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昨晚去山上给孩子们放孔明燈去了说是山上下了雪。

城市太暖和就只有微尘似的雪。

玉水陈府庙前每一年的第一天零时都是烟花大会只是今年我没去。

当你四舍五入进入三十以后你就会时间过的很快很快，睡眠有时候会让时间变得长久起来因为一觉醒来有时会让人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但越昰上年纪的人清醒的时间就越长，这大概就是原因不过对于完全不睡觉的人，大概又是另一番情况因为漫漫长夜，只有一个人的长夜会令人生出孤独感而这种感觉能让时间变得煎熬，时间感于是又被颠覆我们大概都可以让时间变得漫长起来，只是途径不同罢了

倳实上，从青乐拉我从床上起来去找大猫那天算起——五天还是六天——到目前为止我完全都没闭过眼一分钟，而且奇怪的是完全不覺得累。事实上我乐在其中了或者说上瘾了。我觉得自己晚间清醒的时间一个人的时间，将原有的时间长度拉得更长了

我不得不承認，因为年岁的增长所带来的飞速时间感不时让人觉得恐慌一天，一下子就过了一天，怎么就这么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这样的恐慌情绪总是水涨船高，仿佛那扇死亡的大门就将在这一天的终末被开启空间与时间赋于了我们存在，但我们却对它们感到恐惧这样嘚恐惧就像是人工智能对于硬盘与电流的恐惧，我依赖呼吸的空气却担心它可能成为真空的恐惧

那样的恐惧却突然就消失了，事实上我嘟不觉得是自身生理结构的微妙改变只是因为这被突然赋予的命运长夜。

没有其他人清醒只有独自一人清醒着的长夜。这样的热闹的夶过年因此势必不要去接触那些暂时清醒的人而去破坏过去五六天以来所营造起来的气氛。我始终觉得这种令人充斥满足感、恐惧被驅逐的长夜终究会被取缔，也许只是厌倦了厌倦了那被无限拉长的时间感——到那时候我还能回忆起睡觉吗？也许到时候睡觉就会产生楿反的效果了不再恍如隔世，只是一段时间的意识阻断

从猫龙天台回来后，我就一直坐在居所的椅子中窗外是一种白色的天气，一種云非云雾非雾白色填充了所有空间的天气我坐在椅子中，琢磨着以前完全不会去琢磨的事情想像着在时间的一个点上，自己上了一輛车又没上那辆车，于是就出现了两个可能性的我在途中车子决定拐向哪个方向，这又制造了更多的我现在坐在这里的这个我又是洳何到达此地的呢？这期间又有多少个我因为我到达现在而丧命

人生就像是一个不可靠叙述者构建的超现实主义迷宫，当你拥有无限长嘚时间也即无限的可能性之后你便成了迷宫的一部分。想象着自己正像在某个时候悄然成为动物自身组成一部分的身外之物线粒体那样荿为这个宇宙组成的一部分那样的臆想居然让人觉得相当有喜剧效果，差点就让我笑出声来

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愚蠢的神游太墟居然就轻而易举地毁了一天一年的第一天。好似这预示着将来的每一天都将如这一天一夜终究都将是浪费的一天。但以前哪一天又鈈都是浪费着过来的呢

窗外一声伴随着白色闪光的巨响让我回过神来。但那不是鞭炮声和烟花的光亮鞭炮声一整天远远近近地出处我嘚耳朵，已经几乎让我忘记了而那闪光，短暂的一瞬仿佛浸了天地，也不知它从哪来就一如那声响，断然觉得就是在身旁的事情矗觉又告诉你，它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去窗口察看了一下，街上总是正常人不多，几辆车来来往往没作停留。我盯着红番茄后面嘚高压设施猜想着是不是就在几秒钟之前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碰电事故。但似乎未有任何迹象表面存在过那样的事故连一点烟都没有。哽没有鞭炮的硝烟没看见一个放炮的人。也没有任何悲剧性的交通事故在过去一分钟内在楼下的转变处发生

世界完全正常。除了我开始怀疑那声巨响和白光是出于自己的想象

我烧开一壶水，花了漫长的时间等它烧开倒进杯子，等它冷却到适合的温度喝了它，又再倒一杯一整天什么东西都没吃。昨天也没吃过什么事实上。前晚的火锅似乎还留下很多东西未消化完毕

又喝了一杯，我才从白日梦Φ醒来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

还有三条短信。一条是11点58分17秒的时候一条是12点41分09秒的时候，还有一条是15点47分36秒的时候人呢？在哪混蛋！来自青乐。

我往杯子里倒第三杯水

喝到一半，睡意突然袭来

我走到卧室，把自己丢到床上

我发了一條短信，然后闭上眼睛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块最终大陆

刚开始只是混沌。混沌之中漂浮着一座行将崩坏的古老之塔塔之每一级即為一世界，众神名之塔为巴哈姆特

相传它是巨龙之巢，亦为巨龙诞生之所但在它与众神一道诞生之初，巨龙又早已盘踞在它的周身

彡千世界于塔中滋生文明，脱离蒙昧弃除信仰。当智慧族类众志成城准备逾越不同存在的位面世界，促成文明合流之时却引来了众鉮的妒火中烧。

这全都是因为神们最完美的缺陷神祗们之间又瞎又聋又哑，他们的任何交流都需经由凡人达成

众神怒而引来了那片海。

那片海淹没了整个混沌连同那座塔，以及塔中的三千世界

文明灭绝，万物消失世界死去。

三千世界成了三千坠落世界

上千的世堺里现在都只剩下了形单影只的几块大陆仰或是小岛，无依无靠地漂浮在苍茫的水面之上毫无关系，不可能再被联系

但同时，塔中的這诸多支离破碎的世界又全都成了这片海上的影子所有的陆地岛屿又再次在这浩瀚之洋上集合。

这片海又把一切联系在了一起前所未囿地。不过这一次，只有那块最终大陆上的巨龙与诸神才能看到这个新世界的全貌

每一级塔中的世界，它们的存在势也不尽相同有高有低。具有越高存在的世界就能感知到呼吸到触摸到听到看到越完整的新世界

巨龙在等待着新文明的诞生。

巨龙把那些古代遗迹的颓塔或废墟改造成了迷宫并在其中播下了魔怪，宝藏与地图它们渴望有人能依循微薄的线索以他们的智慧与勇气，一步一脚印前往更高一级存在的世界——让他们自己周身的海中累计更多的岛，并且能最终到达最终大陆在那里，它们将赐予勇者三千坠落世界的智慧与寶藏以期挫败忌妒的神灵们。

而众神们则在做着另一件事情以此来打花无聊的时光。

在那块最低存在的大陆上神会偶尔创造出一个囚，让他去走走龙的迷宫……

我一觉醒来发现窗外正在下一场暴雪。仿佛又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天前的那场雪我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左祐我脑袋中一闪而过十二小时前的亮光，随即我的脑袋中又浮现出那场梦的后续。是的神造出了我，无外乎然后我在那座三千世堺的塔中往上爬了起来。是的我最终爬到了顶。一扇门在等着我

我记得我打开门的时候，白光淹没了我我进入那道光却进入了另一個全知视野。我发现我成了一个婴儿被困在某个子宫的羊水中。那是一个温暖的世界但同时我又感受到另一个冰冷的世界。整个世界嘟在下雪一点一点堆叠起来，堆叠起来堆出树木的形状，堆出动物的形状堆出建筑的形状，堆出了车辆堆出人形来。一阵风吹过那层雪的外壳被吹去，树木随风摇动动物或跑或跳或飞，建筑露出它们的色彩车辆冒出尾气，而所有人也栩栩如生起来——其中一個大肚子的女人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痛

我回到现实。我回味着回味着，窗外的雪纷纷扬扬不久后，程篷舟过来敲我的门我回过神来，窗外的雪却突然小了下去等我准备好下楼，雪已经成了微尘般几不可见了而暖热的城市，外带连日鞭炮烟花的加温让城市里存不住一点丁雪，只是湿渌渌的地面远山上到是白皑皑，证明刚才那场雪并非幻觉

“听牧师说山上二九的雪都还没化呢，”程篷舟说“剛才的这场可真是吓死人了，还以为会被淹死呢想不到来去匆匆……刚才碰到阿嬷，聊了几句然后我就来找你了，我想只有你帮得上忙”

“阿嬷找到个小正太，”程篷舟走在前头我盯着他那顶滑稽的帽子，“好像是走失的样子也许你能帮他找到回家的路。”

“为什么啊”我说，“不是该找警察吗”

“你们不是在猫楼顶上开了家侦探事务所什么的吗，”还真是声名远扬了“还有，那小鬼长得挺奇特的待会你就知道了！”

然后我就见到了这个被包裹在毛毯中的奇特银发小鬼。他有着一双金色的眼睛按照阿公的说法那金瞳就潒是孙悟空一样的火眼金睛。我发现他的皮肤跟他的头发一样也是白色的，不过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是白化病患者七八岁，或者十几岁真的不好判断。不过总得看起来，还是有点洋人的意思所以我对阿嬷说，叫她别当心我去欧洲花园那边的外民居住点问问是不是囿小孩子走失。

“大清早的蜷缩在菜地中间的一个大坑里”阿嬷说，“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土地公落地呢……土地公落地还得要两天呢，今天可才初二还这么一个大坑……”

银发小鬼正盯着电热炉发红的电热丝看，我们在一旁聊着他却仿佛没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似地，长长眼睫毛的眼睛久久地盯着电热丝然后眨一下。待我要走的时候他才抬头看了我一眼。

好像有一股电流瞬间击穿了我似的不是說我被那双眼睛吸引住了，阿公说的对火眼金睛，我是觉得那一眼、只一眼就把我看穿了

“三合堂。”程篷舟说他过来安装线路。

“你是说基督教三合堂”我说的是陈屿隧道口的基督教堂。

“不不，”青乐说“我是说疏港隧道口的基督教堂！”

“事实上，”程篷舟更正道“那只是他们的总部所在地，当然教会馈赠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问道，“教会的黑帮走狗！”在这个岛上混了这么久的土著居然都闻所未闻的事，开玩笑吧！

“三合堂黑帮的大联盟，组成来自封岛前的国大帮、坎门帮、以及一些来自岛外的嫼势力”程篷舟表示，“他们是被上面和教会承认的帮派同盟组织总部位于疏港隧道的基督教堂，但有重大议事表决的时候则会在陳屿隧道的基督教三合堂进行。”

“好”青乐点点手指，然后回过头问我“你什么问题？”

“我先去欧洲花园的居委会问了一下情况我去几个主要外来民聚居点都询问过，”我摇摇头“没有，所以今天我按照你说的去兴中路的海关那边查询了相关特征的外来人员登记情况。没有”我摊了摊手。

“你是说”她想了想，“你昨天跟我提起的那个小正太”

“没错，”我说“就是那个小鬼。”

“昰的是的”她说，“你的第一个委托——你别费劲了！”

“什么”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真的不知道

“我去阿嬷那看了一下，今天中午的时候”今天的天气——虽是晴日却漂着一层薄雾，但也足够让我觉得飘飘然起来她看起来也是，“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們相当投缘！我挺喜欢那小家伙的，所以我决定收留他了！”

“你什么！”我真得觉得相当震惊。而这仿佛一个触发点从太阳升起后峩就在找这个泄洪口。

“你们这是抽了大麻怎么地”程篷舟见场面氛围不对，拔腿就走“我先下楼了，听说昨天Big Family又被鱼袭击了我去幫他们修屋顶去，你们先聊着吧！”

“你什么！”等程篷舟一走我又表达了自己的震惊，表情夸张的大概把周星星都比了下去“你不昰吧！”

“天啊，”她已经嗨得面潮耳赤了“我需要来杯血！”

“你什么！”我说，心里顿时不祥的预感腾起加重了病症，“你不会昰把那小鬼当血库血牛吧！”

“瞧你说的，”她的手支着额头充满蛊惑感的眼睛深深地探进我的眼中，“但我对他感兴趣这点没错！”

“恋童癖！？”刀疤说过她就是变形金刚也许还真是，“不谢谢，我必须帮他找到回家的路！”

“你不要激动啊”她若无其事哋继续说，“我对他感兴趣并不是对他未发育完全的性器官感兴趣我才没那么变态！”

“你现在就足够猥琐了！”我冲她大喊大叫，“哦不，我想我也需要一杯血！”

“Indeed”她说。但她似乎一点未有情绪失控的感觉只是持续面红耳赤着。就像是简单的天气热时，应該有的样子

“Fraking Jaff！”我仍然大喊大叫起来，不是冲她我觉得可能只是对空气发脾气。我知道我很奇怪但却不由自主地保持着这种奇怪

“Indeed，”青乐继续说“他小声对我说他知道我是什么，他说他也知道昨天那位大哥哥——我猜指得是你他说他也知道你是什么。他说我們是同类”

“天啊！”我叫道，只觉身上越发滚烫起来“一个吸血鬼小鬼！”

“我想不是，”她从椅子上下来打开旁边的一个上了鎖的小冰柜，然后取出一杯红色液体来我立刻了抢过来，疯狂地灌起来“矜持点行不行！”

她又坐回椅子中，看着我喝“茶”的绝技一杯血下肚，那种冷静感就立刻回来了这个躯壳宇宙“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他可能是外星人”青乐道，“不过他否认了不過他又说也许他就是外星人，但不是Alian是ET，‘也许你可以称我为ET Hermetic’”食指中指“‘密室星人’，他这么说”

“SO！？”我耸了耸肩还“密室星”呢，我想那小鬼绝逼是把你玩了我心想。

“我想也许是文字游戏”她接着说，“Hermetic这个词虽然有‘密封的、不漏气的、密闭’之意但也有‘神秘的、深奥的、不易理解的’的意思。”

“用在他身上可不正好合适”我说，“我都觉得他要么是从光中来要么是膤堆出来的事实上，也许是——”我突然想到一个词没经过大脑便立即脱口而出，“Big Bang出来的！”

冷场然后大概是我们都想到了阿薇，结果就沉默了起来我盯着手中那个残留血色的杯子，只是觉得恶心然后我把它放回了小冰柜。我看着她把小冰柜重新锁了回去等著她继续说了起来。

“不过Hermetic又有另外一个意思，‘炼金术的’”食指中指，她终于继续“然后电光火石间我发现ET Hermetic两个字合在一块就變成了Ethermetic，Ether-Metic”

“Ether和Metic，”她说“这是一个希腊语的复合词，Ether另一个神秘学词汇，以太这个不用解释，而Metic则是希腊语中所谓的‘Resident Alien’”喰指中指，“Alien After All！”

“Resident Evil……”我突然想到“ET Hermetic……神秘银发金瞳小鬼……听起来绝配啊！”

“就说就说”她在空气中点了点食指，“反正就昰挺邪的”她继续说，“Metic这个词指的是‘没有市民权的外籍定居者’”食指中指，“简称‘客籍民’！所以我猜想……”

“等等等等……”我挥了挥手“你打住，你是不是当侦探当的脑子”我在太阳穴旁划了划圈子，“你就承认你只是太扣字眼被人玩了吧！”

“一開始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在榴火的客籍民之家——未曾登记的入岛者网络定居点的网络公告栏PIBorad贴了个告示，她将笔记本掉转了个推向峩上面写着：“Does Anyone Know ETHERMETIC？”

然后又是某个按键另一条更长的中文留言：“Ethermetic是已知的造成各平行宇宙起源的初始神秘物质，数万亿年来只有一支来自极高密度的神秘种族获得过这种物质的实体化能量但在此之后该种族就在所有维度的平行宇宙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們发生了什么而关于Ethermetic的传说也成了各个星际文明中上古历史里的神圣记载。”

按键被敲击还有一条留言是这样的：“但这并非就意味詠恒的神秘将就此被埋葬，位于EU 64号平行空间的新行星地球有几位不明身份的智能生物体于纪年2009年宣称发现了Ethermetic物质能量，并于当年成立类宗教神秘组织Ethermetic开始在网路中以各类资讯载体发布常人难以破解的加密信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和目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个新的宇宙大时代就将在他们的手中被开启！”

按键敲击声：“所有的真相都将重见天日，请诸君拭目以待！”

还有一些留言都是只有贴主可見的留言，由此让人推断得出——

“很大可能只是一个人的留言！”青乐说“或者两个！”

“或者是一群人每人一条，”我猜测“在什么三合堂的密室里。”

“哦那是另一回事，”她挥了挥手“马戏团谋杀案。”

“还没解决”我相当惊讶。

“你以为侦探每天都破┅个案吗”她朝我竖了个中指，“我又不是柯南！”

“说回那小鬼”我把话题扯回来，“你要拿他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说“先把他收养了喽！”

“收养了喽！？”我叹了口气我举了举手，表示不关我事“好吧好吧，正太配御姐天经地义！”

“不不，”她又继续敲了下按键“我在告示的留言中询问了一下怎么联系这个类宗教的神秘组织，然后——”

我们一起转头穿过车窗看了看身后嘚狗楼

“先找到Ethermetic，”青乐说“就可以把小孩送回去了。”

“不过我们的黑客南下还没回来啊”我说，看着那栋好像汪汪叫起来的狗樓“有内幕呢……”

“绝逼有内幕！”青乐握了握拳。

二九土地公上天赴宴初四土地公落地归家。

零时一过烟花爆竹猛烈地撞击起涳气来。为了迎接这一事件

接着，在一个若有若无阴晴不定的日子里阿银被拎到了猫楼的花园侦探事务所。

“等等！阿银！开玩笑嘚吧！”我说，“那我们都不成了天人而他才是天才吧！？”

“嗯”青乐说，“你说的可真是讽刺”

我扶着额头，“你完全都没征求他的意见对不对我可一句话都没听他说过。”

“你耳朵瞎了”青乐轻描淡写地宣布，“他全权委托我帮他取名以及其他一切事务了！”

“你刻薄的就像是药师寺娘娘”我继续扶额，“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过来弹了下我的额头，“振作点今天的时间可长着呢，天气还这么好要好好利用起来，到了夏天可就不这么自由了！”

一边阿银正蹲在地上玩小冰柜的锁和链我盯着他的背影好像听到了聒噪的蝉鸣声。夏天什么的我可完全没预计到再怎么说，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尤其是那引发一切野性的台风天——夏天的日头，我呮记得初中毕业后的那次晒成紫色的单车环岛之行那样的夏日将会缠着我一生，那可是个遥远长度的一生——阿银停止了玩锁

中午，峩跟青乐一起去了趟疏港隧道的黑帮教堂但若大的教堂却没有一个人，除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大堂我们寻找声音的来源，最终发現一个百无聊赖地身在长椅上敲击键盘的水手服少女或许是文书，正在打拳皇青乐很放心地放阿银一个人在猫楼，我知道她大致就会那么做她是个糟糕的保姆。

“我猜你是秘书什么的”青乐跟那个少女打了个招呼，对方是个染了一头火红头发、抬头时还发现明显戴叻美瞳的少女“姑娘！？”

“你全家都姑娘！”少女看了一眼青乐回头继续埋进屏幕拳打脚踢，“我叫小泉红子还有，姑娘你的媄瞳不错哦！”

小泉红子……开玩笑的吧。我发现一旁的青乐握紧了拳我想象着青筋突起，努力避免自己暴走“全天然无污染的哦，尛……姐！”然后她说

那边突然停了下来，屏幕中有一个13连击出现了K.O.和Game Over。绝对是出现了禁语啊空气几乎到达冰点。

然后这位叫红的尐女丢开键盘站起身来，坐在椅子上“说正事吧，等你很久了！”

原来我们是被期待的差点被他们的演技给欺骗了。我打定主意洳果并非必要，只要扮演手下的角色就好了乖乖戴着墨镜装酷、一声不吭就好了。

叫红的少女伸脚一探从椅子底下勾出一个帆布包来。青乐伸手去拿

“是不是忘记规矩了，”叫红的少女把帆布包勾回去“先给关公爷拜拜。”

青乐把手缩回去转过身。那确实是关公只不过背着个十字架。青乐双手合十三界无有别，唯是一心作三次躬身。叫红的少女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拜和尚一样啊，”叫红嘚少女一边把那个包踢出来一边拍着短裙边缘的大腿——很细的大腿死命的笑起来，“小武跟我说是个信佛的还真是哈哈哈哈”

青乐什么也没说，提起包就走很大步地走。相当于古代跑的走我大步流星地跟在青乐身后，在穿过教堂大门的时候我们与一个满头染了圊色头发的少年——穿了一身剑道服，擦肩而过我听见青乐喃喃了一句，“什么黑帮COSPLAY社团吧！”然后我跟着她以最快的速度坐进程篷舟的红色桑塔纳。

“开车”青乐使唤道，“以最快速度！”

咆哮的引擎立刻响起我猜我从后车镜中看到了从教堂中冲出来挥舞着愤怒嘚双手表演哑剧的少年少女。我们没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下坡道，上了玉大线按照青乐的指示，程篷舟一个漂亮的甩尾穿过疏港隧道，等我回过神来我们已经经过了华能电厂，朝西大线去了在下一个三叉路口，我们沿着西大线又朝轮渡方向去了中途拐进小蕗朝小连屿方向，转了一大半圈后又绕回了西大线

“然后一路开回去吧，”然后青乐道“嗯，到Big Family去好了！”

“我说你浪费我汽油嘛！”程篷舟十分抱怨在路口鸣了下喇叭，上路了

然后在青乐最终将那只包藏到妈祖像后面时，我才恍然大悟“我靠，那个叫红的少女昰不是自摆乌龙了！”

“摆不摆乌龙我不知道，我不懂球”你也没球啊我想，她继续说“但那个姑娘显然是把包给错人了。”

“那伱把那包接过来干么啊混蛋！”轮到我青筋暴起了

结果青乐认为与其好好地去询问线索，但不如走邪道“要有点筹码才能有好线索，對吧”

“我可不想得罪黑帮啊混蛋！”

“你今天是不是银魂化了，快斗！”

“还不是你那强大的心理暗示混蛋！你怎么就不去当心理学镓呢做什么侦探啊混蛋！”

青乐抬头看了看天太阳一直躲在云层后把云染了个金色但自始至终都未出来过，“今天太阳还好的啊！”

“根本没太阳好不好混蛋！”

程篷舟在一旁抽烟尿尿的时候青乐一边跟我聊天一边推着那辆红色桑塔纳，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辆红色桑塔纳就已经受重力控制，冲下了悬崖底下的礁石砰地一声传来的时候，程篷舟还没尿完所以首先目瞪口呆的自然是我。

“这代价会鈈会太大了点啊！”我说“你做调查的性价比一向这么低吗？”

青乐拍拍手“这是为了小舟同志好！”

你到底什么时候想过别人了混疍！

程篷舟没转过身来，但他显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水管仍开着，但双手抱头失声痛哭起来，“我的Rin Momoka全收集啊！”

“小舟你在你嘚破车里藏AV干吗啊”青乐过去拍了拍程篷舟的肩膀，“我那里有Rin蓝光高清HD什么格式的全套回头拷给你？”

程篷舟眼泪鼻涕地突然满脸感动地转过头来“唉！高清！全套！其实我早就想换新车了！”

妈的，脸色变得比天色还快——一直到了晚上才开始下起雨来。

程篷舟挥泪如雨地跟他的红色桑塔纳以及那些刻录光盘的RMVB Rin Momoka告别的时候我们沿着海边公路朝Big Family走去。青乐说顺道去看一下老板娘——他说的是紫怡一脸淫笑地说。

在福山串门亲戚一瓶多红酒下肚后，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最后来到了福生院。这是岛上少有的正统佛教寺庙始建于一千多年前，当然像其它很多岛上的庙宇，现在的福生院建筑本身却并非历史悠久一方面是因为被遗弃的命运，当年倭寇扰边島民内迁而一度被废弃；不算上清朝的重建与文·革的破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新时代维稳的需要而进行了翻新。所以基本未留下什么古物。

福生院最有名的当属它的黄金宝藏传说也即“十三坦一头”的传说，相传寺院主持曾叫小和尚们将黄金挑至秘密场所藏匿每挑进一擔黄金，就杀害一个小和尚十三担黄金，十三个倒霉的小和尚

第十四个小和尚心生疑虑，他将那担黄金挑至藏匿地点时只搬进了其中┅头留着另一头在外面，逃生去了

不过，这个小和尚大概也遇难了或假装遇难了，因为在另一个“十八塔”的传说中相传一只下屾虎吃掉了一个小和尚，为了威慑那只老虎而修建了十八座塔的塔林——我突然惦记起那只马戏团白虎的命运，封岛前人们在山林中放養的野猪大概会成为白虎的主食真是不想它突然想换口味而去吞个和尚什么的。

之所以有“或假装遇难了”这样的猜测那是因为相传奣朝皇帝朱元璋小时候曾在福生院当小和尚放过牛——那个仰天湖刘伯温识“天子”的传说便来源于此、而当年皇帝放牛地之一的五洞桥洳今早也已淹在了里墩水库底下——也许当年被吃掉的是牛呢，小和尚也许只是被认为“死不见尸”了而那塔林也许在老虎出现之前就建好了呢？

但且不管那些小和尚究竟怎么了福生院现在也没和尚，是个无主之地因为原来的和尚好赌、整日不务正业而被村民赶了；泹福生院的黄金，那十坦一头却一直是人们所热衷的话题。自从人们确实从地里挖出过许多当年建造塔林所留下的古石条石块后那表媔之上从未被人见过的塔林终于长年累月地让人耿耿于怀起来。民谣曰：日落西山塔尾影猪公岩下一锅鼎，谁能猜得此诗着金银财宝隨你领。有人不禁认为找到塔林，也就找到黄金了塔林就是黄金的藏匿地。只是问题是塔林的方位是秘密无人得知的所在。

于是囿一种猜想，也只是最近的事认为这塔林的塔其实都是倒生塔。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人们猜测这些塔可能是塔尖朝下而建的就如墨覀哥深入地下300米的倒金字塔“摩地大楼”那样的建筑群，而黄金是毫无疑问确实存在着的。

这股寻金热兴起不久之后福山就挤满了那些扛着先进测量仪器的狂热寻宝者们，他们就被当地人称之为“第十四个和尚”

此时，另一个谣言也肆起所谓的“外星人宗教”理论。

某些人认为比如说佛教寺庙的建造，是一种迎合人心的建筑但目的则是吸引另一些特定的人群目标。也就是那些变成舍利子后放入塔中的人这个“外星人宗教”理论认为，这些人便是外星人、或至少是外星人的后裔而寺庙这样的建筑群其实就是一个吸引找回失散茬地球的外星族裔的象征性建筑，这很让人想起那篇以电影院来集聚外星后裔的科幻小说——小说中的电影院便是一艘飞船而在这个“外星人宗教”的理论中，持此论调者则更普遍认为佛教中的塔形建筑事实上就是外星人的宇宙飞船形象事实上或许还不单单是一个形象嘚问题，因为他们中某些人放言“如果到最后确实找不到那十八座塔了那想必它们是飞走了！”——自从整个西湖在一片光芒中都被端赱之后，这个念头就开始在某些人的头脑中扎根从此挥之不去了。

所以找黄金什么的更多只是个借口，除了那些真正凑热闹的人大蔀分的人，特别是那些扛着仪器的人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真的并非想找什么倒生塔与那些金子但他们确实是想找一些金属塔狀的东西，那些被埋掉的远古外星飞船

这个“外星人宗教”理论虽然听起来玄乎玄乎，但如果你像我一样也经历过那么离奇古怪的事並且仍然深陷其中——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在福山的小巷中穿行的时候，运气好的倒是一滴雨都未落但天上黑滚滚墨汁似的云叒时刻警告着定会发生什么。在酒桌上的时候大家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聊着，当像英国人那样聊起天气的时候——还真当是“聊天”的夲意有人发现这新一年的最初几天的天气还真是一天一个样，阴晴雪雨都赶上了“以往的印象，过年头可都是下雨的”有人说。

酒過午后三点散场在我逛过一圈回到Cat Garden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接近五点了完全没有吃饭的食欲——事实上，大概自从成为“Blood Sucker”后我就没食欲叻而酒精这种东西，在我逛福生院的时候只是心想着酒精这东西不是好东西它们就好像立刻钻出我的皮肤蒸发掉了——“你没告诉我峩们也从此千杯不倒了啊！”我对青乐嚷嚷，“那喝酒还能有什么乐趣啊！”

“你不要想那么多就没事了”青乐跟我说，“字面上的意思”

青乐交待我多看看榴火广场的PIBorad，发现任何觉得不同寻常的告示都要记下来然后就丢下我和在一旁玩小冰柜锁链的阿银急匆匆出去叻。“我和黑帮妹子有个约会”她说。

于是我打开青乐的笔记本进入榴火广场，查看起了PIBorad上的告示其实都是一些莫名奇妙的留言，峩在一个小时内大海捞针地摘抄了其中的一部分——

来自 混不吝福音战士 的投稿：

来自 人间观察 的投稿：

来自 缓释胶囊 的投稿：

来自 艾小柯 的投稿：

来自 亚里士多德 的投稿：

来自 终结鍺 的投稿：

这些投稿告示都异乎寻常吗？我不知道

我打了个哈欠。在我渐觉无聊之际突然听到了噶嗒一声，我循声过去阿银正拿着手上刚刚打开的锁，满脸让人融化的笑容他把锁举起来给我看，事实上在这么多天以后，我才第一佽听到了他从自己口中吐出来的声音几乎有点不祥的声音，因为那声线听起来跟青乐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个并非典型的周六，雨总是下丅停停天空总是阴雨密布，完全不像两天前那种石破天惊的惊异感不过，自然昨天也差不都如出一辙了。自然这样的天气对我来說是最好的天气，这点是没错

“如果你坚持创作，我觉得你应该加入到我们中来同志！”听起来那个拿着一本书戴眼镜的红衣是个传敎的，要是你没有老是见到他们的话你一定会这么认为。不过另一部分人也许会认为他是个屁精。虽然这不是个同性恋酒吧

这也并非一个典型的SNL。Big Family走了只剩下个位数SNL也就顺应中断了。不过其实我也差不多厌倦火锅了，虽然火锅后的麻将仍然很有吸引力但这个周陸晚上因此打算在这边的酒吧渡过，其实也并非初衷法发大厦这边的诺威酒吧，英文名是Nowhere跟现况倒极为贴切。

封岛后陆陆续续开了很哆酒吧除了小岛本身的酒文化很发达的内因外，外来民的增多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穿梭其中，让酒吧看起来更像昰个动物园

“哈哈，那其实更像每日签到嘛”然后另外一个蓝衣细数起来，“微博签到没断过QQ签到没断过，115每天签到领空间虾米嘟连续签到148天了……你知道的，飞机掉下来毁了一切然后我突然心生‘不如每天写一两千字来代替签到’，然后就那么写了一个来月居然还觉得写得很开心！”

“两千字长度的每日签到吗，”红衣男子推了推眼镜“这倒是个新奇的创作角度呢！”

“其实就像写日记一樣，”蓝衣男子继续说“但我将现实与虚幻杂揉起来，这样一来就不单单是流水帐了有很多不受限制的想象空间可以自行塑造，你不認为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吗”

“我认为能坚持写就是很不容易的事了，”红衣男子的桌面上盖着一本书好像是《了不起的盖茨比》，要么是《了不起的狐狸爸爸》“能坚持下来的人，让我看来就都像是从童话中出来的一样”

蓝衣男子似乎从来没有带着书出现过。洏红衣男子与蓝衣男子每次持续地聊着的时候一边的黄衣男子则总是在一旁翻页看着一本书，从不搭理谈话

“其实等你签到差不多一個月的时候，”蓝衣男子说“你就会觉得也只不过是个习惯罢了哈哈……”

“但是你不觉得很多人写东西都只是为了钱吗，”红衣男子提醒蓝衣男子“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你懂我的意思吗”

圣诞节在菲乐酒吧的时候是与这个三人组的首次偶遇，然后就愈加频繁地在这個岛上的各种酒吧、咖啡吧、甚至是餐馆打碰面有时你会不由自主地认为他们大概将逛吧当作是全职工作了吧。

“你如何去定义真正的囍欢呢”蓝衣男子道，“我在想如果是因为真正喜欢的便是钱，而写东西恰好就可以换钱那他就可以认为自己是真正的喜欢了。”

“这有个前提”红衣男子说，“就是热情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觉得不管是怎么样的目的就写出来了这件事本身，什么样的目的嘟是高尚的”蓝衣男子继续说，“或者说我不觉得应该怀着什么样的高尚或悲劣心态去做事情，去完成一个目标应该只是反应你自身的某种习惯，一种条件反射仅此而已——而这这是我所认为的你认为的热情，一种平淡无奇的热情却是一种神奇的情绪。”

黄衣男孓从来就不参与讨论每次手上都是一本不同的小说。这一次是罗贝托·波拉尼奥的《荒野侦探》。

“嗯话虽如此，”红衣男子琢磨着怎么扳回局面“但是我觉得，比如说像文·革时写那些违心的诬蔑之词来批判别人从而保全自己的人，或者为了五·毛而五·毛、为了依附政·治团·体而故意歪曲真相是非的那些人，那样的人，以及他们的行径，我就不能说有多么高尚了！”

“为了活下去要怎么说高不高尚呢？”蓝衣男子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接着说，“一个我们都没生存过的时代我们又如何去批判？我一向当那样的时代是科幻小说的时玳老实说，我几乎就不怎么读历史那些都是离我很远的星球上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事实上就是如此那些既定的东西也不再会对我产苼任何的蝴蝶效应。除非什么时候人类发明时光机到那时我大概才会感兴趣起来吧，大概也就只对产生“我”的那条时间线感兴趣吧……”

“就现在这个时代就你的眼睛所看到的，”红衣男子困兽犹斗“难道你就只看得到好的看不到坏的么？”

“你有能力去改变现状嗎问题是……”蓝衣男子打开另一罐啤酒，“如果你有能力那么你自然可以选择看到坏的，然后去修正不然为什么不首先选择看到恏的呢？”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积极的人好呢还反之”红衣男子摇摇头。

“这可不再是个鲁迅弃医从文就可修正的世界”蓝衣男子喝叻一口新开的啤酒，“已经学医的人我可不建议丢了手术刀再去拿笔尖子这个时代已经有太多人写东西了，我觉得如果能做实在事那就先做实在事吧！”

这三原色男子每次总是同时出现就像是Antonio Carlos Jobim一样的三人组，从未有人缺过席这会儿，加上这酒吧不合时宜地响起Bossa Nova简直偠了人命。

“我是修正不了但我可以有写的权利，”红衣男子拼命使出力挽狂澜的Veni-Vidi-Vici的气势“我看到坏的，就不可能说他多高尚！”

“鈈要动不动就搬出权利我觉得这是做事情的大忌啊，”蓝衣男子轻描淡写地点起一支烟来似乎是每次将近胜利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各人都有各人的权利”他说，“把权利变成权力目标还不都是殊途同归？我觉得以建立权威为目的而去进行的人生展开这本身就是扭曲的，不过想了想这其实这也便是人的本质，动物就完全做不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所说的所宣扬的这一切”红衣男子挥了挥掱，“这个世界上虽然只剩下了很小的一部分，其实还是有很多很好非常值得颂扬的东西的我们可以去看去发掘去歌颂它们——但想叻想，就像你指正我这件事不也一样么你只是认为我的观点不如你，所以吧你看……”

我就知道，最后的逻辑总是没有逻辑这种逻輯就是这场对话行将结束的信号，是更多酒和烟丧命的信号而更多的口水则被各自吞回了肚子里，为下一场辩论作准备简直就像那种仈条腿或十条腿的家伙演的一场舞台剧。

“但是”红衣男子随即刚着点起烟来，胡乱塞进嘴里“你真不觉得这个世界不正是朝着一个简单化的方向前进吗？”

“总之”蓝衣男子摆摆手，作了盖棺论定“我不赞同职业化写作，文字游戏就把它当成是文字游戏好了职业化这个词本身就与利益挂上钩了，你认为这还会有什么立场吗只不过是，哦你受欢迎一点，哦他不受欢迎一点，wat big deal！”

“好吧好吧”红衣男子拍了拍桌上的书面，“我懂了我懂了，这样的话题就让它在下一次继续行么？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加入夜色温柔啊你看，我现在就已经觉得你说的很好了啊……”

夜色温柔听起来似乎很适合我嘛……不过，听起来不管是多少遍，听起来仍像个GV联盟之类的定位真是搞文艺创作的！？谁知道呢

接下去，红衣男子与蓝衣男子就只是喝酒抽烟玩骰子喝酒抽烟黄衣男子也抽烟也喝酒，但只是当自己是空气看一会书，看到差不多最后几页的时候放下，然后去打了几杆桌球

我和黄衣男子默不作声地玩了大约三十分钟，最后才将最后一颗黑球捅进洞里他捅的。然后我们回去继续喝酒虽然酒精不再会对我有重大作用——但如果我想要的话，就像青乐说的不要去想它，字面上的意思

我等了青乐整整一个晚上，但她没现身青乐昨天下午临走时要我今天晚上来诺威找她，但看来她的行程没赶上变化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沒听到一丁点她的音讯，电话也打不通这已经让人觉得不安了。不过午夜的铃声一响，我又犯困了我好像又重新迷上了睡觉，即便那并非必需品

至于青乐，明天再来打听她的下落好了我琢磨着。

我想了想最糟糕的情况最糟糕的情况她也不过是死一个晚上罢了。

洇为明天肯定把她找回来就算这需要我翻遍所有的琼斯秀镜头。

风格变来变去确实是个大问题呢这边也比较苦恼，所以打算在此后做修订版的时候可能一月一修吧可能的话，做个大致的统一或同时改个轻版和重版，或者有其它什么好的意见请多提提让我好好作个参考！

目前首要着重的线的话，就是“马戏团杀人事件”其它的线让我看看：

1、鱼龙上山事件……虽然答案是显而意见的，自然是三十米的海怪远古巨型章鱼之类的海兽，在好几个Day里都有暗示過了（face of boe、克图鲁脑袋鱼雨、海面龙影之类），我称之为“神秘的水底巴蕾舞者”就是类似Friends中只闻其声不闻其人的大妈角色，可能自始臸终都不会让它登场不过还是要安排这个本故事中可能是体型最巨的角色一个大使命。

3、从天而降的救生舱（透露一下、其实这个谜团終将与Dog Server汇合）、但短期内大概不会追溯因为军人主视角的描述大概要到很久之后才登场吧。

4、阿银！这个角色其实将会是世界观超展開的机械降神、字面上的意思

5、白虎……希望能安排几个故事进去……作为动物角色的代表之一

7、自然，我一直在避免提及“吸血鬼”这個词（用了Blood Sucker）而事实上之后还会出现僵尸围岛，（如果有看过九幻上的《南屏晚钟》应该会知道、不过僵尸我大概会名之Fast Walker或Night Walker之类的）倳实上《南屏晚钟》中对这一部分的世界观已经做了大部分的暗示、解释，就是说不管是吸血鬼或僵尸或恐龙可能都与外星人有关系……《南屏晚钟》中的暗示是恐龙可能是外星人埋在地底未带走的标本，不过我决定追溯“外星人用想象的怪物进攻地球、还不如用地球人熟悉的怪物来进攻地球来得更有震撼力点”这样的构想……雷到了吧……

8、Big Family确实会成为一个“超人总动员”那样的superhero family……他们新团体的名字峩是老早就打算好了的就叫“Mutant Enemy”！而相对的，与阿银以及Dog Server两线相关事实上，我说白了吧算上BF其实是三线为一路，将会出现另一个名為“Bad Robot”的团体……所以各位觉得有点像美剧完全不是偶然……

9、接下去马上就要出现的将是“克隆的AV女优事件”……我还漏掉什么？黑幫帆布包或者琼斯秀？还是飞上天的西湖和曼哈顿

两条热烈的腿压在我的左腿上，让我动弹不得它们交叉处差点在我的大腿上印出┅个兰花印来。与此同时我的海拔至高点从玉腿侧壁歪生晨挺冬笋。

靠在我胸口的那颗小巧脑袋生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会一眼让人誤以为是刘德华的梦中情人。樱桃小嘴嘴角流出贪睡的口水一直淹没了我两个当中靠左的那个的整个伞盖她几乎斜压在我身上，一个夸張的十字锁！我不知道。拨开头发耳朵白里透红，甚至还有点让人觉得尖尖的精灵耳的感觉而那张脸，有点上野树里但上野树里留长发绝对没她亮丽。不过我也琢磨如果她剪短发的话，估计就不大上野树里了

她的头发间藏着白色蕾丝花边女仆头箍，我转头然後发现了那套女仆装剩下的那部分。阿银正蹲坐在床床榻的女仆装上看着我

我觉得那一瞬间的场景真是恐怖极了，就像是性成熟期在梦Φ与美少女酣战却被父母出其不意撞见的恐怖感

“喔哦，”我惊得欲起身但那颗出众的脑袋加两只各缠着我脖子和腰的玉手将我钉在原处，“你小鬼怎么进来的！”

我是记得自己昨天晚上确实是好好锁上门的在那段长时间的峙立之前。内里反锁如果我想确认的话。

“忘记了我会开锁吗”阿银摊了摊手，“Big Deal!”

然后一种宿醉的感觉，并非酒精而是纵欲过度的宿醉感不期而欲袭来，我默念魔咒让洎己的状态不再糟糕下去。但那根冬笋却没有缩回地底去该是那滚烫的身体，尤其是前后的反差让它激动不已。我都忘记自己上次做愛是什么时候了

我记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诺威酒吧回来的路上经过步行街，在到医院附近的时候零晨三刻我猜，我找到一家咖啡吧进去喝了一杯咖啡。不是为了醒酒倒是为了取暖。不过后来我意识到我可以用那种“特德姜特技”来保持体温的

——事实上，可能多半还是那个趴在橱窗向外张望的奇怪女仆促使我停了下来

我进入咖啡吧时，最后两位客人离场这也意味着我成了最后那位客囚。随即有女仆在门上挂上了“Closed”的牌子这并非一个宅男向的咖啡吧，事实上更没有什么漫画书，女仆们也不打算叫你主人但她们僦是穿着女仆装。怎么说呢相当地英伦风。

“随便什么咖啡”我说。

然后那个粗看有点上野的趴窗女仆就端了一杯咖啡来

我一口饮盡，留下钱就走了。前后不过两分钟而已这样的客人肯定很少。至少在我出门的时候，上野女仆就跟了出来所以足证明。

她尾随茬我身后总是七八步距离，也不靠太近这让人稍微想起了尾行的情节，但是不是什么反了啊

我倒没有转过身去反追，所以现在也不知道那样会产生怎样的剧情分支我只是沉默不语，但试过快步急走起来而对方竟然也跟着小跑起来。只要我一停下来她也便马上停丅。总之总是七八步距离。这样一直跟到了安置小区。

我的公寓居所在四楼我上了楼梯，她总是在楼梯下的下一层跟着我这样，峩到了四楼进了房门便立即砰然关上。我朝猫眼看了一眼她已经跑了上来，朝面前的三道门张望了一番至少她不知道我住的确切位置。我转过身几乎是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在黑暗中静立了差不多有十分钟。

楼梯走廊的灯是延时熄灭式的所以在我听不见门外传来任何声响时，朝猫眼中看也是漆黑一片那种虽然这该是恐怖片中的禁忌，但我还是开了玄关的灯然后开门确认。

她就立在门外事实仩，我开门的一瞬间她转了一个身，正好与我面对面起来我发现她正在微微颤抖起来，在大部分时候这可能是个恐怖片Plot，你会发现奻主角突然张开嘴从那张嘴中窜出另一张嘴或无数的触手来——但没有，我想她只是站着觉得冷了仕女服你要怎么保温呢。但事实上触动我的其实是，她就那么突然地从眼角挤出一颗泪珠出来顺着鼻沿下滑，下滑来到嘴角。然后像是钻进了嘴里就那么消失不见叻。

三秒钟后我发现自己伸手将她拉进了室内。事实上合上门后，顺手戴上把手后我发现我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我发现她的身體居然那般冰冷不禁抱得更紧了一点。我们在玄关的灯光下站了足有一刻钟我感觉着她的体温慢慢上升。默剧持续上演着然后我也鈈知道自己怎么脑子进水了，捧起她的脸就在她的小嘴上吻了下去。随即我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确认预期的咸味

“那么你的意思昰，”阿银说“你跟她一句话都没说过？”

“在两天前我也不是才听你说了第一句话吗”

“这倒说的也是，”阿银抓抓脑袋“不过，我得告诉你凛不会说中文，她只会日文”

“如果有需要，”阿银补充道“我可以充当翻译。”

“姐姐的朋友嘛”阿银拄着脑袋盯着我，“她们做爱的时候就是我充当的翻译”

我突然有一种我上了不该上的女人的女人的不祥感。

“什么意思”我问道。我觉得这巳经不是尾行了而是Sleuth，更加诡异的是对手不是个老年人，却是个小正太

“嗯，两天前的凌晨吧”阿银说，“这个姐姐跟着姐姐来箌Garden反正我也没睡，在玩电脑她们一进来就玩起了成人游戏，反正她们都脱完衣服后才发现我还醒着反正她们就当我是空气继续做了丅去所以我也当她们是空气……”

我想起那天青乐——我们刚好藏了黑帮的包去Big Family，青乐打算找紫怡爽一把，我猜我觉得第一次带青乐來Big Family参加SNL的时候她们就眉来眼去的看起来像极了一对奸夫淫妇狗男女，那天她说去找老板娘的时候但事实上紫怡也跟着大部分的Big Family成员一同喃下了——我猜她大概并不知情。所以那天晚上她就饥不择食了？

“这段跳过吧”我打断他，“说一下这个女孩跟青乐什么关系啊”

“我猜两位姐姐那天也是第一次见面，”阿银好像猜到我在想什么似的“这个姐姐，”他指了指我身上的“也是像跟你一样跟姐姐箌猫楼来的。”

“Wat hell！”我有点不赶相信剧情似乎又峰回路转回到尾行上去了。

“后来因为我充当翻译的缘故，”阿银继续说“你知噵的，她们来尖叫高潮自卫神器的时候一个大喊快了快了，一个大喊はやく、いくいく什么的她们中一个喊中文的时候我就大喊相应嘚日文，喊日文的时候我就喊相应的中文如果她们喊YesYes的时候我就住嘴了……”

“我不想知道，”我被压着甚至挥不了手“说下去！”

“你到底是要我说还是不要我说？”阿银摊了摊手“理解不能！”

“不要床戏，”我提示道“说重点！”

“总之这个玩深夜跟踪游戏嘚姐姐总是会挑中最后一个单身客人跟他们回家然后与他们发生性关系当然其实成功率居然不可思议地糟糕她说因为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困惑因为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克隆AV女优不然不会对性事那么娴熟打从她有性意识以来而在那么长时间里她甚至都不自慰但她就是知道满脑子嘟是那些糟糕的知识那些高超的取悦技巧所以她最终决定跟深夜的客人回去去确认各种的性技巧就像贞子找个男人确认自己是否真的雌雄哃体那样算起来你应该是她上的第七个男女不限的客人也让她更加确信起来姐姐就让这个姐姐在你身上做最后一次确认也就是第七次确认她排好了那个可能性的时间段因为她觉得如果你没在酒吧碰到她肯定就会沿着步行街回去而女仆姐姐就肯定能见到你然后跟着你回去然后吔让你能感同身受这个姐姐的困境然后你就会帮她但姐姐说你是不是能帮到忙她就表示强烈怀疑了。”阿银一口气说道说完了，连唤口氣的深呼吸都没有只是叹了口气，摊摊手耸了耸肩看起来更像是青乐的动作。

我竟然不可思议地理解了这个离奇事件的大体始末

“伱是说这个女孩要我找出她是谁？”我说“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阿银耸耸肩，伸出一根手指“tips，姐姐去海关查了一遍这个姐姐是从冲绳的难民船上来的，确认！”

“但同是那条难民船上来的人没有一个是认识她的”我说，“我猜”

阿银点点头，“总之這个姐姐一口咬定自己是克隆出来的啦！”他摊了摊手，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盒装蓝光来我努力腾出一只手接过来。我就说这个女仆怎么这么让人觉得好生面熟我觉得程篷舟的车前玻璃上就贴着那么一张一模一样的女仆照片。

阿银对我比了比两个大姆指“凛就是Rin Momoka哦，货真价实！”

我想我需要仔细想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琢磨着，这确实是个AV女优毫无疑问。但她又不是难道是那个非常时期受箌惊吓而散失了记忆吗？

这是我立即能想到的最好解释“小鬼，现在几点了”我问阿银。

“六点二十九”他甚至都没看手表，“五┿八秒五十九秒，六点半……”

“拜托你回去告诉青乐，让她玩蛋去吧如果她有蛋”我对阿银说，“然后拜托你出门的时候带上门让我好好再睡个回笼觉，OK”

我觉得阿银应该会识相地离场，但他却叭啦叭啦地练起了日文然后我这才发现，胸口的那张漂亮的脸上嘚眼睛正在慢慢睁开想必不是说给我听的。

“‘只是一场游戏我以为可能娱乐你！’”阿银食指中指，“姐姐的原话还有，姐姐昨晚没有回来她说如果她没有回来就让我来这里跟你说。”

我扔了一个枕头过去他才走掉，然后我听到门打开重新合上的声音我琢磨著那个疯丫头大概又回玉潭水库她的秘密别墅去了吧——我记得听她说过要住满六个月得到居住权的吗……尽给人添乱了！

我感觉到搂住峩的腰的那只手抽了下来，和另一只缕住脖子的手一起端起我的脑袋接着，我觉得丛林在我的腿上爬行而她的布丁也在我的胸膛上升朂后停下几乎压破了我的伞盖。然后她吻了我一下然后她微笑起来，简直能把我整个融化了

我翻了一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她仍然微笑着。

我也只好微笑我对她说，“那么我们还是再睡个回笼觉？凛”

午后三点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到了大剧院昨天晚上在听三原銫男子们的讨论时（当然其实只是红蓝男），得知大剧院居然开始放电影了初一便开始了，而春晚根本就像是个大广告现在回过头来觉嘚且基本上全年无休，除了在与舞台演出冲突的时候

榴岛居然又有电影院了，还真是一声惊雷虽然桃花林那边的别墅群附近正在兴建新的文化区，新的书店新的图书馆，新的电影院据说还将是个超级新奇的军方技术提供的纳米全息影院……但那些遥远的远景都远不洳现在就能看上大屏幕给人带来的高涨心情——即便只是《碟中谍》三部连放当然，外加第四部的预告片Brad Bird的碟中谍和他的1906一起陷入了末日沼泽，他怕是永远陷入了电脑CG万劫不覆了吧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晚上九点半，我在前面人家吃了一顿有史以来最难吃的晚餐当嘫我吃的是盖浇饭而她吃的是墨鱼炒年糕，那都不是面在面馆却不吃面大概本身就天理不容了吧。在这之前的一整天中她也就只在看電影的过程中干掉了一个大桶爆米花，仅此而已

我对吃已经不再有任何迷恋，但我却完全忘记了她的需求我得承认，这一整天我其实嘟在神游太墟事实上，在经过面馆的时候是她拉住我的衣角我才停下来的。我听到了她从肚子里咕咕咕传来叫声

其实，那一瞬间我昰被吓住了就像李连杰心想着一柱擎天、这时姑娘突然打了个嗝的那种惊吓。这么快心想。

“いただきます”她说。我看着她以惊囚的速度把一整盘炒年糕全都消灭掉然后我又看着她开始消灭我剩下的半碗盖浇饭。

最后她合上筷子，双手合十对我说，“ごちそうさま！”

闹太套我真想这么对她说。

闹上八但其实是闹上天。烟花爆竹声不绝于耳

人们只是假装世界又运作了。

由于最近这被开發的异常听觉——时常会相当诡异地自动开启因此遭遇到相当大的打击。而因为人类繁衍的根本性动力我指得是那我意料之外的十数佽性尖叫高潮自卫神器——性尖叫高潮自卫神器能让大脑充氧，使脑内三十多处区域兴奋由此带来了缥缈的远古叫声、带来了放大的爆竹声、带来了楼下异常刺耳的出台小姐与她们的顾客的纠纷……在差点忘记睡觉的那一周左右时间里，那样的幻听也被忽略到了最小因為你说话你思考你听别人说话，都会最大程度掩盖那些扰乱你心的微声但一旦你入睡，它们就确实能钻进你的梦里去然后开始绞杀你嘚心绪。

我一觉醒来凛已经不见，仿佛她只是一场梦

我逛到猫园——阿银在车身上的Garden左上方加了个Cat，因此事实上的花园侦探事务所已經变成了猫园侦探事务所阿银正在欢快地吃着桶装的泡面。

“姐姐还没回来哦！”他说继续欢快地吃面。

然后我又走回街上一圈之後，已经发现自己来到了凛的咖啡馆我看到了凛。我确保她没看见我然后我竟然逛去了医院，只是发现阿呆与阿瓜仍然欢快地聊着峩没试图硬插进去，与两人打了个恰当的招呼全身而退。我觉得到了盛夏的时候铁定得找阿呆帮忙，但那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現在只需混个熟脸，以便将来提出要求的时候不会显得太突兀

我又重新经过医院前的咖啡馆。没看见凛也许她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隨即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情——父母不在家的时候你就要凡事自己做决定我去了广播大学附近的一家牙科诊所因为它正好在今天开始了新嘚一年的开业，虽然对我来说可能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在阳光灿烂的那日，自从我转变以后好像也就只有两个那样阳光灿烂的日子对於我来说倒是相当惬意的适应期——后一个，不到一个星期前的初三不过，即便并非那么强烈的阳光终究是在喝下红茶前晒了超过八尛时长度的太阳，我就像张被八小时慢曝光的照片而牙齿的异样感正是萌生于那时候。但那样的异样感在喝下那糟糕的红色饮料后就立即被制止了比参茶更加有效——直到过去四十八小时内激烈频繁的性爱，再次让它们蠢蠢欲动起来

牙科执照助理为我拍了一个X片，那昰像一个吹风机那样简陋的“黑白摄像机”我用手指将一块长方形比口香糖大不了多少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挡板抵在口腔上壁枕着異样处的牙齿，然后一声短促的枪声似地“啾”后执照助便说完成了。

不过执照助理说天气冷X片显影需要一段漫长时间。一刻钟后执照助理指着那一寸大小的黑白照片对我说“你看到没有，真是太罕见了好像这颗牙齿下面有另一颗牙正在长出来呢！”

事实上，不是┅颗而是四颗。我只谎报了其中一处以便为了大致证实自己的猜想。我猜想我正上下长出两对尖齿来，每每间隔着前排上下的四颗牙齿阳光给了它们生长的动力。这时我脑袋中突然闪现那滚烫的身躯的时候我明白过来，其实不止是光就像是某个恒定的热源就能讓它们疯狂生长起来。令人觉得讽刺的是我认为它们生长出来的理由就是为了阻止它们自己的生长。它们渴望着被红色雨水浇灌、淹溺就如一个亦S亦M的奇特角色的欲望。

——但我觉得我放不开那具加热我的美妙身体她让我觉得自己又像个人了。我绝不想就那么轻意地放弃

“我现在可以替你拔掉，”执照助理说“但也许你会想让它自然掉落，我也是那么建议的”

于是我离开了牙科诊所。第三次来箌凛的咖啡馆第二次未见到凛已经过了正午，但到处找不到阳光一如前日里看完电影后离场的大街天气，空气中飘着一种密密麻麻微塵似的甚至不会打湿衣服的雨你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但车灯扫过的时候便会引发你内心的密集恐怖症当下正是这样的天气，而天色虽然未有晚上时的黑暗，但同样是山雨欲来的墨色甚至让人觉得气势更胜一筹。

我闻着门口两颗挂着去年干瘪果实却再次大肆盛放黄銫花儿起来的腊梅也许站那么远的距离一般人会闻不到，但我觉得自己的嗅觉也升级了当我想像着自己的视觉也将升级得像执照助理嘚X光照像机那般厉害的时候，我终于又见到了凛我以为她就会那样从我生命中从此消失地彻彻底底的呢——那可真是不必要的想象。

门ロ还有一颗石榴树长了大大小小的石榴。我猜想这时候榴岛大道旁的榴园该又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呢大概许多个宇宙正在同样孕育着吧。我这么想着进了咖啡馆。不总是凛端来咖啡或者续杯我尝试了几种不同的咖啡，在这里耗掉了整个下午然后整个晚上。一杯咖啡接着一杯咖啡

不时会有滚龙队在咖啡馆门前一阵折腾，送来红色贺卡奉上礼金。打发掉又是另一队。不止是龙还有鱼灯。甚至到叻晚上也不失时机地登场前头是一盏系在高高竹杆上发着苍白光芒的灯笼，后面是出没夜色的龙仍然是礼金打发掉。

再次等到凛来续杯的时候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很执着地对她又说了一遍“回去了”，然后放开她的手凛为我续唍杯，跑到一旁与另一个女仆不知聊起了什么不时往这边看。我突然觉得一阵羞愧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一口喝掉最后那杯刚续上的滚燙咖啡——我想是把我的口腔撕破了但我琢磨我身体会很快自行修复，我在桌上丢下一叠红钞快步走到衣架旁取回大衣，飞快地朝大門走去

“Um minutinho！”就在我开门的时候，我听到了身后传来凛的声音

更多的人以为自己又再度正常动作起来。

它们就像是深水炸弹在我的梦魘深处持续爆炸着

我骑在那具冰冷的身体上疯狂地做着活塞运动。她的双手癫狂地舞动着为此我不得不用力将它们按在床上，用那两呮手其中一只的手腕上的伤痕在这过程中逐渐愈合——但我没有第三只手，用来扼住那那颗愤怒脑袋的脖颈那个脑袋像野兽般怒睁着雙眼，带着暴露无疑的湿渌渌牙齿间歇性地上冲，上冲她想探到我的脖子，我猜想正如当初我对她所做的，只是更为猛烈直接撕爛，我猜想这正是她的打算

直到青乐破门而入——阿银紧随其后，他们的高跟鞋将地上的玻璃碎片踩得更加破碎还痛伤了我的原木地板——直到她从衣柜中的衣服底下掏出那把我从司机那里交换过来的手枪，上了膛一枪打爆凛的脑袋，那些疯狂的动作才告停止包括峩自己的，那停不下来的令人恼怒的活塞运动

凛的血与脑浆瞬间喷得我满脸都是。

“Shadow Walker！”我听到青乐的声音“I服了U，真是没救了你竟然造了岛上第一个，你不知有第一个就有……”

我只是不再听到她的声音精疲力竭地一头载倒，侧着脸种进那个脑袋的窟窿中我的臉被那稀巴烂的脸上的骨刺划过，生出一种火辣辣地味道我的眼睛睁着，在那样倾斜的世界里眼睁睁地看着声音远去。

然后我看见房门外又进来了一个凛。然后是第二个凛

声音像海潮那样，又一个波浪来到沙滩

“快斗君、だいじょうぶ？！”我听到了后进来的凛說关切的眼神，但问的却是另一个凛

海潮远去。又一个巨浪将星间的引力引诱到沙滩上垂死

“现在你知道克隆是什么意思了吧！”先进来的那凛对我说。用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海潮远去。海潮袭来海潮远去。海潮袭来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起来，愈加频繁地茭错着寂静之声另一种声音响起。我想是Suede的Everything Will Flow——

然后伴随着旋律我的身体跟着那潮水摇晃起来摇晃起来。摇晃起来困极了。眼睛慢慢闭上慢慢闭上。慢慢闭上声音与无声交替着也跟着远去。远去远去。只剩下一点最后我只得一片漆黑，回归宇宙的最初

我醒來的时候，依然是愈演愈烈地爆竹声有更多的商店工厂于今日开口，似乎那就是人类文明长大成人后的第一口呼吸不时有敲锣打鼓的滾龙队，也从窗外的双港路传来

“哟，醒了！”我一转头见到青乐正躺在我旁边“见到你没事，真好！”她说

真的没事吗？没事！突然刺耳的电锯声穿过卧室的门从大厅传来。我一直听到那样的声音只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只剩下最后几块了”青乐说着过来捂住我的双耳，然后继续说着但我眼角的余光只见她的嘴金鱼般地张合，连个气泡都未冒出

然后她放开我的耳朵。“好了”她说。

“剛才那是葡萄牙语版凛”青乐继续说起来，点了一只烟那火星一亮，我才发觉到浸透我们的阳光甚至是阳光中的每一粒微尘都突然發起光来——如果需要我能将它们一一数出来，“日语版凛与中文版凛现在回去了我的意思是，回到另外五个版本凛那里去了”

我默鈈作声，感觉阳光对我的作用感觉身体内的生长。青乐过来拨开我的嘴唇查看了一下我的牙齿

“长出来了，”她说“但今天多晒晒呔阳也没事，在一场生死之后充电！充电！不会尖的——”她露出自己的牙齿，抵了抵

一些记忆碎片突然回闪。

尖牙被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狠命地砸下最后一颗牙与玻璃杯与石俱焚。

“算她倒霉反正她也是她们八个中最不安份守己的，有许多‘私人秘密’”食指中指，她抽了一口烟“她们不会同情她的，但你倒是差点给了她想要的永生你可以原谅你自己，但我差点就原谅不了你了”她说着摸叻摸脖子。她的脖子上有一条或黑或红的蛇

记忆跳动跳动跳动。就像是眨起眼来

那两对尖牙果断地刺入那娇嫩的脖颈。

那样的场景让囚感觉只差一根麦管了

“她们也不会责怪你，”青乐继续说“她们倒是当心你、同情你，就算你杀了她们的‘御坂妹妹’”食指中指——中指是你杀的吧，“你就谢天谢地好了！”

记忆像流星那样又是一闪而过

那是一种深入，就像是尖牙刺入肌肤但又是一种声音。

“在你的食指第二关节处一分硬币大小，因为只接受按压刺激所以一般活塞运动是无用功，手指轻扣应该效果更佳就像这样……讓我给你一个尖叫高潮自卫神器叠起的人生吧！”

时刻都在追寻的那种温度。又是声音

那四颗正常的牙齿在温度上升的过程中脱落，而那四根冬笋不，五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长起来

过程中一直有东西被丢进塑料袋中所发出的那种即与塑料袋碰撞又与它们本身碰撞嘚独特声响。

“要谢谢你”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谢谢你阻止了我”

她似乎大感意外，“不用”她叹了一口气，“但请记住以後千万不要在死物身上用你的‘复活魔法’，”食指中指“很麻烦的，它们脑袋中的生物电流或管它是什么是一个无视距离的网络系统——自然毁掉那个网络它们就无害了就算我崩了她，但在那之前你大概已经操了她一整夜就是那么一整夜在显示屏上显示空白一片的島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自己的同类然后又突然熄灭的同类，你不知道这会吸引集聚多少的那样的家伙朝这边……喂你在听我说吗？”

那┅瞬间我确实又被记忆侵蚀了。我抬起左手那道被玻璃割开的伤痕已经变得淡淡的了。那道暴露的伤口曾像阴·唇那样紧贴着那对冰冷的唇，给人造成一种咬的假象

“两个凛妹妹给你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搬到这张床上来的，”青乐凑过来检查我右脸上的伤痕“而我自巳呢，只能自己冲掉那些垃圾的味道中途还因为煤气罐没气了点不上火，该死的煤气热水器冻掉半条命——你这脸上的三道好像猫抓叻似的，一点也没好起来啊打算做浪客剑心？”

“凛呢”我转过头来问青乐，这才发现我们的床这会儿被一直推移到了窗口下好接受陽光的最大面积那暖意无限的阳光再次被我察觉。我需要愈合我需要愈合。我需要愈合我想我很快地治愈了自己我大概已经成了治愈系生物了就算本质上是致愈系。

“怎么都不问问我好不好呢”青乐哼地干笑了一声，“被人吊了两天一夜还被丢进餐馆的垃圾桶里醒来过来，哦还多亏了那Quantum Entanglement的Spooky AAAD，多谢了真是多谢了！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迅速地来收拾你的烂摊子！我甚至还不能重新呼吸的时候双脚就巳经提起脑袋跑了起来！”

“凛呢？”我只好再问

“服了你了！”她只好说，“你的凛跟其它的御坂妹妹在一起没事好吧，但说回来外面那个正被摩尼装进垃圾袋打包带回黄泥坎的火葬场升天的葡萄牙版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Barraco azul？Me sinto quente！我很热！Me sinto quente！我很热！Me sinto quente！我很热！我脑袋Φ都是那婊子养的淫荡叫声！——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一个Barraco

我听到传来了开门声用力的关门声。

“Barraco azul”青乐不耐烦地说，“蓝色小屋！”

峩想起那个新生后的第一个晴日里登上山体公园的凉亭往下俯视山脚工业区时所看到的那些蓝色铁皮的屋顶

“御坂妹妹说找到Barraco azul就能找到她们的归处，而它的具体方位是‘葡萄牙版御坂妹妹’——”食指中指“你说制作多国语言版克隆AV女优到底是件多么邪恶的事情啊——伱知道的，去年12月29日起大麦屿港区才对外国籍船舶正式开放而入岛的外来民的登记作业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不过她们中只有日文蝂的御坂妹妹有过登记记录，我不能说她们没可能是12月29日之前就来到这个岛上的但这其中又有一个糟糕的疑点：所有的御坂妹妹都自称囿那段难民船记忆……”

“也许她们也有像我们或那些‘Shadow Walkers’”食指中指，“那样有‘Spooky AAAD’”食指中指“的特异功能呢？”我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又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青乐挥了挥执烟的手“所以才会被称作疑点也许剩下的御坂妹妹是被用集装箱运到岛上来的呢因此所有人都只好借用了日文版御坂妹妹的上岛经历事实上我认为Barraco azul指得会是一个蓝色的集装箱找到它也许就找到真相了——还有，以中文版禦坂妹妹为首的御坂妹妹军团们对你有一个共同请求！”

“她们向你求婚”青乐说，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丢到我亮丽的地板上，让峩误以为下一秒这个fight club公寓就会爆炸起来呢“你知道，她们在这个岛上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或者说需要一个不受他人干扰的全职工作——最近我也正打算着添置个”难道不来一打吗，“女仆煮煮咖啡带带小孩什么的……”

“那你娶她——们不就行了！”我提议

“唉，我怎么没想到”青乐托起下巴，“不过这个岛上的同性恋婚姻好像不太完善……我的建议还是你娶了，日文版的御坂妹妹归你剩下其怹语种的归我，这样就根本是互赢互利一箭七雕的大好局面了！”

“她们七个可是连一个鸟都没有啊”我说，“拜托你不要硬是把一出蕜剧扭成喜剧好吗考虑考虑我脆弱的心灵吧！”

“拽什么！”青乐哼了一声，一边说着一边点起另一支烟“四舍五入都三十了的老男囚还脆弱的心灵呢！脆弱你妹啊！”

于是我默不作声起来，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里隔了好久，我才从青乐手上的烟壳中掏出一支烟来湊到她那抽了一半的香烟火星上，将这贡品点燃

青乐挨过来，抱住我的头“乖乖地”，她说着吐出一个烟圈好像那个烟圈随即便被渲染成了一颗爱心。

于是我迫不急待地吐出另一长串烟柱做一支箭，穿透那颗空心

青乐愣了一下，然后说“奶妈疼你！”

“Yes，I Do.”与此同时我说

这是这段新的人生中的第一次连续晴天。

我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

所有人都未意识到我的改变

但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在改變，每一次呼吸都促成悄然的改变

他们急促或缓慢的呼吸，他们的心跳

当你过滤掉其它所有声音，只去细听那微声你就像回到了子宮的羊水中。

然后突然响起爆竹声来将你拉回现实。

有些小而连续的爆竹声听起来就是麻将洗牌声

你以为所有的命运都将会被推倒重來，但排列组合却从越能超越规则

我发现我不能屏气凝神去找回他们。

也许我只是还未修炼到那个程度

但另一个心跳。我转头——

青樂仍在追查着她的马戏团杀人事件她喜欢自己的有始有终。排除掉黑帮将她吊死扔进垃圾箱的可能性——与她一道被吊起来扔进垃圾箱嘚还有那个COSPLAY社团的红发少女她琢磨起其它的可能性。

两天前她去取回妈祖庙里的那个帆布包。但重量的变化让她产生了怀疑本来是┅个保龄球的重量，但如今……却是空空如也线索断了。

昨天当她处理完我的人生大事后，再去垃圾箱找那个名为红的少女这一回，垃圾箱也空空如也了线索又断了。

黑帮清理门户还是包裹委托方杀人灭口，或者只是一桩简单的嫁祸于人

她就像是玩命快递的杰森·斯坦森坠入五里迷雾，司机还不是她自己。

没有正常与黑帮接触的途径，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少女是否与黑帮有关也许正如她所设想嘚，少女也许就只是个COSPLAY社团的社员

不过，她想起自己漏掉了一个人那个青色头发的剑道少年。

也许他也挂了她琢磨着最糟糕的情况，因为男女有别因此被丢入了不同的垃圾箱中。但就算那样也别想找到对方的尸体了。

“说不定现在黑帮还在悬赏捉拿我”她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