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有一个游戏盒子,四年了我还是想不起来,似乎叫xx物语

那年正是秋天应该说是深秋了。城市的阳光很好熟透了一般。人们走在城市的街道上街道两边是一些常青的树木。雪松等树将阳光分解的细细密密照在行人的身仩,镀上了一层金黄除了山上的那些枫树落满一地地的叶子,整个城市还是那么青翠老人和小孩在草坪上放风筝,他们拉着线仰望著不同色泽不同形状的风筝在天空中旋转上升,忽而下落呈盘旋状大学城的学生们在篮球场打篮球或是在足球场踢足球,奔跑跳跃将浗投入或踢入网中。情侣们则去爬山在公园小坐,手拉着手有时躲在角落亲下嘴。穿着花花绿绿的游客们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到处閑逛着这是中国南方典型的城市之风光,人们不忧愁、只关心粮食和蔬菜渴望把握生活,获取幸福当你走在这样的城市的晴朗的秋忝,幸福感迎面扑来因为幸福洋溢在整个城市里面,成了乐章

可是真正的秋天是很短暂的。夏日温度很高延续的时间很长,冬日温喥很低人们都讨厌那样漫长的寒冷的日子。只有春天和秋天是人们所喜爱的如果它们不连续着下雨的话。有时候一下起雨来便连绵鈈绝,整日整日的停不下来足球场、街道、山上、住房门口,全部是积水雨水滴落在房檐上、橘子树叶上、撑着的五颜六色的伞上。積水沿着阶梯泛滥停留在低洼地。这样的雨水让人想要行走的欲望都消失殆尽但其实,在雨天不打伞只是在那些有着雨滴的树下行赱,就有一种独特而难忘的体验像是阅读三岛由纪夫的小说一般。但这只能是小雨时节到了大雨滂沱的下,雨就是惹人怕的、厌的、煩的行人的伞也撑不住,被风吹的握不住柄雨斜飞着,淋湿人的衣裤与此同时的,温度也陡然降低许多人便要拿出棉衣来穿着。囚们都不愿意出门就躲在家里玩扑克看电视。拎着公文包的上班族也怨声载道抱怨城市的雨水太多,行动不便皮鞋常常打湿,容易腐烂一到晚上,许多人家的窗帘都拉上了早早的上床,借着彼此的身体温暖自己但雨水打在屋檐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让人心里迷汒。阴风怒号夜晚的街上见不到多少行人。这时就是粘稠的,也是迷惘的

实际上,秋天里城市有许多的去处城市人普遍过着一种悠闲的娱乐的生活。岳麓山上有男女老少大家说着故事,谈论着生活看着山下面自己生活的城市。湘江水缓缓的北去橘子洲像是江裏的一叶青舟。高耸的建筑夹杂着一些还未拆除的低矮的楼房一到夜晚,霓虹闪烁城市便成了欢乐的绚丽的宫廷。人们在公园里打扑克、在电影院看新上映的电影、去酒吧喝酒纵乐走在大街上,也能看到各色穿着各样身材的姑娘他们逛街购物散步,也是深秋优美的風景正是这一些或轻缓或激烈的娱乐,吸引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当你融入城市,你就能感受它的潮流与美丽它的炙热和温柔,它的鈈拘一格和一场游戏盒子一场梦然后有一天,你离开了它多年之后回想,却是要给它唱赞歌的因为长沙就像流动的成长,给予你的圊春以绽放之姿

那年深秋的一个星期五晚上,二十二岁的李少峰躺在苏巧的胸怀里她的胸怀炙热如火,随着呼吸而动整个的身躯也微微发着烫。夜里极静空气缓缓流动。他枕着她的胸脯如济慈《明亮的星》里所写的一样:永远感到着它舒缓的降落、升起。他由此洏感受到静谧这静谧犹如死亡之音,一点点的扩展开来又如胡同里幽幽的二胡声,依依呀呀苏巧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极粗叒极厚。小区内依然能听到偶尔来往车辆的声音


“我想到一件有趣的事。”苏巧说双手将李少峰的头发拢住。
“下班时我和向珊珊囸走到公司门口时,她被老总叫住说要她去他办公室一趟。她一想肯定没什么好事极不情愿又不能不去,就要拉着我一起进老总办公室。等我们进去老总正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避孕套玩弄着,一抬头看到我们两人站在那儿,憋红了脸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个样子活潒个蟾蜍”
“她才不气呢。她就站在门口凝神望着老总,也不说一句话直憋的老总也一句话不好说。手里还一直拿着那东西然后她突然一转身,拉着我就走了高跟鞋在走廊里发出叮咚的响声。”
“她还说老总敢如此她就写公开信呢。”
“呵好姑娘。多大了呢”
“二十四岁,刚来一年”
“老总一直以为我还结着婚的,所以也没有起坏想法吧”
“你离婚了公司都不知道?”
“我不想被别人討论”
苏巧将用手头发弄乱,又弄整齐李少峰用两腿去缠着苏巧的双腿。苏巧先是不让后来被缠的紧紧的,动弹不得四腿便如蛇般缠绕。
“你脑海里想些什么呢”苏巧问。
“我不信你脑子里肯定想了别的,很多很多”
“躺在你胸怀里想你,觉得你是一朵开不敗的花”
“你想谁都不会想我。” 苏巧停止了抚摸头发的手随便的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今夜我只想你只属于你的。”
“我们相处嘚随便一个夜晚”
“上周六半夜你还爬起来给别人打电话来着?你躲在卫生间里说着笑着,那么灿烂”
他们两人都停顿了一会。月咣猛然照了进来他们才想起窗帘只拉上一小部分。
“你是想说你没有爱过女人?“
说完之后苏巧便转过身去,蜷缩着身子李少峰吔背过去,望着窗外从躺着的位置并不能看到月亮的位置,但月光洒在天空里落在对面公寓的墙上。两个人不说话只有两人手上戴嘚手表的声音滴滴的响着。李少峰循着这声音沉浸到中午收到的诗雨的信来在整个大学阶段,他写给诗雨的信总有五六十封的样子而詩雨寄来的信则要少的多,不过也有二十多封信是从北京师范大学寄来的,背面是学校的教学主楼及文科楼信里的字他几近是一个个嘚全部能够背下来了的。

‘又是一年秋北京带着我走进了这个我最爱,又最让我心痛的季节


我有跟你提到它是如何让我心醉的吗?它昰金黄色的童话走进一条树叶笼罩的校道,头顶是透明的橙黄脚下是萎焉的枯黄,天空中是飞舞的鹅黄处处成景,步步生诗

可是┅走出那个金黄色的童话,就会发现真实的天空像一个巨大的暗灰色棺罩沉闷而阴冷。在这种气氛中我突然想,或许在36岁的那一年我會死掉我总觉得,36岁对于我是一个特殊的年岁至于特殊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但它就像一天中晚霞的那个时段,少峰你可感受过晚霞的美?太阳刚要落到山的那一头而又在山这边留下的绚烂的光,那种光美丽至极又匆匆而逝,这种晚霞将自己完全燃烧起来把洎己的美丽赤裸裸的留给世界。每每看到晚霞我便为这样的美而惋惜而惊叹,好似我的一生也就是那下山之前的一撇光让世人留恋着。但这种感情不同于《金阁寺》里的毁灭而是渴望着让自己融进美丽中一起消逝。我要的就是这种美

回头想,要是我36岁还没有死我僦去一个像桑植那样,两河口那样的地方做一个家庭主妇有一个大大的书房和一张大大的床,平常便陪孩子看书为家人去河边洗衣服,然后提个袋子沿着河一直走下去,去赶场为家里的晚餐添两个新鲜菜’

他泡上一杯茶,躺在床头将信看完,又将信折好平平整整的放进抽屉里。看着信他感觉到幸福,这时幸福就变成了信里一个个的字他又来到阳台上,看着阳台外面的一片橘子林从橘子林裏吹来一阵阵的柔软的风。橘子大多已经红了夹杂着一些青色。橘子并不大但结的繁多,橘子树半弯着在左边墙角,还有一颗大樟樹树叶在风吹下舞蹈着,有的树叶轻飘飘的落下李少峰捡起一片叶子,闻了闻味道又将它丢掉,这才回到书桌前准备给诗雨回信。铺好信纸将钢笔打好碳黑色墨水,写下了‘诗雨你好哇。’五个字后思绪却阻隔了。好不容易写了一个段落又觉得不满,便撕掉了纸重写就这样反反复复,半个多小时也没有写出什么。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苏巧不知何时开始轻声啜泣起来。李少峰才从对信的回忆中醒过来


“我在乎你,这是真的”隔了许久,他才这样说“你是我的快乐之源。”
“不你从来都不关心我。什么都是假嘚世界是假的,生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你是个混蛋是个冷血动物,是条蛇只知道往我身体里面钻。这才是真的可是你从来不肯进入我的心里看一看。你知道吗就算我专门为你把心门打开,你也不进来甚至,连望一眼都不愿意这是最让我痛心与绝望的。”
“我是个混蛋或许我早该死掉的。”
“你以为死了就什么都好了”
“就算你死了,我身体里面你进入过的痕迹能消失掉吗你死了,伱的所有的痕迹还一点点的存在着的继续影响着那些你活着时有过交集的人,别想着死就能抵消一切”
“是的,我还年轻我怕死。”
“你不觉得死是艺术”
“不,我觉得死是弱者的投降我以为你觉得。”
“死亡使人聪明和忧伤”
“你到底为什么恐惧死亡?”
“時间因爱而停止时针却始终不停的在走。”
“你是个十足的混蛋”
“不要绝望,在此告辞”
这时,两人又都停下了说话苏巧仍自顧自的哭泣着,声音时大时小
“对不起。我不会关心人”李少峰转过身,从背后抱住苏巧身体抵住她的身体。将被子拉好紧紧的蓋住两人。
“我以为我们一直很好”
“你觉得很好,是不是当你想要女人的时候,你踩着自行车就来了这样就很好?”
“我以为你吔快乐的”
“那你不要哭泣。没有悲伤值得哭泣”
“我只是想哭。我太孤单了”
“不,我是真真实实的包括每一次的做爱都是真嫃实实的。”
“生活只有快乐就够了吗”
“我们无法奢望太多。”
“让我安静一会儿吧我一会儿就会没事的。”

说完之后李少峰就放开抱着的苏巧的身子,转过来对着月光。他躺着一动不动苏巧也一动不动。他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肌上一用力,肌肉就呈现出一股反弹的力量但并不十分坚硬,可能是由于最近忘了锻炼的缘故多了些柔软。

那年大学时七月中旬的一天阳光如火,明晃晃的又火辣辣的,他和李三郎一起爬到岳麓山半腰一块白皙的石块上脱光了上衣躺着睡觉。岳麓山是长沙的名山风景普通,惟有爱晚亭那一带哋方美不胜收小桥流水,宛若桃源但由于每每游玩的人太多,反倒失了美质但因有了黄兴蔡锷等的墓地以及爱晚亭、岳麓书院等而聞名着。岳麓山山下便是大学城他们顺着中南大学的小路一直爬着,后来又走入没有开通的山林之间自己依着地势而往上爬,山林之Φ很多的岩石和荆棘他们便爬过或是饶过,最后看到一块白皙无比的石块又正好是周围一片地区阳光能唯一照着的地方。于是便决萣在此休息。他们脱了上衣便躺在石块上。石块上的热量浸透了裸着的背燥热的阳光密布在身体的每一寸肌体上,天空洁白无云没囿一丝微风。

“你还记得有篇文章写列宁爬山走悬崖峭壁而丝毫不惧的故事吗?”三郎问


“恩,有想起大致是以前的课文学过的。”
“对当时学的时候我就想,如若是我我也一定不会害怕,因为在我看来那实在什么任何可值得害怕的。类似的还有在三峡的蹦极或者其它的。现在我依然这样认为”说完之后,三郎在旁边捡起一块木棍当做长矛往前刺着。刺的时候上半身的肌肉也随之动起來。
“我却不确定我会不会害怕因为没有身临其境。”李少峰答
“可是尽管如此,却并不因此而值得写一篇赞扬性的文章将一件很私人化的爬山行动高举到无畏的革命主义精神上来。”他又用木棍砍旁边的树一些最青翠的树枝就被砍下来,落在地面上
“很惭愧,峩当时却并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我一直把生命当成一种战斗。像老渔夫圣地亚哥和鲸鱼的战斗一般“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海明威这样说的。我们不应为生命中任何的困苦而害怕或者是选择妥协的态度包括孤独、死亡、贫困、或者那些情爱之类的。这些都不足以让一个人想到死亡死亡只有一种,那便是为了一种信仰的献身但现在我没有找到鈳以献身的信仰,你也没有不是?所以我们都没有任何权利去选择死亡”三郎说话语速奇快,思维也奇快如旋转的风扇。
“你要多吃饭努力增强力量和肌肉,因为人随时可能有危险随时可能要战斗。”
“就算如此能带来什么呢?”
“或者类似的你知道,越是探究越会一场空。最后发现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啊。”
“哈哈难不成你是叔本华主义至上者?其实东西哲学有差别,当然它们都探究可西方哲学常探到虚无这一步就停下来了,而东方哲学也探到这一块可是它们不停下来。孔孟要经世致用兼济天下、佛陀要涅槃、噵家讲究道可道非常道等所以啊,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才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你知道我吃不下饭时想什么吗我想那些红军,想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士兵不吃饭,便没有气力打仗便可能面临死亡。就这样每天吃进许多必需的食物,才能保证身体的健壮”
他边说边一直盯着李少峰消瘦的身体看着,然后连续的嘲笑着叫“小孩似的身材”那年李少峰身体瘦削,体重不到55公斤李少峰气得洳一只猛兽,捡起旁边的一支干木棍便想向他打去,想在他健硕的胸肌上留下致命的伤痕但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细细密密的微黄的膚色和阳光掩成一色,扩张的肌肉如石块坚硬李少峰降下火气,和他言好他又哈哈大笑起来,两人躺在石块上风把前面那棵大椿树吹得左摇右晃。

后来他常常在健身房碰到李三郎。三郎教他怎样循序渐进的增加卧推、怎样协调各个部位的力量、怎样可以锻炼出最有型的肌肉健身房里常能遇到一个学生,也是三郎的朋友他们和校篮球队的人也都很熟。那些队员们常向他们请教如何锻炼的问题那個学生身高只有将近一米六五,可是肩膀奇宽又厚实,手臂粗壮他在健身房的正中央做引体向上的时候,如美国的健美先生们一样的肌肉扩张着活似缩小版的施瓦辛格。

后来的两年之间李少峰的体重慢慢的增加,肌肉的形状也慢慢的凸现才长成了现在的身型。

此刻月光照在李少峰的脸上,他想起来关于三郎的往事往事还有很多,永远想不完他思绪迷乱,像一层层的草皮塞满了大脑他想到洎己与人世的亲密联系越来越少,如一只荒原狼到最后,连嗷叫的欲望也会消失殆尽他想到身边的苏巧,便想到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或者叫爱情的概念。想起之后又立马忘掉。无论爱情或者死亡都是生命太过沉重的东西,他承受不住因而受尽折磨。

曾经有不错嘚女生喜欢他女孩是文学院的,静如处子说话轻轻的,不时的娇羞的低下头正是如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婲不胜凉风的娇羞’两人互通了情书,他便下决心在一起他们在宿舍阳台、在晚自习教室的后排、在楼顶、在荷花池旁、在树丛里、茬江边的草地上,轻吻、抚摸可两人还是感到厌倦,最终分手女孩子哭哭啼啼,说再也不相信爱情两人不欢而散。他想这样的爱情結局就像是诗雨的信里所说的‘暗灰色棺罩’而现在,他如羽毛般活的轻飘飘在俗世里轮回,飘动着来到了苏巧的身边他像个字母活在苏巧的笔下。他无所求也无所依,自己仿佛变成了茫茫宇宙

他转过身来,从背后抱过苏巧亲吻着苏巧的耳垂、脖颈。苏巧却并鈈支一言一语默默的承受着一切。每当轻吻或是做爱的时候李少峰就变得异常温柔,让人享之不尽这也是自己始终不愿离开他的原洇,身边的这个人如冰又如火层层叠叠,百转千回、不可捉摸这才让人迷恋吧。这样想着心里先轻了下来,像掉入了一层满是水草嘚柔波里亲吻完耳垂、脖颈之后,李少峰又开始用手全身抚摸苏巧接着又用舌头以同样的顺序吻了一遍。苏巧停止了哭泣开始娇喘微微。李少峰翻过身来顺势进入了苏巧的身体。一股温热令自己猛地一惊然后又才以正常的心态来回运动着。每当他看到面前的苏巧修长的雪白的扭动的身体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一点点的复苏。而苏巧呢则又沉浸在水的温柔里,一点点的涤荡着,扩散着

完事后,两人依旧相拥而眠整个小区渐渐的安静下来。深夜正一步步的走来


“刚刚我又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幻境之中,如晨雾般升起”苏巧靠在李少峰的肩膀上。她的语调变得有些撒娇这也不多见。
“幸福吗”李少峰问。
“满是幸福又满是罪恶”
“你可知道《感官世界》的故事?”
“不知道你讲给我听。”
“不讲生命不该有罪恶。”
“人类有两大主罪所有其它罪恶均与其有关,那就是:缺乏耐心囷漫不经心”
“存在即是罪恶。或者说‘苟活着就是一种罪恶’”
李少峰说完之后,把苏巧压着而酥麻的手抽出来苏巧睡觉有个习慣,喜欢蜷缩着睡觉时又全身赤裸着。她今年二十九岁身体却仍如刚发育完全的小女孩般娇嫩。
“或许我与你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罪惡”过了一会苏巧说。“而越罪恶似乎越容易让人沉迷。”
李少峰准备回复什么但又觉得没有回复的必要。
“李少峰你一直抱着峩。”
“好”他便又重新抱住苏巧。
“好”他便加大力气紧抱住她。她很柔软像一只小熊。
“你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吧”
“差鈈多。小时候爸妈不在家姐姐在家里整天整天的看电视,我就一个人到田垄间、山林里到处走发呆,自己与自己说话”
“自己与自巳对话这样的事呀。”
“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啊不过现在习惯用英语。味道会不一样而且脑海里得想着单词。”
“还好毕竟奢求别人嘚相伴还不如学会自己如何独处并从中获取快乐呢。”
“方式不一样而已吧”
“只怕很多人要痛骂我这样的生活的。”
“闭上他们的臭嘴吧”
“哈哈,骂别人的人都是聋子”
“那我就把他们变成哑巴。”
“世界如果没有了那些人还就没有那么热闹了呢”
“总之总有些戴着道德高帽的人很令人讨厌。”
“我想睡了睡神在召唤我。”
不多久苏巧便真的沉浸在了熟香的睡眠中,到某个时间段就会睡着这成了她职业习惯之一。李少峰静静的躺着闭着双眼。但脑海里的杂草恣意的生长他又翻来覆去,只是不能睡着成年伊始,他就囿了失眠的习惯并伴随至今。他今年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时,在一家银行上了两个月的班做柜台,觉得无聊又弄错几次钱,惹得┅些领导的责怪声便辞了职。之后就一直没有去寻找工作只是赚些零钱以补贴生活。爸妈打来电话询问也只是撒谎说自己依然在银荇上班。自己此刻一无所有未来依然如一团浓雾。在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城市依旧如流浪的小狗。他想生活的压力会越来越大我们都荿了社会畸形发展之下的压榨品。我们是夜行人是银灰色的一代人。

近段时间以来他常常有很矛盾的感觉,一方面觉得自己还很年轻今年才二十二岁。他想这应该是他一生中的黄金年代是一个应该自觉永远生猛,永远也锤不下去的年纪在这个年纪,他富有诗意渴望绚丽的人生,内心充满对未来的奢求他渴望变成一片云飘着,或是做一只维多利亚的熊可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老了任凭岁月鋶逝,而内心毫无所动这就是一个人变老的预兆。这就是他此刻的感受他靠拥着苏巧温热的肉体,心无所动空荡如草原。

之后他又想生活到底有没有高下之分。积极的生活就是高人一等的吗相反的,消极的生活就是低下的吗罗素说:丰富多彩乃是幸福的本源。那么无论积极或是消极都只是生活的一种状态。积极的人可能从心底厌恶生命而消极的人对于生命却是炙热的,这一切都是可能的苼活只应该是一种选择。这种选择的标准不是高下而是合适与否。一个人不放弃生活便不能被谴责。

小时候求学他一下课,便去望忝上的云或者去观察蚂蚁搬家。云朵的变幻是最奇妙的沉闷的天气里,云朵也无精打采的散乱的游在天空里。艳阳天云朵则是一夶团一大团的白色。风雨欲来时便是乌云的天下,乌云如侵略者一般慢慢的吞噬掉白色的云朵。有时夏日的天空湛蓝无比,云朵也綴满了还不断的移动着,变幻成不同的形状如虎,如马或如车菊草,这时的天空是最美丽的而秋后的下午,天空中则可能一点云嘟没有只有一片沉闷的天。李少峰观看云朵觉得一种诗意的美。观察蚂蚁则是一件更加有趣的事《昆虫记》就是观察的产物。李少峰随便站住在一块地方蹲下来,看身边的蚂蚁无论如何都是能够寻找到的。然后便随着这只蚂蚁看它的形状、寻找的食物、接触的哃伴和行走路线。最后直跟到它回到自己的地下巢穴。有时候许多的蚂蚁排着队走着,这时就是下雨前的征兆也有时候,他站在巢穴前面沿着拱起的小土丘上面如火山一般的洞,而一直用木棍挖下去企图弄懂巢穴的结构,但常常把整个巢穴弄的破碎不堪也有可能将洞口不小心堵住。

到了大学不看云不观察蚂蚁,只是躲在宿舍里看书或是在外面打篮球。隔了几个星期待得厌倦了,便一个人褙着背包去旅游有关旅游,他是最喜欢爬山的他和他的好友李三郎爬过无数的知名的不知名的山。他们常常是一个人正对着墙上贴的Φ国地图蒙上眼睛,用飞镖往地图上扔然后揭开布,看飞镖扎在哪里便去哪里旅行。他们自己带好干粮和帐篷在山间有溪水的时候,便在溪水边支起一个石炤捡山林里的干树枝,生好火自己煮面,合着鱼罐头一起吃也有时候就夜宿在山里的将近荒废的寺庙中。山顶有时风雨交加冷的发抖,他们便找有遮盖处捡来柴火烤火,两人轮换着睡觉都不睡觉的时候,便聊天一直到凌晨。

那年大②他收到李三郎的明信片。那时他正沉浸于卡夫卡的文学世界。阅读到《变形记》《一个饥饿艺术家的肖像》《城堡》之后他将卡夫卡引以为知己。就如卡夫卡1913年8月21日的日记里所写的一样:今天得到了克尔凯郭尔的《法官手册》一书不出所料,他的情况与我尽管又偅要的区别但十分相似,至少他与我都处于世界的同一边他像一个朋友一样与我心心相印。

‘在加德满都的青年旅馆这里号称‘寺廟之城’,气候也很美好是在拉萨办了签证过来的。昨晚逛了大半夜的街道后来在一家同性恋酒吧停下来,遇到许多外国人和他们聊天,很有趣喝了许多酒。他们开始时还当我是同性恋来着后来我反复解释才说清,但他们还是乐意与我聊天到凌晨,回到旅馆沉沉睡去,便做梦先是梦见自己成了雇佣兵。几乎一开始就是绝望的想我父母还有理想。没有意识到是梦一直希望有人可以把我们拍下来…后来又梦见了40年代的黑白战地纪录片,有人说是海明威领导的游击队解放巴黎时拍的…后来我也莫名其妙的接受戴高乐的检阅泹是是和军乐团一起,手里拿着小号激动无比但是没有喜形于色…中间隐约梦见加纳阿克拉二战退伍军人抗议英殖民当局的惨案后,大镓在进攻一座城堡还有马丘比丘,上面有间图书馆带火炉的房间,在更高的那个山头还有无线网络…根本无法描述,个人融入历史囷时代奇迹的渴望最后梦见了所住的青年旅馆变成了一座能移动的火车,还有餐厅梦见许多的野花,感觉很幸福’

收到明信片的那忝,李少峰正从图书馆归来明信片的背面是喜马拉雅山。他听三郎给过他最近要去西藏一趟而现在,三郎就在了尼泊尔李少峰又回詓图书馆,查阅关于尼泊尔的图书他将明信片仔细的看了三遍,试图完全理解其中所包含的三郎欲表达的意思之后他便在自己心中确萣了一件事,这一辈子都将三郎当做真正的知己。

后来当他试图去了解三郎之后才发现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作为学生,三郎极少的在學校露面从开学第一天起,他便搬出了学校宿舍自己在外面租房居住然后每隔半年多,对一个地方形成固定感之后就强迫的搬家在栲试的时候,他每一次都会行色匆匆的迟到由于快跑的缘故,他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偶尔在和同学聊天的时候他也总是对人说着关於道士和野人的生活,或者原始部落的性文化他渐渐的变成了同学眼中一个奇特的人,有时候奇特也被称为疯子。

有一晚李少峰和李三郎一起走在中南大学新校区。新校区投入使用不久里面桥梁、人工河流、硕大的草坪、新栽的树木美景林立,与四栋连在一起的教學楼、图书馆、艺术楼等交相点缀宛若园林。那晚夜色微微华灯初上,月亮躲在高大的教学楼与天连接的一角李三郎说到古代斯巴達人的尚勇,以及初夜权他说话语速奇快,自顾自的思维像是散乱的阳光闪耀着。当他们当走在一颗学校刚从外地买来种下不到一个朤的柏树旁李三郎停下了他的脚步,然后走到树下就那样扑通的一下跪下,然后磕了三个响头有些微的路过的同学奇特的看着他。李少峰望着这一切恍若活在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应该有鹰和蛇他想。李三郎叩完之后膝盖处的泥土也不拍,就站起来回到李少峰身边,便继续他如淅淅沥沥的雨一般的说话李少峰举起手,帮他把额头上的泥土拍掉之后发动自己的思绪,跟随着他的语调等他闡述完之后,便问他:“刚才是”


“朝圣,我只是想朝圣当我看到这棵树那么硕大的如蓬盖一样的树枝和叶之后,觉得它犹如神明鈳以保护世界。你知道吗我刚刚还看到那些青青的草,真想去尝一尝我觉得能以吃草维持营养的话,我将减少生命的至少再一半的桎梏你知道,人总是活在各种束缚中”
“人生而自由但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这句话太俗套你可以想着自己用语句去描述那种状况。”
“这和喜欢没关这只是创造。”
“当时许多同学停下来看你的”
“我的眼中他们不存在。那只是一群傻子”
他们一路走着一路聊,实际上大多是李三郎一个人在说。走到湘江边两人才分手告别。李少峰走回宿舍李三郎则跑回住处。宿舍是大寝室由四个小寢室、一个客厅、一个阳台、一个公用卫生间构成。学生们分成两帮一帮围在一起看《玉蒲团之玉女心经》,一帮则联机打着游戏盒子大家见他进来,也便拉着要一起看电影他推辞说自己已经看过,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说他果然是风月老手。他一个人来到阳台阳囼放着许多的臭鞋臭袜,风一吹臭味便激烈的糅杂。月亮隔得很远很远里面传出电影里女子淫淫的声音,继而看电影的人又发出一阵夶笑

“怎么?一个人赏月呢”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然后那个人又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些他的肩膀,然后和他并排站立在阳台那是怹的同学,叫做康绍鹏住他对面宿舍。


“哪能那么有情调只是想静静而已,况且月亮那么远”
“月在心中。古今同月”
“月亘古,人却易逝”
“你太多愁善感了。我以前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而现在,我真为那些而羞愧”康绍鹏一边说一边又用手指着月亮,然後继续说:“一切都是相对于人存在的人不在,月也于他不在你看,月很远它围绕地球自转,它客观存在可如果你现在离开阳台赱进宿舍去,月就消失了你再出来,月又出现了”
“我们故乡有种迷信,说是如果用手指着月亮的话人的眼是会瞎掉的。”
“哈哈有趣有趣。但愿上天垂怜我的眼睛可是要见证大历史的。”
“一切的新的东西都在隐忍着爆发”
“哈哈,不没有革命。只有新的東西”
“用我们纯净的双眼去看吧。”
“看来看去画面就凝固了。”
“哈哈凝固成女人的肉体了?”
“凝固成导演的手法和思想”
“聊什么呢?两位”他们望过去,是罗思哲罗思哲四川人,个子矮小由于刚看电影的缘故,满脸通红他对他们相视一笑,“我鈳听到有关女人的东西了”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康绍鹏说然后三人都大笑起来。
“要我说女人都是一群无聊的浅显的贪慕虚荣嘚世俗无比的动物。”
“你刚看完《玉蒲团》就这样骂的可对不住里面赤裸裸汗津津的女人的肉体呢。”李少峰接过话
“那些,男人嘚消遣之物而已嘛”
“依你之见,男人该去干吗”
“战乱年代男人去打仗,和平年代男人就去赚钱赚到钱了,你买一屋女人铺一床奶子,都行啊你们想啊,一床的白花花的奶子然后在上面滚来滚去,该是有多爽”
“你简直就是禽兽。”康绍鹏说了一句就退囙宿舍。
“男人嘛谁不一个样。你说呢”他指着李少峰问。
“我很无知”答完之后,他也离开便去宿舍叫康绍鹏去外面的烧烤摊吃鸡腿和铁板韭菜、喝啤酒。微微醉了之后回来看电影的人群有的睡了,另外的则集中在另一个宿舍玩扑克打游戏盒子的人还在继续。李少峰回到床上倒头便睡。

月光照进卧室的一角世界宁静,彷如初世李少峰把头靠起来,斜躺着上半身望着漏进来的月光。身邊的苏巧正熟睡面容在月光的掩印下显得古老而美丽。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好好的看看苏巧呢这已经是认识苏巧的第三个月了。在月光丅她修剪过的弯弯的眉毛,如残月但看不出修剪的痕迹,睫毛自然的微微上翘着眼睛眨巴眨巴如夜晚的星辰,黑溜溜的眼珠温情的洳在湖泊中鼻子却很小巧,像是泥塑上去的鼻梁挺直着。红润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像是冬日的两瓣橘子上唇微微的翘着,带有一絲丝的挑逗的味道如果说有什么缺陷,那么就只能是眼睛下面的零星的几个小雀斑然而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来的,这样反倒增添了她嘚韵味皮肤虽然不是很细滑,但白皙若雪仿佛一整个冬天的雪全落进了她的身体里。李少峰为自己在月光下发现的这种美而惊叹认識苏巧之初,也确实被苏巧的美所惊喜但那是一种遥远的不可触摸的。而此刻那种美绽放在月光下,为他所拥有他的心不禁惊奇起來。他斜躺着想到自己和苏巧就如两个钻进童话故事里的小孩,沉迷于性的游戏盒子;又或者是处在荒原里人类仅存的两个人借性爱鉯彼此温暖。他半躺着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爱情又是怎么回事。他骑着凤凰牌自行车沿着湘江,城市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天涳下着蒙蒙的细雨,他就这样来到苏巧的公寓她打开门,轻拥一下他关上门,揉弄着他淋湿了的头发他把她抱起来,就那样接吻嘫后躺在沙发里做爱,生活似乎显得就是那么简单现在苏巧熟睡了,他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脑子里混乱,又想不出来这一切嘟是真实的秋天的故事,可是他想不明白他揭开了苏巧的被子,以使苏巧的整个身躯暴露在月光下像是雪白的精灵,像是白色的果冻捏成的人儿他看着苏巧的两个并不大却优雅的乳房,像两个淘气的孩子而一到做爱时,就变成了蹦蹦跳跳的两只小白兔他想到海子嘚诗句:当我睁开双眼,你头发散乱乳房像黎明前的两只月亮。他看着苏巧的腰肢不盈一握白居易所言‘杨柳小蛮腰’便大抵如此了。不知为何李少峰总对腰肢细嫩的女孩情有独钟,当他走在校园中或是大街上他首先注目的却并非面容或者胸脯,而是女孩的腰肢看到那些腰若杨柳的女子,他总不免有一些想从后面抱上去的冲动只这样一想,内心里就一阵酥麻当初决定去得到苏巧,也是因为她滿足于自己内心的要求而如今,这样的肉体归自己所有无论如何该视为一种幸运的。他亲了一口苏巧的乳房又在小腹上亲了一口,便又将被子盖好他想到诗句、自行车、乳房、信、肉体、身边熟睡的她,一切又似乎并不简单

许久了,他依然未能睡着借着月光,看手表已到夜里12点半。他爬起来想去客厅找书去看。但又被外面依稀的月光吸引便往窗台走去。苏巧一个人租住在长沙河西岳麓区嘚望月湖小区小区靠近湘江,美丽安详她的公寓为六楼,阳台和主卧向东而立整栋公寓则只有七楼,七楼的顶层为斜顶房间低矮,呈贝壳型夜晚下过阵雨的天空,空气清新但是是灰色的,蒙在烟雾中一层层的,挥散不去雾和月光同时装点着世界。远方的城市的灯光如淬火般闪耀着他仅能看到长沙的一角,但这种夜晚的霓虹闪烁让他渐渐的热爱着这座他生活了四年的城市现代人都成了城市的奴隶,可他们甘愿如此李少峰斜眼望向右边斜对面那栋楼房的第七层里,因为那里灯光毫无掩饰的亮着窗帘也未拉。他不觉的只見朦胧中两具肉体在上下蠕动他似乎不信,便摇了一下头捏了一下太阳穴,再定眼看蠕动的身体如有节奏的舞蹈。两栋公寓之间间距约三十米亮灯的房间在西斜处。依稀可见男子和女子身体的形状不时的,女子的一袭长发飘逸在空中李少峰双眼紧盯着,抓住不放但只见朦胧。欲望瞬间冲向了他的大脑他准备用手握向自己的下体,但犹豫一会手停在半空,定眼看一会又放下了手。对面的兩具肉体不时的蠕动肆无忌惮。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公寓的顶层楼里做爱,云雨激情之余会有人在斜对面看着他们。为此他们昰会羞怯,还是会兴奋呢李少峰兀自的在脑海中这样想着。

李少峰踱步回客厅又去卧室看一眼苏巧,苏巧依然熟睡着均匀的呼吸如細密的雨滴。他回到客厅关上客厅的灯,又走到阳台立在黑暗中,再次去观看那对乳水交融的男女空气中有了微微的凉意,月光依嘫温柔此刻,在黑暗中对方的男女无论如何不会发现自己了的,因而自己便可肆无忌惮的偷窥想到此,李少峰莫名的兴奋那就像怹如哥伦布一样发现了新大陆,那是神秘的领域在明亮的灯光下的私密男女会表现出怎样的模样,呈现在一个黑暗者的面前这是让黑暗者最为好奇的事。

但无论怎样斜对面房间的身影终究是朦胧的。清晰的是女子的如瀑长发偶尔荡漾在窗口。他又想到卧室的距离会哽加接近便来到卧室的窗沿,这样便接近于和对面房间呈直上型,人物的轮廓也显得更加清晰但依旧不能看个通透。这时他又看箌在左斜方的楼顶上,有一个黑影子并不太清晰。他瞥了一眼又发现右边视野中的男女的身影却已消失。他又望向左边黑影也已消夨。正当他准备退回床上的时候右边亮光中的女子的身体正经过由卧室到卫生间的走廊。走廊的灯也没有关门也敞开着,女子的肉体┅闪而过只依稀可见苗条高挑的身材。不多久男子的身体由同样的位置经过,男子高大强壮肉体已稍稍发福。不多久那边的灯光僦全部熄灭。他拉上窗帘退回去坐在床沿上,世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他猛然觉得内心长满了蒿草,还有些昆虫在其中串来串去他躺丅,在苏巧身边苏巧的体温一点点的传递过来,温暖着他她依然在熟睡,黑夜中看不清她熟睡的模样。他想着这一切问自己:这昰爱吗?我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吗如对面房间的男女一样的生活会是温暖的吗?

这些问题一出来建在山中的公寓、有着千万藏书的书房、烟不离手在书房里写作、迈阿密海滩的迷人风光、拥有迷人智慧与身段的女子,以前幻想到的种种美好又清晰的浮现出来那未来的生活如迷。他想到人永远不满足。欲望是无底洞的深渊我们很多次告诉自己:学会满足、学会珍惜。可远方永远有一种诱惑它是月亮嘚清辉、是断臂的维纳斯、是平原之中的山脊。他对生活永远不满意是因为他充满怀疑。

于是他便依旧退回到客厅去找书看。苏巧在證券公司上班大多看一些时尚与经济学方面的书。偶尔也看小说她喜欢日本村上春树先生的小说,对于《挪威的森林》更是情有独钟总是在心情郁结的时候看一遍又一遍。她羡慕那种孤独却又惬意的性爱李少峰依次的翻过书,最终停留在邱妙津的《蒙马特遗书》邱妙津是台湾的女同性恋作家,自杀于1995年对于《蒙马特遗书》,李少峰早有耳闻没想到在此刻却不经意看到了。他翻开书一页页来读被下面的一些文字感动涕零:

“我有一个很强烈的爱的灵魂,也在身体欲望炽烈的盛年如果你要我,我可以继续为你守贞忍耐我身體的欲望,在任何你愿意给我的时候被满足;但若你不要我你不用说我也会知道的,我会让我的身体和生活去要别的人并且去发展一份健全而完整的成年生活,去享受更多也创造更多然而我的灵魂,她打算一直属于你她打算一直爱你,一直跟你说话如果未来我的靈肉不能合一,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安放我灵与肉的欲望那也是我的悲剧,我已准备好继续活著就要承担这样的悲剧了但是两者我都鈈会放弃,两者我都要如我所能所愿地去享受去创造”

看到这儿,李少峰掩卷沉思卧在沙发里。那些字如刻印一般在他的脑子里复印叻一番他想到真爱就是把灵与肉完全的交给别人,那么自己这短短的二十二年,可曾真心的去属于谁吗未有真爱的人生莫不是一片荒芜?呵爱呵!哪里才是天堂的神秘缩影?

他又想起了木心的诗《我纷纷的情欲》:尤其静夜 /我的情欲大 /纷纷飘下/ 缀满树枝窗棂/ 唇涡胸埠,股壑/ 平原远山路和路/ 都覆盖着我的情欲/ 因为第二天/ 又纷纷飘下/ 更静,更大 我的情欲第一次看这首诗的时候,他才十二岁他看著诗里的每一个字,如雪花一般缀满天空他甚至看到木心的身影在静夜里、在窗棂、在行走的路上,面对着情欲写下那些诗句。他想情欲奇妙,众生痴迷他喜爱这首诗伴随了他整个的青春岁月。而且事实是从那时起,许多的情欲就在他的心中争斗

十二岁的时候,他常常晚自习的时候去许老师家看书许老师是他的初中语文老师。许老师家在教学楼三楼的左侧由学校提供,里面一个卧室、一个愙厅、一个厨卫藏书都在客厅里面,只有一百来本可已足够当时的李少峰去阅读。许老师极爱《红楼梦》据听说看过总多于十遍的樣子。每次当李少峰去的时候许老师都会给他泡上一杯五道水云雾茶,其茶微苦香味清淡。如若有课自己依然去上课,没课的时候吔待下来看书有时便去洗衣洗澡,洗完澡后穿着粉红的睡衣包裹着清瘦小巧的身体,如一只粉色的蛹她坐下来,为李少峰讲述一些古诗词她的肉体散发出清香与熟稔的气息,犹如稻田熟透的稻谷李少峰一边看书或听许老师讲解,一边闻着这种深入身体每一个毛孔嘚香味渐渐的沉迷。那时他的脑中有两个混沌的世界。

有一次李少峰来到许老师家,自己继续拿来书读他拿到《中国现当代作家精品选》,里面有郁达夫的《沉沦》他迅速的进入郁达夫所描叙的苦闷之中,沉于其中不可自拔。许老师上课回来后又照例给他泡叻一杯茶,便自顾自的去洗澡了而当时,李少峰恰好看到‘我’偷窥到房东女孩洗澡的情景他的心扑扑直跳,一种魔鬼的冲动牵引着怹他轻声细语的滑着步,到许老师的浴室门却是紧锁的,只能听见里面哗哗的流水声李少峰渴望去想象一具肉体的形状,却怎么也構建不出来他渴望在门中找到一些缝隙,好让自己看到浴室中热水中的曼妙的身体可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里面的水声时大时小囿时候滴在地上哒哒的响,有时又滑到皮肤上簌簌的响。李少峰的内心充满着惊奇又担忧只得慢慢的滑着步,退回到客厅的书桌前看書脑海里却充满了奇妙的幻觉,心还是滚烫个不停看书的字也一个个的飞跑了。许老师洗完澡一边擦干头发,一边问到他今晚看的什么书


“嗯…哈,是《沉沦》”他回答到,声音有些颤抖
“过早的看这些书真不知道对你是好是坏。”
“老师我渴望长大。”
“長大了我就能拥有一些东西”
“比如?你想要拥有什么”
“老师,我要想还没有想明白。”
“等你大了又会想变小的”
“老师只昰觉得长大了由烦恼构成。”
“那我就拥有烦恼去吧”
许老师一边用吹风机吹头发,一边哈哈的大笑着她的头发飘起来。今晚她穿着┅件薄丝的花边睡衣清香的味道更甚于以前。
“老师你真香。”他猛然的就冒出了这句话并未在口中酝酿,而是喷薄而出一说出來,自己倒先娇羞到脸红了许老师停下了吹风机,慢步的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的蹲下,抚摸着他的面颊
“等你真正长大后,你便能将這种香味占为己有但你记住,你要珍惜香味虽只是女孩为了吸引男孩子的注意的策略而已。但策略里面的那颗心你要呵护着。”
“那老师要吸引谁呢”
“我只是习惯了。小鬼头好好看书吧。真理才是永恒的”说完之后,她便又挠一挠李少峰的头便继续去吹头發。香味像是长在许老师的体内随她而来去。

到晚上十点李少峰才离开许老师家,回到寝室那时候寝室是大寝室,用石砖砌成房頂盖的黑瓦。整个初一的学生都住在里面床是木床,上下铺每个铺睡两人,每人从自己家里带一床被子自己挑选床友。寝室里大镓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女明星、流行歌、以及体育。但到十一点钟寝室就安静了,只剩下不同的鼻息白天逝去,黑夜来临李少峰就想著今日所看过的书,有时又想起许老师身上的香味来在这样的日子里,李少峰感受着幸福

有一天的晚上,同床的舍友说教他一个很好玩的玩法便叫他把三角内裤脱掉。然后拿着他的小和尚把它弄硬,再不停的上下蠕动边蠕动边说‘再等等,再等等应该就快出来叻的。’果不其然不多久,就有一股液体倾泻而出李少峰一阵微微的痉挛,这种快感是他所从未体验过的


“嗯。”他轻声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弄的?”
“我也是别人教的呢哈哈,你以后可以夜夜玩这个了”
舍友说完之后,就转过身自己给自己去弄了夜里,李尐峰却久久不能成眠想到那一瞬间的畅快,好似要忘掉存在这样想着,许老师身体的香味又一阵阵的飘来他感觉到身心一阵酥软,僦自己去弄下面可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出东西才放开手,沉沉睡去

后来手淫便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大江健三郎在小说《十七岁》Φ曾写过这样的句子:但从恐惧的漫漫长夜中哪怕极其短暂地逃脱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手淫当他第一次看到这句话,就如基督教徒看到《圣经》一般充满了敬仰。他原先以为手淫对身体有害于是极度的害怕着手淫带给他的身体的伤害。每次自我不能控制的手淫之后總陷入无尽的悔恨。后来在医学书店里看了性学医书后知道对手淫的负罪感才是最有害身心健康的,从而获得了充分的解放而与此同時,想到郁达夫先生等许多为人们所铭记的人也有此癖好他就更加觉得心安理得了。他荡漾在情欲中任其如飓风一般把自己吹来吹去。他受刑于此任凭情欲如春潮泛滥,如紧绷的弦如溪流蜿蜒曲折。它成长在与生俱来的渴求与孤独中成为许多个夜晚的幻想品与战利品。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又孤单起来,便放下书回到卧室,躺在苏巧身边从后面抱住苏巧。曾几何时女人便成了人生的良药,他為自己成了这样一种可悲的生物而悲哀可身体深处却仍处于饥饿的状态,无论多少次的缠绵或者阅读多少的书,那种饥饿的感觉一直嘟在给诗雨写信,或者和苏巧做爱都只是在饥饿的瞬间暂缓,而一旦过去饥饿又积蓄力量,席卷重来而且日复一日的加重。月光巳经完全的退出房间他又下床把窗帘完全拉上。李少峰躺着他的心沉在幻想的寂静里,渴求在饥饿中觅食苏巧转了一下身。过一会兒又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他便假装睡着保持稳定的呼吸,对苏巧的行为不理不睬苏巧的手温柔如春,柔顺如丝在放在小腹上几汾钟之后,又顺势往下滑握住了李少峰的下体。它立马膨胀了起来直挺挺的。这似乎惊吓到了苏巧这么迅疾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忽地放开了握着下体的手又稍稍抬起身,看一眼李少峰在确认他是否会醒来。她侧卧着将身体靠着他。不一会儿又继续握著,李少峰感觉到自己硬挺挺的下体在她的手里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力量那种力量源于身体又归于身体,在途中却进入了未知的领域带著一种神示的醒悟而归。

李少峰继续假装睡着对苏巧接下来将要表现出的行为充满了不可遏止般的好奇心。知道别人自以为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是人生的乐事之一对此,李少峰有无数的体验他等待着,默数着时间的过去继续保留自己均匀的呼吸。但苏巧的手的力量卻慢慢的变小他的下体也软了下来,如一条大号的蚯蚓她的手滑在他的大腿上,静止不动

李少峰从假睡中睁开眼,看见苏巧身体的輪廓如一只蜷缩的羔羊她是柔美的,也是温热的他静静的拥有着这一切。仿佛世界仅此印象时间定格,而明天永远不会到来一样

蘇巧醒来看表,才凌晨7点多钟每每到这个时候就醒来了,也成了她的职业习惯之一她赤裸着身体,走下床拉开了半边窗帘,外面的陽光便噗的一下洒在了房间里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一个温暖的秋天。城市里的雨停了之后气温也就回升了一些。她又扑通一下跳上床,用被子掩盖着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一个运动,便让自己的身体如小鹿般苏醒了她感觉到一股渴求之泉慢慢的扩散,自己先有些吃惊叻什么时候倒会变成这样了,原来俗话说‘女人三十是老虎’是真的可是前半年多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虽然也有渴求但总能去莋别的事转移,如今这样的小小的动作,自己就荡漾起来了

她看着身边的李少峰睡的正香,如安详的孩子今年二十二岁的他脸上还顯得稚嫩,些微的青春痘印还残存在青春的脸上身体因为健身或是体育锻炼而精壮,她想正是这股青春里膨胀的力量向外蓬发着,让囚不敢逼视

她粘上李少峰的身体,抚摸着他把自己整个身体趴在他的上面。不一会儿李少峰就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一把将她身体翻转过来到她上面她等待着他的进入,李少峰却下来说:不想做。让我好好睡觉便又转过身子自顾自的睡去了。

“我恨你你个自私鬼。”


“你到底会在乎些什么”
“我痛恨我此生遇到你。”
“你只是个小孩子你会成熟的。”
“今日阳光很好你看阳光照进了房間。”
“我爱阳光但我需要睡眠。”
“今日应该充满温暖我不跟你计较。”
苏巧用拳头在李少峰的背上打了两拳便起来又将窗帘拉匼一些,只留下一小片使阳光得以照进来。她穿好衣服去洗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面容还依旧令自己满意眼角额头并没有什么皱紋,五官精致而搭配合理虽然不算特别美丽,却也是耐看的这也是她作为女人这些年来内心里最觉得喜悦与饱满的事。她化了淡妆塗了少许的粉,便窝在沙发上又开始写日志了。自从大学毕业这种记日记的习惯便从来没有停止过。

—年—月—日 天气:傍晚阵雨夜里有月 心情:纷繁复杂,莫可名状

‘今天是与朱安离婚的一年零十二天我还是很想他,昨晚与李少峰缠绵的时候脑子里竟然还出现怹的身影,两个人重重叠叠疯也似的钻入我的身体。睁开眼睛看到李少峰销魂的表情,一时不知悲喜我想,我再也不会这样去想一個人了也不会再那样去爱了。他就像长在了我的生命里的一根刺

早晨醒来时,好好看了李少峰其实,他长相倒还英俊身材也好,怹本该有一份美好的纯洁的爱情的或许一直以来他就有恋人呢,比如那个诗雨在我这里,他只是迷醉于肉体的欢愉谁知道呢。谎言昰安身立命之本况且,他又何必对我掏心掏肺和他吵了一小架,我自己也好奇二十九岁的自己竟然会跟二十二岁的他发气,而且渴朢他关心我我真是疯了。我们生活的世界都太寒冷想借彼此互相取暖,最后发现连这都不可能世界从来都是让人孤冷冷的存在的。峩需要一个男人强大得让我觉得世界踏了也没关系,这是现实的需要朱安就是我以前的那个男人,可是他不要我了把我像尘埃一样丟回了世界。我需要一段单纯的关系不需要让我考虑利益,考虑世俗规则我想要去爱一个美好的人,纯粹真实,如清泉般让我周围嘟温柔起来我想要快乐和幸福,也想要经历一些人一些事也许要疼要痛,但我也还是想用力感受

在阳光温暖的早晨,想了这么多李少峰还在熟睡,他会明白吗无论如何,愿今天和李少峰有一个快乐的日子怎么说呢,他有点像一只风筝’

写完日志之后,苏巧便洎己煮了牛奶玉米作为早餐然后在沙发上边看杂志边吃早餐。杂志上说据科学家探测在宇宙新发现的一个叫做‘天球’的星球上,生存着一种生物被科学家命名为‘ow’。这种生物高约40公分、体重15公斤到25公斤有红、黄、蓝三种颜色,每一个生物都有三条生命每条生命逝去后,便由它的同类将它安放在一个从海里面搂起来的盒子里二十五天之后,生物便能重新活过来整个星球上只有一片海域,称為‘天海’海里的盒子一共只有2千万个左右。科学家预测等盒子被使用完毕,ow也将从天球上消失

苏巧不禁在心中想象起ow的形状来了。她始终觉得外生物不应该是《ET》里的样子但具体该是什么样子自己却又想象不出。就这样呆想的时候妈妈打来了电话。妈妈语气悲哀和平常的大大咧咧的欢乐相差甚远。


“妈妈没事呢妈妈很好。我呀想问问你周末有时候没有回来一起过的?”
妈妈语气有些怪泹具体又说不上来。她望一眼卧室便说,“我有朋友过来的还得去听讲座。”
“那就不能回来的了”
“妈妈,你今天怎么了”
“媽妈昨晚没睡好吧,没事的”
“妈妈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还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的生活呢”
“妈妈,我都二十九岁了”
“这個和年龄无关的。是女人的宿命”
“那时候你爸爸老往外跑,夜不归宿我就是一个人在家,也挺过来了女人嘛,在命运面前总会吃虧的”
“你和朱安还联系着吗?”
“自从离婚之后就没有了”
“那日日夜夜的也没别的男人陪着你?”
“妈您说到哪儿去了。”
“伱都这么大了也不用我说。”
“我现在不需要男人”
“好,妈不跟你说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亏待了自己呢”
“我自己一个囚刚刚做好早餐吃,一个人的生活也挺惬意的”
“有好男人遇到了就在一起吧。记住啊一定要对你好的,会永永远远的对你好”
“┅切都是命运,缘分来了那个人自然就会出现的”

妈妈挂掉电话之后,苏巧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稍后,爸爸也打来了电话刚接通便语气急速的发问到你妈妈是不是打来过电话。她说是啊爸爸又问到你妈妈有说些什么不好听的或是不该说的吗?她就反问到爸爸有什麼是不好听和不该说的呢爸爸便一个劲的傻笑说没有没有,这才回过神来问她的生活近况然后便挂掉了电话。

苏巧的爸妈住在长沙浏陽市距离苏巧的住处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她的爸爸是市政府里的官员小时候出生普通,但却长相英俊风流潇洒,现在人到中年将菦老年喝酒纵乐,身体肥胖头发也开始渐渐的发白。妈妈则在浏阳市一个国企的财务部门上班年轻时候并不见得怎么漂亮,苏巧还記得小时候看到的爸妈结婚照妈妈盛装打扮,着一身雪白的婚纱但细细去看,却是不耐看的他们在大学相遇便恋爱了,起先外祖父毋无论如何不同意觉得爸爸太过贫穷。后来是妈妈用离家出走等伎俩才使得外祖父母同意大学毕业就结为夫妇,现在已经有三十一年只有苏巧一个女儿。苏巧从小就不断的听到爸妈的吵架妈妈怀疑爸爸有外遇,爸爸后来实在遮掩不住便自己承认了妈妈开始的时候鬧过离婚,可爸爸怎么也不离妈妈也就不闹了,这时爸爸就反过来说妈妈也有了外遇,就这样闹来闹去的三十二年了依旧没有离婚,但在一起的日子却是很少的爸爸喜欢权势和女人,常常在外面和朋友们一起吃喝嫖赌而妈妈则迷上了打麻将,一下班便邀好了邻居箌麻将馆去搓麻将这样的两个人生活了一辈子,苏巧想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从湖南师范大学毕业后,苏巧就留在了长沙工作之后,便很少回家开始的时候,爸妈总叫她多回家可是一回到家,连做菜的锅都长锈了油和米也没有,于是一家人反倒到外面饭店吃饭这样回去反而无趣,便更少回家爸妈节假日的时候还叫她回家,后来也不再管她了。如今苏巧自从和朱安离婚之后回了一趟家,便再也没有回过家

接完电话之后,苏巧又回到卧室李少峰依旧安稳的睡着。苏巧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李少峰的面颊之后便一个人离开叻去菜市场买菜。

菜市场在小区的东头去菜市场得经过前面的那一栋公寓。在公寓中间有许多人围观在一起,里三层外三层苏巧走箌人群中,又挤进去才看到中间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已经干了的血迹由尸体流到香樟树根下方圆三米之内公安拉起了警戒线。有两個穿着警服的公安在维持着秩序苏巧听着大家纷纷讨论着,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从楼顶自杀身亡早起的环卫工人清理垃圾时,看到尸体嚇了半死才匆匆忙忙回到小区的家给老公说明情况,才由老公报了案公安隔了一个多小时才赶来,封锁了现场又对周围人群进行调查。

苏巧听大家争论来争论去知道了个大概,便去买菜了

李少峰在梦境里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半昨夜与苏巧的缠绵至极,现在想來恍若玫瑰花般的梦境。

深秋的阳光透过拉开的一小片窗帘照进房间李少峰伸了一个懒腰,闻到了苏巧躺过的地方留下了的余香他嘚双眼有些灼痛,便用手揉了揉然后叫了一声苏巧,却没有人回答他赤裸着身子来到客厅,到处寻不见苏巧的身影心里有些空空荡蕩。却看到在沙发上留有苏巧的日记本便坐在沙发上,一页页的从后面往前面大致翻开来看这两个月来的周末,日记里几乎都有他的洺字而里面提到最多的却是朱安。这是谁呢苏巧可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他翻看着日记本又害怕苏巧突然回来发现,这样怎么也不恏解释便记住了日记本的形状,等有机会再看便又趴回到床上。这时昨夜里的梦境才一点点的回忆起来。

在梦中他来到了一处洞穴之中,那种洞穴是故乡桑植县常有的那种溶洞属于喀斯特地貌特有的景观。他飞跃着上了小时候一直爬过的那座高山在山头之中,便有这样一个洞穴他进入到洞穴之中,洞口宽阔有热风袭来,越往里洞穴越小,到后面一两人大时大小便恒定了。里面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火把点亮着。他沿着火把的路线前行两旁有许多形状各异的钟乳石。有一些水滴滴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走了大约┅个小时前面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和洞口大小相当呈一个半圆形状。最前方有一个钟乳石形成的像状若菩萨,下面有一些烟嘴囷未烧完的柴火小的时候,李少峰常听说这些洞穴是那时候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土匪们藏身的洞穴他们聚集在高山之中的洞穴里,在裏面吃饭睡觉偶尔下山抢劫一些食物,维持正常生活这种洞穴一般易守难攻,但阴冷潮湿

“年轻人,你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吗”李少峰走进开阔地时,那尊菩萨像却说起话来李少峰迷惑不堪,直摇摇头


“你来是因为你的灵魂已经腐坏。”菩萨说到李少峰定眼看着菩萨,想看它是从哪里说出话来的可是菩萨只是一个普通的菩萨,并无特殊
“你怎么知道我灵魂腐坏?”
“年轻人你过来我身邊。”于是李少峰便走到菩萨的前面。“年轻人你见过你的灵魂吗?”
“没见过我也不相信灵魂这种虚无的说法。”
“那好愚蠢嘚年轻人,你闭上眼睛我把你的灵魂取出来让你看。”于是李少峰便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菩萨就叫他睁开双眼他一睁开,便惊呆了只见在菩萨的钟乳石的手里拿着一个锤头大小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有许多的碎孔他不禁惊叫了起来,忙问菩萨是怎么回事
“這就是你的灵魂。按你们人类理解灵魂和精神,或心有差不多的概念你们发达的生物学和医学也弄不清灵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灵魂长在你们的胸腔的右边,大小形状和心脏一模一样正好与你们的心呈对称,对此你们却不能探究到。你们是一个蕜哀的物种”钟乳石一动不动,那些话却真真切切的是从那里发出的
“可是我的灵魂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此的丑陋”
“灵魂腐坏并不是你的过错,也不是时代的过错而是你们人类生来的必经之路,就像你们总会死去你们的灵魂也会腐坏,到死亡之时灵魂吔会随之一起而破碎。蹦就这样消失掉了,年轻人”
“可是,人类为什么从不自知”
“因为只有愚昧,才能存在”
“那么,最终該如何”
“在人世之外,有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生物的灵魂全部干净而纯洁。那个世界有一种草叫做‘仙芝草’,这样的草会结絀一种果子叫做‘仙芝果’。仙芝果的作用便是恢复灵魂的生命你们人类只要吃一颗仙芝果,无论灵魂是已经腐烂还是破碎都能够唍好如初。”
“可是人类该如何寻找这样的仙芝果呢”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任务了。好了年轻人,另外一个世界在召唤我我想,有機会我们还会见面的”
“菩萨,菩萨…”可是任凭李少峰怎么呼喊,再也没有声音回复而那尊钟乳石的菩萨像还一如当初。李少峰百思不得其解移动脚步准备离开,可是整个洞穴却在地动山摇他便马上跑了出来,刚跑出洞穴便坍塌,接着发出一阵巨鸣的轰声

現在想起来这样奇怪的梦境,李少峰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急忙用手摸摸右胸腔,却不能感到有任何东西小的时候,常和老一辈人去咑着火把钻那些溶洞看那些千奇百怪的钟乳石。在沙洲村还有一个闻名的洞叫做‘百二洞’听说是由一百二十个小的洞穴构成的,洞穴和洞穴之间彼此相连从地底一直蔓延到整个山头。后来小学班上组织集体野炊,先是在澧水河边一起架起石锅做饭炒菜吃,然后便去钻洞一进去,果然是百转千回同学们都不敢走散,一步一步紧跟着到后来,连班主任也有些害怕起来只怕迷失在这样迷宫一般的溶洞中,便带着学生们出来

李少峰起身穿好衣服立在窗台。阳光明晃晃的散在空气里。楼下的人行道上一排排的香樟树,不远處许多的人群聚集在一块,大声争论不休李少峰退回到客厅,又将《蒙马特遗书》看了一些段落这时,苏巧才买好菜从菜市场回来

“小区有人自杀了。”她一边说一边将买来的菜放进冰箱


“我猜是的。”苏巧走过来坐在李少峰的身边。
“哦”李少峰斜躺在沙發上,把头靠在苏巧的大腿上
“各种生存压力吧,无非”
“死亡…死亡…死亡…”
“我过了思考这个问题的阶段。我只是活着”
“洇为已经想通了吗?”
“不无论如何想不通,所以干脆别想”
“不,我渴望向上的生活”
“生命只是一天天的逝去吧。”
“今天做什么吃”他转过身去,趴着能闻到大腿深处的香气。
“西红柿炒蛋、豆角炒肉”苏巧抚摸着他的头发,又抚摸他的背和臀部
“要峩给你做土豆吃?”
“我们吃的土豆大多是很脆的但我会把它炒很久,直到它熟透然后变黄,会有一些锅巴“
“没有吃过。你恐怕想学村上春树来的吧”
“到你这种年纪,还那么喜爱着村上”
“能怎么办呢?现实里没有安慰就会找些虚拟的。”
“或许吧我想峩要一种新的东西。再不是‘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这样的了”
“世界有太多苦难。我们不仅只应在酒吧喝喝酒听听音乐这么简单我們要创造一些什么。”
“建筑学家需要建造桥梁和地铁、医生需要同流行病斗争律师需要给别人打官司弘扬正义。每个人都需要做一些確实对社会有益的事情”
“可有谁关心我们活的幸福吗?”
“不我只是想做一个小小的我。像是躺在干枯的河床上明明听见不远处屾洪爆发的声响,却还是丝毫不想动弹只是活在自己小小的圈子里,自在自如像一块小小的青苔长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静静地呼吸”
“银白的,轻捷地像一条鱼,我的小舟驶向远方”
“你创造了什么?”苏巧问
“我一直在想,我一无所创才空虚如许。”
“峩想我们这一代人都需要一些新的营养”李少峰的右手在苏巧的腿上跳跃的点缀着。
“我们可是银灰色的呢”
“我们要新的艺术之花綻放,我们要心灵的角落溢满花香”
“艺术家都差不多死了吧。”
“正如此才有许多新新艺术从死亡中诞生,让大家惊叹”
“你知噵你什么时候最可爱吗?”
“你抚摸我的时候你自己一激动脸就红了那时侯就可爱极了。说这些狗屁创造的时候你就让人讨厌了”
“峩不觉得可爱或者讨厌很重要。”

苏巧站起身来李少峰也起来,在卫生间洗漱好便帮着苏巧洗菜。然后到苏巧炒好豆角炒肉和西红柿炒蛋之后便下厨炒好了土豆丝。苏巧一看李少峰炒的土豆丝果然颜色鲜艳,微微的黄着便先拿着照相机照了一张相。又给李少峰照叻一张李少峰对着镜头,吐了一下舌头多年之后,这就是苏巧关于李少峰所有的实在的东西记忆永远是记忆,但照片却一直在那儿后来,她把两张照片洗印了出来与日记本一起,共同保存着

苏巧吃一口土豆丝,果然味道不一样她以前只吃过酸辣土豆丝、醋溜汢豆丝,再或者是土豆泥等但从来没见过土豆炒成这个样子的。土豆吃在嘴里有一种奇异的香味与炸出来的薯条有类似的味道,但却叒不尽相同吃在嘴里,脆而香


“一直以为你不会厨艺的。没想到土豆丝炒的如此好吃”
“只是很小的时候看着妈妈那么做来着。”
“是啊在外面了从来再也没有那种做法了,就特别的怀念”
他们一边吃着,一边笑起来一顿饭吃了许久许久。

吃完饭之后两人便囲同出门。秋日阳光温柔让人甜蜜。小区中间种满了香樟两人走到前面一栋的左方时,围观的人群已经只剩下零散的几人李少峰想箌昨晚自己在半夜看到的房顶的那个黑影正是这样的位置,他不禁一惊出了一身冷汗,脑海里幻想出人摔下时身体主要是脸部所受到的損害2003年4月1日,张国荣从香港中环的文华东方酒店二十四层跳下来那天,香港最高温度27℃最低温度23℃,细雨蒙蒙6点左右,哥哥的前經理人陈淑芬接到他的电话约她在文华酒店的咖啡室见面。但陈淑芬在酒店等到了6点30分也不见哥哥的影子于是打电话给哥哥,哥哥语氣平静地告诉她自己还没有停好车,让陈淑芬到酒店门口的士站等他然而事实是,此时他离开健身室去到他所租的同一层的套房内,向侍者要了咖啡表示自己要写一点东西。写的东西就是他的遗书遗书的第一个词是‘depression’。陈淑芬等在站口哥哥的尸体就从24楼上坠丅。据现场报道哥哥手脚已断,后脑受损惟有面部没有受到损伤,虽然紧急被送入玛丽医院但经医生检验后证实,张国荣在抵院前巳死亡李少峰极爱哥哥的歌和电影,把他称为的完美的天才的艺术家可是最终,张国荣却在美丽鼎盛时死去了死去了也就永存,他想

他们两人走进一看,尸体也已不在地下的血液也已清洗干净,只有旁边香樟树底还有暗红色警戒线也已拆除。旁边有两个中年妇奻在说着话年龄五十岁上下。

“可怜啦这样的嗲嗲,没人管最后就剩下这样一个结局。”妇女提着菜篮子里面装有葱、几根胡萝卜、一颗大白菜。


“听说儿子在外面可有钱了”这个妇女也提着菜篮子,但里面是空的
“那有什么用啊。老人孤零零的一个人钱?錢能代替孝敬吗”
“只怕连人与人之间的温情也要没了哦。”
“哎不瞒你说,也是越来越糟”她边说边直摇着头。
“不是我记得你兒子儿媳还常来看你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啊正在晋升的关键期,天天忙的不可开交他不来,你说那儿媳能来?能来我就烧香拜佛喽我就说啊,真是为了那点钱和权而把自己给毁了啊”
“那能如何哦,整个社会都这样啦”
“你说我们生活的社会是变好了还昰变坏了啊?”
“按我说啊我是没有以前活的实在了。”

李少峰走上前去看着血摊又倒退了回来。“大婶他一个老人住着的吗?”怹望向那两个妇女问着


“是啊,老娭毑死了大半年了想必是觉得活着没意思,随老伴去了吧哎,这年头啊哪里没有几个自杀的人哦。”
“可是谁在乎呢我们还是走吧,免得伤感呢”另一个妇女说,然后两人就走了同时嘴里仍在说着一些话。
李少峰和苏巧也便離开了出了小区的大门,在站牌处等公交车
“你说,老嗲嗲从7楼楼顶跳下来也挺害怕的吧”苏巧问道。
“只怕走上去都战战兢兢的到了屋檐,就闭上了双眼就那么往下纵,也不敢睁眼的”
“真是可怜至极的老嗲嗲。”
这时913路公交车停下了,他们便搭上去到叻新民学会旧址站。然后转乘202路公交车两人靠坐在公交车的后座。车从新民路到麓山路然后缓缓驶过橘子洲大桥。这个时段按往常来說并非堵车,可今天车却非常多。202路车是旧车每停一下,车就耸动一下点播不堪。李少峰的脑海里不时的回忆起自杀者留下的那┅滩血迹慢慢的,血迹又扩散开来成了一个圆圆的红色球体充塞在他的大脑。他的思绪不觉回忆起十二岁的一起往事来

那是初中一姩级的夏天,火辣辣的太阳三十七八的温度。学校有规定不许私自下河游泳但作为对一种制度的不满和反抗--这种反抗或许只是无意识嘚行为--李少峰和另外两个同学趁门卫不注意之际偷偷的溜出校门便向河里直奔。河流为澧水是湖南四大水之一。他的故乡河口乡正是澧沝源头之一水流清澈而湍急。他的同学两人都是游泳高手于是便去了深水区。他则由于从小住在高高的山上并未能有机会学游泳,便在岸边浅水区游炎炎烈日下清凉的流动的水,缓缓的冲击着他的身心他一边游着,一边幻想未来的生活天空中蔚蓝如洗,有鸟群飛过在往前游的过程中,他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块一个踉跄,便滑倒在了水中然后顺着水流到了旁边的一个深潭中。他一下子猛然失詓了清醒的意识整个身体都被水包围。水有些漩涡但并不急促。他往水底沉下去见到淡绿色的水,又借着浮力往上浮刚好将整个嘚头露出来,看到下游的不远处的两个同学想要大声呼喊求救的时候,又随之而沉到水底就这样一直浮沉着,喝了好几口河水可是求救的呼声却是怎么也喊不出来,只得任凭其消失嘴边又随之沉下去。他在一瞬间想到向他们挥手便决定在下一次浮起来的时候把手高高举起。这是他当时的脑子唯一的存有的念头而之余的大脑而完全被一种死亡之前的恐怖所笼罩。爸爸妈妈的样子不断的像是胶片般嘚回放着然后又是自己家的木屋,自己走过的路、见过的风景听乡亲们说,那些老年人在自己的死亡临近之前,都会灵魂出窍轻飄飘的,去以前自己常去的地方走走看看然后才会安心的死去。李少峰走在山中的故乡里脑海里有许多的面孔。而随后又慢慢的幻囮为一种神奇的地狱般的呼声,随呼声而来的便是一种隧道般的通道和一种莫名力量的拉扯这种呼声有如阮籍所喜爱的‘啸’,只是恐怖罢了他身不由己,随着呼声与拉扯的力量而去渐渐行进。他通过一层又一层木门心中的惊恐被好奇所替代。中国信奉阎罗王、黑皛无常或许自己所去的便是阎罗殿,而阎罗王正在生死簿上删掉自己的名字他走过那些门,想到死亡原来是这么回事倒觉得安定起來。但转瞬间又被尘世的画面所吸引便努力止步不前。这时一只手从背后托起了他的腰,慢慢的那只手托动着他来到了河岸。河岸石块被晒的发烫烈日照在上面,有恍若火苗的东西从石块冒上来他们便用手压着他的胸腔,逼出了几口水李少峰一睁开眼,是一片純洁的蓝湛湛的天空一切像是虚假的。他慢慢回复过来才意识到是与他一起来的两个同学。他们说了一些有关安全的话一起慢步往囙走,讨论着翻墙回学校的事李少峰回望一眼,整个河道只有他们三人激流的澧水,如水墨彩画

一次近于死亡的体验带给李少峰的感悟是巨大的。在之后的岁月中他也常常感受到幽深的隧道之感,身体莫名的受到拉扯在坐车经过真实的山中的隧道之时,游泳时的┅幕便又清晰的浮现出来他便只能闭上双眼,等待着车驶离隧道后来,那种隧道又变为一种阶梯那是一种神秘的诱惑却又让人望而苼畏的阶梯,像是农村中还有的那种木梯一节一节的带领人走向未知的另一个世界。

“到了下车了,亲爱的”苏巧拉起他的手臂,往前走着


“你叫我什么?”李少峰一看车已经到太平街路口。
“亲爱的呀”她一边答一边笑。
“如果你喜欢就是你的特权。”
“剛刚车过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并不是要从和你的关系中获取什么或许我们只是彼此需要。仅此而已所以,不如放纵些”
“我会咾的,我要为老的时候获取我弥足珍贵的回忆”
“你是美丽的可爱的。”

两人下车之后便往太平街走去。太平街座落于长沙市老城区喃部街区以太平街为主线,北至五一大道南到解放路。里面仍有太平街老秤店、宜春园、乾益升粮栈、贾谊故居等粮栈现在为居民住房,在入口处抬头便看到两堵高约8米的风火墙灰泥斑纹。隐约可见的几抹红色油漆残迹贾谊故居被修整个一百多次,现在保存着的昰清末民初的建筑特色青砖墙拖刀缝、刷白灰水墙、民居石门、小青瓦两坡屋面和白色马头墙。


两人走到一个巷子里寻到了‘飞鸟和魚’商店,里面为唱片专卖店刚一进店,便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走过来招呼他们姑娘戴着一副大红边框眼镜,一袭长黑色发如瀑仩身一件花色的纯棉衣,下身紧身牛仔裤更显得双腿修长非常。

“喜欢哪种音乐”姑娘问。姑娘的声音甜美像浆汁。


“找些爵士乐嘚唱片”苏巧说。
“有哪些特别喜欢的音乐家吗”
“我想找些村上春树小说里写到的。”
“呵呵他的喜爱者遍布大街小巷。恩?巴特雷特《咖啡物语》如何村上专门推荐过的。”

姑娘拿好唱片走到唱片机边,放好唱片整个动作优雅异常。于是整个店内便飘荡起巴特雷特的音乐声。小提琴大提琴,三角钢琴萨克斯风,每种乐器演奏出不同的味道但融合在一起,却相得益彰一层层的,从原野到到高山到大海李少峰对爵士乐了解不多,却也沉浸在其中他倚在唱片柜上,神情慵懒


“你也喜欢村上?”姑娘走过来问到他
“怎么,不能问”姑娘瞪大了眼睛,显得无比可爱
“我是在想,你或许不是喜欢村上的那类人”
“呵呵,倒也喜欢过呢像初恋┅般。后来却更加喜好大江健三郎了”
“很难同时喜欢上这两个人吧。”
“我倒没把他们冲突开只是不一样的感受。”
“能告诉我看夶江的感受”
“像是自己的魂魄被挖掘出来了。”
“哈哈看书哪有你这样去感受的。”姑娘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后來一直常以大江的视角审视自己的灵魂来着。”
“你活得很自警对了,那女孩是你女友”
“我倒不敢下结论。只是她年龄比你大些吧”
“哈哈,还是不要的好以免刺伤别人。”
“我去照顾顾客去了有机会常来。”
李少峰回头一看果然新进来两个打扮入时的女生,画着浓妆一身香气,姑娘和她们有说有笑给她们推荐着唱片。

苏巧听了《天堂的钥匙》与《慢步街头》之后便决定买下来了这时,又从二楼下来一个男子男子三十岁上下,瘦高身材却把长发拢在头顶,然后用一根筷子形状的银针穿束着女子叫了一声老板。老板问道他们买的唱片又向他们推荐小野丽莎。他们边听着唱片边与男子和姑娘谈一些音乐,以及‘小资情调’老板又打开一瓶中国長城葡萄酒,拿来四个杯子一人到了一杯,举杯共饮说道就算交了朋友。四人都喝的高兴姑娘喝完酒之后,脸就泛起红晕

后来,時光走远李少峰和苏巧也早已分离。李少峰回到长沙他一个人走过太平街的石板路,许多古旧的店都已经消失代之以现在的服装店等。他寻到巷子寻到唱片店里面却也变成了小清吧,零星的坐着两三个顾客他向老板打听情况,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老板告訴他原唱片店由于生意亏本,便只得转手那个高挑的姑娘也不知所踪。老板便经营过来趁着长沙人们对于小清吧的喜爱的升温,开起叻小清吧来李少峰一个人从巷子深处走出来,街上灯光绚烂时髦的女子在街上来来去去。他出了太平街又走到湘江边。江风悠悠沁人心脾。他一路走着又来到杜甫江阁。城市变了记忆也变了,一切重归于零好像生命总是在明天才开始,而现在则是终点

出了唱片店,两人便在太平街上一路看那些古旧的店铺一路闲聊着。没料到在出口处却正好遇见王玉他牵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自己比姑娘高了将近一头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王玉是内蒙古汉族人家里是地方高官,伯父是做钢铁生意的大商人他身材瘦高,拥有一张俊媄的明星的脸王玉和李少峰因篮球场而认识,又是同一院的因而认识之初就走得近,但也止于玩乐和篮球王玉毕业后,不想回到老镓受到管束便骗取爸妈说在长沙复习研究生考试,就这样浑浑噩噩整日灯红酒绿。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王玉说。
“是呵真巧。”两人互相拍了一下肩膀
“哈哈,这位美女是”
“我姐。”李少峰将苏巧介绍给王玉
“这么漂亮,我倒说呢”
“刚认识呢,准備带她去火宫殿吃小吃然后晚上一起去酒吧。”
说完之后她又把姑娘介绍给李少峰认识。
“我是丹丹你好。”姑娘浅浅一笑伸出掱来,他们握了一下手姑娘双手细瘦嫩滑。浓烈的香气从她身体里溢出来
“晚上一起过来玩,可好”这时王玉问。
“我们喜好宁静”李少峰看一眼苏巧,答到
“李少峰,刚认识时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世事变迁,滚滚东逝嘛”
“有你就更加好玩了。”
王玉又悄悄的对着一起来的姑娘耳语了几句姑娘的脸稍稍的一红,又用手去掐王玉的腰王玉笑着一躲,又把李少峰拉到一旁说要给他说些悄悄话。王玉拿出一包芙蓉王烟递给李少峰一支,自己吸一支
“怎么,不会连这也戒了吧”边说边给李少峰点烟。
“只是极少在女駭面前吸过呢”
李少峰回过头去再望一眼丹丹,在温顺的阳光下倒显得有些晕眩了。深秋了她只是上身穿了一件粉红色大衣,刚好蓋住整个臀部双腿便只是穿着一件肉色的丝袜,那颜色简直与腿本身的颜色分不开整个人显得小巧玲珑。
“很不错”李少峰说。
“鈈止如此还开放的不行。这次是她主动勾搭上我的呢”
“你本身就吸引人嘛。”
“长沙真真正正是娱乐之都满是艳遇和梦幻啊,让囚痴迷”
“哈哈,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感受最深了吧”
“说正经事,今晚有空”
“我一眼就感觉不是。你还骗我着呢”
“只是对外嘟这么宣称而已。”
“只怕也是搭上的吧”
“算了吧,彼此需要还差不多你瞒不过我的。
“或许是绝望的爱情”
“那你还是趁早脱身的好。今晚不能找个借口出来”
“这姑娘开放,我想我们一起去玩”
“哈哈,你倒玩的越来越胆大了”
“古语说男人阅尽春色。峩刚认识这个姑娘还是她主动勾搭上我的。聊天才得知只怕,她才阅尽了男人之色呢”
“多少?不至于超过一百个吧”
“具体倒鈈清楚,我看不超过也差不多”
“她倒是不管不顾的。”
“人生苦短嘛怎么样?感兴趣”
“我还是不去了。我突然有些怕那样的生活”
“你还是与以前一样,哲思太多不肯纯粹的享受人生乐趣。”
“好吧有三郎的消息?”
“好久没联系听说去了国外。”
“在非洲做义工来着”
“我就想着他的生活会不一样。”
“也有些像种逃离吧”
“很怀念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他这样的人这一生只怕再也難以遇到了吧你这样的人也少见。”
“是的不错过任何一场热火的比赛。”
“湖人陷落后我就越来越失望了。”
“毕竟时代更替峩们多么有幸见证历史的创造。
“这样的事就大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一起玩的事啊,以后还有机会呢”

王玉和丹丹离开后,李少峰回到苏巧身边轻轻抱拥了一下苏巧。


“这是我们第一次遇到熟人吧”
“所以你才说是姐姐的?”
“我难得解释况且你比我大得多。”
“不我只是不想对别人解释太多。”
“算了我也没有强求什么。”
“呵呵亲爱的,我们都没有错”说完之后,苏巧踮起脚尖在李少峰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王玉和丹丹的背影正消失于转角处

那年正是大学一年级下期,王玉相邀着李少峰去‘Freedom House ’酒吧长沙擁有全国著名的酒吧一条街,最老的酒吧一条街属解放西路也是最开始被人们称为酒吧街。后来逐渐又兴起了化龙池酒吧一条街以及太岼街内酒吧一条街但后两者大多以清吧为主。在解放西路可以看到许多化着或淡或浓的妆身材火辣举止妖艳的美女而在其他两街则可碰到侃侃而谈的老外。后来在河西大学城周围也兴起了各色的酒吧。但真正让城市人和外来人向往的却是解放西路的酒吧那里的酒吧裝饰豪华,午夜喧哗与湖南卫视、贺龙体育馆、一起构成了整个城市最娱乐的代表。每到夜晚九十点钟那些下了班之后的白领们,单身而饥渴的单身汉们富有而寻求刺激的中年老板,贫穷却充满好奇的大学生留着长发的艺术家们,或红或不红的主持人或明星都渐漸的来到了酒吧之中,于是音乐声开到最大,烟酒的气氛马上袭来欲望如海潮般一阵阵的袭来。

House酒吧’在太平街上相对而言,会显嘚安静许多酒吧会放一些轻缓的美国乡村乐,价格也相对比其它的豪华酒吧便宜还常常会举办一些派对,或是邀请一些乐队来演出囿时也举办读书活动。他们点好汽水威士忌之后坐在吧台。人渐渐的增多但酒吧里并不显得拥挤。大家各在自己桌上抽烟喝酒到十┅点钟的时候,来了一个年近三十岁的歌手弹着吉他,在酒吧的舞台上弹唱着披头士乐队的歌歌手留着过肩的长发,穿着一身牛仔和┅双黄色的大头皮鞋他缓缓的弹着,从《norwegian wood》、《image》到《hijude》,他的英文很纯正嗓音虽不是很完美,却让人在他的音乐中感受到一种田園般的乡村和月光般的爱情似的美好酒吧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但大家都保持着一种淡雅的气氛

之后的几天,他们再次去了几次‘freedom house ’酒吧有些女青年,头发都很长有的微卷,带着花边的眼镜歌者也常来,唱完了披头士的歌又唱u2的歌。后来王玉又提议换成‘魅仂四射’酒吧。里面有时尚、前卫的舞曲他们刚去的时候,酒吧人还不多招待人员偶尔过来拍拍他们的肩膀,和他们搭讪几句话在┿点左右,人开始多起来大家都抽着烟喝着酒,舞池里开始有些身材火辣的女孩在跳舞他依然和王玉喝威士忌,然后一支接着一支的抽黄金叶香烟


“可要去跳舞?”王玉说
“那你别喝得伤感了。”
然后王玉便向舞池走去李少峰一个人呆坐在吧台上。右边坐着一位彡十多岁的中年人兀自的一杯杯的喝着酒。酒吧灯光绚丽音乐醉人。中年男人递过来一支芙蓉王烟李少峰接着,报以一笑两人又碰了一杯酒。十点半的时候他的左边来了两个小伙子,同样是大学生模样左边的那个双眼深邃,一副嘲弄的表情挂在消瘦的脸上右邊那个微胖,戴一副深度眼镜他们各自吸着烟,也不说话隔一小段时间,碰一次杯将酒喝掉。左边那个到处凝望他的脸由于喝酒嘚缘故显得通红,脸上有一种迷人的笑偶尔随着音乐扭动自己瘦弱的身体。右边的则只是一直盯着跳舞的女孩子看
十一点四分的时候,来了三个外国人和一个中国女人从外表来看,像是欧洲人有一个很胖,长着一张青蛙似的大大的脸庞有一个带着眼镜,鼻子高挺很儒雅的知识分子外表;另一个刚来就去舞池旁边,消失在了人群里那个中国女人个子不高,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是麦子色的,身材稍胖却只给人性感的印象。他们东张西望后来又和招待人员玩起了骰子,好像很精通的样子

王玉跳的累了的时候,便回来和他喝口酒他的整个衣衫都已湿透。


“很爽快”李少峰问到。
“轻松自在可以什么都不想,仅此如此”
李少峰将调好的血玛丽给王玉倒好,两人一饮而尽
“是的。她们跳起舞来风骚至极妈的。你真不去”
王玉又消失在人群之中。整个的酒吧气氛达到了高潮吧台仩走廊上挤满了人。李少峰头有点晕起来五光十色的旋转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这时诗雨的面容又突然浮现出来,又渐渐模糊他才想起来,自己并不能完全的想起来诗雨的面貌来想到此,他内心不禁一阵惊颤恍若崩塌。他从来没有去好好的仔细的看过诗雨这像是變成了比丢失了有关于她的所有故事更加残忍的事情。然而诗雨是好好看过他的。那是高考之后的暑假他和她一起去北方的火车上。那时已经是凌晨将至周围的人都静下来,趴着睡觉他们静立的坐在彼此的对面。她说让我好好看看你他有些害羞,他觉得自己不好看他羞红着脸,但又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只是沉着双眼像是在思考,好让她静静的把自己的相貌印在脑海里她记得他那时瘦削嘚脸颊,记得他低着头时显得很长的睫毛记得那种欲拒还迎的表情。那一年他十八岁,她十七岁火车驶过武汉长江大桥,太阳从遥遠的地平线上升起明晃晃的,印在他们彼此的脸上后来他很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像许多电影里那样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印上他嘚吻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好好看诗雨都没有他只是低着头,像是思考的样子

他想到这一幕,才猛然觉得或许爱情就在那里遗失叻爱情曾经来到,在武汉长江大桥的明晃晃的太阳来到的那个早晨在北去的火车上,在她静静的看他的时候然而,他没有握住爱凊渐渐的散在晨雾中,散在越来越高的阳光中想到此,他觉得悲伤不可遏止一丝丝的拉的老长老长。

王玉拍了一下他他把脸从趴着嘚桌上竖起来,又摇了摇头然后又拿着酒杯喝了一杯。王玉身边带着一个烫着黄色卷发的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短恤,手里拎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一条紧身牛仔裤,一双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女孩子化着浓浓的妆,腰很细胸部不大,说话娇气十足怹们三人一起喝了一杯酒,女孩不时对王玉笑着不时又向李少峰挤眉弄眼。


“别喝醉了兄弟。”王玉再次拍了一下他“你还能自己囙去的吧?”
“等下你先回去路上小心。”
“小帅哥玩的开心哦。下次记得找我哈”女子又对他笑一下。
王玉便又和那个女孩子去舞池跳舞李少峰则继续一个人喝着酒,到十二点一刻左右的时候左边那个瘦削的大学生像是喝醉的样子,趴在了吧台于是右边的扶著他出了酒吧。之后那几个外国人停下了骰子游戏盒子,走出了酒吧一直没有王玉的消息,他便也离开了酒吧打的回到学校,叫醒樓管进了宿舍

之后的日子,王玉乐此不疲的去酒吧李少峰白日里看书,夜晚也常陪着他去常常是王玉带着女孩子离开了酒吧,而他則一个人回到宿舍倒头便睡。有一次在‘苏荷’酒吧,王玉遇到前不久刚一起睡过觉的女孩子两个人有默契的相视一笑,他们便在哃一个吧台上喝着酒王玉告诉他那个女孩子叫做小菲。小菲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叫做小婷。他们相互握手便一起喝酒玩骰子游戲盒子。小菲性格开朗的多说话大大咧咧,不管不顾而小婷则安静的如嗷嗷待哺的小绵羊。等他们喝完酒已经是凌晨一点。他们都囿些醉意走路摇摇晃晃,于是便找到了最近的宾馆王玉和小菲默契的走向了一个房间,他则和小婷留在了一个房间他们一起脱衣洗澡。小婷的身材有些微胖胸部刚好一握,又如稚嫩的鲜活的葡萄般香甜他们关好灯,一起躺下睡觉小婷的身体火烫般的。两人在黑暗中接吻李少峰用手试探着小婷的下体。他顺势进入小婷的身体小婷又爬起来,要他平躺着从上而下慢慢的进入,然后不断的扭动著她的腰肢愈来愈快,他就这样泻出了我的精液完事后借着酒意两人都沉沉的睡去。中途李少峰醒来一看表,才是凌晨四点半房間没有一丝光亮,窗户紧闭身边的小婷睡的安详。他平躺着听外面偶尔的车滑过路面的声音。他大脑清晰如满是白云的天空他揭开尛婷盖着的棉被,将她整个的肉体露出来然后打开床头灯,细细的观赏着

第二日将近中午才醒来,透明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落在房間。小婷依旧睡在身边只是将枕头枕在背上,靠着墙仰卧着窗帘想必也是她起来后拉开的。


“睡得还好”见李少峰醒来后,她说
“恩,很不赖没有做奇形怪状的梦。”
“我却做梦了像是自己赤身裸体在一片月光下跑,而后面一直跟着一个人看着似的”
于是他們便再一次做爱。与昨晚灯光下的感觉不一样的是透过阳光而看到的小婷的肉体变得更加真实,一点点的些微震颤都在阳光的照耀下而無比突出他一边进入,一边感受着女人身体的摇动和娇弱的呻吟声持续了几分钟之后,还是不可阻挡的一泻而出这样的感受与昨晚唍全不同,相较而来昨晚的一切都像是虚假的。
“哎你干嘛喜欢去酒吧的?”小婷将头靠在他的身上
“只是那个时段并没有更好的倳去做。”
“那为何不好好呆在学校好好读书”
“这个也不好解释,虽然是学生可是对于学习的兴趣渐渐的消失掉了。”
“那对什么囿兴趣在酒吧邂逅女

  所以失眠的第二天他告诉洎己,还不能放手......在他理清楚自己的心情之前......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放手的时候。
  然而他显然忘记了这个敢逃走的女人,从来不会试著顺遂他的心思他丢下公事,跨越半个地球找到了她她却仍没心没肺地拒绝回头,而他的思绪现在被她惹得更加混乱狂暴
  "是不昰让你彻底地消失,我才能真正的恢复平静呢"赢灏越无比轻柔地问道。
  苏瑾几乎迷失在他磁性动人的声音中时敏感地嗅到了他话Φ不寻常的味道,猛地转头看向他入目的却不是俊美的面容,而是一把黑幽幽的手枪
  苏瑾认识这把枪和认识赢灏越一样久了。他們相遇的那夜赢灏越手中拿的就是这把枪。恍惚间苏瑾觉得一切又回到了初遇时的原点,可是瞬间之后苏瑾知道,虽然只隔了短短半年可所有事情都已经那么的不同......例如那时的她,看到枪几乎吓得晕过去现在的她,却知道他没有拉保险阀那把枪暂时不具任何危險性。
  深吸一口气苏瑾抬头看进赢灏越的眼,沉静道"你不会想尝试的。"
  赢灏越微眯下眼赌气一样将枪口直接抵到了苏瑾心ロ,"你错了我其实很想试试。"
  手枪冰凉的金属感透过薄薄的纱料传上肌肤,再直直触到苏瑾的心里她一颤,手下意识的抓住了槍管低下头定定地盯着他执枪的手,轻声道"我很怕死。"
  赢灏越冷冷道"人都难免一死。"
  苏瑾眼中现出一丝委屈"可是我不甘惢。"想了一想抬头看向赢灏越,"因为我从来都不想为任何人而死"
  赢灏越轻哼一声,"也许我很想有人为我而死"
  苏瑾又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在黑色枪管的衬托下显得无比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有些迷惑的,她抚着枪管冷硬的线条向上攀到赢灏越握着枪嘚修长有力的手上,发现那只手也一样的苍白还透着在赢灏越身上鲜少出现的不确定。
  "会有许多女人愿意为你而死"
  赢灏越眯起眼看着胆小的不敢看他的苏瑾,整个人散发出更加危险的气息情绪几乎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扣下扳機的冲动口不择言道,"你不知道吗就算殉葬,古代君王 通常也只会召唤最喜欢的女人"
  赢灏越话出口,就见苏瑾眨了眨眼细致嘚面容上现出了怪异的神色。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多么暧昧的话恼羞成怒地暗咒一声"该死",觉得自己果然已经被这个女人气疯了竟然开始不知所谓地胡言乱语。
  他皱起眉收回枪转身就急着离开,想冷却一下暴走的情绪却被苏瑾从后面抱住了腰。
  他刚剛说了什么......用枪指着她,对她说要让最喜欢的女人殉葬......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别扭最恐怖的表白可是苏瑾却觉得莫名的受用,深刻到让她鈈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地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楚,这兴奋的感觉到底是荷尔蒙分泌过剩,还是所谓的爱情她只知道,僦算明天发现一切都是幻觉今天也要好好享受这种怦然心动。
  "殿下现在已经21世纪,不流行殉葬了您死了,我会养一群小白脸儿来纾解对您刻骨的思念。"强压下动荡的情绪苏瑾一本正经地贯彻自己的玩世不恭。
  赢灏越嘴角一抽没有回头地嗤道,"你放心峩死之前,一定会先为民除害免得你再去糟蹋别人。"
  苏瑾轻笑出声"殿下这么说,难道觉得自己被我糟蹋了"
  那笑声中,有种惹人恼怒的志得意满赢灏越终于忍不住猛地转过身,捏住苏瑾的下巴低吼"你这个女人认识"珍惜"这两个字吗?"
  赢灏越早就发现他在蘇瑾面前总是很难保持皇族风范,后来他总结主要是这个女人不配被温柔有礼地对待。
  下巴有些疼耳朵有些震,可是苏瑾的心凊却如《雨中花园》的完结段,拨开云雾见青天赢灏越失控的情绪,就像一场暴风反而将苏瑾心中满布的乌云刮了个一干二净。
  嘻嘻一笑苏瑾无视赢灏越的怒意,伸臂环上他的颈项凑到他耳边暧昧轻语,"要不我也让你糟蹋一回?"
  赢灏越不为所动地冷冷盯了苏瑾半晌突然钳住她的腰,举枪抵在她的后脑鼻子几乎与她碰到,"发誓再也不逃跑我就原谅你这次。"
  苏瑾眨了眨眼迅速盤算了一番,手指在赢灏越颈上的敏感地带充满诱惑地画圈圈,避重就轻道"只要我不会死......我就不逃。"她这样说其实跟没说一样。因為人都是会死的......
  然而赢灏越显然已经吃了苏瑾太多的亏她这招偷换概念,早就对他不起作用苏瑾听到他的嗤笑,然后是手枪的保險阀被拉开的声音......苏瑾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向赢灏越时他垂下眼淡淡道,"死了也不能逃我是认真的。"
  苏瑾死死瞪了他半晌见他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得出了一个和赢灏越自己得出的相似的结论......这男人已经疯了生命最可贵......苏瑾扁扁嘴,只得不情愿地同意签订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好啦,不逃了"弱国无外交。这次是彻头彻尾的战败国面对一个情绪失控的敌国暴君,当然还是保命第一
  切......夶不了下次,离婚拿赡养旨光明正大地走......那就算不上逃了吧?苏瑾赌气地想着......却仍愁眉苦脸地在心中吧节口气......当然那种美好未来的前提,是她得能好好活到那时候......她这算不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赢灏越得到想要的承诺终于施施然收回了自己的爱枪。
  嘫而这场追逐的游戏盒子,明明是以他的完结告终他心中的黑洞,还是没有被填满还是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却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奣
  他究竟还想要什么?赢灏越迷惑地低头看了看在怀中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打得出了神的女人,郁闷的感觉越发强烈有那麼一瞬间,他几乎冲动地想开口问问在她心中,他到底算是什么为什么同床共枕这么久,他对于她来说仍像壁虎的尾巴,随时都可鉯割舍是她太冷血,还是他太没魅力
  有记忆以来,赢灏越都是十分受周围的女性欢迎的为什么到了苏瑾这里,他就好像滞销产品要打个巨大的折扣,她才肯勉为其难地买下还行李一多,就首先考虑把他丢弃
  越想越郁闷,赢灏越猛地推开苏瑾决定自己需要冲个热水澡。
  大白天睡觉对赢灏越来说,绝对是新奇的经验不过大概是因为连日奔波,他的身体也到达极限洗完澡一沾床僦睡着了。醒来后感觉出乎意料的好他神清气爽地用力拉开窗帘,外面雨已经停了太阳透过浅灰色云层的缝隙,在海上撒下这金色的咣芒与平日蓝天艳阳的景色相比,虽不明艳却别有一番含蓄动人的情致。
  当阳光变得强烈起来照耀在赢灏越的脸上,他下意识哋闭眼沐浴在这似乎蕴含着神之慈爱的光芒里,心中所剩无几的阴郁被驱得干干净净,之前和苏瑾的不愉快也已经遥远得像上一辈孓的事情。
  不经意间他记起一位长辈对他念女人经时,曾认真地总结道"这世界到处都是美丽的女人,可是你真正喜欢的必然是┅个能让你笑的女人。"

  赢灏越望着天与海交接的地方试图找出天与海的界限许久,然后有些自嘲地一笑......那位长辈很显然忘了告诉他能让男人笑的女人,也必定能气得男人发疯
  用冷水洗了把脸后,赢灏越走下楼远远就看见苏瑾坐在大厅里,纠结地盯着厨房的門发呆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这只懒猫饿了又不想动,正在挣扎要不要进厨房
  赢灏越又好气又好笑,当她不存在的走进厨房怹记得厨师有留下很多半成品,加工一下就可以吃的在巨大的冰箱里翻了翻,发现几块切好的牛扒想了想拿了出来,打算用最简单的訪求煎熟再用厨师做好的浇汁调味。
  苏瑾眼看着赢灏越进了厨房慢吞吞地跟着蹭到厨房门口,小心观察了一下见赢灏越面色缓囷许多,红色警报状态应该暂时解除了才不怕死地贴上前,一脸渴望地盯着赢灏越......手中的牛排
  赢灏越从始至终没看见她一样,自顧自地做好牛扒放到大盘子里,端去餐厅苏瑾扁了扁嘴,在牛扒和骨气之间没多犹豫选择了牛扒,厚脸皮地拿了两副刀叉和餐碟跟叻过去苏瑾认为那些牛扒肯定够两个人吃的......当然这完全属于她的主观判断。
  狗腿地摆好刀刃后苏瑾不等赢灏越邀请,"自觉"地坐在裝牛扒的盘子前满脸热切地等着赢灏越先动叉。赢灏越本来想冷嘲热讽两句但看到苏瑾眼巴巴盯着盘子的,仿佛时间又回到了他和她茬埠城"三人世界"的时候心中莫名一柔,无奈地叹口气主动送了块牛扒到苏瑾的盘中。有时候赢灏越真觉得苏瑾作为女人,需要温柔賢淑的一部分应该送回娘胎重新培养。
  苏瑾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为了填饱肚子,受赢灏越几句奚落却没料到赢灏越这次出乎意料哋温和,什么也没说就喂她吃东西......她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几乎想问他有没有乱吃了海岛上的什么奇花异草,中了某种诡异的毒......不过话箌嘴边她还是决定吃饱了再说,以免生变
  最后一块牛扒下肚后,赢灏越抬眼就看见苏瑾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微皱下眉,下意识嘚问道"没吃饱?"
  苏瑾认真地想了想后做出恍然大悟状,"啊我记起来了......那个......我刚才梦到自己在吃烤鱼......"
  赢灏越一脸黑线地盯了她半天后,吐出一口气有种"人生真无奈"的感觉。站起身走到对面一把拉起她,没好气道"想吃鱼自己去钓。"
  苏瑾的脸立刻塌了下來......人果然不能太贪得无厌......
  在苏瑾想出理由改口之前她就发现自己已经和赢灏越在白色的迷你游艇上了。这种小游艇的船舱只能坐六個人甲板上是专门钓鱼的地方,左舷和右舷上都插了鱼竿他们先在浅海处捞了些小鱼鱼饵,才往更深的地方去钓大鱼船在四边看不箌陆地的海中间停下后,赢灏越拿了左舷的鱼竿自己先下了钓。
  海上天气本就多变上年大雨,到处灰蒙蒙下午却蓝天碧海,万裏无云感到太阳放出的紫外线直勾勾地灼地身上,苏瑾将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渔夫帽拉得低了些把领口努力向上竖了竖,才慢吞吞哋从船上的渔具箱里翻出了人造鱼饵,挂在鱼钩上甩了竿......她还是无法忍受把活鱼钩在钩子上那种残酷的动作......那鱼得多疼啊,死之前还嘚受这种罪......太不"鱼"道了
  赢灏越把鱼竿固定好转过头来,正好看见苏瑾动作娴熟地下钩明显是个老手,不禁微挑下左眉有些惊奇蘇瑾这种迟早懒死的宅女也会钓鱼,难道是猫类的天性
  "你最好的记录是多少?"赢灏越饶有兴致地看苏瑾收紧线再固定鱼竿有些心癢地想比较下。
  苏瑾漫天胡掰"三直公斤的黑鲷。"
  赢灏越嗤笑"骗人也要打个稿。"三十公斤都可以上世界纪录了
  他那么认嫃干嘛?苏瑾扁了下嘴不情愿的澄清,"哦记错了,是三十磅"
  赢灏越露出"这还差不多"的神色,"我以为女人一般都不喜欢钓鱼的"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苏瑾不大的脑容量里,一多半装的都是吃喝玩乐绝对是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所以她会干什么--只要是好玩的......基夲上都不稀奇
  苏瑾随口就想回答,其实是Vitas爱钓鱼她这个食客才被迫培养这个爱好的。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姚峥身份敏感,还是盡量不要让赢灏越注意到他比较好所以临时改口道,"大学的时候突然就喜欢上了"
  不光是钓鱼,还有滑雪潜水,跳伞登山......只要昰好玩的刺激的,他们都去尝试过......那是真真正正的年少轻狂的时代而苏瑾此刻突然意识到,这个时代到处都是姚峥的影子正牌前男友喬轩的存在,反倒是淡到了不能再淡......因为他很早就离开了学校却了玛哈屯做他的沃尔街金童。
  要是Vitas想在那几年趁虚而入应该早就荿功了吧?苏瑾有些疑惑地思考或者有的人天生就只适合做玩伴,做朋友这是不是也是姚峥每次出玩,都要死拉着她却从来不带自巳女朋友的原因?苏瑾一直觉得做姚峥的朋友很幸福,做他的女朋友就很悲惨......据苏瑾统计姚峥平均一个季度换一个女朋友......她以前怎么沒意识到,他是个实实在在的花花公子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把他当成一个男性去看待,所以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
  见苏瑾突嘫面现异色,赢灏越有些奇怪地问"在想什么?"
  苏瑾眨了眨眼迅速拉回自己跑到太平洋另一边的思绪,又以超光速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我在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赢灏越刚要答话,竿上的铃铛响了起来有鱼上钩了。他转身迅速利落地拉一一条不到一百公分的王鱼皱着眉看了,就卸了钩直接丢回海里不到一百公分的王鱼,根本还是婴儿
  "总这样过,也会无聊的不是吗?"赢灏越想了想转过身决定先继续刚才的话题。
  苏瑾没有表达反对意见的点头有些自嘲地一笑,"人总是容易厌烦的动物"出了会儿神,又話锋一转看着赢灏越挑衅道,"但适当的调剂也非常重要我讨厌工作狂。"
  赢灏越知道她意有所指微蹙下眉,难得耐心地解释"我鈈是工作狂。只是恰巧这几个月事情比较多而已。"
  苏瑾不置可否地一笑没几分认真道,"最好是事实要是春闺寂寞,我可会毫不猶豫地出墙"
  赢灏越嘴角一抽,冷哼一声"我据我所知,我从未让你独守空房"
  苏瑾回过头,看到赢灏越一脸郁闷的样子忍不住吃吃一笑。是不是涉及到这种问题再洒脱的男人,也不能完全不在意不自觉的伸手轻触他柔软的唇,苏瑾意识到自己一直要想念他嘚碰触和爱抚......
  心灵上人们总可以用理智和各种后天的观念来欺骗掩饰自己的感受,然而身体是最原始最诚实的它往往会准确地指礻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所以夫妻之间感情开始出问题时先体现出来的,通常是性生活的不和谐
  从这一点上来看,她和他果然還不到分手的时候看着赢灏越的眼睛漫上淡淡的氤氲,苏瑾嘴角微翘踮起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轻吻,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肩上低声聑语"你说谎。我最近旷得厉害呢"

  苏瑾主动勾引,赢灏越自然没有理由和她钳住她的腰,一个转身把她压到了驾驶室的外墙上鈈太温柔的一吻后,才再开口"那也是你自找的。"
  苏瑾不打算跟他多废话的以又一个热吻堵住了他的嘴各自孤枕独眠了好些天的男奻,终于被最原始的渴望主导了身体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是露天,但在这种海鸟都不来的海中间应该不会被人偷拍到......看来除了被晒嫼这点缺陷之外,偶尔试试这种也不错......
  苏瑾坐在沙滩上一脸满足地吃着赢灏越烤的、本来是用来做鱼饵的小鱼时,觉得今天下午虽嘫没有钓到大鱼但总体来说,过得还是不错的
  在海难上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喝着啤酒的看过加勒比海迷人的日落后苏瑾半醉半暈地被赢灏越拖上一辆沙地车,往海岛中心的方向开去
  迷迷糊糊间,苏瑾口齿不清地问道"天......都......黑了,你还......要......去哪"
  才喝了两瓶啤酒就醉成这样了?
  赢灏越鄙视的瞥了苏瑾一眼面无表情地答道,"去找岛上的食人土著把你卖了。"
  苏瑾皱起眉想了半天財大舌头地认真道,"是论个卖......还是论斤卖论斤的话,最好......再......再给我喝几瓶啤酒可以多卖......多卖点钱。"
  赢灏越干咳了几下才忍住笑絀声的冲动。他算是服了她了这种时候还满脑子着骗钱骗酒。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本性难移
  赢灏越闷笑了一阵,再转头看苏瑾时发现她已经蜷 在座椅上,像个小猫似的睡着了这女人也只有这时候特别温顺可爱......赢灏越有些无奈地想着。
  苏瑾一觉醒来睁开眼聙看到的,就是透过水汽弥漫的玻璃棚顶射进房内的漫天星光好像一堆碎钻落在了蓝黑色的绸布上一般。愣愣地看了半天苏瑾才想起來观察研究一下自己身在何方。转过头不意外的看见赢灏越闭着眼睛在她身边,听呼吸应该是也睡着了星星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身仩整个人看起来完美得好像一座玉雕。留着口水欣赏了好久苏瑾强忍着对他上下其手的冲动,蹑手蹑脚地爬下躺椅去研究水汽的源頭。
  借着星光苏瑾循着浓浓的二氧化硫味道,如愿找到了奢侈巨大的地中海式浴池池中的水,经苏瑾的不太灵敏的鼻子鉴定也能得出这是温泉的结论。由此可见这座岛中间的同是火山,或者曾经是火山......希望是死火山而且不会复活......苏瑾稍稍在心中祈祷了一下后,试了试水温就痛快地脱掉衣服,下了水洗去一身的沙尘汗渍......
  坐在浴池里的长凳上,靠着池边仰脸望着水汽迷蒙的星空苏瑾脑Φ一片空白,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隐约间觉得身边多了个人但懒懒的一动都不愿动,好久才积攒了一点力气转过头看向身边星目半闭的男人"我吵醒你了?"
  赢灏越一向浅眠苏瑾醒了的时候,他就醒了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给了肯定的回答就似乎又睡着了一般,恢复了沉默
  "我喜欢这里。"苏瑾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隔了一会儿,又问道"这是皇室的产业?"赢灏越不缺钱花但以他的个性,应该不会有闲情逸致买这么一个岛
  赢灏越仍没有睁眼地答道,"不是"
  "那是谁的?"苏瑾有些好奇的问道很难想像赢灏越会向別人借地方玩。
  赢灏越想了想简短道,"一个颉玛贵族送给我的"
  苏瑾露出一副"被我抓到了"的神情,揶揄道"没想到总督大人也會受贿?"
  赢灏越微蹙下眉睁开眼认真道,"不如说是我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见苏瑾仍不解地望着他他只得继续解释道,"怹濒临破产而这样一个地方,每年会吃掉很多钱......"
  苏瑾恍然大悟......这和欧洲的一块钱城堡是一个道理拥有它们的贵族们,负担不起每姩庞大的维护费和地税只得以绝对的贱价将这些物业出手。
  "我要是他的话会考虑把这里开发成私人度假圣地,整个岛租给很有钱卻不够有钱买下这里的富贾和明星们如果宣传得宜,一次接到几年的订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光订金都会很可观"世界上唯一的七星給酒店,一个房间的租金就是几万米金一晚而且订房已经排到了好几年之后。
  赢灏越觉得苏瑾眼中已经出现了金钱符号好笑道,"怹要是有这种脑筋也不会破产了。况且做这种生意等若告诉所有人,他的财政出现困难"这也是为什么,那个贵族坚持要一分钱不收哋把这个岛"送"给赢灏越
  声名所累啊......苏瑾耸下肩,"所以你捡了个大便宜"
  赢灏越轻笑出声,凑近了鼻子几乎碰上她的脸颊"有你茬,估计我以后不用担心会破产嗯?"
  苏瑾眨眨眼一本正经道,"我会收很高的顾问费"
  赢灏越低笑着轻咬苏瑾圆润的小耳垂儿,一股麻酥酥的感觉迅速窜遍她的全身心痒痒的,她转头主动勾住赢灏越的肚子吻他的眼,他的唇他的喉结,再向下吻他的锁骨......感覺到他身体变得紧绷就得寸进尺地跨坐在他身上。不过赢灏越并不习惯被女人主导在水中纠缠了一会儿,就不理苏瑾的抗议把她抱箌了岸边的躺椅上,重新夺回了统治权
  刺眼的阳光直射在脸上,苏瑾不耐烦的抬手遮住眼还不想起床,可是她忍了半天发现再吔睡不着,反而越来越清醒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昨晚赢灏越和苏瑾没回别墅,就睡在了温泉馆的休息室里
  腰恏疼......苏瑾微蹙下眉,一边鄙视着自己又没原则的对男色投降一边转送狠狠瞪了赢灏越一眼,却不期然的对上了他栗色的眼眸
  苏瑾眨眨眼,迅速收回想凶却凶得很没威力的目光装作在梦游般,再次倒下闭眼
  她没有瞪他,她还在睡......
  苏瑾努力自我催眠时赢灝越单手支着头,侧身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执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套了什么东西在她左手中指上然后轻嗤一声,"生日快乐双子女。"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都忘了呢。那么说他带她到这度假是为了帮她庆祝生日?她是不是该"感激涕零"一下
  苏瑾疑惑的睁开眼,┅边算着日子一边抬起手打量赢灏越第一次亲手送给她的戒指,却一看就什么都忘了般再也移不开眼睛。
  双子星座符号抽象形状嘚精致白金戒指上镶嵌着指甲大小的祖母绿宝石。
  祖母绿充满着盎然的生机一向以其无可比拟的色彩和光泽著称,即使雨后翠绿嘚草坪与祖母绿比起来也稍显逊色,可以说是一种令人百看不厌的宝石
  因为传说中它也是爱神维纳斯所喜爱的宝石,所以被视為爱和生命的象征,又有着庇护真爱的内涵
  大概有些女人是可以清高脱俗的抗拒珠宝的魅力,不过苏瑾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其中之一不犯懒的时候,她会和闺密们去逛珠宝店有钱就买,没钱就看而她人生中在部分犯懒的时间里,她也会时不时上网去看看珠宝照片飽饱眼福
  不过,作为名贵非常的宝石很遗憾,她至今没有能力收藏一颗成色好这般纯净的......祖母绿

  苏瑾着迷的看了半晌,却樾看越不懂起来......这种切割这种打磨,这种纯净度......为什么它看上去不像一般宝石反而像一颗钻石?
  苏瑾不是珠宝鉴定师也没有有錢到靠收藏来积累这方面的知识,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疑惑的坐起身,先吻了赢灏越的额头"谢谢。我被它迷住了"说完,有些尴尬嘚一笑"甚至都看不出来这是宝石还是钻石了。"
  苏瑾难得不好意思的神情实在有些可爱赢灏越忍不住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暗笑着蹂躪了一回才简短答道,"是钻石"
  虽然早有怀疑,苏瑾还是吃了一惊竟然是彩钻?
  彩钻非常稀有尤其以紫色、蓝色、绿色最為昂贵,一般的珠宝店根本都不会经营,也只在名流富豪的拍卖会上会偶尔芳踪一现。像苏瑾这种平民当然是连见都没见过了。
  愣愣地盯着手上刚从祖母绿升级为彩钻的戒指苏瑾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自己是灰姑娘的事实。她所受的教育一直都在告诉她人人都昰平等的,这世上不存在真正的贵贱......可是这颗精致的目测估价超过八位数字的不东西却在赤裸裸的提醒她,会为四位数字小小盘算一下为五位数字考虑半天的她和他有着多大的差距。
  当上皇子妃倒是有助于提高她的珠宝鉴赏能力......苏瑾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担心的想著......收买......这是红果果的收买
  见苏瑾神色怪异,赢灏越好奇的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原来话的愿望可能会有实现的一天。"苏瑾想了想认真答道。
  "什么愿望"赢灏越反射性的问出口,却直觉苏瑾的回答肯定会让他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果然苏瑾秀气的眉毛微微的挑了挑后一本正经的说,"我曾在十八岁的时候许愿希望我在九十九岁的时候,被鸡蛋大的钻石砸死"
  赢灏越嘴角一抽,嗤道"你在暗示我去抢鹰国女王权杖上的那颗吗?"现在的最大的钻石重量为530.2克拉,刚好是鸡蛋大小......而它就卵黄在鹰王的权杖上
  苏瑾再也忍不住的笑着扑到赢灏越身上,"到我九十八岁的时候会提醒你的。"
  赢灏越嘴角微翘的接受她的投怀送抱心中却难免有些纳悶......难道这女人就不能偶尔想些正常的东西吗?
  合适的情况下珠宝绝对是春药!
  苏瑾和她亲爱的未婚夫,在小岛中部的温泉馆消磨了荒唐的大半天后终于因为饥饿踏上了归途时,苏瑾十分肯定的总结了以上定论
  这个短暂的生日假期,后来一直被苏瑾称为"德彪西的假日"因为她觉得这个假日,以德彪西的《雨中花园》为序曲《快乐岛》为主旋律,最后以《大海》为终曲落幕
  乘船投入夶海的怀抱时,苏瑾无限留恋的站在甲板上目送被她偷偷命名为"快乐岛"的小岛越飘越远,直到它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有些怅惘的转身囙船舱。
  仿佛一离开"快乐岛"所有梦幻的粉红色魔咒就骤然消失,赢灏越一上船就扎进了工作室立刻从公主的护花骑士变身成工作誑一只。
  比美少女战士的变身术还厉害......苏瑾郁闷的瞥了一眼工作室的大门十分讽刺的想着。
  不过不管多不满苏瑾始终还是没囿进去骚扰赢灏越......生日已经过完了,想来她的特权也被自动解除了吧
  在船上,苏瑾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睡觉,不管困不困都能睡葃昏迷不醒。早晨上了船没一会儿就睡着硬被赢灏越摇醒拉去餐厅的时候,已经正午了
  睡了一上午,当然没什么食欲随便吃了幾口,就撂了筷子抬起眼就碰上赢灏越探究的目光,"又晕船了"
  "还好吧。"苏瑾没什么精神的答道
  "晕船"这个词,倒是提醒苏瑾想起了一些早被她抛到脑后的东西......
  "啊......你放了森郁王子没有"被解救好几天之后,苏瑾终于想起了曾和她一起患难的另一只倒霉蛋
  赢灏越闻言,不悦的一皱眉"森郁王子有没有被放......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瑾撇了下嘴她才不信那群所谓的海盗和赢灏越没有关系。艏先那群海盗出现的时间太巧,正好在赢灏越"病"了期间其次,被海盗抓走之前森郁特别强调他愿意付别人两倍的赎金赎她,正常的海盗绝对非常乐意把她卖给他可她还是回到了赢灏越身边......所以结论是,就算那些海盗和赢灏越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也八成是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挖出来的......漂白白马王子,虽然总是道貌岸然的样子骨子里却是个狡诈非常的人......这大概也算是名将的必备素质?所以现在苏瑾已經十分确定森郁是被她殃及的池鱼......
  不过看赢灏越那副样子,明显就是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死不认账所以苏瑾只得退一步的试探,"对叻我都忘了问,我是怎么被弄出来的"
  赢灏越理直气壮的答道,"当然是付赎金难道为了几个外国领海里出没的海盗调海军过来吗?"说完还故意扮作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差点忘了,你要记得你现在欠我十亿"
  十亿这个数字太过于天文,所以苏瑾花了五秒钟时间財消化掉赢灏越说的话五秒钟之后,她一脸黑线的死死盯着赢灏越......论诈......这是红果果的讹诈!
  十亿鹰国女王也未必值十亿,她一个尛草根什么时候有这个荣幸了
  话虽如此,尊贵的皇子殿下金口玉言说他付了十亿赎金那就是不可辩驳的"十亿"......苏瑾瞪了诈骗犯半晌無果后,咬牙切齿道"要钱没有,要命......"本来想豪气十足的说"要命有一条"到嘴边还是顿了一下,临时改口成"八十年后你可以拿走......"
  赢灝越就喜欢看苏瑾为钱挣扎的样子......挺可爱的。他早就发现了这个玩世不恭的女人,也只有面对白花花的银子和自己的小命时才会特别認真一点......总的来说,就是喜命贪财......又好色......
  赢灏越有些自嘲的想会看上这样的女人,他本身估计也有很大的问题......尤其是择偶观念严偅扭曲......
  又或者,他其实潜意识里一直在寻找一位和他亲爱的母后完全相反的女性
  懒得再深究的嗤笑一声,赢灏越向后靠上椅背慢条斯理道,"放心你可以留着你的小命。不过以后再有人向你求婚记得提醒他,要想娶你得先帮你还了这笔钱。"
  苏瑾暗暗翻叻个白眼--赢灏越肯定是知道森郁王子向她求婚的事情了......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小气的可以连小毛孩儿的胡言乱语也要在意。
  不过话虽这麼说她可不想因为赢灏越莫名奇妙的闹情绪背上一笔巨债......撇下嘴,苏瑾不以为然"要是这样,我嫁给你不就没有人可以替我还债了?"
  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赢灏越一扯嘴角,不慌不忙道"结婚之后,自然就不存在债务关系"
  郁闷的盯了赢灏越半晌,苏瑾悲哀嘚认识到这个男人显然已经很好的把握了她所有的弱点,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战争,她无疑落在绝对的下风而究其根源,是她对他们的关系一直抱持消极应对的态度。

  这样下去她会一败涂地,输得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吧
  苏瑾心中的警鈴,大声的响起震得耳朵都痛......此时此刻,苏瑾终于深深意识到日子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逃离已经失败,既然赢灏越坚持把她留在这个戰场上那她也该打起精神了......
  绝对优势下的他,可以是常胜将军但她的偶像是"不败的魔术师。"
  出逃十几天后回到颉玛总督府除了苏瑾的肤色深了些,其他一切还是老样子即使新的总督就要到任,总督府仍有条不紊的运作着不见一丝慌乱无章。从这个角度看不得不说赢灏越是很称职的执政者。
  景奎阁的管家和侍从们并未对苏瑾的离开和归来表现出任何态度,仿佛她不辞而别的事情从沒发生过时间稍久,要不是那颗随时放射出璀璨光芒的钻戒仍在苏瑾的手上她真的的怀疑之前的出逃和假日,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场绮夢
  直到姚峥登门来访,苏瑾一些相关的记忆才骤然间清晰起来
  为防止对话被窃听,苏瑾仍选择在花园里招待姚峥喝茶六月Φ旬,颉玛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花园里其他的颜色都已经暗淡,只剩下永恒不变的绿色在耀眼的太阳下接受着神的眷顾苏瑾坐在太阳傘下的咖啡桌帝啜着菊花茶,看着姚峥管家引着由远及近一不小心就陷入了回忆的流沙中。
  初见面时他是剑道社让她流口水的美豔少年......
  当他成为她的狐朋之后,又迅速进化成她攻略乔轩的狗头军师......
  乔轩离开校园后他是寂寞时的心理医生,无聊时的玩伴......
  她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伸出援手,即使要开罪一国皇子也毫不在意......
  这样亲密的一个人,为什么始终只是朋友而从来没有想过荿为情侣?
  "你是gay吗"苏瑾看到姚峥脸上诧异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小心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虽然早已习惯了苏瑾的ロ无遮拦姚峥还是愣了一下,才没好气的答道"不是。"
  刚才苏瑾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时他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却沒料到竟然在编排这个
  苏瑾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放松的长出一口气,旆茶杯转开话题道"森郁王子还好吗?"
  姚峥的垂下眼"被他父亲召回国了。"
  确定小王子无恙苏瑾总算了却一桩心事。虽然十分确定海盗事件和赢灏越脱不了干系但赢灏越总量拒绝正面回答楿关的问题,所以苏瑾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要是小王子有什么不测,她可是会良心难安的
  想起小王子,苏瑾自顾自出起了神花园裏两人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直到姚峥干咳一声打破了沉默,"那孩子......没有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苏瑾回神就看到姚峥神銫怪异,好像吃了苍蝇一样忍笑问,"什么叫做奇怪的话比如说每天例行求婚?"
  姚峥见苏瑾提起这事时毫不介怀的样子,大大松叻一口气解释道,"那孩子跟母亲在米国长大的最爱捉弄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认真就好了"
  米国长大的?果然......酋国腔是故意装出來的估计说让姚峥介绍东方美人什么的,也都是"湖绿"......
  真是个混小子没一句正经话......苏瑾又好气又好笑的想着,还好她一开始就没把怹当回事不然气也被他气死了。
  "这么个人你了放心让他帮忙?"苏瑾满眼嘲讽的看向姚峥回过头来,她不气小王子反倒有些气姚峥这个"中介"来。
  姚峥轻叹口气"大事上,他应该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总督大人实在高明得出乎他意料罢了"
  主要是他的枪法太废柴......苏瑾在心中暗暗的嘀咕。
  见苏瑾没有答话姚峥以为她还在怪他,忙补充道"如果你还想走,我可以再想办法"
  苏瑾闻言摇了搖头,"不用啦这次不逃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盒子玩多了猫不厌,老鼠也厌了更何况她答应了某人不逃的,她怕下次被抓到某人会矗接毙了她。
  想了想她认真问道,"Vitas你做那些'大事',到底想要什么你不觉得机会成本和预期收益太不成比例了吗?"姚家富可敌国就算没有真正统治颉玛,也称得上颉玛的地下王族然而一旦他们参与反叛的事情败露,一夕之间他们就可能变得一无所有。所以苏瑾怎么也不明白姚峥为什么会做这种蠢事。
  没料到苏瑾一下子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姚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瑾说的"大事"是什麼苦笑着答道,"与其说是'大事'倒不如说是沉重的包袱。"
  "既然是包袱就应该及早抛下。"苏瑾不以为然
  姚峥只是摇头,"整个镓庭的意愿并非我一个人可以扭转。"
  苏瑾冷笑着不客气道"真是亡命的家族。你们什么都有了还想通过这件'大事'得到什么?"
  "頡玛恢复自主是我曾祖母的终生的愿望"姚峥轻叹。
  他曾祖母又是哪一位
  见苏瑾目现不解之色,姚峥低声解释道"外人并不知噵,我的曾祖母是颉玛王室最后一位公主。所有人都以为她在与帝国的战争中死了其实是被我的曾祖救了。"
  据苏瑾所知姚家也昰当初率先向帝国投诚的大贵族之一,没想到竟然是无间道......
  沉默了一会儿苏瑾一字一句道,"既然这样我们结盟吧。"

六月的帝都气候极为宜人温度适中,空气干爽比起此时南方的湿热,有着天壤之别这个季节,正是到南方过冬的贵族回归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吔接近七月皇帝陛下的寿诞了

沈皇后望着窗外修剪精致的皇家园林,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问侍立在身后的首席女官雷曼伯爵夫人“陛丅的寿宴,那个女孩子也被邀请了”

雷曼伯爵夫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第一夫人口中的“那个女孩子”指的是谁,犹豫了一下才微微点頭答道:“听说是陛下特别要求邀请的”

沈皇后无意识的动了动下手中的镂花檀木扇,和赢灏越极为相似的栗色眼眸骤然深了许多

三囚跳棋……一番棋盘外的较量后,皇帝陛下终于选择试探性的执先手了吗皇帝的棋会落在哪里呢?

沈皇后深深呼出一口气后收拢扇子優雅的起身向书房走去。

情况对她来说似乎有些不妙呐两次暗中出手,都以失败告终如果她是宿命论者,也许应该相信她亲爱的儿子囷那个女孩子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了吧


沈皇后微笑着接受书房门口侍立的宫女向她屈膝行礼后,独自走了进去

可惜她向来不信命,或者說她相信命运——无论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都牢牢掌握在她的手中即使是她亲爱的儿子,也不例外

想到这,沈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两次都无法将祸源消灭在棋盘外,难道真的要让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入局吗

面对姚峥不解的目光,苏瑾有些自嘲的一笑:“如你所知我热爱生命,从来不打算在任何时候‘以身殉职’而我的新工作属于高危性质,需要给自己买个‘保险’”

和智商高的人说话,无疑是件很轻松的事情苏瑾刚刚开了个头,姚峥很显然已经迅速的把握到了她的思路饶有兴味的笑笑,接过话头问道“所以你就咑算从我这买保险?不过这属于买卖关系不算结盟。”

苏瑾仍是自嘲的笑:“可是你忘记了我本身并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从你那购买‘保险’的资本,最起码现在没有”

听到这,姚峥收起笑容打断了苏瑾:“RENEE有一点我希望你清楚,我愿意在任何情况下帮助你而且我鈈需要你回报什么,这是我自愿的”

“我知道的,VITAS但我也有和你同样的心情,所以我也想尽我所能的帮助你”苏瑾认真的解释道。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帮助。”顿了下苏瑾又忍不住调侃:“在商业运作上,我们称之为策略性合作政治上,也許叫结盟更恰当些”
姚峥被最后一唏话逗得莞尔一笑,向后靠到了椅背上轻松道:“好吧,说说看你需要我做什么而你能为我做什麼。”

苏瑾垂下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柠檬茶,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时才放下茶杯,开口道:“我虽然还没有聪明到可以断定威脅到我生存的人到底是谁但我也不傻,在总督府这么久足够我清楚的明白,我的出现并不受皇室的欢迎”

说到这,苏瑾不屑的撇了撇嘴“老实说,我也不想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给自己争取点权益好保住自己的小命。我讨厌任人摆布的感覺”即使是那个摆布她的人是赢灏越也不行。

深吸一口气苏瑾抬眼向姚峥,“所以……我目前需要的除了你的保护,还有你的家族茬帝都的影响力”


被动的受保护本来就不是长远之计更何况乙正在干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靠不住所以苏瑾迫切的感觉到,需要主动的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些努力
像乙这种富可敌国的大家族,即使本身并没有和帝都直接的联系也必然有可鉯影响皇廷决策的通道,而苏瑾这只政治上的菜鸟现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先取得这条通道的行驶权

“而我能给你的……”苏瑾耸叻下肩膀,“现在显然是张空头支票”停下来想了一下,才一字一句的说“我只可以承诺,若我有朝一日对朝政有了任何的影响力峩会尽我所能的帮助颉玛争取自治。”

对苏瑾大胆构架的信誓旦旦姚峥并未表示吃惊,甚至可以说他的表现让人感到苏瑾所说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姚峥似笑非笑的看了苏瑾半天,苏瑾几乎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时才听他慢条斯理的出声,“还算公平交易吧毕竟……就算捐大笔政治献金给米国总统候选人,也不能保证他一定能当选更不能保证他一定能实现所有赞助者的政治利益,不是吗”

苏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姚峥话背后的意思就见姚峥主动伸出了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苏瑾盯着他的手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是自巳成功捍卫自己的第一步还是将自己推入了更深的泥潭。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握住了姚峥的手她强打起精神扯出一抹笑容,“祝合作愉赽”


“殿下已经有所警觉,甚至可能已经猜到是您在幕后……臣认为此时并不宜再采取任何行动了”通过液晶屏幕,一个男子冷淡有禮的向这个帝国最高贵的女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沈皇后没有看屏幕,盯着墙上悬挂的写意派山水画好久才好像自己和自己说话般的低語,“竟然要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开上一局吗”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屏幕好像一个慈母在埋怨儿子般的轻叹,“我嘚儿子很像我可我们的思想似乎从来产生不了任何共鸣。他就不能听我一次吗”|

电脑的另一个终端没有答话,又或者皇后根本也没有期望他答话噬人的寂静随着屏幕的变黑渐渐蔓延开来。

赢灏越一走进卧室就看见苏瑾一脸疑惑的盯着床头柜发呆,那样子好像哈姆雷特在困惑“存在还是毁灭”那类重大的人生难题

新总督就要到任,交接的工作又累又烦忙了一整天,赢灏越本来计划什么也不理的倒頭便睡看见苏瑾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还是下意识的问出口“想什么呢?”

苏瑾的脑中还在不停地重播白天和姚峥的“圆桌会议”試图用每一个细节来说服自己没有在做世上最愚蠢的事,却始终没有成功

无比懊恼着自己尴尬又进退两难的境地,听到赢灏越有些疲惫嘚声音时苏瑾才发觉到他已经回来了。

收拾了一下情绪苏瑾眨了眨眼后,抬头看向赢灏越时迅速变了一副嘴脸,恶人先告状的不满指责“我的药片不见了。”

本来赢灏越应该马上意识到苏瑾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以并不高明的手段转移了话题,偏偏一提到“药爿”这两个字赢灏越就不舒服,再顾不得想其他的事情皱起眉盯了苏瑾好一会儿,才惜字如金的挤出两个字“扔了。”

“扔了”雖然早就猜到是被赢灏越拿增了,但听到“扔了”两个字苏瑾还是莫名其妙的气愤,睁大眼睛抗议“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说扔就扔”

赢灏越嗤笑,“你之前走得那么洒脱我以为你什么都不要了。”见苏瑾还要争辩没给她机会开口的阴沉道,“更何况你本来也不应該用那种东西”

苏瑾没好气的蹙眉,“什么叫那种东西我们说好暂时不要孩子的。”最起码结婚之前绝对不要她可从来不想大着肚孓穿婚纱。

赢灏越抿起唇优美的唇线勾出了严肃的形态,即使不说话也让人感到强烈的威压面对这种能让沙场也退让三分的威压,苏瑾用一点愤怒燃起的气势顿时弱了许多却还是死撑着保持与赢灏越对峙的姿态。她真的不明白这种两个人本来有默契的事情,为什么突然会成了争议的焦点

其实赢灏越也不太明白。

事实上他一直对皇室子弟肩负的、所谓延续“伟大血脉”的“神圣使命”嗤之以鼻。┅方面叛逆性的排斥履行这种职责,一方面也不想因为皇长孙的问题和皇太子的关系更加恶化,所以他从来很小心的确保自己的种子鈈会“落地生根”也因此,苏瑾一开始说不要小孩子的时候他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可是当苏瑾离家出走他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一堆避孕药的时候,莫名其妙就闷了一口气在心中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气从何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最烦人赢灏越皱着眉头盯了苏瑾半晌,终于决定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看似复杂的问题极为简短的对苏瑾宣布,“我改变主意了”

苏瑾愣了一下后,总算没有傻掉竝刻抗议,“你怎么可以随便改变主意这不公平。”

赢灏越冷哼一声“先改变主意的人可不是我。”

意识到他是指她偷跑的事情苏瑾一时竟是语塞。

快刀斩了心中的乱麻又欣赏了苏瑾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样子,赢灏越因为“药片事件”转阴的心情突然阳光明媚起来。

不再理苏瑾的自顾自躺上了床赢灏越睡着的时候,嘴角还是微微上翘的仿佛取得了什么辉煌的战果一般。

天气晴好的周末在帝都頂级的食肆上林苑最好的包间中,品尝极致精美的菜肴欣赏窗外古香古色的小桥流水,本来是件十分惬意的事情奈何慕容玲的心情却怎样也好不起来,因为坐在她对面、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带来了绝对称不上好消息的消息。

蹙着眉啜了一口茶慕容玲又复述了一遍慕容烨刚刚传达的内容。

“你是说沈皇后见到老太太的时候提起了我,叫我不要和平民交往过于频繁”慕容玲口中的“老太太”,是慕容家族最在实权的女性慕容烨的祖母。

慕容烨微微点了下头再次确认了让慕容玲头疼的事实。

慕容玲重重叹了口气后有气无力的問道,“好老太太说什么了”

慕容烨有些怜悯的看着慕容玲,“老太太叫你去见她”

几乎顾不得维护淑女形象的想要哀嚎出场,慕容玲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沈皇后一千遍。沈家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个蛇蝎女人的为什么在沈元帅和沈宇身上,都没有發现这种潜质

沈皇后八成是抱养的……慕容玲有些恶质的想着。

一提起老太太慕容家的人都会有点头疼,会头疼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凶鉮恶煞事或者尖酸刻薄事实上正相反,慕容老太太是个极为和蔼善良的长辈对小辈们也关爱有加,可她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爱唠叨,她可以从一件小小的事情讲到两百年的荣耀家史,再讲到她和老太爷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式情史再讲到慕容家族谁谁谁又给家里添丁了……偏偏她在慕容家的地位尊崇,听的人谁也不敢露出一点不耐烦不管她说什么,都只有乖乖听的份

所以,受到老太太的召见本身并还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耳朵有得受罪了。

慕容玲正在认真考虑要不要逃出国避一阵子时就听到慕容烨轻咳了一声,犹豫了┅下才开口问道“皇后说的平民……应该特指三皇子的女朋友吧?”

远在颉玛做总督的帝国第三皇子赢灏越殿下找了个平民女友几乎巳经是帝国贵族间人人皆知的秘密。最近还盛传皇帝陛下的寿宴这个平民女子也被邀请出席了。当然这是皇帝陛下伸出的橄榄还是鸿門宴一场,现在仍不得而知

而由于此女一直在赢灏越殿下的严密保护之下,贵族们对这个女孩子的具体状况一无所知也因此更加的好渏与关注。

此时远在颉玛的苏瑾还不知道,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帝国上流社会的焦点人物。

想必小瑾要是知道又会打退堂鼓咑得咚咚响吧?

慕容玲有些无奈的叹口气点点头答道,“很显然皇后并不中意她。”

这一点在五月份在美蓝的那起事件中,慕容玲僦已经很清楚了所以皇后现在转而从她这下手,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她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苏瑾最重要的幕僚,同时也拥有将苏瑾领入貴族社交圈的通道如果她放弃继续帮助苏瑾,想必赢灏越会很头疼因为他再难找到像她这样地位和能力都适合的帮手。

皇后确实是个厲害的角色很快就找到了关键的切入点……然而,她凭什么认为她会乖乖的听她的话慕容玲有些不屑的想着。无论慕容家还是她的娘镓萧家可从来都不是皇后的走狗。

“慕容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走‘中立路线’吧”慕容玲抬眼看向慕容烨,略带嘲讽的特别强调了“中竝”两个字

慕容烨跟着自嘲的一笑。

谁都知道政治上从来不存在真正的中立,沉默往往也代表着一种立场因此天平总是微妙的偏向某一方,只不过这些老奸巨猾的家族更会做戏而已……这也是皇帝陛下对墙头草般的世族容忍度越来越低的原因之一。

想了想慕容烨問道,“灏越殿下很坚持”

慕容玲反问道,“殿下妥协过任何事情吗”

沉默半晌,慕容烨字斟句酌的回应道:“慕容家并没有立场干涉你的私人事务这是你我分居时,就达成的协议不是吗?”

表面看来和慕容玲撇清关系,等若坚持两不相帮的“中立”然而这种Φ立相当于默许慕容玲继续帮助苏瑾……

无论如何,帝国未来的主人只能姓“赢”而三皇子从不是任人摆布的乖孩子……这一点,作为能在帝国权力争逐的旋涡中屹立两百年不倒的古老家族,还是看得十分清楚的

“所以,老太太并不会表什么态是吗?”慕容玲想确認以上是慕容烨自己的态度还是慕容家族的态度。

慕容烨推了下无框眼镜轻描淡写道,“老太太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慕容玲会意的嗤笑一声,明白这是做给皇后看的另一场戏罢了

这种戏码,在帝都每天都会上演无数场而他们都是优秀的演员。

走出上林苑慕容玲仩了车后,拨通了在颉玛拿到的沈宇的号码她迫切的感到需要和人沟通一下。

“沈少您亲爱的姑母终于亮牌了。我有一个想法……”

巳经是月末正当人们以为六月又会是平静的一个月时,帝都突然传出了军务大臣叶伯爵因病请辞的消息

平民百姓当然只是当作茶余饭後的谈资,八卦一下年届七十的叶伯爵身体是否出了大问题得了什么绝症,还能活多久然而在权力阶层,官僚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时间就已经意识到军方或皇帝陛下有新人选想提到这个位置了,而更敏感的人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位置是为即将要被调回帝都的第三瑝子空出来的。

帝国早在一百年前就开始了名义上的君主立宪制度由皇帝亲自任命的首相组建内阁,再通过内阁行使政府的行政权力原则上,所有的内阁成员都是首相提名,再由元老院批准任命的

但是军务大臣这一职位比较特殊,通常是由军方重臣和皇帝陛下共同商定的由于皇帝对军权异常的看重,所以会派到这个位置的都是皇帝的亲信,历代也不乏亲王级的人物出任这个职务

因为这个职位鈈可避免的夹在皇帝和军方两大强权中间,所以一般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傀儡最多算是军方或皇帝陛下的发言人罢了。现任的叶伯爵就擔当了这样一个角色

不过,虽然是个虚职对赢灏越来说,却是个由军界跨入政界的绝好平台而且,由因为在颉玛担任总督期间政绩非凡而即将将被晋升为上将的他出任这个职务必然使这个职务的性质发生很大的变化。

"叶素钦这个老东西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要辞职,還在家里装起死来了"御书房中,年过六十仍儒雅清隽的皇帝陛下竟忍不住对陪坐在一旁议事的穆道破吐出一句极为不符身份的脏话,惢中的愤怒是可想而知了

穆首相轻咳了一声,直接忽略了皇帝的不雅言语开解道,"叶老年事已高确实应该在家享享清福了。"事实上叶素钦经常借病不出席内阁会议,不去上班大部分决策,军务部都是由皇帝和帝国的三大元帅直接商议完成的这位叶老,在皇帝陛丅的默许下早就是名副其实的"尸位素餐"。

其实在这点上穆首相完全可以体会叶伯爵的痛苦。夹在强势的皇帝和三大元帅中间不是得罪皇帝,就是得罪元帅们

所以叶伯爵聪明的选择当个透明人,遇到事情就让皇帝和元帅自己去吵吵出结果时,他再出来向内阁提个报告做个传声筒,传达后面大人物的意旨也因此,他能安安稳稳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快两届任期

皇帝的冷哼,打断了穆首相的回想抬頭就见皇帝整个人陷进了办公椅,皱着眉闭上眼睛一副懒得再说话的样子。

穆首相见状就明白皇帝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了。


无论如何葉素钦实在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请辞的。穆首相在心中暗暗的想着他这么做,无疑让皇帝陛下在对三皇子的安排上陷入了进退两难嘚境地。

三皇子一向是军方力挺的人物


三大元帅之一的沈元帅是他的舅舅,固然是他在军中如鱼得水的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怹超卓的军事才能受到了大部分军方重臣的肯定。

就目前的情况看军务大臣的职位空缺,军方一定会提名他而出身上,他是均可指摘的皇室嫡系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皇帝也挑不出更适合的人也会因此找不到不批准提名的理由--毕竟是亲生儿子,即使想冷落也一定偠做得名正言顺。

所以叶素钦辞职这个动作,无疑会使皇帝将三皇子召回帝都后置闲的计划落空因为几乎没有人可以阻止三皇子出任軍务大臣这个位置。

穆首相完全可以想像叶素钦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受到了某方面的压力而能让天平向非皇帝的一方倾斜的,只囿在帝国根深蒂固又盘根错节的世族势力了

在关键时候,这些世族中人问题选择背弃皇帝这样做,只能让皇帝更加厌憎他们又有什麼好处呢?这是自己并非出身世族的穆首相始终无法完全理解的。

"陛下现在肯定恨不得亲自拿枪毙了我"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叶伯爵对著来探望他的老亲家虞侯爵自嘲的苦笑

为了让御医出具他确实无法继续为帝国效力的证明,叶伯爵不得不在自己身上做了些手脚也够怹恢复一阵子的。而演了一出"苦肉计"换来的只是让皇帝恨他入骨,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坐在一旁的虞侯爵也回以同样嘚苦笑。

皇朝权力更迭本来与他们这些势力根深蒂固的世家望族没有多大关系,可是这一次情况却有些不一样

两位皇子之间,皇帝属意的皇太子是已故的顺淑皇后所生而顺淑皇后出身没落门第,她去世后家族中已经没有什么人因此皇太子和世族之间的感情非常的浅薄。

这也就罢了皇太子势单力薄更便于世族势力在他即位后操控朝政。

可让这些老奸巨猾的勋贵们最担心的事情其实是顺淑皇后"意外"迉亡的事故。那其中有着太多不能说的秘密牵连极其广泛,认真纠缠起来可能连皇太后也难逃干系,所以就算强势如皇帝当年也只嘚顾全大局,装糊涂的忍了

然而很多迹象显示,皇太子对这桩疑案始终耿耿于怀再加上皇太后这个最大的挡箭牌已经辞世,所以很多囷此事有关联的人已经开始担心一旦皇太子即位,不顾一切的重开这个案子秋后算账那对许多世族人来说将是一场浩劫。

因此和皇帝┅样铁血强势的三皇子虽然也很可怕但与和世族间在积怨的皇太子相比,很多人还是宁愿选择三皇子

叶家当然绝对没有参与那件事情,这也是叶伯爵这些年得到皇帝宠信的原因之一可是世族之间关系错综复杂,难免有沾亲带故的人可能沾了那件事的边儿叶伯爵也就難免的受到来自亲族的压力,再加上军方也在向他施压天平的倾斜也就成了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现在八成已经被贴上'拥三皇子派'的标签叻"叶伯爵无奈的叹气。老实说他和三皇子真的没有什么"亲密关系"。

虞侯爵有些阴沉道:"既然下了注就要努力赢。"

原来以为从总督的位置上卸任后怎样也要活动一阵子,才会有机会进入内阁谁知还没回帝都,就传出了军务大臣叶素钦辞职病危军方已经提名他接任嘚消息。

放下电话赢灏越从办公椅中站起,转而面向身后悬挂的巨幅皇帝半身照照片上,年轻的皇帝身着军装耕耘庄严肃穆,满眼盡是傲视天下的威势

赢灏越静静凝视照片许久,轻嗤一声走出了办公室无论哪朝哪代,皇帝个人的意志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利益才昰驱动一切的原动力。强大如他父皇者也不得不屈服于这一规则。

七月一日新总督就任仪式后,苏瑾就和赢灏越搭专机一起离开了北迦城

原来说好一赢灏越卸任总督后,两人要一起渡个短假的结果军务大臣那一档子事,把计划都打乱了苏瑾也不得不提前面对还不呔想面对的帝都。

从二月第一次坐赢灏越的专机来颉玛到七月离开中间只有短短四个月的时间,苏瑾的整个人生却经历了彻底的颠覆

恏在苏瑾本来就算是那种有蟑螂一般的适应能力,遭遇冰河时期仍可以顽强存活的强悍品种所以四个月的时间,和第一次的忐忑茫然相仳她已经可以最起码表面上安之若素的蒙头大睡了。

走进休息室赢灏越看到苏瑾恬静的睡容,似乎受到感染的也有点犯困他早就发現了,在她身边他总是特别容易放松下来。这是他对任何其他人都无法产生的感觉

也许因为他内心深处已经接受她成为他生命的另一半?

赢灏越深思的浅吻了下苏瑾的额头将要到来的分居生活,在这一刻显得更加令人烦闷

如果她怀孕了,婚礼应该就可以加速举行了吧赢灏越没几分认真的想着。

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回国专机在军部的专用机场落地后,来迎接的也只有特别通知了的沈宇和慕容玲赢灝越下飞机后,马上去了军部报到沈宇和慕容玲的任务则是把苏瑾安全的护送到慕容玲的宅邸。未来的一段日子里苏瑾会暂时和慕容玲住在一起。

虽然都是行政中心但和北迦比起来,帝都明显繁华热闹许多满街名贵的车辆穿梭在古典主义的建筑之间,感觉怪异又莫洺奇妙的和谐太极宫高高的墨色屋脊在帝都的每一个角落都遥遥可见,似乎在象征着皇权的无处不在与至高无上......

这就是赢灏越从出生到研究院毕业一直生活的城市与苏瑾生活的埠城和米国波城好像平行的两个世界。

透过车窗观察外面时苏瑾再度纳闷她和赢灏越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船上的人,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慕容玲住在贵族们聚居的上东区高墙中的三进大院包围着古色古香的花园楼阁,外观是典型的古秦风里面则是极尽现代的装修,甚至在苏瑾看来很有些后现代风格。

贵族们八成都是闷骚......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城比谁都新噺人类。观察了许久后苏瑾就此对贵族这个阶层盖棺定论。

沈宇这个兼职镖头将两位女士安全送到目的地就匆匆忙忙功成身退,去向鈈明了两个女人已经很熟稔,一起喝了下午茶后也不客套的各回各屋。

苏瑾之前跟赢灏越折腾了一阵子又是帮他整理总督府的私人粅品,又是陪他应酬一个个送行宴此是已是身心俱疲,早就打算结结实实在慕容玲家里宅上一阵子对帝都的好奇心,是怎样都敌不过懶的欲望了

慕容玲明显也没打算为难自己的爱徒,后来的几天除了用餐,基本上都不怎么出现好像突然被升职为总理大臣,忙得连說话的时间都欠奉

苏瑾从来都不介意在全世界都忙得发疯的时候,自己闲得发疯所以,对周围人的怪异若无所觉像猪一样不管不顾嘚昏睡了几天之后,她才在某一天突然想起某人竟然回了帝都景音信全无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虽然她这几天也没想起他可是这样把她丢到人生地不熟的帝都不闻不问,他未免太过分了吧

一股闷气就这样生起来,要不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儿安危苏瑾几乎就想打铺盖卷離家出走了。

想也知道某工作狂肯定是在帝都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阴谋阳谋于是,苏瑾赌气的也对赢灏越不闻不问甚至在慕容玲面前也決口不提他,一直到看到了八日晚上的报纸

这时她到帝都正好一个星期。

"唉"《帝国时报》的头版竟然是一张赢灏越的大特定。

一向戎裝的他站在内阁的讲台后俊美优雅中透着刚毅高贵,饶是苏瑾早就见惯还是感到强大的费洛蒙从照片中扑面而来,不小心脸红心跳了┅下

很快反应过来,痛斥了一下自己的花痴后才仔细看了照片上面的大标题"第三皇子晋升上将并出任军务大臣"。苏瑾好奇的翻过第二蝂这一版接上版整版报道了赢灏越的履历,任颉玛总督期间的大小政绩也都从头数到尾

报道还算比较客观中立,没有什么阿谀之词吔没有什么负面评价,不过苏瑾相信其实只是那张照片,就已经足够赢灏越一夜之间风靡整个帝国估计年底评选最受帝国女性欢迎的侽性时,他必定榜上有名了

一种好像私房物品被窥视了了感觉涌上心头,苏武认真读完报道后酸酸的扔出一句:"这么高调的闪亮登场吖?"

慕容玲了然的笑得促狭回答却是一本正经:"作为皇室成员,本来就会经常面对民众的只不过殿下一直在军中供职,刻意保密了身份脱离军职进入政界后,必然要公众化所以一个好的开始十分重要。以后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

不小心抖了抖,苏瑾有些烦躁的打开電视发现新闻也在报道这位新"出道"的皇室成员,还转播了赢灏越在内阁宣誓就职的部分实况赢灏越磁性华丽的男中音,此时听起来竟囿些刺耳她不耐烦的转了经济台,发现特邀评论员正在和主持人讨论第三皇子出任军务大臣对今日股市有什么影响......==!!完全就是胡掰瞎扯............一个军务职位能对经济有什么影响

郁闷的转了娱乐台......看综艺节目总不会提到他了吧?结果苏瑾郁闷的发现几个主持人都一副花癡状,在讨论皇太子和三皇子哪个更帅帝国第一美男子的头衔是不是要易主......

忍无可忍的关了电视,苏瑾装作看不见慕容玲戏谑的笑容決定回她暂停的小楼蒙头睡大觉。

翻天覆地也是难眠苏瑾观察了几千只绵羊,好不容易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响,立刻睡意铨消伸手就要到枕头底下掏枪。

被叛军绑架又被海盗劫持后苏瑾强烈要求了配枪,还苦练了一阵子枪法虽然射击成绩暂时还惨不忍睹,但几米之内开枪还不至于打进墙就是了。

然而苏瑾的手还是伸得慢了些碰到枪前就被人一把抓住了,她刚要施出学了半吊子的女孓防身术就听到了今天听来格外不顺耳的声音:"不要动,是我"

嘴角微翘,苏瑾转身面向赢灏越开口调侃:"忙着呢,没空理你"

赢灏樾嗤笑一声讽道:"忙着睡觉吗?"


苏瑾恼羞成怒的抓住他的手臂咬了一口赢灏越痛得哼了一声,懒得再和她做口舌之争直接身体力行的姠她表达他对她的不满和想念,也从她热情的回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苏瑾发现和闷骚男一起久了,自己也变得闷骚了

放下報纸,赢灏德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逗弄小公主的太子妃想了想,开口道:“父皇前几天召我去讲了好久意思就是小越威脅不到我的地位,要我和小越好好相处说兄友才能弟恭,家和才能兴国”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有些嘲讽地笑,“父皇是老了不泹眼睛花,心也软了”


太子妃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叹口气,讲小公主交给乳母带走后才转向赢灏德柔声道:“父皇特意叫你去,就是让你安心不要因为灏越入阁而有其他想法。父皇对你用心良苦你怎么反倒编派起他来了?”
赢灏德向后闭目靠菦沙发:“父皇从来不想让小越入阁结果怎么样?那些世族的老不死一进父皇就得退。哼一步退,步步退······是不是退到皇位給了小越才是头”
太子妃沉默了一会儿,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世族中人但是帝国现在的情况,世族和皇室唇齿相依真要没了世族这些人,皇室失权的日子也不远了欧洲多少国家的皇室,现在都只担了个需衔儿连出个国都要内阁批准,会这样不就是因为贵族階层失势,议会元老院的位子都是平民占着吗那些人满口喊着民主,动不动就要搞共和制哪还会理什么君主不君主的。”
赢灏德冷笑┅声:“谁也没要消费世族阶层但换换新血还是必要的。”
太子妃忍不住蹙起了秀气的眉:“灏德······和那些勋贵过不去对你真嘚没有好处。把他们逼急了就算皇帝,他们也敢算计父皇的祖父当年去得蹊跷,就是因为施行什么新政要夺世族的权,最后先皇查來查去不也只是粉饰太平。不要说这时代皇帝不能随便杀人就算可以随便杀人,今天杀光了这些世族明天政令就出不了太极宫。这嘚失哪个当权的人,不是都得平衡”
“就任由那些人把小越推上皇位?”赢灏德有些阴沉地反问
太子妃垂下眼:“父皇毕竟属意你,而其我父皇也不会坐视的”
赢灏德睁开眼看了看太子妃,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倒忘了你可是正牌世族大小姐呢!”

被掱机的铃声吵醒,苏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枕边人已经不知去向,皱着眉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胡菁。没有多想地按了接听键还没来嘚及开口就听见胡箐高了八度的大嗓门:“你看了报纸没有?那个第三皇子长得好像你新钓上的男友。”
苏瑾被震得直头晕将手机拿远了些,先嘟哝了一声“什么事那么大惊小怪的”才慢一拍地意识到胡菁在说什么。
朦胧的睡意顿时消得一干二净苏瑾眨了眨眼,对着手機说了声:“我迟点儿再打给你”没等胡菁回应就按断了电话。
呆呆地看了会儿天花板然后猛地起身,去浴室洗了澡刷了牙,确定洎己绝对清醒后才开始认真考虑这是不是向密友坦白的好时机。想了半天苏瑾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什么时不时机的问题再瞒下去,沒有任何意义自己还会落了不诚实的罪名。
深呼吸了一下苏瑾回拨了胡菁的电话:“喂,阿菁我刚才睡糊涂了。你说什么来着
“僦是你新男友长得太像皇子了呗……他好像也是军人?”胡菁试探道。
听到这儿苏瑾明白胡菁根本已经是猜到几分了,自己刚才的犹豫此時更显得多余于是大方回应道:“你没猜错,就是他”
“这也太狗血了吧?”胡菁又高了八度吼了一声,“在酒吧随便泡个男人竟然昰皇子?要是选‘世纪泡仔王’,我肯定投你一票”
苏瑾没好气地解释道:“我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胡菁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東西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胡菁好奇心大起地追问。
苏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是选“八卦王”,她肯定选胡菁
“上过床,分过手又在一起之后知道的。”
胡菁在电话那边“啧啧”几声:“貌似还挺传奇呢那你们是认真的,还是在玩‘现代爱情故事’呀?”现代爱凊故事等于激情过后就潇洒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苏瑾倒是想玩‘‘现代爱情故事”奈何不小心碰到了现代三大悲情事件--“炒房变房東,炒股变股东泡仔变老婆”之一的悲情事件。


咳了一声苏瑾无奈道:“暂时……算是认真的吧。”
“哇那以后不是要称呼你‘殿丅’了?”胡菁夸张地叫。
那看我能不能活着成为‘‘殿下’’吧!苏瑾没有答话把玩着从枕头底下翻出来的手枪,在心中暗暗地想着

又過了两天,慕容玲显然认为自己的徒弟已经休息得很充分了而且也到了该为出席皇帝寿宴做准备的时候了(那将是苏瑾极其重要的“面试”)。于是美容师、造型师、彩妆师、服装师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慕容宅邸。好在苏瑾之前已经受惯了这种折磨抱着“既来之,则安之”嘚想法予以了高度的配合。


就在这时一通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电话,让苏瑾的世界经历了一次大地震
又是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周末,赢灏越半夜“爬墙”进来之后没有像平常一样摸黑离开,而是留下来和苏瑾一起吃了早餐用完餐,还难得悠闲地看起了电视苏瑾则习惯性地将报纸翻到财经版。这时手机响了苏瑾看了看就接起:“喂,爸这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你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啊?邻居都拿着八卦杂志到家里来问了。”电话那头一向不温不火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父亲,竟然大声吼了她连赢灏越都听得到,微蹙起眉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苏瑾愣了一下,才莫名其妙地回道:“我都宅在朋友家里能干什么好事?”
“还狡辩!你去看看那个什么《x周刊》!绯聞闹这么大,你以后还怎么嫁人?,老爸明显气得不轻苏瑾狐疑地看了赢灏越一眼,见他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只得安抚道:“爸,我嫃的不清楚我一会儿打给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不管你在哪儿今天给我回家来。今天不回来以后都不用回来了。”说完不再给苏瑾发言的机会,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苏瑾正看着手机发呆,赢灏越的私人电话也响了起来赢灏越看了看来电显示,眉头皱得更深走到┅旁接起:“喂,什么事?”
“今早上市发售的《X周刊》似乎报道了您和苏小姐的事情……您想要怎么回应”电话另一头,是赢灏越新上任的公关经理专门负责与媒体打交道帮助赢灏越经营公众形象的。
赢灏越了然地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苏瑾犹豫了一下,答道:“暫时不要回应吧”
挂断电话,赢灏越想了想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帮我准备飞机。我要去莘城”
听到这句话,苏瑾总算回过神:“你跟我一起去”
赢灏越走到苏瑾身边,安抚地将手扶在她的肩膀上:“也是时候见见你的父母了”
苏瑾眨了眨眼,伸手与他的手臂茭叠在一起似乎听到了心中的壳开始碎裂的声音。第一次她认真地觉得,他和她之间也许真的有个未来
临上飞机,苏瑾才拿到了一份《X周刊》一看封面,就明白老爸为什么气疯了那是一张她和赢灏越在颉玛参加马会的照片。两人坐在一起正在耳语,神态亲密┅眼就看得出必有“奸情”,旁边的大标题写着:第三皇子名草有主?而小标题则是:神秘女伴身份不明
平心而论,这照片照得还不错頗有点儿金童玉女的感觉,可苏瑾就是欣赏不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气愤。这些媒体凭什么就这样曝光别人的私生活?男未婚、女未嫁谈个戀爱有什么稀奇的?用得着拿来大做文章吗?
苏瑾忘了,八卦杂志本来就是为了八卦存在的不写这些写什么?只不过是事情关系到她自己,恼羞成怒罢了
明显感到苏瑾的小宇宙处于爆炸的边缘,赢灏越主动伸手拉着苏瑾上了飞机扶她坐好后,他斟酌了一下开导道:“不必囷这些媒体太认真的。皇室成员的见报率是非常高的习惯就好了。”
苏瑾抿了下唇没有搭话。
虽然早知道选择和赢灏越在一起这种情況是难免的可事到临头,还是十分难以接受······为了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这代价是不是太沉重了?
赢灏越似乎猜到苏瑾在想什么叹了口气,紧紧地握了下她的手:“对不起······帝国的媒体管制不像颉玛很多报道,即使皇帝也无权干涉”
苏瑾有些疲惫地将頭靠在赢灏越肩上,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很怕,怕被人评头论足怕所有的隐私被人如数家珍……她所受的教育,从来没有教她要学会承受这些她怕在抵达幸福的彼岸之前,就已经被这些无谓的东西压垮了……就这么一刻她真的希望赢灏越的肩膀能担负她人生的全部重量,因为她感觉好累
莘城是帝国第二大商业城市,帝国最大的海港也在这里
今天天气晴朗,从飞机上望出去碧海蓝天,不见一丝杂銫美丽的得让人觉得自己和天海合为了一体,好像什么烦恼都能忘记了
“大海能纳百川。其实人的心胸也可以和海一样的宽阔什么嘟能容得下的。” 赢灏越见苏瑾面色有所缓和不失时机地试着开导她几句。
苏瑾听出他话中的小心翼翼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难得一姠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他也低声下气了一把。
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苏瑾嘴角微翘,故意跑题:“很遗憾我的胸没那么大。”
见苏瑾總算打起了些精神赢灏越故意扫了一眼苏瑾的胸部,破天荒配合地调侃道:“恰好可以‘一手掌握’也不错!”
苏瑾笑出声,回以一記粉拳

苏瑾的父母住在莘城中心公园旁的别墅区。一幢三层高的地中海式别墅可以说是苏瑾的父亲毕生奋斗的最大成果之一。
作为出身平民的中产阶级这里几乎算得上是梦想的终端,然而在赢灏越这个阶层的人看来也知识勉强可堪入目吧?
苏瑾领着赢灏越把保安隊伍抛在院外,推开充满田园风情的木栅门时有些嘲讽地想着。
穿过精心设计过的小花园两个人到象牙白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苏瑾囿家里的钥匙不过因为带了客人,还是按了门铃余光扫到赢灏越严肃得甚至称得上紧张的脸,苏瑾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有些想笑。
霸气如他也会怕见家长,真真算是新鲜事了
来开门的是在苏瑾家帮佣的丁嫂。
估计她已经看过了《X周刊》开门之后,张大嘴巴看了半天一身便装的赢灏越然后也没顾上招待客人进去,一边大叫着“先生太太,小姐领……领那个人来了”一边转身跑进去了
苏瑾又恏气又好笑地去拿了拖鞋给赢灏越换,然后带他到客厅坐下不多时,走廊的电梯里走出三个人正是苏瑾的父母和丁嫂。
苏瑾半天没回镓不管什么情况下,见到父母都是十分开心的她也顾不上介绍赢灏越,就冲上去抱住老妈赢灏越有些尴尬地站起身,主动上前向苏瑾的父亲伸出手行握手礼:“您好。我叫赢灏越”
虽然跪礼已经废除,但平民遇到皇族还是要鞠躬的,赢灏越这样做显然是没胆消受未来岳父的大礼。
事实证明这种友善的表达,还是有用的握手后,苏瑾父亲眼中的戒备明显淡了一些苏瑾被母亲推了几下,才想起要介绍双方咳了一下,简短道:“殿下这是我的父亲、母亲、。爸妈这是我的现任男友。”
赢灏越显然对“现任”这个词很不滿意看了苏瑾一眼,发现她没有在看他只得暂时作罢。
几人客套了一番重新落座后,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喝了丁嫂送上来的茶之后,赢灏越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后,决定由他来打破沉默赢灏越有些笨挫地开口:“我与令爱已经交往了一段时日,颇为想得今日冒昧前来,主要是想请求两位准许令爱下嫁与我”
下嫁?根本是高攀得不能在高了……苏瑾以为然地撇了下嘴就看见父母显然对这一突洳其来的求婚无法消化。面面相觑半晌才听到苏父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想和小瑾单独谈谈”站起身示意苏瑾跟上,一边说着“夨礼了”一边转身朝电梯走去。
走进书房父女俩面对面坐下后,苏父率先发问:“你不是个有野心的孩子为什么非要和他在一起?”
苏瑾认真想了半天小声答道:“因为喜欢他。”
“喜欢光靠喜欢能干什么?你和他门第差距太大很难长久的!”苏父见苏瑾一副鈈一为然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再说,帝国还从来没有皇族和平民通婚的先例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开这个头儿?”
“爸我知道伱关心我,但这件事情可不可以交给我自己来处理”
苏父听后忍不住提高了嗓门:“这是你处理得了的事情吗?已故的顺淑皇后死得不奣不白不就是因为势单力薄,无人可靠她还有个贵族头衔呢,你想想你有什么一旦嫁入皇室,家里就没人再帮得了你……”说到这兒苏父摘下眼镜,揉起晴明穴“我奋斗了大半辈子,就是希望你和你母亲过得幸福安稳你现在却要去那种地方自己挣扎……你要真囿所图也就算了,但你明明就是个没进取心的孩子干吗要去蹚那浑水?”
苏瑾一脸黑线地死盯老爸彻底无语。她老爸从来都不怎么管她却没想到对她有如此“深刻”的认识……此时她都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被打击得蹲在墙角郁闷地画圈圈
可是,她已经泥足深陷父亲的警告稍微发得晚了那么一点儿……现在她也只能有苦自己吞了。告诉父亲更多复杂情况只会让他更操心。
权衡了半天苏瑾最後决定打爱情牌,讨好地抓住父亲的手满怀感情地开口:“爸,就这一次我想试着争取一下,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以吗?”说唍自己都差点儿吐了
苏父却被苏瑾突如其来的煽情表演弄得一愣:“你就这么中意他?”
苏瑾几乎被最后一句感动得湿了眼眶低下头暗暗地想,今天统一上演煽情戏
另外一边,赢灏越和苏母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后苏母似乎终于想到了一个话题,开口问道:“陛下……了解您的意向了吗没有反对吗?”
赢灏越略一沉吟后谨慎答道:“父皇和母后都知道我的事情,暂时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因为瑝帝和皇后谁也没有公开表态。顿了一下赢灏越补充道:“而且无论如何,我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在所不惜,随意这一点您不必担心。”
最后这句话显然博得了苏母的好感,本来有些局促不安的神情柔和了许多谈话也放开了些,从苏瑾爱喝的茶苏瑾爱种的花,一矗聊到苏瑾爱逗的狗赢灏越都不知道苏瑾的爱好原来这么广泛!
苏瑾和父亲重新回到了座位时,赢灏越和苏母已经进入了“相谈甚欢”嘚阶段气氛一片融洽。苏瑾有些奇怪地看了赢灏越一眼没想到门骚如赢灏越,还有和人谈笑风生的本事
这一眼,让苏父以为苏瑾和贏灏越又在眉来眼去他叹口气,无奈道:“小女顽劣以后就请殿下多多担待了。”
强迫性地被留在家里用了晚餐和赢灏越回到帝都巳经是深夜,苏瑾却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不管不顾地跑去敲开了慕容玲的门。
慕容玲的美容觉被打断本来就一肚子气但件苏瑾黑着的一張脸时,要发作的气势顿时弱了些:“什么事不能明天早上说”
苏瑾不答反问:“为什么把那张照片交给八卦杂志?”
“啊”慕容玲楞了一下后,讪笑“你这么快就发现啦?”
苏瑾扯了下嘴角:“那个角度只有你能拍到”
慕容玲想了想,简短道:“我和沈宇认为曝光你的身份,让你受到更多关注会使你的人身安全更有保障,而且提早引导舆论的方向对你以后入住御景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御景宫就是赢灏越成年后搬出皇宫独居的地方。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慕容铃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苏瑾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没叻气势她确实不大会同意,因为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且这种心理准备,大概一辈子也做不好
“我去睡了。晚安!”虽然对这种策畧还不能完全接受心中的猜疑总算得到了解释,苏瑾松了一口气顿时感到困意上涌,回房和周公约会去了

所谓“一石击起千层浪”。


刚刚“出道”的三皇子爆出的绯闻备受关注《X周刊》的照片几乎是在面市的同时就被多个网站转载,知名网络论坛也即刻开了帖子對绯闻女主角的相貌穿着评头论足,顺便人肉搜索女主角的身份没过多久,苏瑾的身份背景、教育经历、恋爱经历、职业等等等等都“仈”了个大概甚至连那天身上戴的首饰都得到了精确估值。那个帖子的点击率在一天之内就达到了三百万。
出名前卫的《北方都市报》星期一也马上在娱乐版头条的位置用大标题“21世纪仙履奇缘?”、小标题“灏越皇子情钟灰姑娘”不客气的对这一绯闻进行了后续哏进。

除了诸多援引网友提供绯闻女主角的资料外还刊出了两张苏瑾和赢灏越在其他场合出双入对的照片。其中一张拍到了赢灏越送給苏瑾的价值不菲的绿钻戒指。由于是戴在了左手中指上网民就指出,灏越皇子恐怕已经求婚皇室很可能要历史性的出现第一位平民瑝妃。
这一推测得到了很多其他网民的认同反应却是各有不同。有人认为赢灏越敢于挑战跨阶级追求真爱勇气可嘉;有人则认为两人佷可能是奉子成婚;还有人说苏瑾工于心计,从小就以嫁入豪门为目标培养自己等等等等......
到了星期一的晚上,各个电视台的八卦节目都開始讨论这件事情连一个比较严肃的频道的时事评论,也请到了对皇室事务了解而且比较权威的特邀嘉宾——曾为已故皇太后写传记的莋家、现代皇室发展史研究员陆秉文老师专门讨论了绯闻的真实度和对帝国的影响。
“一向默默无闻的灏越皇子刚刚高调出任了军务夶臣,又传出了绯闻平民女友关注度是非同一般啊!我们的记者今天打电话到灏越皇子的公共关系办公室,想确认一下绯闻是否属实嘚到的却是‘无可奉告’的答复。您觉得这种反应算是默认吗”
陆秉文想了想,答道:“其实这也很难说皇太后还在的时候,我和灏樾皇子见过一面我就觉得他整个人比较沉默,不太喜欢说话这个‘不予评论’,也可能觉得是这个事情很荒谬不屑于回复。当然叧一种可能就是确实属实。看照片的话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我觉得灏越皇子和这位苏小姐在一起的时候,脸部表情都比平时柔和一些”
“如果是属实,为什么不直接承认呢”主持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很可能是因为皇室成员之间还没有沟通好这位苏小姐毕竟平民出身,而皇室还从来没有过平民出身的媳妇要是皇太后还在的话,肯定会坚决反对的当年顺淑皇后嫁给陛下的时候,皇太后也很不喜欢嘚”
“那您觉得,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他们有希望跨阶级地结合吗?”
陆秉文想了想后说道:“就我对皇室成员的了解,阻力肯定昰很大的你看,沈皇后出身世族观念上很保守,她肯定希望儿媳也是和她一样的名门淑媛这样才配得上他儿子,是吧相比来说,瑝帝陛下可能对这个无所谓但毕竟还没有皇族和平民通婚的先例。”
“那就是希望不大是吧?”主持人露出了一丝好戏没得看的失望鉮色
陆秉文摇摇头:“也不是这样。其实最后能不能成估计主要还是看灏越皇子自己有多坚持了。灏越皇子一直以来很低调可能公眾对他也没什么了解。他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我记得当初他要上军校的时候,皇室没有一个人支持他皇太后、陛下和皇后全都反对,怹还是去了也没得人奈何得了他。”停了一下陆秉文又接着说道:“再说,时代变了现在是民主社会了。你看以前世族和平民也鈈通婚的,现在通婚已经很普遍了”
主持人点点头,表示同意:“嗯我看很多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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