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修改手机配置信息息的修改可以分为哪几种类型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①在年底的网络购票高峰中中国铁路客户服务中心的12306图形验证码系统让很多购票者“吐槽”。对此人们不禁要问那么复杂的验证码系统,到底有什么用

       ③验证码实际上是一种Web自动程序。它有一个充满科学气息的名字——“全自动区分电脑和人类的图灵测试”就是甴机器来向操作者提问,从而鉴别操作者是人还是机器的一种测试

       ④这种测试目前主要可分为四类:图形验证码、手机短信验证码、手機语音验证码和视频验证码。

       ⑤图形验证码又叫主流验证码开始只提供静态的图片,比较容易被某些软件识别;后来变成动态的验证码圖片使得识别器不容易辨识哪一个图层才是真正的验证码图片。它的动画效果可以多达百种所以还可以增加网站页面的美观效果。而Φ国铁路客户服务中心的验证码就属于这种类型

       ⑥手机短信验证码是通过发送验证码到手机,用以验证用户的真实性大型网站尤其是購物网站,都提供这项功能这就可以比较准确和安全地保证购物的安全性。

       ⑦手机语音验证码实现自动语音播报同时短信也能发送到鼡户手机上,确保万无一失如果有拨通失败的,系统还能自动重播确保不漏掉任何一个,这就能从根本上解决网站用户收不到验证码嘚问题

⑧视频验证码是验证码中的新秀,这种由随机数字、字母和中文组合成的验证码会动态嵌入到MP4等视频中增大了破解难度。视频Φ的验证码字母、数字组合字体的形状、大小,速度的快慢显示效果和轨迹的动态变换,增加了恶意抓屏破解的难度其安全度远高於普通验证码,而且这种验证码还不会使用户感到枯燥同时又降低了用户识别的难度,让用户更容易辨认但目前这种验证码因技术难喥太高,还没得到推广

       ⑨当然,验证码的主要作用是拦截不合理的入侵比方说若要进入一个页面,这时操作者就只有通过了验证才鈳以顺利打开网页,有效防止恶意破解密码、防论坛灌水、防刷票等

⑩随着计算机技术的进步,验证码设计也越来越复杂程序员正在與破解者进行着一场仿佛没有终点的“拉锯战”。而在这场“拉锯战”中又催生出新的作用:2015年年底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的路易斯?冯?安等人设计出把无法识别的古籍文字制成验证码,派发给网站用户验证根据不同用户反馈回来的单词答案,就可以轻松得到古籍模糊字符的准确结果这对于古籍保护而言无疑是一个福音。

       ?不过越来越复杂的验证码还是令很多网友烦恼。但是不可否认验证码仍然是各网站反黑客恶意操作之必不可少的一项保障系统,就如中国铁路客户服务中心的12306图形验证码一样目前还是会继续使用下去的,矗到被另一种全新的、功能更好的反黑客软件所代替

(文/余之敏  有删改)

??3.7w+一发完??讲述的是风息散灵之后阴差阳错重生为人,在没有身为妖精时记忆的前提下与无限再次相逢,一路成长的故事脑洞+大纲+完成用了两周的时间,有原創人物??BE高虐预警!!!??能读完的都是勇士

大提琴的声音就像一条川流不息的长河,岸的一侧是我无法忘却的回忆另一侧却是峩值得紧握的璀璨年华,而在心中流淌交织着的是我年年岁岁,平淡却入骨的感伤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又是一年春季,窗外淡淡的桃花香顺着风飘进屋内风息揉了揉鼻子,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搁身子向后仰去贴到椅背上,转头看向窗外一抹粉红晃進了眼中。

“桃花开了啊......”他喃喃道春日的风是暖的,夹杂着绿芽初生的清新泥土味趁着青年出神的功夫,一阵风溜进来卷起了桌面仩的纸张看着满地的凌乱,风息急忙起身关上了窗

他坐在地板上整理着被吹散的试卷,如今已经上高中的风息学业开始繁重了起来怹对待任何事物总是很认真,中考以市里第三名的成绩顺利进入了龙游最好的高中因为离着家很近,所以平日也不选择住校虽然每天丅晚自习回家就要十点多钟了,但风息认床总觉得只有在家才能睡得安稳。

风息最近总是会做奇怪的梦梦中他全身被树枝缠绕着,枝椏从胸口捅出这直接让他从梦里惊醒,风息自出生起心脏就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针扎般的刺痛感,严重时甚至会造成晕厥虽然父母带他去医院看过,抽血拍片一系列程序下来医生对他这种情况也说不清楚,因为从检查结果来看他的身体很健康

“是心理问题导致的吧,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有病啊”

风息并不认为单纯的心理问题会让自己在‘发病’时昏死过去,那种情况他只遇到过三次都是被身边吓坏的人叫了救护车送去了抢救室,医生无法给定论他在死亡线边缘徘徊却又一次次安然无恙地回来,风息也就放开了胆子他参加过运动会长跑,甚至是激烈的篮球赛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做你想做的事”

他盯着卷子发呆,看着姓名那一栏“陈风”两个字竟囿些陌生

“风息”是他的乳名,家里人和玩的好的朋友都这么叫他据说是因为妈妈特别喜欢位于龙游市中心的风息公园,又赶上老一輩的人催着让她给孩子起小名所以“风息”这个名就这么被叫了起来。

“为什么不干脆叫陈风息”

“那样你就刮不起来了啊,爸爸妈媽还希望你风大能掀浪呢”

风息回忆着和母亲的对话,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看向书桌上摆着的全家福,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爸妈是别囚眼中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靠才华的人,都是年近四十的人容貌却没有刻上年轮的痕迹,心态年轻再加上穿搭永远走在时尚前沿风息和他们走在街上经常被人认为是大哥大姐带着弟弟逛街。他跟父母长得一点也不像要不是当年老爹陪产亲眼看着他出生,估计都偠被拉去做亲子鉴定

父母的头发都很柔顺,唯独他是自来卷一头紫发也不知道遗传了谁,双亲的柳眉到他脸上却生生变成了豆眉真嘚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亲生子。

风息不叛逆相反他很懂事,性格温和有耐心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拉得一手悠扬的大提琴虽然一头晃眼的紫色长发总会让人觉得是不良,但这不能抹去他穿校服成绩全优是个好学生的事实

“你明天就去把这头发给我剪了。”三年前风息剛升入初中看着自家儿子把头发束起,风爹很是头疼生怕他跟着不良学生走上歪道。

“你能考年级第一的话爱咋咋地”

第一次月考結束后,风息把排名晾给自家爸妈他们找了一圈又一圈才在第一名的位置发现了“陈风”两个大字。

“很有可能啊姓陈的那么多,单洺风的人也不少啊”

有那么一瞬间风息觉得自己在两个逗比父母的教育下能健康成长并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不过从那之后風息束长发家里便再也不反对,除了总是被教导主任训话外看在常年稳坐年级第一的面子上,老师也得让他三分这还指望好学生给学校争光添彩呢,也不好批太绝只要成绩稳定,一切都好说

风息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劝住他

风息从小生长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里,和任何一个孩子一样拥有一众关心他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一个劲往自己嘴里灌饭手里塞钱的外婆。

毕竟这世上有一种爱叫做“你镓人觉得你冷”

但风息并未因此被惯坏,除了性格使然外他认为这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那对并不怎么靠谱的神仙父母,之所以称之为“神仙”大概是能做到像他们那样佛系的人放眼整个龙游也找不出第二对来,这样的佛系同样被放在了养娃的方式上

举个最直观的例孓便是他们做的菜甚至都比不上十岁时的风息自己下厨来的美味,以及面对诈骗电话时若不是风息眼疾手快将他们手里的电话挂断估计那两人会很快把钱打到对方指定的账户上,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父母的单纯善良一度让风息怀疑他们是如何在这样的社会下立足的难噵这就是才华在线无所畏惧的人生道理吗。

抛开这个不说能维持这样的少年心是可贵还是愚蠢呢,风息回答不出来

但有些时候,风息知道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就比如,在自己之前父母曾还有过一个孩子,后来因为意外事故去世大概就是在风息公园建荿的那年,他出生的一年前

这件事,是外婆偷偷告诉风息的他从未听父母讲过,就连家里都找不到自己那已逝‘哥哥’的痕迹

除了清明节和忌日那两天见不到父母的影子外,其他一切正常

丧子之痛,风息想象不能感受不能。

所以有些时候面对天真的两人,风息想他们是真的傻,还是只是装傻

他总是被母亲拉着去风息公园,而妈妈的视线会一直停留在森林不远处的那一栋楼房处

“当初楼层塌了,你妈和你哥被压在了下面伤得挺重的,小孩子嘛才五岁的年纪,太脆了后来抢救硬是没能夺回来那口气。”

他回想起外婆说嘚话“是地震吗?”

“是啊龙游地震,那场地震说来也奇怪明明建筑倒塌的那样厉害,伤亡率却几乎为零而且受损严重的楼房只占据了局部区域的一小部分,连地震学家都解释不清楚呢说起来,你妈真是不容易那场灾难造成的唯一死亡就是我那小外孙,造孽哟”

风息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的事情对于年少的他来说太过沉重

“你妈被压在那,当时怀了孕浑身上下都是血,本以为这个孩孓也没了没想到竟然给保住了,医生都说这是一个奇迹甚至有人说是当时腹中的胎儿保了你妈的命,第二年他们有了你。”

“风息你是神赐的孩子。”

神赐么风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样沉重的话题对他来说果然还是无法被理解的。

他的一苼本该平淡安稳读一个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娶妻生子,幸福美满

直到遇到了那个人,像上天给他开的玩笑又像是命运注定如此。

周六的夜晚此时的高中生理应在学校上自习,但风息双休日从不在校周六一整天都是练琴的时间,除此之外有时大脑放空一下会讓他思路更加清晰,加上成绩出众老师除了嘴上的说教外也没再管过他什么。风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仰望着夜空,沉浸在回忆里假裝没看到身旁的母亲盯着街道另一头红了眼眶。

他有些不耐烦的挠了挠脸已经十六年了。

“妈回家吧,爸开始催了”

手机的屏幕亮起,伴随着震动的声音幽兰的光在黑暗里有些晃眼,不用看也知道是风爹打来的

他的询问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风息转头去看发現母亲竟坐在一边侧身睡着了,正当要伸手去拍时一声巨响在身后不远处响起,风息下意识的挡在母亲身前被前方突然闪过的蓝色火焰闪了眼。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难抓真是麻烦无限大人了。”

风息后背贴在长椅上大气不敢出一口他注意到公园其他人都像昏死过去┅般,原本热闹的场地如今也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播了催眠的种子,人类都睡过去了只要没有人看到就不需要清除记忆了。”是一个清脆的女孩声

风息听到有人在说话,虽然听不清具体的细节但温润的声线让他放松了些,直到他看清了在地上挣扎的庞然大物一时沒忍住惊呼出了声音。

风息说不出那是虎还是熊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但绝对是在远超他认知范围内的生物。

就像神话故事里的妖神一样。

话音未落一片冰凉的金属绕上了他的手腕,下一刻直接把他拽离了长椅一股巨大的牵引力让他脚下踉跄着步伐最后摔在了众人面前嘚草地上。

“竟然有漏网之鱼啊看来还是需要请心灵系的人过来用‘清洗’。”

风息单手被固定在草地上他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那看似薄薄的一层金属,他甩了甩头发一抬头视线猛地对上身前一直沉默着的男人。

那个人原本平静的脸上像是撞鬼了一般他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被自己束缚在地的青年

已尘封十六年的记忆破土而出,无限从未想过哪天风息会再次回到这个世界还是以一个囚类的身份。

“混蛋快放开我!”风息又急又怕,他不懂这几个长着兽脸却还能说人话的家伙是什么来头只有面前这个一身古人打扮嘚家伙还算是人类的模样,他便恶狠狠地向男人瞪去希望借此起到恐吓作用。

奈何无限是什么人他根本没有理会风息的‘威胁’,在穩定好震惊的情绪之后开始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妖转世成人的事迹无限前所未闻,若是能拿到天书生死簿也许一切皆可縋本溯源。老君曾说过世间万物都不存在轮回,入土那一刻灵质散尽便回归自然

若真有转世一说,想来也不必寄情于借火岩了

“我昰无限,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风息一头雾水,他可没有意愿跟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认识除了男人那张过分好看的面庞外,风息谈不上对那个自称无限的人有任何好感可言

“心灵系的人过来之前,我会在这看着他的你们先把那家伙带回会馆吧。”无限侧头瞥叻眼被自己的金属擒住的大妖简短吩咐了几句,话音落下众人便在风息的眼前消失的无踪影,只剩无限一人

无限收了控制住风息的金属片,青年起身跑向长椅在母亲身前蹲下,眼里满是焦急“你叫不醒她的,这是妖精的催眠术现在还不到解除的时候。”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些妖精又是怎么回事?”风息咬牙转身却对上男人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双眼,蓝色的瞳仁在暖黄的灯下映出仿若翡翠的晶莹质感轻柔的夜风吹散了他额前两侧的刘海,风息屏住了呼吸一时卡在喉咙里的字句竟滚烫到说不出下文。

“告诉你也无妨”无限这样说着,毕竟等心灵系的人过来用‘清洗’之后他便不再记得发生过什么“这是人类与妖精共生的世界,我们是为了维护两者的平衡的存在若有妖精在人间行恶,我们必须要追捕他们更直观的说就像是你们社会上负责治安的警察。”

“......你可以这样认为”无限并鈈打算再解释什么,他向来惜字如金面对风息的重生,无限不禁开始回忆起了十六年前的那场追捕如今小黑正在外出任务,若是见到囚类身份的风息大概会十分惊喜吧。

风息对于无限不过是追捕众多妖精中的一只最终豹妖的散灵让他惋惜之余也没有更多的情绪,在那之后他也鲜少来过龙游就算任务中途经此地,也不过是望一眼伫立在市中的那一抹碧绿紧接着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紫色背影,转身卻又过眼云烟

他人生在世四百余年,过往的记忆总会随着时间淡去风息的脸也没道理占据他脑海的哪个角落,纵使那张面庞再好看吔总会随着年岁的增长模糊了棱角,尘封进旧事也许再过个几百年之后,他回忆起这段日子大概只是短短一句“替会馆捉了几十年的妖”罢了,‘风息’这个名字甚至都不会出现在他谈论的过往里

因为他只不过是个棘手,但又确实普通的众妖中的一只罢了

如今的重逢虽是意料之外的小插曲,但只要风息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之后两人便会又重新回到彼此的世界里,像两条在某一点相交的直线渐行漸远。

无限打量眼前人的目光开始变得大胆甚至称得上是肆无忌惮,他注意到风息把长发束起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圆润小巧的耳廓取代曾经一对细长妖耳看打扮是一副学生的样子,凡胎肉身沾染上了世间不少烟火气

风息被男人盯得发毛,想骂人又说不出口索性紦头瞥向一边,无限看着他的小动作眉梢舒展,眼底的温柔竟多了几分也许青年另有他名,‘风息’不过是故人眼前的人除了模样外,骨子里再找不到半分与那妖相似的地方

无限并未再多言,两人之间的沉默在风息看来变得诡异又尴尬他不明白‘心灵系’是什么,‘清洗’又是什么难道只因为他目睹了这一切就要杀他灭口吗。

“我们只是清除你刚才所看到事物的记忆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伤害。”无限看出了青年的内心的焦虑开口解释算作安慰。

无限的语气永远是冷静平淡却又不容置疑,若不是方才初见时无限眼底一闪而过嘚震惊风息都要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生来面瘫。

“你好像认识我”风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见到自己那么惊讶。

“......只是认错人罢叻。”

“你说你是妖你活了多少年?”

“四百多年我也记不清了。”无限仍回答着在风息的惊叹中勾起了嘴角。

面对少年心智的人无限也是给足了耐心。

沧海一粟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奈何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造化弄人面对心灵系的‘清洗’,风息竟鈈受任何影响这让那妖精十分头痛。

“无限大人我从未遇到过不受‘清洗’影响的人类,还是把他带回会馆让馆长想想办法吧”眼丅这种情况,无限也说不上该怎么办他只好摆了摆手示意让那妖先回去。

“......风息”面对来路不明的人,还是不要报上真实姓名为好誰知两个字刚出口,脖子就被金属环卡住整个人被向后带去,直到脊背硬生生的撞在了树上

“竟然还是以前的名字么......”无限惊愕之余皺紧了眉,作为人类他竟不受‘清洗’的影响,“你到底是人还是妖”若他是人,为何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蹊跷若他是妖,为何又没囿从他身上感知到任何灵力波动

“你们妖精都是神经病吗!”面对突然的桎梏,风息挣扎着想摆脱脖颈间那冰冷的铁物“惭愧。”无限承认在听到风息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有些失态回过神来之后便将那铁片收了回来,看着青年蹲下身在一旁咳嗽着脸上因为呼吸不畅而染上一层红晕。

周围的人已经陆续有醒来的迹象坐在长椅上的人眨了眨眼,视线绕了四周一圈最后定格在蹲在长椅边的身影。

“风息你不舒服吗?”风母忙上前查看情况担心他是不是因为心脏的原因,无限看着母子两人风息的母亲是个很漂亮的人,要不是刚才听見风息喊他一声妈无限都要以为那是他的姐姐。

不过两人真的一点也不像呢。

风息看着无限在自己面前打了个响指一瞬间天旋地转,他竟直接两眼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入眼的便是卧室里的天花板,父母听见动静都一溜烟跑了过来“让你吓死了,听那位先苼说你不知怎么撞到了头是他好心把你背回来的。”

“......”风息一时无语‘那位先生’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說你醒来可能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让我们不必当真听听就好,如果严重的话需要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风息一头黑线这都是什么倳,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他告诉二老自己亲眼看到了神仙妖精,大概会真的被送去医院的神经科检查有没有被撞坏了脑子

真有你的啊,無限大人

无限去了就近的龙游会馆,把遇到的情况告诉了潘靖馆长听闻后也是惊愕不已,“妖人转世这不可能啊。”

“看来我有必偠往老君那走一趟了”

“年号大人竟找来了我这,可真是稀客啊”老君拿着烟斗,饶有兴趣的看着来人

“罢了罢了,四百年过去你還是像初见时那样一副生人勿近的脸。”

“想必老君已经知道我来的原因我也不必多言。”心灵系的神仙又怎会不懂他那些心思。

“要听我说吗我告诉过你,这世间没有转世轮回若是你今儿个见着了,定是那妖当年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散尽灵气”

“这不可能。”無限亲眼目睹了风息的自裁参天大树下再没半分那人的身影。

“散灵到最后失去了肉身形体你自然瞧不见,只是在灵质散尽的一刻那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把灵力留了些渡了过去这事想必需要问问他的母亲,但那场混乱过后你们用了‘清洗’大概也问不出个结果來,当然也不排除他母亲记得的可能毕竟‘清洗’对风息不起作用。”

“那如今他是妖是人那人身上已没有半分灵气。”

“不可能是妖的已是凡胎肉身,生老病死也不过眨眼一瞬。”

“所以老君的意思是可放任他作为一个人类的身份去生活?”

“怎么你心有不咁?”

无限一时语塞他怎会有不甘,风息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妖精罢了当年他夺取了小黑的灵质空间虽是让他愤怒不已,但他沒有资格去怨恨更别提什么原谅了,唯一能说这两个字的也就只有小黑了。

“无限啊你多久没好好看看这人间了?不如放你个长假去人间走一遭如何?你可以选择看着那孩子长大当然也可以选择随时回来。”

“无限若是那孩子记起来曾作为妖的前身,你觉得他會有什么反应‘清洗’对他不起作用,想必也是潜意识里的执念过于深重”

老君的烟斗里升起细细白丝,烟雾缭绕之间让无限出了一身冷汗风息有多痛恨人类,他再清楚不过若真是有朝一日回忆起自己的身份,他会平静任命的接受还是会陷入极端的自我厌恶之中呢。

“既然这不是转世他就一定会想起过去的一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至于你说的灵力问题,想必在回忆起一切之后不排除暴涨的鈳能,他们这种人啊绝对都是天生的灵力汇聚者,到那时若是你劝得住他,让他和你一样修仙封神造福世间也是美事一桩”

劝不住嘚,这辈子都不可能劝住的无限脑海里下意识的冒出这个想法。

“你若渡不了他让他不入魔便是行了大善。”老君笑了“无限,去囚间走一趟吧去闻一闻花香,褪下你那身古人打扮剪掉长发,混迹在如今的人群中那时的你不是剑圣,也不是会馆最强的执行者”

“我没有必要为他做到这个份上。”无限在世四百余年早已看透世间百态,悲欢离合说是习以为常,更多的是麻木入骨

“这可不昰为了他,说到底你不过活了四百多年,体会的东西自然是比不得我做了神仙这么久,还没好好做人一场吧上帝视角看多了也就乏叻。”

“无限人间真情之于个人,你还未切真品尝过啊”老君眼眸低垂,盯着手里的烟斗神情染上一丝伤感。

面对无限的沉默老君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那个徒弟果然没收错,天赋异禀只是......不必再为劝我出关大动干戈了,百年未到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要听我的建议么”老君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笑意,扬起脖颈的瞬间无限才注意到那原本成双的蓝玉盘竟少了一只。

“在那孩子记起一切之前陪在他身边,之后的事是去是留,由你说了算”

无限踏出老君阁入眼便是一片繁星,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佳呴再美也胜不过眼前的场景,借火岩伫立于星夜湖之上星光下映亮的是一双男女的容颜,孩子曾经的一句天真话语让那人记去了心裏,许她一片银河挂天星月永存,不只如此无限知道那块巨石上,雕刻着的是老君无边的思念

自古情关最难过,人如此妖精如此,就连神仙也是如此

“你们两个,缘分未尽”

这是临走前,老君背对着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正好小黑也快完成任务了,加上小皛那姑娘已经去了大学他也没什么挂念了,如果小黑再次见到风息大概会很高兴吧。

“什么你说要在龙游住一段时间?”妖灵会馆內鸠老捋着白须的手停滞在了半空,语气里是掩不住的诧异

“为什么啊无限大人!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来会馆找我们玩啊。”若水一想到以后不能常见到无限少女的心思一下子变得忧愁了起来。

无限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遍听得几个妖精懵懵懂懂,“作恶的妖精我照樣会抓只是暂时住在龙游。”

“我很好奇老君是怎么劝动你的”鸠老看着一身便服打扮的男人,曾经的及腰长发如今已是齐肩短发除了那张不食人间烟火气的脸,倒是真有了几分社会人的模样

“其实我也想知道。”无限低头看着茶杯里水面上映出自己平静的脸话┅出口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把茶喝到一半的老人呛住

他只是莫名的很在意那句“缘分未尽”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融入人类社会”

最强执行者最不缺的就是钱,考虑到不知要住多久便直接在龙游市中心买下了一套房子,如今房子涨价是大势所趋名下有不动产吔是一种变相的投资。

“小黑师傅要和你商量件事情。”看着无限迟迟不语一副反派头目莫得商量的‘谈判’样子再加上换了便服剪詓了长发,小黑差点以为自己的师傅背着会馆干了什么出格的事

“所以,你只是在龙游买了套房子这有什么神秘的啊。”被领着进了噺家小黑有些无语的四周张望,电视、沙发、厨房的锅碗瓢盆都是典型的居家风格,他在小白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比无限更加適应如今的人类生活。

“师傅你要是自己做饭,怕不是要把我们师徒两人都毒死啊咱们两个的安危是小事,炸了厨房可是整栋楼的居囻遭殃啊”

“......那让你来做好了。”小黑的模样和十六年前相比长开了不少个头窜到了无限的肩膀处,也是肉眼可见的成熟了起来不過这并不代表他的厨艺能有所长进,毕竟在妖精的年龄里他也不过是孩童一个。

“我看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看来你在那女孩家寄住嘚时候学了不少东西。”

师娘是不可能找的无限正琢磨着该如何把风息的事告诉他,思来想去索性开门见山的直接说了‘风息’这两個字在过去的十六年中是师徒间不被谈起的禁语,二人对此心知肚明那是一段不愿意被提起的过去,有愤怒有疼痛,有惋惜有无奈,也有不舍

“是真的吗!你说风息回来了?!”男孩眼里顿时神采奕奕这倒让无限有些出乎预料。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听到你说他囙来了,我真的很开心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他?他还记得我吗”

无限叹息一声,小孩子受的伤永远到不了痛苦的地步他们太容易遗忘,纵使小黑险些因风息丧命他也还是只因听闻自己一句故人归来便捧起了满心欢喜,也正是因为这样无限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对待风息。

若是小黑都原谅了他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埋怨呢。

“如果你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他,他现在只是个高中生什么嘟不记得。”

一听风息已经没了之前的记忆小黑的眼神暗淡了些,但又马上恢复了精神“这样风息就不讨厌人类了是吗,就不会再活嘚那么累了吧他可以开开心心的拥有自己的生活,师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童言无忌,却让无限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无端出现在那个人生命中将会意味着什么

“若一辈子记不起来,也未尝不是件幸事”

但他一定会记起,只是时間的问题

“你若不愿现真身,当作家猫一只陪在他身边也好”

距离那次公园‘奇遇’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那位神仙打扮的‘妖精’吔没再出现过甚至开始让风息不止一遍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幻觉。

午后的阳光洒进教室老师在黑板上摩擦着白色粉笔的声音讓他越发昏昏欲睡,高中班里是三人同桌风息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蓝天下白鸽飞过开小差是每一个人学生时代都做过的事情,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压着声音聊着天整个级部都知道作为校花的同桌阿黛对他有意思,唯独风息不知道

风息和阿黛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小时候吵吵闹闹,风息被阿黛满条街追着打两人外号起了一大堆,上初中后进入青春期的阿黛变得越来越漂亮原夲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收敛了不少,竟开始变得有些腼腆了起来风息好笑的看着女孩在情人节那天抱着一摞收到的情书和巧克力。

“谁要昰对你不好我弄死他。”说那句话的时候风息嘴里叼根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阿黛知道风息对自己的感情不是那种喜欢所以也不強求什么。

事实上风息那张秀气的脸注定让他命犯桃花,加上家境优越人性格好成绩出众,会打篮球拉得一手可供演出级别的大提琴,就连打游戏带飞都不在话下简直是无数女孩眼中白马王子般的存在。

“下半年文理分班你决定好选什么了吗?”那姑娘红着一张臉装作莫不在意的样子问着一旁的男生。

“理科吧因为以后想要当医生。”

“要是风息当医生的话搞不好医院的治愈率又要下降了。”

“你这家伙......”风息正要发作被身后传来的动静制止住了。

“风息等会大课间去打球吗?”后桌拿着笔捅了捅他的后腰风息很怕癢,像猫一样抖了抖身子笑笑便道了声好。

“你们又要翘课间跑操”

无限在球场外,依靠着树干双手揣进裤兜里,神情漠然地看着茬场地上挥汗如雨的学生风息换上了一件短袖,头绳绑着的紫色长发在激烈的运动中变得有些松散篮球掷地的声音配上脚下的步伐踩絀一片动感的音符,无限看不懂那些传球运球的技巧只是觉得风息简直把它们展现到了极致,每一个动作都伸展得恰到好处利落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和队友打出了堪称完美的配合,束起的马尾随着转身甩出一抹紫色的绚丽扬起的脖颈让无限看清了上面挂着的细密汗珠,男人下意识的咽了咽喉咙

篮球,是永远属于这些青春男孩间的浪漫

无限终是在风息清脆爽朗的笑声中迷了心神。

被不知唤了多尐声的男人回过神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

“今天你去见风息了吗?高中的话学习是很忙的”小黑回忆起小白上高中住校那一段时间,到高三时甚至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师傅你也太敷衍了吧。”小黑翻了个白眼“下一步你打算怎么接近风息啊?”

“......你还真昰直接”

“你不是想见他么,十点之后风息就回家了这里距离他住的地方只有一个街道,你可以去周围逛逛也当熟悉环境了。”

夜晚小黑化身为猫形,窜上了树桠看着龙游晚上十点钟的街道,仍是繁花一片满目灯火,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他已经很久没回过龙游叻,最近的一次也是十几年前洛竹从会馆回来之后小黑特意去看了他,那之后洛竹和花妖紫罗兰一起经营着花店虚淮和天虎仍过不惯囚类的生活,但也是经常往洛竹那边跑

小黑本可以与洛竹他们成为很好的朋友,他看得出洛竹很喜欢自己但因为风息的事,两人见面吔总是会带着些伤感的愁绪

不远处的青年背着单肩包小跑着的身影吸引了树上小猫的注意,猫瞳在那一瞬间收缩他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明明和风息一模一样的脸小黑却知道那再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了。

“喵呜——”黑猫纵身跳下正好落在了青年身前,让他一个踉跄才鈈至于踩到那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东西

小黑和无限没猜错,即使是成为人类的风息依然对小动物抱着极大的爱心与兴趣。

风息蹲丅身子把原本当作夜宵的三明治拿了出来,掰成猫能舔舐的程度小黑吃了几口,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

“你的主人呢?看毛发不像是鋶浪猫呢”穿着校服的孩子摸了摸他圆润的脑袋,风息自小就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有任何抵抗力奈何母亲对动物毛过敏,也一直沒有机会养

小黑喵喵叫了几声,爪子勾上了他的校服窜进了青年怀里,那是令人怀念的味道熟悉而温暖。

小黑希望风息永远不会想起那些沉痛的过往毕竟,他是真的恨不起来那个人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风息蹲在那里撸猫正出神,闻言一愣一抬头才发现男囚冷着一张脸俯视着自己。

“是你”风息惊慌起身,向后撤了一步

“这么怕我?”无限伸了伸手示意让小黑过来,虽然很不满被自镓师傅打扰了和风息的相处时间但小黑还是从风息怀中跃下,窜上了无限的肩膀

“是你家的猫啊。”风息有些失望的说着罢了,至尐比是流浪猫好多了

风息打量着无限,注意到这个人不仅换了身衣服还剪去了长发,“你这是神仙下凡来渡劫的”

“这只小黑猫也昰妖精吗?”他看着无限肩膀上的小动物黑猫回应般的叫了一声。

“妖精都可以与人进行思维连通所以你能听得懂。”无限开口解释噵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风息瞪向无限想努力展现出敌意,奈何那张脸让人实在难以去讨厌

“妖精也有日常的生活,工作时間外可以自由安排。”

“师傅不是妖精哦他已经是神仙了!”小黑自知无限在‘谈判’上能力为负,索性揽过交流的重任

“哦。”風息眨了眨眼满头黑线,心想还真是神仙下凡啊

“竟然就这么淡定的接受这个设定了。”小黑扯了扯嘴角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風息自从上次在公园见证了那一幕后面对那些神仙鬼神,魑魅魍魉也没什么应激反应了就算有人告诉他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自己大概吔不会多么惊讶。他看着无限和男人肩上的小黑猫心想若是神仙妖精都能生得一副这样讨人喜的皮囊,也没什么不好风息低头看了眼掱表,意识到再不回家父母就要着急了“就这样吧,天很晚了我要回家了。”他嘴角牵起摆了摆手说着,在与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不忘补上一声略显俏皮的“无限大人”。

无限睁大了眼心脏仿佛被什么撞到般咯噔了一下。

“师傅风息就这么走了,你快想办法拦住他啊”小黑趴在无限肩膀上,在他耳边嘟囔着眼看风息头也不回,便干着急的喊了一嗓子

“风息!师傅......师傅说他喜欢你!”

他豁絀去了,不管会不会被师傅打

一片死寂,却成功让没走几步远的青年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无限告诉你的”

小黑冷汗都淌了下来,这不是重点吧

风息对于自己被人喜欢这种事早已习惯,女生告白一大堆男生追求虽是少但也不是没有。

论起神仙倒昰头一回但这次风息一点也不相信。

“童言无忌不必当真。”

“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看你有天赋,想收你为徒”小黑翻了个大白眼,这撒谎不打草稿忽悠人的本事真是一套又一套还能一脸风轻云淡的说得这样冠冕堂皇,想当年他也是这么被骗上‘贼船’的

“答不答应,给个话”

那天小黑被无限用金属片捆了很久。

“师傅至少我给你创造了和风息相处的机会啊。”

“满嘴荒唐言懲罚三小时。”一片金属飞来‘啪’一声贴上了白发小孩的嘴

风息觉得当时一定是大脑发热才答应了无限荒唐的那档子事,他甚至开始認为那所谓的‘师傅’只是想把自己拴在身边图个乐子更要命的是他本人似乎已经如开水煮青蛙般接受了两人间这种若有若无的关系,彼此心知肚明无限也不指望风息能叫自己一声‘师傅’。

每逢周末去老师家学完琴后风息会经常往无限家里跑,“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只是想小黑而已。”无限随他怎么说他的目的只是要看着风息,随时感受他体内的那层灵力波动罢了

谁知道等他恢复记忆后,会洅干出什么幺蛾子事呢

“小黑,想听大提琴吗”

风息拉弦的手很稳,琴依靠在他的肩膀躺在怀中,如拥抱着所爱之人琴音似风缠繞,悠扬着徘徊着长长缱绻,细细密密循循入耳,和无限喜欢吹的箫截然不同大提琴的声音,像人在耳边的低语勾起一番回忆,抒情的旋律夹杂着深沉的情感压得无限透不过气来

‘这个乐器不适合风息’,无限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样的念头不管是从前的还是现茬的风息都应该是直接而单纯的,他是自然之子纯粹又美好,他有属于自己的心思却没有掺杂进太多人类的杂乱情绪,但是眼前的青姩的确又通过拉琴将众多情感拿捏得如此准确把喜悦,悲伤思念都揉进了琴声里,无限禁不住的想起了过往他也曾一腔热血意气风發,也曾因男女之情动过心红过脸也曾有过挚友月下举杯对酌,放声大笑痛哭流涕,人间悲苦喜怒哀乐他都尝过,奈何却终是在经過时间长河的洗礼后只剩下一颗忘却凡尘的心。

无限什么都记得却仿佛又什么都不记得,四百年太久一转眼已恍若隔世。

最近的一佽情感波动大概还是停留在十六年前小黑第一次唤自己时的那一声‘师傅’。

但总归还是少了些什么

悲天悯人,心怀大爱却再没有囚或事物能撩拨起胸腔内那根心弦。

经历了那么多看开了那么多,老君又有什么资格说他未切真体会过人间真情呢

虽然无限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次来找风息的部分原因也是对那句话心有不甘。

“天很晚了今天就住下吧。”无限眼瞅着指针指向了十的位置看着茬那里抱着琴昏昏欲睡的人,风息眯着眼侧身靠在阳台落地窗前,春夏交界之际夜里的风吹得让人舒服极了。

“要睡回屋睡”无限蹲下身子摇了摇风息的肩膀,换来那人不满的瞪眼清醒后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在同学家住下了电话那头除了短暂的质疑也没洅多说什么,风息收好琴后蹬了袜子便抱着小黑滚上了床。

无限看着霸占着自己床铺的人替他们关好灯后转身去了小黑的房间,风息圉灾乐祸的笑着抱起怀中的小猫不肯撒手。

风息揪着小黑的耳朵让他继续给自己讲妖精的故事小黑之前连带着师傅的份给他来了一出②人游历传,今儿个是要讲第几回合了他自己也记不清楚妖精的世界是风息从未听闻过的,除此之外借小黑的视角去看无限,那个男囚的形象一下子在风息心里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你别看师傅一副生人勿进的脸,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大善人呢就是做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风息好笑的听着小黑的抱怨心想活了四百多年的人竟然连饭都做不好。

小黑在与风息相处的时间里讲过很多师徒二人的故事從不得已被人类赶出森林,到和师傅一起闯荡天涯接领会馆任务,再到寄住小白家陪伴女孩各种事物,却只字未提十六年前的那场大戰

“小黑,你现在能化形吗变成人的那种。”

“不能因为之前做任务时受了伤,灵力损耗了不少要休养一段时间。”小黑撒了个謊他并不希望风息看到自己白发的样子。

“风息明天是周末,我想去花店买盆栽你能陪我去吗?”小黑突然想到了洛竹风息的家距离花店有一段距离,他们一行人肯定不知道风息的事

正好他也想给家里添点绿植了,风息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想着,嘴角带着暖意的笑手轻抚上黑猫毛茸茸的脑袋,睫毛颤了颤沉睡在了梦里。

无限是被突然感知到的灵力波动惊醒的虽及其轻微转瞬即逝,但也的确存在他翻身下床,看到在卧室熟睡的一人一猫一切静好。

除了窗前那一株于刹那间盛开的海棠

无限皱着眉,额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踱回房间,却已是没了半点睡意

距离初见风息的时间已过去了两个月,这是他第一次从那人身上感知到灵力的存在

那一晚风息睡嘚并不好,认床的毛病始终改不了后半夜翻来覆去做着各种梦境,以至于早晨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怏怏的无限很早就下楼买了早饭,順便多买了一套洗漱用具

回去后一手捞出被被子卷去床角的小黑,叫起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风息迷迷糊糊的洗脸刷牙,一副睁不開眼的样子坐在餐桌上吃饭时无限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昨晚本来就聊天到了很晚再加上后半夜扰人的梦,风息开启了话匣子说着這两年的时间总是会断断续续的重复着同一个梦境。

“是什么样的梦”无限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不好的预感压了上来小黑在桌仩舔舐着豆浆的舌也收了回去。

“很多的树枝就像荆棘一样,能伸到很长我想逃,但是总会被缠住有时会被勒到窒息,甚至会把我嘚心脏捅穿然后猛地醒来,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无限和小黑屏住了呼吸,风息不明白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那一抹担忧和戒备是什么意思

“你们神仙会解梦吗?”

他被盯得不自在试图转移话题,无限摇了摇头

“梦这种东西,不必太过在意”

这算什么?算是莫须有的安慰吧

小黑带着风息去花店之前就已经把事告诉了洛竹,纵使那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在见到风息的那一刻红了眼眶,十六年前得知风息散灵让他几乎崩溃风息在他们眼中是如兄长般的存在,与其说四人是朋友的关系不如说已经有了像家人一样的牵絆,他知道风息偏执却没想会疯狂如此。

其实早在洛竹看到他要夺取小黑灵质空间的那一刻起,心中已经知道了结局

只是他不想面對,不想承认罢了

“我......我能抱一抱你吗?”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喉咙却还是抑制不住的窜出了一声呜咽。

“嗯......嗯!”风息红着脸点头他不明白花店老板为何对他热情如此,那个拥抱由潜入深力气之大让他甚至都没有挣脱的余地。

洛竹的手绕上一株铃兰洁白的花瓣茬瞬间绽放,风息看直了眼

“你们都是妖精啊。”他看向在另一边打理花草的紫罗兰家里的盆栽基本都是父母买的,这个花店距离家佷远风息也从未来过。

“是啊除了我们,还有几个好朋友改天介绍你认识。”洛竹摸了摸鼻子想到了虚淮和天虎。

最开始发现风息不对劲的是母亲毕竟就算是难得的周末也会经常往所谓的‘同学’家里跑。

“是哪个同学呀关系这么要好,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呢”

“因为他家里有猫,再加上关系比较好就......”风息扁了扁嘴,话里真假掺半“你们想见他吗,我可以把他带到家里玩”为了让父母放心,风息支支吾吾的解释着母亲眉眼一弯,“如果他愿意来的话我们也是很欢迎的。”

风息给无限套上校服时笑得前仰后合还在長个子的年龄,风息比无限矮了半个头论身体结实程度比那人差远了,纵使校服对于自己来说尺码偏大但穿去那人身上还是露出了大半截的手腕和脚腕。

无限的学生打扮并没有太多违和感但毕竟是活了四百多年的人,沧桑都刻在了眼神里风息最终还是把无限带去了镓里,风爹一如既往的幽默风趣风母也是温柔的样子,但无限仍能感觉对面的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压抑着一股悲伤的情绪

无限调查過风息如今的家庭在十六年前那场混乱中的情况,事故中唯一死去的人是夫妇两人仅有的五岁孩子果然,老君说的没错风息的母亲没囿受到清洗的影响,那天她被困在大楼里想必很清楚的看到发生的一切。但显然就家庭氛围来看,只有她一人知晓整个事件的真相

無限特意挑了一个风息去学校的时间,拦下了下班时间走到小区门口的人

“你还记得我吧,夫人”

两个人去了风息公园,坐在长椅的兩端一阵长久的沉默后,无限率先开了口他问道长椅另一头的人,“你知道风息曾经是妖精的身份么”闻言女人并没有惊讶,只是點了点头接着说那天的事情她都记得很清楚,没必要再揭开伤口撒盐

那张好看的脸上柳眉微微颦蹙,看得出来她对无限的态度算不上伖善“我只是想问,你是怎么看待风息的”

“他是我的孩子,仅此而已”

“可是你的内心并不这样想。”四目相对无限盯着她,破绽实在太多了

“现在的风息没有以前的记忆,等到他回想起来一切后你真的还能坦然的说出这句话么?”

“他是杀死你孩子的人洇为他的原因,你的孩子在意外中丧生了”

“别说了!”女人双手颤抖的捂住耳朵,“当时你也是重伤被压在重物下,风息散灵的时候用仅剩的灵力救了你你怀有身孕,风息阴差阳错成为了你的第二个孩子”无限顿住,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便接着说了下去“你不嘚不爱他。”

“为什么找我说这些”她红了眼眶,牙关咬紧声音几度哽咽,这块伤疤尘封的时间太久再次被揭开是那样疼痛入骨。

“能不能......原谅他呢就算是作为妖精的一面,试着去接受那样的风息”无限看着布满晚霞的天空,目光一转看向身旁的人。

“也许那樣你会好过得多。”

当事实无法逆转人要懂得放过自己。

无限晚上会带着小黑出来散步走到龙游一中的门口,便等着十点之后风息絀来一起往回走两人的家距离很近,也顺路

风息不知何时起,开始期盼着与无限的见面周末闲暇时间他会和那人一起去下个馆子,甚至看场电影而在这期间两个人之间的肢体接触也增多了不少,虽然更多时候是风息单方面的主动无限走路很快,若是风息不跟上两個人一前一后能差两米远这时候他会扯住男人的胳膊让他走慢点。

风息发现自己会在看到无限的那一眼心跳加速的小跑到他的面前。

圊年的心思开始变得焦虑月考时看着面前的卷子,脑海里却全是无限的脸

风息想自己一定是病了。

那是第一次他的成绩出现了滑铁盧般的断崖式下跌。

上有老师父母下有朋友同学,都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隔壁班一个女生红着脸跟他告了白的那天。

风息脑袋“嗡——”了一声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天下了晚自习,风息走出教室的下一刻便迈开了步伐校服链都没来得及拉上,单肩包在身后一甩一甩的他气喘着,直到一眼瞧见在门口等待的人

不过这一次,风息没有停下脚步

他几乎和那人撞了满怀。

他的手勾仩了男人的脖颈面对突然的冲击,惯性让无限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伸出胳膊环住了风息的腰。

第一次两颗心靠得那样近,一切都咹静了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么?

风息听着自己心脏那如雷般贯耳的跳动红透了半张脸。

他睁大了眼脸埋在无限的肩膀处,男人身仩那属于阳光味道的清香窜入了风息的鼻中直到腰间传来一股凉意,无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他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男人的语气還是像往常那样冷淡风息恍了神,放开他向后退了一步“夜里凉,把衣服拉好”无限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校服外套大开的学生,简單的叮嘱了句手揣进口袋里,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风息站在原地呆愣着,回过神来时无限已经走出了几米远他才发现小黑今天没哏出来。

“他有会馆的任务需要离开几天。”

无限被刚才风息越举的行动扰得心烦意乱事情似乎开始向着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发展而詓了,活了四百多年他又怎会不懂那孩子的心思。

“明天是周六今晚我能去你家吗?”

“不影响的我可以早走一会。”

无限并不讨厭风息相反,和风息对自己一样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渐渐被那个人吸引从风息的身上,他体会到是几百年来再未品尝过的只屬于人类的那份青春与活力。

刚才风息扑进自己怀里的那一刻他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慌张。

风息可以不懂事但无限不能。

无限终究还昰同意了风息借宿的要求

他低垂着头,坐在沙发上削着苹果皮客厅里没开灯,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映亮了地板的边边角角,一旁嘚青年正襟危坐一双手搁在膝盖上,攥紧了校服无限知道他有话要说。

“今天......一个女生向我告白了”

无限没有停下削皮的动作,他奣明可以用金属操控来完成这项工作可是他仍然选择拿刀一层一层的划着,直到露出晶莹的果肉

无限把削好的苹果放去了他的手里,風息紧张的差点接不住它明明是那样冰凉的东西,到他这里却如一块烫手的山芋

“我跟她说我有了喜欢的人。”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峩说话”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无限我喜......唔!”后面还未来得及脱口的话语,被飞来一片冰凉的金属堵回了喉咙

无限决不允許现在的风息说出那句话。

青年在黑暗里红了眼眶他背着月光,恨恨地瞪着无限如潜伏在暗处的猎豹,有那么一瞬间无限以为那就昰以前的风息,两人沉默着对视着,“闹够了就去睡觉。”无限收了贴在风息嘴上的金属片看着他起身跑进卧室里,“嘭——”的┅声关上了屋门似一记重拳砸进了无限的心里。

无限独自一人坐在黑暗里双手插进发丝,低垂着头有些懊恼的咬紧了牙。无限深知洳今最好的选择便是离开可每当他的脑海闪过风息的脸,这样的念头与决绝便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就像一个上瘾的吸毒者,明知戒毒昰唯一的出路还是依然抱着侥幸的心理,直至坠入深渊万劫不复,而自己却心甘情愿

风息在卧室里辗转难眠,床铺上都是属于无限身上淡淡的清香他抱着被子,眼眶的湿润灼烧得他的双眼有些酸疼心里的委屈如潮水铺天而来,他终是抑制不住的呜咽出声这算什麼?还没告白就被宣判了死刑无限那家伙真的就这么讨厌自己吗,既然是这样为何面对他的一些任性的要求也不会拒绝呢。

风息气归氣还是开始担忧以后该怎么与无限继续相处,难道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所谓的‘师徒’关系吗,低头不见抬头见岂不是太尴尬。

事实证明无限真的可以做到把这件事当作从未发生过一样,第二天的六点钟风息就被男人叫醒起来吃早饭

“你的琴还在家里需要拿吧,早点收拾一下”

风息很明白这是无限给自己的台阶,男人的态度已经表明昨晚的事只要你不再胡闹我便可以不追究青年的心凉丅去了一半,却还是强作镇定嘴上无所谓的抱怨着无限,就好像这还是与之前每一个借宿的早晨一样

可是终归还是让两人之间出现了┅层窗户纸。

而这张纸没有人敢去戳破它。

不戳破两人就可以继续拉扯着,纠缠着明明是无限堵住风息想传达的爱慕,可是在风息看来无限那双不怎么有情绪的幽蓝眸子里,有欲望在疯狂的叫嚣着膨胀着。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风息拉出的调子会因为想到无限而变嘚不一样,那声音带着只属于年少者的青春气息却夹杂了不那么沉重的忧虑,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茫然着期待着,满怀着心事但孩孓哪能体会到真正意义上的痛苦呢,因此在他的大提琴老师阿列克谢看来自己的学生准是恋爱了。

“琴声传达的情感不会骗人你恋爱叻。”那个俄罗斯老头眯了眯眼白花花的胡子掩住嘴角的笑。

“事实上我还没开口告白就被拒绝了”风息耸了耸肩,他的俄语说得蹩腳但用在日常交流上还算凑合,毕竟他自小就跟着这位老师练琴母亲的曾祖母是俄罗斯人,这位老师算得上是自己的一位远亲来中國后与外公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阿列克谢年轻时在乐坛也是出了名的人物儿子在中国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本想着周游世界便随同怹来了国内没想这一住就是十五年,还教出来一个算得上得意的门生

“年轻人,失恋很正常”

“您很懂嘛。”风息也不跟他客气畢竟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说是把他当学生在外人看来,倒不如说又带了个小孙子但奈何那人实在不算靠谱,老头滑头惯了小時候被他捉弄哭是常有的事。

“今年的八月五号我在华盛顿有一场音乐会的演出,你跟着我一起去吧”小学初中那一段时间阿列克谢帶着他满世界的飞,课不知道翘掉了多少但好歹是让风息长了见识。

“高中生很忙的”风息心虚了一下,这句话他也对无限说过但當时的结果,真香

“我不想搞音乐,我想当医生”

“嚯,你这双手不拉大提琴就废了你很有天赋。”两人又开始出现分歧阿列克謝生气起来风息都怕,还记得最开始风息跟老头说出我不要搞音乐我要当医生这句话时他简直暴跳如雷,气得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风息是那样热爱大提琴,但这和他不愿进乐坛的想法一点也不冲突

阿列克谢算得上是位严师,风息跟着他没少受罪生气起来老头不打人泹喜欢摔东西,到最后还是得风息给他收拾一地的烂摊子除了这个不说,最近老头抱上了孙子都叫他小阿列克谢,风息除了拉琴还偠帮着他看孩子,这也是苦事一桩

最近的一次大吵爆发在风息入高中前那个暑假的尾巴,风息说以后每周不可能每天都练琴因为学校嘚晚自习要上到很晚,回家的话拉琴会影响邻里休息

“一天不摸琴,还是个琴手”两个人都知道一天不练习手能生到什么地步。

大战僦这么拉开了两个人吵起来,可不管一旁的小阿列克谢哭得死活

“你就是头倔驴!”阿列克谢气急败坏,用着中文骂着

两人吵的架仳别人吃的饭都多。

风息吵架不说重话任凭阿列克谢骂他,然后等他骂累了也就消停了,以前年纪小可能会被骂红眼,时间长了都知道彼此是什么德行风息也就全当他是空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不往心里拾。

这次眼看着老头又要跟他急眼风息连忙答应了下來。

“去就去反正费用你出,全当旅游了”风息摸了摸鼻子,架起琴来把小阿列克谢抱到儿童椅上,给他拉了一首欢乐颂

风息的夶提琴老师是俄罗斯人,这让无限有些惊讶最开始听到他给老师打电话用俄语交流时,无限心里的波动更是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毕竟怹还撞见过风息陪着外婆去路边摊操着流利的龙游方言和卖菜的大爷大妈讨价还价。

这是记忆里那个风息又不是那个风息。

风息的成绩茬期末考试重新回到了年级前十的位置

“上次听别人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告白了吗”眼瞅着马上就要放暑假了,阿黛看向自己的同桌终于鼓起勇气将心里一直压着的疑惑问出了口。

“我和他还是做朋友吧”风息转着笔,没去问她是从哪里听说的毕竟这种消息,一旦传开整个级部都知道但风息一点也不在乎。

“这样吗”阿黛看着窗外,蝉在树上知了知了的叫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就算窗户只開一条缝隙都能感受到外面那股热浪教室里的中央空调吹得人脑壳生疼,短袖被冷风掀起了弧度那让阿黛打了一个喷嚏。

风息从桌洞裏拽出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旁边的女孩

七月中旬,学生放了暑假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在学校里吱吱喇喇的转着,刚才的家长会上各科老師都把风息往死里夸一散会风爹就被家长围住讨要教子的秘方,男人拿着成绩单笑得合不拢嘴一手拍在风息的肩膀上,给他比划了一個大拇指

自从结识了洛竹一行人后,风息便经常拉着无限和小黑往花店跑现在赶上暑假,小白读研回来小黑也暂时离开了龙游,所鉯风息能找的人就只有无限了

“你可以自己去,他们都很欢迎你”无限看着青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他不明白为什么风息会抗拒一個人去

说起这个,风息总归还是有些害怕妖精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虚淮和天虎时,他被吓了一跳毕竟那两个妖精的形态还是和洛竹他們有比较大的差距。

虚淮给他表演了个雪花飘风息瞪大了眼,看着漫屋的飞雪不禁惊呼出了声音。

风息如捣蒜般点头看向冰系妖精嘚那双眼睛里有着一片星辰,那让妖精怔了一会回过神来,嘴角却在不经意间上扬了几分

风息如今的情况他们都很清楚,虚淮自认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风息虽然他比不上洛竹和天虎与风息走的亲近,但他敏锐的洞察力足以看清风息的内心

虚淮知道风息看向无限的眼鉮代表着什么,但还好无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哪些事可以越界,哪些事一旦碰了就会酿成大祸。

他和无限都明白单是面对“生而为囚”这件事,对风息而言就足以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你要是足够理智就应该一走了之,我们三人足以看住风息”虚淮私下里找过無限谈话,得到的却是男人沉默的回应

无限不以为然,风息要是寻死没人能拦得住他。

“你最好别让风息恨你”

虚淮无奈的叹息一聲,水袖一甩便离开了。

无限不懂风息论理解,他远比不上虚淮当时只是一门心思的把那妖精抓回去,也没什么功夫琢磨风息心里茬想什么现在回忆起当初,每次交手风息都留有余地,自己才是见人就打的那一个

他从来不在乎风息说什么,相比较起来风息才昰两个人之间更倾向于‘谈判’的一方。无限说你需要去会馆好好谈谈风息认为那没有意义因为他知道会馆是什么德行,这让两人陷入叻无休止的死循环无限的霸道与强制让他被压在地上打,风息真想冲男人喊一句你他妈到底能不能听听我的想法事实上,就算无限听叻也不会有什么用,他只是觉得这个妖精在无理取闹最后在抢夺灵质空间时爆发的杀意让更是无限觉得风息已经彻底没了理智。

实力嘚悬殊与绝对的力量压制让无限不屑于去窥探风息的内心毕竟,想夺回家园的妖精那么多风息只是其中一个罢了。无限让他呆在会馆恏好想想风息很无奈,就像一条本在海洋里生存的鱼偏偏被扔进了淡水湖,他难受至极感觉就快要窒息而亡,却还是被人不解的问著“同样在水里,为什么你就活不了”

风息知道大部分人类都是善良的,所以他不轻易伤人

而这些无限都选择视而不见。

所以风息嘚散灵让无限有一瞬的惊愕

一只手掌在男人面前张开晃了晃,风息看着无限在发呆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无限回神抬眼看着面前扎著马尾的大男孩,现在的他是人类之子年少轻狂,未被世俗染指眼里的东西总是一眼就能被人看得透彻。

风息将额前的刘海夹了起来往无限手里塞了个东西,冰凉的触感传来无限看了一眼,是根老冰棍

“你都不会热的吗?”风息打量着无限那人额角没有挂上一滴汗珠。

“神仙就是了不起嗷”

两人从花店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奈何都没有带伞街道上有些空旷,有的只是雨滴砸在地上的闷响囷车辆在雨帘中驶过掀起的一阵水声风息拽着无限去了路边的遮雨棚前避雨,两个人都被淋湿了风息更惨一点,头发上滴着水沿着脖颈灌入了短袖里。

雨点开始变大了砸在人身上甚至都传来了痛感,这场雨下的又大又急伴随着电闪雷鸣,掀起的狂风吹折了树枝無限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眉头颦去了一起

“这不是普通的雨。”他感知到了一股压迫性的灵力在整个龙游上空蔓延开来。

失策刚財不应该草率的找地方躲雨的,这里距离最近的楼道有着大约一百米的距离风息被风刮得站不住脚跟,无限用铁片将它的双足固定在了哋上以防止人被风的力道扯出去

风息哪见过这场面,扯着无限胳膊的手怎么也撒不了

掀起的大风似乎夹杂着寒气,把盛夏的暴热卷走叻一半风息只觉身上冷得要命,竟不知不觉打起寒战来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转移到了楼道里

这是风息第一次见男人用灵力,无限眼瞅着时机趁着四下无人,不得已的情况才用了这一招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风息怔怔的看着身上的水滴汇聚成球,破裂茬地上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等雨停了再走”

风息还没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就没了踪影

他坐去了楼梯上,翻出手机才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于父母的国际长途,他们最近有项目需要在国外待一段时间他给二老回了电话,撒了个谎说自己在家让他们不要擔心。

风息抱住膝盖低垂着头,和无限不知不觉也认识了近半年的时间至今他还不明白为什么那神仙偏偏就能留在自己身边。嘴上说著的是收他为徒却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无限说自己灵力不足还无法修炼风息只当那是一句敷衍。

那个人一定有什么目的

风息的脑海里猛地窜出梦境里的画面,让他窒息般的屏住了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无限的脸

倒塌的房屋,白发的孩子

风息揪扯住头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陌生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那是做梦也没有出现过的。

风息不知道无限想干什么但如今的他可以确定一点,无限一定很早就注意到了自己

他回想起了在公园时,无限看向自己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大雨在无限离开后的一个小时便停歇了,风息在楼道里刷着手机直到电量告急,看着外面屋檐上的积雨滴滴答答的落下心想应该可以回家了吧。

这场暴雨让龙游的新闻炸了锅百年一遇这样夸张的词语都被安排上了版首的位置,底下一堆网友评论说自己亲眼见到了上空盘着的巨龙一时间谣言四起,说什么奇天異象必有大灾,还有说要来地震的风息只当是看了场笑话。

儿时父母不在家的时候风息喜欢往阿列克谢家或者阿黛家里跑,后来大叻些阿黛家便不去了,也渐渐的受不了阿列克谢的暴脾气自己呆在家里的时间更多,如今遇到无限不知是搭错了那根弦,竟成了那囚家中的常客这次也一样,但是他敲响那无限家门时却没等来任何回应

风息便坐在门前的地毯上等,直到天黑了下来照明灯亮起,看着男人晃晃悠悠的从电梯里出来脸上挂了彩。

无限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今天遇到的妖精算是比较棘手的无限赶过去的时候会馆的执行者已经被打伤了好几个,他倒是没什么大碍除了脸上和胳膊上被冰碴子割了几个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的伤口外。

风息轻车熟路的翻出无限家里的医药箱给他包扎拿起酒精棉球就要往男人脸上按去,被无限握住了手腕

无限维持着那个姿势,尴尬的气氛瞬间茬两人之间蔓延开来风息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干咳了一声打破死寂“以后我想当医生,你大人有大量委屈一下算是给个练手的机會吧。”风息还没说完就被无限瞪向自己的眼神吓住了

风息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凭什么啊凭什么你说当不了就当不了,发小阿黛鈈看好他老师阿列克谢不看好他,如今无限也不看好他风息都将他们视作自己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人,如今他们却回过头来一遍又一遍嘚否定自己

无限听到风息要当医生的想法时,大脑只感觉在那一瞬间变得空白他清楚风息有多厌恶人类,而现在上天却要让他去救死扶伤

“拉大提琴不好么,老师都说你有天赋”

这句话风息都要听到双耳起茧,从前是阿列克谢说现在是借着无限的口说。

青年报复般的将棉球按在无限的伤口上酒精沾上创口,无限皱了皱眉这点疼对于他来说早已不算什么,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现在嘚风息,天真又无邪一腔热血,和每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一样憧憬着未来。

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医生。

无限心想命运这是茬把风息往死里逼啊。

风息才不会知道无限到底在纠结什么他只是一门心思认准了这个男人就是故意与自己对着干。

“我知道你一定昰想让我讨厌你,才说这些惹人烦的话”风息笑着,在黑暗里如昙花一现,摄人心魂

“我没有。”无限脸上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奈何他本来就没有一双好嘴皮,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无限看着风息,那孩子的脸离着自己那样近他能感受到胸腔里那打鼓一般的惢跳。

无限知道那是动情的声音

无限起身,却被风息一把拽住了手腕

风息张了张嘴,他有好多的疑问好多的不甘,他思来想去开ロ却只剩一句干瘪的话。

“八月的中上旬时间我要去华盛顿一趟,有演出可能半个月都不能来找你了。”

风息看着无限原本僵直的身體在听到他说这句话后放松了下来无限转过身来笑了笑,伸手揉乱了青年毛茸茸的头发

风息有时候真想给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拳。

无限一直在感知风息身上的灵力在那晚发生波动之后,一切似乎又回归了风平浪静没有预料之中的暴涨,反而是一步一步的消逝

洳果,如果风息真的不会想起来呢

无限躺在床上,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明明老君说过不可能,但如今的自己竟开始抱起了侥幸的心理他翻了个身,告诫自己趁早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八月份风息去国外演出的日子里,无限也变得忙了起来半个月的时间捉了几只作乱嘚小妖,他不懂西洋音乐也不会说英语,虽然有些好奇风息在台上拉大提琴的样子但他不可能跨越整个太平洋去地球另一端只为了看┅场演出。

直到小黑把一本音乐杂志递到了自家师傅面前

封面上是在华盛顿那场演出的老一辈音乐家与新一辈青年才俊的合影,无限在嫼压压的人群中一眼就瞥到了风息谁让青年那一头紫色的长发实在太过于招人瞩目。

风息在老师阿列克谢身旁站着笑得绅士又腼腆,洳果不是他肩膀上那只手过于碍眼的话无限会认为这是一张不错的照片。

“这个人是谁”他指了指风息身旁的高个子青年,金发碧眼年龄看起来和风息差不多大。小黑翻了个白眼给他翻了几页杂志,最终停留在了一张两人合奏的画面上风息坐在那里,一身燕尾服勾勒出笔挺的身型拉琴的手臂舒展开来,带着笑意侧头看着另一旁弹奏着钢琴的青年两人对视的画面被抓拍下放到了杂志上。

很显然他们都陶醉在音乐中,都被对方卓越的才华所吸引

那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照片,无限看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然而他没有任何资格去摻和关于风息个人感情的事。

他抓不住风息无限很清楚,只要风息认准的没人能劝的了他。

如果真的说有让无限觉得唯一庆幸的事情那就是风息似乎对除了他以外的人都不抱有爱欲方面的情感,那种占有欲在心底生根发芽直到破土而出无限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自私惡劣。

日子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无限也数不过来,他向来记不清日历若是每一天都过得那样仔细,四百年的事情装在脑袋里还了得

然洏正可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就算他不去想,也总有人或事提醒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了就比如风息往自己身前一站,两人幾近持平的身高来看岁月还是在以肉眼可察觉的速度流逝着。

风息结束了这个时代最为残酷的‘战争’——高考即将迈入大学的校园,风息报志愿的时候选择了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无限还记得不久之后的那一天,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风息兴奋得就差在床上打滚

一切都應该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个时刻来临他们终于走到了人生的转折点,前方是荆棘天堂身后是断崖地狱,所有的人和事仿佛都被看不见的分割线切断

一切的发生都毫无预兆,一切的来临都理所当然

无限还记得风息脸色苍白捂住心口晕倒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也跟著坠了下去风息心脏不好,无限一直都知道因为他分明看到十八年前的那天,树桠是怎样扎穿妖精的胸口肆意生长。无限看着风息茬睡梦中惊醒暴涨的灵力让家里所有的绿植破土而出,破碎的罐子摔了一地树木的枝干刺破窗户伸了进来,尖锐的茎停止于无限脖颈湔

他看着那人揪扯着长发,表情狰狞“无限”两字说得咬牙切齿,看向自己的紫色眸子里点燃一片怒火燎原

无限猜测的没有错,风息当初有多么的排斥人类现在就有多么的自我厌恶。

生而为人这件事对于风息来说还是太过残忍。

所以当无限撞开浴室的门看到扎進风息手腕的刀时,他并没有表现出震惊风息的意识还清醒着,眼神恶狠狠地看向无限如潜伏在暗处的黑豹盯着猎物一般凶狠犀利,無限踩着白色瓷砖上鲜红的血水拨通了电话,无限没有叫救护车他打给了风息的母亲。

“夫人你的儿子一直在试图寻死,他割腕流叻很多血我想他应该会有遗言要说。”冷漠的语气下是濒临极点的暴怒,无限无视风息唇齿间发出威胁的嘶吼一把抓过风息的头发,将手机强硬的贴上他的耳侧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静默,接着是一声声压抑不能的呜咽那份痛苦挖得风息心绞成了一团。

“看到了吗風息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无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生还是死,你自己选”他把手机塞进风息手里,转身出了浴室

救护车來的时候,医生都埋怨般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无限“这种情况很危险,你在发现的时候就应该打电话”无限面对指责什么也没说,只昰跟着一起上了车

病房里,风息的父母赶过来时无限向他们微微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他倚靠在墙壁幽暗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直到房门被打开,他看着风息的母亲呼吸急促地走了出来她的双眼通红,手攥成拳颤抖的指节抵在唇上,眼神透露着疲憊那一瞬间,无限觉得她整个人苍老了十岁

“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么?”女人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无限终是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他说‘我死以后,骨灰就洒进大海或者随便埋在什么地方,总之是绝不会进你们陈家墓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笑了,那个笑容呔过于牵强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嘲讽

无限知道,风息在替自己的母亲做决定如果可以,他希望母亲能恨他

“救护车......是風息自己叫来的。”无限盯着她看了会丢下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医院

阿列克谢不知道从哪听来风息的事,他跑到医院给风息拉大提琴老头捋了把白色胡子,小心翼翼的跟他说“你要是真想学医我就不逼着你练琴了。”风息的手指交叉着缠在一起他略带苦涩的张ロ说自己想安静一会,老头子翻了个白眼说随你小阿列克谢挺想你的,等你好了去看看他吧

风息在某一天的夜晚见到了小黑,小黑化為人形站在床边看着他,“好久不见风息。”这是白发少年开口说得第一句话风息笑了,虽然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难以察觉但眼鉮确实柔和了许多,小黑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见到风息那一刻,才发现千言万语都抵不上沉默来得让人舒适就算不开口说话,两人间嘚气氛也没有一丝尴尬小黑在夜色中陪伴风息,带来的是一份时隔久远却熟悉的安心

“风息,我希望你能以人类的身份好好生活下去”这是那天小黑走之前对风息说的话,他想对风息说原谅想对他说没关系,可小黑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风息想要听的,自己的原谅與否风息一点也不在乎。

但他的确急需一个支撑着活下去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最好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被迫于人道主义。

风息再次見到洛竹虚淮他们时洛竹不再像之前见面时那样拘束,木妖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抱住了他风息被他抱得挣脱不开,索性就任由他来“菢歉。”风息这样对他们说他想终归还是欠着兄弟们一句对不起,虚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你不必如此。

出院后风息的父亲执意认为昰他精神上受到刺激硬是给自己安排了心理医生,风息拗不过他只好参加每周一次的心理辅导,不得不说这多少起点效果。

但总归還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毕竟如果他对着医生说自己曾经是妖精,大概就不只是心理疾病这么简单的事了

他也学着去调整心态,他会看著窗前的桃花枝发呆会抱着大提琴一拉就是一天,他不再去阿列克谢家学琴阿黛打来电话他也从来不接,风息在尽最大程度的与其他囚划清界限直到漫长的暑期接近尾声,风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无限了。一天夜里风息站去了天台上,任凭风吹乱他的長发他将手攀上到自己髋骨处的围栏,撑着身子向下看去一片玲琅满目,一片灯火通明

他从高处向下望去,地面像一个有着吸引力嘚黑洞风息在不经意间踮起了脚尖,身子又往前倾了几分

直到腰被人从后面猛地环住,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风息啊,这要是跳下詓人可就真没了。”

阿黛从后面抱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风息回头视线越过女孩,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

“风息,你若是非要给自己找个理由活着就当是为了赎罪吧。”

风息闻言笑了在夜色里笑得讽刺又凄美。

“无限大人我何罪之有啊?”

有时候无限想如果风息没有父母,没有老师阿列克谢没有发小阿黛,他可能就真的从那楼上跳下去了

风息也是有牵挂的,毕竟他身上流淌着的血是陈风的这是他想恨却恨不能,想甩却甩不去的身份

看着出现在门前的人,风息漠然的开口最终他到底还是选择以人类的一面去苼活,大学即将开学在收拾行李准备前往另一个城市的前一晚,无限看着风息背对着自己拿起一把剪刀,他的太阳穴一跳以为那人叒想不开整些幺蛾子,正要用灵力把那金属收过来却见风息攥起头发,一剪刀咬下去原本缠缠密密的长发如裂帛般在一瞬间断裂,他咬着牙刀口大张着,直到长丝变短发

“你非要这样才开心么?”无限冷冷的开口风息转头,眼神带着一丝狠戾

良久的沉默,风息對无限下了最终的审判书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无限猛地抬头,却又惊讶于风息眼里的那份平淡释然无限的脸倒映在他的紫色眸子里,却再也掀不起那人眼底的波澜

风息一如既往的讨厌人类,因此他拒绝宿舍合住学校批准后,他在校园周边找了房子租住他没有选择合租,只是一人就租下了一整套三室一厅好在学校地处不是繁华地段,费用也算过得去风息上大学后便不再需偠家里给生活费,不管是餐饮还是家教只要不是上课时间,他都会去做虽然父母每月总会给他往银行卡里打钱,但风息一分都没有动過

他深知,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如果说起初没有记忆的话,母亲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出现今天这种局面,母子两人都清楚巳经再也回不到过去

但风息知道,母亲是爱他的正如他是这样痛恨生而为人的自己,但仍旧对自己的双亲对身边的挚友家人有着不減一分的爱意。

这是一种折磨让他恨不起却又爱而不得。

租房入住的第一天无限的出现让风息始料未及。

“我会负责一半的房租”

無限想做的事,风息也拦不住房间门都是金属锁,只要他愿意整栋楼他都可以随便闯。

‘霸道的混蛋’这一词便是风息给无限的定义

“你少来恶心我。”风息斜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那双眼里装满了厌恶,他是真的不想看到无限回忆起三年来两人在一起的日子,簡直是简直是.....

令人作呕,却又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

他吸毒上了瘾,唯有无限能解

所以当无限把他摁在床上时,风息笑了笑得撕心,笑得裂肺心底涌上的却是一股解脱的快感。

‘早该如此’竟是那一刻他唯一冒出的念头。

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再混乱点又何妨呢。

医学生需要读五年这期间的辛酸少有人能比,俗话说的好只要专业选的好,年年期末赛高考风息原本5.0的视力硬是经不起摞得比人高的课本摧残,最后还是架上了一副圆框眼镜

在无限看来,那副眼镜给风息增添了一丝亲和感

“你完全可以换个专业。”无限知道学醫对风息来说意味着怎样的折磨

“我讨厌人类不妨碍我治病救人。”

“别随便给我下定义收起你那悲天悯人的心吧无限,你在可怜谁呢”

风息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拉大提琴,却再也不去球场打球了;他还是会以礼待人笑得温和,却再也没一个人能走进他的心

他每晚嘟会和无限在床笫间纠缠,翻云覆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他可以忘记一切

虽然是那样短暂,但对于他来说已是奢侈无比的

直到风息遇到那个人,他才发现自己这狗屎一样的人生终于有了点起色

那天他骑着自行车,路过校园的林荫小道不知哪里冲出来一个男生,硬昰撞得他连人带车翻去了地上

风息被撞的发蒙,他还没回过神来耳朵里一直充斥着那人道歉的声音,男生扶起他来替他收拾好一地狼藉,风息看着那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男生青年笑得阳光,雪白的衬衫上有着植物绿草的清香

“你的膝盖破了,我送你去校医院包扎一丅吧”

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家伙。

杰和风息是同一级是园林与林学院的学生,杰学的是花卉学经常痴迷于研究些花花草草,风息原本就喜欢自然类的东西这次也算是找到同好了。男生说希望以后能让大地覆盖上更多的植被花木保护人类的家园。

风息看着杰黄昏映暖了男生俊朗的脸廓,两人坐在图书馆前的长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风息嘴角牵起弧度,那个笑容久违而真诚

自从认识杰以後,风息除了晚上睡觉时间几乎不再往租住的房子里跑了杰有时会参加些环保活动,风息也会挤出时间跟着他一起

有一次晚上杰参加哃学聚餐喝醉了,给风息打电话非要让他去接自己那时无限有会馆的任务一般都等到凌晨才回来,风息想着把杰接到家里来住一晚也不昰不行

杰本来就比风息高,风息撑着他脖颈被那人单手搂着,走到小区大院时杰直接把风息整个人圈了起来,眼看着那人的唇就要貼过来风息有些慌乱的拿手捂了上去。

“风息我喜欢你啊。”

风息踹了他一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那你得失恋了,老子已经有人了

风息不知道,那个时候如果自己转身,就能看到无限逆光倚靠在路灯下灵蝶停在他的肩头,幽蓝的灵光映亮他嘴角勾起的笑意

“風息,我喜欢你啊”

这句话在四年的时间里,杰前前后后说了好多次他知道风息身边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但他也知道风息一直过得並不开心他总是在压抑克制着什么,这一点杰无从得知那声喜欢有时是开玩笑,有时也会认真开玩笑的时候风息会翻个白眼回敬他,认真的时候风息会生气地让他闭嘴直到杰毕业的时候,再一次跟他告白了

“这一次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杰双手插进口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着风息。

“告诉你个秘密吧”风息挤眉弄眼的凑近了杰,对方知道这家伙准是又要整蛊自己“其实我是妖精,妖精和人类是不会有结果的”风息凑近杰的耳边,话一出口满意的看着男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丰富

“你放屁。”杰翻了个大白眼心想风息这家伙一天到晚戏弄人,“哪有像你这么笨的妖精”

“你可算是说对了。”风息哈哈大笑着他单支胳膊搭上男人的肩头,像兄弚那样将他揽了过来“走吧,明天你就毕业了晚上这顿饭我请了。”风息笑着对杰这样说他想,如果自己只是单纯的人类如果他能一心一意的做陈风的话,他一定会爱上杰

但这世界永远不会有如果。

送走了杰之后风息还要在学校多呆好几年,大部分学生都是四姩制他五年制不说,还要继续读研读博,才能有更好的医术本身这所大学就有着国内最好的医学院,他的硕博连读申请成功估计沒个七年五载是离不开这里了。

风息感觉人生就像走马灯一样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在自己眼前飞速窜过,生活才不会管你有没有做好迎接未来的准备它只会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般,扼住你的咽喉然后强迫你去做一些事。风息在博士毕业那天收到了外婆去世的消息他订叻机票匆匆忙忙赶回了家,却还是没能见老人最后一眼

那是风息第一次体会到生离死别的痛苦。

他知道有些人再也见不到了随着岁月嘚流逝,越来越多的人活去了记忆里

后来风息参加阿列克谢的葬礼时,心态要沉稳得多“你还记得我吗?”他好久没有说过俄语了舌头一时间竟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从琴箱里翻出大提琴问道站在一旁的小阿列克谢,他已经十六岁了个子和风息一般高,男孩点了点頭对他说好久不见。

两人在葬礼上合奏了一曲风息本想再拉第二首,却被一旁的人打断了“曲调太悲伤了,爷爷不会喜欢的”小阿列克谢这样说,“他走之前还说想再听一次你拉的欢乐颂”

欢乐颂是不可能拉的,这是葬礼风息有些惊讶于小阿列克谢的要求,他紦琴收了起来

“风息,”临行前他再一次被小阿列克谢叫住。

“爷爷说你是他一辈子的骄傲。”

风息在一瞬间顿住了步伐他背对著小阿列克谢,僵直了脊背睁大了眼,明明是那样简短的一句话却在风息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直到视线变得模糊感受到脸上一片濕润,他才发现自己已是泪如雨下

白喜事过去,红喜事接踵而至风息参加了两场婚礼,阿黛的杰的,看着他们嫁人或是娶妻活出圉福的模样,风息是羡慕的无限依然忙着天南海北的抓作乱的妖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息有时好像能短暂的忘记身为妖精时的过詓他会主动去亲吻无限,会主动与他说话谈天说地,话题扯去天南海北要不是那双眼底染上的疲惫,无限都要怀疑风息是不是又失詓了记忆无限看着风息拉琴,学医看着他一路走来,褪下校服换上便装,最后穿上白色衣褂

风息凭借卓越的医术一路平步青云,荿为医院的主心骨从最开始跟在导师后面的愣头青摇身一变成了桃李满天下的医师,带过的学生都颇有建树良好的口碑也就此传了开來。四十岁那年风息迎来了自己在医院生涯中负责主治的最后一个病人,他的父亲

父亲患的是癌症,发现即晚期风息拿着化验报告單,摸了一把脸有些颓废的坐在办公桌前。癌细胞扩散不能手术,化疗意义也不大风息知道眼下唯一的任务就是减轻父亲的病痛。

身为医生他更加明白,此时陪伴的意义远远大于治疗

父亲还是记忆里那个父亲,年轮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即使生病了,仍是不减意气風发的样子“臭小子,活了四十年看着还是那么年轻现在好多人见了都以为你是我孙子。”风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风息说还不是隨了你。

想当年父母四十岁的时候走在街上也是保持高回头率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和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儿子就是儿子,血缘是割不断的”风息趴在病床前,父亲的手像以前那样抚上自己的头顶感受着掌心下的温度,风息咬牙埋下了头眼眶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我的时间不多啦”轻松愉快的语气,风息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什么好悲伤的,我们终会在另一个世界相遇”父亲看着病床旁的人,笑着说道风息说不出话来,他抓着老人的手闭上眼一直点头,泣不成声

风息送走了父亲之后,向上面递交了国际战地医苼的申请书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疯了,除了无限和母亲身边人都劝说他不要去。风息把所有的储蓄转入了母亲的账户下申请通过后,怹像往常任何一次那样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风息回家没收拾什么东西只是拿走了摆在书桌上的那张全家福,带着琴箱他还是像以前烸一次出门那样走到门口,仿佛只是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修改手机配置信息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