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童山长沙武术培训学校学校咋样

《传奇世纪》——揭秘火焰山地底的神秘古族。
一九八〇年六月十七日。我国著名科学家彭加木教授,率领他的考察团队在罗布泊库木库都克附近扎营,因当时考察队所携带的汽油以及用水都已枯竭。为了解决这一困难,继续东进考察,他冒着沙漠50°的高温独自外出找水不幸失踪,自此再也未曾出现过。对于他的失踪全国曾风传过各种说法和猜测,谣言甚嚣尘上。为平息风波,多年来,官方与民间也曾多次发起过寻找,均一无所获。在这之后也有人多次在罗布泊荒野中发现数具干尸,但经鉴定后无一是其。此乃新中国建国以来最大的谜团之一。一颗星辰的陨落,便有一颗星辰的诞生。彭加木教授失踪的同年同月同日,坐落在河北省南部赵都邯郸古城的一个小村里,传来阵阵婴啼声。孩子的父亲给他起名“任腾飞”意喻着今后飞黄腾达,这个孩子便是我。我自小便于世界的未解之谜结缘,父亲看出我对这方面的兴趣之后,也经常时不时的给我买一些跟这方面有关的书籍供我阅读,我现在还记得的有:《十万个为什么·天文篇》,《十万个为什么·地理篇》,以及《动物篇》和《植物篇》;另外还有《中国未解之谜》,以及《世界未解之谜》等等。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使得我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一名科学家,去破解这些困扰世人千万年的难题。1999年高考,我不负重望,进入了清华大学。而我则主修了理学科目中的地质学,另外天文学、物理学、化学等科目也有涉猎。2002年7月,为了我的硕士论文能够顺利完成,我的导师,以及4个好友,决定一同前往中国着名的“死亡沙海”罗布泊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实地考察。我的导师孙文彬,曾是彭教授的得意门生,在古生物学,地理学方面也颇有建树,俨然已成为国内乃至国际学术界里举足轻重的权威。此次前往罗布泊的实地考察,既有导师对我的厚爱在先,也有他想再去罗布泊走一遭,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彭教授当年走失的线索。自日,彭教授在罗布泊库木库都克附近走失之后,我的导师孙文彬在这二十多年间曾先后八次进入罗布泊,进行探索。最后一次进罗布泊考察也是五年前的事了,由于导师年岁渐高,近几年已经很少外出考察。前不久,又有人声称在罗布泊发现一具干尸,很有可能是彭教授的遗体。导师也是大为震惊,几经周折之后,干尸终于抵达北京,后经鉴定,却并非彭教授的遗体。导师失望之余,心中又萌生了多年前的念头,一定要找到彭加木教授的遗体,落叶还需归根,自己怎么能放任自己最尊敬的导师的遗体,在沙漠中风化,被秃鹰啄食,野狼践踏。罗布泊,现今在中国已成为死亡的代名词,又被称为‘死亡之海’。为揭开罗布泊的真面目,古往今来,无数探险者舍生忘死深入其中,不乏悲壮的故事,更为罗布泊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更有甚者称罗布泊地区就是亚洲大陆上的一块“魔鬼三角区”。自有史记载以来,罗布泊便经常发生离奇死亡事件,而自二十世纪初期时,楼兰古国以及西域众小国的发现更是让罗布泊成为当时世界上炙手可热的探险寻宝之地,深入其中寻宝的人络绎不绝。罗布泊就像是一个在暗处蛰伏张着血盆大口的史前巨兽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埋骨罗布泊黄沙之中的探险者遗骨数不胜数,纵使现今科学技术已今非昔比,却也经常有人难以幸免其中。此次前往罗布泊考察,由于我们是以个人名义前往的,所以前期准备十分繁琐,而考察所必需的几种仪器,都是要国外进口的才可用。但鉴于当时的国情,私人想要从国外进口科考仪器困难重重,即使以导师孙文彬的人脉也很难办妥,这样情况下我们此次的罗布泊之行几近告竭,好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些变故才使得我们得以继续进行。自又一具干尸被鉴定非彭教授遗体之后,二十二年前的旧事又被人们提及,民间风波再起,举国上下都对此事议论纷纷,其中更以首都北京首当其冲,谣言甚嚣尘上。甚至有多名大学生联名向北京提出抗议,要求公布彭教授的失踪真相。国家在这样的压力下,不得不再次组织一次对于罗布泊的科考之行,而我们的团队是由国内外都享有盛誉的孙文彬教授率领的,自然在多数团队中脱颖而出。在得到国家的支持之后,我们的罗布泊科考之行便顺利得多,而前些日子我们抓耳挠腮想要搞到的设备,也在五天之内陆陆续续的备全。日下午3点15分,在经过了20天的踌躇之后,我们终于如愿以偿的踏上了首都国际机场飞往乌鲁木齐的航班。经过近四个小时的飞行,我们在北京时间下午7点半的时候到达了乌鲁木齐南山军用机场。由于此次我们的考察已带有国家性质,所以国家方面也对此较为关注,而我们科考所需的设备也在我们出发前一天,便已经抵达了新疆军区驻乌鲁木齐分部。我们一行六人下机之后,乌鲁木齐的天色还很敞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是我国土地面积最大的省区,位于中国西北部边疆地区,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原因,这里的日照时间极为丰富,年均日照时间达小时,七月份的时候,这里的太阳通常要到九点半之后才会落山。未经休息,我们六人便又坐上部队的专车马不停蹄的赶往新疆军区驻乌鲁木齐分部,在崎岖的道路上我们经过了三个小时的颠簸之后终于到站。下车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一行六人也被折腾的稍显疲惫,我的导师孙文彬教授,虽然身体还很硬朗,但是毕竟也有六十岁的高龄,下车之后于军区的领导交谈了几句,又检查了一下考察所需的设备便去休息了。这里的军区首长刘天龙,和导师孙文彬教授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两人最早是在1993年便已熟识,当时刘天龙的职位不过是个团长,而那次的科考行动中,他担任的是科考队的保卫工作。刘天龙今年48岁,是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壮汉,身材魁梧,双臂上肌肉耸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孙教授去休息之后,剩下我们五人,由于是初次来到军区,对这里也处处充满好奇,刘天龙也看出了我们的心思,微笑着对我们说道:“小伙子们应该是第一次来到军区吧?”我们点头应诺道:“是的,刘首长!”刘天龙又道:“你们不是军人,也不是我的下属,就不必称呼我首长了。你们就喊我刘叔叔吧!”接着又说道:“军区不像公园,菜市场这些地方哪里都可以去,我可以准许你们在部队游览一番,但有些军事禁区你们得注意一下,不可靠近。一会儿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战士做你们的向导,你们就跟着他吧。”说着,刘天龙对着部队门口一个站岗的战士一招手,喊道:“林岳阳,你过来一下…”话落,那个叫林岳阳的年轻战士立马小跑过来,然后以一个标准的军姿站立在刘天龙面前,敬礼之后大声道:“首长好!请问首长有什么指示?”刘天龙满意的点点头,指着我们五人,对林岳阳说道:“这五人是国家派来对罗布泊进行考察的科研小队,一会你带他们在部队里转转,顺便让他们了解一下有关罗布泊地区的一些情况。”林岳阳应道:“是的!首长!”交代完之后刘天龙和我们打了个招呼便回到军营休息了,剩下我们六人也在一起互相认识一下。通过了解,我们得知这位年轻的战士林岳阳,是云南保山人,今年25岁,1996年便入伍了,如今已经从军了近六年的时间,也算是一个老兵了。林岳阳曾在新疆军区的散打,擒拿以及射击等比赛项目中拿过两次第一,当真是不折不扣的新疆军王。我们听到这里时都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朴实憨厚的军人竟有如此能耐,不禁纷纷对林岳阳刮目相看。更让我们震惊的是,他曾在1999年和2000年两年间,跟随国家科考队两次进入罗布泊进行保卫工作,而且据他透漏,一般得到国家支持的科考队都有可能得到新疆军区的照顾,而他也很有可能成为我们这次进入罗布泊科考的警卫员之一。之后我们五人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我们团队中海拔最高,身高1米83的队友,叫张镇,和我读一个系,是湖南襄阳人,和我同岁,是家中独子。这次的科考行动,对他的毕业学术论文也有很大的帮助,因此他不顾女友以及家人的强烈反对,也要前往“死亡之海”罗布泊进行考察。另外一人,身材矮矮胖胖,相貌有些猥琐的家伙是我的发小,名叫任建才。我们从小玩到大,又一同考入清华学府,之间的情谊笃厚,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是我的跟屁虫。话虽如此,但他在历史文献学,古文字学,以及世界史等科目中是少有的翘楚。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千万不要被他猥琐的面貌蒙蔽双眼,他可是清华大学历史系中最为瞩目的“明日之星”。剩下的两人是一对兄妹,哥哥叫杨勇,经常装模作样的带着一副低度数的近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却是我们学校武术系的格斗冠军,最着名的事迹是曾经以一己之力端了一个盗窃犯罪团伙的窝点,其中的十几个大汉被他一个人撂倒在地,这家伙报警之后,还被北京市公安局授予了“北京2000年度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又被授予了“北京市公安局荣誉警察”的称号,自此一跃成为校园中的风云人物。当然他主修的是农学中的“植物病毒学”,和当年的彭加木教授是一个学系的,这便是他参加这次科考的原因。这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为了保护他妹妹杨柳的人身安全。杨柳,芳龄21岁,相貌清秀靓丽,放在现在的话就是“校花”级别的存在。在学校她的追求者不计其数,校外的富家公子,地痞流氓也有不少人垂涎于她的姿色。不瞒各位,我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只是从未表白过。杨柳却如同一朵寒冬腊月中盛开的梅花,冰冷孤高,从来不对他们假以颜色。这使得她也惹恼了不少人,当然有他那个武力爆表的哥哥在,那些想动歪脑筋一亲芳泽的人,也只能望柳兴叹了。杨柳主修的是文学,另外他也是彭加木教授的追随者,此次前来,是想重走一遍当年彭教授走过的路线,为她即将完本的着作《罗布魂—彭加木传记》提供灵感。事后想来,命运真的是神奇到妙不可言,一个彭加木教授,将我们六人(包括我的导师孙文彬)今后的命运紧紧地相连在一起,便这般有了今后那段曲折离奇的经历。
我们和林岳阳在部队中走走停停游览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回去休息。从他口中我们得到了很多有关于罗布泊的情况,甚至有些知识是连我的导师都未曾跟我提到过的,这次交谈下来,我们都受益匪浅。然而明天我们就要进军罗布泊,不得不依依不舍的回到营地休息。由于昨天一天的舟车劳顿,我夜里睡的很香,直到睡到七点多才起床洗漱。我起床时,孙教授,张镇,任建才以及杨家兄妹二人早已在外聊了一会,另外军区首长刘天龙也在,他身后还站立着两男一女三个军人,其中一个男的我认识,就是昨晚和我们交谈过的林岳阳。我走过去,跟孙教授还有刘天龙问了个早,便和张镇他们站在一起。孙教授看人都到齐了,咳嗽了两声,示意我们安静一下,然后朗声对我们说道:“同学们,由于此次前往罗布泊考察不是件易事,经我和刘司令商议之后,他决定派遣三位军人与我们同行。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三位新队友的加入。”说着带头响起了掌声,我们五人也紧随其后。这时刘司令,摆了摆手,我们也就停了下来。刘天龙说道:“现在就让他们三人自我介绍一下吧。”说完,刘天龙看了那三人一眼,便背榜这手跟孙教授站在了一起。三人中,林岳阳首先开口道:“我想我就不必再自我介绍了吧,昨晚我跟大家已经很熟络了,还是让剩下的两位同志做自我介绍吧!”说着林岳阳,看了眼他旁边的那位,努了努嘴,示意他说话。“我叫韩风,东北人。今年27岁,在军中服役了九年,是新疆军区第二十一师第六分队工程兵、侦察兵。”说完这几句,这个身高近两米,壮硕的像座铁塔般的的东北大汉便不再言语,刚毅的脸上表情像是万古不化的寒冰,不苟言笑。眼神犀利冰冷,瞳孔之中闪烁着一抹凌冽的精芒,整个人站在那里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整体却给人一种利刃出鞘的感觉,令人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畏惧的情绪。我们几人心中都在嘀咕,怪不得这人名叫韩风,性格还真的如同东北腊月里的寒风一般。接下来,轮到了那名女军人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张亚男,张是弓长张的张,亚男是不亚于男的亚男。我今年23岁,四川宜宾人,在军中已经服役了三年。是新疆军区第十七师第九分队的通讯员、测绘员。很荣幸能与大家共事,以后亚男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烦请诸位多多指教!”张亚男一开口,我们便觉一阵春风拂过心梢,声音清脆空灵,宛如翠鸟鸣柳,给人一种极为享受的感觉。张亚男的名字虽然偏中性,又是一名军人,但不得不承认,她很有女人味。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较之杨柳也不遑多让,丝毫找不到在军伍中风吹日晒的痕迹;与脸颊并齐的短发,显露出军人特有的气质,如此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让我们几人都不由得挪不开目光。张亚男似乎她并没有朝她父母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亚男、亚男,不亚于男,她的父母恐怕也是希望她不弱于男子汉吧,但就在我们几人目光的直射下,张亚男原本白皙的脸,刷的一下竟犹如熟透的苹果,红的通透,煞是可爱。张亚男介绍完之后,我们又各自介绍了一番,这才算告一段落。这时胖子任建才轻轻推了我一下,对我小声说道:“老腾,这姑娘不错吧!先说好了啊,这朵鲜花可是我先看中的,你别瞎惦记,你可不能跟老子抢啊!”我一听,把我给乐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也对他小声说道:“你放心,我的心都在杨柳那呢,没工夫跟你抢,也没工夫瞎惦记。倒是胖子你不行啊!”说完这句。我意味深长的看了胖子一眼。胖子一听我这话心里就不乐意了,又被我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跟我说说,我怎么就不行了?老子在学校历史系里放句话出来,我敢认第二,谁人敢认第一?就凭咱这才华还配不上,这边疆部队里的一个黄毛丫头?你今个儿得把话说清楚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我笑呵呵的说道:“你看看人家的身段儿,再瞅瞅你自己的模样。你说的不错,人家是朵鲜花不假,但你呢?你不会是想做一泡牛粪吧?哈哈哈…”胖子被我三言两语气的怒不可遏的时候,导师孙教授发话了:“现在既然大家都认识了,我也就不再耽误时间了。”说着孙教授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继续说道:“现在是7:30分,一会你们去食堂吃下早餐,在检查一下考察所需的用品。一个小时后,我们准时出发。”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离开了部队驻扎的营地,来到部队外围的门口。此时门口已经有三辆军车在等候,其中两辆是越野车,另外一辆是一个小型货运车。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三辆军车都是经过改装的,看车的轮胎以及车型的构造,完全适应于在戈壁和沙漠中行进。这时刘司令和孙教授从中间的那辆越野车中开门走下来,看见我们已经整装待发,刘司令说道:“这三辆军车是为了你们此行考察便利,才借给你们使用的,你们一定要爱惜。等你们考察成功,回来的时候,我希望这三辆军车也能完好无损的完璧归赵。不然的话你们可是要,掏腰包赔偿国家的损失的!这也算是你们出发前我给你们下达的唯一指令,你们可别让我失望!”说着刘天龙板起脸孔,敬了个军礼。我们几人一听心中顿时乐开了花,此次考察有军车跟随,能够省掉我们不少的花销,至少不需要再去其他地方租车了,而且租到的车性能也肯定较之军用车的性能相差甚远。我们也一致整齐的像刘天龙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异口同声道:“请司令放心,我们一定保证完成任务!”刘天龙笑了笑,说道:“罗布泊的环境十分恶劣,你们这些年轻人切记行事不要莽撞,一切都听从孙教授的安排。另外罗布泊地理环境复杂,常有国内外盗窃文物的犯罪团伙出没,你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好了,我也不唠叨那么多了,你们出发吧!”我们几人早已是急不可耐,跟刘天龙道别之后就匆匆的上了车。三辆军车中,两辆越野车主要是用来装我们的这段时间用水以及一些军队专用的罐头食品和压缩饼干、肉干等;另外一辆货运车则主要装在考察所需的设备以及野外扎营用的军用帐篷和行军衣。两辆越野车由韩风以及杨勇来驾驶,而货运车装载的东西对于我们这次的考察极为重要,所以便由驾车技术最为娴熟的林岳阳来驾驶。一切准备就绪,汽车也缓缓驶动,载着我们驶向神秘莫测的“死亡之海”罗布泊!
@u_6-01-16 11:14:00继续啊-----------------------------OK
从乌鲁木齐到罗布泊的直线距离大约是500公里左右,按照我们在公路上的时速预计八个小时便可到达,但是考虑到之后路况难行的情况,我们不得不把预算抵达罗布泊的时间又延长了近一倍。我们几人跟孙教授商议之后,统一决定今晚暂时就在距离罗布泊最近的鄯善县休整一晚,明早养足精神之后再出发。车上的时间十分无聊,窗外的绿意也在我们驾车驶进吐鲁番盆地之后,逐渐减少。柏油路也看不见了,路面渐渐变得崎岖不平,一路颠簸下来,我差点把早上吃的早餐都吐出来。五个多小时的车程折腾下来,我坐在中间的越野车上也渐渐感到了一些困乏,前面那辆越野车是由杨勇驾驶的,不用说杨柳也一定在他的车上,这也是我感到无聊的一个原因。另外孙教授和张镇也在他们车上,至于我为什么没和杨柳同乘一辆车也是因为杨勇的原因,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看出了我对杨柳的心思,每次我和杨柳交谈时他总是过来横插一杠。我也懒得自讨没趣,就跟胖子还有张亚男上了“吉卜赛人”韩风驾驶的那辆越野车。因为韩风总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模样,我和胖子在背后就称呼他“吉普赛”,生活在地球最北部北极的一个种族。车上胖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向张亚男吹嘘他在学校是如何的风云人物,如何的傲视群雄,独领风骚。张亚男这丫头脸上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的颜色,始终保持着一抹和颜悦色天真无害的微笑,静静的倾听胖子在那胡吹海吹。偶尔遇到胖子吹得太离谱的地方,张亚男也会善意的指出,胖子免不了一阵脸红。不过好在胖子的心理素质强大,对于张亚男的话总是一略而过,也不知害臊的接着吹嘘他的光荣事迹。“亚男小妹,你可不知道你建才哥当年多么威风。当年我以一己之力端了一个盗窃犯罪团伙,里面的十几个大汉不到十分钟就被我一个人统统撂倒了。那时北京公安局还授予了我什么‘荣誉警察’的称号,还说什么我是国家未来建设必不可少的栋梁之才…”胖子看出张亚男对历史学似乎不感兴趣,便把人家杨勇的事迹不要脸的搬在自己的身上。我实在看不下去胖子这恬不知耻的模样出言讥讽道:“我说胖子,咱们好歹也是清华出来的,未来国家的发展还需要去规划建设。你怎么就这副德行?看到女孩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好了,你担当得起国家栋梁这四个大字吗?再说了,你吹嘘什么不好,偏偏要拿杨勇当年的事迹在这儿吹,若是让他知道了,别说我,就算是孙教授都帮不了你。”胖子看我让他在女孩子面前落了面子,一下跟我急了,嚷嚷道:“老子就是吹牛怎么地了?我这也主要是看大家伙太无聊,才找点乐子,给大家乐呵乐呵。你倒好了,半天不吭一声,一张嘴就给我难堪,要不是小爷我肚量大,你早就被我胖揍一顿了!哼…”我心里好笑,胖子这人没啥缺点,就是爱吹牛,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喜欢耍酷,用现在时髦点的话说就是爱装逼,事后免不了又要来我这儿道歉。我看他这次真是急眼了,也就没跟他计较,白了他一眼,就靠在车门边,准备休息一会。胖子看我没理他,脸上挂不住,又对我吼道:“怎么?知道错了?那你就安心的睡你的大头觉,别没事就来我这瞎戳戳。”嘿!还真跟我较上劲儿了!我腾地一下坐直身子,正准备跟胖子理论到底的时候,坐在我和胖子中间的张亚男说话了。“你们两位别斗嘴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张亚男涨红着小脸急切的说道。我看有人打圆场,就说道:“这次看在亚男妹妹的面儿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胖子也一脸悻悻的缩在车门哪里,闷着脸不说话了。张亚男看胖子不说话了,还以为他生气了,问道:“建才哥你没事吧?”我插嘴道:“别理会他,他每次都是这德行!”缩在角落的胖子斜眼看着我,嘴里又哼哼了几句,意思是咱俩走着瞧,然后就闭目养神了。车厢里又恢复了暂时的宁静,前面的驾驶员韩风自始至终都在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对车后面的我们说什么,都是充耳不闻。汽车已经驶进了火焰山地区,透过车窗望向前方,一座蜿蜒盘曲犹如一条红色巨龙的火焰山已经近在眼前。但是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即使火焰山已经近在眼前,我们之间的距离至少也还有20多分钟的车程。靠近火焰山之后气温越来越高,视线所及之处,四周都是太阳暴晒下干涸龟裂的土地,看上去一片萧瑟荒芜。由于此时正值夏季,车外的气温已经接近四十度,而地表温度也有60多度,热浪翻滚,许多景色看过去一片影影绰绰。而车内就算开着空调,温度也有差不多三十度了,闷热的环境使得我的情绪也略显浮躁。胖子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睡梦中又不知梦见了什么,嘴里小声的嘟囔了几句,就又没了声响。高温下张亚男也渐渐有些迷糊,脑袋东倒西歪的,一下倒在了我的肩膀上,陡然惊醒了。“啊…”张亚男发现自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小声惊呼了一声,红着脸急忙说道:“对不起啊飞哥,我…我不是故意的!”看着张亚男因害羞而变得红彤彤的小脸,我心中的浮躁感也减轻了几分,轻轻吐了口气笑着说道:“没事儿,你要是困的话,就靠着我肩膀再睡会吧!我之前已经休息了几个小时,不要紧的。”
“那怎么好意思!”说着,张亚男话锋一转,问道:“飞哥,我们现在到哪了?怎么这么热?”我指了指前方,说道:“现在已经到火焰山了!”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时我们距离火焰山已经很近,火焰山已经看不完全了,只能看见一小部分的山体,山上童山秃顶,寸草不生。红日当空,赤褐色的山体在烈日照射下,砂岩灼灼闪光,炽热的气浪翻滚上升,仿佛真的就像是一座烈焰熊熊,喷吐着火焰的高山。我和张亚男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一时都痴迷其中。就在此时我们所乘坐的越野车突然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摇晃,我们都惊吓的呼出声音,胖子在车身摇晃中磕磕碰碰了几下,也醒了过来。胖子刚睡醒,还有点癔症,加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惊惧的满脸煞白,支支吾吾的喊道:“老腾!这咋回事儿啊?地震呐?”我也没搞清楚状况,哪里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时坐在前面开车的韩风,终于开口说话了。“都别乱动,做好抓稳了。这是吐鲁番盆地的地震。”说着,韩风把车速减了下来。前面杨勇驾驶的那辆越野车,慌乱了一刹之后,也减慢了速度。我一听恍然大悟,刚才惊慌中居然把自己主修的地质学知识都抛在脑后了。由于火焰山地区位于新疆中部,地处天山东部的吐鲁番盆地。而因受南北天山地震带的影响,使得吐鲁番盆地成为了地震多发区域,历史上便有多次发生强地震的记载。外加该地区的地质构造特殊,也使得这里发生的地震通常都具有较强的破坏性。胖子啐了一口唾沫,惊魂未定的说道:“咱们今个儿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啊?这才走多久便碰上地震了,真是出师不利啊!”张亚男表现的倒比胖子镇定的多,或许是由于在新疆当过三年的兵,对此也见怪不怪,她对胖子说道“建才哥不用担心,咱们现在是在空旷地带,周围也没什么危险物,即便是地震了,也没有什么危险。你就把你的心放回你的肚子里吧。呵呵…”胖子见自己还不如一个女孩子镇定,老脸一红,故作镇定的说道:“亚男妹妹多想了,哥哪里有担心?不过是因为我刚睡醒,还有点癔症罢了。再说了以哥的胆量,莫说是区区地震,即便是火山爆发,胖哥我也绝对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张亚男一听胖子这话,抿着嘴嘻嘻笑了几声也未答话。我见胖子这家伙在这种时刻都不忘记调侃一下女孩子,不由不耐烦的说道:“你丫别废话了,当心一会真的火山爆发了!”真是怕啥来啥,我的话音未落,前进的车突然停了下来,害的我们三人都惯性的撞在了前面座椅的靠背上。胖子一恼火正准备破口大骂韩风时,本来已经趋向平稳的车身突然又发生了比刚才还要剧烈数倍的摇晃,而且车身居然开始向我坐的这一面倾斜,张亚男和胖子的身子也一下子就往我身上压过来,眼看汽车就要翻过去了。这时只听前方驾驶座的韩风大喝一声“赶快跳车!”,便看见他身手敏捷的如同丛林中的猿猴一般,打开右面的车门,身手扒住外面的门框,‘嗖’的一下便跳下了车。韩风跳下车后,立刻又反手抓住眼看就要倾覆的车身,对我们大喊道:“快点下车,这车马上就要翻了…”胖子打了个激灵,赶紧打开旁边的车门,挪动了几下身子跳了下去,张亚男紧随其后。这时车身震动的愈加激烈,居然渐渐的往下沉去,我大吃一惊莫非是掉进地震裂缝中了?车外,韩风反扒为托,紧紧地托举着车门,由于用力过度,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上青筋暴露,面色涨的通红。胖子和张亚男也赶紧帮手托住了不断下沉的车身,这时胖子急声喊道:“老腾,你小子赶紧出来啊。胖哥我快坚持不住了…呃…呃。”我赶紧连攀带爬的从车里钻了出来,我前脚刚落地只听身后,‘嘭’一声,装着我们食物与水的越野车,就这么一下栽进地震震开的裂缝中去了,这时孙教授、林岳阳他们也都往这边赶了过了。“阿飞,你们没事吧?”孙教师一脸关切的问道。我整理了一下沾满灰尘的衣衫,回答道:“导师,我还好!”胖子和张亚男确认了一下也都没什么大碍,只有韩风在扒车的时候,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只是刚才情况紧急,我和胖子、张亚男三人都未曾注意到,就连韩风也是在之后感觉胳膊阵痛,才发现自己受了伤。杨柳在大学时曾学习过外伤护理。见状,急忙跑回前面的车里提来医药箱,为韩风包扎伤口。韩风胳膊上的伤口有大概7公分长,一公分深,手腕处隐约都可以看见森森白骨。这样的伤口,要是放在我身上,早就大喊出声,韩风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曾吭过一声,让我心里着实佩服得很。这时张亚男也赶忙跑过去给杨柳递东西,杨柳看了张亚男一眼,说了声“谢谢!”,便埋头给韩风清洗伤口了。杨柳一边清洗伤口,一边皱着眉道:“伤口太深了,万幸还好没有伤及到静脉,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去医院治疗一下吧!这里气温太高,沙尘又多,伤口很容易受感染…”“不必了!”韩风出言打断杨柳的话。“可是…”杨柳还想接着说下去,韩风又说道:“我这次接到的的任务,是保护你们此行考察途中的安全。若是因为这点小伤,便让我放弃任务,我又怎么配做一个合格的军人?”看韩风这么执着,杨柳也不再出言相劝,默默的给韩风清洗了一下伤口,又撒了点云南白药,拿纱布包扎了一下,便转身准备离开。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听见耳边传来韩风微弱的声音:“谢谢!”杨柳回过头看了韩风一眼,便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回前面的车里。我看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胖子这时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张胖脸凑到我眼皮子底下,幸灾乐祸的说道:“诶哟!诶哟哟…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儿啊,该不会是吃某人的干醋了吧?哈哈哈哈……”我朝他脸上拍了一下,说道:“我才没那么小肚鸡肠呢!这次多亏人家韩风帮忙,不然我们都得掉进裂缝里,我们去给人家道个谢吧。”“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老子一看到他那张拽了吧唧的臭脸,就厌得慌。”“爱去不去!”我说了胖子一句,也不理会他的模样,径直像韩风走去。“这次多谢你了!”韩风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儿愕然,似乎没预料到,我会来道谢,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之后才说道:“不必谢我,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知道他这人就这臭德行,冷的跟个冰块似得,也不指望能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带温度的话。我又随口说了句:“不管怎样,这次的事儿都是多亏了你!”说完我便向汽车掉落的裂缝那儿走去。
此时,孙教授,林岳阳和张镇他们都站在裂缝边儿上,看着裂缝中的越野车,一筹莫展。看见我走过来,孙教授对我说道:“阿飞,这次我们还未抵达罗布泊,便遇上地震损失了一辆军车,看来之后的行程会更加艰难!只是不知这次回去之后该怎么跟我的老朋友交代?”我笑了笑说道:“导师多虑了,现在车只是掉进裂缝里了,看情形应该未受到较重的损伤。此处距离鄯善县,只有百公里的距离,我们到那儿之后,再另想办法吧!”此时脚下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让人站立不稳,我急忙拉着孙教授,连同张镇二人离开裂缝边。余震持续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才停下来,平静之后,我们又走到了裂缝边上,生怕军车在震动中越陷越深,不过好在虽然这次余震还是很强烈,但是裂缝别没有向两边扩张。此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们都还没吃午餐,加上外面酷热无比,让人又饿又困。我们都躲进车里开始吃午餐,由于损失了一辆车,我们几个人不得不挤在一个车里用餐。吃过东西之后,胖子由于他占地面积太大,被我们统一意见,扔到了林岳阳的货运车上。不能和美女呆在一起,让胖子十分气恼,一直嚷嚷着说什么:“你们歧视胖子…不公平啊!不公平!”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车。饭后,我们坐在一起正在商议的时候,林岳阳看了看车上的军用导航系统说道:“我们此时距离火焰山只有16公里了,我记得在距离火焰山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有个吐峪沟的地方,那里有个叫麻扎村的村落。我看我们就先到那里休整一下吧。另外…”林岳阳看了一眼韩风的伤口处,顿了顿说道:“另外,韩风同志的手臂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不过还是有感染的可能性,不如我们一会儿就到麻扎村那里再好好消消毒吧!”韩风没有答话,他看了杨柳一眼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之后我们便按照林岳阳的计划,往麻扎村那里驶去。车上,我和杨柳、张亚男三人坐在后排椅上,由于张镇身躯高大魁梧,不宜和女孩子挤在一起便坐在了前排的双人椅上与我的导师孙教授坐在一起。韩风因受伤的缘故,被安排坐在了杨勇旁边副驾驶的位置上。起初杨勇很不乐意让我和杨柳坐在一起,不过碍于现在的条件有限,他也只好妥协。伊人在旁,我心中忐忑难抑,鼻尖时不时地传来杨柳身上特有的幽香,更令我精神一震。我偷偷瞥眼,看着杨柳的侧脸,心中只觉得这张脸庞,即使看上一辈子都不会厌倦,此时我只希望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这样佳人就一直可以伴我左右了。可惜天不遂人意,不知不觉中车已到达麻扎村。麻扎村位于吐峪沟大峡谷的南出口,在火焰山的南麓,是新疆现存的最古老的维吾尔族村落,至今已经有着1700多年的历史。从车窗里望出去,用黄黏土的土坯建造的村子掩映在白杨和桑树之中,一条不宽的河从北向南穿村而过,沿河两边,建着零散的维吾尔族民居。村子里住着几十户维吾尔族人家。宏大的清真寺与杂乱的居室并立与沟谷,完整的保留了古老的维吾尔族传统和民俗风情。“麻扎”在维吾尔语中是“圣徒墓”的意思。相传公元七世纪初,穆罕默德创立的伊斯兰教之后,其弟子、古也门国的传教士叶木乃哈带着5名弟子最早来中国传教,历尽艰辛,终于东行来到此地。在当地牧羊人的帮助下,叶木乃哈等6人便常住在此地继续传教。后来,叶木乃哈等6人和第一个信仰伊斯兰教的中国人(也就是那个帮助叶木乃哈的那个牧羊人)去世后,被埋在了当地的山洞里,即现在的吐峪沟麻扎村。因此才会被称为“圣徒墓”。村中的小路像极了羊肠小道,没有一条是直的,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有一条土路,算是支路。唯一一条像样的路是沿着沟底的一条小河形成的一条大路,但它的宽度也仅仅能通过一两毛驴车而已。我们不得已只好将车子停在村口,下车步行向村中走去。村子很安静,在这片烈日炙烤,干涸荒芜的大地,能看见丝丝绿意,听见涓涓流水声,不的不说是一种很奢侈的享受。时光在村子里似乎放慢了脚步,恬淡的生活气息令我的心境不知不觉间沉静下来。村中人口并不是很多,许多年轻人都外出去了大城市。我们一路走来只看见些许老人在树荫下乘凉,偶尔也能听见几声清脆的欢笑声,缘是孩童们在河边嬉戏打闹。看着他们脸上始终洋溢着平静、自足、幸福的神情,在我们一行人心中留下了淳朴、悠闲、与世无争的美好印象。即便是地震,也并没有给这个古老的村落带来多大的惊慌,看样子这里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行走在河岸的南边,再往南二十米处,还可看见那条被地震震裂的地缝。
“没想到这条裂缝居然已经延伸到了这边,看情形至少也得有20公里长,恐怕已经延伸到火焰山的山脚下了。看来刚才的地震,震级至少也在7级之上了,不然也不会造成如此之大的破坏性。也不知这次地震波及的区域有多广泛,若是连鄯善县也受灾的话,只怕我们这次科考,又要平添许多困难了!”孙教授担忧的说道。我安慰道:“导师,不必过多担忧。此处虽处于地震带,属于地震高发区,但相对来说这里的人们应对这种突发灾难也比较有经验,相信并不会有较大的损失!”这时张亚男也附和道:“孙教授,飞哥说的不错。吐鲁番盆地的居室多是用黄黏土或生土建造的,构造非常牢固,即便是遇到地震也不会出现严重的倒塌,这点您大可放心。”孙教授应了一声,但是脸上的担忧神色并没有减少。他曾经不止一次来到新疆进行考察,早已深深的被这里人们淳朴,善良的性格感染,内心极不希望这里的人们受到伤害。虽然看样子麻扎村并没有什么伤亡,但毕竟这里人烟稀少,这也注定了地震在这里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可是在距离这里只有不到五十公里的鄯善县,人口众多,又有林立高楼,这样的情况下,伤亡肯定是在所难免。“咦!大家快看!前面火焰山山脚下围着不少人呢,会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过去看看吧。”胖子兴奋地说道。我一听心中一惊,该不会是有人受伤了吧。心中着急,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加快了,孙教授等人也是赶紧向人们聚拢的方向走去。我们一行人沿着裂开的地缝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了火焰山的山脚下,还未走进便能听见山脚下的人们在议论纷纷,只是他们说的都是古老的维吾尔语,我一句也未能听明白。不过好在我们几人中,胖子,张亚男还有我的导师孙教授都会维吾尔语,才不至于让我们像无头苍蝇般。村民看见我们一行人走过来,都微微感到有些惊讶。而我们队伍中林岳阳三人一直穿着着军装,村民们还以为我们是过来查看受灾情况的,但是似乎没有想到,地震才发生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来了。这时村民中一位老者向我们走来,看样子他应该是这个村的村长,对我们说了几句维吾尔语,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一阵头大。这时孙教授上前,与村长交谈起来,张亚男则在我身边给我们做翻译,解释孙教授两人在说些什么。“这位老乡说他叫萨迪克是这里的村长,土生土长的麻扎人。而他们之所以聚集在此,主要是因为这次地震所造成的裂缝来得突然,有一个孩子被吞噬其中。萨迪克村长想要派人下去营救,却被村中教派的长老阿里木·哈图拦住了。阿里木·哈图说这个裂缝是真主惩罚罪人的‘多罪海’也就是伊斯兰教中炼狱的意思,如果下去救人就是违背真主的旨意,是要受到惩罚的。”我们一听都被气得义愤填膺,胖子怒目圆睁作势便要扑上前去找那个阿里木理论,幸好林岳阳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了他。我忙劝说道:“胖子,别轻举妄动。我们现在脚下所踩得土地,是中国最大的穆斯林集聚地,长老在穆斯林心中都是不容冒犯的存在。你若是冲动行事,不仅救不了那个孩子,连我们也都要被你害的困在此地。”胖子着急地道:“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还在困死在地缝里吗?”张镇此刻也动容说道:“现在孙教授正在与他们交涉,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我们等等看孙教授与他们的商议结果吧!”胖子也不再言语了,他也清楚这里毕竟是穆斯林的地盘,如果在这里与伊斯兰教的长老发生碰撞的话,事情可大可小。不过宗教的立场是十分坚定的,除非长老首肯,否则即便是那个孩子的母亲应允我们救人,恐怕其他村民也不会答应。这时孙教授已经停止了和萨迪克村长的交谈,我急忙走过去问道:“导师,萨迪克村长怎么说?”“他说还要同阿里木长老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可这时间不能一拖再拖了,毕竟事关一人性命。他们若是不同意我们救人的话,就算是用强我们也要把那个孩子救上来!”孙教授说道。“我同意孙教授的提议!”胖子在旁边大喊道。这时山脚下的人群一阵骚动,从中间分开了一条路,萨迪克村长跟在一个身穿一尘不染的白衣老者身后向我们走来,想必那白衣老者便是他口中的阿里木长老。走近之后,萨迪克村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阿里木长老的身后。我细细打量了一下阿里木,只觉得阿里木虽然看上去年岁已高,皱纹已爬遍满面,但却给人一种精神抖擞,顾盼生威的感觉,而他的双眸黝黑明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打量间,阿里木开口了。“各位来自远方的尊敬的客人,我是麻扎村的阿訇。…”阿里木说的是汉语,音调很怪异,显然不是很标准,不过我们勉强还能理解大概的意思。这时张亚男在我耳边小声解释道:“阿訇,在伊斯兰教中就是长老的意思。”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继续听阿里木说下去。“夏哈甫那孩子,十分讨人喜欢。不过他这次坠进多罪海乃是真主的旨意,即便是我也不敢违背。若你们执意救人的话,我不会阻拦,毕竟你们并不是我们穆斯林中的一员,但我们也不会多加援手,一切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我知道这已经是阿里木对于我们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真主的旨意在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心中是丝毫不容违背的,同样,长老身为穆斯林的领袖,他的话在穆斯林中也是具有很大的威信不容他人质疑。我虽然不是穆斯林中的一员,也不清楚那个什么‘真主的旨意’是真是假?但是阿里木能够答应让我们下去救那个孩子,这样做等同是让我们当着他们的面,公然违背真主的旨意。从中也不难看出,阿里木也很希望夏哈甫那孩子可以安然无恙。他能做这个决定,已经让我从心里对他感到一丝尊敬。“谢谢你了,阿里木长老!”孙教授激动地说道。阿里木轻轻一笑,和声道:“谢我做什么?我并没有帮助你们什么,不是吗?”救人性命刻不容缓,我们谢过阿里木长老之后,就连忙跑到山脚下裂开的那条地缝那儿观察地形。由于山体的阻碍,裂缝无法向前延伸,在此处开裂的宽度也较我们之前看到的都要宽,目测大概有近4米宽。裂缝往下,缝隙逐渐变窄,地下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隐约中还能听见涰涰流水声。吐鲁番盆地的地表炽热,又无植被阻挡,是以很少有水流在地表上存在,倒是地下暗河丛生,遍布在新疆各地的地下深处。“这地缝下竟有一条暗河存在,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来这次的救援行动,又要增添几分难度了。现在只希望这条暗河流量不大,否则即使我们下去了,也是白忙活一场。”我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这人!革命还未开始呢,你就想缴械投降了,实在不宜与我等为伍啊!”胖子借机讽刺我。“你……”我刚出声,杨柳发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胡闹!还不快点商量一个救人的方案。”听见杨柳训斥,我心中对胖子实在恼得很,若不是他出言相讥,我又岂会跟他一般见识。“这死胖子,早晚爷要狠狠的教训你一顿。”我心中恶狠狠的想到。不过救人要紧,我也懒得跟他在争辩下去,开始与众人商议如何对掉进地缝的夏哈甫进行救援。首先,韩风有伤在身无法跟我们一起下去救人,孙教授虽然身体无碍,不过毕竟年岁过高也不宜与我们同行。剩下我和胖子、林岳阳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决定由我和胖子还有林岳阳三人下到地缝中去救人。杨勇、张镇负责保护孙教授和杨柳的安全,张亚男则负责去安抚夏哈甫的母亲,那个坐在裂缝旁哭泣的可怜妇人。杨柳听了我们的决定之后,坚决不同意。“凭什么不让我下去,至少我还会些医术。夏哈甫从这么高摔下去,身上说不定已经遍体鳞伤了,正是需要治疗的时候。这次无论如何,我也决不同意你们的决定。难道说在你们男人眼里,认为我们女人就注定是你们羽翼下需要保护的对象吗?”不得不说杨柳是个很执着的女孩子,从她为了写一本彭教授的传记,甘愿不辞万里不惧凶险前往令人闻之色变的罗布泊,便可看出来。而这也正是她身上最吸引我的地方。
在一旁照看夏哈甫母亲的张亚男这时也插嘴道:“对啊!杨柳姐说的没错,凭什么我们女人就要做你们羽翼下被保护的对象。你别忘了,我可是一名军人,自古便有花木兰代父参军,穆桂英挂帅统领三军,巾帼不让须眉。”我一听这都哪儿跟那儿啊?这小丫头现在插嘴,不纯粹是在添乱吗?看这情形,杨柳这次是要跟定我们了。果不其然,杨柳直接从身后我们带来的行李中,把医药箱拿了出来,又将一些摔伤擦伤所需要的药品放在一个防水的背包中背在身上,之后又一声不吭,站在了裂缝边儿上,颇有一种不让我下去,我便自己跳下去的意思。这时杨勇,也一声不吭的站在杨柳身边,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次由不得我不同意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将胖子从我们队伍中踢出去,尽管他不是很乐意。队伍定下来了,我们赶紧做好下到地缝中的一系列措施。我用激光测距仪测量了一下地缝的深度,从地面到地下暗河水面的垂直距离是16米,水深尚不可知。16米的高度,不算很深,但对于毫无防备就坠进去的夏哈甫来说,我们心中都不是很乐观。胖子和张镇返回车里拿来了四条登山绳,以及四个强光探照灯,还有防毒面具,防水衣等等。天气炎热,忙完这些,我们几人都已经是汗流浃背。阿里木长老倒是实在的很,说了不施以援手,便真的一点忙都不帮,至少我们忙到现在,连一个跟我们送水喝的人都没有。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不满的很,不过人命关天,我也没有计较。当下,我和杨柳、杨勇,林岳阳四人穿戴好装备,便来到地缝边准备下潜。“这暗河和这地缝,怕是千万年来都未曾有人涉足,里面的情况我们也是知之甚少。一会你们四人下去之后一定要多加小心,遇到危险,切记不要慌乱。实在不行,就原路返回,我们在另想他法!”孙教授叮嘱道。“放心吧,导师(孙教授)。我们会注意的。”我们四人道。说完这句,我们便往下行去。由于这条裂缝是地震震裂所致,以至于这条裂缝两侧尽是凹凸不平,我们选了一段较为平坦的地段下潜,也并不是很容易。我当年也曾是一名运动健将,攀岩登山都不在话下,杨勇和林岳阳两人只比我强,不会弱于我。倒是杨柳一介女流之辈,这样的地势坡度,对她来说极是困难,不过她却咬着牙背着背包,硬是一声不吭的往下行去。我看着眼里,疼在心里,便往她这边挪了几步,到了她近前,一只手抓住绳索,另一只手伸到她身后提住她的背包,为她减轻了一下分量。杨柳这时已经是香汗淋漓,汗流浃背,非常吃力,而后觉得身后一轻,登时惊讶的望向我,美目中一丝感激的神色淌过,低声对我说了声:“谢谢你!”我心中窃喜,脸上未表露分毫,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虽然你嘴上得理不饶人,很是倔强。但你也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嘛!再强悍也是需要男人保护的。”我说完这句话,心里就后悔了,杨柳最讨厌被男人看不起,我这么说无疑是又触碰到了她的逆鳞。“真是一张臭嘴!”我心中暗骂自己。不过这次,杨柳出乎意料的没有训斥我,但也没有答我话,只是将头别向他处。我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未惹得杨柳生气。这时,我们已经到了谷底,暗河两边并没有立脚的地方。我们四人只好紧了紧绳索,悬挂在河面上。我用身上的无线通讯设备跟上面的孙教授等人通话,让他们把事先准备好的小型汽艇降下来。汽艇降下来之后,我们赶紧解开身上的绳索,然后上到汽艇上面,向暗河深处划去。暗河是地下岩溶地貌的一种,是由地下水汇集,或地表水沿地下岩石裂隙渗入地下,经过岩石溶蚀、坍塌以及水的搬运而形成的地下河道。一般来说,暗河的水位、流量都不是很稳定,旱季和雨季流量差数可达十倍甚至百倍。有些暗河水流湍急,有跌水,甚至还能形成瀑布,有的还可形成地下湖泊。不过新疆地区降水量少,且旱季雨季无太大差别,是以新疆地下的暗河流速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缓慢稳定的。河水不是很深,而且极为清澈,水底下的景色清晰可见。我们在暗河上前进了数十米依旧未曾发现夏哈甫的身影,心中的焦虑着实又增添了几分。又前行了几分钟之后,地下裂缝已经从我们头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暗河已经延伸到了火焰山山体下的地底,四周没有一丝光亮,无尽的黑暗包围着坐在汽艇上的我们四人。我坐在汽艇前端,杨柳紧挨着在我身后,进入地底之后,在无边的黑暗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杨柳的身体在颤抖。我心中一阵爱怜,情不自禁的便抓住了杨柳的小手,杨柳挣扎了几下,奈何没有我的气力大,只好任由我握着手不松。也许在这地下暗河最原始的黑暗世界中,杨柳坚强的外表被剥离,女孩子脆弱的天性表露无遗,而我温暖的大手在此刻给了她最迫切的安全感。黑暗中,时间仿佛都被禁锢了,我们进来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却让我们觉得比在外面一个小时还要漫长。这时坐在杨柳身后的杨勇打开了头上的探照灯,四周的景色在灯光的照射下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杨勇打开灯后,杨柳像是受惊的小白兔,急忙挣扎着小手想要从我手中脱离,奈何我我的太紧,她始终未能成功。她趁着杨勇不注意的时候,伸出另一只手,在我后背上狠狠的捏了一下。我吃痛,手一松,不禁叫出了声,地下河道很是空旷,我的声音在其中盘旋回荡了片刻才散去。“你干嘛呢?”杨勇一脸狐疑的问道,坐在最后端的林岳阳也疑惑的看向我。我做贼心虚,转过身支支吾吾地道:“刚才被虫子咬了,没什么大碍。”杨柳听我把她说成虫子,大不乐意,伸手又在我身上捏了一下,我唯恐杨勇再发问,硬是忍着没发出声来,疼得我脸上肌肉都拧成了一团。杨柳见我这般模样,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了。杨勇闻声又向我看来,我赶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示意他我没事,我很好。杨勇见我这般,虽然心中狐疑,却不知晓其中详情,也懒得理会我,转过头去,开始打探起四周的地形来。我吃过了两次亏,也不敢在对杨柳有什么举动,也只好细细的勘察起周围的地形。
这时暗河的河道已经拓宽到了六米左右,两岸的石壁光滑无比,我把头上的探照灯打开望过去,光线又被反射回来。我又向头顶望去,只见头顶上石柱林立,怪石嶙峋,千姿百态。石笋饱受地表渗透的岩溶水的千万年的溶蚀,探照灯的光线照射过去,散发着冷冷的幽光。我对仍在打量四周的众人说道:“这是典型的埋藏型喀斯特岩溶地貌。我们头顶上那些千姿百态的石笋,是受地表渗透的岩溶水千万年来的侵蚀,累积而成的。由于这些石笋饱受侵蚀,极不牢固,一会你们千万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否则石笋坠落,我们可就都要被扎成筛子!”三人应了一声,便又继续埋头寻找起夏哈甫的踪迹来。我坐在船头,看了一眼找寻夏哈甫踪迹的三人,便又细细的打量起了四周,由于杨勇杨柳二人主修的不是地质学,而林岳阳又是军人,我心中有些疑惑,也没有对他们提起。虽说地表岩溶水渗透形成喀斯特岩溶洞这是常识,可这火焰山地区,年降水量稀少,山体又没有终年难消的积雪,那么溶蚀这些石笋的岩溶水又是从何而来?难道火焰山内部是空的,且别有洞天?想到这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时他们三人还是没有发现跟夏哈甫有关的蛛丝马迹,救人要紧,我放下心中的疑惑,也加入了找寻夏哈甫的队伍中。我们在河道中又漂流十几分钟,依旧是没有丝毫进展,在这暗无天日的岩溶洞中,每个人心头都压抑着一层厚重的乌云。这时,杨勇开口道:“这样一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搜索,也不是办法。再往前走下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都不清楚。如果一直找不到人的话,难不成我们还要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一直待下去不成?不如我们就以此为起点再往前搜寻百米,若是百米之内仍没有夏哈甫的踪迹,估计也已是生机渺茫,我们就原路折回吧。毕竟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去罗布泊进行考察,而不是在这鬼地方,帮助那些不愿意救人的人。”听了杨勇的话,我虽然对他的行为不耻,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在暗河中已经搜寻了良久,即使是一个成年人,在夏哈甫当时的情况下,生命也绝对维持不到现在,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再者我们下河之前他便已经坠河一个多小时,按照常理推断,即便我们最终能找到他,无非也只一句冷冰冰的尸体了。林岳阳或许跟我的想法一样,听了杨勇的话,也没有出声,只是脸上露出同我一样挣扎、犹豫、不忍的神情。杨柳见我们两人都不出声,似是默认了杨勇的提议,一时悲从心来,怒向胆生,对我们三人怒喝道:“难道你们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由于我们的提早放弃,在我们眼皮底下流失吗?大哥,任腾飞,你们两人自称是清华大学中的佼佼者,却在此时放任一条人命在你们眼前失去,你们这么多年学习的道德伦理,为人之本都丢了吗?”“我……”我见杨柳这样看待我,心中堵塞,正待发言辩解,只听杨柳继续说道:“还有你!林岳阳!”林岳阳一脸无辜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杨大小姐,我又怎么着了?”杨柳愤愤道:“你身为国家的军人,不以保家卫国,保护老百姓为己任,在这关键时刻,居然也默认了我大哥的提议。亏你还是我们几人当中最年长的,还自称是新疆军王。我看还不如就叫胆小军王好了,我觉得这个称号更适合你。”我们几人,被杨柳一介女流,训斥的面红耳赤,只觉得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天下百姓的事儿一般,低着头没有言语。这时杨勇抬起头,语气近似于恳求的说道:“那就听你的,我们继续寻找。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把你先送回去。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希望遇到什么危险。”杨柳可能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情绪太过激烈,心中或许有些愧疚,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说道:“我就不回去了,我们在寻找一会吧,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若是真的到了进无可进的程度,我也不会勉强大家一定要搜寻下去。只是我们才进来半个小时不到,现在就说放弃实在是太早了些。不如我们就以两个小时为界,在搜寻一会儿。若是两个小时之内,还是没有那个孩子的踪迹的话,说明他真的已经遭遇不测了,我们那时在打道回府也不晚。再说,若是再过一会我们就找到他了,也说不定!”我心中暗暗吐了吐舌头:“再搜寻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而且还是要逆流而上才能返回,这谈何容易?”当然,我这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嘴上却不敢当着面跟杨柳说清楚,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发飙呢?我和杨勇、林岳阳对了对眼神,示意他们在一会的搜寻途中再慢慢劝导杨柳,他们也都点头首肯,算是回应了我。接下来,我们又搜寻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越往深处漂流,气温骤降。我们三个男人倒还好,而杨柳已经冷的瑟瑟发抖,但她却还兀自强撑着。我脱掉上衣,不由分说的便披到她的身上。杨柳感激的看了我一样,稍带歉意的对我说道:“刚才不好意思,是我太过激动了。可是我真的无法容忍,在我已知的情况下,一条生命就这么消失。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说着,杨柳止不住的抽泣起来。我一时不知所措,只好慌乱的抱住杨柳颤抖的娇躯,心中爱怜的紧,心中暗暗责备自己,刚才怎么会有那样苟且偷生的想法。杨柳在我怀中挣扎了几下,便安静下来。杨勇这时也看向了我,我迎着杨勇的目光对视过去,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能退却。杨勇看着我眼中坚定的神情,又看了下我怀中仍在低声抽泣的杨柳,蠕动了几下嘴唇,终是没有开口说话。杨柳在我怀中安静了片刻之后,便推开我,低着头不敢迎接我的目光,只听她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道:“我们还是继续寻找夏哈甫的踪迹吧!”说着便别过头去,在四周搜寻起来。我心中空荡荡的,但总算是感觉到了杨柳对我的一丝好感,心中也好过了几分,便也埋头搜寻起来。就在此时,我听见自我们进来的洞口处,传了一声厚重的巨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天昏地暗。
先看一下吧,如果反映好的话,在下会接着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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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中,我身上的的无线通讯设备了传来了胖子急切的声音:“老腾,外面又发生地震了,你们里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赶快出来吧!”这时震感加剧,汽艇下的河水,开始沸腾起来,无数的气泡纷纷从地底裂开的缝隙钻出水面爆炸开来。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大骇,这在水面爆裂的气体,竟是预示地震前兆的地下水氡气体。而且氡气如此密集的含量分布,也意味着即将有更大的地震发生,我脸色瞬间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大家赶紧带上防毒面具,水面爆裂的气体是地下水氡气体,这种气体会造成严重的呼吸道和肺部的伤害,是一种很毒烈的致癌物质!”众人闻言纷纷将胸前的防毒面具扣在脸上,我心中松了口气,又陡然想到一会可能发生更加强烈的地震,赶紧催促众人向出口处划去,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大自然的威力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强力的印证。我们艰难的往出口处逆行了不过数十米的距离,一波更大的地震已经降临,我们头顶上悬挂的石笋,经不住如此强烈的震动,纷纷带着一阵破空的声音坠了下来,河水四溅到我们身上,感觉冰冷刺骨,我们几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震感加剧,我们头顶上的山体都在剧烈的摇晃,仿佛要塌下来一般。此时地下暗河的流速陡然间增加了数十倍,石笋掉落也越来越密集。我们一边闪躲着致命的石笋,一边又要划船,个中痛苦吃力,难以言表。我喊道:“不要向上划了,看样子我们已经是出不去了。现今我们最重要的是不要被头顶上坠落的石笋砸到。为今之计,我们只能顺着这河水流下去,才能避开石笋的打击。”几人知道我说的不假,连忙调转船头,随波逐流。我和林岳阳一前一后掌舵,堪堪躲避着坠落的石笋,狼狈不堪。水流很快,五分钟的时间我们的汽艇便向前深入了数公里,河道空间渐渐变得狭窄,只能勉强的让汽艇通过。地势陡峭,显然这条暗河流经的方向,已经延伸到了很深的地底,好在我们已经出了岩溶洞的范围,头顶上的石笋也越来越稀少,震感也没有先前那般强烈,但仍有零星石笋的坠落下来。我们这时在狭窄的河道上避无可避,如同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什么也做不了,每个人心中只能默默的祈祷,不要被石笋砸到。该来的终究会来。我们心惊胆战的又前进了百米,一颗直径20多公分的石笋,带着空气摩擦的‘嗤嗤’声,向着坐在我身后的杨柳直直的砸下,仓促间我甚至看见石笋尖锐的前端上,散发着来自与地狱的赤色幽光。“不!……”我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只感到心中一阵难以形容的刺痛在蔓延,疲惫的身躯不知哪里来了一股爆炸性的力量,扑到杨柳的身上,在间不容发的刹那,堪堪避过了石笋的锋芒,不过我们身下的汽艇就没有那么走运了。“嘶嘶……”细微的空气泄漏声音,在寂静的河道中响起,这声音我们听在耳中,犹如惊雷。我心中大呼糟糕,急忙打开防毒面罩上的氧气输送阀门,又对杨柳三人做手势道,让他们做好潜水的准备。汽艇迅速的干瘪下去,几声惊呼声中,我们几人纷纷落入了冰冷刺骨的暗河中。这暗河应该是由天山山脉上的积雪融化,渗入地表汇聚而成的,由于河水的流动性,这河水虽然没有结冰,但温度却绝对在零摄氏度以下。我们几人的衣服虽然防水,但是却隔绝不了这水中刺骨的温度,在如此冰冷的水中,我们几人感觉四肢都麻木了。只有林岳阳军伍出身,经历过这种磨砺,看他的样子,行动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就在我们几个人掉进水里的一刹那,一块巨大的石块又在穹顶上坠落,狠狠的砸在了河道上流的水中。一石激起千层浪,巨石激起的波浪,想着我们几个惊魂未定的人迎面拍来。“大家赶紧把手连在一起,不要被水波冲散了!”林岳阳大声喊道。我赶紧抓住旁边在水中挣扎的杨柳,对她轻声说道:“不要怕,有我在呢!”这时杨柳才渐渐安静下来。我们几人相互牵着手,在波浪的拍打中犹如一条随时会倾覆的扁舟岌岌可危,头上戴的探照灯,在方才在冰冷的水中浸泡了片刻,也受到了影响,灯光变得昏暗,在黑暗的河道中微弱无力,身上的无线电通讯设备也毁坏了。“就要死了吗?”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冰冷的水中已经快要被冻结,周身无力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我们队伍中出了林岳阳尚有丝气力在身,其余三人都已经临近崩溃的状态。我用力的睁开双眼,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身旁水中面无血色,紧闭双眼的杨柳,心中一阵绞痛。“她的青春年华,也要葬送在这里了吗?”我不敢想象,心中一片酸楚:“或许这样也好,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或许我这样的想法太自私了,但我不后悔,爱一个人或许就是自私的占有吧。我深情的注视着杨柳的容颜,用身上仅存的力气紧了紧我这杨柳的手,手掌紧握在冰冷的河水中似乎要冻结在一起。似有感觉,杨柳的眼皮跳动了几下,然后睁开了双眼向我看去。昏暗中,双目相对,没有言语,一切言语尽在心底。在河道中我们又不知漂流了多久,探照灯的灯光已经近似熄灭,周围的一切都隐于无边的黑暗之中。四肢早已没有知觉,我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是否还牵着杨柳,我焦急,我不安,整个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人存在。最原始的恐慌在我心中蔓延,一发不可收拾,我想要呼喊出声,喉间却只发出‘嘶嘶……’的摩擦声,连我自己都听不真切,黑暗将我吞噬。在我意识消失之前,耳边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接着便是林岳阳的一声尖叫。“瀑布……”这是我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一层层水波泛着涟漪,从我身上轻轻的抚过,轻柔温和。我睁开双眼,身上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耳边尽是轰鸣声。探照灯的光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如初,灯光中我看见杨柳静静的躺在我的身旁,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润的光泽,睡梦中也不知看见了什么,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恬静的微笑。我心中松了口气,想要从杨柳手中抽出手掌,去打量一下周围的地形,奈何杨柳在昏迷中,五指握的很紧,我只好半坐起身子,用探照灯查看周围。水声震耳,在距离我坐着的地方的几十米处,一道十几米高的瀑布,轰然落下,河水千万年的冲击在地面的岩石上形成了一个方圆30多平米的小型湖泊。在独特的地热条件下,湖水散发着氤氲蒸汽,暗河冰冷的河水流入其中,并没有使湖水冷却,反而使得湖水的温度适中,维持在40度左右。湖泊边上有四五条两米左右宽的河道,湖泊中的水从几条河道中宣泄而出,流向地下深处。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林岳阳和杨勇的身影,心中有些焦急。刚才被瀑布冲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人也不知道被冲到了那里。这时,身旁昏睡的杨柳,发出一声‘嘤咛……’,从昏迷中醒来。“你醒了!”我满怀关切的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杨柳睁开双眼,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这是一个地下湖泊,我们刚才被瀑布冲到了这里!”“我哥哥还有林大哥呢?”杨柳这时已经有些清醒了,发现只有我在这儿,林岳阳和杨勇却不见身影。“我也不清楚,可能跟我们一起掉下来的时候,被湖水冲到别处去了。你现在好点了吗?”“我没事!”杨柳整理了一下贴在脸颊上的湿湿的秀发,有些担心的说道:“不知道我哥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别太担心了,你哥哥和林岳阳在一起,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你可别忘了,林岳阳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新疆军王。我们两人落在此处,都无大碍,他们二人应该也不会比我们差。”我对杨柳是如此说道,心中却暗暗不安:“若是杨勇两人并没有在一起,那该如何?”我心中的担忧,没有与杨柳提起,他们二人兄妹情深,我害怕把我的疑虑说出口的话会让杨柳更加担心。
本章, 鬼信号。杨柳虽然没有想到这点,但是脸上仍是遍布担忧的神色,他对我说道:“我们沿着湖岸找找,看看他们两人在不在吧!”说完这句话,她正当起身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两人的手仍然紧紧地握在一起。适才刚醒来,由于担心杨勇他们,便一直没注意到,直到这时发现。杨柳脸上一片绯红,急忙松开了紧握着我的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看样子身体还是很虚弱。我也赶忙站起身来,搀扶住她,杨柳脸色绯红又对我报以感谢的微笑,我都快记不清这是自我们进入暗河以来,第几次在杨柳脸上看到这样的微笑了。我搀扶着杨柳沿着湖边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杨勇和林岳阳的身影,却在湖边发现了两人头上佩戴的探照灯。我捡起探照灯,发现灯罩玻璃已经破碎,显然是在下坠时碰到什么硬物所致。也不知他们两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和杨柳心中焦急,却无可奈何。这片地方千万年来都未曾有人踏足,这条暗河最终通向哪里我们也无从知晓,或许会通向遥远的太平洋,或许会在大地之下纵横交错的暗流中循环复始,也说不定。我们进来是为了寻找夏哈甫那孩子,如今夏哈甫没有找到,却又把杨勇和林岳阳给搞丢了,心情十分沮丧。“杨勇、林岳阳,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我心中暗暗祈祷。杨柳自看到他们两人遗失的探照灯之后,便一直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虽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但她心里一定也是很不好过,我刚想要出言安慰她,只听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嘭嘭’的撞击声,我和杨柳心中一喜,以为是杨勇二人平安无恙,连忙转过头去,声音在此时戛然而止,我们却被身后的场景吓了一跳。身后是一块的石墙,一块看似很厚实的石墙,在瀑布溅起的水花冲刷下,石块表面泛起一层暗绿色,摸起来光滑整洁。我和杨柳心中纳闷,刚才的声音真的就是从这石墙中传出来的?我们的疑惑很快便被破解了。“嘭嘭嘭…”“嘭嘭嘭……”神秘的声音在石壁后面又悄然响起,声色厚重,而且很有节奏感,仿佛就像是人的心跳声被扩大了千百倍一般。“嘭嘭嘭…”“嘭嘭嘭……”声音在这片未知的黑暗领域中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杨柳此时身体紧紧的靠拢在我身上,有些轻微的颤抖,我甚至能感觉得到她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鬼信号?我摇摇头,很快便否定了心中荒诞的想法。我心中虽然难免也有些紧张,但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恐惧,身为一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我并不相信这世上的鬼怪之说。毛主席说过:“这世上一切的怪力乱神之说,都是封建迷信制度用来愚弄百姓的手段。”我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对于未知的事物,还是存有一定的敬畏心理。我牵着杨柳的小手,把她拉到了我的身后,冲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害怕。我拉着杨柳向石壁靠近,另一只手向石壁碰去。“嘭嘭嘭……”神秘的声音又响起。我感到一阵紧张,牵着杨柳的手心里都出了冷汗,我在石壁上轻轻的敲击了三下,算是回应。我从外敲击发出的声音很清脆空洞,和从里面发出的声音完全不同,显然这石壁后面是空的。似乎听到了我的回应,石壁内一直保持着节奏的敲击声,仿佛受到了影响停顿了下来,黑暗的石洞中除了瀑布的流水声,一切都显得寂静的诡异。我和杨柳心中紧张万分,都静静的等待着石壁中那个神秘声响的回应。“嘭嘭嘭嘭嘭……”神秘的声音又响起,这一刻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节奏感,敲击声急促杂乱无章,而且比刚才响亮了几分。我和杨柳都被吓了一跳,秉耳倾听,杂乱的敲击声中,还掺杂着其他的声音,就好像是人哭泣时的呜咽声,听声色稚气未脱。我们二人心中一喜,对视一眼,在各自的目光中都看到了希望。杨柳小声对我说道:“这里面的会不会是夏哈甫啊?”“我也不清楚,真想只有打破这个石壁才能知晓!”我语气严肃的说道。“里面的是夏哈甫吗?”我对着石壁大喊着问道。石壁中的敲击声在我喊话之后便停止了,里面又传来一阵呜咽声。我心中有些疑惑,如果里面真的是夏哈甫的话,那他为什么不说话呢?我又接着说道:“如果是的话,你就敲击石壁一下!”说完这句话,我和杨柳都紧张的等待石壁中的回答,石壁中的呜咽声在这一刻也停止了。“嘭!”声音响起,看来石壁中的人定时夏哈甫无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到这块石壁之中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他从里面救出来。我大喜道:“夏哈甫,你往里面靠一下,我要踹开这堵石墙了!”说完,我拉着杨柳让她退后了几步,接着我双脚并用小跑着向石壁跑去,临近,抬起右脚狠狠的踹了上去。“嘭……”一声巨响,石壁却丝毫无损。我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境。刚才我敲击的石壁时候,便感觉到这石壁很薄,原以为一脚便可以踹开,但没想到这石壁的质地如此坚硬,我右脚因用力太大都有些发麻了,石壁却依然巍峨不动。一个大老爷们连这都搞不定,刚何况还是在杨柳面前,我恼羞成怒,又奋起朝石壁上狠狠猛踹了十几脚,我心想身在石壁中的夏哈甫一定不好受吧?十几脚后,哗的一声石壁应声而裂,一汪水从里面倾泻而出。我把探照灯拿在手中,向石壁内照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湿透的孩子,虚弱无力的靠在洞中石壁上,身上满是擦伤,破烂的衣服上染满了鲜血。“夏哈甫!”我惊呼一声,我虽然没有见过夏哈甫本人,但这个时候能出现这里的,除了他决计不会有其他人。我赶忙把他从洞中抱出来,轻轻的放在外面一块干净的石板上。杨柳也来到近前,从背后的防水背包中,逐一掏出一些药品,给夏哈甫包扎起伤口。夏哈甫这时意识混沌,我给他清洗了一下脸上沾染的鲜血和灰尘,血渍之后漏出的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看样子最多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他的样貌很清秀,深眼窝,高鼻梁,典型的维吾尔人特征,只是因惊吓、失血过度,夏哈甫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吓人,看得人心中不忍。我又喂了他几口清水,他的眼神中才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只是脸上始终还是一片惨白。杨柳小心翼翼的掀开夏哈甫的上衣,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出现在眼前,伤口依旧往外渗着鲜血。杨柳看着,皱起了眉头,柔声的对夏哈甫说道:“你的伤口要马上止血,姐姐一会给你包扎的时候可能会很痛,你要坚持住哦,如果实在忍不住的话,你就喊出声来,这样会好一点儿。”夏哈甫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杨柳可以开始给他包扎了。杨柳拿起棉签,用生理盐水打湿后,开始在夏哈甫的伤口上进行清洗。生理盐水的刺激,使得横卧在我怀中的夏哈甫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而后是一阵犹如电流流过身体才会产生的痉挛,即便如此,夏哈甫都一直未发出声。我心中惊诧,这孩子怎么这么要强,对他说道:“小弟弟,痛的话就喊出声来吧。你不要害怕,哥哥和姐姐是代替你妈妈来救你出去的。”或许是我的话起到了作用,夏哈甫不再强忍着疼痛,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为什么方才在石洞里,夏哈甫为什么要靠敲石壁来求救,为什么不大声呼救,原来这孩子竟然是个哑巴!十几分钟之后,杨柳终于给夏哈甫包扎完伤口,这时夏哈甫在我怀中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经历了伤口带来的痛苦和一人独处黑暗中的恐惧,早已让这个孩子疲惫不堪。我和杨柳的出现终于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即使身上的伤口仍旧疼痛,但还是抵不过沉沉的睡意。我轻轻的把他放在石板上,又从杨柳那里接过来原先我给她披上的外衣,盖在了夏哈甫的身上,直到这时我才有时间去打量那个困住夏哈甫的地方。石壁内是个小石洞,里面空间很小仅仅够容纳两个人,石洞顶端是空的,也不知道通向了那里。石洞中在离地面三米高的内壁上有两个相对着的洞口,看大小应该能容下一个成年人匍匐通过。我站在洞中,感觉到一阵气流从上面的洞孔里传出来,隐约还能听见细微的流水声。杨柳也感觉到了,欢喜的对我说道:“洞孔中有空气的流通,显然是与外界相通的。从哪里我们或许能够找到出口,一会等夏哈甫醒了,我们就上去看看吧。”我点头应是。瀑布的水流量小了下来,看来应该是地震带来的余波已经停息。此时石洞中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喧嚣,黑暗中,我和杨柳都坐在夏哈甫的身旁,我们这时也不清楚自己距离地面到底有多远,所以要很节约的使用探照灯剩余的电量。杨柳肩上的背包中装着一些固体酒精燃料,但我们都没有点燃,这个石洞虽然不是全封闭的,但是空气的流通并不是很顺畅,而且空气中的含氧量也不是很高。若是将酒精点燃,必定会加速空气中氧气的消耗,在大脑缺氧的情况下,想要找到出路便更加是难上加难。
逃生之路/Book/3671389.aspx洞中的温度很舒适,不冷不热,夏哈甫此时睡得很香甜,呼吸声平和安详,看来他确实是很累了。我和杨柳就在黑暗中静静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各自心事重重,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而滑稽。没有了先前种种危机,我也失去了刚才的胆量,我知道黑暗中的女孩子很脆弱,我也很想走过去给予她安全感,可是我终究还是没走过去,曾经我有过一次失败的恋情,以至于我现在始终不敢敞开心扉面对自己心仪的人。我不否认杨柳对我有好感,但我不确定她对我是怎样的感觉,亲人?或者是好友?至少恋人这方面我没有去考虑,我还没自信到认为,一两次的英雄救美就能博得美人好感,毕竟这并不是金庸先生所著书中的武侠世界。黑暗使人感到压抑,杨勇和林岳阳的失踪也令我心中十分烦躁,我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折磨人的冷清,率先打破这宁静的气氛说道:“你还好吧?”空气那端很平静,杨柳过了几秒钟才回答到:“我没事。”杨柳的声音不冷不淡,又恢复之前的语气,我心中有些失落,甩甩头,用力甩掉心里的烦躁,说道:“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我们也不知还要呆多久,不如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一会也好寻找你哥哥和林岳阳他们二人。”“好的!”杨柳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便打开了探照灯,从背包里取出几袋压缩饼干伸手递给我。我从杨柳手中接过饼干,便旁若无人的狼吞虎咽起来,之前在暗河冰水中的漂流,极大地消耗了我的体力,此时腹中早已饥饿难耐。压缩饼干的口味很单调,它只是纯粹用来填饱肚子补充能量用的,很快我便吃完了两袋,但口中仍然没有一丝味道,吧唧吧唧嘴巴,嘴里都快淡出鸟了。“你吃饱了吗?这里还有呢。”杨柳看我这么快就吃完了,以为我还没有吃饱。我看过去,发现杨柳手中拿着的依然是第一包开封的饼干,只吃了一半都不到,我知道这饼干味道不好,女孩子都不怎么喜欢吃,于是说道:“这饼干虽然味道不好,但你还是多吃几口吧,毕竟填饱肚子还是很重要的。”“我没有什么胃口,况且我也不是很饿呢。”“你还在担心你哥哥啊?放心吧,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你要是饿坏了身子,杨勇难免要怪我照看不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暴力倾向很严重,你一定不会希望我被他胖揍一顿吧?”说着,我故作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杨柳。看来我讲笑话的水平很烂,至少杨柳的嘴角自始至终都没有多大波动,这时杨柳说道:“如果我不吃东西,能换来我哥哥平安归来,那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一口东西。可是这毕竟,无法成真。”我有些自恼,自己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明摆着找事的嘛!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之前安慰的话说了那么多次,连我都觉得有些虚心了,就在我语匮词乏的时候,躺在石板上的夏哈甫醒了。我和杨柳急忙把挣扎着要坐起身的夏哈甫扶起来,由于身体的动作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夏哈甫痛的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龇牙咧嘴的,看来他还是习惯硬撑着。杨柳看着心中不忍,小声对我说道:“实在不行,我们一会儿就先找一下出去的路,先把这个小弟弟送出去再说。他的伤口要是再得不到专业的诊治的话,很有可能受到感染,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我知道杨柳说的不假,更何况我们很可能是这个地底洞穴中,千万年来第一批前来拜访的人类,这洞中就算是有些什么远古时期的病毒或者细菌也说不定。伤口暴露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危险的紧,若真是被感染了远古病毒,恐怕就算是现在医学技术再发达,夏哈甫难免还是要受不少苦。夏哈甫也听见了杨柳说的话,大大的眼睛干巴巴的望着我,看来他就算装的再坚强,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在这样的地方看来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或许他此时很迫切的需要母亲的温暖呵护。我看看了夏哈甫,对他说道:“小弟弟你现在还能走路吗?可以的话,你就点点头。”听了我的话,夏哈甫用力的点点头,不小心又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一下子疼的又是龇牙咧嘴的,模样很是滑稽,但我却笑不出来。看他的样子,行走起来必定很吃力,一会我们找出路的时候,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凶险,他这样的情况,让我心中有些沉重,不得不把一会找寻出路的难度增加了几分。我又问道:“小弟弟,你是怎么会进到那个里面去的?”夏哈甫听完之后,便手舞足蹈的给我们做起了手势,我看了两三遍都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倒是旁边的杨柳有些看明白了。“夏哈甫的意思是,他掉进暗河中之后,也不知在暗河中漂流了多久,后来水流的一阵加速,把他冲进了暗河两侧的支流里,之后又不知怎地落到了这个地方。”杨柳想了想又说道:“怪不得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找到你,原来半路你就到了别处去了。”夏哈甫点点头,又开始比划起来,这次我倒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之后卷进的那个河道,既狭窄而且还很低矮,即使以他的体型在里面把头浮出水面呼吸,都感到很困难,而我和杨柳的身材,想要进去河道都很难。看来他也是看出了,我们想从哪里出去,于是便用手势来制止我们。这孩子倒是很聪明,我心中这样想到。我和杨柳对视一眼,各自脸上表情都不是很好看,本来刚才还希冀能从那里出去,没想到计划还未实施便已然胎死腹中。我想了想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那个洞里的石壁上不是有两个洞口吗?既然其中有一个行不通了,我们不妨去另外一个洞口看看。另外一个洞口的情况,小弟弟你清楚吗?”夏哈甫摇摇头,又比划了一阵,意思是本来那两个洞口是相连着的,原先应该也是这条支流的小支流,他就是在之后又被冲进其中的,后来可能是由于地震的缘故才断裂开的。我心中惊讶,这孩子真是命大,若不是地震加上大自然地质的神奇在河道下方构造了一个小洞,此时这孩子就算不溺水而亡,恐怕也会永远见不了天日了。多说无益,现在能行的通的也只有石壁上的那个通道,哪怕通道尽头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去闯闯,也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和杨柳商量了一下,我们意见一致,都同意去那个通道中看看,夏哈甫也没意见,一阵交谈之后,看来他已经对我们有些好感,脸上也恢复了孩子般的天真。之后我们又给夏哈甫吃了点东西,才开始行动。我用登山绳在身上绕了几圈,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快跑着跑向石洞,到洞中后我双脚蹬在石壁上,身体用力往上一弹,双手紧紧的抓住上面小石洞的洞口。洞口石面很光滑,想来是河水流经不断洗刷的缘故,我费了些功夫才爬进洞口了。通道很低矮,我匍匐着身子艰难的爬了进去,往前爬行了一米多的距离,我用力拉了几下身后垂在外面的绳索,示意外面的杨柳和夏哈甫上来。过了一会之后,身上的绳索被人拉扯了几下,我赶忙用力的往上拉,第二个上来的是夏哈甫,探照灯射过去,我看到他此时表情痛苦,看来刚才的动作又让伤口作痛了。“你还好吧?”我关切的问道。夏哈甫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示意他还可以继续,之后他吃力的解开身上的绳索,把绳索抛到了洞外,好让杨柳上来。我又往前爬行了两米,夏哈甫也紧跟在我身后,好给一会要进来的杨柳挪开地方。绳索又被拉扯了几下,我又吃力的把杨柳给拉了上来。人都到齐之后,我对他们两人严肃的说道:“我在前面探路,一会你们都听我的指挥,我说退,你们就马上往后退,不要有丝毫迟疑。我说快速前进的话,也是如此,你们明白吗?”看到两人都点了头之后,我才继续往通道深处爬去。这条通道的尽头也不知最终会通向哪里,好在这里的空气流通情况很好,至少不会让人有缺氧的感觉,只是通道地势太过狭隘,四周厚厚的石层像是坚不可摧的牢笼,重重的压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头。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在这个前路未知的地方,我们都尽可能的节省体力。我在前小心翼翼的前进着,眼睛和探照灯都直射着前方,生怕会碰到什么危险的东西。狭隘的石道中,连时间的流速都放缓了,也不知爬行了多久,我停了下来,吃力的活动了一下发酸的四肢,让身后的夏哈甫和杨柳二人也歇息一下。夏哈甫的情况不是很好,肋骨出的伤口又殷出了鲜血,难为他爬了这么久都忍住没有吭声。我心中有心感慨,夏哈甫和我在北京见到的那些富二代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若是让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来吃这种苦头,恐怕早就哭爹喊妈了,环境造就人的性格。城市里闲适安逸的生活,会将人的棱角磨平,也会将孩子的冒险精神困入牢笼。有人会说我这是典型的仇富心理,但你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加油,楼主,非常精彩
回复&@情文哥哥笑啊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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