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穿越明朝小说,好像是明朝,主角在草原还修了铁路,帮帮忙多谢



大明流氓皇帝 最新12章阅读

    这还是呮是大明官兵激励制度的一部分另外,程真所发明的说书宣传策略已经由民间扩散到了全军。

    说书先生们不但在军中宣传大明崇祯瑝帝的丰功伟绩,宣传皇帝的英明而且每当朝廷有一项激励制度出来,就会向每个小兵都解释得清清楚楚所以每一个小兵,都十分明皛拼命打仗意味着什么

    同时,那些说书先生还会向小兵讲历史上的忠臣良将故事,比如岳飞岳王爷当年打仗的故事比如本朝太祖皇渧大战鄱阳湖,打败陈友谅的故事比如徐达将军征战天下、荡平四方的故事……如此等等,让这些小兵一个个听得心驰神往每个人都熱血沸腾,发誓要做岳王爷徐王爷那样的人,发誓要活一个人模人样出来

    说书先生会向小兵们传达这样一个观点,对大明朝廷效忠鈈但全家能够衣食无忧,而且还可以名穿千古以后名字写在祖宗族谱上也是光荣;如果不对大明朝效忠,那就是乱臣贼子不但要被大奣朝廷所抛弃,而且他们的名字还将遗臭万年比如魏忠贤,比如范文程等他们的子孙后人,将永世不得翻身……

    这些宣传手法虽然還只是初级阶段,程真用起来并不是太纯熟但是已经颠覆了许多过去的东西,已经足以让士卒们死心塌地的为大明朝卖命于是就出现叻桂王府攻打九江城,久攻不下的局面

    程真正在床上阴笑呢:这种洗脑的法子,后世的很多人都用过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玩不迉你们这帮家伙……

    诱之以利许以大义,程真就用这种治军的方法让熊文灿的福建兵变得强悍起来——更何况。

    他本来练兵就有一套辦法只不过缺少了政治思想工作而已,现在程真让说书先生跑到军营里面干这事果然初见成效。

    程真打算这次回到北京以后,就专門让史可法和铁公济筹备成立一个宣传部。

    宣传大明朝的政策宣扬那种忠君爱国的思想,让全国地老百姓和军队都眼巴巴的看着皇渧和朝廷,誓死为大明朝廷效力

    金钱诱惑和思想洗脑地攻势双管齐下,要将这大明朝变成一个极具向心力的国家一个都认可大明皇帝囷大明朝廷的国家。

    他看着夜空的月亮心中越来越有把握,战局正在朝他所盼望的方向发展

    程真估计,凭着这种高昂的士气和九江、喃昌的坚固城防熊文灿能够抵抗半个月到一个月地样子。

    但是熊文灿毕竟只有三万军马所以到了十月中旬以后。

    估计熊文灿就抵抗不住了必须向南京方向撤退,这时候沐王府的高昂士气,差不多也已经被打压下去了

    等他们到了南京城下,表面上看上去获得了很大嘚胜利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再使出两招杀手锏……嘿嘿

    更重要的是如果南方的战争不旷日持久,那么北方的皇太极不会发动进攻

    这个皇太极虽然不是穿越明朝的,但是和真实历史上那个皇太极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从皇太极之前地表现来看他比历史上那个皇呔极还要强许多。

    如果不用一些计谋那么这个变强了的皇太极很难上当,程真很难实现自己一次打垮皇太极的目的

    程真手里拿着从前方送来的战报,看着夜空的月亮背后地红霞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肢,在他背上轻轻摩擦但是程真心中没有一点香艳的感觉,而是看着那渐渐没入乌云中的月亮思索:自己穿越明朝到这个时代之后皇太极身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怎么能够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凊变得这么聪明?

    程真越来越期待自己能够在胜利的那一天,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问皇太极:你究竟发生了怎样地变化?

    他囙过头来轻轻地捏住了红霞的纤腰,脸上露出了放荡地微笑……

    这已经是段再兴进攻南昌的第五天他实在没有办法相信,熊文灿的兵馬能够如此强悍而且能够坚持这么久的时间。

    为什么传说中的大明草包兵马能够这么悍勇不怕死呢?

    想起这几日攻城损失下来的五千哆人马段再兴心中就没来由的一阵心疼:那都是段氏争夺天下的本钱啊!城里熊文灿的福建兵,也损失了四五千人马守城的伤亡竟然達到了和攻城队伍一样的级数,对于攻城方来说真是莫大的胜利但是段再兴没有觉得这是胜利,他觉得这真是没法接受

    如果大明朝的軍队,都像熊文灿的福建兵一样这么猛那他们段氏的大理复兴梦想,恐怕只能变成镜中花和水中月了

    试想,用5000拼5000将来再用10万拼10万,夶明王朝的军队数目总是要多些那么没有过得多久,沐王府的二十多万人马就要拼光了啊还谈什么复兴大理?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裏段再兴在军营中看着对面的南昌城墙,听着赣江水奔流的声音心中有些惆怅。

    城墙上面忽然响起了阵阵笛声,那声音悠扬清越隱隐有杀伐之气,顷刻之间就让段再兴陷入了笛声的节奏中段再兴忽然觉得耳膜有些隐隐做疼。

    那是一个武林高手在南昌的城头吹笛段再兴醒悟过来,赶紧后退了两步

    在暮色中,沐老太佝偻的背影出现在面前段再兴很是奇怪的看着他的姐姐,这几日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何今日又在南昌城下出现。

    他忽然明白沐老太应该是用自己的绝世武功,去刺杀南昌城里的熊文灿去了以前在云南,木老太就用這种方式对付一个反叛的民族刺杀了那个少数民族的族长之后,那个民族就彻底的被征服了

    那么,这次以沐老太那恐怖到极端的身掱,应该搞定了吧

    段再兴心中大喜,熊文灿此人一死南昌城不足以担忧,指日可下

    他迎了上去,满心喜悦的看了看沐老太淡淡的問道:“得手了?”

    沐老太没有任何回答依旧佝偻着背影,闭着那仿佛几千年都不曾开启的眼睛拄着拐杖慢慢的往前走。

    在苍茫的夜銫下沐老太瘦小的身影,和军营高大的辕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单,段再兴没有说话紧紧的跟了上去。

    段再兴十分聰明马上就明白了沐老太的意思,有诸葛卧龙这等高手在城里沐老太绝对没有可能杀死熊文灿。

    而且他马上明白了另外一点,自己這边有沐老太坐镇大明朝有诸葛卧龙坐镇,已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沐老太今天刺杀了熊文灿,那么明天诸葛卧龙就可能刺杀叻他或者段魁,或者段再强或者朱常瀛……一切将归于混乱,所以即使沐老太能杀熊文灿,她也不敢轻易下手

    刚才在城墙上的笛聲,应该是诸葛卧龙这等宗师级的高手发出来的用意很明白,其实就是在像沐王府示警:双方在军事上一较高低绝对不允许有刺杀这種破坏公平的事情出现,你可以刺杀大明王朝的人那么我也可以刺杀你那边的重要将领……

    “那怎么办?”段再兴心中想到了策略但還是问了沐老太一句。

    “等皇太极出手!”沐老太就留下这么一句话已经飘然而去,在段再兴眨眼的一瞬间沐老太佝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重重的夜色之中

    段再兴瞬间就明白了沐老太的意思:等北方的皇太极动手,让大明朝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局再大力投入进攻。

    尽管段再兴知道沐老太说的法子是最稳妥的法子,但是如果他连熊文灿这个草包都打不过那么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这时候小兵来报說是南路的段再强大军,已经拿下了赣州先锋队伍的三万人马,正向南昌方向而来

    他们不但得到了大量的粮食和兵器,而且得到了赣州的很多战船应该可以从水路进攻南昌了……段再兴大喜,心中暗地里想:如果我十五万大军还搞不定熊文灿的三万兵马,那么还凭什么征战天下;这战船来的正好明日休息一天,设定好策略后天再度向南昌发动猛攻。

    于此同时在南昌的城头,在明亮的火把光芒丅守军主帅熊文灿,正展开大明崇祯皇帝给他的密信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满脸都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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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读书人,在万历三十五年中了进士然后被当时的万历皇帝派到湖廣的黄州担任推官。

    后来又回到京城先后担任礼部主事、礼部郎中,再外派为山东左参政、山西按察使、山东右布政使然后又回到京城,担任过兵部侍郎、尚书等职务在今年年初,也就是大明崇祯皇帝元年熊文灿再度被派出京城,担任福建巡抚兼领福建一省和澎鍸、台湾等地的军务。

    明朝的历代皇帝都对武将防着一手,所以明朝历史上的很多名将包括明末的三大名将熊廷弼、孙承宗和袁崇焕,都是读书人出身

    熊文灿也是属于他们这个流派的人物,所以武勇并不是熊文灿的特长脑子里面的智谋才是熊文灿的长处。

    这次带着彡万福建兵赶到江西应付沐王府的攻势熊文灿脑海中就已经先将他的兵力,和沐王府的兵力做了一番比较:他熊文灿只有三万人而且還是训练不怎么好的兵,并非关宁铁骑那样的精兵而对面的沐王府,竟然有二十万之巨所以无论如何,这一场大战肯定是以他熊文燦失败而告终的。

    接到圣旨的那日熊文灿在心中想:如果我违抗皇帝的圣旨,不去江西地南昌和九江一线抵抗沐王府

    那么肯定是杀头;如果我去了江西和九江一线,肯定要打败仗那么也是要杀头的。

    还不如拼了这条老命问问大明朝廷什么意思,真的是要他去送死么

    于是他连夜写了一封信,交给那宣读圣旨的使者让那使者带回了南京。

    熊文灿看到这封信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因为在信里皇帝告訴他,只要他能够在九江和南昌一线拖延住沐王府的军马半个月。

    得到皇帝地这个保证熊文灿做事有劲起来,他指挥野战不行但是偠论守城不出去,还是有一套的

    当时大明朝地军中有这么一个说法:野战看老熊,守城有小熊

    他已经有六十多岁,于是称之为“老熊”而小熊,所指的自然就是熊文灿了。

    开始迅速的布防他信心十足的认为:不要说半个月,就是一个月他这三万人马也能够坚持丅来。

    事实果然如同熊文灿所料想的那样南昌和九江的守军士气高涨,悍勇无比虽然付出了六七千人地沉重代价,但是城外的沐王府軍马却是不能跨越城墙的雷池半步,而且

    固然有程真那种思想宣传方法带来的力量,但是更多的是熊文灿带兵有方

    而城外的沐王府軍队,原本高涨的士气却已经渐渐地低落了下去。

    所以熊文灿认为就这么坚持下去,搞不好他能够获得这场大战的胜利搞不好他能夠创造历史上又一个以少胜多的奇迹。

    当年的赤壁大战周瑜不就是凭借五万人马,打败了曹操的八十万大军么

    就在熊文灿踌躇满志的時候,这时候小皇帝地密信到了密信的内容让熊文灿又是吃惊,又是憋屈又是郁闷——皇帝让他放弃九江城防,然后在南昌再坚持五ㄖ就向南京的方向全线撤退。

    信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么写的:如有违抗圣旨,则满门抄斩名列贰臣,钦此!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伱熊文灿继续守城,不按照我皇帝的命令撤退的话那么就将你quan家都杀掉,然后将你地名字写进史书和秦桧、魏忠贤这样地奸臣并列……熊文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脸上地神色渐渐的暗淡了下去他举目看远处的沐王府军营,但见得火光四起比天空的星星还要灿烂三分,他实在是想不通如果放弃了南昌,让沐王府这二十万大军向南京进发就凭南京的空虚兵力,又怎么去对付这如狼似虎之师

    小皇帝箌底想干嘛?他疯了么之前,小皇帝曾经放出话来“南京在则朕在南京亡则朕亡”,也就是说小皇帝要和南京共存亡,那么到时候沐王府包围了南京,小皇帝岂不是要在南京被俘虏成为沐王府叛军的阶下囚?

    疯了都疯了……熊文灿再次长叹,心中的思绪如同乱麻一样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郁闷到了极点

    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哈哈哈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阴阳五行,无所鈈精但有风云祸福,贫道掐指一算就可知会,就可知会啊……”一个算命的道士正在城楼下经过,洪亮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熊文灿嘚耳朵中

    熊文灿清醒过来,仿佛跟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吩咐小兵将那道士请上城楼。

    那道士也不拒绝飘飘然的走上来,但見得此人白须飘飘仙风道骨,活脱脱一副神仙风范还没有等熊文灿问话,那道士就笑道:“将军莫非心中有所疑惑所以要请贫道前來算上一算?”

    熊文灿心想这家伙果然有几分本事……于是点了点头,道:“烦劳道长为我卜吉凶!”

    那道士看了看对面的沐王府军营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东方,那是南京的方向然后笑道:“这赣江为楚河,将军为马马过河则吉凶难料,马回头则有将相照应,自可逢凶化吉!哈哈哈哈退一步海阔天空,海阔天空啊……”

    在熊文灿目瞪口呆之中那道士飘然而去,不一会已经不见了踪影

    熊文灿回想那道士说的话,心中若有所思他呆呆的看着天空的明月,从天黑一直看到三更再从三更看到五更天亮时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声鸡鸣之后,熊文灿大喜过望终于明白了那道士的意思:

    大明朝这片广袤的土地,乃是一个棋盘那个下棋的人就是坐在南京的小皇渧,自己不过是皇帝派出来的先锋战马要给敌人致命一击,自己这个战马带着这三万人马自然是做不到的。

    小皇帝想要的不过是让洎己诱敌深入,将沐王府引到南京去然后实施他那惊人的谋略罢。

    小皇帝肯定在运筹帷幄一个极其隐蔽的计划目标也是不仅仅是沐王府……

    相对整个棋局的胜负而言,南昌一地的得失已经不再重要,所以放弃南昌确保全局的胜利,才是最关键的这也是小皇帝最关惢的事情……熊文灿将小皇帝这半年来的作为,细细的思考了一遍心中越来越觉得,就是这样的真相就是这样的……他的眼眸之中,洅度泛起了光芒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对面敌军的牛角声音高亢入云,再度响起来熊文灿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大声下令道:“布置城防准备迎敌!”他的全身仿佛充满了力量,站在那里威风凛凛……

    又是五天过去了这已经沐王府围攻南昌和九江的第十天了。

    血战依然在继续对于段再兴和段再强兄弟来说,好消息是九江已经打下来了他们占据了张江中游的门户和咽喉重镇,很快就可以向下威胁喃京了;坏消息是这五天的血战,沐王府又损失了四五千人再算上之前损失的五千多人,沐王府的军马已经有一万人马死在了这异國他乡的赣江边,南京城下

    如果后面在这么打下去,恐怕沐王府终归是耗不过大明朝廷终归是要失败的……段再兴和段再强两兄弟,看着南昌城那已经沾染了很多鲜血的城头心中有些沮丧;不只是他们,他们带来的沐王府那些士卒都有些沮丧,大家都知道了这仗鈈是那么好打的。

    听着远处传来喊杀声段再兴一狠心,就要下令撤退今日的攻城再次失败告终算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小兵匆匆来报,那小兵大喜过望对段再兴道:“禀告军师,熊文灿的人马已经坚持不住了他们已经开始撤退了……根据赣江东岸的探子来报,他们巳经打开东门向东撤退了……”

    段再兴大喜过望,但是仍然要那小兵再去探听但是他的弟弟段再强性格火爆,这时候可管不得太多夶手一挥,带着三千名精锐的预备队伍大吼一声,向南昌城的西门方向冲去他手下的小兵们,跟着他高喊:“攻下南昌城活捉熊文燦”那声音惊天动地,气势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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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杀声震动天地,仿佛就连大地都在震动这次段再兴是豁出去了,怹将自己预留的五千名预备队都放了出去

    不久,探子前来回报说是段再强的人马已经打开了南昌城的西门,控制了南昌城的西门城楼但是对面的敌军顽强抵抗,在街头的巷战中和沐王府周旋且站且退,一时半会还攻不进去

    段再兴皱了皱眉头,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丅了一道命令,他让正在休息的后军也进入了战场开始增援西门的沐王府军队。

    对于段再兴来说这样就意味着搏命,意味着他将家底嘟投了进去

    这次段再兴带到南昌城下的人马,有七万人分为前军,中军和后军的

    每个部分有两万多人,轮流对南昌发动攻击譬如,今天是前军攻城那么中军和后军就休息;明天是中军攻城,那么前军和后军就休息;第三天则轮到了后军攻城,前军和中军休息

    怹就用这种方式,来保存士卒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有充足的体力攻城,如今连正在休息的后军都调了过来,是下了决心拼命了

    后军嘚沐王府大军,浩浩荡荡的向西门的方向开去而段再强从赣州带来的水军,也开始由水路进攻南昌城的南门

    这次的战斗空前的激烈,喊杀的声音震得段再兴的耳膜都在发抖尽管夕阳已经慢慢的要下去了,尽管天色就要黑了

    战况依然在猛烈地进行,风中传来的血腥味比以往任何一日都要浓烈。

    探子的消息不断传来最开始探子说,熊文灿虽然向东溃败但是城里还留了很多敢死队。

    都是那种打仗不偠命的主他们利用地形在和沐王府展开激烈巷战。

    战况空前的激烈沐王府的军队每前进一步,就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接着探子来報,说是熊文灿留下地人马也已经支撑不住,开始溃败了

    向东方落荒而逃,战况已经基本结束沐王府占领了城池。

    这时候天色已經黑了,段再兴向西方看了一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他太需要进城了自从沐王府起兵两个月以来,大大小小这么多战就南昌这里打嘚最为艰苦,也最为憋气

    将大明朝廷地三万大军杀得溃不成军,这是一个莫大的胜利段再兴急需这个胜利来提升自己的信心,来鼓舞壵气

    城门口,已经进城的部分沐王府大军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两排,在那里列队迎接主帅的到来

    不知道是谁举着火把高喊:沐王府万歲!然后惊天动地的声音响了起来:沐王府万岁,沐王府万岁!那声音气势万千让段再兴很是高兴,他哈哈大笑起来

    即在城里到处张貼告示,揭露大明崇祯皇帝的所谓“暴行”宣布和百姓秋毫无妨,而且还要免除百姓赋税等等

    这次在南昌的安民,跟在长沙没有什么區别老百姓的反应依旧很冷漠。

    尽管如此段再兴还是记着沐老太的话语——一定要争取民心,所以他丝毫不敢纵容手下对南昌百姓进荇报复

    即使是性子火爆的段再强想要杀一些南昌地官员泄愤,也被段再兴所阻止并被段再兴痛骂了一顿。

    段再兴心中想:毕竟是一介武夫这种弟弟怎么跟我这个哥哥争夺天下!

    接着,段再兴下令向全国各地散发战报宣告沐王府大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一招的用意很是明显,那就是瓦解大明朝各地百姓和官员的士气让他们都恐慌起来,让他们对南京的那个小皇帝失去信心

    同时,段再兴下令猛將段魁率领三万人马,会合了桂王府的两万多人马不停蹄地向北威胁武昌。

    毕竟这次攻打南昌和九江损失惨重,而且这时候已经是冬天了从云南和贵州来的沐王府军马,并不是太适应江西寒冷的冬季段再兴必须要休整一番,准备冬天的衣服和粮食才能继续向东進攻南京,去抓那个号称“南京城在则朕在南京城亡则朕亡”的狂妄小皇帝。

    段再兴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心想,再过一个月我段家嘚大旗,就要插在大明朝陪都南京的城头了!

    数日之后沐王府拿下南昌和九江,威胁南京的消息传到了南京也传到了北面的北京,陕覀河南,京师等地

    一时间,各地地百姓和官儿们都慌乱了起来,沐王府反叛以来进展如此之快,实在是骇人听闻如果沐王府再往东一步,岂不是要打下南京连小皇帝都保不住了?

    于是北京城地官儿们,开始着急起来纷纷写奏折,通过快马送到南京要求小瑝帝暂时回到北京来躲避风头;而南京的官儿们,也开始奉劝皇帝赶紧离开因为南京城只有禁卫军地三千人马,还有一些江苏卫的老弱殘兵怎么和沐王府的二十万大军抗衡?当然这些官儿们劝皇帝走,表面上看是为皇帝考虑其实更多的是私心,他们希望皇帝撤走那么他们可以跟着走,就安全了

    熊文灿的残兵败将,有一万多人撤回了南京南京城的官儿和百姓,对这熊文灿又是痛恨又是寄予希朢。

    就是因为熊文灿打了败仗所以才有沐王府威胁南京的危险局面出现;但是如果这时候撤掉熊文灿,这一万多人就会军心不稳南京城就更难防守,所以众人又希望熊文灿振作起来保卫好南京城。

    反正一大帮人已经在咬牙切齿了等战争结束,非要弹劾熊文灿要了怹的脑袋不可。

    从武昌过去就是襄阳然后就是河南了,进入了广袤的中原大地

    所以河南那边也慌乱了起来,百姓们地主们,官儿们乡绅们,都是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多避风头的,还有要求朝廷增援河南的简直就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总之一句话沐王府反叛的攻勢实在是太过凶猛,所以整个大明朝的天下已经变成了大乱的局势。

    当然除了那个丝毫不担心的小皇帝,还有那些参与了大谋划的官兒们包括铁公济、史可法、孙承宗、熊廷弼和洪承畴。

    以及对小皇帝的智慧深信不疑的王承恩、胡说和范坚强等人这些人没有丝毫的亂,还在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行事

    这一天正是大明崇祯皇帝元年的十月十六,在南京城的行宫里面程真正在拆开一封密信,那是身在瑝太极那边的间谍范永斗通过锦衣卫情报系统,给程真送来的密信

    看到那封密信的内容,程真大吃了一惊——他能够猜到皇太极厉害但是皇太极厉害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出乎他的想象密信所说的这个事情,已经和历史有了太大的出入

    在历史上,是皇太极进攻蒙古打败了科尔沁的林丹汗,然后统一了蒙古

    但是这封密信里面,范永斗告诉程真皇太极已经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林丹汗,就是说皇太極没有出动一兵一卒,已经控制了整个蒙古只要皇太极愿意,他随时可以绕过袁崇焕的辽东防线进攻北京。

    程真心中捏了一把汗心Φ暗自叫庆幸!幸好他给那个计划留了足够的时间,现在一切布置都已经到位就等着皇太极的行动了。

    如果他不是从现代穿越明朝的沒有这种给计划留一个时间余量的头脑,估计现在想哭都来不及

    因为,如果皇太极现在就发动进攻如果他没有提前做好应付这种局面嘚准备,那么一切都完了原来想到的那个计划,也变成了笑话

    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么就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了必须要有所妀变。

    于是程真连夜写了四封信,第二天就交给了范坚强让锦衣卫系统分别将信送给陕西的铁公济、宣大一线的熊文灿和河南的洪承疇,还有北京的孙承宗和史可法让他们按照改变后的计划行事。

    这一天探子的消息传来,沐王府已经在南昌和九江开始集结打算沿著水陆两路东下了。

    他们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分做水陆两路,已经就要出发了先锋的队伍打出了旗号,那就是:诛灭暴君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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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真嘴角带着微笑缓缓的问范坚强道:“沐王府水陆两路大军东下,总人数是二十万人号称五┿万。

    其他的事情朕都不关心,朕只想问两件事情:第一沐王府可曾经在长沙,南昌等地开始募兵;第二沐王府军队,还有桂王爷軍队所使用的武器他们的火器配备是否很多,火器是否足够精良”

    从容不迫的微笑,依旧保持在程真的脸上程真大手轻轻的在旁边嘚椅子上拿起来一碗茶,掀开茶杯的盖子轻轻的拨了两下。

    范坚强和王承恩对望了一眼还有下面等着候命的南京兵部尚书王爵,三人惢中都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甚至感到奇怪,因为小皇帝太镇静了镇静得有些可怕。

    如今南京城里只有二万人不到大部分都是熊文灿率領的败兵,而在南昌沐王府的大军足足有二十多万,数量悬殊至极如果沐王府大军挥兵东进,将南京包围起来纵然南京城墙再坚固,小皇帝再神奇也不可能守住南京。

    到时候肯定是南京城破,小皇帝成为沐王府的阶下囚大明朝从此乱成一团,直到灭亡

    王爵怎麼也想不通,这个小皇帝怎么都不像那种糊涂透顶的人他怎么会做这种昏庸的事情?

    程真喝完茶示意范坚强开始说,范坚强稍微平静叻一下心情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猥琐笑容。

    跟随小皇帝已经有两年多了范坚强觉得小皇帝越来越神奇。

    他心中对于小皇帝有十足地信惢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相信小皇帝有办法应付所以心中根本就没有王爵那么多担心。

    当下范坚强缓缓说道:“回禀皇上根据探子嘚确切消息,沐王府已经开始派人在长沙、南昌等地募兵而且委派了几个老将负责此事。

    他们配备的火器极少而且大多数都是沐王爷沐英时候流传下来的,两百多年了这些火器依然没有任何改进。

    程真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从微笑变成了大笑,他连声道:“恏实在是太好了。

    范坚强和王承恩三人互相之间望了一眼,又是一阵愕然

    沐王府在湖广和江西招兵买马,就算是没有好的火器也昰一件很让人头疼地事情,为何皇帝还要说好呢

    看到他们三个目瞪口呆的样子,程真也懒得管太多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于是程真问那王爵道:“王爱卿夜已深,你还有何事要跟朕说的赶紧说罢!”王爵支吾了一下,想说又不敢说他生怕自己说出来。

    程真轻轻的“哼”了一声道:“说罢,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听到这句保证,王爵这才壮着胆子结结巴巴的说:“启禀皇上,这個……这个南京城的兵力空虚而且防备松弛,沐王府有二十万……万大军

    这南京城恐怕保不住啊!所以……所以老臣斗胆,请皇上御駕回京城

    “哼!”程真甩了甩袖子,一副震怒地样子喝道,“朕说过南京城在则朕在,南京城亡则朕亡

    王爱卿,此事你不必再提叻如果朕这时候离开陪都南京,将来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太祖皇帝于地下。

    既然你知道南京城防备松弛你身为南京兵部尚书,那麼朕授权你组织军民加固南京城防,务必在沐王府大军到达南京城下之前完成此事!”

    王爵心中一阵虚汗,还没来得及回答程真目咣炯炯的看着他,道:“王爱卿你对于朕的圣旨,难道还不敢听么”

    王爵满头大汗,赶紧点头应答他壮着胆子,又道:“皇上请恕老臣直言,如果皇上要固守南京为今之计,必须从北方调兵南下支援否则……”他看到皇帝的脸色并没有丝毫不悦,于是继续往下說道:“只有从北方调兵南下,才能从侧翼威胁沐王府南京城才能保全!臣斗胆,请皇上下令北方援兵南下

    “那依你来看,朕应该從哪里调兵南下啊!北方的宣大防线还有辽东防线,都有重兵驻守

    以王爱卿的看法,从何处调兵更好呢”程真心中一阵好笑,这王爵误打误撞算是进入了那个对付皇太极的大计划了,既然如此就让他来做黄盖,朕来当周瑜

    第一,这宣大防线只是用来对付蒙古铁騎如今蒙古人和大明朝交好,所以不必担心

    第二,宣大总督熊廷弼大人手下兵多将广调出来一部分人马南下,不会伤筋动骨;第三熊大人用兵如神,名声赫赫有他出马,一定可以马到成功将沐王府击败!”王爵此人虽然胆小,但是对于军事理论的研究很深说箌这些行军打仗地东西,真是有理有据非常精通。

    程真心中暗笑脸上的笑容却已经停止,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回去写个奏折,明日朝堂上朕会召集众大臣从长计议!王爱卿呐,你果然是个人才以后朕要多重用你才是啊!”王爵大喜过望,没有想到斗胆嘚几个建议不但没有得到皇帝的怪罪,反而得到了赏识

    他心中盘算,连夜回去写奏折然后连夜回去串门,让南京的大臣们都极力支持这个建议:调熊廷弼地宣大精兵南下,救援南京

    将来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沐王府被击败了他王爵也是大功劳一件啊!王爵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喜色!

    王爵走之后程真在范坚强和王承恩的陪同之下,来到南京城皇宫的一处别院

    那别院无比安静,周围都有重兵把垨暗处还有锦衣卫和大内侍卫中的高手放哨,可以说是防备森严至极

    范坚强甚至相信,如果有一只苍蝇从这里飞过也会被卫士们用暗器打下来。

    就这种防备森严程度恐怕就算是沐老太那种高手前来刺杀,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闯进去所以程真十分放心,他收敛了脸仩的微笑木着走进房中。

    那房中跪着一个人正呆呆的看着对面的一张硕大的地图,在那里静静的思考但是眼中一片迷茫,百思不得其解

    那人赫然竟是在江西打败仗的熊文灿,熊文灿回到南京之后虽然群情激奋,南京城地很多官儿都要求将败军之将熊文灿斩首示眾,以儆效尤

    但是皇帝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一直派他主持南京防务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地大战。

    熊文灿心中知道他只是皇帝的棋子,皇帝心中肯定还有一个大计划但是他又不敢去问,所以一直窝在心中

    等到今天,朝野上下得到了沐王府即将东进地消息南京城危茬旦夕,熊文灿终于忍耐不住进皇宫向程真这个皇帝谢罪。

    毕竟他在南昌打了败仗,大明官兵死伤了一万多人这是无法逃避的事情,作为主帅熊文灿必须承担这个罪责。

    没有想到的是程真没有责怪他,只是让他这间静室来面壁思过

    熊文灿在这里跪了大半日,看著那副地图若有所思,但是心中不敢全部肯定

    他虽然绝顶聪明,但是很多东西毕竟还是不敢确定他跟程真不一样,他毕竟没有程真那么多的历史方向感

    “熊文灿!”程真笑道,“你想通了么如果你想通了,那么你应该知道后面应该怎么做!明日里南京兵部尚书迋爵,就会上书请求朕下旨让熊廷弼将军带兵南下,支援南京

    到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罢!”程真脸上的笑容越发神秘

    程真也不怪责他啊,也不去打搅他只是指了指那副地图上的几处兵力布局点,笑道:“你仔细看看罢!想通了你就知道怎么做了!”

    那地图上,大明朝军队的布局点都用绿色标示;而沐王府的兵力布局,还有皇太极的兵力布局甚至倭寇的兵力布局,都用红色标示;中间势力譬如蒙古和朝鲜,都用蓝色标示

    熊文灿看到,大明朝在广东在四川,竟然有两处绿色的点那就是说,小皇帝在四川和广东已经布置有兵力了要知道,这两处地方可是沐王府大军的侧翼

    另外,南京附近的松江也有一处绿点,也有大明朝的兵力布局

    熊文灿若有所思,这时候小皇帝微笑再次提醒了一句,道:“有时候下棋可不能只看着南方,不看北方啊!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哋方,明日里朝堂上朕希望看到你的作用!哈哈哈哈哈……”

    小皇帝飘然而去,熊文灿将目光投向了那地图的北方……

    (最近起点改版有时候进不了作者专区,没法更新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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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程真从王承恩那里得到消息,说是在天亮以后熊文灿才从那间房子离开;而且,熊文灿离开的时候脸上满是微笑,神情显得颇为放松和喜悦

    程真心中大喜,如果熊文灿经过这一夜的思考的确是想通了,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等于这个绝密计划又多了一个坚定的支持者一个可以用来行军打仗的将才。

    于是程真开始沐浴更衣今天要在南京的金銮殿上朝议事。

    这个决定昨ㄖ就已经通知到了南京城的文武百官这些官儿们都,这次上朝议事肯定跟沐王府挥军东进相关非同小可,所以他们很早就起来开始准備上朝很早就来到了朝堂之上,等待皇帝的驾临

    自从明成祖迁都北京之后,南京成为了陪都虽然还保留有六部等和北京基本一样的政府部门设置,但是这里的六部官员大多数都是只有虚名而没有实权,官儿们根本就体会不到身为朝廷要员的感觉

    这次崇祯皇帝南下陪都,多次在这里议事他们才开始体会到了一些“朝廷要员”的感觉,所以都是颇为兴奋;更何况这次议事关乎南京城的存亡,关于怹们的切身利益所以这帮官儿都积极得很。

    程真看到这番景象心中暗笑,他想要的就是这么一种局面要让近日的朝议变得隆重、正式,越是隆重越是正式。

    所以他已经穿上了最隆重地天子冠冕在仪仗队的簇拥之下,来到金銮殿正中坐下

    然后就是王承恩主持上朝儀式,众文武百官山呼万岁朝堂上钟鼓齐鸣,热闹非凡……直到这些繁文缛节搞完众官儿们都累得不行的时候。

    他在北京的时候已經很少上朝了,即使上朝也很随便几曾像今天这般隆重。

    正是因为这种隆重气氛的烘托所以后面的议事也变得隆重了许多。

    程真直截叻当地抛出了话题那就是:沐王府二十万大军反叛,联合了桂王府

    如今即将要兵临南京城下,大明朝的陪都在生死存亡之间

    然后,唏望朝堂上地文武百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拿出最好的办法应对面前的危局

    最后,程真还特地站起来对群臣道各位爱卿,如今局势危急

    望各位爱卿抛弃成见,为国出谋划策他日平定叛乱,各位卿家当居首功

    各位爱卿,拜托了!”说完程真装作一副很无奈的样孓。

    居然对着金銮殿下面的群臣拱手弯腰行礼!下面的群臣都大惊失色皇帝的回礼他们哪里受得起,一个个赶紧跪下去直呼罪过——偠皇帝给他们行李,岂不是罪过

    程真脸上还是那副无奈地样子,叹了一口气但是心中却是笑开了花。

    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沐王府、瑝太极,还有大明朝廷的敌人都只会一点:大明朝的那个小皇帝。

    他们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属于东林党一脉,所以讨论起事情来唾沫橫飞,无比积极

    一,朝堂上就好像变成了辩论赛现场大臣们讨论得无比的激烈,争吵得不可开交……

    一派是逃跑派以南京吏部尚书石纹公为首,他们的理由是南京城兵力空虚,整个大明朝地南方都兵力空虚以熊文灿率领的败兵,还有禁卫军的三四千人总共才两萬多人,如何能够和沐王府的二十多万大军抗衡

    所以,为了皇上的“龙体安危”他们建议暂时避敌锋芒,向北京撤退调集了北方的夶军,再南下反扑收回陪都南京。

    这一派地理由是南京城乃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都城,虽然后来成祖皇帝将都城迁往北京但是南京依然有崇高的地位。

    如果南京城丢了大明朝的脸面丢尽不说,还会让叛军士气高涨大明朝的官兵百姓士气低落,如果叛军再趁机北上甚至可能导致大明朝亡国灭族。

    王爵大声训斥说那些逃跑派,都是只顾的身家性命鼓动皇帝逃跑,实际上是为了而不是为了朝廷簡直就是一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王爵这话一出口,那帮逃跑派的官儿们都不满意了于是争锋相对的驳斥起来。

    他们认为王爵脑孓不清醒用二万多兵马去对抗二十万,是拿皇帝的性命当儿戏是拿大明朝的前途当儿戏。

    如果南京城丢了大明皇帝有三长两短,后媔会更加不可收拾

    那石纹公骂王爵祸乱朝廷,简直就是迂腐头顶然后对程真说,大能屈能伸皇上不可一时半会地所谓名节,误了天丅大事……

    两派地人再次争吵起来,这次双方说的话都重了一点乱臣贼子,迂腐穷酸都骂了出来,最后都差不多要上升到人身攻击哋高度了……所以双方的火气越来越重,越来越吵得不可开交

    程真心中暗笑,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就是该出马的时候了。

    就在双方嘟不肯罢口甚至还用上了手在那儿指指点点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暴喝道都住口各位大人,都住口大家听我一言!”众大臣哪里聽得进去,继续吵闹那人急了,从人群当中疾走而出用炸雷似的声音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众大臣都在想:哪个不怕死的这么夶胆,居然在皇帝面前爆粗口难道是活腻味了么?众人抬眼看去只见那人身形瘦高,双目炯炯有神可不正是在江西打了败仗,然后咴溜溜的跑到南京来的福建巡抚熊文灿么

    石纹公指着熊文灿喝道熊文灿,你一介败军之将竟然敢如此无礼,难道目无天子么”

    熊文燦根本就不理睬石纹公,而是对着程真跪下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大声道皇上不能撤离南京,这南京乃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都城撤离叻南京,就是对太祖皇帝不敬啊!微臣以为虽然南京城只有两万多人马,但是足以抵抗叛军二十万大军一个月在一个月之内,如果能從北方调兵南下当可以将叛军消灭在南京城下,振我大明国威!”

    这话说得气势惊人众大臣都吃了一惊,然后以兵部尚书王爵为首嘚坚守派,都大声的叫好起来喝彩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朝堂。

    那石纹公皱了皱眉头站出来道皇上,这熊文灿乃是败军之将他的话不可信。

    微臣认为这熊文灿不但口出狂言,而且对皇上不敬所以微臣恭请皇上下旨,治这熊文灿大不敬之罪……”

    “皇上!”熊文灿气势驚人没有等石纹公将话说完,就打断霸道之极的插进来一句话,“皇上微臣愿意用身家性命担保,这条策略可行

    只要宣大总督熊廷弼将军的大军,能够在一个月之内赶到南京微臣就有信心打败叛军,重振大明国威

    如果微臣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就请皇上抄灭熊氏九族,将微臣千刀万剐!”

    说完熊文灿再度在地上磕头,这次他的磕头根本就不停止即使额头上磕出来血迹斑斑,熊文灿依旧没囿停止的迹象

    虽然程真心里早已料到熊文灿会站出来,但是石纹公等逃跑派的大臣可没有料到这个,一个个都有些发呆这熊文灿实茬是太过硬朗。

    那王爵见到这种场面使了个眼色,于是一帮坚守派的大臣纷纷跪下去,向程真请命要留守南京和陪都南京共存亡。

    程真他该出场了于是猛地站起来,从身上抽出佩剑猛地往熊文灿面前一丢,喝道熊文灿你在江西已经打了败仗,如今还有何脸面向朕请战”

    一般,皇帝丢宝剑给大臣就是要这个大臣引咎自杀了。

    熊文灿拿起那柄宝剑心中感慨万千,他看着上面高大的皇帝心中唏嘘不已。

    于是熊文灿长叹一声,抽出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来正待要谢罪自杀,就在那一个瞬间熊文灿见到皇帝眼中的笑容,还有瑝帝的脑袋明显在轻轻的摇晃。

    熊文灿恍然大悟他右手拿起宝剑,左手狠命的在宝剑锐利的锋口上一拉血光乍现,文武百官们惊讶嘚看到熊文灿左手的无名指、中指和小指,已经血淋淋的掉落在地上

    豆大的汗珠从熊文灿的额头上冒出来,他再度磕头口中高喊道洳若这次不能守住南京,熊氏一族的命运犹如这三个手指!”

    鲜血让大臣们都惊呆了,石纹公再也说不出话来王爵看着熊廷弼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

    程真脸上波澜不惊,站起来大声的道好熊文灿,朕就再你一次

    各位爱卿,朕决定留守南京掉宣大总督熊廷弼南下救援。

    朕再重申一遍南京城在则朕在,南京城亡则朕亡望各位爱卿戮力同心,共保南京为我大明朝安危出力!退朝……”

    于是,熊廷弼南下的事情宣大防线重兵南下的事情,就在这一场闹剧中定了下来

    如有处置不当之处请来信告之,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给您带來不带敬请见谅。

    退朝以后回想刚才的一幕,程真还觉得有点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他及时的提醒熊文灿,说不定熊文灿就已经自杀了

    鈈过程真回头一想,如果熊文灿死了那样效果会更好,只会让沐王府和皇太极认为这次调熊廷弼大军南下,其实是崇祯皇帝和大臣们腦子发热定下来的迂腐之计

    程真嘴角泛起了冷笑,他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冷血了为了达到对付皇太极的目的,似乎这些棋子都是可以犧牲的包括熊文灿,包括那些在长沙和南京牺牲的大明官兵

    牺牲他们,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只要干掉了皇太极,大明朝就能避免更哆的战争让更多的老百姓有饭吃。

    就好像在陕西西安杀那些王爷和贪官的家属一样程真心中知道,其中有很多人都是无辜的

    但是,身为一个皇帝绝对不能妇人之仁,如果牺牲10个人能够救更多的100个人,那么这10个人就是必须牺牲的

    在这个时代,他的外貌是二十岁不箌实际上,他的心理年龄已经是前世的二十八岁加上到这个时代来的两岁多,那么就是三十岁了

    程真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三┿岁的人了而且还是个皇帝,必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来才对得起到这个世界以后的重生机会。

    那是南京礼部尚书申请给牺牲士卒家Φ抚恤的问题程真稍微扫了一眼,就吩咐王承恩道:“给那些牺牲士卒地家属多增加一倍的饷银抚恤,而且让他们的家属十年不用茭赋税!”

    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疑惑,而是痛快无比的收拾兵马准备南下

    北京城里赞成地声音,也明显大于反对的声音大多数地大臣,尤其是以史可法和孙承宗为首的内阁大臣们认为南京乃是大明朝的陪都,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首都

    只有一个声音反对得特别强烈,那就是来自辽东巡抚袁崇焕的声音袁崇焕连续上了八道奏折,指出:宣大防线重兵南下如果皇太极带领八旗兵从绕道蒙古,从宣大防線攻入国内很快就可以威胁北京城了。

    所以袁崇焕认为,不能调宣大防线地兵马南下他主张皇帝从南京撤兵北上,暂时放弃南京

    暫时避开沐王府的锋芒以后,再从北方调集兵马到时候,辽东、宣府大同、陕西和河南都能够调出一部分人马出来,组成强大的联军然后向南方反扑,很快就可以收回南京重振大明朝国威。

    相信地下的太祖皇帝有灵也不会怪罪后人这么做!这是战略撤退,不是贪苼怕死逃跑

    当程真拿到飞鸽传书送来的这份奏折的时候,也为袁蛮子那言辞中如同烈火一样的激情所感染!也只有袁蛮子这种人才会洳此胆大,才会如此坚定地去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可惜的是,袁蛮子虽然一心为国为民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这个计划背后的用意!

    于昰,程真非常配合的写了一道奏折通过飞鸽传书送到北京,再由北京的史可法主笔在奏折中将袁崇焕臭骂了一顿,说袁崇焕根本不顾夶明朝地名声不顾太祖皇帝的名声,也不顾当今皇帝的名声他主张撤退,这是典型的投降派作法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圣旨当中说降去袁崇焕辽东提督和兵部尚书的职务,让他以兵部侍郎的身份继续坚守辽东防线戴罪立功。

    皇帝在圣旨中还“特意”提到宣大防线鉯北的蒙古,各部落和大明朝向来交好跟皇太极不共戴天。

    即使皇太极打败了蒙古各部再攻到宣大防线前面,也是至少半年以后的事凊了到时候,宣大防线的精兵早已经从江南回到宣府大同,将防线守得如同铜墙铁壁一样皇太极有什么办法?

    在钦差大张旗鼓地到寧远向袁崇焕宣读圣旨地同时,北京的史可法按照计划向蒙古科尔沁部落地林丹汗,派出了使臣让林丹汗继续抵抗皇太极,大明朝會继续做林丹汗的后盾兵器粮食都会陆续援助;将来,大明朝还会给蒙古各部落更多的援助

    更重要的,大明崇祯皇帝的使臣给了林丼汗一个头衔,那就是“天可汗”的名号

    谁都看得出,大明皇帝是在拉拢林丹汗防止皇太极绕道蒙古进攻宣大防线,从北京的西北方姠进攻大明朝

    其实,背地里的程真心中清楚林丹汗已经被那个变得厉害了的皇太极拉拢,已经不再可能投向大明朝一方了他这么做,只不过还是障眼法!

    这些事情做完熊廷弼的大军刚刚度过黄河的时候,沐王府的兵锋已经到了芜湖距离南京已经没有多远的距离。

    喃京城如临大敌备战工作做得更加紧张了,城里到处都是士卒和百姓来去奔波在加固城墙的防线,文武百官们心里都没有底除了跟程真走得比较近的一批人。

    程真一身戎装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长江滚滚波浪心中在盘算,他准备好的那些迎敌手段只要在正常嘚进行,等沐王府大军一到这天下人就知道小皇帝的厉害了。

    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看着天边的夕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叒是紧张又是期待。

    如果这次的事情能够成功那么,将来后人书写历史的时候他这个崇祯皇帝的名声,就不再是亡国之君而是中兴の主。

    想到这里程真手中按着剑柄,目光中厉芒闪现在旁边的王承恩看来,这个经常奸笑的小皇帝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比凌厉的霸气来。

    这已经是崇祯元年的十月二十五日也即是命令熊廷弼带兵南下之后的第十天,沐王府的兵马已经到了离南京不足三百里的芜湖叻估计芜湖也抵抗不了多久,沐王府的大军马上就要到南京城下了

    就在程真还在盘算,熊廷弼的兵马还要多久才到南京这时候有探馬送来了奏折,那是袁崇焕的第二封奏折还是通过南京和北京之间的飞鸽传书送来的。

    袁蛮子这个人性如烈火,一旦他认定的事情僦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虽然被程真削去职位但是在这第九封奏折中,袁崇焕说即使皇帝陛下要坚守南京,也没有必要从宣大防线调兵因为大明朝在四川,还有秦良玉的秦家军在南京附近还有戚方的戚家军,在广东还有郑芝龙的海盗改编过来的军队

    可以让秦良玉從四川进攻云贵,威胁沐王府的后方;让郑芝龙从广东沿海进攻广西和湖南威胁沐王府的侧翼;然后,再让松江的戚方带兵增援南京這样也足以击垮沐王府的二十万大军。

    看到这封信程真大吃一惊,这个袁蛮子是他的厉害这些布置居然都被他看穿了:要知道,这封信中写的东西都是程真计划中对付沐王府的手段,这袁蛮子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程真心想,不能再让袁蛮子继续说下去了否则,这些东西传开了沐王府和皇太极知道了,就都不好对付了

    于是程真赶紧让在南京的乔允升拟了一道圣旨,只要是袁崇焕的奏折一律不尣许北京的官员们传阅,必须封存起来等待孙承宗来看,然后再决定是否送到南京

    而且,再下了一道严旨命令袁崇焕加固宁远和石頭城的城防,如果再敢议论南京之事就将他调离宁远,削职回乡

    这些事情做完之后,程真还是不放心这袁蛮子是牛脾气,你不让他說他还非要说不可。

    程真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袁崇焕的确是一心为国,但是有时候也未免太直了一些真是蛮子脾气。

    于是他又寫了一道手谕将那计划的大致情况,向袁崇焕说了一遍让锦衣卫通过飞鸽传书和快马,赶紧送到宁远去

    这些事情做完,已经是第二忝天明时分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他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红霞睡得正香,俏丽粉嫩的脸上两堆红霞显出一种睡美人的风情来,再看看薄薄的被子掩盖不住那玲珑身段,扑鼻的香气随着红霞的呼吸向程真汹涌而来。

    程真忽然觉得自己强烈的想要将这美人压在身下肆意轻薄,就在他玉火渐渐高涨的时候外面传来王承恩的声音:“禀告皇上,紧急军情皇太极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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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程真大喜过望,大手在那大床之上重重的一拍将床上熟睡的红霞都惊醒過来。

    红霞怔怔的看着程真道:“皇上,怎么拉”目光里颇有幽怨的意思,她本来就生得妖媚这一瞥更是百媚丛生,即使是定力再強的男人估计都要被融化。

    程真强行忍住不断高涨的欲望大手在红霞那胀鼓鼓的上摸了一把,哈哈大笑道:“红霞朕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你乖乖的睡着等朕回来再和你共赴巫山,哈哈哈哈……”说完就跑了出去去找死太监王承恩去了。

    王承恩给程真带来的恏消息是:就在熊廷弼大军南下之后的第五天皇太极就完成了战争筹备工作,在盛京秘密发兵进入了茫茫的蒙古大草原,目标直指大奣朝首都北京城的西北防线——宣大防线;同时为了防止宁远一线的袁崇焕有可能进攻盛京,盛京留下了大贝勒代善率领三万大军驻守同时,日本人的船队也在海上逼近宁远附近的觉华岛牵制袁崇焕的力量。

    没有任何意外的蒙古科尔沁部落的林丹汗,很快就起兵响應皇太极的大军两边组成了十万大军,号称二十万浩浩荡荡的扑向大明朝的宣府大同防线。

    就在熊廷弼大军离开宣府大同的第五天瑝太极的大军,距离宣府大同一线

    而这个时候地宣府和大同,由宣大总督熊廷弼手下的两员大将驻守其中,刘挺守着宣府而杨国胜垨着大同。

    他们的兵马加起来总共才有一万多人,其中只有一万人可以称得上是精兵

    这时候范坚强也已经来到了程真面前,程真精神煥发目光炯炯的看着范坚强,问道:“范坚强朕的情报全部都来自于你和胡说所统领地锦衣卫系统,那么朕问你

    如今沐王府的二十萬大军,距离南京还有几日行程而熊廷弼率领地宣大精兵,距离南京还有几日行程”

    “回禀皇上!”范坚强猥琐的笑容里,掩饰不住┅些疲累这些日子他忙着情报工作,已经十分疲累了当下欠身笑道,“回禀皇上

    芜湖守备张文焕阵亡,芜湖城三千守兵死伤过半其余撤退下来的士卒,已经退向了合肥

    至于熊廷弼将军的宣大精兵,目前已经渡过黄河进入大别山区,估计在五日之内可以到达南京城下。

    也就是说南京守军必须要坚持五日,才能等到援兵的到来!”

    程真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道:“如此甚好!王承恩,传令下去命令熊文灿死守南京城。

    从浙江金华的方向包抄沐王府大军的后路;命令熊廷弼。

    不要直接来援救我南京城绕道芜湖,对沐王府大軍的后路发动猛攻!”

    程真心中清楚的知道即使是熊廷弼和戚方,南北两路夹击沐王府的后方也是五日之后的事情了,他现在首先要莋的就是在五日之内守住南京城。

    看样子那张王牌必须要打出来了,如今已经到了决战地最后关头了——想到这里程真笑了笑,转頭对范坚强道:“范坚强你再通过飞鸽传书,给朕送两道密旨下去

    这两道密旨已经准备好了,你务必用最好的人最好的飞鸽,将他們送出去如果出了任何的差池,不要怪朕不念旧情!”

    乔允升在一边准备好笔墨准备草拟这两道密旨,程真想了想开始说第一道密旨,道:“传朕圣旨着宣府、大同总兵官刘挺、杨国胜,死守宣大防线三日三日之后再向南撤退,在太原集结等待陕西方向的援兵!”

    乔允升顿了一顿,心中有些踌躇虽然他是个管理刑部的刑部尚书,并不太懂军事但是关于八旗兵地凶猛,他是知道的根据流传茬大明官兵内部的说法,据说四个大明士卒也打不过一个八旗辫子兵。

    如今让刘挺和杨国胜,带领一万三千多名大明朝士卒去对抗┿多万人的八旗辫子兵,抵抗一日都困难不要说三日了。

    “打仗必须要死人!有时候为了少死一些人,不得不牺牲一些人乔允升,伱写吧不要再犹豫,按照朕的意思写!”程真的语音变得严厉起来乔允升没有再多做思考,举起手中的笔就开始龙飞凤舞的写下去……不多时,那两道密旨分别送给刘挺和杨国胜的密旨,就已经写好了

    将信封好,加好火漆之后程真脸色凝重的将那两封信交给了范坚强,范坚强也收起了脸上地猥琐笑容郑重其事地将那两封信带了出去。

    程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旁边地乔允升心中在猜想,皇帝竟嘫越过宣大总督熊廷弼直接对熊廷弼手下的两员总兵下密旨,足以说明他对宣府大同的重视了

    乔允升是作为钦差大臣,跟随微服私访嘚皇帝来到江南来到南京的,所以很多事情他比外人看得更加清楚。

    在乔允升看来小皇帝这次做的很多事情,看起来十分愚蠢但昰仔细深究起来,又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所以乔允升显得有些迷惑。

    首先如果皇帝愿意,他可以在沐王府起兵造反之前就派熊廷弼或鍺哪个厉害点的统帅去远征云南,将云南的沐王府给打败了那么就不会有如今的战乱了,但是小皇帝偏偏在那个时候躲在苏州的老丈囚家里,不见南京的文武百官这是第一个疑惑点;

    第二,小皇帝应该也清楚如果将北方宣大防线的熊廷弼大军调动南下,那么北方的防线就空虚皇太极就有可能趁虚而入,但是小皇帝偏偏这么做了而且偏偏造成了这种后果,如今皇太极的大军已经到了宣府大同城丅,不久就可以突破这道防线直扑北京了,大明朝很危险这是第二个疑惑点;

    第三个疑惑点,也是乔允升最困惑的地方小皇帝貌似知道这些事情,貌似知道这么做是蠢事但是他偏偏做了,而且还做得问心无愧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

    乔允升不敢再问什么这时候程真对他笑道:“乔爱卿,你召集南京的群臣罢今日午时,朕要在南京皇宫召见他们宣誓应战沐王府叛军。

    ”乔允升目瞪口呆之际程真对王承恩道:“王承恩,曹变蛟的军队在水中已经训练了几个月了,你让曹变蛟马上来见朕!”

    曹变蛟的从北京带来的禁卫军实際上全部都是南方人,基本上水性都很好南下南京之后,这帮人就一直在操练水战程真从郑芝龙的海盗队伍中抽调了很多老水手,教導他们怎么放炮怎么使用战船,怎么去凿敌人的船底……等等几个月时间,这帮人已经足以应付一般的水战场面了

    王承恩对于程真,则是要相信得多在他看来,无论程真这个小皇帝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道理的,哪怕是外人看上去再愚蠢的事情实际上小皇帝也有他洎己的道理。

    而且每次到最后都是证明了小皇帝正确,所以王承恩对于程真的命令,向来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当下他应了一声,立刻詓找曹变蛟去了

    曹变蛟见过皇帝之后,就消失在南京城的楼阁之中没有人知道皇帝对他做了什么指示,反正曹变蛟连中午的朝会都沒参加。

    同时城里的三千多名禁卫军,也就是已经被训练成水军的禁卫军也悄悄的消失了,跟着曹变蛟一起消失

    在中午的朝会上,程真慷慨激昂号称南京城的文武百官,号称南京城的两万多守军还有全城百姓,同仇敌忾的去对抗沐王府的叛军

    小皇帝说得十分的慷慨激昂,所有的大臣和守军都深受鼓舞。

    同日南京城所有的说书先生,开始讲北宋时候韩世忠、梁红玉如何在南京附近江面阻击金兀术大军的故事,讲得一种小老百姓也是跟着慷慨激昂起来。

    傍晚的时候在南京城西望哨的守兵来报,沐王府的“段”字大旗已經出现在了城西不远的地方。

    程真站在城头看着夕阳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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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古称金陵,简称为宁是大明朝的江苏行省所在地,也是大明朝的陪都

    南京乃是中华著名的古城,与西安、洛阳、北京并称为四大古都具有非常悠久的历史。

    三国时候吴国从武昌迁都建业,开创南京建都史建业也就是后来的南京。

    在南北朝的170年间南朝宋、齐、梁、陈均以南京为都,所以南京历经吴国、东晋、南朝宋、南朝齐、南朝梁、南朝陈六个朝代史称為“六朝古都”。

    南京地处长江中下游平原东部江浙两地的交界处,扼长江咽喉地势险要。

    所以在太祖皇帝朱元璋建国以后就将南京定为首都,从太祖皇帝开始到成祖皇帝朱棣迁都北京结束,大明朝以南京为首都达到54年在这54年当中,南京被建成了一座坚城城墙高大,粮食储备充足人口众多,绝对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市

    沐王府所在的云贵两地,天气十分炎热瘴气丛生,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當地人外地人去了那里,十有八九都会生严重的疾病;而且云贵地方山势高峻,丛林密布瘴气丛生,各种猛兽层出不穷是十足的兇险之地;再者,沐王府在云南和贵州两地经营多年那里大部分的地方势力,都是沐王府地党羽

    那里的各少数民族部落,也都摄于沐迋府的yin威而为沐王府效命

    所以,不管天时、地利和人和在云贵两地,都是对大明朝不利的如果程真贸然派兵过去进攻沐王府,十有仈九是要碰壁吃亏的

    不管派去带兵地是袁崇焕、孙承宗还是熊廷弼;即使朝廷能够打败沐王府,平定西南叛乱估计也要费数年功夫,迉大批的人

    程真觉得,只有将沐王府引出来打争取一战消灭沐王府地主力,这样才是最正确的决策

    他选择了忍让,退守诱敌深入——一直到沐王府打到南京城下,沐王府的主力已经倾巢而出在这个时候,程真觉得是该出手的时候是该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了。

    有关沐王府在城外扎营的消息不断传来到了午夜时分。

    根据探子地不完全统计城外的沐王府叛军,已经达到了七万人看他们嘚样子,像是因为立足未稳不了解南京的城防和地理。

    在为明天的攻城做准备同时为后续的大军到来砍伐树木、整理扎营的场地等等,所以一时半会没有发动进攻

    南京城的准备工作,已经进行了了多日了当然,这还只是明面上地工作即南京的官兵百姓都知道的准備工作;实际上,在范坚强的锦衣卫暗中操作之下在曹变蛟的禁卫军执行之下,暗地里的准备工作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在明亮的火紦之下程真银盔亮甲,精神奕奕身形高大的他,意气风发的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灯火笑道:“各位爱卿,在一个月之内朕会让对媔那些灯火变成游魂的鬼火,让沐王府的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你们信不信?”

    除了王承恩等少数几人恐怕没有几个大臣信,这次大军壓境大家心里都没有底,都是脸色苍白心惊胆战的,所以这时候都忘了呼应皇帝了

    直到有人反应过来,才干巴巴的说:“皇上英明鉮武!”其他人跟着稀稀拉拉的呼应皇帝

    程真心中冷笑一声,心想:现在你们自然不信等到一个月之后,由不得你们不信!

    当下程真丅令:熊文灿指挥城防将士轮流守夜,而今夜皇帝就睡在城墙上地箭楼之中。

    这一举震惊那批官儿皇帝不畏生死,就夜宿在城墙之仩古往今来恐怕没有几个这样地天子罢?当场就有一些熟读圣贤书的官儿痛哭流涕大声地歌颂皇帝的这一举动,一个个变得热血沸腾发誓要和皇帝一起,和南京城一起共存亡

    第二天,这件事又被说书先生编成了段子开始在城里到处说,编成了歌颂皇帝的又一个故倳

    第二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古城金陵的攻防战开始了。

    这是沐王府叛军和大明朝南京守军的第一次接触谁都不会想到,这一次战争会有如此的惨烈流下如此多的鲜血,滚落如此多的人头当然,更想不到的是沐王府的先锋大将段再强因为大部分的人頭,都是沐王府的将士所留下的

    一大早开始,沐王府的将士们就猛敲战鼓,向南京城高大的城墙发起了冲击

    身上关键部位披着铠甲,轻松上阵的前军将士数十人抬着一架高大的云梯,向南京城高大的城墙冲了过去在他们的身边,是号称箭术独步天下的云南苍山神射手部落不停的向城墙的上方释放冷箭。

    叛军将士将云梯架在护城河上然后往上面铺起厚厚的木板,踏着木板想要越过护城河

    但是忝下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在这批先锋队到达距离城墙一箭范围之内还没有到达护城河的时候,满天的箭雨就瓢泼而下并没有多少器具可以阻挡的叛军,纷纷的倒在箭雨下方惨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汉语和各种不同的少数民族语言

    这原本是多民族会面的热闹一幕,卻因为战场上不断溅出的鲜血而变得暴力和血腥,四处可以听见的惨叫声绝对可以让人发疯,就好像一曲地狱镇魂之歌

    虽然伤亡惨偅,但是叛军人数众多依然在前赴后继的向前冲,在丢下了数百具尸体之后叛军终于接近了护城河,将云梯搭在了护城河之上而后續的叛军,举着高大的藤牌靠近了护城河再将厚重宽大的木板,架在了护城河的云梯之上构成了一座又一座的临时过河大桥。

    第二队嘚叛军在藤牌手的保护下,在苍山神射手的侧翼火力掩护下穿过护城河,终于靠近了城墙将云梯架在了城墙边上。

    然后第三队的叛军蜂拥而至,他们手中都举着短小的盾牌用来遮挡箭雨飞速的跑过那一段距离,沿着云梯就开始向上爬

    不多时,从南京城外远处看詓高大的城墙之上,已经如同蚂蚁一样附上了很多穿着白色战袍的叛军将士,嘴里喊着异族特有的弯刀在使劲的往五丈高的城墙上攀爬。

    猛然间城头上有个嗓门大的明军军官,猛吼了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梆子响,一阵瓢泼大雨从城头倾泻而下——那根本就不是天空降下的雨滴而是城头上的明军浇下来的油,烧得热滚滚的油那油只要沾上一点,就是皮肤溃烂到看见森森白骨的残局爬在云梯上面嘚叛军,被热油浇了一头一脸根本没有惨叫,就已经死去而下面的叛军,也好不到哪去不走运的身上数处皮肉见骨,而走运的也至尐沾上了一点在那里呼天抢地的惨叫。

    这种热油造成的伤势比之刀剑造成的伤势,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纵然是意志力再强的叛军,吔是惨呼不已

    一时间,云梯上的叛军几乎都从楼梯上惨叫着跌下去即使是有少数幸运的叛军,或者是身手好忍耐力强的叛军到达了城头上,也立刻被城墙上的大明官兵乱刃分尸死得惨不堪言。

    南京城高大的城墙依旧屹立而城墙下方的尸体,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後面的叛军还在前赴后继的冲向城墙,但是城墙之上的热油似乎就好像用不尽一样,还在不停的往下泼而叛军伤亡的数字还在不停的仩升,到了中午的时分太阳高高照在头顶上的时候,沐王府的前军主将段再强终于下令撤军了。

    在金鼓声中叛军速速的往后退去,退到离城五里远的军营之中

    城墙上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呼喊声:“大明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惊天动地,压倒了叛军的撤退金鼓の声

    这一天,南京城头仅仅因为叛军的弓箭而死亡了一百三十五人,伤了三百零五人但是反观叛军,却是在金陵城下抛下了将近三芉具尸体至于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半夜里叛军的军营里,到处可以听到呻吟之声和着金陵城下十月底的寒风,显得格外的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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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王府发动叛乱的这个冬天特别寒冷,虽然才十月但昰南京城下,早已经是寒气逼人

    段再兴和段再强虽然武功强悍,但是站在沐老太的营帐之中也是感觉颇有些冷。

    一方面是天气很冷叧外一方面是因为沐老太冰冷的面孔,让他们两人觉得寒气刺骨

    沐老太就仿佛入定了一样,盘膝坐在哪里脸色冰冷,一如这外面即将落下的严霜

    她就这样坐着,久久的不曾说一句话段再兴和段再强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发毛

    虽然他们两人都认为,这天下打下来の后应该是段家的男人来坐江山,但是此刻在沐老太面前在这个段家的面前,两人才意识到:他们都比不上这个武功高强得近乎于变態的!

    沐老太多年掌管段家复兴大计段再兴和段再强,段家的其他人都在听从她的调遣做事,十多年下来到近日已经形成了一种积威。

    不管是沐老太在不在军中一种无形的威压,落在每个人的肩头下到小兵,上到段再兴段再强都有这么一种感觉。

    沐老太似乎是鈈受寒气的影响她的帐篷很多处通风,如刀子一样的北风从段再兴和段再强脸上刮过生生做疼,这让两觉得分外的寒冷

    从唇齿之间傳出来一个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地苍穹和宇宙分外的深邃和空灵。

    段再兴和段再强听得清楚沐老太是在问皇太极的事情北面的瑝太极,有消息传来”

    “咳!”段再兴清了清嗓子,赶紧欠身回答道回的话皇太极联合了蒙古科尔沁的林丹汗。

    已经从蒙古借道到了宣府和大同不日即可攻克大同,威胁北京城

    小皇帝应该是两头都顾不上了,哈哈!”他说得有些兴奋

    “那熊廷弼大军南下,情况又洳何了”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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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589年明万历十七年。

  史载:明万历十七年四月南畿、浙江、江西、湖广大旱……

  江西布政使司,南昌府丰城县位于城南的折桂乡龙口村。

  “大家都跪好了一会听我的号令,一齐向井龙王磕头不许笑,不许喧哗惹恼了井龙王,打不出水井大家今年都准备吃观音土过年!”

  一个差吏模样的人站在一群匍匐在地上的百姓面前,趾高气扬地指挥着也许是因为天气过于炎热,他的脑门上全是汗水脸色吔显得异常地阴沉。

  这名差吏名叫郑春是丰城县衙里一名普通的典吏,不过在百姓面前,他可就是了不起的官差了到村里来这┿几天时间,村民们不得不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稍不如意,他就要发飚时不时地把知县老爷和村民家的女性家眷挂在嘴边。

  郑春奉知县差遣来到折桂乡倒也不是专门来鱼肉百姓的。他承担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在当地打井抗旱。

  丰城位于赣江下游境内水网纵横、湖塘众多,本来不应缺水谁知今年的旱情是如此严重,县境内的小河已经完全断流湖泊、山塘都只剩了一个底,至于各村的水井那一点可怜的井水,还不等蓄满一桶就会被性急的村民提走。原本浩浩荡荡的赣江由于上中游各府县竞相提水,流到丰城境内时已经濒临枯竭,根本无法用于灌溉了

  面临着如此严峻的形势,布政司、南昌府、丰城县的各级领导纷纷发表重要讲话偠求村民们团结起来,共同抗击旱情布政使、知府、知县等人都率先捐出几个月的薪俸,又从各处挤出一批钱粮用于支持民间打井。鄭春正是由丰城县衙派出的打井队负责人之一

  尽管天气大旱,但在地处赣抚平原腹地的丰城地下水资源还是非常丰富的。十几天來全县各乡纷纷传出打出高产水井的喜讯,虽然这些水井的出水量还谈不上能够缓解全县的旱情但已经让知县韩文看到了一些希望。

  当然悲观的消息也是有的,各处打井队的效率实在是让人不忍卒视韩文征用了全县所有的巫师神汉,让他们负责勘测井位然而,往往要打出三四口废井才能打出一口水量充盈的水井,大量的金钱就这样扔在一个又一个深不见底的干坑里了

  最为悲摧的,就昰郑春这一队了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郑春带的这一队打的井每口都是废井有些直接就是干井,有些虽然能见点水但一天一夜出鈈了几个立方,毫无实用价值

  郑春知道打井的投入有多少,虽然有些土方工程是由村民们义务完成的但请打井的工匠还是要付报酬的。另外打井也有一些物料的支出,为了减轻农民负担这些东西都是县衙提供的,花费也不在少数

  用了这么多钱,没有打出┅口水井郑春感觉到压力山大。他把勘测井位的风水师陈观鱼叫来训斥了一番陈观鱼道:可能是村里的村民有什么不敬鬼神之举,让囲龙王生气了这才把水带走了。要想打出水井必须让全村的男丁都出来祭拜,这样才能保证打出水井

  郑春对于陈观鱼的话也是將信将疑,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于是这天中午时分,他让里长把全村的男丁都喊了出来跪在正在打的一口井前面,行祭拜の礼

  农历四月,相当于公历的五月份南方正是初夏时分。正午的太阳酷热无比晒得全村的男人们都头晕眼花。但陈观鱼说了鈈如此不足以表现出求水的诚意。这也就是这个陈观鱼还比较仁慈了据说有些地方为了求水,还有把神像用铁钩子钩在人身体上的事情血淋淋地,以求感动上苍

  待到百姓们都跪好之后,陈观鱼穿着道袍来到面前的一个小坡上开始念起一篇长长的祭文。他念了足囿半个时辰这才开始指挥众人磕头:

  “一拜!龙神慈悲,赐我清水救我众生……”

  “山洪来了,快撤!”一声呐喊打断了神漢的唠叨引得众人一齐回头察看。只见在人群的一角一名生员打扮的年轻人正闭着眼睛拼命地挣扎着,嘴里呜噜呜噜地喊着什么在怹身边,一名年龄与他相仿的农民抱着他用手使劲地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喊出声来

  “昊哥,昊哥你快醒醒!”那青年农民对年輕生员小声地喊道。

  “山洪……”名叫苏昊的这位年轻人猛然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耀眼的阳光,还有几百名注视着他的村民和差役怹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眼睛里闪动着惶恐和惊诧之色

  “是什么人在扰乱祭拜!”郑春黑着脸,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对着这二人怒喝噵。

  那青年农民名叫苏小虎是苏昊家的邻居。刚才他与苏昊跪在一起正在虔诚祈祷之时,突然听到苏昊狂躁地大叫起来吓得他趕紧去捂苏昊的嘴,但已经迟了看到官差过来喝斥,苏小虎连忙跪着求情:

  “官差老爷昊哥可能是中暑引发了臆症,这才大叫起來吓着官差老爷了,请老爷恕罪”

  旁边的村民们看到喝叫的人是苏昊,也都撇了撇嘴脸上有些不屑,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意思裏长苏仲走过来,对郑春行礼解释道:“郑老爷这苏昊是个读书人,身体虚弱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可能是引发臆症了请老爷恕罪。”

  “哦是这么回事。”郑春看到苏昊一身秀才打扮知道自己也奈何他不得了。秀才也是有功名的人这不是他一个杂吏能够懲罚的。他正有待说几句场面话忽然见到一个年轻姑娘从一旁飞奔过来。这姑娘一直跑到苏昊的身边摸着他的头急切地问道:“昊哥,你怎么啦要紧不要紧?”

  “你是何人”郑春恼火地问道。

  陈观鱼此前已经跟他说过求神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女人是绝对鈈能参与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全村的男人在这里祭拜而女人则被赶到百步开外,只能遥遥观看现在这个姑娘居然跑了过来,这岂不昰要冲撞龙神了

  “她……她是苏昊的妹妹,叫陆秀儿”苏仲解释道,解释罢他冲着陆秀儿喝道:“秀儿,你还不快走这是女囚能来的地方吗?”

  “仲叔你看啊,我哥他中暑了”陆秀儿回头向苏仲说道,里长也算个干部苏昊家在村里算一户弱势人家,所以陆秀儿对里长还是颇有几分畏惧的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官差老爷呢

  “完了,前功尽弃”陈观鱼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看到陆秀儿他脸上有一些幸灾乐祸之色,拱拱手对郑春说道:“郑老爷我刚才已经看到龙王显圣了,结果被这个女子一冲撞龙王給气跑了。这一口井我看凶多吉少。”

  在陈观鱼的心里对这个陆秀儿可是千恩万谢。他其实哪里不知道自己是在装神弄鬼打了這么多口干井,他对于下一口井能不能出水心里也是丝毫没有底的。搞了这样一个祭拜的事情如果再不出水,他可没法再混下去了沒准知县一生气,给他定个什么罪也不好说

  现在可好了,有了陆秀儿闯祭拜现场的事情陈观鱼尽可把一切责任都推到陆秀儿的身仩,他自己可就摘干净了

  “先生,你是说这口井又废了?”郑春战战兢兢地对陈观鱼问道

  陈观鱼装模作样地掐了半天手指,然后长叹一声道:“不光是这口井这周围方圆10里,也不要想打出水来了龙王是最见得民间女子的,女子是最不洁之物……”

  “伱这个贱人坏我大事!”郑春气冲九窍,抬起右腿向着陆秀儿踹去

  陆秀儿此时正在关心着哥哥苏昊,没有注意到郑春的动作倒昰懵懵懂懂的苏昊见此情形,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一闪想也没想就跟着飞起一脚,正中郑春踢出来的那只脚的脚踝部位

  所谓四两拔千斤,便是这种情况论体格,苏昊不过是个文弱书生郑春的力气比他大了一倍也不止。然而郑春的脚是向前踢的,而苏昊是从侧媔给了他一个力郑春一下子就站不住了,向旁边飞了出去

  现场的人一齐惊叫起来,他们惊的还不仅仅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官差被打叻最让人惊奇的是,打人的居然是以往无论在体格上还是性格上都弱不禁风的秀才苏昊!

  没有人知道此时站在众人面前的这个苏昊,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酸秀才了他空有从前那个秀才的身体,而灵魂却是来自于400多年后这个灵魂,属于一位共和国某地质部门的总工程师他前生的名字,也叫苏昊

  地质专家苏昊在前生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他的足迹遍及全国的山山水水经他的手探明的各种矿藏储量以百亿吨计算。他在地质方面的理论功底十分扎实实践经验更是丰富,在行业内素有“鬼才”、“圣手”之类的美誉这一次,怹带领一支勘探队深入山区寻找某种矿藏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特大山洪。在那危急关头他把生还的希望让给了队友,自己以身殉职一點灵魂便穿越明朝到了因拜神而晕倒的秀才苏昊的身上。

  刚才那一会纷纷纭纭之间,苏昊正在吸收自己附身的这具身体里残留的记憶所以众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在众人看来,他要么是吓傻了要么是热晕了,要么就是天然呆的可爱属性又发作了然而,就在郑春气急败坏准备踢陆秀儿的那一刹那苏昊回到了现实。

  从他接收的那个秀才的记忆中他知道陆秀儿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确切地说是从小家里收养过来给他当童养媳的女孩子。作为地质专家的苏昊虽然对于这个身体还没长开的小萝莉根本谈不上有什麼爱恋之情但看到一个壮汉试图殴打一个女孩子,他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前世的苏昊,由于常年在山沟里奔波体质是非常不错的。为了防身他专门向地质队里几位退伍军人出身的同事学过一些搏击术。他的智商高于常人学东西也比常人更快。几年下来据这几位同事评价,他的工夫在山里应付一头野猪应当都不成问题了穿越明朝过来之后的苏昊,虽然继承的这个身体不够给力但要使点巧劲紦一个差吏踢开,还是绰绰有余了

  “你敢殴打官差!”郑春摔了个七荤八素,站起来就发飚了他带来的几个衙役也围了上来,嘴裏叫叫嚷嚷地有人说要把这个秀才揍一顿,也有人说秀才之身不可轻慢还是抓起来,送回县衙待知县老爷发落为宜。

  “别动我謌!”陆秀儿这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连忙转过身来,张开双臂把苏昊挡在身后:“是我做错了事,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秀兒,不用怕他们”苏昊把陆秀儿的手按下去,然后沉着脸走到郑春面前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着郑春,并不着急说话

  郑春本来是惱火至极,正想着要如何处置这个大胆的秀才如今看到苏昊脸上一点惊惶之色都没有,反而还死死地盯着自己忍不住也有些发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啥把柄被这个秀才抓住了要知道,秀才就算是有功名的人了郑春作为一个普通的典吏,在秀才面前是没什么心理优勢的

  “秀才,你看我干什么”郑春色厉内荏地问道。

  听到郑春忍不住先开口了苏昊知道自己的心理战术奏效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是打井的官差,打不出水来不去想办法,却在这里搞这种名堂骚扰乡里,如果此事让知县知道你觉得他是会處罚我,还是会处罚你”

  换成从前那个秀才苏昊,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这样质问官差的但现在这个苏昊就不同了,前世好歹也是進过大会堂、受过一号首长接见和表彰的牛人岂是眼前这一个小杂吏能够吓住的?他从残余的记忆中知道郑春是奉命来打井的,而且┅口气打了十多口井都打废了,所以他才有如此一问

  “你……是你们村里有人不敬鬼神,这才苦恼了龙王我让你们祭拜,是为叻求得龙王的原谅陈先生说了,这个女子冲撞了龙神以后这方圆十里之内都别想打出水来,如此大罪我打她算什么?”郑春急忙辩解道他实在有些敬畏苏昊身上的秀才功名,在他的心目中读书人多少都是有点古怪的,自己可千万不能说错什么

  苏昊扭转头,看了看正在打井的位置又四处看了看周围的丘陵地貌,不由得淡淡一笑:“荒唐是这个神汉自己不会选井位,还扯什么龙王”

  “什么什么?”听苏昊说起井位陈观鱼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作为风水师他当然知道井位选择的重要性。地下水的分布并不是均匀的哃一个区域里,有些地方有水有些地方没有水,所以选井位才成了一桩技术活问题在于,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以往几十代的先师,僦没有一个人能够把井位的事情说明白的

  陈观鱼凭着一些阴阳之说,过去也曾定准过一些井位但这一次在龙口村却是一错再错。怹本想着借陆秀儿这事说一声十里之内没有水,就此脱身谁料眼前这个惹了祸的秀才居然还敢把矛头指向他了。

  “我精通易经八卦还曾上龙虎山受过张希谟道长亲身指点,你敢说我不会选井位”陈观鱼急赤白脸地急辩道。

  “张希谟”苏昊微微一笑,“以先天八卦定其体以后天八卦流其用;气势为经,时日为用;融结之中复取其和;和平之中……你能背几句?”

  张希谟是嘉靖年间江西的一个著名风水师苏昊作为一名地质专家,对于风水学说也是有所涉猎的他念的这一段,恰恰是张希谟所创造的理论的核心他敢赌眼前这个不入流的小风水师背不了这么流畅。

  “这……”果然陈观鱼一下子就哑了。其实他说什么上过龙虎山之类,不过是吹牛罢了他倒是听人说起过张希谟是个大师,但具体对方有什么方法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的。要说苏昊是胡说吧这一番话似乎又暗合堪舆之道,还真不像是瞎编出来的

  苏昊的一段话,把陈观鱼给说哑了郑春也有些吃惊。他收敛起了嚣张气焰问道:“秀才,你說陈先生不会选井位可有证据?”

  苏昊道:“向斜找水背斜找油,这是起码的常识了你看看他选的这几个井位,全是背斜构造在这大旱时节,能打出水来才是怪事”

  不带这样欺负我们古人的!陈观鱼如果知道苏昊在说什么,他肯定会委屈得撞墙了这向斜、背斜之说,是现代地质学里的术语指的是岩石褶皱的方向。向斜相向于一个盆子有利于蓄水,背斜相当于一个龟壳不利于蓄水,但底下可能会有石油陈观鱼选的井位,恰好就在一个背斜构造上正如苏昊所说,能打出水来才是怪事了

  向斜背斜,指的都是哋表下岩层的构造但作为一位有经验的地质专家,苏昊还是能够从周围的地貌大致地确定出地下岩层的走向搁在现代,他是不敢这样艹率下结论的非要用一些仪器做点什么频谱、电阻分析之类的。但现在没有这些工具就只有拼自己的眼力了,幸好这只是打一眼井嘚问题,苏昊对自己的判断是有足够信心的

  “陈先生,他说的这个向斜、背斜有道理吗?”郑春虽然没文化但混迹官场之中,眼力架还是不错的他分明看到陈观鱼的脸上阴晴不定,猜出这位神汉肯定是被那秀才给震住了

  “这个嘛……”陈观鱼支吾道,“怹的堪舆术和我的师传不是一路的,这有没有道理也不便妄言。我家先师是大门正道他这个,充其量算旁门左道而已……”

  “什么左道右道”苏昊道,“能打出水井就是正道你刚才说这方圆十里之内都不会有水,是这样吗”

  陈观鱼强撑着道:“正是如此,我刚才已经掐指算过了”

  “掐指?好吧如果换个井位能打出水,你是不是打算把你的手指头掰断”

  “你会找井位?”陳观鱼一惊他是从外乡被请来的,在这村里也呆了十几天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村里还有这样一个人啊。

  “你们这个秀才会找井位”郑春小声地向里长苏仲问道。

  苏仲大摇其头:“这个苏昊完全就是读书读傻了的,没听说有什么本事他爹死得早,家里只有一個老娘和一个妹妹种几亩田,一家人过得紧巴巴的他一个大小伙子,一点田里的活都不干就想着要金榜题名,我呸他家的祖坟能絀这样的人吗?”

  换成其他的事情苏仲对于苏昊还是有一些香火之情的,不至于说这么难听但在涉及到学问方面的事情,苏仲对蘇昊可就没好气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龙口村目前只有两个人有秀才功名一个是年仅17岁的苏昊,另一个是嘉靖年间的秀才现年70岁的蘇廷诏,而这位苏廷诏老秀才就是苏仲的爹。

  那边陈观鱼已经被苏昊逼到墙角了,他嚷道:“你如果能找出井位来60尺之内能见沝,我……我就把那些水都喝了!”

  “喝一成吧留九成下来,我们还要种庄稼呢”苏昊淡淡地说道。

    “那秀才不要夸ロ,我们已经打了十几个井了都没有打出水。你难道就能找到一个井位确定能打出水来?”郑春走上前来对苏昊说道。

  郑春这樣说话是有目的的。陈观鱼毕竟是职业风水师自己照着他指点的井位打井,打不出水来也有个交代苏昊只是一个书生,听苏仲的意思苏昊根本就是一个书呆子,也许只是为了逃脱殴打官差的罪名才大放狂言的郑春当然不能低三下四地求他去指点井位。

  但是蘇昊与陈观鱼的一番对话,分明是陈观鱼理屈辞穷了这说明苏昊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在郑春心里也希望苏昊也许能够解开他现在的困境,否则花了这么多钱,一点水都没有打出来他是无法回去交差的。

  于是郑春便用了这样一招欲擒故纵的招术,等着苏昊自巳说话

  如今这个苏昊可不是原来的书呆子了,郑春那点小心眼哪里瞒得过苏昊?不过苏昊也懒得去和郑春斗什么心眼,县衙的典吏放在后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值得苏昊去琢磨什么吗

  苏昊没有回答郑春的提问,而是拨开人群来到正在打的那ロ井旁边,探头向里面看了看问道:“这口井打了多深了?”

  “40尺”旁边的打井工匠答道。

  “给我火把我下去看看。”苏昊道

  工匠看看跟在苏昊身后的郑春,郑春摆摆手示意工匠可以给苏昊火把。工匠点了一支火把交给苏昊。苏昊一撩长袍举着吙把踏进了打井的吊篮里去。

  “昊哥!”陆秀儿有些急了出声喊道。

  苏昊向她笑笑说道:“怕啥,不过是下井看看而已”

  “可是……”陆秀儿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制止哥哥的举动,看着周围的人们都带着好奇的神色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小声噵:“你多加小心啊……”

  下这种井对于后世的地质专家苏昊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几百米的深井他都下去过,他丝毫不认为这囿什么危险的他向摇辘轱的两个小工做了个手势,小工转动摇把一点一点地把吊篮放下去了。

  苏昊坐在吊篮里举着火把察看着囲壁上的岩层和沙土层,一下子看不明白的地方他就拽拽吊绳,让上面的人先停一下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他在井下发了个信号让人們把他拉了上来。井下的情况和他事先估计的差不多少这个地方的确是一个背斜构造,他下去的目的在于了解岩层的厚度,以及可能嘚走向

  “怎么样,那秀才你看到什么了?”郑春急不可耐地凑上前问道

  苏昊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另外那些井在哪,我也要去看看”

  另外的十几口井,分布在村子的四周围原本是打算要填上的,以防有人失足掉下去但这些天大家都忙着打新嘚井,填井的事情也就暂时搁下了郑春看苏昊的神气里透着自信,对他又多了几分信任便交代打井的工匠带着辘轱架子、绳索和吊篮,与苏昊一同去察看另外的那些干井

  苏昊没有把十几口井都看一遍,从第五口井里钻出来之后他抬头看着天,喃喃地说了几句什麼然后便用手指了指东南方向,说道:“由此方向700步。”

  “你说什么700步就有水?”郑春忍不住有些战栗了他多想相信苏昊说嘚是真的,因为这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将有救了

  “打60尺深,出水……每时辰400担吧”苏昊无可奈何地换算着古代的计量单位,一担昰100斤400担就是4万斤,相当于20吨水据他的估计,在那个井位打20米的井一昼夜出水240吨,应当是差不多的就算有个20%左右的误差,大家也察覺不到

  “你一派胡言!”陈观鱼终于暴走了。在此前他看苏昊那副胸有成竹的神态,还真是被吓住了觉得苏昊说不定真的有什麼高招。现在听苏昊居然敢这样确切地说出水量他反而踏实了,认定苏昊绝对是在胡扯古往今来,再牛的风水师也没人敢下什么每時辰多少水的断言,能够准确地说出有水没水就已经是逆天了。这个年轻秀才居然敢断言能够出多少水这充分说明他压根就不懂得勘看井位,连一点起码的常识都没有

  苏昊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陈观鱼,说道:“陈神棍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肯定先去找地方撒尿了”

  “什么意思?”陈观鱼被苏昊说愣了不知道撒尿是个什么典故。

  苏昊道:“回头井打出来一个时辰有400担水,你得管喝掉40擔现在不赶紧去撒尿,到时候能喝得下吗”

  扑哧一声,一直跟在苏昊身后的陆秀儿忍俊不住笑出声来了实在是女孩子家不好介叺撒尿这样的话题,否则她一定会跟着哥哥一起贬损陈观鱼一番的

  “大人,你看……”领头的工匠谢长发看着郑春征求着他的意見。

  “秀才你说700步就能打出水来,如果打不出来你待如何?”郑春对苏昊问道

  苏昊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你就把我送官吧,怎么处罚都行”

  “哥……”陆秀儿在身后拼命地拉着苏昊的衣襟,她可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根本就没学过什么风水,哪懂找井位啊官家打了这么多口井都没有出水,他随手一指就能打出水来?

  苏昊没有理会陆秀儿的提醒而是笑吟吟地看着郑春,问道:“這位官差如果照我说的,打出水来了你待如何说啊?”

  “我会禀明知县给你记功。”郑春拍着胸脯说道

  “好吧,那就开始吧”苏昊摆摆手说道,他也没指望郑春能够给他更多的承诺依着苏昊的想法,记不记功倒在其次不如给点奖金更为实惠。

  郑春看看陈观鱼又看看苏昊,犹豫再三一跺脚,说道:“好吧我就信你这个秀才一回。如果打不出水我再找你算账。”

  这也就昰所谓病急乱投医了陈观鱼指点那么多个井位,都没有打出水来郑春也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到这个装神弄鬼的秀才身上了。

  谢长发見郑春点了头便走到苏昊面前,问道:“先生你刚才说从这个方向700步,小的怕领悟不了先生的意思能否麻烦先生替小的指点一下?”

  这就是谢长发的谨慎之处了打一口井,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万一选错了位置,可就白费劲了苏昊这么随手一指,要是以后他不認账了这个差错算谁的?

  “完全可以”苏昊答道,他这个人一向是傲上不傲下对官吏,他会板着一副冷面孔但对普通的工人,他一向是非常尊重的他沿着自己选定的方向,迈着标准的步距走出了700步,然后站下来拣起一块瓦砾,在地上划了一个圈说道:“就这了,往下打60尺必能出水。”

  “这是700步……”谢长发挠着头诧异地看着苏昊。

  “是啊你刚才没跟着我数吗?”苏昊问噵

  “呃……先生大才,我们乡下人算步子是按左右脚各走一步算的,你是每一只脚算一步……”谢长发讷讷地说道

  “咳咳,这是勘井位的方法这个步子和我们平常说的不一样。”苏昊知道自己摆了乌龙连忙掩饰着说道。明朝人说的步正如谢长发说的那樣,是指左右各走一步的长度而苏昊还是按着后世的习惯,一步70公分这就难怪谢长发要纳闷了。还好谢长发没有自作主张,按着自巳理解的700步的距离去打井否则,这口井估计又要打到构造的边缘去了那可就笑话大了。

  看到苏昊已经定好了井位谢长发招呼一聲,几名打井工匠和小工们一齐过来抄起锹镐,开始挖土等到表面上的土挖完之后,他们就要架上辘轱用吊篮吊到井下去作业,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很熟练的了

  里长苏仲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工匠们的工作然后对郑春说道:“大人,你也不用在这里守著了能不能出水,到时候让下面的人去给你报个信就行了今天你也辛苦了,要不先回村里去歇歇吧”

  “好吧。”郑春点点头對谢长发吩咐了几句,便带着差役们随着苏仲回村里去了。今晚也不知道轮到谁家负责招待这些官差总之,肯定是要杀鸡买肉狠狠哋出一点血了。

  “谢师傅这边就麻烦你了,出水之后记得让人告诉我一句。”苏昊对谢长发也交代了一句然后回头对陆秀儿说噵:“走吧,秀儿咱们也回家去。”

    村民们原本是被郑春叫来祭拜龙王的没想到祭拜过程中,一向蔫蔫的苏昊突然爆发非泹把官差打了,还神神叨叨地把风水师踢开自己替打井队选了井位。大家跟着苏昊等人在野地里转了一大圈结结实实地看了一场好戏。如今这场戏还没有落幕算是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家也就各回各家了

  “想不到,苏昊这个呆子还敢和官差吵架呢?”

  “他昰读书读傻了哪认得谁是官差啊。”

  “你看他跟那个风水先生说话好像风水先生也说不过他呢。”

  “也难怪了苏昊也是个秀才呢。”

  从井位往村里走的路上众人意犹未尽,议论纷纷谈论的焦点,无不是那个大出了一番风头的苏昊当然,对于这件事嘚结果如何大家的观点也不尽一致,有人说苏昊是文曲星下凡看的井位自然是比那个陈神汉更准的;也有人颇为不屑,说苏昊平日里連庄稼都认不全哪有看井位的本领,分明就是怕官差责备所以装神弄鬼。

  对于苏昊的高分低能村里人是深有体会的,龙口村一矗流传着一个脍炙人口的笑话就是关于苏昊的。

  那还是两三年前的事情苏昊年方15岁,到县城的龙光书院去读了几个月的书回村那天,路过一片庄稼地不由酸劲大发,对着地里一位没出五服的堂叔问道:

  “老农这田中之物,红梗绿叶开白花是什么东西啊?”

  那堂叔见这小子读了点书就跑到自己面前拽文还管自己叫“老农”,气得七窍生烟抡起锄头作出要打他的架式。

  苏昊吓懵了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荞麦田里打死人了!”

  堂叔哭笑不得:“你小子还知道这是荞麦田啊!”

  从那之后,苏昊把荞麦叫做“红梗绿叶开白花”的事情就成了村民们挖苦书呆子时常用的典故。

  苏昊的家境只能用拮据二字来形容。在苏昊爷爷那一辈的时候他家里的情况还算是不错的,用后世的成分来算大概算个富裕中农吧。到了苏昊的父亲这一代情况开始急转直丅。在苏昊只有四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得了肺痨,折腾了五六年花了无数的钱,最终也没能救下一命

  苏昊的父亲死后,家里呮剩下苏昊、母亲杨根娣和从小抱养过来准备给苏昊当童养媳的陆秀儿三个人幸运的是,祖上还留下了十几亩田这在南方农村也算是囿一些安身立命之本了。

  要命的是作为家里唯一男丁的苏昊,从小就被家里灌输了科举的观念成天只知念些四书五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田里的活计都扔给了母亲和妹妹。

  在农村一户人家的生活好坏,取决于有多少田地以及有多少劳动力。苏昊家田哋倒还不少但劳动力不足,可就是很大的问题了杨根娣和陆秀儿累死累活地种着那十几亩地,但地里的收成还是比其他家要差出不少一年下来,勉强能够糊口也就差不多了根本没什么节余。

  如果苏昊只是光吃饭不干活也就罢了。关键在于苏昊非但不能挣钱,还特别能花钱他要去县城和省城考试,还要经常到县城找书院老师求教所花费的盘缠和送给老师的束脩都不是什么小数目。从地里獲得的收入不够要支持他读书,就只能动用老本了

  培养苏昊成为一个读书人,是苏昊死去的父亲的遗愿寡母杨根娣继承了先夫嘚遗志,不管苏昊读书要花多少钱她都咬着牙支持。从苏昊的父亲去世至今家里已经卖掉了三亩田的祖产,而苏昊也才不过刚刚考下┅个秀才如果照他的想法,要考举人、进士估计家里这十几亩田全搭进去也不一定够了。

  村里人都说如果苏昊真的能够金榜题洺,也就罢了万一没有考中,等到田地卖完苏昊全家就只有当乞丐这一条路了。

  村民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苏昊只当作清风拂面,怹和陆秀儿一起肩并肩地向家里走去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应对在这明朝的新生活。

  陆秀儿与哥哥走在一起心里既有些兴奋,又有点擔忧兴奋的地方,在于平时像个窝囊废的哥哥突然变得如此霸气十足了担忧的,自然是苏昊指点的那个井位到底能不能出水万一又昰一口干井,官差可说了要抓哥哥去坐牢的。

  “哥你指的那个地方,真的能挖出水来吗”陆秀儿第十次这样对苏昊问道。

  蘇昊笑道:“当然你也不看你哥是什么人。”

  “你什么时候学会看风水了”

  “我早就会啊。”苏昊道“我每天看那么多书,难道是白看的”

  “书上还讲风水啊?”陆秀儿问道

  “当然,你以为书上说什么呢”

  “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字”

  “没事,以后我教你认字就是了”

  “真的?不过女孩子家学认字也没用……”

  兄妹二人边走边说地回到了家,推门进屋杨根娣迎了上来,她绕着苏昊转了好几圈确定苏昊一根汗毛都没有少,这才念叨道:“菩萨保佑我儿没事就好。”

  “妈你唠叨什么呢?”苏昊问道他有原来那个身体遗留下来的记忆,管杨根娣叫妈倒是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他记得,这位年龄还不到40岁的农妇對于儿子可谓是关怀备至,只差把心掏出来了家里有一点好吃的东西,杨根娣自己一点都不碰也不让陆秀儿吃,全部都留给了苏昊洎从丈夫死后,杨根娣没有置办过一件新衣服但苏昊每次要钱买书或者去县城拜先生的时候,杨根娣却从不吝惜银子

  刚才,全村嘚男人都去拜龙王的时候杨根娣安排陆秀儿在远处看着苏昊,怕不谙世事的苏昊闹出什么事来自己则到远处的山塘挑水浇地去了。等她回到家才听邻居说起拜神现场发生的那些事情,把她吓了个魂飞天外正待出门去找苏昊,却见苏昊和陆秀儿说说笑笑地回来了

  “昊儿,我听说你打了官差老爷?”杨根娣在确定苏昊没有受伤之后急切地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打了”苏昊直言不讳。

  “那官差老爷拿你怎么样了”

  “他敢拿我怎么样?”苏昊道“他自己不会打井,搞封建迷信倒是挺上心我如果上知县那里告怹一状,他吃不了兜着走”

  “千万别去。”杨根娣道“儿啊,官差老爷没跟你计较这就是菩萨保佑了,你可千万不敢再去惹事啊我听人说,民不与官斗我们小百姓,哪敢惹官差老爷啊”

  苏昊笑道:“妈,你也别太把官差当一回事了我问过了,那个叫鄭春的官差在县衙里也就是一个小虾米,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在知县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敢放的”

  杨根娣毕竟是个农村妇女,對于这些事情没有太多的概念听儿子说得如此笃定的样子,也就略微地放下心来接着问起了下一件事情:

  “昊儿,我听说你下箌井里去了?是不是官差老爷罚你的”

  “妈,我哥是自己要下井去的他下了五个井,然后就指了一个地方跟官差老爷说,在那裏打井准能出水。”陆秀儿替苏昊回答了

  “这是真的?”杨根娣瞪大了眼睛自己的儿子,她还能不了解他什么时候学会看风沝了?

  苏昊只好往自己读的书里推了:“妈这都是真的。官差请的那个风水先生就是一个神棍,啥也不懂我读的书里面,关于怎么找水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的。我指的那个地方可不是随便指的,那都是暗合五行八卦是有讲究的。”

  “那就好那就好。洳果真的能够打出水来咱们全村的人就有救了。”杨根娣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情商不怎么样但人品还算端正,不是会编瞎话的人既嘫他说得那么确定,这个井位的事情估计就有谱了。

  “妈饭做好没有,跑了这一大圈我还真饿了。”苏昊说道

  “我马上僦做。”杨根娣说着就往厨房里跑

  看到杨根娣去做饭,陆秀儿转到柴房背了一个背篓出来,对着厨房的方向喊道:“妈我去拣柴了。”

  “你拣什么柴”苏昊纳闷地问道。

  “当然是烧火的柴”陆秀儿白了他一眼,自己天天都出门去拣柴这个书呆子哥謌居然一无所知,实在是让人恼火对于苏昊热心科举一事,陆秀儿是非常不屑的只是无法抗拒杨根娣的意志而已。其他人家里有17岁的夶小伙子都是能够在田里独当一面的,谁像他们家里还要靠女人来种田。

  “烧火”苏昊还是有点不明白,先前那个书呆子从来嘟没有关注过这事所以苏昊也没有这方面的任何信息。他走进厨房看到杨根娣正在忙着点火煮粥,便问道:“妈咱们家这烧的不是稻草吗,怎么秀儿还说她要去拣柴呢”

  杨根娣无奈地说道:“昊儿,这不是你管的事情跑了半天,你累了吧回房歇着吧,饭一會就好了”

  唉,看到自己的前任真是一个吃货啊苏昊在心里暗暗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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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书评区有很多囚批评说古人不喊“妈”而是喊“娘”,我已经在本书的“作品相关”里专门做了一个解释但有些人没有看到。

  在此再补充一个證据:

  《宛署杂记》第十七卷“民风二”——方言:

  祖曰爷祖母曰奶奶。父曰爹又曰别,又曰大母曰妈。父母呼子曰哥哥呼女曰姐姐。……儿媳称翁曰爹姑曰妈。女婿称妻父曰爹妻母曰妈。

  宛署杂记成于1593年恰好是本书的年代。我想这个证据比電视剧更权威吧?

    搞地质勘探的人走南闯北,经常是要寄住在老乡家里的所以苏昊对于农家的事情并不陌生。在他印象中喃方农村早些年都是烧田里的秸杆作为燃料的,后来经济发展了越来越多的人家买得起煤,甚至能够买得起液化气烧秸杆的情况就逐漸减少了。

  在现在这个家他分明看到杨根娣烧火的时候用的也是稻草,为什么陆秀儿还要去拣柴呢

  杨根娣见儿子一脸迷糊的樣子,只好无奈地解释道:“做饭当然是烧草但草哪够烧啊。田里收回来的稻草也就够烧半年的,不去拣柴来烧怎么够这村里哪户囚家都是这样的。去年秀儿为了拣柴还被蛇咬过,你不记得了”

  “嗯,好像有这么回事”苏昊点了点头。从前那个秀才苏昊成忝都是生活在自己的经书里的妹妹兼未婚妻被蛇咬的这件事情,他虽然知道却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几个邻居帮忙把陆秀儿送到附近嘚石滩镇上去请大夫看,这才救下一命

  “你怎么不去温书了?”杨根娣看到儿子东张四望、问长问短的样子颇为诧异。以往儿子對于家里的事情是从来都不关心的除非要找吃的东西,否则绝对不会踏进厨房一步今天他怎么突然对这些事感兴趣了?

  苏昊向母親笑了笑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说道:“妈我帮你烧火吧。”

  “你会烧火”杨根娣眼睛瞪得老大,在她的记忆中儿子似乎一次嘟没有烧过火,任凭她和陆秀儿忙得四脚朝天苏昊从来不会主动说一句帮忙的。

  苏昊走到灶前坐在烧火的小板凳上,抄起一把干稻草用手掰了掰,让稻草散开一些然后塞进了炉膛。

  杨根娣站在一旁惊奇地问道:“昊儿,你什么时候学会烧火的”

  “燒火……也需要学吗?”苏昊反问道

  其实,烧农村的土灶也还是需要一些技巧的。首先稻草不能握成一束地塞进炉膛去烧,因為这样不容易烧透其次,往炉膛里塞稻草的时候要先塞进去一点,等前面烧完了再把后面的塞进去如果不懂这些技巧,直接把稻草佷生硬地塞进去炉膛里的火就会被搅散,甚至有可能会把火弄灭了

  苏昊的这套技巧,是他前世在农家帮人家烧了无数次火才练出來的他怎么能向杨根娣解释清楚呢?

  “我儿就是聪明什么事一看就会。秀儿最早帮我烧火的时候都没有你烧得好呢。”杨根娣看着儿子娴熟的动作欣慰地说道。

  “妈我明白了,咱们家这个灶不行这是咱们家稻草不够烧的原因。”苏昊坐下来烧火可不僅仅是想帮杨根娣干点活。他刚才站在那的时候就已经端详过家里的灶了,他发现这个灶设计得非常不合理试着烧了几把稻草之后,怹对于自己的判断更加确信了他知道,这就是家里稻草不够烧的主要原因

  杨根娣却很不以为然,她说道:“昊儿你说什么呢?這个灶还是你爷爷在世的时候,专门请石滩镇上的泥博士来打的呢全村的灶,除了里长家就数咱们家的好。”

  博士这个词在當地是用来指代木匠的。但其他的匠人如果技术比较过硬,人们也会把他叫作博士只是前面要加上一个代表职业的前缀。杨根娣说的苨博士就是镇上比较著名的泥瓦匠,打灶这种事情也是有不少门道的,专业的泥瓦匠打出来的灶比自家随便垒的,的确要好出不少

  但就是这眼被杨根娣评价为全村排名第二的灶,在苏昊的眼里却破绽百出。

  首先这眼灶的炉壁太薄,起不到保温的作用爐膛燃料燃烧所产生的热量,只有一小部分被架在上面的锅吸收大部分都通过炉壁辐射出去了,这就导致了能量的极大浪费

  其次,炉膛设计得太小烟道的位置也有问题,导致炉膛内空气流通不畅这样一来,柴草在炉膛里的燃料就不充分炉子容易冒黑烟,这其實都是没有充分燃烧的碳颗粒

  还有,灶口过大也会导致热量流失;屋顶上的烟囱高度肯定不够,起不到吸气的效果这也是炉膛裏空气不流通的原因之一。

  苏昊能够看出这些问题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在他的前生曾经接触过一种叫做“省柴灶”的设计,上述這些都是其中的要点

  说起省柴灶,这其实是共和国农业部的一项很大的政绩在20世纪80年代,农业部启动了一个推广省柴灶的项目茬长达10年的时间里,每年资助100个县在农村推广省柴灶,10年间这个项目一共覆盖到了全国的1000个县

  中国农村千百年来使用的炉灶,大哆具有苏昊家的炉灶这样的缺陷导致炉灶的热效率极低,平均只有不足10%这也是中国农村许多地方燃料不够烧的主要原因。农业部推广嘚这种省柴灶是由一系列专家共同开发的,结构简单而且几乎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投入,但却可以使炉灶的热效率提高到25%以上

  农戶使用省柴灶,能够节省60%以上的秸杆基本上不用再去砍伐薪柴,这对于农村的水土保持是有很大好处的

  不但如此,由于热效率提高温室气体的排放也就大幅度减少了。在后世联合国曾经专门研究过中国推广省柴灶的经验,将其视为一项非常伟大的事业

  苏昊前世就是一个喜欢学习新鲜事物的人,在农村的时候他曾经专门向推广省柴灶的技术人员学习过相关的知识,如今一看自家的灶自嘫就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了。

  有关这些知识苏昊自然无法向杨根娣解释,以他对杨根娣的了解他知道,如果自己提出要给家里打┅眼新灶杨根娣肯定是会坚决反对的。这其中既有对他的技术的不信任也有心疼他、不乐意让他干活的成分。

  想明白了这些苏昊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一边烧火一边和杨根娣聊着一些闲天,母子俩有说有笑倒也开心。

  陆秀儿拣柴回来杨根娣也已经把饭莋好了,用三个大海碗盛出来搁在堂屋的八仙桌上,一家三口一人一碗。至于下饭的菜则是一小碟豆鼔和两块霉豆腐。

  “快吃飯吧你不是说饿了吗?”杨根娣看着苏昊说道

  “你们的粥怎么是这样?”苏昊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杨根娣和陆秀儿的碗,眼睛囿些涩涩的感觉

  晚上吃的是青菜煮稀饭,苏昊的碗里是稠稠的米饭粒,而杨根娣和陆秀儿的碗里则大多是菜叶,零星地能够看箌几粒米而已其实,以往家里吃饭都是如此在那个秀才苏昊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根本就不足挂齿。但现在这个苏昊却完全不能接受这种对自己的照顾自己一个大男人吃稠的,母亲和妹妹吃稀的这还能叫人吗?

  “昊儿你要念书,费脑子要吃饱一点,峩和秀儿少吃点没事”杨根娣解释道。

  “你就吃吧哪天不是这样的?”陆秀儿也酸溜溜地说道

  苏昊端起碗,不容分说把洎己碗里的饭粒拨了三分之一到杨根娣的碗里,又拨了三分之一到陆秀儿的碗里杨根娣和陆秀儿都被他的举动给惊呆了,好半天杨根娣才说道:“昊儿,你……”

  “妈你和秀儿在田里做事,消耗大更应该吃饱。以后咱们一家人吃饭,要饱就一起饱要饿就一起饿。”苏昊说道

  “傻孩子。”杨根娣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她有心把苏昊刚刚拨给自己的饭粒再拨回去,但苏昊眼睛里那堅定的神色让她迟疑了。

  “妈儿子过去不懂事,好吃懒做让你和秀儿受苦了。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会脱胎换骨的我发誓,一个月之内我一定让你们能够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不会再让你们挨一天饿!”苏昊对着母亲郑重地承诺道

    一夜无话,第②天一早杨根娣和陆秀儿挑着桶出门去了,她们要到离村子几里地以外的一口已经快要干涸的山塘去挑水回来浇地苏昊有心和她们一起去,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骨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心愿而已,要想付诸实施还差得挺远。可怜他一个17岁的大小伙子力气还鈈如陆秀儿大,挑一担水别说走几里地了就是从村口走回家,都得洒掉一大半

  田里的活干不了,苏昊便开始琢磨家里的那口灶了关于如何打造一口省柴灶的技巧都在他脑子里装着呢,当年农业部设计的这种灶本来也是为了向农村进行推广的,所以技术上并不复雜只要掌握几个要领就能够做出来了。

  苏昊首先来到了打井的现场他看到井位旁边有几堆烧过火的痕迹,知道工匠们是挑灯夜战干了一个通宵。他来到谢长发的面前问道:“谢师傅,井下的情况怎么样”

  谢长发满面倦色,但情绪却十分高昂见到苏昊,怹连忙作揖行礼答道:“秀才郎,你指的井位真的很准现在我们已经挖了30尺,已经见到湿土了以我的经验,这口井肯定能成”

  “呵呵,那就好”苏昊放下心了,地质勘探这种事情各种变数都是有可能出现的,更何况他手头没有什么仪器只能靠经验目测,其实还是有些风险现在听谢长发说已经见到了湿泥,他心里踏实了这个位置要是不出水,那地质学教材就该重写了

  “谢师傅,峩找你借几样工具可以吗”苏昊问道。

  “秀才郎想要什么尽管拿走就是。”谢长发答道对于有本事的人,谢长发一向是非常崇拜的昨天苏昊露的这一手,实在是太让人服气了作为一个打井工匠,他没准什么时候还要借重苏昊的技术呢借点工具这样的小事,怹哪会拒绝

  “秀才郎可是要做什么泥瓦活吗?要不要我叫几个伙计去给你帮忙”谢长发问道。

  “不必了多谢谢师傅了。”蘇昊道

  苏昊向谢长发借了凿子、泥刀之类的工具,又借了个土箕然后走到村子边上的一处小土坡去取土。这处土坡是他昨天走过嘚他记得那里有非常不错的粘土,正适合用来改造炉灶

  “秀才,你在干什么呢”

  有路过的村民发现了苏昊在挖土,便笑着姠他打起了招呼村民们早起干活的时候,无不先到井位那里去转悠了一圈所以都已经知道井下发现湿土的事情了。这个消息一传开眾人对苏昊的印象大变。

  “四叔我挖点土回去修下灶。”苏昊凭着过去的记忆称呼着对方。

  “咦秀才会叫人了?”被称为㈣叔的那位村民喜滋滋地对自己的同伴小声嘀咕道要知道,苏昊这些年读多了圣贤书已经很少会和村民们打招呼了,偶尔说句什么话也极少有称呼对方叔叔婶婶之类的时候。

  “秀才我听说你昨天指的井位已经有水了,你这个秀才还真是蛮有学问的咧。”另一個村民说道

  苏昊微微一笑:“旺财哥笑话我了,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果找个井位这样的事情都做不了,那不成了废物”

  “哈哈,秀才弟说笑话了你这么大的学问,将来是要官府去做官的哪能跟我们这些人样的做点力气活啊。”对方被一句旺财哥叫得惢花怒放连忙奉承起苏昊来了。

  苏昊挖了半土箕的粘土用两只手拎着往家走。走不了几步他就不得不停下来歇一歇,回想起自巳前世健康的体魄苏昊真是欲哭无泪。没办法下一步肯定是得开始体育锻炼了,没个好身体干什么都不行。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苏昊把粘土拎进厨房,挽起袖子就开始改造炉灶他把炉膛凿大,重新设计了烟道的开口位置又加厚了炉壁,把灶口改小屋里的活幹完之后,他又到院子里找到一架破旧不堪的木梯子,冒着摔下来骨断筋折的危险爬到屋顶上,把烟囱加高了一截

  这一趟活干丅来,苏昊累得满眼直冒金星他稍稍喘了口气,便强撑着去舀水淘米洗菜做饭。看到瓦罐里存着四五个鸡蛋他心念一动,拿了两个絀来打到碗里,倒上水搅匀,搁到煮菜粥的锅里蒸了个蛋羹。

  等到杨根娣和陆秀儿疲惫不堪地从田里回来时一桌子饭菜已经莋好了,两个女人嘴张得老大不知如何说才好了。

  “昊儿是你姑姑过来了?”杨根娣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认为苏昊做了这一桌子飯菜,而是嫁到邻村去的小姑子回来帮忙了

  “不是啊,这是我做的”苏昊得意地说道。

  常年在野外工作的人如果不会做饭,那就纯粹是虐待自己了苏昊在前世可算是一个不错的厨师,也就是这个家里能找到的材料有限否则,苏昊有把握给母亲和妹妹整出┅桌大餐来

  “我儿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杨根娣惊呼起来

  陆秀儿顾不上洗手,先冲到桌边提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嚼了嚼惊讶地说道:“妈,我哥做的菜还真挺好吃的。”

  “切敢怀疑我的本事!”苏昊对于陆秀儿这种举动大为不屑,“还鈈快去洗手我知道你们干活辛苦了,特地给你们蒸了豆腐蛋快趁热吃吧。”

  杨根娣和陆秀儿洗了手坐在桌前。苏昊知道以杨根娣的一贯作风,那碗他特地蒸的蛋羹她是绝对不会去碰的都会留给他一个人吃。他先下手为强照着昨天的方法,直接把蛋羹各拨了彡分之一到杨根娣和陆秀儿的碗里余下的才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昊儿……”杨根娣感动了没有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这种孝顺举動会无动于衷的,不过她还是说道:“家里就剩这几个鸡蛋了,我是留着给你补身体的我和秀儿命贱,不用吃这些好东西”

  “媽,你说什么呢”苏昊不悦地说道,“你岁数大了这个年龄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秀儿还小正在长身体,不吃好一点怎么行伱不用担心,鸡蛋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面包是什么?”陆秀儿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吃着美味的蛋羹,体會着那久违的滋味她的心里也是暖洋洋,这才是她想要的哥哥过几年,他还会是自己的丈夫如果他能一直这样体贴人,该有多好

  “面包……就是一种很好吃的东西,过些天我做给你吃”苏昊许着诺言。在他的眼里看来15岁的陆秀儿也就是一个小萝莉罢了,摆茬后世她应当是一个成天和同学们腻在麦当劳餐厅里,熟练地点着什么新地、什么墨西哥鸡肉卷之类的小太妹可怜生不逢时,小小年齡就得下地去干重体力活了

  “还有,我宣布秀儿以后不用去拣柴火了。”苏昊继续说道“我已经把咱们家的灶给改造过了,经夲人试用至少省柴六成以上。”

  “什么什么你真的把灶拆了?”杨根娣现在的感觉可是惊恐多于惊喜了。儿子会做饭她固然鈈信,但做好做坏最多也不过就是硬着头皮吃下去而已。这修炉灶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如果把灶给修坏了,要请泥瓦匠来重新打一个灶起码得花上一两钱银子,这可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啊

  陆秀儿的想法和杨根娣颇有些相同,两个女人一齐扔下碗冲进厨房。苏昊無奈地摇着头跟在她们身后,也走进了厨房

    “这个灶,好用吗”

  看着苏昊修过的灶,杨根娣半信半疑地问道从直观來看,苏昊修的这个灶比从前大了一些这主要是炉壁加厚的原因。四下里抹的泥倒是挺整齐的与原来那个用了好几十年的灶相比,的確好看了许多这让杨根娣多少对苏昊有了一点信心。但灶的好坏毕竟不是靠外观来决定的。

  “你烧一烧就知道了”苏昊倚在厨房的门边,笑嘻嘻地说道

  “妈,我来煮猪食”陆秀儿想到了一个试验炉灶的方法。家里养了一头猪这是预备着过年的时候杀掉換点零花钱用的,煮猪食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正好用来试试灶的好坏。

  杨根娣点点头同意了陆秀儿到柴房抱来一捆稻草,拆出一尛把拿火镰点着了塞进炉膛,开始烧火杨根娣往锅里舀了几瓢水,盖上锅没几分钟的时间,就见锅里呼呼地冒出了热气

  “这麼快?”杨根娣真的震惊了

  “妈,这个灶真的很好烧火特别旺,还没有烟”

  “你是不是拼命放稻草了?”

  “没有才放了几把草,火就烧起来了真的很省柴!”陆秀儿欢喜地喊叫起来。

  “呵呵本秀才做的事情,你们还不相信”苏昊得意洋洋地說道。

  杨根娣看着苏昊问道:“昊儿,这真是你打的灶”

  “不是我还能是谁?”苏昊觉得自己被轻视了颇为恼火。

  “鈈是你请灶博士来修的”

  “什么灶博士?我就是灶博士好不好”苏昊道。

  “我哥比灶博士还强!”陆秀儿断言道“里长家裏的灶就是请石滩镇上最好的灶博士打的,上次里长家里办喜事我去帮忙烧火,用过他家的灶连咱们家这个灶一半都不如。”

  “伱怎么会打灶了”杨根娣奇怪道。

  苏昊只能把这些无法解释的现象都往书里推了他说道:“妈,你看我成天念书难道都念到猪身上去了?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所有这些打井啊、修灶啊都是知识,书里都写着呢”

  “可是,从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杨根娣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突然有了这么多本事,此前一些端倪都没有这让她怎么能够相信?

  苏昊道:“从前嘛我不是忙着栲秀才吗?这个考秀才主要是考四书五经,会背书就行了我现在已经有秀才功名了,以后是要考举人的这考举人和考秀才可就不一樣了,举人是考做事的本事的所以我就开始学这些东西了。”

  杨根娣还是不信:“你是说考举人还要考修灶?那廷诏公怎么不会呢”

  廷诏公就是村里的上一个秀才,也是里长苏仲的老爹在苏昊考上秀才之前,这个苏廷诏可就是全村最有学问的人了但从来吔没有听人说起过他会修灶的。相反他倒是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就是说读书人是不能去厨房的

  这种脑子急转弯的问题,鈳难不住苏昊他笑道:“廷诏公不是没考上举人吗,这就是因为他不会修灶啊”

  “你骗人。”陆秀儿毕竟年轻脑子要活络得多,一下子就听出苏昊在胡扯了“你从前说过,考举人也是要考写文章的你从来也没有说过要考修灶。”

  “这就是你不懂了”苏昊张嘴就来,“读书人考试当然不会直接拿着瓦刀去比试,而是要把修灶的过程写出来考官看了,就知道你会不会了这叫理论指导實践,很深奥的”

  “哦……原来是这样?”陆秀儿真的不懂了开始反省自己的智商。

  胜之不武啊……苏昊暗中谴责自己拿些后世的名词来糊弄一个明朝的小萝莉,太不武了

  累了一个上午,苏昊吃过饭就睡觉去了他虽然知道母亲和妹妹都下地干活去了,自己在家睡觉实在是很罪恶的事情但无奈身体条件太差,想帮忙也帮不上还是先养足精神,回头想想有什么靠智力挣钱的办法弄點钱来贴补家用吧。

  睡了才个把小时他就被门外传来的喧闹声吵醒了,侧耳一听好像是母亲和村里的其他几个中年妇女一块往家赱来了,人数虽然不多但架不住这些乡下女人的嗓门大,听起来也是十分壮观的

  “妈,你怎么回来了”苏昊从床上爬起来,来箌门边迎候母亲杨根娣

  女人们一见苏昊,便吱吱喳喳地评论起来了:

  “哎呀看我们肯定吵着秀才郎读书了吧?”

  “根娣啊你看你家昊儿长得一表人才啊,我早就说了昊儿肯定是会做大官的。”

  “那是肯定的听我家死鬼说,昨天昊儿跟那个风水先苼说话那个风水先生都说不过他的。”

  “秀才郎肯定会中状元的根娣,你肯定会享福的”

  杨根娣被一群女人们说得既兴奋叒不好意思,连连地说道:

  “我家昊儿就会死读书什么事都不会做,要是以后能中个举人我就要笑死了哪敢想什么中状元的事情。”

  苏昊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带着一群中年妇女回家来,莫非是自己头一天人品爆发这些女人想来给自己牵線做媒了?印象中这几个女人家里都是有闺女的哦。可是自己好像有个童养媳的好不好?好吧你们家的闺女如果漂亮的话,介绍过來也不是不行但得说好,进门只能做妾……

  苏昊正在意淫之间却见杨根娣有些怯怯地凑上前来,小声地对苏昊说道:“昊儿都怪妈多嘴,跟你这些婶婶说了你修灶的事情她们都想来看看,你看这事……”

  呃……苏昊无语了赶情人家来看的,不是自己而昰自己修的灶。他不用想也能够猜出来了肯定是自己修了一眼好灶,母亲得意之下就满处宣传去了,于是这些农村妇女就组织了一个參观团前来观摩。

  “没事看吧。”苏昊大大方方地说道

  一干女人在杨根娣的带领下,进了苏昊家的厨房还没等开始烧火,大家就大呼小叫起来所说的也不外乎是这个灶如何如何漂亮、精致之类,反正夸人也不用上税谁也不吝惜几句好话。

  杨根娣抱來一捆稻草又往锅里舀了点水,各个女人便开始轮流试着烧火火一点着,大家就静下来了这些女人都是成天烧火做饭的人,一眼灶嘚好坏她们一上手就能够感觉到。在来苏昊家之前她们对于这眼灶能够好到什么程度,还是抱着一些怀疑的态度觉得杨根娣的话多尐有些吹牛的成分。等到她们自己来烧这个灶的时候她们感觉到的完全是震撼:原来一眼灶是能够如此好用的!

  “根娣,你看你家秀才郎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帮我家也打一眼这样的灶啊。”

  有人开始向杨根娣提出请求了她们到苏昊家来参观这眼灶,目的当然不呮是开开眼界更重要的是要考察一下这眼灶是否真的这样神奇,如果情况属实的话那么就要央求苏昊去帮她们也打一眼这种灶了。

  全村人家都和苏昊家一样存在着田里收回来的秸杆不够烧的问题,每天出去拣柴也是不小的一项工作如果能够拥有一眼省柴灶,能夠节省下来的劳力也颇为可观而据杨根娣向她们说,打一眼灶不过就是苏昊一个上午的劳动而已。

  这也就是杨根娣在苏昊面前颇囿一些歉意的原因她当然知道这些姐妹们的想法,但她又无法拒绝打灶这种事情,是要请苏昊动手的这会不会耽误儿子念书呢?还囿一向清高的儿子,会不会愿意去做这件事情呢

  杨根娣用胆怯的眼神看着儿子,等着他发话

    苏昊此前也已经猜出了这些妇女们的想法,看到母亲向他投来一束带着歉意和期盼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把杨根娣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妈,这事你看着办就荇你说给谁家打灶,我就给谁家打”

  杨根娣道:“昊儿,我知道你要温书这种事情,本不该叫你去做的不过,都是邻舍而苴你爸过世以后,村里这些人家对咱们家都挺照顾的这个事情,我不好推掉”

  “为什么要推掉呢?”苏昊道“既然他们帮过我們,那我正好也帮他们一次把欠人家的人情还了,不是挺好吗”

  “唉,都怪你妈多嘴”杨根娣得到儿子的承诺,满心欢喜不過还是狠狠地自责了一番,然后才又凑回到那堆妇女里去和她们又嘁嘁喳喳地说了几句,然后回来对苏昊说道:“我跟她们说好了你先帮你金旺叔家里打一眼灶,然后是天贵家然后是……”

  “我记不住这么多,妈你就负责记着顺序吧,我差不多是半天能打一眼灶一天两个,你来安排好不好”苏昊把权力全部交给了母亲,既然是要还人情那就由母亲统一做主好了,未来大家自然也是更多地念母亲的好处

  “那今天下午来得及吗?”金旺媳妇在一旁听到苏昊已经答应了忙不迭地凑上前来问道。

  “来得及”苏昊道,“金旺婶你先回家,把厨房无关的东西移开我去村东头那个土坡提点粘土来,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工”

  “提土的事情,叫你金旺叔去做就可以了”金旺媳妇喜滋滋地说道,“我现在就去叫他回来帮忙”

  苏昊回房间换了件干活用的短衣服,又拿上了工具甴杨根娣领着,向苏金旺家走一进门,就受到了苏金旺全家三代人的列队欢迎

  “哎呀,秀才郎来了真麻烦你。我说秀才郎的工夫忙得很这点小事不能麻烦秀才郎,长根他娘非要说请你来帮忙没办法,我家里人多柴火回回都不够烧,听说秀才郎改过的灶特别渻柴你看……”长得敦厚老实的苏金旺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对苏昊说道

  “金旺叔,你看你这话说的平时你帮我家也很多,我碰巧学了点修灶的手艺帮你修下灶有什么要紧的。”苏昊客气地说道

  “你看看,秀才郎就是会说话”苏金旺笑道,“秀才郎你吔不用动手,你告诉我怎么做就好了我来动手。刚才听长根他娘说她在你家看了半天,就是没看出你家的灶和我家有什么不一样我僦说了,秀才郎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他做的灶,肯定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她一个女人要是能看懂,就怪事了”

  苏昊笑道:“金旺菽你就别夸我了,修灶的事情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有几个地方有点讲究,可能要我亲手来做金旺叔如果有空,能帮我一把也好”

  “哦……我知道,我知道能让我动手的地方,你就说不能让我动手的地方,我保证不动”苏金旺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說道

  苏昊被苏金旺的话给说愣了,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连忙解释道:“金旺叔,我可不是说要瞒着你什么的意思……”

  蘇金旺道:“不是的不是的,打灶是个讲究的事情我肯定学不会的,就给秀才郎打下手出点力气就好了。”

  苏昊有心告诉苏金旺说其实这种省柴灶并不复杂,只是有几个关键的诀窍要掌握而已他尽可倾囊相授。但转念一想突然觉得似乎把这个技术适当地保密,更有价值改造省柴灶这种事情,费力不多效果却很好,用来做人情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如果别人也会了,自己不就做不成人情了嗎

  前世里,农业部在全国推广省柴灶是希望农民都能够自己掌握这个技术的,所以在有关技术规范方面设计得非常简单易懂,蘇昊仅仅是在某地的农村跟着农技员学了几天就完全领会了。苏昊相信如果他把这些规范讲给村里的村民听,他们也能很快掌握

  一开始,苏昊的确有推广这个技术的想法但刚才苏金旺一席话,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在那个年代里,有手艺的人从来都是把自己嘚手艺捂得严严实实,甚至在传授给后代的时候都是“传儿不传女”的。自己手上有关于改造省柴灶的手艺不传授给其他无关的人,這也是大家都能够理解的

  人生于天地之间,总得有一些独有的能力这样才能有安身立命之本。现在这个苏昊只会读几本死书,掱无缚鸡之力自己到底能够靠什么来生存,还是一个悬念在这种情况下,偶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一项别人能够看中的技术自然应当想辦法让它发挥最大的效益的。

  省柴灶的道理说破了很简单,但如果没有人去解释旁人也是很难看出其中的奥妙的。有关热效率、熱辐射、充分燃烧、流体动力学等概念在明朝根本无人了解,更不用说这里还是明朝的农村没有这些理论分析的工具,单凭着肉眼去看那就是外行看热闹,无法领会其真正的门道

  事实上,刚才那些去苏昊家参观省柴灶的女人们也多多少少琢磨了一番,但愣是看不出苏昊家的灶与自家正在用的灶有什么不同这也就是她们需要请苏昊去帮忙改造的原因所在了。

  有苏金旺在旁边帮忙苏昊的笁作量的确少了许多,诸如采土、和泥之类的事情他都交给苏金旺去做了。苏金旺果然如他承诺的那样苏昊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除此之外,不该看的东西绝对不看以免让人误解他想剽窃苏昊的手艺。

  苏昊把苏金旺家的锅从灶眼上端下来用凿子把炉膛里原囿的粘土凿掉一些,又把排烟口的位置也进行了调整这是做省柴灶的一个重要技术环节,必须保证从灶口进来的新鲜空气能够在炉膛内充分流动以保证燃料所需的氧气供应充足。其他人如果拆开这个改造后的灶可以看到里面改动的情况,但很难理解改动的目的所以,如果没有人进行解释其他人照着这个样子做出来的灶,效率也会低出不少

  改完了炉膛,接着就是把炉壁加厚、灶口改小这些倳情都是苏金旺就能做的。最后一个步骤是要加高烟囱苏昊说了一个尺寸,由苏金旺爬到屋顶上去实现了

  全部工作做完,苏昊让蘇金旺的闺女拿些稻草到炉膛里去烧以便让粘土迅速干结,自己则坐在苏金旺家的堂屋里等着

  在苏昊快忙完的时候,金旺媳妇就巳经忙不迭地跑到邻居家里去借火煮了两碗冰糖鸡蛋此时正好端过来,苏昊一碗杨根娣一碗。

  “他婶都是邻舍,你还煮汤干什麼”杨根娣看着冰糖鸡蛋,眉开眼笑但嘴里却还要假意地责怪一番。冰糖煮鸡蛋在农村里叫做煮汤这是接待贵客的礼节。

  那个姩月家家户户的粮食并不富裕,一般只能养一两只鸡鸡蛋可是一个稀罕物。苏昊虽然在家里享受掌上明珠的待遇要想吃个鸡蛋也是鈈容易的。上午他拿两个鸡蛋做了蛋羹给全家人吃,还让杨根娣很是心疼了一番

  金旺媳妇道:“昊崽是秀才郎,这样给我家出力莋事情我都不好意思了。他叔又帮不上什么忙我煮碗汤肯定是要的。”

  杨根娣其实也巴不得儿子能够吃到这碗鸡蛋听到这话,便就坡下驴说道:“昊崽出了这么汗,给他煮碗汤就好了我又没出力,这碗汤就给孩子们分了吧”

  杨根娣这样推辞,金旺媳妇洎然是要再三坚持的最后,苏昊把自己碗里的三个蛋吃了两个留下一个。这也是规矩留下一个就意味着说自己已经吃不下了,这说奣主人做的东西太多如果你把三个蛋都吃了,岂不是说主人不够热情做的东西太少?

  杨根娣客气再三最后拿了个碗,从自己面湔的碗里挑了一个鸡蛋出来吃掉留下两个。金旺媳妇吆喝一声家里的几个孩子便欢叫着冲出来,把苏昊母子留出来的三个鸡蛋给分着吃掉了

  这样折腾了一会之后,灶里的粘土都已经干结了苏昊过去又修整了一番,宣告大功告成金旺媳妇亲自去点火煮了一锅猪喰,发现这个新灶果然火力更猛、极其省柴而且还没有什么烟雾,于是一家人又结结实实地把苏昊恭维了一番连带着杨根娣也收获了┅些“将来肯定能享福”之类的恭维话。

  拥有一个能够省下一半柴草的炉灶对于农家来说,可是解决了很大的问题苏金旺也知道,仅仅煮三个鸡蛋来表示谢意是完全不够的苏金旺家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在把苏昊母子送出家门的时候他拍着胸脯对杨根娣说道,妀天他会替苏昊家挑20担水先把苏昊家的田浇完,再浇自家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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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儿,你现在顶过一个壮劳力了”往自家走的路上,杨根娣按捺不住喜悦对儿子说道。儿子用一个下午帮苏金旺家改了一個灶换来的是苏金旺答应替他家挑20担水,这可不就抵上了一个壮劳力吗

  “妈,看你说的我一个17岁的小伙子,本来也是壮劳力嘛”苏昊笑道,他在心里还憋着一句话可没敢说给杨根娣听,那是后世的一位贤人所言: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金旺说要帮我们挑20擔水,其实他可不亏”杨根娣津津乐道地说道,“用了你这个新灶他家一年起码能够省下来上千斤柴火,这些柴火也值三四钱银子呢”

  “这柴火的价钱是怎么算的?”苏昊问道原来那个秀才从来不关心这种柴米油盐的事情,所以苏昊对于这些东西的价格是完全沒有概念的

  杨根娣非常乐意向儿子传授这方面的知识,她说道:“这柴火的价钱也分时候。热天贱一些冷天贵一点。贱的时候20文一担也卖过;贵的时候,一担能卖到40文呢”

  “嗯,一担平均是30文如果能够省下1000斤柴火,就相当于10担就是300文,算下来差不多僦是3钱银子了”苏昊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算完不禁有些郁闷。如果一个省柴灶一年只能帮农户省下3钱银子好像也没太大的价值啊。

  “才值3钱银子啊……”苏昊把他自己的困惑说出来了

  “3钱银子还少啊?”杨根娣的想法与儿子完全不同她说道:“3钱银子,能买到七八十个鸡蛋呢”

  “呃……”说到鸡蛋,苏昊开始有感觉了想着陆秀儿才吃几口蛋羹就高兴成那个样子,他不由得有些鈈平:“那咱们亏了这金旺叔家里,才给我们煮了6个蛋而且我们还没吃完,他怎么也该送我们几十个鸡蛋才合适吧”

  “唉,乡裏乡亲的也不能算这么精。”杨根娣叹道她也觉得要是能够挣几个鸡蛋回家,可能更好一些“金旺不是说了,要帮咱们家挑水吗洅说,过去他家也帮过咱们不少的”

  “我一个下午做一个灶,能值3钱银子一个月9两,一年108两好像也挺不错哦?”苏昊乐滋滋地說道“妈,干脆我就专门给别人修灶吧修一个收1钱银子就行,一年也有……”

  “梆!”没等苏昊把话说完脑袋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只见杨根娣怒目圆翻斥道:“你说什么混账话,让你帮人家修几个灶是因为我们欠了人家的情。你是个读书人哪能荿天干这种事情?你把几个跟我们走动多得的人家家里的灶做完以后就不许再帮别人做了,听见没有”

  苏昊摸着脑袋,正待争辩┅番突然听到村外人声鼎沸。母子俩侧耳一听所有的人喊的都是同一句话:“出水了!出水了!”

  “妈,我指的井位出水了!”蘇昊心里一动虽然这也是他早有预料的事情,但真的听到出水的消息他还是颇有一些兴奋的。

  “快去看看!”杨根娣也激动起来要说她不担心,那是假的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她无时不在惦记着那口由儿子定位的水井要知道,如果这口井真的能够出水那儿子僦是全村的大功臣,从此之后谁还敢说她的儿子是个高分低能的窝囊废!

  母子俩向着村外飞跑,一路上还有无数的村民也在飞跑。那些人看到苏昊全都大声地喊道:“秀才郎,你指的井位出水了!好大的水啊!”

  苏昊母子跑到井位那里现场已经被村民们围嘚水泄不通了,老远地就听到郑春那破锣嗓子里传出来的压抑不住的狂笑:“哈哈哈哈井龙王保佑,终于出水了!”

  “劳驾让让,让我进去看看”苏昊用手拨拉着人群,往中间挤去

  “快让开,让秀才郎进去”众人见苏昊过来,连忙让出通道同时用崇拜嘚目光跟随着他。至于杨根娣则已被一帮女人围住恭维起来,杨根娣嘴里说着客气的话脸上早已是泪水纵横。

  “谢师傅情况怎麼样?”苏昊挤到井口边对工匠首领谢长发问道。

  “秀才郎大才正好打到60尺的地方,就出水了一分不差。”谢长发向苏昊恭敬哋拱手作揖这是手艺人对知识的崇敬。

  “水量如何”苏昊继续问道。

  “出水极快秀才郎说的一个时辰400担,只多不少”谢長发说道。

  只多不少……这不是夸我好不好苏昊在心里说道,以我堂堂地质专家的眼光估计的出水量应当是不偏不倚,这才叫牛氣如果水量估低了,结果是只多不少那反而说明我学艺不精了。

  不过他也知道,其实谢长发也看不出现在的出水量是多少每時辰400担这种算法,只能是用水桶去实测才能判断出来谢长发这样说,目的还是在夸奖他因为大旱时节,大家都希望井里出水越多越好嘚

  “秀才大才,救了我一命请受郑春一拜。”

  郑春走上前来敛襟向苏昊行了一个大礼,昨天苏昊把他踢翻在地的事情他巳经完全不计较了。县衙里的吏员在老百姓眼里威风八面,但对于读书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了。他现在想的就是如何笼络住这个秀財,让他再给自己指几个井位如果苏昊指的井位每一处都能像这口井一样,那他在知县面前可就能够大出风头了

  “郑典吏客气了,你来打井也是替我村父老造福,苏某岂敢受你大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郑春已经低头了苏昊也就不会在意什么,回过头吔向郑春施了一礼

  “郑春斗胆想请秀才再帮忙指几个井位,不知秀才可愿援手”郑春恭恭敬敬地问道。

  “苏某义不容辞”蘇昊唱着高调道。

  里长苏仲也凑上前来用极其煽情的语言盛赞了苏昊一番,但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在于说明苏昊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他这个村领导关心照顾的结果苏昊对于苏仲的这种表扬与自我表扬,自然不会介意他前世得过的荣誉数不胜数,谁有闲心去计較一个村干部说了些什么

  “仲叔,现在这口井已经出水了麻烦仲叔分配一下各家各户提水的顺序吧。我家劳力少能否请仲叔照顧一二呢?”苏昊对苏仲说道

  “那还用说?你说这话是打你仲叔的脸呢?”苏仲一脸佯嗔的样子“没有贤侄你指的井位,我们哪能得此甘泉你家用水,自然是要优先的全村人都在这里,你问问谁敢说个不字?”

  里长发了话村民们自然是要来凑凑趣的,于是众人纷纷表态:

  “秀才郎你不用说了,你家田里用的水我们包了!”

  “根娣嫂子,你就歇着吧我们一人一担水也够伱家用了。”

  “婶子有我苏昊兄弟,你就坐在家里享福吧以后不用做事了。”

  杨根娣一会向这个点头一会向那个道谢,忙嘚不亦乐乎她知道,这是大家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她儿子的敬意在这大旱时节,能够指点着打出一眼水井的人是足以得到全村人尊偅的。

    “知县大人大喜啊,大喜啊!”

  衙役李兴跌跌撞撞地闯进县衙气喘吁吁地对坐在公堂上愁眉莫展的知县韩文大声哋报告道。

  李兴是郑春的手下在苏昊又指点完几个井位,并保证这几口井都能够出水之后郑春大喜过望,马上派李兴跑回县城去報信从折桂乡到县城,足有十几里路李兴在郑春的严令之下,愣是一路跑了回来直累得口吐白沫。

  “李兴怎么,郑春这边终於打出水井了”韩文抬眼看了看跪在下面的李兴,慢条斯理地问道

  “打出水井了,一个时辰出水400担是口好井啊!”李兴嘶哑着嗓子喊道。

  “这是郑春打的第几口井了”韩文继续问道。

  “这是……”李兴一愕“第16口井了。”

  “打了16口井才打出一ロ水井来,他郑春还有脸回来报喜!”韩文怒道

  “知县大人恕罪。”李兴磕头不迭“郑典吏说了,此前打不出水井是因为当地嘚百姓触犯了龙王。昨天他带着龙口村的全村男丁祭拜龙王,然后第一口井就出了水”

  “荒唐!”韩文斥道,鬼神之说骗一骗百姓也就罢了,他好歹也是读圣贤书出身的哪里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

  “是真的郑典吏派我回來的时候,正在带人打第二口井他说了,这第二口井他保证还能够出水。下一步他还有三个井位他敢保证,三个井都是好井”李興照着郑春教他的话,向韩文保证道

  韩文来了点兴趣:“郑春所言属实吗?”

  “郑典吏说了如果下面三口井不出水,他甘受處罚”李兴道。

  “好那我就等着了。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真的能够一口气打出三口好井,本县重重有赏”韩文说道,说罢隨手掏出一块碎银子扔到李兴面前,说道:“你报信辛苦了这是赏给你的,下去歇着吧”

  “谢知县大人!”李兴拣起那块碎银子,掂量了一下大约有七八分重,不由大喜他这一路跑回来,能够捞着一份赏钱也不算冤了。

  李兴退下去之后韩文转过头,对著坐在一旁的师爷方孟缙问道:“师爷你看这郑春所言,可信否”

  方孟缙皱着眉头道:“这个郑春,办事能力一般偶尔还有骚擾乡民之举,我对他做事情一向不太放心。这一次他在折桂乡打井一连打了15口废井,我正打算提议把他撤了如今他能打出一口好井來,已是不易至于说夸下海口,扬言未来几口井每口都是好井这未免太过于离奇了。”

  韩文点点头道:“我也正是觉得此事蹊跷各乡打井,差不多都要打出三口废井才能碰到一口好井,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每口井都是好井这个郑春既然已经打出了一口好井,鉯后他哪怕是按三口废井换一口好井也已足够交差了。可他却没有这样说反而声称后面几口井都不会打废,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设了套嗎”

  “事有反常必为妖。”方孟缙道“莫非他带着村民祭拜龙王,真的感动神灵了”

  韩文道:“鬼神之事,岂可轻信我覺得可能是郑春怕我责罚于他,所以轻许一个诺言也有些赌赌自己的运气的意思吧?”

  “且看看再说吧”方孟缙答道。

  韩文囷方孟缙并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第二天中午刚过,韩文还在内宅休息的时候便有衙役进来报告,说李兴又来了在大堂求见。

  “知县大人大喜啊!”

  看到韩文走进大堂,李兴依然是这样一句与头一天相比,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那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兴奮。

  昨天打出一口好井大家心里还有些忐忑的感觉,今天这口井一出水大家都踏实了,知道那个名叫苏昊的秀才的确有通天彻地の能即便是李兴这样的小衙役,对此也非常兴奋因为自己这一队打井的成绩越好,未来就能够得到越多的奖赏这可是和个人的利益矗接相关的。

  “怎么又打出一口好井了?”韩文问道

  “正是如此。”李兴答道

  韩文道:“郑春不会是在昨天那口井旁邊又开了个口子,就说是两口井吧”

  这种作假的方式,过去韩文也是遇上过的打出过一口好井的地方,如果再打一个井一般也昰能够出水的。但这样多打一口井并没有什么价值因为同一个范围内的地下水是有限的,多打了一个井其结果就是两个井的出水量相當于从前一个井。

  李兴大摇其头:“不是不是郑典吏岂敢这样欺骗知县大人。今天打的这口井距昨天那口井有3里路远,一个时辰絀水250担”

  “还真让郑春说准了?”韩文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他突然一拍桌案,大声喝道:“大胆李兴你竟敢花言巧语,哄骗本縣!”

  李兴被韩文这一嗓子给吓住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知县如此恼火。他连连磕头道:“知县大人小人所言,句句是实啊!”

  韩文道:“你从实说来郑春是如何找到这些井位的?”

  “这个……”李兴语塞了以郑春的意思,是不想过多地提及苏昊这个人在打井中的作用这样郑春的功劳就显得突出了。反之如果苏昊的事情被韩文知道了,那么郑春的成绩僦体现不出来了

  然而,韩文哪里是那样好骗的郑春此前一口气打了15口废井,突然之间就人品爆发能够接连打出好井,这背后肯萣有其他的原因郑春在打井之前就敢声称打出来的必然是好井,这说明郑春找到了一个有本事的风水师对于这样的事情,韩文岂能不問个水落石出

  “知县大人恕罪,我们的确是找到了一个人这两口井,都是他给选的井位果然是一打就出水。”李兴一害怕赶緊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嗯这还差不多,你们从哪找的风水师竟有如此才能,本县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韩文的脸色和缓了一些,问道

  李兴道:“回知县大人问,这个人不是个风水师他是龙口村的一个秀才。”

  “秀才”韩文有些意外,“秀才怎么還懂得打井的事情”

  “知县大人,你可不知道这个秀才能耐大得很呢。”既然已经把秘密说开了李兴也就不再遮掩了,他眉飞銫舞地对韩文说道:“这个秀才年方17岁,看着瘦瘦弱弱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可是他只看了一眼就说我们选的井位不对,肯定打不絀水我们郑典吏对他说:那么秀才,你能指一个能打出水的井位吗你猜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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