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应该怎么玩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恶心到对门

亚瑟应该怎么玩才能恶心到对门_百度知道
亚瑟应该怎么玩才能恶心到对门
我有更好的答案
霸者重装:提供了巨额的生命值加成,让亚瑟被动的回血效果更明显,还可以让亚瑟在脱离战斗之后迅速回满生命值,韧性加成则是让亚瑟不会那么容易被风筝。&#8195。 &#8195,被动效果更是敌方射手的克星。 &#8195。 &#8195,同时增强了亚瑟的生存能力和输出能力;反伤刺甲:提供了大量护甲和一些物理攻击,提升了亚瑟的坦度,被动效果配合亚瑟的被动更是会让他成为打不死的小强暗影战斧; 不死鸟之眼:提供了高额的法术防御和生命值加成:同时提供了攻击力、生命值、冷却缩减和护甲穿透,前期的性价比非常高,一件暗影战斧就可以让亚瑟有很高的输出;抵抗之靴:移速加成增加了亚瑟的机动性,法术防御加成增强了亚瑟的生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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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基础不好的人膝盖变成筛子……先去反省一下好了【土下座
怎么说呢,我是觉得能够吸引我的图,大多是基础扎实的类型,或者是理念比较抓人。
举例来说就是我喜欢美漫那种厚实感,也喜欢水墨写意_(:з」∠)_(不太会表达)
风格是个挺不好说的东西,画风、用色、构图、设计等等等等我觉得都算是风格的一部分,但是我个人觉得想要形成风格,基础是最重要的,如果拿过来一张图看起来华丽的不得了,但是人体比例跟个鬼似的那我肯定会不喜欢,然而现在受到喜爱的作品中却有不少都是这种情况。不少作品用大场面构图、上色来掩盖了他们基本功的不扎实。
有时候看到作者非常努力、非常勤奋,每天练习的量真的能让我给他们下跪,可是我总忍不住觉得他们这样练习的方向是不是有点偏掉。如果你基础就是错的,再画一百遍、一千遍错的,那还是错的,根本看不到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别人的意见也听不进去,确实够勤奋可这种练习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当然基本功这个问题我这个渣也没啥资格来评价啦……我不是说所有受欢迎的作品都是这样,事实上很多作者的图,每一个细节都体现了他们的功底,我是喜欢这种的。
我说得可能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主要还是能有更多的人一起来讨论。
还有就是我特别赞同farewell桑的观点↓推荐大家看一看。
我就从一个跟艺术不沾边儿的业余爱好者的角度来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个人觉得从目前这个圈子的情况来看,基础不好的画手中真正有个人风格的其实也并不多。一些画手习惯用时下比较流行的画风来掩盖自己基础的不足:一张帅脸、酷帅狂拽或柔和清新的上色、繁复的构图或元素堆积等,这些都能够很方便地转移看客注意力以弥补绘者基本功的不足。他们的人气来源于看客对这一类风格的喜爱,而不是对他们自身的欣赏。如果是要博人气,那么这大概是一种比较方便的方法。但如果真的是想发展属于自己的绘画道路,这是不太可行的,因为通过这种方式积累了知名度之后,不仅进取心可能会被慢慢消磨掉,即便以后想改变路线也很难了。而就算是确实有能被一眼辨识出来的画风,如果基础不好,那么创作的题材和内容也就随之被限定了,看客会产生审美疲劳也是很自然的。
一个基本功扎实的画手,他的个人风格通过他特有的思考能够融入其每一笔线条、每一块颜色之中,这样的人即便想换个画风,他的神儿还在,看客也能够辨认出是他的作品。从我个人来说,比起一眼看起来好像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作品,我更喜欢经得起细看和推敲的作品。良好的人体结构和透视等能够传达出一种认真的态度,即便某个地方以现在的水平还画不好,但有时候能看出作者是在努力改进,这样的画手就比那些整体看似很厉害,但总是对不擅长的部分遮遮掩掩的画手更令我欣赏。
总体来说,我还是比较倾向于在纠结个人风格之前多注重基本功这条路。当然,如果总是抱着“这个人明明基础很差,就因为画风和题材才有那么多人追捧,那我抠基础有什么用”这样的想法的话,可能还是先调整一下心态比较好吧。
(码完这么多字自己也被戳成筛子了,我回去反省一下……)
今天好像突然想通一件事情。
大大们之所以是大大,因为他们都创造了一种自己的风格。这种风格越是标新立异未被人所开发(而且好看!),就越能吸引大家的目光。
所以大大之中有人体结构还不够过关的,有完成度不高的,有画不来背景的(或者只会画背景的)等等各种问题,但不影响他们所创造的风格被人所喜爱。
自己画画也好多年了,但一直觉得没有自己创造出一种风格。跟自己按部就班,浅尝辄止,不会创新等等性格都有关吧……
虽然很想反省这种种问题,但每每看到各种风格的图又忍不住也想锻炼一下能画出这种图的能力,而且有时自己关注的大大风格一直一成不变,自己就会厌倦,慢慢变得不是很关注了(特别是基础方面长滞不前的类型)。这时候又会想,不能在一种风格上死磕。一直按照同一种风格和规矩来画图不会很无聊吗?结果这事儿循环下去又走回了老路。
也许是自己的水平、能力和领悟力还是没到一定境界吧……
很好奇大家是怎么看这问题的。
《红金乡》里《西比尔与伊卡洛斯》的稿子。
很多原因之下没有用上,最后做成了这样一个福利。现在把它搬过来。
虽然现在看来当时没有现在画得好,可是在那个时间点,和朋友一起不眠不休地兴奋,以及灵感来时的瞬间,都很难重现。
怎么办啊真的跟柳大大说的一样一到这里整个人都变得呻吟起来!
1.&王耀揉揉眉间的褶皱,又把眼镜取下来擦拭几遍,才继续浏览眼前五花八门的婚礼策划公司的广告。国内的策划公司实在太多,他原本以为只是在老家摆一席酒的事,在这年头已经不那么简单了。&退出网站的时候,这条广告再次闯进他的视野。&“在你的初恋中,最让你难以忘怀的是什么?”&光看标题大概是又一场“盛大而孤独的追忆”,实际上这是一个新晋导演在向广大人群征求他目前筹拍的电影的主题。王耀点开那个网站,那里已经充满了留言和奇怪的广告。他犹豫了一下,关掉看起来像是二流策划公司所为的网站。&此时是他订婚前的最后一个月。自他父母亲去世后,王耀有三年没有回国了。此番他需要把婚礼的事情筹划好,接着把老家的房子卖掉,把多年不曾谋面的亲戚走动一番,然后,在父母坟头上一炷香。&他本不该将少得可怜的精力放在一群年轻人热衷的“追忆”“缅怀”“青春”之上,可是神使鬼差地,他再次点开那个二流网站。&鼠标滑动了许久,他最终打开了邮箱,把对方邮箱输入收件人一栏。&&&2.&“最难忘的,应该是我们这里一间本地饮料厂做的橘子汽水。我所在的这个城市最出名的就是橘子,我读高中的时候除了销往外地的和出口的,剩下来的橘子都被饮料厂加工成橘子汽水。过了十年,我再也没有在别的地方喝过这种汽水。它并不很甜,也不像美年达那么刺激,只是酸酸的,颇为爽口,喝完一瓶牙齿总会酸软一阵。&我记得我们经常在下午上学的时候买这种汽水。有时候他去打工,我就在汽水店里买两瓶,一边写作业一边等他。那时候的夏天好像都过不完,我们喝过的汽水的瓶子大概可以垒一座小山。”&&&3.伊万打开邮箱,就像猛然拉起泄洪闸,一大堆邮件涌进了他的邮箱。&他耐着性子一封封读完。起初他还会写封简单的回信,渐渐地,他被那些无痛呻吟和字字泣血的暗恋折磨得再无耐性。&就在他决定明天接着看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封来自PandaWang的邮件。关于橘子汽水的描述总让他想起那时牙根酸倒的感觉。那种酸溜溜、有点苦的饮料,贯穿了他的整场初恋。&那个人转学以后,他无数次经过打工饭馆后门的汽水店,但不进门。老板偶尔会问他那个爱看书的买两瓶汽水等他打完工一起回家的学生哥怎么很久没有来了,他一言不发地走过,久而久之,再没有谁会和他一起等待那个人出现了。&伊万没有看别的邮件了,只是写了封回信,表达自己的好奇,和对这个故事的期待。&发送时,他竟然感到一阵心悸。他不敢抱有什么希望,但他那小心翼翼的措辞和毛头小伙一般的冲动无疑都指出事实——他渴望证明这个人就是王耀。&&&4.兴许是多年不曾回到这个小城的缘故,王耀常常认不出那些高楼大厦和“沿海路”“观景路”“创业路”之类。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老校区。白墙红瓦的外围早就爬满了爬山虎,一群年轻人没有穿校服大声嚷嚷着,也有抱头痛哭的。学校贴满了高考喜报之类的大横幅,校道两旁的凤凰花一阵阵地抖落下来。他看着物是人非的一切,有些怔怔。&“王耀!是你吗?”&他转过身,看见一个灰白头发的妇人。&她走近几步,仔细打量他,竟然显出一些泪光:“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能忘记你。我是程老师,你还记得我吗?”&王耀这才将眼前的老妇人与十年前精神奕奕元气满满的班主任联系起来:“程老师,我没忘,只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会突然遇到……”&“是啊……我一直以为你转学以后我就看不到你了……来,到学校坐会吧,站在外面很累吧。”说罢她径直走进校门。王耀本想推脱,见状也只能跟了进去。&&一路上都是熟悉的景象——人来人往中被碾作火红色地毯的凤凰花瓣,每逢放假一定会重新粉刷的教学楼,晾满了衣服的宿舍楼,推着单车涌向大门的学生……就连空气中,那教室里传来的纸张的气息,擦肩而过的少年人身上洗衣粉和汗水混杂的味道……这一切,与十年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十年前,他勾着他的肩膀在这条路上走过;十年前,他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替他打伞。他是他的初恋。&&程老师坐在他对面。办公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弥漫着隔夜茶、消毒水和油墨的气味,就连永远漏水的空调下那一大片青苔,这些年也并没有扩大它的领地。他在办公桌对面的木椅上,甫一坐下便响起木椅不堪负累的吱嘎声音。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仿佛同时惊异于十年前的时空与今天多么相似。&十年前,每个星期五放学后,程老师都会找他谈话。谈他没落的书香之家,谈他父母的殷殷期待……还有,他那场不可饶恕的初恋。那时候,就像所有惴惴不安的被约见的好学生,他绷紧身体,忍受着办公室沉闷的气氛和冷彻心扉的空调。尽管充满了恐惧、厌恶和尴尬,当谈话接近结尾,程老师问出周复一周的问题:“你能和他分手吗?”他还是竭力挺直背脊,仰起头努力压制自己的颤抖和眼泪:“我做不到。”&他也永远忘不了,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伊万的姐姐,那个画着浓妆却因泪水而模糊了面孔的酒家女,那个具有一切奉献精神的可怜人。她向他苦苦哀求,将自己所能说的所有表达乞求和痛苦的语言向他灌注。&也在这里,他最终向他的母亲、他的老师、他初恋情人的姐姐承诺他永远不会再和伊万见面。&&&5.&“你这次回来,是打算在这里常住?”程老师最终打破了沉默。&“不,在这里办了订婚宴就回美国定居了,”他好像被惊醒了似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喜帖,“下个月初在龙江大酒店,希望您能赏光。”&程老师接过喜帖,取下眼镜凑近了仔细看,之后便郑重其事地表明自己一定会去。&两人又陷入沉默的回忆里去了。&良久,程老师问道:“你……可知道伊万吗?”&王耀的脸似乎一下子冻僵了:“不。”&程老师叹了口气,又招呼一声:“喝口茶吧,这是我学生从凤凰带过来的单从茶。”&王耀勉强自己抿了口茶水,只感到口腔和食道都干涩得几乎出血。&只听见程老师又道:“我一直都受到良心的谴责……尽管十年过去了,但我每次看到我的学生,我都会想起你们。这些年我也稍微长了些见识,才知道自己当年错得多么离谱。”&王耀已经喝不下去了,双手紧紧握着杯子。&“你转学以后,伊万每天下午放学都会过来。后来冬妮娅嫁到俄罗斯去了,他也没有再回来。你母亲去世之前我们见过面,她很担心你,也很自责……”&“我没有怨过你们。”王耀打断她,接着发觉自己的失礼,“对不起。”&& xmlnamespace prefix=&st1&&&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程老师愣了一下,愁容却并没有化开:“怎么会不怨呢……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天下午……”&王耀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指尖末端显现出一种极冷的青白,过了好一会也没有恢复血色。程老师开始絮絮叨叨,一时间似乎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学生脸色有多冷硬。&“他其实也很关心你的近况,上次冬妮娅替他向我问你——”&“谢谢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王耀听不下去了,只是收拾了东西匆匆起身。&程老师没有挽留,只是说:“订婚宴我会去的,提前祝你新婚愉快。你有急事,快走吧。”&王耀这才微微鞠身,快步走出他十年来未曾出去过的梦魇,这处埋葬了他的年少轻狂,埋葬了他的懵懂的、一生中仅有一次的初恋的地方。&匆忙地走出校门搭上计程车,他原以为自己还会像十年前那样失声痛哭,事实上,他也只是感到有些胸闷和头痛罢了。他还记得十年前的一切,记得伊万宽厚的肩膀和粗糙的大手,记得雨天他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溅起的泥点粘在赤裸的皮肤上,也记得那天他回学校办理手续,伊万对他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他花了十年都没能走出那个分别的下午。&&&6.&“他在我们班很少说话,一放学就消失。我知道他是去打工的,因为我上的补习班的楼下就是他打工的西餐厅。他个头高高的,穿着白衬衣和黑裤子,站在灯火通明的地方,鼻骨突出眼窝深邃,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生。&我也忘了是什么事,总之有天我们突然就一起回家了,之后发现我们家离得不远,于是就一齐上学。我那才14岁,读书读得太早,家里也管得很严,根本没有朋友;而他读书晚,已经17了,外貌和举止都很与众不同,也没什么朋友。就这样,我们越来越熟稔。他骑单车上学,后来专门弄了个铁架子作后座来载我。&南方经常下雨,我就专门负责给他打伞。一下雨,大街小巷都是水,还有冲洗出来的淤泥。每次经过积水潭,他就会大喝一声抱紧,然后猛冲过去,那水能漫过我的脚。&中午放学和下午上学的时候太阳太猛烈,我们就绕远路走林荫道。树叶或密或散地在我们头顶撑起浓荫,还有一大片斑驳的光点。他骑车很专注,每次我在后座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接近透明,我都在想,他长得可真好啊。可能我那时就已经有点喜欢他了吧。&整个高一,我们基本就这么过了。&后来他表白,现在想起来还挺好笑的。那天下午我不用补习,他也不用打工,我们走到后门的大树下面,他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刚转过头,他就用两手把我头抱着作势要啃下来。他长得高,一压下来就是一大片阴影,把我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正好跟他的头磕上了。那时我都快疼死了,他估计也不好受,但仍然坚持要亲下来。我们的牙齿又磕出了清脆的响声,真是上下都痛。&事后,我竟然不怎么震惊,反倒因为这个好笑的初吻而感到害臊。他很高兴,又要啃,我磕着的地方还疼呢,挣扎了两下还是碰上了。就这样,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尴尬地,我们在一起了。&一直到我们分开,我们还是没学会湿吻之类的。亲吻就是碰一下,心里就很满足了。现在回想,还觉得当时太纯情了。”&&&7.&“看了你的故事,我觉得很吸引人。请允许我冒昧问一下,你选择和他分开的原因吗?”&伊万敲敲打打,删删减减,又敲敲打打,终于写下了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发送过去。&此时已经是深夜。他等待PandaWang的回复,等了一整天才在晚上收到。此时他已经很确定对方就是王耀。&他曾经无数次想象多年后他们再遇,想过自己要出人头地,趾高气扬地出现在王耀面前,向他证明他放弃了自己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然后他要嘲笑王耀,装作毫不在意地讲起自己一点都不在意他的一时走眼(比如说当年突然提出分手)……之后呢,之后该怎么样?&之后他会想尽办法,就像当年他绞尽脑汁才想出夺人初吻这种无赖招数,他要牢牢地粘在王耀身上。他要用接下来的人生,用他们共同的未来,把空白的十年填得满满的。&伊万带着微笑,陷入黑甜乡。&&&8.&“其实我们在一起以后没多久,班主任就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早恋,还是同性恋,在那时简直是罪恶。之前我一直是程老师的课代表,被她发现之后她立刻解除了这个职务。她经常会用一种厌恶、不可思议同时非常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心里很难过,我14岁就读高中了,如果不是她一直鼓励我,我根本没法忍受家里和自己的压力。找我谈了几次之后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母亲。我母亲打了我。我第一次挨母亲的打。她扇了我几巴掌,然后拿起衣架来抽我。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就好像最爱我的人突然变成最恨我的人,她骂我有病,骂我死同性恋,她说她恨不得没有生下我这样的人。那天晚上我忍着痛没有说一句话,我不敢哭,因为从小到大我家人就不准我流眼泪。&我很害怕我父亲会知道我早恋的事,就求我母亲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她叫我立刻断了联系,可是我还是没有。我那时真是魔怔了,心想要是打死我就好了,又想着和他一起死,这样就再也不用受骂挨打了。&这些事我从来都不跟他说。我的初恋,是一个很强势很霸道的人,其实我知道他内心一直很不安,他家境不好,一直靠打工来赚学费。因为他一看就知道是外国人,他姐姐又是酒家女,他经常被人指指点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会谈他的家庭,我知道他的压力也很大,他一直想让他姐姐过正常的生活。像他那样骄傲的人,被人诽谤了以后却忍着不会回嘴,因为他怕打了人要惹麻烦。好几次我看到他的手都绷满了青筋,就是攥紧了拳头没有动手。即使是学校和家里逼得最紧的时候,我也没有跟他说我心里的绝望。我知道我们都是男人,都要有自己应有的担当,本来在一起就已经带给家里很多痛苦了,如果还要伤害对方,那还何必在一起。&我不知道,我母亲通过程老师联系了他的姐姐,她们经常见面。我心里还想着只要我们坚持到大学毕业,有收入之后就立刻脱离家里,我们要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而她们的做法是错误的。我那时甚至连我母亲的头发白了一半之后染黑了好几次都不知道,整天就想着怎么样瞒着我父亲,然后尽可能多时间和他呆在一起。&直到高三前,我又被班主任叫去谈话。我开了门,然后看到他的姐姐。尽管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我非常确定她的身份。我惊疑不定,然后又看到了我母亲,她们三个人站在我对面。班主任和我母亲又开始责备我,我非常难堪,比起之前任何一次被打骂都要难堪,我甚至想直接冲出去。我知道他的姐姐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我也设想过以后如果要出柜,我该怎么向他姐姐介绍自己……我独独没有想到,我竟然是以这么罪大恶极又难堪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我难堪地抬不起头,甚至不敢看她的脸。&之后我听见我母亲说,王耀,抬起你的头,看看这个姐姐,她为了养活自己跟弟弟早早出来打工,你知道她对她弟弟有多大期望吗,你知道你自以为是的恋爱毁掉的是什么吗。&我抬起眼,看到他的姐姐早就泪流满面,她说了很多话,乞求我放过她弟弟,乞求我体谅双方家长的辛苦……我根本记不清她当时说了什么,但是她那张脸,那种绝望又谴责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坚持了一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我知道自己以后会有多后悔,可是我真得再也没办法忍受了。那时我才知道自己背负的东西有多么沉重,才知道自己的初恋在现实面前,多么不堪一击。”&&&9.&伊万看完了回信。他起初觉得很荒谬,仿佛这是另一个不知名的人胡乱写下来的一些话。但是他内心有个声音再说:王耀不会骗一个陌生人,他说的都是真的。&王耀走后一年,冬妮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对方要求冬妮娅与他一起回国生活,并愿意支付伊万在俄的生活和学习开支。伊万并不愿意离开,他总觉得说不定哪天他推开门,王耀就背着书包站在树荫下催促他快些出门。&可是冬妮娅,他的姐姐,她已经接近三十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不介意她的过去并能接受自己这个累赘的男人。在他此时没有任何资格阻碍冬妮娅追求幸福。&他最终还是跟着姐夫和姐姐离开了他生活了十余年的小城,踏上遥远的陌生的故国。&他并不知道,那时冬妮娅把他回国这件事转告给了王耀母亲,之后王耀便踏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愣神间,他的两个外甥女已经跑到他跟前喊着“舅舅抱抱”,而冬妮娅正在厨房里准备着一家人的午餐。这一切看上去多么平和,多么温馨,而且是建筑在冬妮娅对王耀“一无所知”的基础之上。&他喉咙间滚动着几个词语,但最后都没有吐出口。&吃完饭,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姐姐,你还记得王耀吗?他是我高中的好朋友。”&冬妮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记得了。”&伊万突然感到一种无力。他不怨冬妮娅,只是深深地厌恶着自己。他一直以受害者的身份自居,却享受着来自家人和情人两方的纵容和忍让。他的无知,他的自以为是,他把这些作为自己恬不知耻地继续享受的理由,并乐此不疲。&他忽然很想问问冬妮娅,十年前她知道自己没用的弟弟糟糕的一切,她是怎么样强迫自己接受,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经营好姐弟俩的生活……他更难以想像那时的王耀是怎么样天天装出快乐的模样,怎么样背负着两个家庭的谴责。&他走上前去给他的姐姐一个拥抱,没有再说任何一句关于王耀的话。&&&10.&“假如你的初恋重新出现在你面前,并告诉你他已经知道了十年前的一切,你会跟他重新开始吗?”&&&11.&“当然不会了。&对我来说,无论多么在意,多么后悔,我的初恋已经在十年前结束了。&不瞒你说,我也准备订婚了。如果不是正好回到十年前生活的地方,我大概根本不会让自己回忆那场初恋。我想我在初恋里,得到的,除了美好的近乎虚幻的回忆以外,就是责任。我不后悔自己曾经那样毫无保留地固执地爱一个人,我只是为了自己对身边的人的伤害而感到深深的后悔。&十年过去了,我仍然没有忘记他。而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放我的初恋的方式,就是让它永远地停留在十年前。Let it go.”&&&12.&王耀收到了一箱橘子汽水。他原本以为橘子汽水已经和十年前的一切一样早就被这个城市所遗忘。他翻到寄件人那里,竟然是程老师。&他打开一瓶汽水,饮下一大口。还没咽下肚,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真酸啊。&就像初恋一样。&&&王耀发了条短信过去表示感谢。&程老师将这条短信转发给伊万。&伊万看了良久,在他魂牵梦萦了十年的名字上摩挲了几下,最终连同对方的手机号码一起删除了。&&&13.&&洛杉矶&婚礼进行曲响起,王耀站在地毯尽头微笑,等待岳父将新娘的手牵来。&&与此同时。&&威尼斯&电影开始放映,伊万坐在最后一排,等待大屏幕上显现出“First Love”的字样。&&&再也不见,我的初恋。&&&【Fin】&&&&&【后记】&大大生日快乐啦!!!中秋节快乐啦!!!花好月圆人团圆啦!!!!!&【删去】不过写分分分分分分真的大胶布……?【删去】&头顶青天求露中大神原谅啦!!!!!!!!另外,大大!!!!写BE才是我对你的爱啦!!!!!!!!【。&大大可以匿名投个稿说#我的粉丝是奇葩#了啦TAT&谢谢奔奔的故事,希望你别看哭啦,Let it go啦Baby。虽然我当时也差点听哭了OJZ&&Adele的First Love真的太应景了……我的心情大概就是听了奔奔的故事再加上这个BGM的感觉吧OJZZZZZ&最后,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柠柠柠夏&
大纲来自@妖三七&【说明如下】&文艺向←牙酸者注意&&&清水向←饥渴孩纸注意&&&伪科普向←考据党注意&&&sadending←低虐点者注意&&&Are you ready?&&&&【摄影师】&他看见了他。&铺满镜头的大片黄金暮色辉煌至极,以至于隐隐透出破败的端倪。被水样黄金浸透的小巷尽头幽深,仿佛预示着某些盛景衰败的迹象。一个人影半隐在阴影里,微微侧转背向光辉。&这是摄影师在一天中最后一张照片,本意是耗尽最后的胶卷,而忽略了其他;否则,恪守着“绝不摄入人物”的自我感觉良好的艺术家不会在这时违反原则。&意外造就惊艳,照片冲洗出来的时候,摄影师微微感到惊喜。这冲淡了对他的被冒犯感。&&&人物不是路人,准确来说是同路人。伊万拎着一纸袋新冲洗的照片,站在他所租住的房子隔壁的花店门前。照片上的人正努力垫高脚取下挂在天花板的吊兰,脱离了照片里的氛围,他也只是个沾染着市井气的花店老板罢了。&然而——&摄影师无法压抑住心底的悸动。他上一次产生那种悸动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单反照相机【注一】?第一次看到Wolfgang Tillmans的作品?第一次看到《向日葵》真迹?&他很乐观地想到,在他的镜头里,花店老板可以像静物一样——一看尽世事,繁华落尽,洗尽铅华,只余下些微岁月打磨后的沧桑和随着光影变化的姿态。&按照这个逻辑,他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别人眼睛中倒映出那个人。这是他发现的东西,就像摄影师小时候发现金鱼缸里倒映的奇幻世界,就再也无法忍受别人靠近他的金鱼缸。&可惜花店老板不是锁在小柜子里的金鱼缸。每天都会有镇子上的人来到花店,女孩子们会把长发拢至脑后低嗅水仙或者香水百合,眼睛却透过花瓣注视着老板。这时伊万都会觉得,女子如猛兽,伺服在花丛中等待猎物靠近。他看见女孩子们不厌其烦地挑来减去,花店老板都会用一种温柔的却茫然的目光回应她们,把选好的花扎成束系上缎带,以双手递给她们。&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用如此迷茫的眼光看另一个人,如同透过对方回忆某个人。他不知道花店老板的过去,也直觉这是他永远接触不到的真实。这是摄影师不愿意拍摄人物的原因——人类把他们的真实隐藏在一眨眼一蹙眉中,静物却永远不会说谎。岁月在他们身上刻下印迹,前者用脂粉和言语掩盖,拒绝洞悉;后者唯以缄默相对,等待一个过客发现。&&&为了防止他的宝物被偷窃,摄影师不得不随时盯紧花店老板。那个戴头花的女孩这星期已经来了4次,花店老板看她的眼神也完全不同于其他的,似乎要更加坚定。坚定——这可绝不是好现象!如此坚定是为何?难道清俊的男子会等待这个女学生高中毕业,然后结婚,如同许多年纪轻轻贸然结婚的年轻人一样,为生计所困,要养活一群孩子,整日生活在无边无际的谩骂和冷战中?&到那时,花店老板与所有眉眼涂满青灰色挫败的失意中年人无异,在摄影师镜头下的艺术品被生活这一盆强碱兜头泼下,古典含蓄的釉质被侵蚀,最终只剩下一块泥胚。&而使他毁灭的,正是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子!&感觉到这种潜在威胁,摄影师加紧了保护。花店老板去采购鲜花,他假装采风巧遇对方;他去市场买食材,他借口买菜巧遇对方;他回家,哼着异国的曲调,菜刀磕碰砧板发出整齐的伴奏;他侧耳,贴着冰凉的墙壁,头发挤压耳边惹出微痒的触觉。&他也在用镜头保护对方——在镜头面前,他还是属于他的。他记住了他的体貌特征,他的乌发黑瞳,他比多数成年男子小巧的骨骼,他瘦削的肩胛、流畅的腰线、窄窄的臀部……大概没有人能比摄影师更了解他。&摄影师默默注视他的日子如一注清水淌入一汪泉,盈满,却未见溢出。因为人追求幸福总是不会满足。&&&默默的单方面相处打破在花店老板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正视镜头,与镜头外伊万的眼眸对上。&恪守本职的摄影师下意识按下快门。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姹紫嫣红只为了衬托那一人的古朴安静,微张的双唇似有惊愕之意,异常清亮却空漠的眸子让人有被洞穿的尴尬,仔细一瞧却又觉得自已在对方眼中重不过微尘。&摄影师当时想,要么洗出来照片,让它永远不见天日;要么销毁胶卷,不让它有曝光的机会;可以确定的时,不需要借助胶片,他会永远记住那一刻。&&&自上次两人对视,摄影师的偷拍行动变得正大光明。花店老板没有拒绝,是不是代表着默认?&摄影师心中已替他回答。毋庸置疑,此时任何语言只是为了证明摄影师自己的想法。&&&小镇依旧宁静,傍晚的黄昏依旧美得让人心惊。捷克民居特有的红房顶衬着各家各户葱茏的绿意,在这个夏末,摄影师觉得处处都是好风景。从前他喜欢拍摄一切预示衰败的事物,现在他却突然感到一种对现实生活的满足感。也许这对于一个渴望惊世骇俗的艺术家而言,是无异于画家失明音乐家失聪的灾难,但对于追求幸福的人来说,是个好兆头。&花店老板刻意在镜头前瞪眼、叉腰、做鬼脸,如果是往日的摄影师,必定一脸不耐烦认为浪费了一张胶卷。现在他却嘴角带着笑,一张张毫不手软地用掉胶卷。他迈着欢快的步伐冲往暗室冲洗照片,看到那个人的脸一点点有了血色,迫不及待地挂在房间里。他不在乎背景——菜市场、马路边抑或小商店。他看到对方的照片在他手中生成的时候,竟如初次洗照片因恐惧技术误差和期待成果而双手发抖。&&&摄影师有个孤独的童年期和少年期,好在,在青年期,他找到了除摄影以外的,来自有呼吸有心跳的人的陪伴。尽管花店老板从未表态,摄影师却觉得这是很好的相处方式。&也许对方是个矜持的人,不过不要紧,两个人之间,只要一个不离开,另一个主动向他走近,距离总会缩小的。比起在一起,多走几步又算什么呢?&让我走近你吧,摄影师想。他知道花店老板是个东方人,叫做“王耀”,可是姓名不过是一个代号,摄影师并不在乎这个代号。他笨拙地、幼稚地用自己的方式走近花店老板。他把自己最满意的照片挑出来,在背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在摄影师先生一贯的印象中,东方人是很含蓄的,于是他撕一张纸折成信封将照片装进去,将信封塞进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门间隙里。&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摄影师发现房门口摆着一些小点心。当天在花店老板身上,也可以嗅到点心的气味。摄影师吃点心的时候心想,对方也向他走来了,真好。&摄影师渐渐走遍小镇各条街巷,镇上的人对他表示热情,女孩子们对他表现出强烈的兴趣。花店老板似乎要迟钝一点,知道后对于摄影师深陷花丛表示揶揄。&下午就是默认的交换礼物的时间。摄影师很喜欢花店老板的点心,可是他更希望能看着他做点心,坐在他对面把他做的点心全都吃掉。但想一想,对方是个含蓄的人,大概不会一下子走这么快。&他记得花店老板喜欢做一道点心,牛奶味道很浓的蛋糕卷,表面是腌渍过的红豆。那味道很香很甜,软绵绵的,让人失去一切抵抗力。摄影师每次吃完总想要更多,就好像花店老板每走近一步,他就想立刻抱紧对方。&对喜欢的事物,大多数人的抵抗力都很差。&&&日子过得太幸福,以致于摄影师忘了从前一个人怎样活下去而不被寂寞勒死的能力。&&&终于有一天,摄影师得到的交换礼物是一把小钥匙。那把黄铜钥匙有被长期使用的痕迹,握住钥匙似乎还能感觉到它吸收过的花店老板手心的温度。摄影师激动了很久,又犹豫了很久,将近冬天的萧瑟景象似乎随着这把钥匙的到来增添几分暖色,他握着捂得发烫的钥匙,打开花店的大门。&那天花店老板并不在,花店收拾的井井有条,算盘压在记账本上,静静叠放在桌子右上角。摄影师记得花店老板常常用它算数,他看着对方瘦长的手指飞快拨动,珠子上了又下,最终报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对方常常对此瞠目惊舌。也有人问花店老板算盘的用法,老板演示好几遍,对方却总是摇摇头表示不懂。这么想着,摄影师用手指拨弄一下算盘,珠子已经被磨得非常光滑了。他检查一下门窗,最后还是锁上门回去了。&第二天,摄影师早早地开门进入花店,为了让花店老板第一眼就能见到他,他决定一天都待在花店里。晚上,检查门窗,他锁门回去。&第三天,摄影师一大早就到了。他把几盆枯死的花扔掉,用花店老板平时用的水壶,装上花洒头拯救快枯死的花。接着把地板扫干净,用抹布擦了一遍。忙活一天,晚上,检查门窗,锁门回去。&第四天,摄影师很早就开门进入花店,支着脑袋坐在花店老板平时的位置上,望着门口一动不动。肚子实在饿了,迅速出去买了一个面饼,一边啃,一边怀念花店老板做的红豆蛋糕卷。晚上,检查门窗,锁门回去。&第五天,凌晨开门进花店等,中途吃了面包,晚上,检查门窗,锁门回去。&第六天……&第七天……&……&&&后来摄影师买下他租的房子,又买下花店。他雇人打通了那扇墙,从此花店和他的房子连在了一起。他有些担心花店老板回来了会生气,但是想到这样可以一边等他一边照顾花店,他握紧已经被他摩挲得棱角圆润的钥匙,就像握紧了一个承诺。&我会等。&我会等你回来。&&&花店还会有很多年轻的姑娘们过来,就像几年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从前的花店老板一样,看着摄影师,或是称作现在的花店老板。摄影师想着不能让花店关闭,说不定哪天花店老板就回来了。他把钥匙给了他,自己没有钥匙,进不了门,该怎么办?&他听说有些东方移民在哪个城镇,就会离开小镇去找,临走时千叮万嘱要多看看有没有东方人出现在店门口。&可惜,这么多有着乌发黑眸,比多数成年男子小巧的骨骼,瘦削的肩胛、流畅的腰线、窄窄的臀部的东方人里,找不到那个会做红豆蛋糕卷、会飞快地使用算盘、会……让他心悸的花店老板。&镇上有人嚼前花店老板的舌根,成为茶余饭后少得可怜的谈资之一,又很快被其他的替换。女孩子们问过那个清秀的老板去哪儿了,又很快谈论起BBC肥皂剧里的男主角。曾经赞扬那个花店老板态度温和谦让礼貌的邻居们纷纷嘀咕着买下房子的摄影师,又把话题转入到小巷子里说不清的家务事。&又过了几年,镇上的人们都忘记了那个乌发黑眸的花店老板,摄影师除外。&在等不住的时候,他握紧那把钥匙,心里想:&我会等。&我会等你回来。&直至世界荒芜。&&&【花店老板】&他看见他。&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镜头里的景象。不知是多久以前有人告诉他无论何时都要宽以待人,他不知道如何拒绝摄影师的热情。&花店老板对周遭一切感到非常陌生,尽管他似乎已经在这里很多年了。他对于人事变迁异常迟钝,他不知道为什么新来的邻居对他如此热情。&不要这么近,会失望的。他有着这样的直觉。&他毕竟,是个连自己都记不清楚的人。&有好几次,来买花的女孩们问他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在镇上开花店,会不会在镇上一直待下去。对着热情的女孩们花店老板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确确实实忘记了他是怎么来到小镇,通过什么交通工具来到小镇,又是怎样开的花店,但他唯独记得,他不可以离开花店,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具体是谁,他已经不清楚了。&&&面对摄影师的热情,花店老板觉得困扰却不知如何拒绝。这样想着,也许对方哪天就会厌倦了吧?偷【】拍或者跟【】踪,在哪天好奇心耗尽的时候就会停止了吧?他不动声色,等着那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会收到来自摄影师的礼物。&第一次收到礼物,花店老板更多的是惊讶而非惊喜。为什么要给我礼物?他一边拆开明显是手工制作的信封,照片的质感凉凉滑滑,他又有点害怕:该不会是趁我洗澡的时候拍下来的那种照片吧?好在是花店老板总把人想的太可怕了,那是一张向日葵花海的照片,蓝得不见一抹云丝的天空做了完美地衬布,向日葵毫不吝啬地给予温暖、热烈和希望。照片背面是花体字“IvanoBraginski”。漂亮是挺漂亮的,他想。于是就留着吧。&第二天,他打开门,同样大小的信封从门缝里掉出来。王耀不再如初次那般惊讶,倚在门口拆开信封,那是一张种在窗台的一丛风信子的照片,棕红色的砖墙和白色的窗框更衬得那紫色的庄重。花店老板收起照片,心下有些茫然。&第三天,照片上是野外的不知名小花,白色星星点点分布在浓绿中,就像是墨绿宇宙中的星辰。为什么要给我照片?花店老板很喜欢这些照片,却始终想不到收到照片的理由。&第四天,一朵玫瑰花的特写呈现在胶片上,花瓣上一颗露珠倒影着湛蓝的天空和白色的墙檐。花店老板渐渐开始不安……他说不清为什么不安,只是觉得既期待又畏惧。&第五天,一丛水仙静静在水边绽放,水面倒映着同样幽美的它。花店老板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照片了。&第六天……&第七天……&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花店老板意识到,他需要回礼。&花店老板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做点糕点送给看起来三餐不继的摄影师。&当然他没有想过,这对于摄影师是什么暗示。&&摄影师用他的热情感染着花店老板。他突然很想和摄影师一起到他所说过的最美的向日葵田看一看,可是这时他就会突然想起他要等,要在这里等下去,等到为止。于是摄影师带着他的热情离开他,花店老板有一点不舍,继而又记起要等下去的诺言。&他没有告诉摄影师,他在他出去没锁门的时候曾经进过他的房间。摄影师的房间杂乱无章,唯独墙上挂的一幅幅照片很是整齐——那全是花店老板的身影。&花店老板不讨厌这个邻居,他是第一个称赞他红豆蛋糕卷做得很美味的人,有时候他想一直做给他吃,或者试一下别的菜式,可是继而又想到不能太接近,否则会让对方失望。&&&那天中午他正准备做牛油蛋糕给摄影师,回到家时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站在小小的起居室里,对他说:“哥哥,我们回家吧。”&花店老板更加疑惑,看看两个年轻人的长相,又看看自己的,突然有点不确定:“弟……弟阿鲁?”&其中一个表情冷淡的年轻人凑到他耳边:“时间快到了。”&“……妹妹,在等你回家。”&遗失的记忆强行回归,引起神经强烈的疼痛以表排斥。&仿佛进行深层潜水突然被人捞到地面,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究竟水底下的是真实世界,抑或水面上,才是真实的世界?属于潜水员的最佳大气压强,究竟是哪一个?&我是谁?花店老板?不!密码输入错误!&我在哪?捷【】克的小镇?不!密码输入错误!&我……&是的,旅行结束,催眠到此为止。&在属于王耀的时空里,根本就没有花店老板,他叫王耀。&然而在属于花店老板的时空里,根本就没有王耀,他叫花店老板。&&&世界不止一个,每一个不同的世界以各自不同速度在不同空间平行运行着,彼此从不相交。在属于王耀的时空里,科技超常发达,科学家王耀为了验证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可行性,制造了速度接近光的传送器。政【】府为了防止王耀利用未来的知识回到过去,擅自改变历史,在他进入传送器之前进行催眠,使其丧失大部分记忆,并下达唯一指令——等。&为了把兄长带回来,王家三兄妹签订生死契,将传送器的资料更加完善,并将核心技术交给政【】府,一旦回到过去的王港和王澳超过期限没有回来,仍留在研究所的王湾就会接受注【】射【】死。&王耀以为世界是只有一个的,他回去的是同一世界的过去。实际证明,世界都是平行存在的。在这个时空里的一切事物,就如同录影带,播完之后重新播放,王耀已经经历过很多次死亡和生存了,而这一次,他的两个弟弟找到了他。&&&王耀对弟弟们说:“走吧。”&临走前突然想起摄影师,想起他签在照片背面的花体字“IvanoBraginski”。王耀摸出黄铜钥匙,轻轻松手,希望他能看见。&下次我会找机会回来。&请你等我回来。&等我。&&&王港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但是,不能说,即使知道这段时空的未来,也不能说。他们三人走进传送器。&&&&&&人生天地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人的一生太短,等不起天上一天,地上十年。&毕竟是不同时空啊,怎么可能赶在人的一生耗尽之前赶得回来呢?&&&天才物理学家王耀重新出现在大众眼前,证明了穿越时空的可行性,并发表若干著作全面阐述其原理及观点。&王港和王澳已被政【】府隔离在一个物理实验场里,他们必须让大众相信,只有王耀掌握该技术,也只有他曾穿越时空,以此减小此次实验未经联【】合【】国大会同意且险些危及人类历【】史进程的负面影响。&在王耀的著作发布会上,很多人关注的是,回到过去的王耀具体经历了什么,与什么人发生接触,甚至有人问,有没有爱上一个不同时空的女子。&王耀笑,但不语。&他把所有的责任和指责揽在自己身上,并愿意接受违反规定的惩罚——他将被判处终生监禁,实际上是被政【】府隔【】离继续进行时空传送器的完善实验,丧失人身自由,彻底的献身科学。&所有知情者都惊愕于这个年轻科学家接受现实的冷静,除了王港。&“大哥……你开出的条件是……”&“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回去。”&王港默然,有些事他不能说。【注二】&&&&&王耀再次回到这个时空时,摄影师已经去世多年。摄影师晚年,作品在国际引起强烈的反响,他的作品以静物见长,但据说他辞世前曾要求烧毁大批人物照,他的一名学生瞒下来一张,目前置于捷【】克国【】家艺术博物馆。&王耀只看了一眼,眼睛便湿润了。&铺天盖地的姹紫嫣红里,一个青年愕然回头,与摄影师对视。&&&【Fin】&【注一】原大纲里伊万照相习惯的设定【比方说他喜欢用胶卷的习惯。】虽然现在的单反大多使用数据卡,但柯达40年代和50年代生产胶片单反相机,这里的设定里是欧【】洲90年代,伊万第一次用单反是十几岁,也就是70年代左右。70年代苏【】联经济贫困,轻工业落后,用到的相机大概是早期50年代的。感谢37君的提醒TUT&【注二】王港在之前寻找王耀的过程中,不停地往返于那段时空,所以曾经跳转到伊万孤老终生、王耀回去时已经错过了的未来,所以他知道即使王耀回去,也不可能见到对方。&&&【后记】&抱歉这里啰啰嗦嗦写了五千多字结果也没比大纲多多少嘛OTZ很感谢37的大纲,37你辛苦这么久生出来的孩子,就这样被我给抱走了还无责任养不大OTZ而且这大纲比你之前的文字数还多,我写这么少真是对不起OTZ&后期的伪科普真的让我自己都觉得好坑爹OTZ←喂原本按大纲是鬼神向的,但因为我是个崇洋媚外的家伙,所以在C国传统文化和西方唯物论中果断选择后者……但其实这货真的【注目】完·全·和·科·学·无·关【注目】&霍金先森、爱因斯坦先森,牛顿先森,小生给你们跪下了!同学们,物理是一门实用性强兼容性强杀伤力强(咦)的好学科,学得不好,就会写出这样的伪科普啊!血淋淋的教训啊!&于是,希望你看的愉快QAQ柠柠柠夏
&&&&&&130年前柯克兰太太与波诺弗瓦太太“您好,波诺弗瓦太太,你也是准备参加家长会的吗?”“噢,柯克兰太太,真是太巧了,需要我们载你一程吗?”“不,万分抱歉,我们已经换了新车,谢谢你的好意。”“是这样的吗,呵呵,你太客气了。”“真是万分感谢了。”“呵呵。”……珍妮小姐与亚瑟“亚瑟,你为什么不愿意与弗朗西斯同桌?”“他是个娘娘腔的法国佬。”“天,你怎么能说这么粗俗的话?请你向弗朗西斯同学道歉。”“我没有说错!我为什么要道歉?”“你不能因为他的国籍而歧视他!”“我妈妈是这么跟爸爸说的!我不会道歉!”“看来我需要和你母亲谈一下!”……弗朗西斯与波诺弗瓦太太“妈妈,今天亚瑟在学校说我是‘娘娘腔的法国佬’。”“宝贝,你有没有反驳他?”“没有,珍妮小姐叫他向我道歉。”“孩子听着,你爸爸从法国过来代替了亚瑟爸爸的职位,所以亚瑟不尊重你。可是只要你做得比他更优秀,他就不得不尊重你。”“我知道了,妈妈。”……亚瑟与柯克兰太太“亚瑟,今天你的老师向我投诉你辱骂弗朗西斯,是这样吗?”“可是妈妈都是这么说的,我为什么不对?”“你讨厌弗朗西斯并没有错,但是你不可以对他说出来!”“为什么?”“因为你的表现比他差,大家都会相信他的话。”“那么只要我做得比他好,大家就会相信我吗?”“我很高兴你懂得了这个道理。”……&&&&&&225年前总有些人,你打心眼希望能长久的在一起,比如邻居家青春漂亮的女孩,中学里美丽成熟的英语老师。但总是很难遂意,毕竟世界上偶然性的事情太多了,稍微一环接错,两个人可能就要走上永远不相交的路了。我们姑且把这称为“有缘无分”。也有些人,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偏偏又老是在一起的,比如,总是找你茬的对门男孩,除了互相看不顺眼以外再也没有共同点的死对头。命运往往会在你拥有好身材的时候让你衣衫褴褛;在你拥有一件昂贵的紧身衣的同时赐给你肥胖。我们把这个称为“命运弄人”。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和亚瑟.柯克兰属于后者。在二十五年前的这个时候,弗朗西斯和亚瑟都是13岁,一起升上初中。他们参加演讲比赛,设计比赛,甚至连社区服务都选择同一处。他们的关系可以概述为如下一句话:你抢我的,我抢你的;抢来抢去,不亦乐乎。小时候是一个汽车玩具,长大了出国名额和女朋友,他们似乎没什么不抢的。经过多方拉锯弗朗西斯把亚瑟抢走的前女友重新抢回来然后再因新的争抢对象而向对方提出分手时,那个女孩哭了:“你究竟是爱我,还是不想输?”弗朗西斯多年后重新考虑这个问题,忽然觉得这可以作为和亚瑟糟糕关系的完美诠释。&&&&&&320年前18岁的暑假,亚瑟和弗朗西斯同时把目光投向暑期工。前者信心满满,拿着出国做交换生的资格证书和各类外语证书走向一间报社。过了15分钟,不出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他出来了。尽管看起来依旧趾高气扬,但是很明显,亚瑟的盛气凌人再一次为他带来麻烦。而后者得到了办公室所有女性职员的喜爱,同样,也有顶头上司的厌恶。作为临时打字员的他很快就挥手告别了前来送别的漂亮OL们。亚瑟把证书一一摆上玻璃柜子里,暗想:决不能比弗朗西斯差。弗朗西斯把自己沾满发胶的头发洗了两遍,西装熨烫后收回衣柜,心想:糟糕,居然输给亚瑟了。……后来他们在社区的牛奶站遇到了对方。“哦亚蒂,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弗朗西斯,你一个人同时送牛奶和运牛奶是忙不过来了,你们两个就搭档吧!”“弗朗西斯,这就是我今早跟你说过的搭档亚蒂,来吧,好伙计,好好认识一下!”“欸?你们怎么不说话?哦难道你们认识吗?那就更好了,去准备一下吧!这是你们的交通工具,明天早上六点到这里装牛奶,七点必须全部送完,下午五点到住户门口收牛奶瓶。小伙子们今晚可要早点睡了,呵呵呵……”……“难道你要让我像个女人一样地坐在车后座吗?为什么不是我骑车你坐后面?”“嗯……如果你认为必须这样的话,哥哥没有任何意见哦,你可以试一下。”试骑时差点摔烂所有玻璃瓶的亚瑟最终满口怨言地拎着牛奶箱坐在后座。弗朗西斯斜撑在地上的长腿一蹬,玻璃瓶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亚瑟不安地挪动屁股,那架自行车顿时七拐八弯起来。弗朗西斯两腿一撑,自行车的轮轴发出刺耳的嘎嘎声:“如果你再继续这样动来动去——”“我不会!你瞧着吧,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只得笑笑,继续向不远处的社区骑行。整个暑假在自行车的嘎嘎响声中悄然过去。弥漫着浓郁奶香的清晨和洒满夕辉的傍晚交替轮回,随着弗朗西斯骑车的速度,亚瑟手中箱子里的玻璃瓶像风铃被吹拂一般发出清脆响声,这是多么平和的伴奏,以致于这两个死对头成为了形影不离的伙伴。1992年的夏季就这样过去了。&&&&&&415年前他们正式工作满一年,也正式交往满一年。谁也不知道脾气不好的亚瑟.柯克兰有一个与他同龄并且性格温和的恋人;谁也不知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有一个执着又长情的男朋友。“上帝,这套西装和这两张票花掉了我这一年的积蓄!”电影尚未开场,亚瑟松松领口对一旁的弗朗西斯抱怨。“温莎公爵西装,这很适合你,严肃里带点风流,”弗朗西斯从裤兜里掏出蓝色天鹅绒包裹的小盒子,“猜猜这是什么?”亚瑟的脸忽然涨红了,眼睛向周围瞥去:“你真是肉麻……”弗朗西斯哈哈大笑:“你想到什么了小亚瑟?”说罢打开盒子将镶着小粒钻石的领带夹别在亚瑟的领带上,又顺手帮他整理了衣领。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亚瑟颈侧,亚瑟的身体微微颤抖:“你快点!”弗朗西斯将他的衬衫向上拉了一点:“痕迹露出来了。”亚瑟瞪了他一眼:“你干的好事!”这时,电影院里的灯全暗了,巨大的荧屏开始播放片头,交头接耳的人们安静下来,等待着《铁达尼号》在欧洲的第一次上映。亚瑟正襟危坐,弗朗西斯把亚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荧屏上的亮光映在两张年轻的面孔上,其中一个专注地看着前方,另一个却专注地看着对方。……电影散场后,亚瑟的眼角还是红红的,他扭头对和他并肩走着的男人说:“我没有为自己流眼泪感到羞耻。”弗朗西斯看着他涨红的脸:“我倒觉得那首歌很不错。”亚瑟轻轻吸出一口气,尽管仍然为自己看电影流泪到不可抑制感到后悔,但熟知对方的他知道这是弗朗西斯特殊的解围方式。两人在昏暗的路灯下走了好一阵,再走十几分钟就是分别的那个岔路口,亚瑟独自租住一间小小的公寓,弗朗西斯和他的几个同事合租了一间漂亮的公寓。“弗朗西斯,我要回伦敦了,你知道的……我母亲一直催促我到我舅舅的公司工作……我很抱歉。”亚瑟低着头,呵出的白气在不远处的霓虹灯照耀下变换着颜色。弗朗西斯停下脚步,喉咙冒出几个词,但最后还是在它们出口前咽下肚子:“我永远尊重你的选择。”亚瑟的眼睛似乎又红了一点,但他吸吸鼻子,没有说话。两人一路无言,终于走到了离别的路口,弗朗西斯打破了沉寂:“你什么时候离开?”亚瑟闷闷答道:“明天。”“所以你特地在你走的前一天留给我这么多幻想吗?”他的声音猛然拔高。亚瑟抬起头,又低下。弗朗西斯最后攥紧了拳头,准备离开这里。亚瑟看他的身影逐渐埋没在黑暗里,大叫一声:“弗朗西斯!”那身影停住,他猛然冲了上去从背后环住那个人,他的心跳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快、这么响,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他最后还是抱紧了那个人。“听着,小亚瑟,如果你结婚,那么我们——”他停顿一下,感觉到背后的湿意,艰难地说出剩下的几个字:“不要再见面。”他们在无人的街角吻别。&&&&&&510年前亚瑟.柯克兰结婚那天,弗朗西斯也去了。当然他并不是以伴郎的身份去的。几个月前听亚瑟说要结婚的时候他开玩笑地问:“哥哥我是伴郎吗?”亚瑟没有回答。弗朗西斯颊边的笑纹没完全舒展就僵硬了。后来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听到亚瑟不停地说:“小点声小点声吧!”最后他说了脏话,然后坐在办公室看着端着咖啡腋下夹着文件夹的同事走来走去,那么焦虑,渺小又一事无成,就像他现在。第二天他接受了董事长的女儿这个月的第四次约会邀请。10月16日,弗朗西斯戴着订婚戒指来到亚瑟的婚礼上。据说婚礼上那个足有三米高的结婚蛋糕是当天从意大利空运而来的,弗朗西斯礼节性地吃了几口,并不觉得这种蛋糕和任何一个在法国南部乡村随处可见的海绵蛋糕有什么不同,充其量也就是糖霜厚了一层。他唯有以稍微好一点的波尔多葡萄酒冲掉嘴巴里发苦的甜味,他漱口的声音也许大了点,旁边一位胖妇人用克制的目光对他表示谴责,弗朗西斯低声说了句抱歉。新娘在步入婚车之前往身后掷花捧,弗朗西斯混在人群里回忆着他和新郎过去的一切,刚一回神就发现有个黑压压的玩意往头脸砸来,他条件反射地一接,人群里顿时传来欢呼声。那捧夹杂着干花和定型缎带的花束就好像粘在弗朗西斯手上,他无法甩掉它,已经绕到婚车另一边的新郎被骚动声吸引,往回看时正好对上弗朗西斯的脸。弗朗西斯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可笑,否则亚瑟不会露出这么惊愕的神情。他缓缓做了个口型:新婚快乐。亚瑟很快恢复新郎亲切又不失客套的得体表情,为新娘拉开车门,接着绕回来开门上车;整个过程中没有看弗朗西斯一眼。婚车上的亚瑟.柯克兰脑子里全都是弗朗西斯做口型的场景。弗朗西斯也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做过口型,对亚瑟,他当时说的是:我爱你。越想越觉得讽刺。亚瑟撇撇嘴,把头转向半开的车窗,借由干燥的风吹干眼角的湿润。&&&&&&65年前这五年,亚瑟没有孩子,没有情人。他写过很多信寄到弗朗西斯的公寓,但都没有回音。亚瑟想,他已经搬走了吧,毕竟他已经结婚,他的公司也把业务扩展到中欧了。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一封回信,白色的信纸上是那个人引以为豪的花体字,蓝色带点紫的墨水就像那个人眼睛的颜色。信里只有两句话:*一旦它消失,你不会再次得到它。我已经离开巴黎。年轻时候的诺言有许多都被忘掉,唯独约好的一旦结婚再也不见面,他们都遵守了。2007年金融海啸将欧洲拉向新时代的萧条期。亚瑟的处境很糟糕,他的公司在他岳父经营的时候就存在大量的隐患,老牌公司底下的效率和混日子的职员把它逼向破产的边缘。他每日打电话给将信将疑的顾客,向董事会报告公司的处境,请原料商参观工厂,又向工人们立下无数保证,费尽口舌与银行周旋……他一度睡在办公室里,把所有的汽车和房产抵押,妻子也将她的晚礼服和珠宝悄悄典当换成上一个月工人工资的一部分。在付出亚洲的所有分公司和近半员工的巨大代价后,他们总算勉强渡过危机。在平安夜晚会上,亚瑟喝得烂醉。他坐在逃生楼梯里,外套和领带不见了,皮鞋脏兮兮,白衬衣上都是酒渍和奶油,他用牙咬开啤酒盖,像个酗酒汉一样狂饮;他哭嚎,像个失业者一样失魂落魄。那天他33岁,家庭和睦事业有成,他却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与此同时,弗朗西斯正忙于处理与他前妻的离婚案。金融危机初期,他那聪明的前妻就已经拟好离婚协议书;而在得知弗朗西斯的公司并未遭受严重打击时,她提出重新分割财产。她拿出子虚乌有的证据向媒体哭诉她丈夫的冷酷无情,将自己描绘成一个被丈夫当成踏脚石并最后惨遭净身出户的落魄小姐。弗朗西斯并未把她放在心上,直到她宣称自己掌握丈夫与同性情人通信的证据,弗朗西斯请了一个律师团,把前妻的浪荡风流史和满嘴谎言公诸于世,这也导致他陷身离婚案长达半年。离婚案的最终裁决正好是在圣诞前夕。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驱车离开法院,买了香槟、玫瑰和食材回到别墅。佣人都已放假回家,他一个人将玫瑰剪枝插在餐桌的花瓶里,开了一支香槟。他自己下厨,前菜是香煎鹅肝,主菜是烤鹅和小羊排,甜点是瑞士乳酪和香蕉巴戟。多日来的紧张和疲惫让他狼吞虎咽,刀叉碰撞的声音在仅他一人的别墅里产生回声。最后他开着电视看晚间经济新闻,并未等到十二点的烟火就蜷在沙发里睡着了。&&&&&&7一个星期前在柯克兰先生离婚后以仅剩的一半财产重新起家,买下并翻新他曾任职的那栋巴黎的大楼时,他被公认为一个有钱人——真真正正的、受人瞩目的、不缺钱也不缺爱的有钱人。财经节目对他进行一个短时间的采访,这已经是突破重重预约和紧凑日程表下挤出来的一点可怜的时间。节目主持人向年近不惑的科克兰先生问及他的奋斗史,他是这么回答的:&*那些年我只是为了名利奋斗。我的财富不在于财产之多,而在于欲望之少。&亚瑟坦率的话语引起了主持人的不知所措,现场观众窃窃私语起来。紧接着,节目组别扭并且强硬地把话题引向了更能突出节目效果的另一部分。坐在房车里养精蓄锐的弗朗西斯通过车载电视看到了这一段。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到亚瑟.柯克兰了,虽然隔着数千公里,但是亚瑟泛出细纹的眼角、微微凹陷的脸颊、颜色黯淡的金发,随着一个镜头特写显露在弗朗西斯面前。他注意到亚瑟的眉梢跳了一下,他的死要面子的昔日友人正在抑制自己对这个节目的厌恶。但节目最后,亚瑟还是微笑着接受了主持人的邀请留下合照,退场的时候场面话说得一丝不漏。弗朗西斯一点也不讶异于他的圆滑世故,昔日的他们雄心满满,出身于普通中产阶级家庭,向往着成为M型社会顶端的大资本家。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们已经付出太多代价。他们成功的每一步,都在崖尖跳舞,一步踏空,万劫不复。弗朗西斯不禁想起了许多年前,准确来说,是二十年前,他和亚瑟搭档送牛奶。那是他们的第一份工作。弗朗西斯骑单车装载牛奶,亚瑟负责逐家送牛奶和收牛奶瓶,后来为了扩充生意他们还在那一个区送报纸。每天黄昏,他骑着单车疯狂地试图超越落日,亚瑟坐在车后座攥紧他的衣服破口大骂。满载着空牛奶瓶的单车随着一个小坎剧烈地摇晃,牛奶瓶发出叮呤当啷的响声。亚瑟总是会在下坡的时候把脸紧紧贴在弗朗西斯后背,他嘲笑亚瑟胆小,亚瑟争辩说那是因为惯性……正如他们追不上落日,时间总是最终赢家。那些散发着牛奶香气的清晨,辨不清准确日期的合照,夹在失落的日记本里逐渐发黄腐朽的信件,就像这三十年间发生的一切,有一天当弗朗西斯回忆过去,他终于悲哀而又庆幸地发现——他们的故事完了。&&&&&&8今天参加完商业会议后,这十五年亚瑟第一次一个人留在巴黎。他第二次穿上那套花去一年积蓄的温莎公爵西装,在酒店房间的镜子前整理好领结和衣领,最后把那枚再也没有戴过的领带夹夹好。他提前订了《铁达尼号》3D新版的电影票,还是市中心那间电影院。他正襟危坐等待电影开始,身旁是一个不停看手机的年轻女孩。就在他被电影院的冷气吹得昏昏欲睡之时,他感到身边一阵骚动,一个男人走向她身旁的女孩询问可否换座位,他一窒,回头望去,只是工作人员罢了。接着那女孩走开,同时电影开始,灯光完全暗下来。他戴着可笑的3D眼镜,看着熟悉的片头,眼前闪过的却是多年前和另一个人坐在这里的场景。他记得那个人从始至终都在旁边看着他,那是他前半生唯一的爱人……“先生,你介意我坐在这里吗?”他耳畔似乎响起了那个人的声音。没等他回答,就感到身边一阵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他不敢回头看,甚至不敢取下眼镜。那一句“一旦它消失,你不会再次得到它。”一直在警告他不应该抱有幻想。而那个人似乎并不介意,在此之后再也没有说话。熟悉的剧情似乎很快就过去了,那些曾经让他流泪的台词从人物口中说出,并换来影院里低低的啜泣声。亚瑟无法集中注意力,他鼻尖是那个人以前惯用的香水味,对方的温度透过几层布料几乎把他的皮肤烫伤。三十年间的一切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已经过去几个世纪。年轻时的苦与痛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只剩下了淡淡的回甘,想要仔细回味,却似乎什么也没有……最后灯光大亮,电影散场。他却还置身在昏暗的场所里。身旁那个人并没有走,等到片尾曲几乎放完了,对方叹息一声,似乎很无奈的样子。“你还想戴这眼镜多久?”身旁的人用双手取下他的眼睛,用手帕把他泛滥的眼泪擦干净。“不是已经看过一遍了吗,怎么还这么感动?”对方把他的脸扳正。“我没有为自己流眼泪感到羞耻,”亚瑟哽咽着说,“对不起。”弗朗西斯笑了一下,眼角的笑纹皱在一起又松开:“我们都不年轻了,但是还好这不太晚。”亚瑟狠狠抹干净眼泪:“我离婚了。”“*那时,我们那样年轻,那样深深相爱,又负债累累。”弗朗西斯似乎压抑不住笑意,“这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现在呢?”亚瑟还带着鼻音。“我一直都在等你。”【End】【后勒个记咧】①如果看到这里还没有叉叉的话!!!谢谢你!!!!!!大感激!!!!②以及……嘿嘿嘿嘿这时候在刷微博而不是去逛街看电影吃饭的一定是团员啦!!!!!各位团友大家情节人好哇!!!!!把炫耀的异性恋都叉出去哇!!!!!!!③还有你猜的没错……这是给《铁达尼号》三弟版拉广告的【。④嘤嘤嘤窝肺话真多QAQ⑤@Teliny 小娘子你看情人节写这个给你你就从了我吧嘿嘿嘿嘿嘿【。⑥文中带星号的都是渣作者文(zhuang)艺(bi)的证据,原本打算用原句,但是考虑到太装逼在情人节还是别拉仇恨所以用了渣翻译【。(都是个人炒鸡喜欢的句子嘤嘤嘤)*1:“Once it has gone ,you would& not get it back ”文中是直译,其实个人倾向“逝者不再来”,曾作为个人格言的一句话。*2:“In those years,I just fought for fame.My riches consist not in the extent of my possessions,but in the fewness of my wants.”做英语阅读题被这句话虐得要死…也是这篇文的构思来源*3:“At that time,*we were so young and so in love and so in debt .”出自米歇尔为奥巴马拉票的演讲。咱们有缘再见各位!!!!!!!!!
【两个人生存的第六个月】一般来说吧,干完那事后,男方都会对女方格外温柔,什么事都帮着点。但是对于每天晚上都干那事的伊万和王耀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伊万的独立让他分不出太多心思在王耀身上,王耀的自尊不允许他像个娘们儿似的示弱。随着天气变暖而日益活跃的感染体自然不会留给他们谈情说爱的时间。唯有在一片肃杀的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他们才能卸下防备通过最原始的动物行为发泄自己的欲念,还有孤独。那些类似于“你爱我吗我很爱你啊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会一直爱着你的亲爱的我爱你”的语句尽管恶心尽管廉价,但是谁也不曾说过。不敢说。谁敢保证眼前的人下一秒就不会被咬断脖子?“我说过了吧,走到这一带就快点!”伊万在十几米开外冲王耀大喊。“我累……”王耀有气无力地应道。“感染体不会在意你累不累,它们现在是最可怕的野兽,精力充沛而且饥饿!”伊万暴躁地走过来,粗暴地扯下王耀身上的负重,自己背去一部分。王耀说服自己伊万的暴躁他的急切都是为了他安全,然而看着伊万丝毫不加停留的步子他觉得万分委屈。腿肚子和腰酸的不行,更别提因昨晚的失控现在还疼着的部位了。可是伊万不懂这些。不过算了吧,要是哪天伊万对自己说“Oh~Yao~ You& jump . I& jump !”或者说“夫人您悠着点腹中孩儿才二两呢”自己会更加不舒服。春天食物要充足的多,可是能抓到的都是些未成年小动物。在幼齿控王耀的强烈抗议之下,他们约好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尽量不杀死未长大的动物。同意这个天真得很幼稚的建议,伊万当然不是处于对王耀的疼惜之情,只是生物圈也是有新陈代谢的,如果滥杀未长大的动物后代他们可能面对食物紧缺的下一个冬天。那么,放下了血迹斑斑的步枪,茹毛饮血的猎人们该怎么维持生计呢?身为农耕的起源的华夏之子,王耀举起不知道从哪刨出来的锄头:“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伊万横眉冷对,表示大红旗子上面的是镰刀和锄头。王耀向伊万挥下了处女锄:“咱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你们不是一国的!小同志记住啦,斯大林同志的那套大大滴不行,所以苏联早早滴下课;要想富要想强,还是得信邓小平,咱们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伊万耸耸肩,一副“我懒得和你扯”的样子。于是,转型就在王耀自己的满嘴胡扯下完成了。还是伊万后来补充的步骤实在点,先搜集足以度过植物成长期的食物,再进入城区找找相关工具和指导书籍,最后往城郊一带走走,如果有大量的天然可食植物就记下地址,作为储备粮仓。转型计划进行出奇的顺利。植物的适应能力比人类强大,自然界原本就是由苔藓植物开始,逐步向上发展,人类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尽管强大,但是就算整个物种灭绝了也不会对自然界产生毁灭性的影响。杀伤力极强然而脆弱。城郊被废弃的种植园和小型农业基地丰富的食物来源使之前高呼“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王耀彻底打消了化身无产者的念头,最后也只是在小屋旁边种了一点南瓜韭菜,垦土还是伊万干的。转为素食者以后王耀每天乐得清闲,转而把心思放在房子的清理和小菜地上;伊万被迫干了大部分的重活,每天看着小动物们在他眼前溜走,恨不得马上给它们来两发(想歪自重!)。某天对着小瓜苗发挥着话痨神功的王耀发现伊万正对着一窝小鼠唠叨,于是放下了被蹂躏得即将扼杀在婴儿床的瓜苗,转而进行观察伊万的行为。“你们就好好吃吧,吃多点……KOROKORO,等你们长大了我就把你们一家都吃干净……”王耀同志沉默了,王耀同志致郁了,王耀同志眼里常含泪水:这孩子,估计给饿出毛病了……之后他下狠心杀了一只野鸡,晚上熬了一锅子鸡汤给伊万。伊万喝着喝着汤把王耀折腾到地板上了,然后俩人脱衣服,互相爱抚,收音机里响起平板的女声,到七点的新闻联播时间了。伊万不给王耀分心的机会,掰着他的腿箍在自己腰上。不一会儿屋内隐隐约约传出的新闻播报掺杂着可疑声响,春天来了啊。就在他们沉醉在伪装性极强的太平盛世时,就当日晚上的那场轰炸的所有死者骨骸快被苔藓掩盖上时,K病毒感染体的第一轮暴动来临。伊万咬着牙把那条卡在门上的手臂压住,一声脆响,手臂被门夹断,伊万顾不上多想立刻用劲压上门。生锈的门边与门槛摩擦发出令人不适的刺耳声响。门上积着的厚厚尘埃纷纷扬扬的落下,伊万费力闩上门,缺乏润滑使这整个过程充满了噪声。接着赶紧检查屋子各处的门窗。手电筒透出玻璃窗照出一张苍白狰狞的脸,伊万并不畏惧,它们知道了这里可是进不来。回到客厅伊万沉默着剥掉王耀的衣服。后者一脸羞怒地望着他。果然受伤了,一道明显的擦伤出现在王耀身侧,狰狞的大面积擦伤蜿蜒近一米,从胳膊到膝盖,连衣服都被磨破了,可知那是多么可怖的力量!王耀忐忑不安地看着伊万铁青绷紧的脸,知道这次自己不单是太不小心了,更是不可饶恕。血的味道吸引了这一带饥饿着勉强熬过冬天的感染体,几乎所有这种力量惊人的怪物都聚集到这间独立的小房子周围。这里再也不能居住下去了。阁楼里一堆四处搜集而来的书,地下室堆积着的粮食,卧房里温暖的被窝,小小的菜园子……这些必须要抛弃掉。他们接下来必须要快速转移到一个没有感染体涉足而且人类气息极少的安全地方,暴动期间不少感染体不要命一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到处乱窜,谁能保证拖着这堆累赘不会被咬上几口?王耀带有诀别意味地缓缓扫视一圈,万般不舍。伊万在包扎的时候注意到他的阴郁,蘸着酒精的棉签用力往下压几分。“嘶——”王耀吃痛,伊万趁势叼住他的嘴巴,咬出血丝之后才慢慢松口。“我说过你不可以比我先死。”他的声音像从喉咙里直接挤出来的,干哑低沉。王耀在他铁圈似的臂环里回嘴:“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还有,你压着我伤口了。”伊万没有放开他,两个人就着这种占有欲极强的姿势睡到大天亮。迅速地整理枪支和药品,把耐吃的干粮归类带走,刀和燃料也带走,两人都尽量穿上一些衣服以防被咬伤后病毒进入组织层。伊万端着一杆枪在门口观察附近感染体的动向,王耀看着为数不多的资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的声音发着颤:“我只剩下你了。”【两个人生存的第七个月】从前伊万吃撑了没事儿干会给王耀普及一下枪/支/知/识,顺便嘲笑了子弹不要钱一样乱开枪的王耀。但自暴///动发生以后,伊万突然开始正儿八经地教起王耀用枪。“把手放平,手指扣紧了!不要抖!肩膀再平一点,下巴,下巴卡紧啊!你能不能胆子大一点,不要再抖了!我们这是没子弹的练习,要是真的开枪,后坐力都可以让你掉枪!”伊万扳过王耀的肩膀,不甚温柔地调整王耀的姿//势。“看这个小口,假定目标是那片树叶,不要再动了!来,扣紧,手指要用力,肩膀要紧!”伊万整个从背后包过来,调整王耀的位置,“我知道了你别巴我身上行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沉了……”王耀抖抖肩膀。伊万冷哼一声,松手。他们都很清楚,点过无数次的子弹和枪支只会越来越少,不会再有返回城区搜集物资的机会了。感染体的暴//动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许多体质较弱的感染体死去,但是强壮的感染体间已经出现某些对阳光不很畏惧的个体了。“这很容易理解。就好像某人感冒需要打抗生素,过量注射会使一部分病毒死亡,但是剩下的病毒将产生抗药性。”伊万试着把打磨光滑的小石子填入弹匣内,但是无法契合。他丧气地蹬了一下地板,把那枚磨了好几天残余着他掌心温度的小石子抛到远处的草丛里。王耀坐在他身边静观这一切在伊万脸上显现的细微变化。住到林场里的小屋已有大半个月,两人随身所携物品都不多,伊万下巴和腮边的胡子已经露了出来,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一些。他在想什么?感染体,暴/动,还是今后的打/算?王耀想找一个足以拉近他们距离的话题。可是干涩的喉咙发出几个声母,语言中枢飞快运转却难以凑成一句完整的话。他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对方的想法。伊万固守原则,原则之上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但是一触及那条看不清的边界就会被狠狠地拽走。他独立理性,从来没有非得王耀存在才能实现的目标。即使是睡在同一张床上,身体贴得紧紧的,也完全不知道伊万在想什么。山林暂时抵御了最近的攻击。但谁也不知道他们还能藏多久。伊万制定更加苛刻的要求:捕到猎物立即处理,处理完毕后烧掉残余;若非无可挽回的境地,不能使用枪;绝对不允许任何一方单独行动。伊万一天比一天焦虑,他们很幸运地没有遭到感染体攻击,但王耀觉得总有一天伊万那根神经会断掉然后自己搞死自己。也有私人原因。伊万的精力无法在有限的活动区域内发泄尽,夜间生活的粗暴自然也是可以想见。到后期两个人做//爱就像是互//殴,王耀被插得快痛死了心里只想着恢复过来就掐死伊万。既不互相了解,又不互相体贴,他们也许不该是情人。血色的夕晖掩映下,伊万缓缓地擦着枪。深刻的轮廓使他的脸分割成分明的明暗两面,看上去冷漠、无情又残酷。他觉得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如鲠在喉。他们也许从来就不是情人。林场暂时保护他们,然而又使他们畏惧。潮湿的树下灌木丛间蛰伏着什么?被密密层层的树围绕着,极远处的城市没有炊烟,夜间凝成暗色的怪物,仔细瞧似乎是树梢。他们没有逃离感染体。不,应该说他们从来没有逃离对感染体的恐惧。他们懦弱,恐惧,害怕孤独,他们被看不见的壁垒包围着,只有彼此。因此宁愿伤害对方也希望证明自己的存在。他们昨天再次争执。事实上迁地以来他们超过无数次。他们互相吼着,粗暴地强调自己的看法,使用最恶/毒/下/流的语言攻击对方。没有丝毫的理性和控制力,就这么吵下去吧,打吧,相互撕咬就像畜生一样!我们又和感染体有什么不同?王耀被踹得胸口发疼,但他知道自己抓在伊万脖子上的伤痕会更疼。他嘶哑地说了这句话,伊万僵硬一下,然后更加粗暴地把他的衣服扒拉掉,然后推在地板上做//爱。木屑扎进王耀的背上,他哼哼着也死命抓伊万的背。高///潮来临时他已无暇顾及任何伦/理/道/德,炸开的疼痛和致命的舒畅同时攀上他疲软的身子。伊万的脸因情//欲显得扭曲狂热,沉重的鼻息喷在他脸侧灼人刺烫。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叫王耀的名字。明明那是浑浊沙哑的声音,不知为何掺杂了软弱和悲哀。王耀疼得快窒息,他根本没心思管造成他痛苦的男人的痛苦。他甚至有种报复的快感。最后他俩都因体力透支昏睡过去。王耀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他的每个毛孔都被厚重的不可名状的物体塞住,缺乏对外界清晰的感官。眼前夕阳越过密集的树林投影在木屋积满尘埃的窗台,尘埃慢慢地落下。此刻王耀感到那种憎恶一切的愤怒已经随着粗暴的性//事磨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伊万走进他的视线,对他说:“你发烧了。”他说恩。他又说:“小耀对不起,我爱你。”王耀没有回答。俄罗斯人金发上的光晕太刺眼,他用手背盖住酸涩的双眼。“伊万,咱们这么干又有什么意思呢。”许久都没有答话。直到传来压抑喑哑的抽噎。那个平日强势到霸道的男人捂着脸跪在他床前,王耀的呼吸带着颤儿。他实在不想再说下去。这种恶性循环也该结束了,否则总有一天他们中的某一个会杀死对方。记得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也是因为伊万示弱了。就在王耀想要结束这段畸形关系的时候他却心软了,还是因为对方的示弱。承认吧王耀,你到底是个软蛋。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出长长的一句:“我//操快饿死了伊万你还不去弄点吃的来伫在这装酱油等我来打啊!”伊万立即反应过来,跑到外面捣鼓什么,弄着弄着一手腥的又跑进屋来又搂又咬:“小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停停停!手放下,粘得老子一身腥,”他看向对方的眼睛,波光潋滟,“我也是。”【两个人生存的第八个月】七月,天热的慌。感染体找死的趋势更盛,正午从高处望向城区,可以看到很多黑压压的尸体。王耀生出一种错觉,它们的身体经过阳光烘烤,散发出烤肉一般香气的热浪袭向全球。“喂,伊万,你知道为什么感染体都跑出来了吗?”王耀轻轻踹了脚正在事后酒的伊万,对方懒懒地回过头表示在听。“嘿,因为他们没装空调。”伊万看着赤条条的王耀:“我们也没装空调。”“咱们不同嘛,天天都做运动,消食健脾有利身心健康是不……嘛姿势嘛趣味都有,人小感咋比得上呢?”王耀最近越来越豪放了。伊万默默饮一口酒。得担着点,指不定哪天就在上面了。事实上,作为那支K病毒研究队伍的翻译,伊万也是或多或少地了解一点的。K病毒寄主几乎都是高级哺乳动物,当然,不排除一部分被人类感染的低等动物。养尊处优的人类在没有抗体的情况下只能等死。他慢腾腾解决完生理问题,洗了把手看着又一群鸟飞过。有时候他因为恐惧和渴望恨不得把那些自由的鸟一只只打下来,慢慢折断他们的翅膀。做爱的时候不敢睡着,他怕自己忍不住这么对王耀。城区里的暴动越来越严重。清晨他早早地醒来,一走出木屋便可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夜间的骚动比白天更加严重,他见过感染体因饥饿互相攻击的样子。寄主分别是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年轻女子,他们衣衫褴褛,或者说“它们”。最后女性寄主死亡,他趁男性感染体吃对方尸体的时候从后面开枪杀死了他。事后他懊悔自己浪费了子弹,当然不排除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稍微平复一点。前些日子他和王耀闹得很不愉快。伊万知道是自己心里蛰伏的野兽随着意志力的软弱被释放出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会死,只是时间问题。林子不会庇护他们,只会让他们在死之前被恐惧打败,让他们自相残杀;或者等待着感染体循着气味找到他们,把他们撕碎。他知道那天王耀和他摊牌时自己的疯狂。王耀要是说出那句话,他会杀了王耀,然后自杀。他无法忍受王耀的离开,与其接受自己被抛弃的事实,他宁愿掐死试图从他手中飞走的小鸟。我爱你。这是最残忍的一句话。回到房间。王耀没有穿衣服,他搂着枕头睡着了,光滑的脊背上一条平缓的流线状脊骨微微凸出,微微偏黄的乳白色皮肤看上去像画上去一样虚幻美好。他轻轻坐在他身边,用手指从他的脖颈划下,沿着脊骨一路往下。他能够触摸到一些突兀的伤口,那是他和王耀争吵殴打时造成的。王耀下手不重,可是伊万完全没有自觉,他为了所谓的自尊心毫无顾忌地伤害对方。他俯下身把嘴唇贴在那些疤痕上面,缓缓磨蹭着,辗转亲吻。王耀动了两下,但是伊万用手箍紧就没动静了。他越舔越往上,把闷笑的中国人翻过来,堵住对方的嘴唇。一天搞两次,王耀累得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了。晚上伊万熬了奇怪的荞麦粥,王耀闻着那有点焦的味道有点不想喝,但是看在伊万第一次下厨的份上还是舔干净了。“怎么样?”伊万的神情有点忐忑。“还过得去。以后到你王哥饭馆里混,好处大大滴有。”大个子笑了:“小耀比我大?”王耀挑挑眉:“王哥都奔四的人了,破孩子这么问不是在老人家面前得瑟么。”伊万缓缓欺身:“哥哥,我才28呢,你可要温柔的对待我。”王耀调笑;“来,小朋友,哥哥好好疼爱疼爱你。”搂着滚了一会儿,伊万和王耀并排地躺在床上。静默在两人间流淌,王耀开口:“等到这些破事儿都完了之后,我还是要回北京,我那小破馆子还得开。不管政府给不给补贴,还是原先那地儿,就在中学后门边上,夏天卖点西瓜冰,冬天就卖麻辣烫。”伊万把头转过来:“那我怎么办?”“王哥养着呗。先打个商量,包月八折,包年五折,你看成不?”“可是我想回俄罗斯,那怎么办?”王耀似乎在秉着呼吸,好一会儿,重重吐出一口气:“等你王哥学好了俄语,扒你身上。你到哪儿都甩不掉。”“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别,来真的啊?那可是你养我了。”“只要你愿意。”“呃……”王耀翻过身来对着伊万,“老板,有发票不?”除去心理作用,林子里的日子还过得去。前来逃难的小动物是有的,就是难抓。伊万铁了心不用枪了,改成做陷阱,用布兜蒙,或者干脆扑上去弄死。这种技术活王耀干不来,伊万便一手包干了,那么王耀做点什么呢?做点家务,采点果子,做点东西吃。或者等到伊万没事的时候做点运动什么的。王耀刚开始对于伊万主外自己主内的分配还有点异议,过了几天悠闲日子之后就消停了。他闲来无事在林子里转了几圈,发现一个很小的聚落,几栋小楼建在一起就算完事。他不敢单独去闯,回去和伊万商量一下,带着仅有的一点武器去了。翻窗进去,那里已经没有人。房子里积了厚厚的尘,看来屋主在轰炸之前可能就已经离开。一共有一栋三层小楼,四间小木屋,还有一个单独出来的卫生间,有用水泥砌出来的一个平台,划了黄线,大概是停车用的。小楼里放了干粮和燃料,家电也算一应俱全。有地下室,存了很多松脂,也有晒干的松球和乱七八糟的药材。可能是林场的主人,林子大了,所以干脆把房子也安这,又顺手用林子里的木材建几个小屋子,当避暑山庄了。之前住的小木屋可能是同一个主人的。这林场的主人也真会做生意,就冲这新鲜空气也不知有多少人愿意过来挨宰了。伊万为王耀的运气啧啧称奇,这里怎么说也比原先那个简陋的小木屋好,他们决定尽快搬进来。回去的路上王耀兴致勃勃地策划着搬屋事宜,伊万虽然没说什么,但看上去心情也蛮好。未来在他们眼前似乎很美好。【两个人生存的第十一个月】他们恍然又回到了当时在城区里的生活,那段伪装性极强的太平盛世。有时候王耀真的觉得他在过一段被不断提速的生活,迅速地脱离原来的世界,迅速地适应新的生活,迅速地一个人活着,迅速地和另一个人一起活下去,迅速地发生关系,迅速地确定关系,迅速地争吵,迅速地和解……在他因对死亡的恐惧而忙活的日子里他无暇考虑这种问题,但现在闲下来,他倒开始探讨这种要么是哲学系大学生要么是无病呻吟的文艺青年才会在意的问题。爱也好,不爱也好,伊万和他不会分开。他们失去了对方便活不下去,无关爱情,仅限于习惯。他本该早些想到这点,也免去了几个月前因为患得患失而造成的苦闷隐忍。伊万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他伴随着粗暴的占有欲倾倒在王耀身上并不是偶然性使然,仅仅因为在偌大的北京城废墟里,王耀先遇到他罢了。年轻的爱人结实的臂膀绕过腋下环在自己胸前,王耀想调整一下身体,但犹豫一下,还是就着别扭的姿势勉强入睡。做爱的时候偶尔会因为困倦睡着。伊万会在第二天嘲笑他的体力,王耀起初还会扯几句有的没的,渐渐地也不再说些什么了。伊万每天性致不减,相比之下王耀真像是进入疲惫期的妻子。十月一号那天王耀生日,与从前的生日相比似乎没什么不同,只是他不再日益成熟而是日益衰老。从前王港会打来很贵的长途电话,王耀一般都是边夹着电话边忙着擦桌子或者拖地板,而且十几分钟的通话时间里基本上都是王耀不停地说,王港偶尔应两个字。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弟弟总是考虑得很周到,会在换季前后邮寄一些产自国外的绿藻片或者奇怪的药罐,感冒了吃几粒倒是挺有用的。弟弟的脸在王耀脑中开始模糊起来,就如当年王湾失踪,王耀从心急如焚再到无所谓,王湾的脸也是这样渐渐模糊,一点点褪色,直到彻底被遗忘。逃走时匆匆忙忙,也没来得及带上几张王港的照片,人死了也无以怀念。“喂,伊万,有相片么?”他在情人怀里发问。“唔,小耀你真是在开玩笑呢。”要是你死了,我忘了你的长相,怎么办?不想忘记你不想忘记你不想忘记你不想忘记你不想忘记你不想忘记你不想忘记你。俄/罗/斯人愈发粘人,也不允许他私自出门,说是为了避免遇到流窜出来的感染体。伊万比王耀先前更加显得无谓的欢乐,他开始设想往后回到俄/罗/斯的生活。他甚至准备一套令传统的家人接受王耀的说辞,为放遗忘他把它们写下来装进贴身衣兜里。他还异想天开,试图把王耀打扮成女人的模样。麻花辫虽然看起来无懈可击,但是男人的骨架和无法掩盖的男性荷尔蒙使他看起来不伦不类。王耀微笑地纵容他的无理,并且对这个发型进行深入的探讨,以至于伊万以为他喜欢这一切。直到第二天,王耀拿了把锋利的剪子,当着伊万的面一把剪断他的头发。日子异常平缓,似乎K病毒和天花或者霍乱一样,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被满肚子牢骚的文人所记录下来的历/史,真实发生过,但是与时代脱节。伊万觉得自己越来越招架不住王耀心血来潮的提问。正如那天,他们完事后,王耀忽然问:“有些人可以同患难共富贵;有些人同患难共不了富贵;有些人共富贵不能同患难,你说我们是哪种?”“我们一直在一起呀,小耀。”“这很难说呢,伊万。”他欲言又止,接着又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伊万,你不觉得我们已经不适合做梦了吗?”伊万没有说话。他假装听不见任何字,像王耀第一次安抚他那样,拍着王耀的背,只是由于他的仓皇不安,这力度只让人烦躁。将近月尾,天气冷得越来越明显。伊万添了衣服,也戴了塞在主人家衣柜里的红色羊绒围巾。王耀也穿上毛衣,不再因发懒坐在地板上。有好几次似乎要下些冰冷刺骨的雨强调晚秋凄惨悲苦的气氛,但因为观众太少,也没有上演。好像冷得比较厉害的几次,也只是些许植物蒙上极淡极淡的霜,这营造出阴森可怖的森林景象。10月26日他们提前庆祝认识一周年。王耀把烧得通红的碳粉和小石子儿混在一起,把屋里找来的大铁盘往上面一架,涂点油;把混合面粉和鸟蛋液的粉浆倒入切得细细的南瓜条儿里,铁勺舀一勺,缓缓倒入滚烫的铁盘上,粉浆一铺,油滋滋鼓动着,时而跳起些细小的油星子;待呈饼状顶上一面的粉浆已经凝固,用薄薄的铁铲子轻轻接着,迅速翻过来;又是象征着饱满和富足的滋滋声冒起,面饼的香味里暗藏南瓜的香甜,更唤起人肚子里的馋虫。王耀刚煎一张,伊万吃一张。热油把他的嘴唇烫红了,他却毫不在意,呼哧呼哧地接着咀嚼吞咽。最后几张饼是王耀吃的,伊万隔着小半张桌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吃,丝毫不掩饰垂涎之态,却坚决不下口。晚上他们相拥而眠,寒夜里的温情脉脉战胜了下半身的欲望。没有什么确切的比喻能够表达那种默契和温暖,人与人最初也是最终的相处模式,大致就是因不懂的伤害对方而相拥,和因不忍心伤害对方而相拥。第二天早上王耀着手于过冬的准备。他穿过每一个房间,收集他所需要的物品,就像一个农夫自豪地在他的土地里收获意料中的惊喜。为了找粗棉线他仔细翻了翻抽屉,然后找到一个蒙灰的收音机。最后一次听广播已记不清具体日期,王耀在与世隔绝的最初日子里渴望得到外界的哪怕一星半点儿消息,现在这机会就在他眼前,蒙灰的老式收音机和磨得看不清刻旋的按键就在他手里。王耀深吸一口气,把在屋外晒棉被的伊万叫进来,进行某个重要仪式似的,缓缓抽出天线,打开收音机,转动频道。所有能接收到的频道只有在重复播放着一句话:“11月1日将派出十架飞机进行北/京/市的最后一轮搜救,请幸存人员做好求救准备。”【十一月一日】得知消息的当天王耀和伊万便放下手中所有的活计。他们为了用哪种求救方式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听伊万的,用烟火求救。于是接下来几天他们顾不上吃饭,更别提什么过冬准备,只是不停的收集燃料——汽油、木柴、煤球、木炭、松球……主人家的地下室里还放了一堆废旧轮胎,好几天没有正常进食的两人居然毫不费力地把它们统统搬出来,堆到视野开阔的房前空地上。对生存下去的强烈渴望使他们忘记了一切。丰衣足食的山林隐居和人心叵测的现代社会相比,肯定是后者对他们而言更有吸引力。开什么玩笑,他们在一个感染体的巢穴里玩隐居,最怕的就是哪个邻居闲来无事串串门。隐居,即使放在和平年代,极度缺乏生活乐趣的日子如同白开水,起初喝两口还好,日后可就受不了这清淡了。伊万显然比王耀更加兴奋。对他而言这该死的异国生活终于熬到尽头了,他可以回到他那个寒冷但该死的适合他的北国了。人性的弱点此时暴露无遗。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王耀满脑子自己的将来,伊万无时不刻都在计划着回到俄/罗/斯的日子。寒夜里的拥抱、贴身衣兜里的纸片,就好像那段日子一样,过去了,再也逃不过被遗忘的结局。好在两人都是如此。假使有其中一个稍微念旧稍微深情,这严重的不平衡将会毁掉他们的合作。十一月一日一大清早,伊万便醒来把早就堆好的足以烧一个星期的燃料点燃。王耀发现这几天疯狂的搜寻使这个居住了三个多月的房子处处充满泥泞的脚印和灰尘碎屑,他顺手收拾两下,又想到马上要离开了,根本没有必要。伊万坐在火堆旁边望着天空。太阳逐渐升高,火堆使它周围一圈的气温升高,伊万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汗水把他的上衣浸出几块阴影,他也没有喝水,王耀在屋子里等着,见状倒了杯水给伊万送去。伊万接过水一饮而尽,汗水把他额上颊边的碎发贴在脸上,汗珠不断地涌出来。王耀提醒他两句,发现对方完全是眼皮子也不眨地盯着天空。浓烟窜得很高,只要有飞机经过,绝对会注意到。高温和焦臭味使王耀不得不远离火堆,回到屋子里继续等。他们一直等着。一个早上过得格外漫长,不见飞机的影子,王耀安慰自己说这是因为北京太大了,飞机还在外围;中午他劝伊万进屋歇会儿,被暴躁的男人拒绝了,两人僵持一阵,但同样不见飞机;下午伊万在外面火堆烤着太阳晒着,硬是不肯进屋,王耀没去劝他,带着些残忍的报复欲看他受罪。然而飞机一直没有来。王耀又打开收音机,依旧是在重复地播着那句话。晚上他们也都没吃东西,天空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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