘字对写字儿这档子事儿打心眼儿里腻味,有话儿就直说,写哪门子文章啊,特别是写了也不一定有人看,看了还得骂你丫闲的。
脆弱的鼻腔总会在某个瞬间涌出鼻血,我本以为我会死在某个瞬间,伴随我的绝望和无助,告别有爱的日子,可是那顶纯洁的小白帽还是与我重逢了。
“当头发遮住了双眼,我们就可以重新生活。你说过。
重复着,期待着,用生命把岁月和记忆珍藏。
&我说我最害怕一个人的夜晚,独自承受孤单,你回答我说因为我对浮躁的东西太过贪恋。
我们一起走过静静的街巷,体会着泥土的芬芳,那是种纯真的力量。
你突然对我说,说你喜欢坐在土地上。
每一次我们都会讨论,孤独的人究竟是否可耻。
然而答案总是一样的,没有人喜欢孤独,可是孤独时常让我们心安。
也许只有饥饿和寒冷才会使我们麻木的心灵变的清醒。
有一次,你让我清楚的看见了你的泪滴。
又一次,你让我品尝到那苦涩的液体。
那一次,你让我不要在回忆,任凭那些破碎的记忆吹散在风里。
哪一次,你让我屏住呼吸,静心倾听你心跳的声音。
这一次,你让我彻底的蜕变,把一切收进眼底。
最后一次,你请求我,千万不要再把你记起,不要再让你伤心,除非。。。。。。
除非,我真的开始懂得爱情。
美丽的花朵,我要她陪伴着你,在你的墓碑前,为你歌唱,陪你谈心。
因为你曾告诉我,无论你走到哪里,要我答应你,不要失去对你的惦念和关心。
你总是没有安全感,只知道无畏的把悲伤自己一个人承担。
离别,总是那样匆匆的来,悄悄的去。
你说很多事,没有人再会去留恋,再去怀念,只剩下忘记。
总在回首往事的人,他已经苍老。
到底有没有一种距离,是可以不让我们忘记,也不令我们惋惜。
那一年,我们在一起。
你牵着风筝的线轴,跑在我的前面,像一阵风,如此透明,我真怕你像那断了线的风筝,
让我再也找不到你
我写着给你的信,却不知道该寄向哪里。
我多想告诉你,现在的我,早已懂得了忏悔,找回了记忆。
你只留下几丝美丽的长发,还有淡淡的,只属于你的气息。
却没有最后一次说出,你的思绪,我从不理会的一颗心。
永远到底有多远,你问过我的问题。
现在我要回答你。
永远的距离,就是我会在原地一直等你。
一直等,直到再一次,看清你清澈如水的眼睛。”
我翻出这首落在褶皱不堪稿纸上的诗,一首年少时没有勇气给她的青涩的诗。因为她再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云鹤。
在梦里她的笑容,她的眼睛,她说话时动听的声音都是那样清晰,甚至她的长发在不经意间滑过我的脸颊,撩动我心的感受都是那样真实的质感。。。。。。
我曾不止一次的回忆,为什么自己当年会“虚伪”的将云鹤让给一个叫苏成的家伙,是因为幼稚的年纪,还是愚蠢的心性,是因为自己那时不够喜欢她,还是我们中间隔着一层永远无法逾越的东西。。。。。。
在我的记忆中,我和她一起同学的日子里,我总会在不经意间无法控制的偷偷看她,当她去打饭的时候我总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跟在她身后,然后从她的饭盒里“抢肉吃”,她在钢琴房练琴的时候我总会去捣乱,听着她弹奏每一个音符,我的心都会泛起淡淡涟漪,无数次我都想冲进琴房“无耻”的将她抱在怀里,无论她是否拒绝的吻向她的嘴唇。。。。。。
我还可以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军训时一群坏小子传说有个演过电视剧的漂亮姑娘在水房打水而纷纷簇拥着过去一饱眼福,我也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她的脸庞;我还记得第一次与她接触是在军训结束前汇报演出的后台,我们简短的对话,她穿着漂亮的日式服装甜甜的笑着,我安静的抱着吉他在角落心动不已却不知说些什么;我甚至因为她暗自心思转专业到她的班级,那是第一次我作第一次与她的眼神交融在一起。。。。。。
&云鹤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勇气说我喜欢你,只因那是我最后单纯的年纪,只因我害怕令你失望让你伤心,只因你美丽的眼睛。。。。。。
黄昏的时候,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像大多数的时候一样,精神恍惚的低着头走过一条条,令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每一个角落都仿佛快要昏昏沉沉的睡去,一天当中最后的缕缕微弱的光线带走了所有是与非,善于罪,尘埃落定,任何人的叹息声和失落都不能挽留时间画下的圆满或不圆满的句点。
短暂的瞬间里,就像人生,变幻莫测,刚刚还飘云的天空已经变得消沉,乌云笼罩着一切,在人们的头顶上,压的很低,让人透不过气的快要窒息。
很快,滂沱的大雨落下来,打到我的脸上,有微弱的疼痛感,因为这雨来的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雨点既迅速又猛烈,我被这莫名的鬼天气弄得更加颓废,木讷的眼神开始游离,在寻找能够避一会儿雨的地方,在这雨水打湿我的面颊之前,我并没有想要逃离的想法,只感觉身上的皮肤干燥的快要裂开,应该被自然的雨水滋润,洗刷掉太多的污浊与肮脏。然而当第一滴雨水落到我的脸庞,之前的想法猛然间被我模糊的判断力封杀了,因为它太像泪水,像我的泪水,使我又一次开始怀念自己还会流泪的日子。这感觉令我厌腻,说不出的酸楚涌上心头。
低着头一路小跑,身体仿佛支配大脑般的踏入了一个临时的避风港,我无力的掸了掸头发以及身体上的雨水,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棵大树的下面,茂盛的叶子像一把大伞静静的交织着,有淡淡的风吹拂,它们轻轻的摇摆。这情景让我感到了多少的生气,心也在随着那些枝叶缓缓的摇曳起来,我成为了一个灵魂,好像在空气中的某个角落在注视着我的肉体,他神情恍惚,头发长长的,乱糟糟的像一团野草,若不是嘴巴上稀落的胡须,也许没人能分辨出眼前这个落魄的人是个男人,更不会再有机会去细细的看清他清秀的五官,感受他忧郁迷离的眼神。
一阵阵冰冷的寒气侵袭着我的身体,令我瑟瑟发抖,双臂紧紧的抱着身体,呼出的气体也变成白色的。
迟疑片刻,我飞速的淋着雨跑回家里。
家里的空气很难闻,全是烟草和弥散的酒精味儿,满地的纸屑和酒瓶儿凌乱的躺在地上。电脑出门前忘记关闭,风扇扇“嗡嗡”作响,我重新坐回电脑桌前,能够感受到电脑由于过热,疲倦的温暖。
对着显示器发呆,我从来都是个对电子产品和网络打不起精神的人,只要一开电脑,一连接网络,我便陷入无尽的空虚和发呆之中。
可今天也不知怎的,我竟鬼使神差的登录一个当下非常流行的“找人”的网站,迟缓的操作,糊里糊涂的点击鼠标,我发现自己真的快要,或者说已经跟社会脱节了。记得哪个姐们儿曾经不止一次的劝我,对于一个作家在这个时代抛开作品本身外,就是要有广泛的知名度,只要你有了名,利益自然像滚滚波涛的涌来,即便你随便跟纸上划拉几笔,照样有人慕名而掏腰包买你文字回家坐马桶上一边骂一边看,然后过阵子你再写他再买,再看再骂。。。。。。想打开知名那就不能不借助网络,网络现在是最好的武器,神奇又可怕,这个“哥”那个“姐”的,哪个不是从网络走红。。。。。。此姐们儿的话不无道理,但我就是那么没出息的不求上进。
摸索半天,终于掌握了该网站如何浏览的大概,这才发现从来不近网络的我已经有很多人留言在网站上,我一一阅读。
无聊的人和留言被我直接删除,其中一个叫刘阳的女孩的留言被我一眼看到,因为她是我曾经的同学,留言内容非常简短,温馨的问候和她的联系方式。
我愣了几秒钟的时间,迅速拨通了她的电话,因为上学的时候她和云鹤关系很好,我想现在她们也会保持联系。
电话很快通了。
我开门见山:“我是于睿。”
似曾相识的声音懒洋洋的回答:“别开玩笑了,下午真不想去唱歌了。”
“我真是于睿。”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挂了啊。。。。。。”
刘洋竟然挂了电话。
我又打过去:“刘洋我是于睿,真是,于,睿,昊,懿。我刚看见你的留言这么给你打过去了吗!”
刘洋这次相信了,惊讶的说:“啊!真是你啊!刚才真对不起,最近一追我的男孩特讨厌总装老同学骗我出去玩儿。”
“谁啊这么讨厌,还认识我是怎么着?”
“王浩,就吹‘管儿’那个。。。。。。”
“哦!”我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知道!”
“行了,不知道算了,反正过去咱们班的,后转来的。。。。。。你现在怎么样?现在怎么成作家了你?那天去书店看你的书我还不相信买了一本,回来一看真是你。”
“我签售你都不来,这不仗义。”
“我那天上班。”
“看,看,还是哥们儿在你心中不重要吧?”
刘洋在我的印象中是那种个儿大,眼睛大,嘴巴大,耳朵大。。。。。。哪儿都打的姑娘,而且性格也很大方,那会儿上学的时候人缘非常好的那种学生,跟什么人都能很快成为交心的朋友,至少在我心里对她的印象不错。那时谁有点什么烦心事都会想找她唠叨唠叨,就像“知心大姐”。
电话短暂沉默。昔日的同学或者朋友再次联系总是这样,其实过去关系都不错,有着说不完的话,可岁月的隔阂使得彼此既熟悉又陌生,甚至很多时候不知该说些什么,特别是我这种带有目的想要得知云鹤消息。
思来想去,我决定先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云鹤恐怕太伤朋友的心,再说自己也害臊,我说:“哎呦,多少年没见了,我这又不怎么会上网,要不是刚淋了个落汤鸡回来看见电脑没关瞎上网转转,真不知道猴儿年马月能联系上呢。。。。。。对了,你现在跟咱班上谁还都有联系啊?”
“哈哈,于睿啊于睿,你真是一点儿没变啊,还是满肚子鬼心眼儿,跟我说话还兜圈子,你可别忘了,作为咱们班的女生上学那几年,可都太了解你了。。。。。。你说你想找谁吧?”
我操,我脸瞬间滚烫,心里一惊,有这回事儿吗?我真不记得上学那会儿跟广大女同胞走的这么近,以至于到了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的份儿上。
我不好意思的说:“瞧你说的,谁我也不想找,就是想哥们儿姐们儿们了,这不找到你想来应该能联系上大部队了。”
“是吗,说真的我也挺想你们的,不过你‘顺利’被学校除名以后咱们班也转走不少,而且你走以后班上的同学不知道为什么都变得很冷,从学习角度氛围是好起来,可是真没什么人味儿了,后来我都不想去上学,找个借口就逃学旷课。毕业以后我跟大部队也散了,就还几个有联系的。。。。。。”
“谁啊都?”我急迫的问。
“不告诉你!”刘洋似乎看出了我焦急的心思,接着说:“你要不告诉我你想找谁我就急死你。”
“。。。。。。”
“依萌?”
“。。。。。。”
“珊珊?”
“。。。。。。”
“总不会是小,小影吧?”
“饶了我吧姐们儿,我真没找谁。。。。。。”小影的名字还是不自觉的使我的心一揪。
“行啦,不跟你逗了,我现在还有联系的就晓蝶,‘土豆儿’。”
“没了?”我有些失落,没有听到她的名字。
“珊珊和几个女生都结婚了,应该说有一大批结婚了。看来咱们是赶末班车了,哎。”
“云,云鹤呢?”我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于睿你可又被我猜中了,我就知道你想问她。”
“呵呵,你们也有联系吧?”
“不好意思,这个,还真没有。。。。。。”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不过,在这网站里有她,一会儿我给你链接,应该能找到她。怎么了,后悔了?”
“后悔什么?”刘洋这一问我还真有些犯懵。
“别装糊涂了,那会儿要不是小影我想你该跟云鹤是一对儿的。”
“。。。。。。”
“我知道那会儿你们俩其实心里都有,咱们班同学私下老议论,就连咱们那数学老师都开玩笑说你们俩其实最配,都是白白净净,文文静静,大眼睛双眼皮,一笑两酒窝儿的类型,可你说你当时怎么跟小影在一起了呢!”
“咱不提小影怎么样?”
“得,sorry,我不提行了吧?”
刘洋的话准确无误击中了我心坎最柔软的地方,的确,她说的没错,如果没有小影,我想我会和云鹤走在一起,因为从我和她第一次眼神接触的时候,我便确定彼此的感觉,如果不是小影如影随形把我牢牢的拴住,如果不是我和云鹤都属于那种愿意以退为进的性格更不愿意做插足的事,如果不是苏成猛烈地追求并最终已成功告结。。。。。。
刘洋接着说:“现在后悔了?”
我无奈的回答:“人生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所有的偶然不正是必然吗,可能还是没缘分吧。”
“呵呵,我可听出悲情的味道了啊,不至于吧你于睿,你可在我心中一直是个坏坯子,你说那会儿稍稍有些姿色的姑娘哪个跟你关心走的不近吧。。。。。”
我的心情忽然变的复杂起来,更有些烦躁的不愿言语,我说:“咱不在电话里废话了,今儿正好周末,你约上‘小土豆儿’和晓蝶,总之还能联系上的老朋友,我做东咱们聚聚,时间地点你们定。成不?”
“就等你这顿迟来的饭呢!我看看有时间的都叫来。”
“好,你立刻把云鹤的链接给我。。。。。。”
挂了电话,云鹤的链接刘洋已经给我发过来,我写下这样一段话:
“多久没见了我的朋友,也不知你现在身在何处,过的好不好,真的有些想念,那时我们或许都太小,错过了很多应该珍惜的时光和。。。。。。很多很多。那时的我也是个坏小子,总是惹你烦,我一直觉得那时的你挺烦我的。算了,不说了,管女孩要电话太不礼貌,我给你留个我的手机号151……在男朋不吃醋或者不至于吵架影响你生活的基础上,请跟我联系。”
我犹豫了片刻,把这段话发给了云鹤,不知她会不会看见,但我好期待。
你送给我的信大部分我都看不懂你牵着我的手我已经麻痹没感觉就这么飘着飘着飘着就这么飘着飘着飘着听着你的声音冰箱里过期的啤酒回答你的问题唱着歌你也不想听就这么唱着唱着唱着就这么唱着唱着唱着你穿过的大衣摩擦热了我的身体你下了一场雨冲掉我说谎的能力就这么望着望着望着就这么望着望着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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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乃文的《飘着》响彻在我的房间里,很空灵,轻而易举的刺痛着我的心,为什么我会这么样的想念你云鹤,我知道我们不曾有过片刻,我甚至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究竟我们是否有过独处的瞬间。
我又梦见了你,梦里时光倒流回那时的我们,多么遗憾,梦境中只重演了那两次令你不开心的事情。
第一件是我被学校除名,班上一帮不错的哥们姐们儿在学校旁边一小饭馆为我送行,那天具体有谁我记不清了,人很多,我们还让饭馆小老板拼了桌子,但肯定有小影,珊珊,还有你,当然还有苏成。
我们一群穷小孩,每个人都掏出了兜里的所有钱,有的十几块,有的几十块,可能当时我算富裕的掏出了一百多,我们数了数,一共凑出了三百多块钱,于是要了很多白酒,是那种蒙古口杯,要了很多很多,还有一箱啤酒,几盘拍黄瓜和花生米,几盘盖饭大家分着吃了,现在回忆起来那会儿大家一起抢着吃真香。
我即将离开学校,使得大家都闷闷不乐,是我先拿起了口杯先干了下去,其实那会儿我也没有酒量,可就是心里难受,因为马上我就不能再和你们天天一起聊天,传条儿,一起大声叫,大声笑了。大家也都纷纷拿起杯子干了下去。酒桌上的气氛很低沉,你先打开局面开我的玩笑,说每天一下课我就跑到教室后面打开钢琴弹一段小曲儿装帅,其实老是那两段,听都听腻了我还津津乐道的陶醉不已,说在咱们班我的乐理和钢琴成绩最差。。。。。。大家谁都没有因为你的玩笑而开心起来,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我又何尝不是,我又举起了一个口碑干了下去,大家一样。
一群小屁孩,很快就喝醉了,有的趴在桌上,有的留着眼泪喃喃自语,有的吐的一塌糊涂,总之给人家小饭馆烦的够呛,但咱们没一个讲道理的,还跟人家穷横,不光拼着桌子,还占着人家好多椅子放书包和校服。
云鹤,你还记得那天小影突然把桌子掀了,骂我说老喝他妈什么啊!然后转身跑了,我没有追出去。其实小影并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我的眼睛不顾她的感受,更不管苏成的敌视始终看着你的脸,盯着你的大眼睛。
后来珊珊喝多了痛哭流涕,躺在地上,指着我大骂说,姓于的,你他妈不是人,有个人一直喜欢你就看不见!现在说走就走了。。。。。。
我看着珊珊心里很难受,那时的我总是不懂得拒绝,不懂得对一个对你有爱的女孩关心要“适度”,不懂得一旦给她造成错觉或者让她感到“希望”,其实是在深深的伤害一个姑娘的心。可那时的我,看着泪流满面的珊珊却无能为力。。。。。。
不知我们这伙人闹了多久,不知几点,总之那天大伙儿谁也没有因为担心家长而先离开。
最后我们背着珊珊,架着晓蝶走出那家小饭馆,我再也忍受不了你对我的视而不见,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再也分辨不清你对苏成是否真的是真心,我无理的自尊心承受着巨大的攻击,我借着酒劲儿撒疯,找了茬儿,打了苏成,你不断的挡在他的前面,留着眼泪求我住手,你知道看着你因为她而流泪而让我住手,我的心都碎了。。。。。。我停了手,没再回头的打车离去,虽然上车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只能到家打电话让奶奶下楼送钱,结果那天手机还倒霉的没电了。
第二件事。
离开学校后,我开始像个被时光遗弃的人那样,无所事事,整日惶恐不安,最令我沮丧的是,我害怕你会忘了我,更害怕从此我们再也不能见面。
终于有一天,我想出了能再见你的办法,我以小影和我的名义请大家吃饭。你们如约都来了,咱们在一家很低档的餐厅包间里,热热闹闹,因为我的嫉妒,我又当众讽刺你和苏成,我知道当时的你一定烦极了我,但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后来亚宣总较劲,没敢直冲着我来,跟餐厅老板的打了起来,我和哥们儿冲了出去和对方为了亚宣打作一团,警车到了才一哄而散,我们跑出去好远,我突然发现没有你和苏成的身影,我又翻回去,却看见你和苏成亲密的喝着可乐从肯德基走出来,我才知道打架的时候苏成带着你跑了,作为爱你的人,带着你第一时间脱离危险我觉得最对不过,但作为男人我当时觉得你不该瞧得起苏成那样的“逃兵”。
奔跑让我的汗水湿透了衣衫,隔着马路我看见你们亲昵的样子,我的泪水和霓虹混在一起模糊着眼睛,我终于死心,我知道或许是我太过自作多情,或许你是爱他的,我该永远的消失在你的视线中。。。。。。
砸饭馆一事闹大,第二天参与者都进了派出所,录完口供,我被关在小黑屋里等待处理,我听见隔壁房间,你隔着铁栅栏安慰苏成,我的心好酸。
饭馆老板很仗义,最终没有追究刑事责任,只让我们各个家长每人赔钱就可以带走自家孩子,记得我被家长一边教训一边低着头走出派出所,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你不愿再多看我一眼,哪怕一眼。。。。。。
原谅我云鹤,原谅年少时的我是那样拙略,那样的没有勇气对你说。。。。。。原谅我总是让你伤心,原谅我总是那样不解风情,原谅我的鲁莽与冲动,原谅我的年少轻狂。。。。。。
出乎意料的是,很快我就得到了云鹤的回复,但不是电话,而是简短的留言:
“是啊,好久不见,客气什么,我的电话是133……”
我兴奋不已,几次拿起手机,然后再次放下,我不知该不该打给她,打了,通了又该说些什么呢?最终,我还是打了。
电话响了很久,我终于再次听到她的声音:“喂?”
“听的出我是谁吗?”我的声音在颤抖。
“于睿吧?”
天啊,她怎么知道。
“你好,多长时间没见了。”她很客气的寒暄。
“是啊,你过的好吗?”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好。”
“你还跟苏成在一起吗?”我竟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啊?没,没有,早没有了。”
我心里竟然无比快乐,接着说:“你知道吗,我挺想你。”
“我也是啊老同学。”
老同学,在她的心里难道我真的只是个老同学吗。
“那会儿咱们班同学老师都说咱俩挺配的。”操,愚蠢愚蠢愚蠢!
“呵呵,别逗了你。”
“咱们约个时间见个面好吗?”
“好啊,你说。”
我很高兴她接受我的邀请:“明天下午。”
“恩,我参加了一个合唱,明天下午排练,散场后我给你电话。”
“好的,等你电话。”
“恩。。。。。。”
“那。。。。。。”
“那就这样,拜拜。”
“云鹤,我,我。。。。。。”
“。。。。。。”
我一直怀疑,云鹤,如果你的电话还没有挂断,我真的会有勇气说出那句话吗?
我不知道我对云鹤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人称情场得意的我却每每面对她不知所措,什么浪漫花哨的手段通通都使不出来了,甚至连说话都要磕巴,每一个字都要停顿,思考,停顿,再说出口。
我迅速刷牙洗脸洗澡,还打了一直很腻味的沐浴露,往嘴里喷了“爱马仕”的男士香水后发现自己无比可笑,钻进被窝“咯咯”偷笑。
漫长的夜晚,意料到的失眠,本想早睡明天有个好脸色,却不料明天见面的种种状况不间断的浮现在脑海,我竟然没有累,直到有些倦了。。。。。。
我竟然睡到了下午,急急忙忙的洗涮完毕,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我打给云鹤,她说她的合唱团还没有散场,我说好的,我等你散场,她又说今天可能会很晚才散,我的回答很坚定,若果你那边方便,我一直等你,她说那好吧。
我早早就踏出家门,打车到了我们约定的餐厅,直到屁股坐麻了,餐厅里的杂志被我看了个遍,服务员一次一次的催我点菜,还是没有云鹤的电话。餐厅逐渐热闹起来,我仍然一个人占有一张大桌子,并且桌上依旧空空如也,只有茶壶和茶杯,很多客人已经因为没有座位开始排号,服务员分明已经向我投来厌恶的目光,那种鄙视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我起身走出餐厅。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我有些失落的走在喧闹的街头,下班的高峰期,熙熙攘攘的人群,排成长龙拥堵不堪的车辆,更显的我一个人的孤单,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我走来走去,不知该去向哪里,心里像有很多小蚂蚁爬来爬去,痒痒的不安。
看看表,已经差十分六点,我打给云鹤,电话被挂掉。
我不假思索的挥手打车直奔自己总关顾的一家小酒吧,当然距离不算远。中途云鹤的电话打回来,说了几句不好意思,然后告诉我可能还要好一阵子才能散场,我笑答没关系,我等你,还撒了谎说自己也被堵在路上,让她不用急。
心里有些忐忑,我开始琢磨,会不会是她不想见我,会不会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不方便出来,会不会她的“不好意思”其实是在拒绝的搪塞我,会不会。。。。。。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无限的开始胡思乱想,直到一头钻进酒吧。
胡同里的小酒吧刚刚开门,店员正在忙活着打扫,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说我正忙着不太想让你现在进来。
我知趣的到隔壁小卖部买了盒烟,付钱的时候发现兜里没有打火机,向老板借了个火儿点燃一根烟,然后露出了一副虚伪的嘴脸,一边傻笑着,一边把打火机直接揣兜里走了出去,老板在后面喊我,我头也不回的一扭身进了小酒吧。有时这种“强行的占有”确实别有一番滋味,现在我才深有体会。记得多年前一次朋友聚会,直到凌晨才结束,朋友们散去,伤伟为了蹭车执意跟我一道,其实我们一南一北何来同道。我们在街边打车,喝了一夜酒,胃里空落落的,许久不见出租车的影子,无奈一路往前走,走到一个早点摊的时候,我看见一辆出租车刚从旁边的小区驶出,可能刚刚开工的样子,我赶忙拦下上了车,我看伤伟却飞速向早点摊跑去,正当我不解的想叫住他时,只见伤伟端着一屉热腾腾的小笼包往车的方向奔来,身后早点摊的小老板一边追一边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叫骂道:“你个锤子给老子站住”!伤伟飞身上车,出租司机积极配合的一脚油门踩下车子窜出去。
出租车上喷香,伤伟流着大鼻涕乐呵呵的抱着小笼包狼吞虎咽的吃着,我说你这是干嘛!不会自己买啊!他回答的很干脆,买的能有这么香吗!当时我不理解,今天我总算体会到这种“抢夺”带来的快感。
“先生我们还没有开门。”服务生见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黑着脸冲我说。
“这不开着门儿呢嘛,你那意思我从窗户进来的还是从房顶跳下来的啊!”我同样没好气。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真的。。。。。。”
不等服务生说完,我脸一拉操着一口四川话大呵:“你个锤子!老子就要喝酒!”
服务生立马露出春风般的笑脸:“您需要什么先生。”
“老样子。”
“我们这儿没有这个酒!”
我一下从沙发站起来火冒三丈:“我他妈抽你!”
“别别,于睿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电话。”
原来是酒吧的负责人小吴,跟我算是半个朋友。“新来的。”小吴指指指服务员冲我解释,然后冲服务员说:“去拿两杯伏特加,一杯正常,一杯满杯不加冰!”
小吴坐在我对面,我说:“谢啦。”
“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
我苦笑着摇摇头:“今天跟我过去的女。。。。。。”我立刻打住,我该怎么介绍云鹤呢?她算是我的什么?曾经的女朋友?恋爱过的对象?还是暗恋对象。。。。。。我突然发现我竟找不到适合形容我们之间关系的词汇。
“女朋友?”小吴坏笑。
“不知道。”我坦诚的回答。
“明白,懂,明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文化人都这样吧?”
“我可没知识没文化。”
“作家还谦虚?”
“有出息谁当作家啊!”
“你呀,干嘛老大不小还总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啊!”
“出生的时候脑袋被门儿挤了呗!不过实话实说,你看你开酒吧,几年功夫就从小业主成了大资本家了,您现在开什么?奔驰!我这作家呢?还是乐驰。。。。。。”
“放这吧!”服务生把两杯酒放在桌上,小吴打趣的介绍道:“有眼无珠了吧,这是咱们著名的作家!”
服务生看着我一脸堆笑连连点头哈腰。
我还礼似的一起点头哈腰装孙子。
“今儿晚上有什么节目吗?”我一口下去半杯伏特加。
“你慢点喝,今儿我请!没啥节目,请了俩乐手。”
“别请,千万别请,我这人喝酒本来就不要命,再给你喝‘吐了血’。”我笑着摆手。
“只要你不吐血,我吐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酒吧里没真酒。”
“喝不死人吧?”我愣了一下问。
“放心吧你,来,干!”小吴和我碰杯,我一大口杯子见了底,紧接着冲刚才的服务生叫道:“把整瓶儿都拿过来吧!真他妈费劲,再换个大杯子。”
&我和小吴聊了很多,聊人生聊艺术,越扯越远,从文学聊到音乐,从雷锋聊到性爱。。。。。。聊得越扯越远,越来越不着边际。
酒吧请的两个乐手已经来到正在小舞台上调音,我晃悠的走过去一把将吉他抓过来,一屁股坐在舞台上的吧椅上冲着麦克风干吼起来。小吴满脸通红的和稀稀拉拉的客人为我鼓掌。
我唱的什么早已经记不清,只知道是自己曾经写过的歌,很动情很投入的唱着。
手机想起时已经将近八点,频幕显示云鹤的名字,我瞬间感到完了,我知道自己已经喝到点儿了,和小吴聊得开心酒自然喝的多,可是我真的不愿云鹤见到我这副模样,多年过去,多久未见,不愿让她看到我还是曾经那个醉生梦死的我。
“你在哪儿云鹤?”
“我快到了。”
“好的,我在马路边等你。”
我和小吴热烈拥抱,我拿着麦克风说:“我要去见我心爱的姑娘了!”然后冲在座所有客人致敬,大伙儿迎合着欢呼为我加油。
站在街边望向云鹤来的方向,我的脑袋很沉,脸很烫一定也很红,我知道自己没有醉,但昨夜的失眠和刚刚的酒精一定使我的双眼血丝密布,我揪起衬衣闻了闻,一股难闻的酒气与烟草混合的味道,出门前喷的“爱马仕”已经荡然无存。我的两条腿不自觉的晃悠,酸软无力,夹着香烟的手指在颤抖,指尖无比冰凉。。。。。。
我马上就要看到梦中的姑娘了,可是我却这副无耻的嘴脸,我知道很快她就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我却不敢用我冰凉的手触碰她温暖的掌心,为什么突然无比厌恶自己。。。。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靠近我,来不及思考就这样停在了我跟前,我愣在原地向里张望,车里昏暗的使我无法看清正在付钱人的脸,但我却一眼认出了云鹤,是你,那顶洁白无瑕的小白帽是你最喜欢的打扮,也只有你的气质可以带着那顶毛茸茸可爱的帽子而不显造作。
你拉来开车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一眼看到我,我们的眼神再次触碰到一起,就像多年前的感觉一样,一丝都没有变,原谅我这个笔者词藻竟然如此匮乏,竟然无法找到形容那份触电般感受的词句。
你冲我微笑,依然那样清纯大方,你的一双大眼睛还是那样水晶般的透明,你从不拘泥,洁白整齐的牙齿一下子唤起了我太多昔日的回忆。
你走进我,我却向后退了一步,对不起云鹤,我澎湃的心跳使我慌乱不已,你的气息令我着迷,我是多么害怕自己的一身烟酒气让你感到反感。。。。。。
你伸出手,我迟疑片刻握在掌心,你的手很暖也很软。
“多年不见。。。。。。”此时此刻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开场白。
“是啊于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饿了吧,咱们进去吃点东西。。。。。。”
我们并肩走着,我分明看到过路人羡慕的眼神,他们一定认为我们是很配的一对是不是。。。。。。
我点了一大桌子菜,我知道这无法掩盖我的紧张,因为我已经开始结巴,语无伦次,你问我:“你一点都没变。上学那会儿你说话就这样,每一句都要思考一下才说,好像很多心思。”
“是吗。”
这是你对我的了解吗云鹤,其实你并不知道,我是个对姑娘口吐莲花,喋喋不休,甜言蜜语,很会哄女孩开心的人。但除了你,除了你云鹤,每一次我见到你都是这样紧张,从多年前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开始。。。。。。这不是心思,是一种叫心动的化学反应。。。。。。
“我能抽支烟吗?”我非常不好意思的问。
“随你,我没关系。”
“咱们喝点红酒吧。”
“好啊。”
你总是这样大方,从不轻易拒绝他人任何请求,但你让我分不清究竟,不知道你的“不拒绝”是否慷慨的针对每一个“普通朋友”。
红色的液体倒进大大的高脚杯里,我看着你的眼睛。
你说:“来。”
“来。”我僵硬的微笑一饮而尽。
我看着你吃东西,自己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掩饰着自己的不知所措。
我多想告诉你,当有一个人看着你的眼睛,呼吸急促,语无伦次,甚至找不到说下去的话题。。。。。。那么,这个人一定深爱这你。。。。。。
终于我的眼前出现了许多光点,这是每一次我喝醉的证据,我的脑袋已经开始出现间隙性“断片儿”的状况,我知道我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好话坏话,疯话笑话,痴话情话。。。。。。
酒精将要跨越“巅峰”彻底占领我的大脑的时候,我迅速从钱包抓出一把钱仍在饭桌上,拉起你的手跑出去,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小吴的酒吧。
酒吧里人满为患,热闹非常,我不顾公共场合的秩序,上台夺下乐手的吉他,唱出了多年前为你写的歌,一首从未有机会唱给你听的歌:
《如果当初》
——写给云鹤的歌
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相遇
会不会我们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就算擦身而过在人海里
或许不会有
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离
会不会我们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就算放开的手会流离失所
像落叶一片片飘落
你曾经承诺会经常联络
可却留下我一个人寂寞
我会担心你一个人生活
会不会像我一样落魄
我知道即使没有我
你也不会很难过
你不会更加快乐
想知道你幸福的活着
爱你的心永远不说
我弹响了第一个音符,唱出了第一句歌词,你站在台下的人群里,我知道在你眼中,我还是那个疯狂的叛逆的我,或许我永远无法改变在你心中我的印象,但我也不想去刻意改变伪装什么,因为那将不是爱你的我。。。。。。
酒精一点点侵袭我的大脑,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转,我口中哼唱的词句已然不在调门上,手中弹奏的吉他也不再是优美旋律。。。。。。
我闭上眼睛,周围忽然一片宁静,唯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仿佛用扩音器放大般的清晰可闻。
意识最后清醒的时候我记得我对你说:“我可以抱抱你吗?”
你没有拒绝,你的头靠在我的肩上,长发拂过我的眼睛,我没有再次向你索取,自作主张的吻向了你的脸颊。。。。。。
耳边最后听到的声音很嘈杂,但我依然可以分辨:
“师傅,先送他回去。”
关车门的声音。
手机铃声。
云鹤的声音:“你在家乖乖等我吧,别担心,我今天合唱团加班加点来着,我马上回家了。。。。。。不用你来接我啦。。。。。。放心。。。。。。嗯么。。。。。。亲你一下行了吧。。。。。。”
我的泪水不知不觉从眼角流淌下来,昏昏沉沉,在口袋里摸索许久,终于艰难的把从酒吧隔壁小卖部里“抢夺”来的打火机拿出来,对云鹤低声说:“送给你。。。。。。”
云鹤接过去应付的回答:“好啦,好啦,我拿到了,听话睡会儿。。。。。。”
这么多年,我不断思索,云鹤究竟知道不知道我的心思,还是有意在躲避我的情感,如果我真的表白了一切,是否我们连朋友都没的做,虽然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我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曾经有人说过,总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的人已经苍老,我很同意这种观点,无论你的年龄阅历,只要你常常因记忆深陷情感的谷底,从而感动不已,泪流满面,那么你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已经老了。。。。。。
我总以为昔日拥有过的纯真,感情,那些女孩,永远不会消逝,永远会被深深的烙印在命运的墓志铭上,回味,重逢,感悟,心动。。。。。。
或许我错了,其实在这场无规律可循的感情迷宫中,只有我一个人始终徘回着不愿找到出口,而那些美丽的姑娘们早已逃离,远去。从美丽的姑娘成长为美丽的女人,变的感性或性感。或许在她们心中永远有一个说着脏话不曾长大的小男孩,一个永远满嘴酒气醉生梦死的大男孩。。。。。。
又或许,她们早已将我遗忘在岁月的痕迹里。。。。。。
或许没有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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