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战争]开始后游戏为什么会得灰指甲都是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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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笼中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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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hooo133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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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WOW背景的短篇小说,主题却不是波澜壮阔的历史,奇诡炫丽的魔法,战争的史诗或拯救世界的英雄。
我想从另一个角度写写WOW,底层人民,和信仰,为什么那些邪教会有那么多的信徒,他们的思维方式和我们有何不同?当联盟和部落为领地而战时,谁会关心那些烧焦的农田?
那些笼罩在命运和强大生物阴影下的小人物们,那些被你随手杀死的无名小怪。他们也曾作为一条矛盾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挣扎过,他们从不奢求能够杀死强大的生物,获取神兵利器和一世威名,他们仅仅是想活下去而已,或者,活得不那么痛苦。
人不是冰冷的棋子,或许,我们丰富微妙的联系,我们卑微炽热的情感,会在某一刻永远地颠覆这个棋局,这就是奇迹,我们的力量。
所以永远别.....放弃希望.
佣兵Mercenary
&&乌瑟尔o莫提里乌斯Uther Mottyrius方便完毕,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踏过繁杂的草丛,他伸出左手,撩开层层叠叠的冰冷树叶,烁动的橙色光芒充斥着他的双眼,不远处的篝火拖出几条长长的人影,那一瞬间,他几乎能感觉到温暖,直到一束凛冽的寒风钻进了他的袖口。
&&他打了一个冷战,朝双手哈了口气,快速地揉搓着,同时脚步急促地朝着营地走去。那里有杂货商,他的两个私人护卫和十几个弟兄。
&&没走几步,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的声浪。笑话的对象乌瑟尔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当他走到篝火边时,眼前的场面印证了他的猜想。
&&男孩的双手不安地搅动,牙齿不停地咬着下嘴唇,他坐在笑得前仰后合的人群中,僵硬地挺直了脊背,头却微微低垂。乌瑟尔估计他的脖子和脸已经红成一片了,但温柔的火光掩盖了这一切。
&&“你笑个屁啊,布隆,圣光在上,你这老不死的家伙已经够臭了,等会笑得大小便失禁,我们就只能把你丢在这儿喂豺狼人了。”乌瑟尔找到了刚才那块光滑的岩石,一屁股坐下。
布隆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然后随着一连串的小咳嗽渐息渐止,他捋了捋结成块状的灰白胡须,结痂的嘴角仍然怪异地弯曲着。“知道吗?昨天“百人斩”哈尔斯带这绒毛小子去了趟旧城区的妓院,就是最便宜的那一家。”他“嘿嘿”两声,其他人也跟着发出几声颤抖般的笑。“那妓-女可是个老手了,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吓得这小子穿条马裤就冲了出来,正好被哈尔斯撞见,结果他没站稳从梯子上面滚了下去,差点摔坏了命根子。这小子跟妓-女 夸口自己经验丰富,结果还是个处男呢!哈—哈—哈!!!”他发出了他标志性的断断续续的笑声。
“布隆,我还怀疑你还是个处男呢。你臭得可以熏死苍蝇,世上没哪个妓-女 会冒着生命危险爬上你的床。”乌瑟尔将手伸向火堆烤火
“你这胡扯的狗杂种,老子当年一晚上睡十个女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然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猪圈里?恩,母猪或许喜欢你的味道,说不定还会给你留下几个私生子咧。”
嘲笑的锋口转向布隆。而那个年轻的男孩不安地站了起来,乌瑟尔透过摇曳的火光看着他。太年轻了,他想,和我当年一样,他的胡须还不能算是胡须,只是一层薄薄的绒毛,火焰映在他浓密的火红头发上,一阵风吹来,他仿佛被点燃,火焰在头上舞蹈。
而我是风中的残烛。乌瑟尔望向他海蓝色的双眼,映出火焰和现在的我。一阵回忆袭来,十五年前走进暴风城的少年……和他一样,那时的我穿着油亮的熟皮甲,干净的斗篷,崭新得能照镜子的剑,反射着强烈的日光……那时的一切都是那么朝气蓬勃。现在呢?我只不过是个下贱的佣兵,风霜来了又去,血痂掉了又结,最后只剩下伤疤和酒渍陪伴着我,荣誉不知在哪次撒尿的时候一起撒进了臭水沟。
男孩转身背对火焰,向远处走去,橙色的光芒在他的背上逐渐黯淡,直至消失不见。我当初离开父母的时候,是不是也留给他们一个这样的背影?他是家里的独子,但当时的他只看到前方的林荫间的大道,未曾注意身后父母的表情。他那天没有回头,以后也再没有回过头。他对他们的记忆永远定格在赤脊山那个贫瘠的秋天。
乌瑟尔第二轮守夜,所以他早早睡去。睡梦中,他看到了家乡的麦田,他的妻子在小木屋的门口织着毛衣,他的孩子在田野间奔跑……直至刺耳的咒骂声惊醒了他,他本能地快速起身,布满豁口的钢剑霎时出鞘,剑柄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但他看到的,仅仅是两个人的争端。
他走近几步,两人都不难认出,瘦骨嶙峋,有着前突的尖鼻子尖下巴的是“百人斩”哈尔斯,另一个斗篷整洁,背挺得笔直的是那年轻男孩。他们的手中都握着剑,而哈尔斯在唾沫横飞地咒骂。
大家都醒了,坐在营地里静静地看着两个人,不时传来几声窃窃私语,但大家都没大声说话,仿佛害怕浇灭争端的火苗。
哈尔斯首先出手,长剑迅速的上突下刺,他曾夸口自己在一场战争中杀了一百个人,但他的身手显然与他的描述不符,不过对付这初出茅庐的小鸡仔还是绰绰有余。
佣兵们激动起来,干燥的空气瞬间被点燃,他们大声喝彩,开始为其中一方打气加油,多半是哈尔斯。在气氛的作用下,哈尔斯砍得更快了,他的剑剧烈地冲击着男孩的剑身,发出刺耳的钢铁嘶鸣,而男孩只能吃力地抵挡。
该死,你们想把黑石山的兽人引来吗?不过也难怪,佣兵们如此大胆,是因为此地是艾尔文森林,靠近都城,治安良好,而迪菲亚兄弟会自从梵妮莎o范克里夫死后,便成了一盘散沙,他们忙着内斗,没功夫理这些来来往往的小旅行商,而普通强盗没胆子打劫一支由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组成的队伍。
形势瞬间发生了转变,男孩突然闪过了哈尔斯的剑,一记凌厉的斜刺掠过了哈尔斯的脸颊,一道血痕由此而生。“好!!!”乌瑟尔大喊一声,起身拍手。这小子确实有点天赋。一些人也转而开始为男孩鼓掌,或者嘲笑哈尔斯。
“百人斩”这下被激怒了,他淡白突出的双眼将男孩盯死,手中的剑变得越来越狂暴狠毒,以他所能使出的最快速度攻向男孩,每一击都伴随着一句疯狂恶毒的咒骂,又将他逼回了被动局面。很快,男孩身上出现了几条伤口。
事态快要无法控制了。乌瑟尔意识到,他果断地提起剑,冲过看戏的人群。“放过他!!。”乌瑟尔大吼一声,从侧面突入,挡在了他们之间,架住了哈尔斯的一击重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男孩惊诧地往后退了两步,而暴怒的哈尔斯则转变了攻击对象。
他不是我的对手,乌瑟尔想,他的力量,敏捷,耐力都远不如我,希望他的怒火尽快烧干,免得我伤到他。他一边想一边低头闪过一记横劈。
结束比他想象的来得更快,这尖下巴瘦子颤巍巍地往后走了一步。“我不想伤到你,该死的“光明使者”。你要为你的小女友出头,老子就给你面子,叫他把嘴巴放干净点,否则下次我没那么轻易绕过你俩。”他大声叫嚣着,朝着乌瑟尔脚边吐了一口口水,给自己叠了一个良好的台阶。接着他大步走进人群,装作没注意到那些讽刺嘲弄的目光。
乌瑟尔则走向火焰之外的凛寒夜幕,男孩跟在身后。
“我自己可以解决他,这是我的战争,你不应该插手。”
战争?你懂什么战争?“那你就去啊,趁他还没走远。”
背后一阵沉默。乌瑟尔在地上摸了摸,然后缓缓坐下,他的剑没有收入鞘中,而是直接插进了松软的泥地。
“他……侮辱了……我的恋人。”男孩欲言又止。“他……”
“他有没有强奸她?”
“这…没…但……”
“那就好了,小鸡仔,言语就像放的屁,或许很臭,但既不会抢走你嘴边的肥肉,也不会减轻金子的重量。”
“但……他挑战我的尊严……还践踏我们的荣誉。”
“荣誉?你昨天是不是去了妓院?当你下半身发热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过荣誉?你把妓-女 压在身下的时候呢?你的命根子一软,荣誉就飞回来了?”
这次他再也听不清楚他说的任何一个字,他在背后像蚊子一样支支吾吾。而乌瑟尔在窃笑,他想继续奚落他,讽刺他,无情地撕开他的自尊,击碎他残存的梦,但那些言辞都卡在了喉咙里。我和他做过同样的梦,他想,骑着纯白的高头大马,走在国王身后的队伍中,从宏伟的暴风城门进入英雄谷,在那些传奇人物的俯视下踏过白砖。喧闹的人群分在两旁,用鲜花和祝福欢迎他们的凯旋。还有少女的唇,滑过指尖的秀发……
现实却是,他这卑微的出生,连个侍从都做不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事务官的眼神,他把他像老鼠一样赶出了大厅,把他交给了暴雨后潮湿的石板路面。
最后他说出口的是“小子,无论他们怎么笑你,都不过是笑而已,佣兵要学会开玩笑,也要为无聊的笑话而笑,因为人生苦短,做我们这行的更短,今天不笑,或许明天就没有机会了。”
此语一出,连支吾声都不见了,他寻思这话是不是太吓人了?于是他缓和气氛似地说:“当然,连“百人斩”那种半碗水都活到了这把年纪。无论他们说了什么,在危险的战斗中,他们都是你唯一的依靠,要活命,就要学会把自己的背交给队友。”还要学会抓住逃命的时机。不过他没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
“我…知道了。”他若有所思地说。“恩…多谢你刚才的……帮忙,虽然我自己能对付。”
你太单纯了,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叫图拉扬,图拉扬o艾索斯。”
“哎?真是有缘呢?我叫乌瑟尔o莫……算了,某个农民姓氏。”他饶有兴致地说:“外号‘光明使者’。”
男孩又低头沉思。最后他憋出一句。“是个好名字。”
“是啊!”乌瑟尔不无讽刺地说。“在我那个村,起码一打的小孩取了圣骑士的名字,最后都他妈成了佣兵和强盗。”
他的守夜很快过去,蠢驴拉西接了他的班。他太困了,自从和哈尔斯的闹剧后就再没有睡过,刚一躺下,疲倦就摄住了他的眼皮,他很快便睡着了。这次的梦延续了上一次的,家乡的麦田,湛蓝的天空,奔跑的孩子,编织的娇妻,但他突然发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像盯着墙上的画,看似很近,却无法再跨前一步。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他想拥抱他们,却无能为力。然而这景象却突然拉近,他走进了这片麦田,孩子在前方奔跑,夕阳突然落下,余晖照在金色的麦穗和孩子金色的头发上,他追赶他们,而他们总在他的前面。
等等我,等等我,他快乐地叫道。麦穗的海洋仿佛无穷无尽,而孩子和夕阳永在前方。终于,他到达了麦浪的边缘,他的孩子也停了下来。
我追上了他们,终于。他走了过去,想把他们抱起来,用胡渣刺他们的脸。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小孩们一动也不动,他们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他们的喘息像雕塑般停止。
“你是谁?”一个冰冷的声音割开沉默,他猛然转头,发现妻子和小木屋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然后,小木屋的走出来一个男人。
“你背叛了我。”乌瑟尔感受到痛苦传遍他的全身。“不,我要把我的孩子带走。”
“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他“妻子”的声音依旧冰冷空洞,她傀儡般抬起了一只手,指着那些孩子。“他们的头发是金色的,而你的,黑得像炭。”
“这是我的丈夫,而你只是个下贱的佣兵,你什么都不是。”
蛆虫蛀空了美妙的画卷,然后一切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他突然醒来,火焰仍然离他很近,营地的篝火。
后背起了一身冷汗,他利落地站起来,呼吸新鲜冷冽的风。
你只是个下贱的佣兵,你什么都不是。那句话仍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晃晃脑袋,想要甩开缠绕的梦魇。
蠢驴拉西不见了。乌瑟尔很快就发现。
他去拉屎了吗?这蠢头蠢脑的家伙想走多远啊?
乌瑟尔等了二十分钟,了无音讯。他想大喊,但黑暗像无声罩下的囚笼,一丝丝的寒意浸入了他的骨髓。
“起来!”他拍拍布隆的脸,第一个将他弄醒,然后是胖子欧文,哈尔斯……
“把所有人叫醒。”他轻声道,同时从火堆中拿出一支火把。“蠢驴拉西失踪了!我等了他大概半个小时。”
“大概是去哪个池塘里洗澡去了吧……”老布隆喃喃地说。
“清醒一点!!老家伙。”乌瑟尔向他的膝盖踢了一脚。
佣兵们很快醒了过来,纷纷拔出了剑,拿起火把,开始四处查看,而那个雇佣他们的旅行商人瑟缩在火堆的余烬旁。
乌瑟尔走进了一片树丛,用火把贴近地面观察。寻找拉西的足迹。他去哪儿了?又犯蠢了?还是……死了?谁那么大胆子敢在艾尔文森林打劫我们?
他看到了几根弯折的树枝,疑惑地一步步走近,随即发现压倒的杂草。有人被拖过这里!!!他浑身肌肉随即紧绷,他感觉到有人注视着他……在阴影中。
他转身的一霎拉,看到了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光芒,瞬间一个巨大的身影扑了过来。乌瑟尔猛然后跳,双腿如钢铁般站定,那个非人的生物…离他如此之近,他甚至能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
“小心有…!!!”他大喊一声,同时对方的一种类似棍子的长兵器从右侧袭来,他举剑格挡,武器接触的时候,他感觉到拿力量如此强大,几乎要将他的剑震脱手。他灵敏地顺势倒地,放开卡在木棍上的剑,左手却牢牢地抓着火把,朝着那个怪物扔了过去。一声惨烈的嚎叫撕破夜空,在火焰中,他终于看清了那种生物。
“豺狼人!!!”他拔出了自己的剑,同时一声大吼,却发现自己专注时,身后早已陷入战火。
砍杀声和惨叫声在营地交织,他看见胖子欧文的尸体上插着一支箭,赶忙放低身子快速移开,另一支箭立马到达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他在草丛的阴影中潜行。必须干掉弓弩手。他循着弓弦的声音前进,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他在大树下一个特别茂密的草丛里找到了他。要隐藏不容易,一个强壮的兽人。乌瑟尔从阴影中现身,长剑插进了他的脖子,然后使劲一扭将剑拔出,鲜血溅了他一身。他等待了一小会,观察着营地,发现再没有人中箭,也没听见弓弦的响动。
他冲了出去,这里被较多数的豺狼人和少数的兽人包围。豺狼人虽残暴贪婪,但毫无纪律可言,一见形势不妙就会逃跑,且力大无脑。兽人可不一样。
他决定先解决一个兽人。有一个正和商人的护卫打得不可开交,绝佳的机会,他从后背刺了过去,却被敏捷地避开,那个护卫随即被一个豺狼人缠住,兽人转而开始对付乌瑟尔。
几次交兵,乌瑟尔就感觉到了对方纯然凶猛的力量和精湛的技巧。该死,我挑错了目标。
但更坏的事情还在后面,他感觉有人抵住了自己的背。是布隆那老家伙?
他很快发现不是,因为布隆身上的酸臭能让人立即识别,斗篷上还沾满酒渍和尿渍。一阵风吹来,干净整洁的斗篷飘到了他的前面。
把背交给队友。他突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而那个叫图拉扬的男孩把背交给了他。就像裹着白袍的骑士兄弟。
为什么是我?他无法硬挡兽人战斧猛劈的力道,闪躲要安全得多,而他的背后也不敢交给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我们是佣兵。
在他犹豫的瞬间,兽人的战斧重重劈下,他能听到空气被劈开的声音。于是背叛迅速发生,乌瑟尔如灵猫般闪开,把男孩的后背交给了死神。
几点温暖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兽人的战斧还来不及拔出。剑柄的寒冷冻结了他的手腕,在麻木中,剑锋机械地插进了兽人青黑色的腹部。
后面的事情变得虚幻而混乱,无数的影子在他的身旁晃动,有人攻击他,被杀死。此后战斗就结束了。豺狼人逃进了森林,而佣兵们没有追赶。
乌瑟尔低头看着图拉扬年轻的尸体,兽人战斧从肩膀直深入胸腔,巨大的裂口像一张永不满足的嘴,死亡的气味如夏日的花朵般绽开。而他海蓝色的眼睛还没有闭上。许多有天赋的男孩就这么死去,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了。他只是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碰上一个倒霉的队伍,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哈!错误的选择……
他突然感到很恐惧,哈尔斯会不会来嘲笑男孩?他自己死了后,会不会有人站在他的尸体上嘲笑他,朝他吐口水?
你只是个下贱的佣兵,你什么都不是。
然而哈尔斯死了,胖子欧文死了,还有一些人也死了。
布隆用死人的斗篷擦干剑上的鲜血,并将一颗牙吐到乌瑟尔脚边。“呸!该死的,那个旅行商死了,这吝啬鬼身上只带了几个铜板,想必早就防着我们。失败了,失败了,我们先换个地方,去铁炉堡接点单子吧,希望别在碰上这种倒八辈子霉的事儿。”
“我累了。”乌瑟尔给了老友一个疲倦惨白的微笑。“我想退休。”
【外部图片】
妓-女Whore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在这个连吃饱穿暖都无法解决的年头,她们的生意显得尤其惨淡。萨莉亚Sharia望向冷冷清清的大门,唯有寒风光顾。
无事可做的姐妹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那些嫖客们的趣事。她迈着慵懒的步伐走下楼梯,加入她们,打发等待的无聊时间。
“话说自从艾莉安王后死后,国王就没有再娶,这么长段时间,他难道独自度过?”妮儿是个新来的小姑娘,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和廉价香水的味道。
“怎么可能?”大嗓门的是凯瑟琳,年龄和萨莉亚差不多。“堂堂尊贵的暴风城国王,总不能每晚都睡在他温暖的天鹅绒床垫里,靠手来解决吧?”姐妹们发出几声嬉笑。“不过也没听说过他养过情妇,噢,这个年头,王公大人们的情妇比手指头还多,或许还要加上脚趾头。不过那死要面子的国王一个也不要。不过…也许…他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叫卫兵给他披上黑色的斗篷,到某家昂贵的妓院去寻欢呢。如果他还是个正常男人的话。”
“我很乐意温暖他。”妮儿的绿色眸子闪着憧憬的光。“他那么英俊,正直,而又强壮…我会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疤,在耳边轻轻地告诉他……”
“别做梦啦!小姑娘”塞莲粗暴的打断她,这个老女人声音的粗嘎刺耳。“国王会看得起咱们这便宜的小地方?”她嗤之以鼻。“这些日子生意这么差,照我说他功不可没咧。北伐的时候他快把我们榨干啦!!今天交这个,明天交那个,还有营妓…那些当兵的可不是太舍得手上的铜板。”她叹了一口气。“哎,现在大家都在挨饿,所以兄弟会的强盗才越来越多。伯瓦尔公爵统治的时候,咱们这地方的门槛都要踏烂,听一群从诺森德回来的冒险者说,他现在坐上了那个什么…冰王座,统治着一群死人,恩…现在外面都那么风传着。可怜的伯瓦尔,他是个好人,希望他屁股下面那块冰冻掉了他的命根子,不然就只有跟女食尸鬼…”
“越说越恶心了。”萨莉亚厌恶地摆摆手,走进了她们之间。“小孩都不会相信这么离谱的故事。我倒是听一个第七军团的士兵说,伯瓦尔公爵跟巫妖王进行了一场英勇的决斗,最后他不敌战死。巫妖王有那把魔剑,霜之哀伤,大兵说在暮冬城都能感觉到温度下降,而公爵却和他贴身搏斗,直至自己被冻成冰块,后来他的血肉跟冰块一起融化,连尸体都收不回了。”
“是个守在暮冬城的新兵蛋子吧?”塞莲不满地说。“又不是他亲眼所见。”
“至少他是第七军团的人。”萨莉亚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是某些穿着破烂铠甲在荒野上剥动物皮的土匪。”
塞莲还想辩解,但萨莉亚及时打断了她。“不要再谈论这个无趣的话题了。凯瑟琳,讲讲几天前那个不给钱的法师吧。”
“我年轻的时候倒是遇到了一个不给钱的圣骑士。”塞莲抢着说。这聒噪的老女人有完没完?“噢,他看起来可真是闪闪发光……完事以后他告诉我圣光会宽恕我的罪恶。呸!我不想要宽恕,我只要铜板。然后一道金光过来,我们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等我们缓过来,他早就骑着马跑了,后来……”
“打住,老太婆。”凯瑟琳做了个手势。“你说了好多遍了。别再炫耀你被圣骑士上过的老资格了。”萨莉亚慢悠悠地说。
塞莲愤愤不平地抿紧了嘴唇,大步走回了自己的卧房。
“那个法师啊…”凯瑟琳一边回忆一边说。“他看起来骨瘦如柴——其实法师们好像都是骨瘦如柴,要么就大腹便便,他们不喜欢运动。”
“才完事不久,我准备睡了,结果被子被掀了起来,我立马转头,好家伙,床边居然开了个大洞,里面一片漆黑,然后他就跳了进去,我赶忙用手抓住他的袍子,结果撕成了两截,但他人已经过去了,随后那个洞就突然关闭,我可不敢进去。”
“然后呢?”妮儿好奇地问。
“然后我在床底下发现了些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和碎石。听说那是法师施法用的材料,看来是早有预谋……后来,一个搞炼金的熟人告诉我,恩,咱们俩非常熟悉了……材料是桂柳石,卷丹和金棘草,足够睡我几个星期了,袍子更是上好的丝绸……最后他打听到一个消息,那天晚上,一个法师…哈哈…裹着烂袍子的法师从的下水道里面钻了出来,看来他去了老鼠的宫殿呢。”
姐妹们哈哈大笑。“那些呆瓜不会算数吗?”妮儿边笑边问。
“法师都是些吝啬鬼。”萨莉亚笑着回答。
“我可以证明这一点,我宰过几个法师,他们身上没几个铜板,全是一堆皱巴巴的垃圾。”
哦,是他的声音。
萨莉亚欣喜地转过身来,裙裾飞舞,而他倚在门上,和她一样黑色的头发,灰色的双眼,用充满欲望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的老相好来了。”凯瑟琳邪恶的咧咧嘴。“啊,乌瑟尔大人,现在大家生意都不好。要不要公平地照顾照顾我们这些姐妹呢?”
“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就是个佣兵。”他冰冷生硬地说。萨莉亚热情地投入他的怀抱,却闻到一身的酒臭。
佣兵突然粗暴地搂住她的腰,结实的臂膀钢钳般收紧,萨莉亚差点惊叫出声。乌瑟尔蹒跚着,将她拖进了一个破烂的小房间。即使烂醉如泥,他的强壮也不减分毫,他把她像旧衣服一样扔在床上,摇晃着回头关门。
乌瑟尔像发疯一般扑了上来,一如之前几次。那双结实多茧的大手颤抖着去解她上衣的纽扣,但他醉得太厉害了,在解第二个扣子时遇到了麻烦。他猛地一扯,那颗扣子飞了出去,打翻了桌上的空花瓶。
“别这样!!”萨莉亚尖叫着抗拒,而佣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听到“哗啦”一声,粗布上衣被撕成了碎布,然后他一边拱着她的脖子,一边骑她。
没有调情和爱抚,萨莉亚感受到他野蛮的动作,剧痛从下体蔓延至全身,同时无上的愉悦也在身体里乱窜,她不知道是哪一个让她叫出来。她只得狂乱地撕扯着,指甲深深地嵌入他布满伤疤的脊背,撕开粗糙的皮肤,产生道道血痕,但这无法缓解她的痛苦。而他布满酒气的嘴唇则漫无目的地探寻,不时传来模糊的呓语和粗重的呼吸。这陌生的感觉让萨莉亚瑟缩,突来的不安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扩散。为什么他突然变成了这样?几个月来,她几乎没有看见他清醒过。乌瑟尔开始吻她,她则回吻,像他对所有闯进她门的醉鬼,唇与唇的接触中只有干涩的职责在传递。
终于,他结束了,无力地趴在她的身上,头垂在她的耳边。
“我爱你。”他如是说,声音轻若薄丝。“我要带你走。”
随后他睡着了,把萨莉亚独自一人留在清醒的阵痛中,思考他的谎言。
男人们都爱这么说,特别是高潮中的男人。但即使谎言也会带来短暂的甜蜜。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想起来。对一个佣兵而言,乌瑟尔很温柔,会跟她聊天,讲他工作时的故事,虽然其他佣兵和冒险者也喜欢讲——这似乎是他们唯一可以留下的东西,但他们不会像乌瑟尔这样温柔,也不会轻声喊她的名字,抚摸她和他一样漆黑如夜的头发。
萨莉亚记得有一次,他跟她讲暮光高地的蛮锤矮人婚礼。
“我听过了,乌瑟尔。”她撅起嘴撒娇道。
“这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儿啊,这么快就传到暴风城了?”乌瑟尔疑惑地问,萨莉亚喜欢他疑惑时双眼微微眯起的样子。
“我是听一个水手说的,他在斩雷号上面服役,经常来往于暴风城和暮光高地运送物资。”话说出口,她竟然有些后悔,好像他会吃醋似的。多么愚蠢的想法。
“你亲眼看到过他们的婚礼?”然而这又是一句蠢话。怎么可能?乌瑟尔的温柔常常让她忘记,他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佣兵,而不是国王的骑士或疯狂的冒险者。暮光高地是整个艾泽拉斯最险恶的地区之一,有比部落更野蛮的灰皮兽人,成群的黑龙,还有暮光之锤那群满脑子想着毁灭世界的疯子的基地。佣兵到那个地方接活就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但她什么也没说,男人啊,最爱那点小小的自尊。如果乌瑟尔向她夸口去过,她也会佯装相信。
他却坦白了。“我没去过。”他顿了顿。“但我想去。暮光之锤的领袖,那个叫古加尔的食人魔已经死了,在他们选出新的领袖之前,联盟和部落的军队将持续进攻,很快就会收复那里。”
他舔了舔嘴唇。“等太平了,我就去见识见识蛮锤矮人和他们的狮鹫卫队。”他的眼睛好像在微笑。“或许带上你。”
你也喜欢哄我玩吗?“噢,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奥丹姆,海底的瓦丝琪尔呢,我想去的地方可多着呢。”
“你知道的可真多。”他笑着翻身压到她身上,用手抚弄着她的发梢,轻吻她的鼻尖。“在这么艰难的年头,你日子过得真不错。不用挥锄头,不用拿剑,躺在床上叉开双腿就可以挣到铜板,还可以听人在你耳边讲故事。”
你知道个屁。萨莉亚有些恼怒,虽然她明白这不过是调情。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些轻蔑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的重量,酒鬼狂暴的动作所带来的剧痛,可怖的变态对她的侮辱和折磨……
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一个农家女,嫁给邻村的农夫铁匠,生儿育女,生老病死。
她不想坏他的兴致,所以什么也没说,仅仅是沉默。佣兵或许发现了自己的失言,也闭上了嘴,再干了她一次,然后翻身睡去……
这些回忆总是让她感到一丝愧疚和踌躇。
他总是选你,只不过觉得你便宜而已,她心中的声音说。萨莉亚姿色平平,也渐渐不再年轻了。他是个佣兵,而我是个妓-女 ,妓-女 更卑贱。
看看老塞莲的那腐烂的样子,那不应该是我的结局。她推开睡得死沉沉的佣兵,一只手撑着头,静静地透过黑暗望着他,听他发出规律的鼾声。
他和我好像。她想,相似的轮廓,一样颜色的眼睛和头发。萨莉亚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凯瑟琳还把他错认成了她的兄弟。像影子一样。
他会不会像影子一样追寻我,让我不得安宁?不,不,不,永远不会,我会远走他乡,到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改名换姓,与现在的生活再无瓜葛。不会的……
她起床穿好衣服,蹲下在床垫里摸索,她摸到了坚硬的刀柄,就轻轻抽了出来,动作缓慢至极,仿佛时间已然凝固,可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直至汗液浸湿了刀柄。她不时回头看看他。如果被抓住了他会怎样处置我?恐惧的思绪掠过她的大脑,不知什么东西在窗外落下,发出一声轻响,在永无止境的黑暗和寂静中清晰无比,她猛地转头,害怕他就此惊醒,佣兵可是出了名地机警。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无助地站在那儿,浑身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惧怕还是寒冷。
萨莉亚,你的新生活要开始了,就差最后的一步。你想在这个地方终老一生吗?或许你没那么幸运,而是在某日染上严重的性-病,却没钱医治,最终目睹疾病爬满你的身躯,你肮脏腐臭的尸体将被扔在乱坟岗上任乱鸦啄食!
不!她在心里大喊,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乌瑟尔的鼾声仍在继续,如之前的,之前的,之前的一样,是时间紧逼的脚步。
希望他会永远睡下去。她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那么厉害了,于是动作轻柔地拿起了他丢在床脚的脏皮甲。你知道那个地方,你知道。萨莉亚清楚得就像自己的衣服,她早就偷偷地摸索过。乌瑟尔最大的财产——几枚金币中三枚塞进了皮甲的不同位置,两枚缝在裤子内部。她用刀子全剜了出来,一枚也没留下。
萨莉亚把金币紧紧地攥在手里,生怕它们会碰出声响。她最后一次观察他,对不起。她想说,为何你要信任一个妓-女 ?
鼾声成了绵长无止的控诉。她拔出门闩,走过这可憎的淫窝。她曾被遗弃过两次,第一次还是个婴儿,被一个马夫收养,养到快13岁时马夫因偷窃南瓜被地主的看守打死,而他老婆及时发现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初绽的魅力,作为养育的偿还,她被卖到了这个地方。
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永远。
她打开大门,迫不及待地坠入冬夜的怀抱,直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自由的感觉。
萨莉亚摊开手掌,五枚金币的光泽在月色下显得尖锐而凄冷。恐惧催促着她,在旧城区黑夜的窄巷中奔跑,跑过熟睡的乞丐,未眠的铁毡,成堆的垃圾和脱毛的野狗,在一个肮脏的拐角处,一个醉鬼扑了上来,把她吓得半死,好一会她以为自己被逮住了,直到她挣脱并发现这个醉鬼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到了目的地,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轮廓等待着她,她不敢确定,脚步踌躇,害怕那是又一个谎言和陷阱,她这一生见过太多了。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只能逼迫自己勇敢地走过去,用不卑不吭的声音说话。
“把我安全地送走,到阿拉希高地。一枚金币。”话一出口却成了尖锐的颤栗,她似乎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无助的小姑娘。“我们说好的。”她无助地补充。
那人转过身来。萨莉亚瞪大眼睛观察他,不是当初联系她的那个走私者,却和那个人一样奇异:同样的瘦削,同样的沙色头发和有着微微诡异光芒的天蓝色瞳孔。
他点点头,用沧桑沙哑的声音告诉她。“放心,我们绝不会食言。”他的眼睛看着她,萨莉亚从中读不出任何情绪。“我的朋友在暴风城港口最左边的码头等着你。”他不再说话。
萨莉亚看看身后,谁也没有追来。她越过这个人向前走去,脚步越来越坚定,身体也不再颤抖,压抑的小巷终于到了尽头,开阔的无星的世界在她的视野中延伸,每一扇门都为她而开启,每一条小径都为她而通彻,她奔跑,向着梦见过无数次的田野。
【外部图片】
信徒Believer
这一天,暴风城的市集人声鼎沸。马夫,裁缝,铁匠,妓-女 ,屠夫,甚至闪金镇附近的农民,都齐聚于此,像榨油菜籽一样挤来挤去,观看一出奉献给他们的盛大表演。这是仅属于他们的节日。
“押犯人上来!!”传令官的声音雄壮低沉,饱含正义的怒火。
两个胸口绣着狮头徽记,手执长柄斧的士兵拖着嫌犯走上来。人群再次沸腾,当这个可耻的罪犯近到足以看清面目之时,他们近乎疯狂地怒吼。
“下流的痞子,肮脏的杀人犯!!!”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其他人纷纷加入讨伐的行列。烂掉的蔬菜水果像五彩的冰雹一样砸向他。
“烂婊子养的去死吧!!”恩佐斯o阿诗卡暮N’zoth Agth’qam 听到有人在耳边扯着粗哑的嗓子嘶吼,随即侧身避开他,虽然她自己也几乎不受控制。
她穿着平凡无奇的粗布上衣,金发像主妇一样挽在脑后,除了还算漂亮的脸蛋,她在人群中不会引起任何注意。她是阿诗卡暮,恩佐斯o阿诗卡暮,这是古神语,意即恩佐斯即将归来,凡人的姓名早已被遗弃,她是暮光之锤的渗透者。
但今天的行动并非刺探。
“无耻的恶魔!!!”“苍蝇的粪便!!!”
“杂种野狗!!摇尾乞怜吧!!”阿诗卡暮也跟着喊了一句,比其他人更响亮,她明白这不过是逢场作戏,但仇恨的野火却在胸腔中静静蔓延。
狂热会传染。她厌恶的想。凡人无药可救的瑕疵,即使是我,伟大的上古之神恩佐斯N’zoth的仆人,也无法避免。这想法提醒了她仍是凡胎肉身,和身旁臭烘烘的人群并无二致,这令她反胃,想要逃离此地。冷静,冷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必须做得和他们一样。
阿诗卡暮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集中观察那个一身都是烂果汁和臭鸡蛋的囚犯。那人憔悴而消瘦,眼窝深陷,衣服烂成了条状。受过暴风城地牢折磨的人很难看出实际年龄。他右边的头发和鲜血凝结在一起,有人朝他扔了什么硬物,打得他头破血流。另一边情况比较好,至少看得出那枯萎的花白颜色,却也脏得拧成了一股绳。反正,这人年龄不小了。
法官的金边领竖得笔直,和他那张绷紧的脸一样严肃高贵。他清清嗓子:“嫌犯布隆o桑德尔,在作为霍斯曼伯爵大人嫡子的护卫期间,残忍地杀死了卡斯德雷伯爵大人的幼子,另外……”
又是个替死鬼吗?阿诗卡暮的视线穿过躁动的人群,看着这可怜的老头。当法官历数他的罪状时,他的嘴唇微启,而后又无力地闭上,如果他想要反驳,也早已被人声淹没。百姓才不关心死的是谁。
“……其手段令人发指,其罪行天人共诛,在此,我宣布!”他站了起来,准备下达正义的审判。“判处布隆o桑德尔,斩首!!”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人们欢呼起来,爆发的声浪一阵阵地冲击着她的耳膜,他分不清这是是笑声还是呜咽,呜呜呜呜呜呜呜!!阿诗卡暮迷失在口水的潮汐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布隆发出了沙哑绝望的吼叫,声嘶力竭,却不过是微弱的伴奏,和人群的欢呼交织在一起。阿诗卡暮这才发现,他的舌头已经被拔掉了,他们不会给他在人民前控诉的机会。两个强壮威风的刽子手走了过来,去抓他的手臂,却被布隆奋力一甩挣脱,他用尽生命的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死死地钉在那里,不肯起身。
刽子手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他,雕塑一样冰冷沉默。接着他猛地抬腿,朝着他的膝盖骨飞起一脚。阿诗卡暮连忙转头,不忍去看他的表情。好!干得好!打碎他的骨头!!他耳边充斥着这种声音。
布隆软趴趴地躺在地板上,侩子手抓住他的头发,像拖一条死咸鱼一样拖上刑台。断掉的那只脚向前扭曲,在凹凸不平的烂石板地上不停地碰撞。
阿诗卡暮也杀过人,但她赐予他们慈悲的死亡。利落而致命的一击,生命的光芒像星辰一样从眼中消逝。而非残虐的拷打,漫长的侮辱,最后像狗一样死去。她知道,这不过是最常规的手段,人类对于痛苦和折磨的想象力无穷无尽。
“哎,如果国王在城里,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一个人叹息道。阿诗卡暮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视线被晃来晃去的人影淹没。
“国王?哪个国王?你说的是乌瑞恩吗?希望我没听错,那个只会打仗的刀疤脸国王会管一个囚犯的死活?”
这声音尖锐刺耳,却犹如音乐。她不再寻找,抬头安静地享受阳光,即使这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她才发现今日是难得的万里晴空,在高照的艳阳下,那些可怕的噪声变得渺小而模糊。很快,屠刀落下,鲜血喷溅,他们终于看到了最想看到的东西,死亡和鲜血。阿诗卡暮站在那里,任凭这群乌鸦掠过他的肩膀,前去享用他们的盛宴。
布隆的头在台子边缘滚来滚去,台下无数的手疯狂地蠕动,年轻的苍老的干瘪的强壮的,抢食同族的血肉……
侩子手走了过来,抓住他的头发,把头颅高高提起,沿刑台边缘游荡,向人群炫耀他的光荣战绩。阿诗卡暮注视着死人的脸,布隆的眼神平静而冷漠,破碎结痂的嘴角带着扭曲的怪笑。他在嘲笑他们。她想。
饥饿,寒冷,欺凌,生而为地位低下的平民。
阿诗卡暮的脑海中缓缓扬起一个悲天悯人的声调,来自她优雅的暗夜精灵情人。他们默默地忍受痛苦,他们的血和汗想要得到偿付,却不知向谁讨要,也没有勇气去讨要。而犯人的鲜血可以给予安慰和满足,至少在这短暂的一刻内,能够骗过自己,光明战胜了黑暗,正义战胜了邪恶,而今夜可以抱着孩子安稳入眠,告诉他世界很美丽。他们太艰辛了,我的阿诗卡暮,太艰辛了。
噢,我的契斯卓Chestro。她想念他夜蓝色肌肤的气味,急切地渴望他缭绕的银发,温暖缄默的拥抱,特别是此时此刻。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尸体被拖走后,人群随着台上鲜血的冷却而冷却,各自换回平日工作时的那副表情,大片大片地离开,像溪流一样注入各个街巷。阿诗卡暮这个暮光教徒熟练地混入他们之中,耳朵尽职地搜集着街头巷尾的流言,脑袋里却全是关于约会的秘密地点。
“火焰之王死了。”他听到有人谈论。“这次他死在自己的地盘,再也活不过来了,感谢圣光,他上一次降临在我们的世界时,足足烧掉了半个赤脊山,现在那儿看起来还像个人间地狱。”
没用的。阿诗卡暮想。炎魔拉格纳罗斯不过是个傀儡。火焰之地到处都是凶暴强大的火元素,他死了,自会有新的继承者被伟大的恩佐斯扶上烈焰王座。
“谁干的?”有人问。
“我!”有个傻瓜回答。“我朝着他撒了一泡尿,浇灭了他半只手,他立马跪地求饶,请求我的宽恕。”
“你宽恕他了吗?”有人嬉笑着问道。
“不。”傻瓜说。“我对他说,忏悔吧,小火苗。山姆大爷的尿液没有仁慈。”
他们哄笑起来,阿诗卡暮受够了他们的蠢人蠢语,拐弯进入了一条巷道。
没过多久,她到达了法师区,这是他们约定的秘密地点所在。相对来说,旧城区更加熙攘嘈杂,其居民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卫兵比较稀少,极易混淆视听,但一个热爱大自然的暗夜精灵出现在旧城区的闹市就太容易引人注目了,更别说他的银发。
而蔓藤盘绕,草地茵茵的法师区自花园区被死亡之翼摧毁以来,便成了暗夜精灵的聚居地。
阿诗卡暮通过大拱门走了进去,高耸紧密的法师塔从两边向他压了过来,把道路夹得像一条小巷。这条小道是法师区唯一的一条道路,呈螺旋状一圈一圈地环绕整个法师区,终点是位于中心的那座最为高耸壮观的法师塔,魔法圣殿。
暮光教徒恼怒地诅咒那个规划法师区布局的人,不知他是害怕那些只会研究法术的呆头鹅迷路,还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所谓的“寻找奥秘”。她只知道这样一圈一圈地走要走到猴年马月去。法师们会老老实实的走路?她不这么想,传送门是便利的交通工具,而他们从来都不会去数铜板。
这里冷冷清清的,不时有几棵树,突兀的从前方的拐角出现,像障碍物一样横在前方,挡住她的视线,有些够大的树枝都伸进了两边的窗户,不过好像没有哪个法师在意。
她找到了。她看到那个蓝色的句号,完美的圆,打在木制门牌上,歪歪扭扭的“乔威斯o佛罗塔”的右边。那是他们的约定的记号。
阿诗卡暮内心一阵狂喜,脸上却平静如水,像一个前来送材料的妇人。他动作轻柔地敲敲门。并耐心等待。
门起码在五分钟后才慵懒地打开,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叫声。门里面是一个秃顶的脑袋,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根白毛。脸上松垮垮的,脖子又细又长,眼睛里满是不耐烦。他看了阿诗卡暮两眼,什么也没说,便回到台子边继续做他的实验。
阿诗卡暮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在走上旁边的楼梯前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头,一身又皱又脏的袍子,仿佛几年没换了,典型的穷法师。契斯卓比我谨慎,自会打探这个人的底细。她终于允许自己把心中的情绪表达出来,脚步急促地踏过发霉的木楼梯,迫不及待地冲上了二楼。
“你好。”他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嘴角和眼睛都带着优雅的微笑。“我美丽的火焰女士。”暗夜精灵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朴素的法师长袍无法掩盖他的高大纤长,他步如灵猫般轻盈,脑后的白发像新雪般飘散。
“你好,我的冬夜之灵。”她回以他微笑,并将自己交到他的怀抱中。他则温柔地褪去她的衣物。很快,他们在烛光中赤裸,待阿诗卡暮吹熄蜡烛,便只剩月光。凄凉的微弱月光洒在两具美丽的躯体上,他们透过黑暗互相欣赏彼此,把时间和责任抛在脑后。
契斯卓开始亲吻她的脸颊。他的吻有青草,鲜花和泥土的味道,大自然的清新味道,这令阿诗卡暮沉迷。
然后,他把她带到床上,享受难得的仅属于他们的时光。
当云雨之欢结束后,负疚感就像雨后春笋般发芽。“我们是恩佐斯的人民。”阿诗卡暮喃喃地说。“我们要保持大脑的清醒,才能为神的伟大计划献上自己的一份力。”她坐起来,抓住一条粗糙的毯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但现在…现在…我们却沉迷于爱与肉欲之中。当我看着你的时候,我感觉我所有的感官都退化了…他们都脱离了自己的职责,呼喊着想要触摸你,亲吻你。”
他安静地看着她,等待她说完。
“所有人都在受苦,而我们却尽享欢愉,这样……是不对的。”
“我亲爱的女士。”他抚摸着她迷茫的脸颊,像丝绸滑过皮肤。“数万年前,当我们的种族还是石头的时候,并没有这些烦恼。”这语调让她安心。“那时候我们是泰坦的试验品,他们费尽心力地想要创造完美的生物,于是按照自己样子创造了我们,和他们一样,大理石铸的血脉中流动的是熔浆和水银。”
“那时候,我们没有欲望,也没有热情。我们的皮肤坚不可摧,生命恒若群山。每一个泰坦下达的任务和指令,我们都能毫不迟疑地完成。”他顿了顿,眼神飘向别处。“但泰坦还是抛弃了我们——他们失望了,他们总是失望。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完美生物。而在我们之前,他们已经失败了数亿万次。”
这些阿诗卡暮都听导师讲过,但她喜欢听他说话。
“泰坦离开了我们,留下他创造的石头,在这片枯燥的大地上按他们留下的指令行动,日复一日,循环不息……直到神的出现。”
“N’zoth Vgruh’hugshj。”赞美恩佐斯,她不禁说道。
“神是世上唯一的血肉之躯,他看到了我们,他发现了我们,他怜悯我们无尽的职责,并怒斥泰坦的残忍。于是,仁慈的神耗干了自己的力量,赐予我们血肉的祝福,于是,我们的身体燃起了火焰,可以去欢愉和繁衍。我们的胸中燃起了火焰,可以去爱,可以去恨,去愤怒,去质疑,那一天,我们永远地脱离了泰坦的轨道,拥有了自己的人生。”
他的语言逐渐澎湃起来。“但是,泰坦留下的那些顽固的守护者们,对此惊恐万分。混乱,他们说,这是混乱,没有了秩序的管辖,一切都会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而可知的逻辑让他们安心,未知的混乱让他们恐惧。于是他们联合起来,将衰弱的古神们封印,恩佐斯,尤格萨隆,克苏恩……他们的躯体被囚禁在高山,深谷甚至海底……但守护者并没有消灭我们,他们没有这个权限,他们只能观察,观察,并一次次向漠不关心的泰坦发送永无回音的讯号。”
他平静下来。“所以,你明白吗?欲望和爱是神赐予我们的礼物。没有跳动心脏的泰坦永远不会明白。当诸神被囚禁之时,我们纵情欢愉,以向他们祭祀,当诸神归来的那一天,我们纵情欢愉,分享他们的荣光。我们并没有做什么羞耻的事情,用异教徒的话来说,我们在祈祷。”
“既然欲望是神的礼物。”一粒晶莹的泪珠从她白皙的脸颊上滚落。“那为何他让我们如此痛苦。”
她的声音让空气变得悲哀“无休止的欲望创造了残忍,等级和剥削,为了满足一小部分人的欲望,无数的人因此而受苦。而我,我因对你的欲望而煎熬。”她叹道。“每次离开,我都会备受折磨。”
“我也是。”他拥她入怀。“但痛苦让甜蜜更加浓烈,不是吗?”
契斯卓在她耳边轻语“纯粹的快乐让人止步不前,而当人感受到痛苦时,他们就会去寻求突破和冒险,这是你们人类最伟大的一点,因此而创造出惊人的奇迹和功业。你们的火焰在所有种族中燃烧得最为旺盛,甚至一眨眼就烧光了生命,但短暂的一生却因此而不朽。”
“你骗我”阿诗卡暮突然推开他,冷冷地说。“你是个暗夜精灵,拥有万年寿命的暗夜精灵。你们的城市温暖美丽,人与人之间平等相待,没有残忍和剥削,你根本不懂痛苦,你只是说些漂亮话安慰我。”
这句话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忧郁的紫色瞳孔在寒夜中闪着微光,转向右下侧,陷入回忆之中。
渐渐地,他的视线重新回到阿诗卡暮身上,眼神却变得阴沉空寂,犹如他现在的嗓音。“你们人类总爱说一句话,时间会让你淡忘一切。这句话对我们并不适用。”他站起来,背对她走向窗台。“人类的火焰燃得太快,在你们心脏跳动一拍的时间里,就有无数的情绪和记忆丢失。你们今天留下的伤口,明天就会化成灰烬,并勇敢地面对未来,所以你们是奇迹般的种族,不停地冒险,不停地尝试,不停地受伤,即使生离死别的伤害也无法阻止你们的步伐。”
“但精灵不一样,我们铭记一切。当刀子划过火焰,一瞬之后就了无痕迹。但刀子划过坚冰时,划痕却永远残留。我们的寿命太长了,阿诗卡暮,所以我们要用同样长的时间去铭记痛苦。”
他的声音从未变得如此悲哀。“于是大家都冻结了自己的心脏,把自己隐藏起来,在大山和森林的深处,而非人类一样去寻求扩张和开拓,因为我们付不起失败的代价。每天,我们迈着相同的步伐,路过月神殿,风嚎橡树,战士之台,并冷漠地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打破生活的节奏,不敢突然在一天早上爱上另外一个人,甚至忘记了爱的滋味。爱可能很短暂,痛苦却总是长久。我们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只当时间已然停滞——我们拒绝了诸神的礼物,自愿回到了泰坦定制的生活。”
他仿佛哽咽了,停顿了一小会,又回复了惯有的平静。“你看看范达尔鹿盔,他曾是暗夜精灵的大德鲁伊,看看在他失去儿子和孙女之后的一千年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这,就是为你所谓的平等安逸,所付出的代价。”
“那你为何爱上我?”她问。“在我们数十年的生命结束后,留下数千年的痛苦?”
“因为你的火焰融化了我。”他亲吻她的嘴唇,不再说话,直到欲望再次降临,他开始吻她纤细的脖颈,而她一边喘息一边凑到她的耳边。
“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一起死去,或者一起活到……时间的终点。”
他们精疲力竭地躺下,再也没有愧疚,职责或防备。他们渡过了甜蜜的一天,而完满的美梦也接踵降临,在梦中,恩佐斯从大海中浮起,有着尖锐尖端的触手在密布的乌云中狂舞,撕碎黑暗,杀死暴君,贵族,强盗和侩子手,晴朗的天空再次降临,金色的麦田在光明中延展。而契斯卓像小孩一样跑过来,欢快地说了一大堆话,他听不清楚,却知道大意:他获得了神的恩赐,变成了和她一样的人类,能与她携手共老,直至死去。
她去牵他的手。我们将在金色的麦田上播种,在美丽的新世界里。
当他们十指相扣的那一刹那,他夜蓝色的皮肤倏然变成灼热的火红,烈焰从他的口鼻中喷出,他张开大嘴,发出愤怒的吼叫,那音符瞬间烧尽了他的美梦。
脑后传来一阵刺痛,有人拉住她的头发的头发将她拖离了软床,在床的另一头,契斯卓怒吼着挣扎,他解脱出来的手肘将一个男人打倒在地,但马上,就有更多的人扑了上来,他们穿着不同职业的服饰,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阿诗卡暮顾不上去想他们是什么人,只得趁抓住她头发那个人不注意,一拳击向他突出的喉头,迫使其放手。我要救他!!她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在他脚步前冲的同时,嘴唇迅速地念出一个咒语,召唤元素的誓约。
一声低沉的嘶鸣,一个鼓胀的水元素在混乱的人群中出现,迅速地膨胀,变大,在他们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炸开,巨大的水压把这群人冲得七零八落。她看到他站了起来,便去抓他的手。在混乱中有人念了一个咒语,流水逐渐汽化,浓浓的蒸汽升腾,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快!没时间了!!”她抓住精灵的手,急切地催促他。“这是绝佳的机……”
他的手消失了。
确切的说,所有人都消失了。阿诗卡暮感到虚弱,绝望,死寂,呼吸困难,她一个踉跄倒下,无力又倔强地爬起,瞥见四周墙壁和床上散发的诡异光芒,非明非暗,又仿佛两者皆有。薄暮之色。
每一秒都流逝得如此缓慢,她感觉自己介于生和死之间,生命渐渐枯萎。她搜索着脑海中的咒语,却只有一片虚无。然后突然之间,嘈杂的声音又重新流了进来,或者说,她重新挤进了自己的世界。她的情人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阿诗卡暮看到他已放弃抵抗,精疲力竭,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希望我没有伤害到你,女士,你天赋异禀,又失去了理智,太危险了。”一个低沉磁性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所以我暂时的将你转移到暮光位面。对凡人来说那里确实难以忍受,请原谅。”
她仍然感到虚弱,吃力地转头看他。惊诧像石头溅起的涟漪一样在脸上扩散。
“你。”她不只该说什么好。“本尼迪塔斯。暴风城的大主教。”他如何看穿了我们的伪装?
“不。”他声音礼貌而冷漠。“暮光神父。”
他渡步到她和精灵情人之间。“古加尔战死后,我就是新的继任者。一直是我,在秘密的领导你们,只有高层人员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那你为何为了我们两个无名小卒现身?”为了抓两个私自约会的渗透者?
“无名小卒?”他的表情没有声调的疑问。“不是了,很快你就将不是了。只要你通过我们的试炼,我会亲自为你举行仪式。”
“真是太荣幸了。那你带这么多人来……不会只是想给我举行仪式吧?”她对这个新领导全无好感。
“当然,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一颗乌龟一样丑陋的秃头伸了出来,他走到了本尼迪塔斯的旁边,那个法师。“容我介绍,这位是我手下最为忠诚尽职,经验丰富的渗透者,他在暴风城呆了十几年,而其他的渗透时间还更长。他今天叫乔威斯o佛罗塔。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真名。”
今天叫佛罗塔的人将手伸进了床底,摸索良久,掏出一把匕首。
“你为何在床垫底下藏有一把匕首,是为了防身?还是为了……谋害我们的女士?”
“可笑的指控,一把匕首而已。这就是你的领导之术吗?”他优雅而平静地说。
“那这个呢?”乌龟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极小的一丁点布料,却让暗夜精灵的平静消失了。
“你是个经验丰富的渗透者,我承认,但老乔威斯的身份天衣无缝,你多方查询,又多次试探,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而老乔威斯很早以前就开始观察你了,他有所有人的名单,一直负责核实暴风城暮光教徒的是身份,他差一点就信任你了,直到有一天他敏锐的眼睛捕捉到你一件长袍边缘的怪异污渍。那种紫色的扭曲的腐蚀,那么熟悉,曾让我们寝食难安。”
他拿起玻璃瓶,摇了摇。“从此他一直调查你,发现你在寻找一处合适的租借地。于是他根据你的需求最终创造了这个机会,并等待了许久,直到你戒心越来越低,最终他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得到了这个。”
“很遗憾,经过化验,这是娜塔莎的耳语,整个艾泽拉斯,只有你们拉文霍德庄园才会调配的毒药,这个神秘的刺客组织和我们作对已久,你不是第一个被我们揪出来的拉文霍德刺客,你很狡猾,欺骗并利用了这位女士的感情。”
“我没有!!!”他狂吼一声,抗议这句话,右边的人给了他一拳,打得他满嘴淋漓的鲜血。
阿诗卡暮空洞地望着他,难以想象那个不久前才说出愿意为自己背负千年痛苦的男人,只是为了刺探情报故意接近自己。她看到他脸上的优雅已经全然消失,他的眼神偏向右方,逃避她的审判。
谎言,谎言,谎言,谎言。
“好了,带他走,我们有很多关于拉文霍德的话题要聊聊呢。”
“至于你,女士。”他留着整齐胡须的脸接近她。她才发现,那是一张慈祥,公正的脸。“你的考验马上就要来了,这将是你人生最为重要的关头,你可以自己选择……离开,或者成为我们之中最伟大的人物。”
2L 最后一章
伊格那司的眼睛亮了起来,在你阻止他之前,他就拥抱住她。她亦回以拥抱,被他的火焰吞没。她没有出声。你看到她的最后一眼深印在你的记忆当中:她的眼中充满了炽烈的情感和惊人的爱。她什么都没留下-连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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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信仰的天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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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从NGA墨水湾转载的文章应当说明,当然你如果是作者就不必了,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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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玩完刺客信条- -
鸟笼中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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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Assassin
黄昏降临,太阳坠落在西部荒野,最后的金红色余晖穿透艾尔文森林,洒向炊烟袅袅的闪金镇。
这是最为临近暴风城的小镇,热闹富庶,镇子的四条大路分别通向暴风城,北郡修道院,西部荒野和赤脊山。四年前的这个时候,来自王国各地的商贩聚集于此,而附近镇子甚至暴风城的百姓们都来到这个地方挑选年货。
冬幕节要到了。年迈的女裁缝抱着满满的一盆刚洗干净的衣服,抬头望望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又看看冷清的镇子,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商贩吆喝着叫卖。他叹了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股白烟。至少今天没下雪。
苏珊打开屋门,把盆子放在脚边,走到壁炉边生火。艾尔文森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柴火。然后她坐在椅子上休息,拿起水壶倒了一大杯水,仰头咕噜咕噜地灌下,令她欣慰的是水还没凉透。老旧的木椅子在身下嘎吱嘎吱地抗议着。
一只花斑白猫“喵”地跳到了她的腿上,她伸出干燥粗糙的老手,轻轻抚摸它的头,它则伸出舌头舔她。炉火渐渐旺盛,屋子里弥漫着微微的暖意,窗外太阳的最后的一丝光芒也消失了,夜幕已至,屋子里暗了下来。
好安静啊。“喵。”猫咪叫了一声,从她的腿上跳了下去。如果有个人说说话该多好。“喵。”猫咪又叫了一声。衣服还没晾呢……想到凛寒的院子,她打了一个冷战。屋子里又暖和又舒服了,我想休息一会,休息一会……
“喵。”猫咪的叫声离她越来越远,仿佛从深谷中传来。
门悄悄地打开了,吱吱吱吱吱吱……
一股寒风爬上了她的膝盖,把她拉回无情的寒冬。老妇人仍然睡意朦胧。“谁啊?”她揉揉眼睛。“老皮特还是桑迪娜夫人?”她从椅子上撑起来,伸手去点油灯。“抱歉,我打了个盹,你们的衣服还没做好呢……”
“是我,母亲,我回来了。”一个轻柔而礼貌的声音。“您的门没锁呢,母亲。”
“戴兰?”当她模模糊糊地念出这个名字后,猛然惊醒。“戴兰?!!”她慌忙点燃油灯,在微弱的灯光下,她才看清他的样子。瘦削的脸棱角分明,眼睛慵懒地半掩着,头发黑得像炭,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在门边安静地站着。
她走近看他,瞧见了他脖子左侧的那个胎记。苏珊的脑海中,关于儿子小时候的零碎记忆逐渐变得清晰,和现在的他一块块地重合。“戴兰!!”她突然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老泪纵横。长这么高了……“你终于回来了,戴兰,你终于回来了,哦,对不起……”
儿子的反应却像石头一样木讷。他僵硬地抬起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左手环住她,右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我回来了,母亲。”他平静地说。
“对不起……我当年实在是太穷了……没法养活你……对不起,原谅我…。”此刻苏珊的心里除了愧疚什么都装不下,她只能一遍遍地道歉,恳求他的原谅。
他什么也没说,老妇人感到儿子的心跳和他的拍打一样轻柔规律。
“哦,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苏珊哽咽着放开他,“没打湿你的衣服吧。”
“没有,母亲,您想哭就哭吧。”他的声音仿佛舌头搅动空气般飘渺。“多久都行。”
“噢……”老妇人站在那里,感到尴尬,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只得用手巾一遍遍地擦拭着皱纹斑驳的脸。“噢!”他突然想起似的说。“你衣服脏了,来,来,脱下来,我给你洗,戴兰,你走了多远的路啊。”
“不算太远,我从洛达内尔港乘船到暴风城港口。”他顺从地坐下,一边脱掉外衣,一边说。“我现在在水上过活,是约克船长太阳女王号上的水手。那是一首大型货船。“
“大型货船?”苏珊停下来,惊愕地问。“你当水手了?儿子。”
“是的,母亲,约克船长待我很好。我们的船现在停靠在暴风城港口,而且这次停靠的时间比较长。”
“哦,戴兰……”苏珊抱住他的头,揉搓他柔顺的黑发,眼泪又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我做梦也没想到,做梦也没想到,我还以为……”
“我没吃多大的苦,母亲。那个奴隶贩子把我卖给了南海镇附近的艾莫尔爵士做仆人,他们一家都是好人,一直待我不错,我长大chengren以后,还给了我点钱,叫我到南方去闯荡。艾莫尔伯爵总爱哈哈大笑,‘小子,自己走还是要我给你屁股上来一脚’”当他说这些的时候,灰色的眼睛也变得温暖。
苏珊扑哧一声笑了。“接生婆说,我儿子胎记的形状像白银之手的徽章,必然会受到圣光的眷顾,当时我还不信。”戴兰也跟着她笑。
“对了,你还没吃饭吧?”她突然站起来,在屋里急促的渡步,扯下挂在墙壁上的围裙系在身上,嘴里喃喃自语。“糟糕,糟糕……家里有好像没什么可吃的,太糟糕了……只有一些,哦,该死,最后一只公鸡两天前卖掉了……买一只?不,不,太晚了。”
最后她停下来,抓了一颗白菜,扔进水桶里。
“呃…戴兰。”她吞吞吐吐地说。“最近这一带都不……宽裕,实在没准备什么,这…”
“没事,母亲。”他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做水手的能吃点新鲜蔬菜就知足了。”
这话令她不那么窘迫了,泡在冰冷水桶中的手顿时欢快起来,他洗好了白菜,又东翻西找,把家里能吃的都翻了出来。
“孩子,我明天一定会给你煮一顿丰盛的大餐。”她保证。“今天先将就着吧…我有很多事想和你聊聊呢。”
“母亲?”
“父亲怎么死的?”这话让她定在原地,那些不愿回忆的往事早已像秋日的落叶一样纷纷凋零,却又被一阵春风吹起,涌上她的心头。
“他……死于谋杀。”苏珊喉咙有些干涩。
“谁谋杀了他?”他淡淡地问,仿佛饭后闲谈。
“我不知道……”她回答。“他出门的那天人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浑身都是血……”她嘴唇微微颤抖。“我们能不谈这个吗?”
“如您所愿,母亲。”
“哎,我们谈点高兴的事儿吧。”她强逼自己微笑。“你有没有找到一个肯嫁给你的姑娘啊?”
“我喜欢艾莫尔爵士的女儿,但她不可能嫁给我。”他的眼神奇怪地闪烁变换着,在悲哀与空洞之间。
“哦,孩子,记住,咱们高攀不起那些贵族晓姐,也不稀罕。她们既高傲又挑剔,嫩得像一朵小百合,一到冬天就会枯萎。孩子,娇嫩的花是用来观赏不是娶回家做老婆的,踏踏实实的找个庄稼人或者船夫的女儿吧。”
“你爱父亲吗?”你执意要谈这个话题吗?
“对不起”他满脸歉意地说。“我一直希望得知关于他的事情。”
微凉的冰雪在血脉内流动,他太礼貌了,礼貌得让人陌生。他一口一个母亲,好像要把这二十几年没说的都补上,但出口的每句话都将她拒之千里。
“当然。”她回答。“我很爱他,他是我丈夫。”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不错的人。”
“我想知道详细的。”
苏珊沉默了。
“他是个普通的农家汉子,在西部荒野出生,后来在艾尔文森林遇上了我,没多久以后我们就结婚了。说实在话,他是个热心肠的人,经常帮助左邻右舍,但他就是放不下那该死的酒,另外,他还有点吝啬呢,我每次赶集都想买点首饰,他却只给我买了一面镜子。”
又是让人无处可藏的死寂。
“母亲,您在说谎。”他叹了口气。“您骗我。”
苏珊没有反驳,她转身自顾自地往灶里面加柴。火焰熊熊燃烧,撕咬着寂寥的空气,苏珊凝望着不停跳跃的鲜红外焰,希望能将自己乱麻一样的思绪隐藏在其中,一秒或两秒都行……
但事情总在继续,锅里的油烧得滋滋作响,她不得不从水桶里抓了一把白菜放进锅里,然后去拿锅铲。
锅铲离铁锅还有一段距离,她想把锅铲伸过去炒菜,却无法接近,滋滋作响的铁锅近在咫尺,但这咫尺之间却是永恒的距离,最后锅铲从她的手中松脱,她随着锅铲划过的弧线倒下,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接住了她。
金属碰撞的脆响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母亲,我是刺客。”他轻轻地说。“而您是我的目标。”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在她布满沟渠,静如冻湖的脸上。她早已预感到是什么在等待着她,但当这一刻来临时,她还是平静地流泪。“是吗?看来该死的乔纳森并没有如约把你送到艾莫尔爵士那里。”
“是的。”他轻吻她的额头。“他把我卖给了一个刺客组织。”
“为什么?”
“为了自由,您的生命是我换取自由的代价。”
“这代价....很微小。”
“不,我在这世上没什么可以在乎的人,您是唯一的一个。”他指指桌上的杯子。“水,您喝的水。“
她感觉越来越无力了,油锅里被遗弃的白菜轻轻嘶鸣,飘来一股糊味。
“您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母亲。”他问。“否则我将永远也没有机会。”
“我....不是你的母亲。”她嘴角扬起一丝悲哀自嘲的微笑。“我才是刺客。”
惊讶在他脸上一闪即逝。
“在二十三年前,距离死亡之翼的陨落,凡人黎明的开始,仅仅几个月前。我是一名暮光之锤的信徒,那时我深爱着一名暗夜精灵,直到他被发现是一名拉文霍德的间谍。”
“此后我被赋予一个任务,去寻找并保护一名叫萨莉亚的**,而青铜龙想要杀死她。青铜龙是泰坦留下的时间守护者,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不被扭曲和损伤。但法则不允许他们伤害凡人,于是他们一直暗中操作,怂恿萨莉亚去偷窃一个叫乌瑟尔o莫里提乌斯的佣兵毕生积蓄,然后在将萨莉亚所在的位置告诉这个佣兵。希望他能去杀了她。”
“为什么青铜龙要这个**死?”
“佣兵,或**,两个死一个,都能完成任务。青铜龙称他们两个为时间的癌变。因为在青铜龙和永恒之龙的战争中,时间受到了创伤,两条不同的时间线因此被交织起来,佣兵和**是同一个父亲,他在两条时间线中做出了两个不同的选择,去了两片不同的土地,遇上了两个不同的女人,并生下孩子,一个是佣兵,一个是**。”
“他们的命运本不该纠结在一起,但他们甚至相爱了,虽然他们自己并不那么清楚。青铜龙害怕了,如果两个不同时空的人诞下子嗣,那这孩子就是时间的畸体,是混乱的种子。他们用诱惑和恐吓竭力拆分**和佣兵,让他们互相不信任,产生裂痕。”
她停下来,舔舔嘴唇。“我想喝水。”
他头一次显出无助的表情。“没有水……”他说“水都…”
“下了毒?那就洗菜的水吧。快死的老太婆也不会挑剔干不干净了。”
戴兰点点头,舀来一瓢水喂他,她贪婪地喝下,任水流过她的下巴和脖子。“没想到我这辈子的最后一瓢水是洗过菜的。”她笑笑,笑容越发虚弱。然后她接着讲。
“她仍然爱着他,甚至在他每次播种后,有意无意地忘了喝避孕茶。但本身的的罪恶和苦难却在渐渐地压垮他们,在自责中,乌瑟尔借酒浇愁,越来越粗鲁,而萨莉亚也越来越不信任他,而青铜龙顺水推舟,使他们难以承担,最终萨莉亚拒绝了乌瑟尔的爱,偷走他的金币,奔向她梦中的麦田和自由。”
“狂怒的乌瑟尔循着青铜龙给出的隐约线索,想要抓住萨莉亚。但他身无分文,而遭到背叛的愤怒和深深的自卑让他扭曲堕落,他背叛了自己的最好的朋友,老佣兵布隆,他把他出卖给了贵族,以获取钱财,致使他最终身首异处。我当时站在刑台下面,目睹了整个过程。”
“此时我所信奉的上古之神恩佐斯也获知了这个信息,他想让混乱的种子存活下来,并茁壮成长,于是暮光教派让我和另外一批人前去保护萨莉亚。由于我成功地暗杀了一只青铜龙,获得了其他教派成员的信任,他们让我看管萨莉亚。在此期间,她一直哀求我,让我放过她,但我无动于衷……”
她停了停……嘴唇抽搐起来。“然后…然后…你,你的,佣兵就出现了,他竟然…他看到萨莉亚被囚禁,他…向我挥剑。”
“然后你杀了我的父亲。”戴兰的语气依然平静,灰色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薄雾。
“是…”她痛苦地颤抖起来。“我杀…杀了他,他倒…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我看着他…他…想起了…契,契斯卓…我的爱人…像他死的时候一样,我曾就那么…那么…看着他死去…我那时才…知道…他爱我…他并非…一直在骗我。当我们…我们…爱的人…死去的的时候,其他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太贪婪…太贪婪…了,一边想要获得凡人的…爱情,一边想要…按自己…的意愿重塑这个世界。“
“然后你私自救走了我母亲?并…将我养大。”他终于不再平静。“为什么?为何你救了我,又要在我六岁的时候抛弃我?我母亲去了哪儿?”
“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难产而死。”她不再颤抖,但气若游丝。“我要保护你,你不能呆在一个叛逃的暮光教徒身边。当契斯卓死的时候,我的生命便失去了所有的目标,噢,戴兰,我的孩子,我们凡人…不过是那些强大生物手中的棋子而已,但…我从泰坦的守护者和上古之神手中…救下了你。”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手抬了起来,戴兰握住那只手,把它放在自己脸上。
“我的戴兰,生活太艰辛了,太艰辛了。总有...想要操纵你,你的弱点,处境,渴望...但他们永远考虑不到...考虑不到,我们是人,虽然卑微,却彼此相连,一些微小的情感触动,一些堆叠的回忆在我们之间传递...最终我为你颠覆了整个棋局,你懂吗?我们可以反抗,你活下来就证明了这一点。”
苏珊看着那双眼睛,像他父亲一样冷酷的浅灰,湿润地反映着绚丽的炉火。“对不起,我...咳!我...我没有解药。”
“别道歉,孩子...抓紧时间,走,走,跑,逃离他们,我的命不会让你得到自由,只会让你被所负的鲜血压垮,那是他们想要的...就像你父亲一样...”他夸张的咧起嘴角“佣兵,**,信徒,刺客。”喃喃地重复。“佣兵,**,信徒,刺客...他们罪孽深重,必遭审判...而刺客的身份只需我一个人承担,你可以带着自由,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白菜的浓烈糊味填满整个了房间,壁炉与炉灶的火光越来越模糊,许多影子在火焰中飞舞,契斯卓也在其中,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召唤着她。而她最后看到的,是戴兰的眼泪。
“再见了…再见…妈妈。”
伊格那司的眼睛亮了起来,在你阻止他之前,他就拥抱住她。她亦回以拥抱,被他的火焰吞没。她没有出声。你看到她的最后一眼深印在你的记忆当中:她的眼中充满了炽烈的情感和惊人的爱。她什么都没留下-连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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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不错&&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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