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友啊,旮盏5,买把什么武器特朗普任命过渡团队做镇魂

昆汀·塔伦蒂诺&br&&img src=&/v2-f631ca3c0ab5fff6bd3a146ea0039722_b.jpg&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42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v2-f631ca3c0ab5fff6bd3a146ea0039722_r.jpg&&&br&&br&昆汀是我最喜欢的导演之一。&br&&br&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无论是他的电影还是人生。他和吕克贝松一样说过“一辈子只拍十部电影”,如果《杀死比尔》系列算一部的话,现在最多也就剩两部了。希望他能和吕克贝松一样打脸吧。&br&&img src=&/v2-6a918a9dd686cecfe3a1_b.jpg& data-rawwidth=&500& data-rawheight=&27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00& data-original=&/v2-6a918a9dd686cecfe3a1_r.jpg&&&br&&br&&br&昆汀的电影我觉得有以下几个特点:&br&&br&1.故事非常有趣&br&&br&2.叙事结构大都不走寻常路&br&&br&3.配乐神奇,惊艳,而且基本都是已经存在的配乐,这些都是昆汀从他家收藏的大量黑胶光碟里捡出来的&br&&br&4.暴力美学迎合相当多人的趣味,虽然很多人有点受不了。&br&&br&5.充满各种恶趣味。“昆汀有三宝 ,叨逼恋足配乐屌。”恋足癖在每部电影都有体现,但我实在是找不到撸点。叨逼叨这是昆汀电影最大的特点,每部电影里都贯穿各种无关却很有意思的长篇废话,可以说昆汀早期电影基本上都是靠角色对话撑起来的。除了恋足昆汀还热衷于爆蛋。昆汀还喜欢在自己的电影里客串一些小角色演示各种死法。&br&&img src=&/v2-171fccec1a0_b.jpg& data-rawwidth=&338& data-rawheight=&220&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38&&&br&手持摄像机也是昆汀的标签之一,酷爱拍摄人物背影,电影里总有人物关门时的手动细节,时不时乱入一段莫名喜感的舞蹈(低俗小说赛高)。&br&&br&&br&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大叔,是当今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导演之一,新晋奥斯卡影帝小李子心甘情愿在姜戈里演配角,各种大牌和他的名字出现在同一张海报上也会被他的光芒所压制,他就是当今电影界全部的肾上腺素&br&&br&&br&15岁时昆汀从学校辍学,开始学习表演,22岁时在加州的录像出租店里打工,在这里他看了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电影。这为他以后的电影里各种致敬桥段累积了丰富的素材。疯狂地致敬各种经典镜头成了昆汀作品的一大特色,他觉得好的就一丝不苟地搬,甚至做到比原作更好。&br&&br&他最爱香港的邵氏功夫片和美国西部片,独特的暴力美学风格就是从各式经典类型片里汲取的养分。&br&&img src=&/v2-ac415e72a17d2b722d1ea873cb6daea8_b.jpg& data-rawwidth=&625& data-rawheight=&91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25& data-original=&/v2-ac415e72a17d2b722d1ea873cb6daea8_r.jpg&&&br&&br&&br&在录像店混了几年日子之后,昆汀的开始发挥自己的编剧才华。&br&凭借出售《致命浪漫》剧本的第一桶金,昆汀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至此,昆汀这个从来没有上过电影学院的痞子开始用自己独特的影像语言影响电影世界。&br&&br&&br&&br&1.落水狗Reservoir Dogs(1992)&br&豆瓣8.1分&br&&img src=&/v2-b791ff9defc2b3_b.jpg& data-rawwidth=&437& data-rawheight=&6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37& data-original=&/v2-b791ff9defc2b3_r.jpg&&&br&&br&昆汀真正意义上的处女作。&br&&br&&br&用昆汀自己的话说这就是一个俗套的故事——6个互不认识的抢银行的抢匪遇到警察突袭,逃回去开始相互猜忌。&br&&br&黑帮电影的经典套路,但是昆汀的牛逼之处就在于通过对话来推进剧情。&br&&br&所有的细节都在蓄势,等待合适的时机爆发。一部电影里说了252句“Fuck”,扣人心弦的猜忌和无处不在的血雾在瞬间点燃一起。暴力美学风格上线。&br&话痨电影的风格在处女作中就显露无疑。&br&&img src=&/v2-2bf19da410fed54c651dbcc_b.jp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33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v2-2bf19da410fed54c651dbcc_r.jpg&&&br&&br&&br&&br&2.低俗小说Pulp Fiction(1994)&br&豆瓣8.7分&br&&img src=&/v2-a8dec92ad75e43f15f9741c_b.jpg& data-rawwidth=&424& data-rawheight=&6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24& data-original=&/v2-a8dec92ad75e43f15f9741c_r.jpg&&&br&&br&落水狗之后,昆汀在好莱坞变得炙手可热。各种片约蜂拥而至,甚至包括《生死时速》、《黑衣人》这样的商业大片。不过昆汀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新剧本上。&br&&br&之后就有了把他推上神坛的《低俗小说》。&br&&br&这部电影依旧延续了昆汀“反类型片”的恶趣味,将结构和电影语言玩到了极致。五个彼此独立又环环相扣的故事在昆汀的镜头前恣意排列,却因为时空的交错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最能代表昆汀编剧和导演天赋的作品。&br&&br&&br&3.杀死比尔系列&br&Kill Bill()&br&豆瓣8.0分&br&&img src=&/v2-2b42dd93a127b9b43574_b.jpg& data-rawwidth=&450& data-rawheight=&6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0& data-original=&/v2-2b42dd93a127b9b43574_r.jpg&&&br&&br&这次的电影让影评人们不屑一顾,但是影迷却是喜欢得不得了。&br&&br&一开头就拿邵氏功夫片做前菜,加上女主酷似李小龙的造型。日本剑戟片的决斗方式,东方武士道的完美植入。&br&&br&这就是一锅暴力美学的大杂烩。&br&&br&&br&&br&&br&&br&4.无耻混蛋Inglourious Basterds(2009)&br&豆瓣8.4分&br&&img src=&/v2-905aa3c8986293fbce29a_b.jpg& data-rawwidth=&416& data-rawheight=&600&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416&&&br&&br&&br&昆汀玩完暴力美学还觉得不过瘾,准备建立自己的“恶人宇宙”。就像《杀死比尔》中女主拿着武士刀上飞机的架空世界。昆汀要用电影构建自己的世界。&br&&br&《无耻混蛋》就是这个“三部曲”计划的第一部。&br&&br&五个章节,两条平行的故事线,讲述二战时期的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二战题材的荒诞闹剧,故事主体是刺杀希特勒,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昆汀竟然真的让希特勒死于刺杀,这是昆汀自己肆无忌惮的恶人宇宙的开始。&br&&br&&br&另外这部电影让我认识了克里斯托弗·沃尔滋这位演技大神,男神皮特完全被比下去了嘛。&br&&br&&br&&br&5.被解救的姜戈Django Unchained(2012)&br&豆瓣8.5分&br&&img src=&/v2-01c52e4f889da76f833defac_b.jpg& data-rawwidth=&450& data-rawheight=&6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0& data-original=&/v2-01c52e4f889da76f833defac_r.jpg&&&br&&br&《被解放的姜戈》是致敬经典西部片《姜戈》。&br&&br&玩完二战再来玩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南北战争前两年,一个黑人姜戈被解救之后爆种干翻农场主解救妻子的故事,昆汀对剧情节奏的把握更加成熟,让人每分钟都热血沸腾。&br&&br&故事主线就是“复仇”,剧情燃画面美,配乐也都十分经典&br&&br&&br&&br&&br&&br&6.八恶人&br&The Hateful Eight(2015)&br&豆瓣8.3分&br&&img src=&/v2-923e854a4ee320fca88590d_b.jpg& data-rawwidth=&405& data-rawheight=&600&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405&&&br&&br&同样是西部片,这次的背景是美国南北战争数年后。&br&八个身份各异的恶人意外被困,开始展开一场暴力与生死的较量。&br&&br&&br&&br&&br&&br&&br&&br&昆汀可以说是电影界的一个另类,他没有总是让人们惊艳。但喜欢他的人,就是每部电影都能看得津津有味。&br&&br&&br&&br&&br&&br&&br&&br&&br&他是全世界最有意思的导演。&br&&br&&img src=&/v2-1ae026efc8a16ad_b.jpg& data-rawwidth=&500& data-rawheight=&33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00& data-original=&/v2-1ae026efc8a16ad_r.jpg&&
昆汀·塔伦蒂诺 昆汀是我最喜欢的导演之一。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无论是他的电影还是人生。他和吕克贝松一样说过“一辈子只拍十部电影”,如果《杀死比尔》系列算一部的话,现在最多也就剩两部了。希望他能和吕克贝松一样打脸吧。 昆汀的电影我…
&p&1.&/p&&p&子弹距离“我”右眼还有一厘米的瞬间,这段记忆戛然而止。&/p&&p&我满头冷汗地从记忆之中抽离出来,吓得差点把手机甩到地上。在我使用“忆分”这款APP一个月的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体验这么惊心动魄的记忆。&/p&&p&我努力地平复着呼吸,尽力从刚刚的黑洞洞的枪膛和消音后的枪响之中脱离。每一次进入他人的记忆都会有几分钟无法遏制的恍惚,让我无从判别究竟哪一份只是他人分享的记忆,哪一份才是我二十几年来所经历的现实。&/p&&p&我把手机扣在一旁,把脸浸在洗脸池的冷水里面。然后抬起头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p&&p&镜子里面这个二十几岁就未老先衰的年轻人,名叫吴桐。&/p&&p&我在忆分里面注册用的昵称也叫“吴桐”,就是我自己的本名。在这款用于分享和售卖记忆的APP里面,很少有人使用自己真正的名字。&/p&&p&比如我的这位名叫“电影师傅”的好友。&/p&&p&电影师傅人如其名,他所上传的记忆半分之九十五都是在看电影。这是一个蛮有品味和格调的人,虽然没有一份记忆暴露了他的身材和正脸,但是能从身上衣物舒适的穿戴感和观影过程精致的饮品感觉出来。&/p&&p&而且“电影师傅”看电影的时候,不打岔,不乱晃,也几乎不上厕所。记忆完整,丰满而惬意,所以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就在忆分上收获了数以万计的关注者。&/p&&p&直到他在今天上午上传这份记忆之前,还充满着成为记忆大V的可能。&/p&&p&但现在他没有机会了。&/p&&p&因为他极有可能已经被那颗子弹射穿了颅骨。&/p&&p&七月二十一日上午十一点,按常理这也是电影师傅上传新的观影记忆的固定时间。只不过往常的记忆都是在影片结束后戛然而止。但这一次,记忆继续进行了下去。&/p&&p&我在他的记忆里看完了整部电影,作为“电影师傅”从座椅上起身。“我”把爆米花的包装盒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转身来到了电影院不知为何打开的消防通道之中。&/p&&p&楼梯略显狭窄和昏暗,在绿色应急灯的照耀下,隐约看见一个披着雨衣的男人。&/p&&p&和一只长长的枪管。&/p&&p&几乎是在雨衣男人扣下扳机的瞬间,“我”按下了手机的上传键。&/p&&p&这就是这段记忆的始末。那颗子弹到现在还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p&&p&电影师傅或许和我一样,都是在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或许和我不一样,身上除了电影以外背负着更多我所不知的东西。但总之,他死了。&/p&&p&令人后怕的是,如果他当时手稍微慢一点点,我可能就会品尝到子弹穿过瞳孔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痛感。所幸这一切没有发生,而这段记忆如何通过的审核也成为了悬而未决的疑问…
&/p&&p&手机嗡嗡作响,我从水池中抬起头。我发现通知栏出现了一条新的私信。&/p&&p&我的心头狂跳,似乎已经隐隐预料到这不会是一条寻常的私信。&/p&&p&颤抖着的食指轻触到屏幕,私信的详情显露出来,我倒吸一口冷气。&/p&&p&发信人是“电影师傅”。&/p&&p&2.&/p&&p&一个人的记忆意味着什么?&/p&&p&全部。&/p&&p&人类在电影,音乐,书籍,游戏等等林林总总无数多的视听体验之中,找到了最终的解决方案:记忆共享。&/p&&p&从指间轻触到奶油的瞬间,到海滩上扑面而来的咸湿海风。每一种感官都能如实被记录,这才是无可比拟的顶级娱乐。&/p&&p&这个时代最前沿的电刺激技术让随身的记忆分享成为可能,把手机贴近脸颊,就能以五十倍的时间速率享受他人的记忆。长达五小时的华丽宴会,也只需消耗现实里六分钟的闲暇时间。&/p&&p&“忆分”一经问世便风靡全球,以碾压一切的劲爆人气横扫APP下载榜单。&/p&&p&只要你账号的权限足够,而且愿意付钱,那你就能享受到任何一份独一无二的回忆。&/p&&p&APP运营的初期,管理相当混乱。甚至包括杀戮,吸毒,自残等等负面的记忆都被掺杂进来,暗黑的感官刺激将整个氛围扰的乌烟瘴气。这些记忆往往售价高昂,且销量惊人。&/p&&p&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名叫“夏寒”的人上传的记忆,仅仅十秒钟的记忆就售价五十万元,上架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被强制下架。&/p&&p&而后的时间里,审核的力度逐渐加大,记忆的市场也慢慢变得规范有序。象征阴暗面的记忆被一扫而空之后,忆分的口碑也在节节攀升。我就是在三个月前,也就是整顿的末期,加入到这场娱乐的狂潮之中。&/p&&p&我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的购买了有关旅行,美食,电影,音乐会,甚至性爱的记忆。虽然其中有一部分价格不菲,不过还算物有所值。&/p&&p&电影师傅也算是老朋友了。这几个月我买的最多的就是他的记忆,他先前也给我发过两三回私信,都是些简单的关于电影的评价和讨论。&/p&&p&现在他的头像已经灰了下去…而且估计会永远的灰下去。再过一天不到的时间,忆分的官方人员就会注销他的账号:因为各种各样的伦理原因,这款APP通常不会上架亡者的记忆。&/p&&p&刚刚收到的私信一定是一条定时私信…忆分支持这种功能,选定一个时间,预设好内容,由后台负责发送。他或许在进到电影院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又或许只是恰巧要在这个时间通知我什么。&/p&&p&一切都还悬而未决,只有读完私信全文才能获知。&/p&&p&私信的正文是一段记忆,上面清清楚楚地表明着有关的详情信息:&/p&&p&&i&名称:未命名&/i&&/p&&p&&i&时长:&/i&&i&00:00:15&/i&&/p&&p&&i&录制人:吴桐&/i&&/p&&p&&i&录制时间:&/i&&i& 22:00&/i&&/p&&p&这里面一定出问题了…&/p&&p&我把信息反复读了三遍都不敢置信…这竟然是我自己在三天后所上传的?&/p&&p&仅从字面意义上看,他发来了一条我未来录制的,十五秒钟的记忆?&/p&&p&3.&/p&&p&我把手机贴近脸颊,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带我远离了现实。手机正在欺骗我的神经元,就像是打穿了现实和回忆的隧道。眼前的景物,四肢的知觉全都黯然褪色,转瞬之间我已经沉浸到这段记忆之中。&/p&&p&我简单确认了一下,这的确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正处在三天后的晚上十点。呼吸相当急促,看来刚刚经过剧烈的运动。微微有点耳鸣,眼前的光线异常的昏暗。&/p&&p&记忆的前五秒钟我应该是在楼后的巷子里狂奔,随后迎面是街角那个冷清的报刊亭。&/p&&p&我转过身,报刊亭的老板一脸惊诧地看着气喘如牛的我。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而这时记忆已经来到了第十二秒钟。&/p&&p&到现在为止,还是看不出这份记忆的重点在哪。至于我晚上十点为何在巷子里狂奔不止,同样是无从得知,就像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p&&p&记忆的最后三秒,老板伸出手来,那姿势像是在向我讨要什么东西。但是我从他的袖口,看到了黑洞洞的枪管。&/p&&p&这杆枪,跟在“电影师傅”的记忆中所看到的那杆,一模一样。&/p&&p&那只手伸到最前的一刻,记忆中止了。&/p&&p&我把手机放回水池边,不觉间竟然惊出一身冷汗。&/p&&p&“三天后的我,会来到这个报刊亭前,然后面对着同样的枪口。”&/p&&p&我瘫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着,刚刚的画面还在脑海中萦绕。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幻想那个枪管举起的一刻,最终把“电影师傅”的命运重新上演一次。&/p&&p&这段记忆太真实了,我深切地,本能地感觉到,那就是我,那就是我要在几十个小时之后所注定要经历的一切的回放。它就像是一种写在潜意识的预感,死死地压着我的胸口的,让我窒息和惶惶不安。&/p&&p&床头的闹钟还在咔哒地摆动着秒针,没有关紧的水龙头正在一滴滴地把水珠敲在盥洗池的白瓷上。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这样空想下去也没有意义。&/p&&p&我把这段记忆从手机导出到电脑,试图从中分析出文件的来源。而后才发现,这不可能:APP已经从内部将所有文件加密,用别的方式打开得到的全部都是乱码。&/p&&p&这不可能…记忆的拍摄时间和录制人从流程上几乎无法造假,可这段未来记忆又是通过怎样的方式录制和传递的?&/p&&p&就算母公司从内部修改了文件数据,那么这段真切的记忆究竟是我在什么时候经历的?又是怎样通过“电影师傅”这个离奇的中间媒介回到我的手机上的?&/p&&p&我在家中反复思忖了良久,发现单凭我自己根本无法找到这个答案。我对“忆分”这款APP所了解的东西还是太少了,现有的信息根本不足以让我做出任何有价值的判断。&/p&&p&我还需要一个人,一个能把忆分玩的很溜的行家。&/p&&p&4.&/p&&p&“吴桐?”穿着宽大的黑风衣的男人把帽檐微微抬高,一脸茫然地问我。&/p&&p&我点点头,面露不悦地说:“咱俩认识都五年了。”&/p&&p&宋凡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以嘻嘻哈哈到八十岁,还能在敬老院里跟看护阿姨开香槟party。他脸盲却爱好交际,这样就更难记得人了。&/p&&p&显然,我对他来说属于“容易记混”的那一类人&/p&&p&他恍然大悟说:“吴桐,吴桐。我都脸盲到这个地步了,差点给你忘了。”&/p&&p&我说:“好了,我电话里跟你说的事情,帮我办了么?”&/p&&p&宋凡是我学生时代的好友,现在却是忆分里面的超级大V,坐拥千万级的粉丝。他的记忆大多偏向于旅行,还有各式各样的极限运动。他重新定义了都市人的减压方式,诠释着“刺激”二字的价值。&/p&&p&正因他绝无仅有的流量价值,他跟忆分的母公司“忆享集团”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款APP的内幕他应当所知甚多。&/p&&p&宋凡脚抬到茶几上,他那款穿了不知几年的运动鞋靠在我的茶杯旁边。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吴桐,你的情况太罕见了。我读了你发给我的记忆,这种日期错乱的现象是整个公司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罕见就意味着价值,坦白的说,如果你不是吴桐,我可能就要把这份记忆以一个天价售出…”&/p&&p&我打断了他说:“我不想听这些说辞…我现在只想知道…”&/p&&p&宋凡用手势示意我停一下,他掏出手机放到茶几上说:“你先别急,我当然不会商业操作这段记忆。因为我比你更好奇这段记忆的真相…”&/p&&p&好奇?宋凡缘何会好奇我的记忆?&/p&&p&宋凡说:“这段记忆与其他的截然不同,用了一种相当特殊的加密方式。只有通过你的账号,或者你直接发送给的其他账号才能阅读。继续进行二次转发则会彻底损坏文件。也就是说除你之外,任何人都无法传播它。”&/p&&p&我说:“所以就像跟我的账号绑定了一般是么?”&/p&&p&宋凡点点头,指着手机屏幕说:“我们调查了数天,才检索到这种加密技术的可能来源之一。有一个人曾经在自己的技术博客上发布过这种技术的雏形,还相当原始和简陋。”&/p&&p&我看了看宋凡的手机,那上面是一张A大校门口的照片。&/p&&p&宋凡说:“这是他博客第一篇文章正文中的图片。”&/p&&p&我问:“他是大学教授?”&/p&&p&宋凡摇摇头说:“我们开始也是这么猜测的,因为这么复杂的技术一定需要相当深厚的积淀。但随着分析发现,他是大学生,还在读书。”&/p&&p&宋凡皱了皱眉说:“因为他提及过他的班级以及考试,从某张成绩单展露的一角看,这个人应该姓唐。此人极度偏科,只有程序设计一门满分,而剩下所有科目都刚好及格。”&/p&&p&刚好及格?我本能地反应到了什么,如果只是通过的话还好说,要想每一门都控制到六十分,即便是学霸也不容易做到吧。&/p&&p&不…与其说是不容易,倒不如说是比满分更要艰难数倍!&/p&&p&宋凡说:“我们还特意询问了一下这个班其他学生。学生们说班里只有一个姓唐的人,只是这个人极其诡秘,班里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他们只知道这人每天晚上会固定在公园里散步,要持续长达三个钟头。”&/p&&p&宋凡拍了拍我的门把说:“今晚我和你去找这个人。”&/p&&p&真是个怪人…我这样想着。&/p&&p&我问:“那他到底叫什么?”&/p&&p&宋凡说:“唐觉。”&/p&&p&5.&/p&&p&唐觉。&/p&&p&在宋凡的车上我脑海里反复着这个名字,我有一种莫名地,特殊地感触,就好像自己早该听闻这个人一样。&/p&&p&宋凡深深地打着哈欠,方向盘正在他手中迟钝地旋转。他早就跟我说过,自从频繁地进入他人地记忆之后,严重地失眠就与他如影随形。&/p&&p&我瞥了他一眼说:“你这算疲劳驾驶吧?”&/p&&p&宋凡擦拭了眼角说:“精神上不算。”&/p&&p&我说:“要不然换我来开?”&/p&&p&宋凡很果断地,没有丝毫反驳余地的摇头说:“不用。”&/p&&p&我只好不再看他,我们随着下班高峰拥搡的车流来到A大的校门前,正与博客中的照片别无二致。&/p&&p&手表的时针刚刚好定格到六点,我和宋凡来到了A大。通过宋凡出示的证件和极具个人风格的沟通技巧,我们得以通过门禁。&/p&&p&我问:“这个叫唐觉的人应该还在散步?“&/p&&p&宋凡说:“每天晚上六点到九点固定三个小时,从A大公园的南门开始绕行两次。所以现在的他应该才刚刚离开南门不远。”&/p&&p&我愕然看着宋凡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p&&p&宋凡指着自己右手的公文包说:“这位唐觉是母公司重点关注的对象,光是对他做家庭背景调查就花了月余”&/p&&p&我说:“调查的结果是?”&/p&&p&宋凡说:“结果是零。唐同学在两年前通过一次没有记载的转学转入A大,没有父母信息,没有家庭住址。在学籍档案中生源地一栏被改成了‘未填写’,即便这是网站上的必填选项。他与同班级的任何其他同学都没有交集,甚至很少有人听过他说话的声音。”&/p&&p&我脑海里一边回想着宋凡刚刚的话,一边随着他穿过A大的长街。&/p&&p&高耸的钟塔投下狭长的黄昏日影,在石砖上像是一道窄细的墨线。影子的尽头是公园的南门,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正躺在在草坪上望天。&/p&&p&几从盛开的木槿里穿过和煦的夏风,热恋的男女们正在那男生的身后相拥。&/p&&p&眼看宋凡停住了脚步,我指了指那个男生说:“你要告诉我…这个就是唐觉?”&/p&&p&宋凡点点头说:“是。”&/p&&p&我说:“我本以为按照你的描述这会是个呆滞的技术宅,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文艺气。”&/p&&p&宋凡没有答话,他压低帽檐,大步走向那个男生。而我靠近才发现,这位唐觉根本就不是在看天。&/p&&p&他右手的手指在草地上飞速且规律的敲点着,口中像是在默念着什么冗长的词句。双眼的焦点在跳跃和偏移,看的出来他全然没有放松,反而恰恰在进行着高度活跃的思考。&/p&&p&宋凡侧过身试探着问:“您是…唐觉先生?”&/p&&p&那人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未曾多看宋凡一眼。&/p&&p&6.&/p&&p&性命攸关,三天之后我可能就要遭受某种没来由的劫难。那种在十五秒钟记忆里所深深烙印的,对死亡所极度畏惧的本能,我不想再重现一次。所以我不会有像宋凡一样心平气和,一直耐心的问询下去。&/p&&p&我把右手在那人的眼前晃了晃,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除了右手和双眼就像是一具无比逼真的蜡像。&/p&&p&我叹口气说:“走吧宋凡,这人…”&/p&&p&结果男生突然站起身,朝着我和宋凡说了一句:“你好。”&/p&&p&我有点被吓到,向后稍稍撤了一步问:“你是…唐觉?”&/p&&p&等他站起身我才注意到唐觉略显凌乱的头发和像是长久缺乏睡眠的黑眼圈,他身形显得有点消瘦,右手死死地攥着一部手机。&/p&&p&唐觉从草坪跳到石砖上,沿着湖边开始快步向前走着。他好像完全忽视了我们两人。宋凡示意给我一个眼神,我们开始紧紧跟着他。&/p&&p&唐觉不回头地说着:“我是唐觉。在我身后左侧的是忆分的大V用户宋凡,右侧的是名为吴桐的设计师。“&/p&&p&我愣了一下说:“你之前见过我?”&/p&&p&唐觉说:“我阅读过你的记忆。”&/p&&p&宋凡说:“是您加密了这段记忆么?”&/p&&p&唐觉说:“那种程度的加密只是随手为之,我只是不想让这段记忆随意流传。”&/p&&p&我说:“你能说一下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份记忆么…因为这事关性命,我…”&/p&&p&唐觉突然回过头,他直视着我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这事事关性命?”&/p&&p&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思忖片刻说:“那枪管,还有……还有本能地恐慌!”&/p&&p&唐觉说:“如果有一段记忆截取到我在草坪上说‘你好’二字之前,你会不会以为接下来的所有时间我都不会理睬你?”&/p&&p&我没法回答,因为唐觉所说的可能正是现实。&/p&&p&唐觉向前一步,他面无表情地说:“不完整的记忆就像是一种微妙的错觉,会误导和欺骗他的观众,把他们引入恐惧与偏执。未来是通过计算和推演而不是简单的直觉得出的。我不会浪费精力在一个人单纯的感情用事上。”&/p&&p&我一下怔在了原地,不知如何反驳。宋凡想要拦住正欲离开的唐觉,他只是回身和宋凡简单握手,然后继续大步地,不回头地向前走。&/p&&p&他冷漠的像是某种被发条所支配的机械,正在极具规律的步进着。&/p&&p&在唐觉还没走远前我问着:“那你有没有时间帮我推演一下?”&/p&&p&他甩甩左手果断地说:“没有。”&/p&&p&然后他就转过角落消失不见了。&/p&&p&我深吸一口气,恼火地叫骂一声:“这他妈的,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p&&p&宋凡扯了一下我肩膀说:“别骂了,看看这是啥。”&/p&&p&我回过身,看见宋凡的手心里赫然一个黑色的U盘。&/p&&p&我问:“这是唐觉给的?”&/p&&p&宋凡说:“嗯。“&/p&&p&7.&/p&&p&回来的路上,我和宋凡特意关注了一下楼下的报刊亭…但是这里已经歇业一个多月了。&/p&&p&问询了公寓的其他人,也几乎没有任何见过报刊亭的老板。而且记忆中本来是开放的巷子,实际上是两侧都是常年关闭的。&/p&&p&如此一来,这段记忆从逻辑上就更加不应当发生。所以答案的全部希望都在唐觉所赠予的,这个小小的U盘上。&/p&&p&我并不觉得这个大学生完全可信,只是别无选择。&/p&&p&在把陶瓷质感的黑色U盘插入我的电脑的瞬间,一阵阵淡蓝色的光阑像是水纹一样沿着它冰冷的外壳扩散开来。&/p&&p&那些水纹很快的收束起来,有如一根发亮的细线将整个U盘拦腰勒紧。&/p&&p&电脑的整个屏幕霎时间黯淡了下去,随后亮起了一排写着英文字母的Logo和一个进度条。&/p&&p&“Hello Alpha”&/p&&p&我屏住呼吸晃动着鼠标,一边问着:“宋凡,你见过这个Logo么?”&/p&&p&回过神来才看见宋凡正贴在门边剧烈地呼吸着,我问:“你干嘛呢?”&/p&&p&宋凡把自己偏到一侧的帽子摆正说:“我看它一直亮,还以为这鬼东西要炸掉…”&/p&&p&我说:“可能么?这是U盘又不是C4,还能亮一亮就炸了?”&/p&&p&宋凡小心翼翼地蹭着脚步来到桌边,用食指轻轻碰了一下U盘然后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去。&/p&&p&我一把攥住U盘说:“这有啥可怕的?你整天又是攀岩跳水又是滑雪蹦极的,按理说应该胆子比我大得多才是啊?”&/p&&p&啪!&/p&&p&U盘上的细环突然迸溅出一串电弧,一阵白烟和焦糊味同时开始弥散。整个U盘被高温硬生生熔断,残缺的边缘处正在缓缓滴落粘稠的墨汁状的乳液。&/p&&p&宋凡一步跳到了我的床上,他指着U盘吼着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玩意真炸了吧!”&/p&&p&我吓得瘫坐在地上,而电脑的进度条已经读取完成。&/p&&p&“您好,这里是Alpha。”&/p&&p&音箱突然爆发出来杂糅的电子音,屏幕上正在如雨一般飞快地滚动过白色的代码。&/p&&p&我向后蹭了两步指着显示器问:“这特么是什么玩意!”&/p&&p&电子音正在继续冷静且有条不紊的陈述着:“Alpha是唐觉先生所设计的第二人格。”&/p&&p&我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问:“你能回答我的问题?”&/p&&p&电子音回答:“Alpha具备超越普通人脑水准的自然语言识别能力。”&/p&&p&宋凡又一次站到相当远的地方问:“你是一个AI?”&/p&&p&电子音回答:“人格是记忆和思维方式的总和。我拥有唐觉先生全部的记忆,同时利用唐觉先生所设计的逻辑代码作为我的思维方式。严格来说,我是唐觉先生在计算机之中的实例。”&/p&&p&实例?我已经简单搞清楚了这个U盘之中所存储的东西了:这是那个大学生在程序之中的“影子”。&/p&&p&他不愿意亲自来的帮我,却把自己的投影从一块小小的U盘传递到我的面前。&/p&&p&我很难评价这种行为,我猜也只有最极端最杰出又最为癫狂的所谓程序员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写成代码。&/p&&p&我从地上起身问:“你好,Alpha。你能帮我做什么?关于我,或者说关于我的记忆?”&/p&&p&屏幕的代码突然霎时间清空,在画面中央浮现出“吴桐”两个汉字。&/p&&p&Alpha回答:“检索。我在云端链接着一个极为庞大的运算矩阵,依托这个矩阵的计算力,我可以通过你那十五秒钟的记忆检索到所有相关的个体。这样你就能获知7/24 22:00所发生的事情的所有当事人和目击者。”&/p&&p&我问:“你难道可以检索未来发生的事么?”&/p&&p&Alpha回答:“推演。我是通过大量的计算和推演来选择最有可能参与到这件事的个体。‘未来是可以用正确的方式进行演算的’,这是唐觉先生的话。”&/p&&p&我点了点头,很快地屏幕上滚动出数名男女的详细信息,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我的打印机已经自动开始工作,一张张A4纸正在被喷洒上油墨。&/p&&p&宋凡正在谨慎地处理着U盘烧化的残骸,而我则仔细地阅读着每一份资料。不得不说,这里面的身份信息实在是太详尽了,如果仅仅是普通的姓名年龄之类倒还好说…可这上面印的甚至包括偏好的早餐,乘坐公交的线路,银行卡的余额,详细到让人毛骨悚然。&/p&&p&就像是有一双眼睛正在全天候无时无刻的注视着他们,如影随形。&/p&&p&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整整一厚摞的身份信息就已经被输出完毕。我摸着发烫的纸张费解地问:“这里面涉及到相当多的个人隐私…你到底是怎么拿到的?”&/p&&p&Alpha回答:“隐私是人类个体对信息不能完整接纳吸收所产生的片面性认知,是一种在低智能阶段常见的并发症。在我的记忆中有一种牙科疾病和它相当近似,也即‘蛀牙’。”&/p&&p&这个所谓的人造人格Alpha把人类的私密记忆称作蛀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p&&p&8.&/p&&p&我问:“Alpha,你是怎么看待‘记忆’的?”&/p&&p&Alpha回答:“记忆是一种数据。”&/p&&p&宋凡终于干净了我的地板,他打岔道:“好了…继续这种探讨也没什么意义。”&/p&&p&我长长地叹气说:“成。然后呢?然后Alpha要做什么?”&/p&&p&Alpha回答:“然后我会彻底摧毁您的存储工具,即俗称的‘硬盘’。因为唐觉先生为Alpha设计了最高级的保密程序,所有途经的外部存储设备,包括U盘,硬盘以及SD卡均会被彻底销毁。有关的…”&/p&&p& “等一下!”我打断了Alpha的发言问道:“你说什么?你来帮找了个人,然后就要烧掉我的硬盘?这…这既不合情也不合理啊!”&/p&&p&Alpha平淡地说:“有关的法律条文已经出示在屏幕上。Alpha属于最高机密源代码,受到相关保密条例约束,有关的存储设备将会被依法销毁。”&/p&&p&什么?什么时候有这种诡异的法律条款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而且要是把这台电脑烧了一会用什么查东西?&/p&&p&我说:“等一下等一下Alpha,这块硬盘很贵的,里面的东西也很贵的…”&/p&&p&Alpha说:“吴先生。我已经代您检索了整块硬盘,其中包括低级的应用程序,以及冗余且大量的记忆文件。这些数据已经为您保存到云端,您的手机将会收到一条含有下载地址的短讯。”&/p&&p&果然,我的手机开始嗡嗡地震响,我收到了两条短信,除了那个下载地址之外,另一条是显示银行已经到账一笔不小的资金。&/p&&p&Alpha说:“这一销毁过程可能因为某些物理因素对您的其他计算机设备造成不可逆伤害,请您远离这些设备以免受伤。该过程所造成的一切可能范围内的经济损失,已经以5倍转账到您名下的银行卡中。”&/p&&p&屏幕上明亮的logo几乎是同时黯淡下去,倒计时正在屏幕上亮起。&/p&&p&10…9…8…&/p&&p&宋凡立刻扯着我和那些资料跑出了我的卧室,随后一阵刺耳的爆响从房间中传来,阵阵白烟从房门喷薄出来,一股刺鼻的焦糊气味唤醒了公寓的烟雾报警器,喷淋头很快把我和宋凡打透。&/p&&p&我一把摸过脸上的冷水,看着我已经彻底报废掉的电脑说:“我现在很难评价这个什么Alpha和他的主人到底谁更惹人厌。”&/p&&p&宋凡昂起头沉声说:“嗯,差不多。”&/p&&p&我们一起翻阅这一大份资料直到深夜,排除了一些关系甚微的人。Alpha将计算得出的每一个人的“参与概率”标注在右上角,这个百分比将意味着他在三天后目击到我身上所发生的事的可能。&/p&&p&我打着哈欠翻开下一页,眼皮已经沉重如铅。大部分资料的概率都不到百分之十,所以继续这样找下去,很难能有关注重点。而宋凡显然从基因里就比我更加擅长熬夜,在他丝毫没有褪去热情的目光里我却再难维持清醒,当我正准备倒在沙发上时,宋凡突然摇醒了我。&/p&&p&“吴桐…你来看看这两个人。”&/p&&p&资料上的第一个人概率高达99.7%,从照片中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报刊亭老板的。他名叫“魏满”,今年四十三岁。&/p&&p&另一个人就有点特殊了,他的概率同样达到了99.5%高值,他的名字是宋凡。&/p&&p&我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许多,侧过头问道:“你会和我一起出现在三天后晚上的巷子里?”&/p&&p&9.&/p&&p&宋凡摇摇头说:“我没有这种打算,至少现在没有。”&/p&&p&宋凡说:“而且从最开始就有一个疑问,既然这是从未来所传递过来的记忆,那么如果你现在就乘飞机远离这个城市,三天后还会发生这件事么?”&/p&&p&很显然宋凡找到了一个问题的关键点:如果决策和选择会影响未来的走向,那么这段记忆最终就会变得毫无意义。甚至由Alpha所计算得出的每一份概率的价值,其实都是零。&/p&&p&宋凡接着说道:“现在除了能够获知这段记忆的主人是你之外,也无从证明记忆的录制时间的确就是未来…”&/p&&p&的确…这样十五秒记忆的真实性和录制方式需要更加严密的调查,而且唐觉和Alpha的存在也更加的可疑…&/p&&p&我思忖了片刻说:“这样,宋凡你带着U盘的残骸回到公司,帮我彻底把唐觉和电影师傅这两个人弄清楚。另外把我把这十五秒的记忆直接上传给忆分母公司,这样可以绕过唐觉的加密。你让你们的技术人员帮我进一步分析一下。我带着按照资料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报刊亭老板。”&/p&&p&宋凡急匆匆地的迈出我的家门之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宋凡的信息简介上。&/p&&p&他的照片和我现实中所认识的他一样,都是比较高挑且纤瘦的类型。在简介上显示了他有一定程度的心脏病,我猜或许这也是他刚刚被U盘吓成那样的原因。&/p&&p&但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在忆分中所上传的那些大量的极限运动,究竟是如何完成的?&/p&&p&让一个心脏病患者去完成攀岩,还上传自身所经历的记忆。且不说这件事是否有可行性,即便是按照忆分的规则,也很少接受类似病患的记忆。&/p&&p&实际上用户所能读取的记忆受严格的类型限制,超越范围内的类型设计很容易对人格造成损伤,而且还会产生额外的伦理问题。&/p&&p&比如癌症晚期的患者的记忆就受到高度的限制,这是为了避免读者在使用记忆的途中被突如其来的痛苦所造成过大的心理创伤。&/p&&p&再比如从女性视角上传的性爱记忆,不单单未成年无法阅读,男性通常也是不允许。早期的有很多男性的忆分用户在体验了女性的性行为记忆之后,产生了严重的性别认知障碍。&/p&&p&快感和痛苦长期以来都是政策的敏感带,如果是心脏病患者,记忆应该被限制阅读才对,又怎么会有今天千万量级的推广量?&/p&&p&这些问题我只好压在心底暂时不去问宋凡,把当下的关注的重点转移到这个名叫“魏满”的中年男人身上。&/p&&p&尝试了几次之后,发现此人所有记录在案的联络方式都是无法行得通的。资料当中所记录的住址也根本不在这座城市,甚至连省份也不同。剩下的信息大多都是一些纯隐私向的,无关痛痒的细节。&/p&&p&不过有价值的信息还是存在的:这个“魏满”大叔竟然也是忆分的忠实用户,资料上清楚的记载了他在忆分上使用的ID。&/p&&p&他的ID是,电影师傅。&/p&&p&我愕然地反复阅读这份资料以确认我没有看错,这一切都显得没来由和太过突然。&/p&&p&电影师傅就是我记忆中那个报刊亭老板,那个理应被子弹击穿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我三天后的记忆里!&/p&&br&&br&&p&本周内完结。&/p&&p&同 “教室”共享世界观。&/p&&p&留言可以获得炒鸡厉害的更新提示。&/p&
1.子弹距离“我”右眼还有一厘米的瞬间,这段记忆戛然而止。我满头冷汗地从记忆之中抽离出来,吓得差点把手机甩到地上。在我使用“忆分”这款APP一个月的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体验这么惊心动魄的记忆。我努力地平复着呼吸,尽力从刚刚的黑洞洞的枪膛和消音…
&b&会杀掉另一个我吧。&/b&&br&&br&开个脑洞。&br&&br&&b&关于本文的一切创意和设定如需转载,引用和扩展请发私信,谢谢。放心我绝对会同意的。&/b&&br&&b&&br&&u&我的笔记,记录者,6号。&/u&&/b&&br&据我所知,这世界上一共有10个不同的“我”,按照产生次序的划分为0到9十个编号。虽然0号一直宣称自己是本体,但是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br&呵呵,谁能说自己是本体呢。&br&十个我从思维方式,体质和记忆上来说具有极大的相似性,但是由于产生后处于的环境并不相同,所以性格等并不完全一致。&br&只是我奇怪的是,我的记忆力充斥了一点。&br&&b&要我杀掉其他9个人。&/b&&br&&br&按道理来讲,这十个人完全可和平共处,没有任何互相残杀的必要。但是我的记忆中提示我必须杀掉其他九个自我,这种感觉非常……古怪。&br&就好像你明明认识一个人,但是你从没见过他。如同在你脑海中强塞进去一个家人,一个好朋友,或者一个恋人。&br&记忆在反抗。&br&但是从这一角度来说,&b&我们的记忆是等价的。&/b&如果我有这种想法,其他九个“我”也一定会有相同的想法。&br&或为刀俎,或为鱼肉。&br&&br&我一直在流浪。&br&&br&因为我的脑海里有十个人初次到达的十个城市,纽约,悉尼,上海,哈尔滨……。&br&&b&问题不在于我知道,而在于十个我全都知道。&/b&&br&&br&如果我一直停留在原地,那么迟早会有别的我找上门来。&br&&br&等等……我揉了揉太阳穴。如果我这样想,那么另外九个我也会这样想,也就是说会不会十个我全都处于流浪的状态?&br&这样推想开来,十个我大概都是逃避的状态,不是恰恰意味着十个我都将安全?&br&&br&想到这里我离开了咖啡厅,坐上了通往北京的列车。&br&&br&&b&&u&我的笔记,记录者,3号。&/u&&/b&&br&在飞机上我就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渐渐有了答案。&br&&br&我觉得这场游戏,&b&0号将会取得胜利。&/b&&br&&br&&br&因为其实,我们的记忆&b&并不是等价的&/b&。在十个我生成的过程中,数字越大的“我”智能和体质就会越好,但是&b&了解的信息就会越少。&/b&&br&&br&&br&甚至我刚刚提到的这条信息,有可能五号,六号,或者七号八号就并不知道。&br&无论智能和体质优越到什么程度,但是在面对自我的战斗中,只有真正了解了自我才可能胜利。信息不对等带来的巨大劣势无可挽回。&br&而他们还活在面对战胜完全一样的自己的幻梦中,还没有为阴影下的自我作准备。&br&&br&必败无疑。&br&&br&西安虽然才是三月份,但是已经略有几分热意。走出机场之后我感觉有点微微的晕眩,飞机上的午餐未能果腹,体质上的不足已经开始渐渐体现。我想如果九号在这个场景里,肯定还是精力充沛的,无所畏惧的。&br&&br&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br&&br&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真的不怕虎,而是还没有了解到虎的可怕。&br&&br&甚至我怀疑,&b&九号到底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另外九个自己,&/b&都是未知数。&br&&br&&br&&b&&u&我的笔记,记录者,0号。&/u&&/b&&br&三号到达了西安。&br&我的智能大概是十个人中最差的,在轮椅上的我只能苦笑的谈谈体质。但是对于这是十个人来说,我就是全知。&br&也许,&b&全知意味着全能&/b&。&br&我想不出三号到达西安到底要做什么,但是隐约能猜到他是来找我的。我的初始诞生地点就是西安。但是可惜,在不了解你的意图的时候我只能选择离开。&br&柏林的空气更加好闻一点,我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另外九个我没有任何发现我的迹象,他们像是无头苍蝇四处乱撞。&br&六号坐上了去向北京的列车。&br&五号还在纽约当一个摇滚歌手,不过我能猜到他的计划。&br&四号……&br&&br&八号和九号像是乳臭未干的孩子,根本不值得考虑。&br&&br&令我好奇的是一号,这位在我眼里的半神留在了上海,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教授。体弱多病,智能只有倒数第二的他把这份工作做的很勉强。我很好奇他到底要干什么。&br&&br&&br&可能他并不知道,&b&每杀掉另一个自我,就会变得更智慧,更强大。&/b&&br&&br&&br&我推着轮椅回到屋里,有限的时间不能被无限的焦虑浪费。我打开电脑记录他们的行程,像是一团即将消逝的萤火。&br&&br&&br&&br&----------------------------------------------------------------------------------------------------------第二次更新线&br&&b&&u&我的笔记,记录者,9号。&/u&&/b&&br&北国的空气里已经渐渐有了些许暖意,我的晨练时间又一次提前了。&br&四点二十分。&br&即便是盛夏,这个时刻也必定是属于黑夜的。不过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br&&b&因为可能我跟常人是不同的。&/b&&br&我不知道睡眠到底是什么。&br&虽然我很深刻的理解这种概念,但是我不曾睡眠。如果说我跟常人还有什么其他的不同,应该就是超乎常人的体质和智力。&br&不过就算是超乎常人,也不是超人。即便再强大,也不过是人类所能开发的极限而已。而且我感觉,我还远未被开发到极限。&br&现在解开一个高阶微分方程大概需要零点三秒,我在百米短跑的时间有8.16秒,我觉得也许我可以更快。&br&不过这些已经没太多意义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做一个普通人活着。在这家不大不小的饭馆里面打工,拿着不算微薄也并不丰盈的工资。&br&&br&如果说原因?大概是因为那条短信吧,把我全部生活都改变的短信。&br&&br&我的手机里一直有一个陌生的号码在给我发来信息。&br&“快离开那里!”&br&署名是“一号”。&br&&br&这样的短信大概有&b&几百条&/b&,平均&b&每十五分钟&/b&就会发来一封。我删掉了第一封权当是群发的垃圾短信,但是在第二封开始,我就觉得多少有些异样。&br&第一,我的手机卡办理后,大约一天之内就发来了短信。&b&这期间之内我并没有把手机号告诉任何其他人&/b&,也就是说,这封短信最大的可能是群发的。&br&第二,其频繁的发送频率足以证明这封短信是向个体,或者是较小的一个群体发送的。这样说来发送者一定了解我的手机号这个信息。但我平时并没有泄露个人信息的习惯,由此推之,&b&这个人很有可能具有了解我其他乃至一切个人信息的能力&/b&。&br&第三,短信的内容是一个提示和警告,结合第二条推知,发现者极有可能真的知道我的位置究竟在哪里。&br&如果发信者是善意的,那么可以认为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的确会面临危险。&br&如果发信这是恶意的,那么可以认为,如果我离开当前位置,一旦去向任何一个其他位置都会处于不利境地。&br&第四,垃圾短信本身没有必要署名。具有署名的短信基本目的是想让我注意发信者的身份。&br&如果是善意,那么身份就是引导。&br&如果是恶意,那么身份就是陷阱。&br&但是一号是一个空白的概念,我的生活中并没有一个叫做·“一号”的人。因此我可以估计,这条短信是发向一个较小群体,&b&而这个群体中起码有足够数量的成员了解一号的概念&/b&。&br&&br&想到这里,我决定利用现有的资源去了解一下这个阴影中的发信者“一号”。&br&&br&----------------------------------------------------------------------------------------------------------第三次更新线&br&&b&&u&我的笔记,记录者,1号。&/u&&/b&&br&2号还是很有意思的,比如向7号,8号,9号发短信,用了我的名字。&br&但是据我所知,2号所具有的信息仅仅是了解所有其他自我的地理位置,还不包括我和0号。如果说他能了解到这三个人的手机号,仅有可能是0号所告诉他的。&br&现在的问题非常有趣,0号告诉了2号这三人的手机号码,让2号发送短信。&br&而0号显然知道我有了解&b&除他以外一切“自我&的信息的能力&/b&。&br&其实他自己本身就可以发,&b&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他想让我知道,他让2号发送了短信&/b&。&br&这是恐吓?是示威?&br&起码说来,0号和2号现在变相的联合。等于无声的告诉我,你躲不了多久了。&br&&br&我当然知道我躲不了多久。&br&0号是我能力的死角,是我的天眼之下的盲点。但是他的智能还是让他犯了三个很基础的错误。&br&&b&第一个错误是短板效应。&/b&&br&即便0号和2号进行了联合,但是两把刀子在一起也不会变的更加锋利。0号像是剑,而最需要是一枚盾牌。他们两人都属于信息优势者,但是累加在一起只能是1+1&2。&br&&br&除非他们联合到了7,8,9,否则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br&7号只知道世界上有其他自我,却不知道自我的数目。&br&8号只知道世界上有其他自我,却不知道自我的数目,甚至于自己的编号。&br&9号则完全不了解其他自我的存在。&br&而这三人的共同点则是:&b&他们都没有杀死其他自我的意识。&/b&&br&他所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在这个信息基础上,&b&过分低估了智体优势者的能力。&/b&&br&以9号为例,他的逻辑分析能力大概是我的20倍。0号和2号大概认为对于这三个毫无防范意识的小羊羔发送短信,足以让他们在好奇心和恐慌的驱使下,有可能加入他们的联合。&br&&br&而这三人恰恰不是羊羔,是沉睡的狮子。他们在阳光下悠闲的打着盹,暂时的隐去了獠牙。&br&&br&他犯的第三个错误,就是&b&太依赖先天的优势。&/b&&br&0号与我相当接近,所以我很了解他。如果我具有全知的能力,大概也会像他一样过早的开始布局。但是由于我的“全知”存在这样一个死角,正是这个死角让我警觉起来。&br&所以我在大学,开始学习心理学,逻辑学和更多新知。&br&所以我开始锻炼体魄,强健我本来羸弱的躯体。&br&0号以为自己坐在王座上,殊不知头顶悬挂着达摩克利斯之剑。&br&&br&他大概会嘲笑我来当一个大学教授吧,想到这里我却笑了。&br&笑那个自以为全知全能的自己。&br&&br&&br&&b&&u&我的笔记,记录者,7号。&/u&&/b&&br&成为公司里的顶级算法师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我在数据挖掘方面的成就是业界翘楚。&br&但是我风光的外表下潜藏着忧虑,就像一帆风顺下的暗礁。&br&&br&这世界上不止有一个我。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记忆。&br&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数目,但由于我是七号,所以自此至少有八个人。&br&(因为我认为最小的数字是零号,大概是出于程序员的直觉。)&br&所有自我,理应别无二致,所有人都不清楚总数,只了解自己的编号。但是碰面只是迟早的问题。&br&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跟其他自我碰面的方式,我该怎样解决尴尬,该怎样面对他们。他们同样睿智,理性,果断,应该会很好沟通。&br&我们同样的热爱数学,逻辑和编程。我们同样的热爱生活和健身。我们都喜欢科幻文学和开朗明媚的女孩子。&br&然后就是我们怎样分配居住地,哪些人应该整容,哪些人要换一个新的身份。&br&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没能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接触其他的自我。&br&&br&自几天前开始,我就频繁的收到一条短信。发信者是”一号“。&br&这是序列为一的自我么?我不敢肯定。因为如果所有自我别无二致,那么我不了解的信息他们也应该是空白的。所以最开始只当做是垃圾短信忽视掉,那个一号我纯粹当是误打误撞的结果。&br&但一号频繁发送频率引起了我的怀疑,于是我换了张手机卡。&br&短信依然发了进来。&br&一号显然知道我的手机号,无论我如何更换手机卡,短信都会靶向的发送过来。&br&&br&之前的内容是”快离开那里!“&br&现在的内容是”上海是安全的。”&br&很有趣,因为我现在就在上海。&br&&br&如果一号能轻而易举的了解到我的手机号,那么在信息网络如此发达的现在.&b&显然了解到我所处的位置也不是难事&/b&。&br&一号了解到我现在正在上海,并依然发送了让我离开的短信,随后又声明上海是安全的。&br&第一种可能:我在上海的这个位置是不安全的,其他的位置,比如浦东,也许就是安全的。&br&第二种可能:第一条短信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第二条则是为了让我保持在上海。这样发的原因,是短信不只发给了我一个人,更发给了其他自我。因此把所有自我稳定在“安全”的上海,是一号要达成的目的。&br&&br&我更偏向第二种可能。&br&&br&而进一步分析内容。如果有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么其他的位置则是危险的。&br&那么危险来自于哪里呢?&br&很难保证,这条短信是发给我一个人的,而从内容上看,更可能发给了更多的自我。如果多&br&个“自我”同时受到威胁,&b&那么产生威胁者最大的可能是另一个恶意的自我。&/b&&br&&br&&br&因为对于其他人来说,多个“我”不过是多个不同的陌生人,只有&b&恶意的自我&/b&能够对这些他人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人同时产生威胁。&br&&br&从一号能了解我手机号来看,所有“自我”并不是别无二致的。起码从信息的完整度来说,就有着优劣之分。因此如果有一个自我具有掌握其他自我地理信息的能力,那么同时威胁多个“我”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br&&br&而我关心的,是这种信息能力的分级到底是有序的还是无序的,这个一号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一号。&br&&br&假设这个一号的确是真正的一号,而不是别人冒充的话。&br&那么信息能力如果是有序的,我跟一号之间就差了六个等级。显然更低的数字具有更高的信息能力,能力的上界就很好估量。&br&而在其他的假设下,信息能力几乎就是无边无际的,也许有一个自我是近乎全知的。&br&&br&想到这里,打开了电脑。计算机和网络能力是我的专长,我想通过我的程序调查两件事。&br&&br&第一,&b&全知的边界到底在哪。&/b&&br&第二,&b&“我”为什么会产生&u&恶意&/u&。&/b&&br&&br&&br&(下面打个底…留着更。一天一个人。)&br&&b&&u&我的笔记,记录者,9号。&/u&&/b&&br&简单来说,不行。&br&现有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很难从中推论出有价值的论断。&br&面前散落的文件堆叠的恍若废墟。&br&我揉了揉太阳穴,放松已经高度集中了数个小时的精神。&br&我花了大概十个小时的时间了解了通信网络知识,然后在三个小时之内写出了第一款信息定位软件的雏形。&br&&blockquote&信息发送连续时长93小时。前46小时发送内容为“快离开那里”。后期至目前的内容为“上海是安全的。&&br&发送间隔期稳定为十四分钟二十秒,初步推断非人工发送。信息对不同手机卡均可以靶向发送。经过简单的发信定位,发现使用了包括北美,德国,日本三家不同的代理服务器。&/blockquote&自研究以来已经过了大概18个小时,却只得到了这么少的可怜的信息。我闭着眼睛准备把大脑放空,虽然我短时间内到达相当惊人的思维强度,但是在高强度思考后会有较长时间的疲乏期。下次一定要控制思维强度,进行可持续的思索。&br&&br&在我租的这件阴暗,闭塞又狭小的房子里,我只能靠着一根网线,一台过时的台式机,通常情况下是我的大脑在替电脑完成复杂的运算。&br&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电子计算机。&br&靶向定位的手机短信,听起来近乎超自然事件。事件的复杂度越高,诠释它所需要的信息量就越庞大。&br&既然短时间内无法从技术上获取信息,我开始思考另一种策略。&br&&br&我购买了很多关于心理学和微表情的书籍。&b&从人身上能获得的信息量是最为巨大的。&/b&&br&相比与人沟通的技巧,我觉得通过这种方式更为方便。通常情况下我很难理解其他人的思维方式。&br&比如我的老板在自称的”节食“下,每天只吃水果。这种植物果实能量转化效率过低,热量不足,很难支持身体和思维活动。100克可食苹果的热量只有等质量巧克力的9.8%。这显然是得不偿失的。&br&同理,很多人对于”瘦身“,“锻炼”,“学习”的概念和我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因此我觉得沟通成本将远大于直接观察的成本。&br&目前为止我遇见所有人类个体48430人,其中共计发生对话812人。从比例上来说,我应该是偏向于沉默的类型。&br&因此在其他人眼中,我是一个少言寡语的形象。&br&这种形象的沟通模式应该是怎样的呢?&br&我思虑了一会,发现模仿其他人的思维和行为方式需要很高的思维强度,在我的巅峰期才能完成这种模拟。&br&&br&我打消了念头,决定先实践一下。我快步走回饭店,准备好脸上的笑容。我向我的老板打了一个模式化的招呼,准备好了我的台词。&br&也许这是充满理性的我难得的一次兴奋,那个总是在低效生活的女人应该为此庆幸。&br&&br&&b&因为我可要跟你沟通了。&/b&&br&&br&&br&&b&&u&我的笔记,记录者,6号。&/u&&/b&&br&如果有任何一个自我维持了恶意,那么没有防范的自我必定会处于劣势,从而被消灭。&br&我无法判断自我的恶意是否维持。&br&其他自我同样无法判断6号是否存在恶意。&br&恶意的存在是所有自我的共同威胁,因此自我之间能够掌握信息,就足以形成相对可靠的合作。自我的合作具有不稳定性,因为合作的双方无法判别对方的恶意。&br&&br&我在列车上渐渐理顺思路。&br&&b&猜疑链。&/b&&br&如果要猜测其他自我的行为,只需要了解我的行为模式就可以了。我是个怎样的人呢?&br&&b&理智,自负,热衷质疑,擅长逻辑。&/b&&br&如果我意识到了猜疑链的存在,那么十个自我同时都应该意识到&b&猜疑链&/b&。十个等价的自我具有完全相同的行为,思维方式,那么根据博弈论,就如同两个懂得读心术的人在猜拳,结果将趋于混沌和不可预测。&br&&br&也就是说,自我厮杀结果的混沌性,应当是十个自我都会意识到的。我在这种条件下,显然做出任何布局都是会进入混沌状态,从而带来自身灭亡的可能,因此我将放弃一切布局。&br&&br&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混沌模型的成立与否。&br&&br&如果混沌模型是成立的,我应该回到我的初始诞生点。在混沌状态下不采取任何行动将是&b&我理解的&/b&最优解。&br&如果混沌模型不成立,那么必然推论中有一个前提是错误的,从而进行了错误论断。&br&&br&可能错误的前提只有一个:&b&所有的自我并不是等价的。&/b&&br&------------------------------------------------------------------------------------待续&br&&br&&br&&br&&br&&br&&br&&br&&b&&u&我的笔记,记录者,3号。&/u&&/b&&br&&br&&b&&u&我的笔记,记录者,1号。&/u&&/b&&br&&br&&br&&b&&u&我的笔记,记录者,5号。&/u&&/b&&br&&br&&br&&br&是这样的 我最近想起来我好像有个远古大坑 对就是这个。由于一年来我的文笔,写作风格产生了极大的变化……所以接下来(如果)更新的话可能显得不是一个人写的……。状态好就更新,嗯。&br&&br&&br&方糖。
会杀掉另一个我吧。 开个脑洞。 关于本文的一切创意和设定如需转载,引用和扩展请发私信,谢谢。放心我绝对会同意的。
我的笔记,记录者,6号。 据我所知,这世界上一共有10个不同的“我”,按照产生次序的划分为0到9十个编号。虽然0号一直宣称自己是本体…
&p&1.&/p&&p&“谷月!该过来刺琴了。”&/p&&br&&p&“知道。”稚嫩的丫头从桌底下钻了出来,打了打身上的灰土。她把手里攥着的泥偶摆到桌边,乖巧地趴到那妇人的双膝上。&/p&&br&&p&被唤作谷月的丫头忍不住问:“娘,爹和你之前一直说的贵人,到底是谁啊?”&/p&&br&&p&妇人说:“贵人是位大善人。月儿要是到了贵人那,不会吃苦头的。他不单单是月儿的贵人,更是谷家的大贵人。”&/p&&br&&p&谷月似懂非懂的点头。&/p&&br&&p&凉风一阵阵地打着帘子,传堂而过,让铜铃叮叮地响着。仆人连忙把雪白的披帛递过,侍女谦卑地为席边的美妇披上。&/p&&br&&p&妇人摸着谷月的脸颊说:“月儿,要刺琴了,怕不怕?”&/p&&br&&p&谷月摇摇头说:“不怕,有娘在,谷月不怕。”&/p&&br&&p&妇人的手顺过谷月的头发,一遍一遍的缕着说:“这就对了,我的好月儿。娘也是刺琴过来的,娘也是曾是一把琴。刺琴,不必怕的。”&/p&&br&&p&谷月嘴上说着不怕,眼里也清澈的像水一样。可她被娘亲温暖的双手抚着,却还是忍不住要一阵抖。&/p&&br&&p&妇人左手一挥,一众婢女尽皆明白了用意,全都活动起来。后堂传来了银器清脆的碰响,推车的轮子在大理石上一圈圈的碾着。很快地,那几排颜色奇诡绝艳的色盘,还有大大小小,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都呈到了妇人身前。&/p&&br&&p&以及纤细如发,透光如冰,像是活物一般缓缓盘绕的丝线,正托在一位婢女的手里。丝线把光折的细碎,里面有浅淡的流光在回转。&/p&&br&&p&妇人一手提起极细的一根银针,把那丝线一穿。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在怀里瑟瑟发抖,泪就止不住。&/p&&br&&p&谷月撑着一幅平淡不惊地的面庞,心却突突地跳着,她知道,娘亲要在自己的背上,刺出一把琴。&/p&&p&2.&/p&&p&九月,翠山城外。&/p&&br&&p&“丫头,你爹娘叫你什么?”&/p&&br&&p&这位披着白氅,右手戴着玉镯,腰间别着两排一指长的窄细银瓶的男子,俯下身来问着。&/p&&br&&p&谷月倒是不胆怯,连刺琴都历过的姑娘当然不胆怯。她答:“月儿。但你不是我爹娘,你不能叫我月儿。”&/p&&br&&p&男子二十几岁模样,身形稍稍有点消瘦。他嘴角含着浅笑,两眼总是像是在散漫地乱眺,偶尔却深邃地凝望着一个方向出神。&/p&&br&&p&他听着谷月的话笑了一下说:“那行,丫头,你让我叫你什么?”&/p&&br&&p&谷月沉着头思忖了片刻说:“就叫谷月。“&/p&&br&&p&他伸手想去摸谷月的头,结果被这丫头啪地一掌抽的通红。他把手撤回来说:“也好。谷月,我叫陆丰泽。以后,便是我来照管你。”&/p&&br&&p&谷月心不在焉的听着,她始终不相信这个她看上去轻浮又鬼祟的男人就是娘亲口中的贵人。&/p&&br&&p&谷家没有这种贵人,她也不可能有这种贵人。但现在的的确确如此,没有给她半点回退的余地。&/p&&br&&p&陆丰泽问:“谷月,你娘亲跟没跟你提过背后那把琴的诸事?”&/p&&br&&p&谷月说:“提过两大禁忌。娘亲说,刺琴后,不得亲自用手拨弦,用眼看弦,二者都是大忌。”&/p&&br&&p&陆丰泽说:“你娘亲少说了刺琴的好处。”&/p&&br&&p&谷月说:“怎会?娘亲不可能瞒我的…”&/p&&br&&p&陆丰泽一步跨到藤椅上,给自己上了一盏温茉莉。他把那茶一抿说:“不不不,也许她不是想瞒你,只是不知晓罢了。刺琴的好也有几处,一是通音律,二是善识琴,三是…”&/p&&br&&p&陆丰泽说道这里突然一顿,他问道:“谷月,你知不知道,你背后的弦到底是什么?”&/p&&br&&p&谷月摇摇头。她被刺琴后的几日里不痛不痒,单单感觉背后的弦似乎在沉缓地呼吸吐纳,蠢蠢欲动,若要发声。&/p&&br&&p&与其说是弦,倒不如说是某种温润的活物…但却又没有那种平凡活物在肌肤游走的厌恶感,反倒像是融于自己血肉之中,跟自己从娘胎一同托生的琴弦一般。&/p&&br&&p&陆丰泽笑着说:“要是刺琴只有禁忌没有好处,天下还有哪个蠢笨之人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事。”&/p&&br&&p&谷月皱着眉说:“我不想知道刺琴的好处。我只想知道我爹娘怎么了。”&/p&&br&&p&陆丰泽缓缓地起身说:“谷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知于你。但公平起见,我每答你一问,你就为我做件事。”&/p&&br&&p&谷月后撤一步说:“你要让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可…”&/p&&br&&p&陆丰泽说:“我怎会强人所难呢。你若是不同意,大不了我不答便是了。”&/p&&br&&p&谷月听罢迟疑片刻说:“那好,我想知道我爹娘去哪了。你要让我做什么?”&/p&&br&&p&陆丰泽俯下身来,在谷月的耳畔轻轻的念着,那一串淡然又毫无起伏的所求之事,却是谷月怎么也想不通该不该拒绝的。&/p&&p&3.&/p&&p&谷月的衣食起居都有婢女伺候,陆丰泽谨遵其诺,的确从来没有强人所难。反倒是谷月的要求,他都一一满足。&/p&&br&&p&谷月在宅子里每日所做之事,大多是谱曲,练琴。也如陆丰泽所说的,谷月的确乐感异于常人。刺琴之后,她对音律颇有灵性,可谓琴音通络。即便是自幼修习八九年的乐师,也未必能谱出现在谷月曲子一半的灵气。&/p&&br&&p&谷月在院前一曲奏毕,陆丰泽在屋后轻轻击掌说:“妙,妙。这琴声真是‘听得江月落,听得江水平’。”&/p&&br&&p&谷月把十指从琴面上抽开,皱了皱眉,没有搭话。&/p&&br&&p&陆丰泽走过来说:“不是我吹捧。是你的曲音的确好听非常。但弹完这曲不要再练了,跟我去一趟琴社。”&/p&&br&&p&谷月问:“为何要去琴社?不是说把整个琴社所有艰深的谱子都拿来了么?”&/p&&br&&p&陆丰泽说:“不是去拿曲子,这次要为你挑一把琴。你现在弹的长琴是我替你选的,不是你自己选的。”&/p&&br&&p&谷月别过头撅起嘴角问:“我为何要应你的心意?”&/p&&br&&p&陆丰泽笑笑说:“谷月,你一沾到谱子就不思茶饭,相信也是好琴之人。这怎么能算应我的心意呢,也算是应你的心意吧。”&/p&&br&&p&谷月说:“我要换你一个答案。”&/p&&br&&p&陆丰泽愣了一下,眼神从谷月身上逃开又回来。他说:“可。”&/p&&br&&p&他们越过竹林,翻过浅溪,来到城里。&/p&&br&&p&路上,几次陆丰泽都问谷月累不累,可以背着她走。谷月都哼一声说:“我自己能走。”&/p&&br&&p&谷月问着:“不许骗人,你说,你名字为什么叫陆丰泽?”&/p&&p&陆丰泽说:“你想问的就是这个?”&/p&&br&&p&谷月说:“当然,你反悔了?”&/p&&br&&p&陆丰泽轻笑一下说:“我哪里会反悔。我这名字是爹娘起的,爹娘的意思,现在的我哪里猜得到。不过有位老先生说,我的名字‘丰泽’是化用了易经一大卦象‘泽风大过’,这卦的卦面是…”&/p&&br&&p&谷月连忙摆手说:“罢了罢了!什么酸倒牙的东西。你这答叫人心里不欢喜,算不得。”&/p&&br&&p&陆丰泽说:“那好,你这问也姑且先欠着,待到你有机会再问。”他抬头望望说:“到了,这就是‘霜声琴社’,翠山城最大的琴社。”&/p&&br&&p&只站在琴社门外,就能听见里面的琴声阵阵浪潮般的琴声漾出来,原来正赶上琴师合奏。霜声琴社的琴师除了权贵子弟,剩下都是天资聪颖,又自幼刻苦修习的。而所奏的曲子,大多也都是极富名望的曲师笔下的良曲。&/p&&br&&p&因而常常有初学琴技的学徒搬着板凳,架起长琴,专门在琴社门口听着阵阵琴音练琴。不单单能从琴声中听到技法之妙,更能受到这难得的氛围的熏陶。&/p&&br&&p&陆丰泽转身看向谷月,发现她捂着双耳弓着身子,额头上直渗冷汗。他连忙拂着谷月的背问:“谷月,身子哪里不舒服么?”&/p&&br&&p&谷月在琴声中浑身发抖,她一字一句,咬着唇齿艰难的讲着:“琴声…嘈…”&/p&&br&&p&从门口飘过来每一个弦动的音律,都分外嘈杂凌乱,难以入耳。在旁人耳中宛若天籁的琴曲,在谷月的耳中,就如同铁刷一遍一遍在水缸中刺耳的划响。&/p&&p&4.&/p&&p&陆丰泽只好带着谷月远了琴社,等到这一阵奏完之后,再回来。&/p&&br&&p&看着谷月面色苍白地抱着双膝,牙齿还止不住地打颤,陆丰泽长叹一声说:“是我大意了,我忘了刺琴之人乐性极高,根本容不得有半点瑕疵的曲乐。你现在就是凤凰的身子乌鸡的命,都什么时候了还非梧桐不栖。时日一长,耳朵一习惯,你就没那么挑了。“&/p&&br&&p&陆丰泽说到这里自言自语道:“说来也怪…刺琴对人声无碍却单单挑剔琴音,这事应该问问…”&/p&&br&&p&他瞥了一眼还在深受琴声之苦的谷月,俯下身在谷月耳畔大喝一声。&/p&&br&&p&谷月吓得一下瘫坐在地上,不过总算从煎熬中挣脱了出来。她连忙起身问:“刚刚怎么了?”&/p&&br&&p&陆丰泽的腰间突然泛起几声嗡嗡的震响,银瓶像是躁动不安地发颤。他两手按住腰间的银瓶说:“并无大碍,就是耳朵太挑了。”&/p&&br&&p&谷月一直盯着陆丰泽那两排像是发狂一般颤动的银瓶渐渐平息下去,才问道:“这也是刺琴的禁忌之一么?”&/p&&br&&p&陆丰泽平复着呼吸,双手从腰间挪开说:“不算。你这种情况也一人而已,有的人耳朵就没你那么挑剔,有的却对声音更加苛责。好了,快进琴社吧。”&/p&&br&&p&谷月没再多问,两人快步踏进琴社,一众琴师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一时间议论之声纷起。&/p&&br&&p&“是琴社刚收的学徒么?”&/p&&br&&p&“怎么可能,你看那男子不伦不类的打扮,不知道是从哪个街巷混迹来的混混。”&/p&&br&&p&“这姑娘也是奇怪,竟然进琴社不带琴来,那又成何体统…”&/p&&br&&p&琴社言语的个中缘由,陆丰泽是清楚的。霜声琴社本就是名镇一方的大琴社,再加上有甚多达官显贵的子弟附庸风雅,进琴社练琴。而剩下专心学艺的弟子,又有不少的父辈是赫赫有名的大琴师。所以琴社的正统和陋习都在于此:从师到徒,无一不分外看重出身,看重资历。&/p&&br&&p&换句话说,霜声这种每年给朝廷贡上十几名御用琴师的大琴社,更是看重你的身家和地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混迹的。&/p&&br&&p&像谷月和陆丰泽这种,连琴都不带上一把,也没有琴师引荐,就堂而皇之走进琴社的人,真的算得上罕有。&/p&&br&&p&琴社的社长听闻了声响,风风火火地从后堂赶了出来。一般人断然不会没有引荐就来琴社正堂像根杆子一样杵在原地自讨没趣,可要是真有人开了这个先例,那也不怕跟这些不识好歹的匹夫撕破脸皮。&/p&&br&&p&谷月被眼神一遍又一遍地扫着,浑身不自在。目光像是一层层的水雾把她覆满,淋个通透。陆丰泽把她向后一扯,低语到:“站到我身后去。”&/p&&br&&p&社长迎面过来时,陆丰泽正要行礼,社长大手一挥说:“不必如此繁缛。想问公子前来所为何事?”&/p&&br&&p&见了社长,陆丰泽满脸堆笑道:“听闻贵社有宝琴百许,我带着这姑娘来选一把好琴。”&/p&&br&&p&社长听罢一愣,还没作答,台下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琴师一时间哄笑起来。&/p&&br&&p&那笑声一阵盖过一阵,像是浪潮一般在琴社里涌着。而陆丰泽依旧堆着那笑。&/p&&br&&p&社长年已知天命,可这种情况,还真是第一次见。他摆摆手示意琴师平复,就算是再不妥当也不能丢了琴社的气度。&/p&&br&&p&社长笑了笑说:“恐怕公子弄错了什么…鄙社并非不卖琴。但所藏古琴,大多是先朝巧匠所铸琼琴,光是修一根弦,少说也要二百两银子。这类宝琴,大多卖给富绅豪门所聘的大琴师,一是财力雄厚,而是琴艺到家,配的上好琴相奏。我看这位姑娘年纪尚浅,尚未熟络音律,何不从城中几处琴铺选一把妙音长琴,未尝不可啊。“&/p&&br&&p&陆丰泽摇摇头说:“社长所言实乃诚恳。只是可惜这姑娘并非不通音律,恰相反,这姑娘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正是学琴的好苗子。所以我才前来求一把好琴。”&/p&&br&&p&社长眉头微皱,眼神在谷月身上反复打量。他心中狐疑,若是真如这男子所说,面前平平无奇的小丫头有如此天资,怎可能不自幼就送入琴社修习?还是说这男子也不过是虚妄之言?&/p&&br&&p&社长手一伸,问道:“既然公子这么说了,我也不妨问问,探探姑娘的乐感。姑娘路过之时,应当正是琴师合奏之际,也能多少听得一些。老夫想问问,姑娘觉得刚刚的曲音,妙在哪里,又劣在何处?”&/p&&br&&p&一众琴师的目光都沉在谷月身上,这些或小有名气,或家境殷实的琴师,都想看看一介琴社的“外人”如何谈论自己的琴音。&/p&&br&&p&谷月抬起头,一脸淡漠地,缓缓地说:&/p&&br&&p&“有如聒噪。”&/p&&p&5.&/p&&p&此言一出,众琴师一片哗然!&/p&&br&&p&霜声的琴师若论及声誉名望,看的要比身家性命更重。几个脾气不那么和缓的弟子已经站起身来要理论一番,更别提琴社中那些特意来陶冶情操的权贵子弟:从小养尊处优娇生惯养,含着金钥匙,哪里受过半点气,吃过半点苦头?&/p&&br&&p&“哪里来的丫头如此不识好歹?我看还欠几年教养!”&/p&&br&&p&“你说我等琴声是聒噪,那我看你所言数语更是混账!”&/p&&br&&p&社长站在琴师之中,双目圆睁像铜丸,面色更是铁青。陆丰泽揉了揉耳廓,心中微微发笑:到底是玩弄风雅的人,就算心中再怎么忿怒,嘴里骂出来的也大多是棉花拳头。&/p&&br&&p&陆丰泽蹲下身去,在谷月耳畔说:“谷月,你不要插嘴,我来应付。”&/p&&br&&p&谷月说:“可这琴声是真的…”&/p&&br&&p&陆丰泽笑着摇摇头说:“你只懂琴,你不懂人。”&/p&&br&&p&陆丰泽站起身来,凭这那个笑脸对社长说:“社长也不必动怒。这姑娘并无恶意,只是年纪太浅,词不达意而已。她说的并非各位的琴声不好,而是各位的琴声不和。”&/p&&br&&p&“哼,少在这油嘴滑舌。多说无益,不如让那姑娘来露一手,也让我们几个心服口服。”远处几位琴师满脸不悦的指着陆丰泽呵道。&/p&&br&&p&陆丰泽转过身说:“你看,刚刚说话的这位兄台。你身姿孔武,声音沉混如钟,除了练琴,平日里也一定好修身健体。琴如其人,定然大气悠远,又怎会与细水柔情的琴声搭调?”&/p&&br&&p&陆丰泽回过身,自然地浅笑说:“各位的琴,都是好琴。可琴声分柔弱粗细。大者之琴与娟秀之琴,缥缈之琴与沉稳之琴,欢聚之琴与离别之琴。琴音万种,光是一派杂糅,又如何听见妙音?依我愚见,这姑娘的意思是希望各位分门别类,化为数个琴部,分别操练。”&/p&&br&&p&陆丰泽试图摸一下谷月的头,又被一巴掌扇回来。那手悻悻地从身外抽回来,从腰间掏出一精致的玉盒摆在桌上说:“当然,言语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见谅。习琴伤手,这一小盒药霜不成敬意。”&/p&&br&&p&还有几位琴师在一旁想要言语几句,但是一看见那玉盒上的砂印,霎时间没了脾气。&/p&&br&&p&那玉盒上的印平平无奇,却是一个暗红的“应”字。&/p&&br&&p&这个字可不是随便用的,这是当今圣上的皇姓!这一个印,就是名震天下的应家御印,就算谁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做这种冒充御印的蠢事。&/p&&br&&p&私仿御印,诛三族。&/p&&br&&p&这一小盒药霜不是给朝廷上供的御用,就是哪个大王爷手里的私藏。总是定然不会是寻常百姓家的凡物。&/p&&br&&p&社长当然也知晓,可能只是这盒子金贵,里面没准玩了一出移花接木的把戏。但话又说回来:又有哪个泛泛之辈,能随便弄到带着御印的药盒?&/p&&br&&p&总之,陆丰泽这药盒就算是空的,只要在这一摆,就是一道在座所有公子哥都没法迈过的堑。&/p&&br&&p&一时间所有琴师看向谷月两人的眼神都变了:惊惧,狐疑,谄媚,心虚。&/p&&br&&p&陆丰泽扯了扯一旁困惑不解的谷月的袖口,柔声说:“走吧丫头,我们去挑琴。”&/p&&p&6.&/p&&p&社长走在前面的时候,陆丰泽还在给谷月一点点讲着刚刚的诸事。&/p&&br&&p&“你…你说,你为什么当时不让我说话?”谷月仰起头问。&/p&&br&&p&陆丰泽笑笑说:“你应该在我背后等着,我才应该是站到前面的人。你是最后一手棋,不能早早就下出来。”&/p&&br&&p&谷月似懂非懂的说:“那盒子…是你的第一手么?”&/p&&br&&p&陆丰泽说:“第一手是我的那些话呀,御印只作收尾之用。要先礼后兵,所以我才说你不懂人。”&/p&&br&&p&他说着又不知从哪掏出一枚铜钱:没有方孔,正中刻着一个笔力苍劲的“应”,背面是以同样笔法刻写的“陆”字。&/p&&br&&p&他把那铜钱递到谷月手心里说:“这个东西,送你了。”&br&&/p&&br&&p&她攥着那铜钱问:“我要这一文钱做什么?”&/p&&br&&p&陆丰泽轻笑说:“铜钱除了买东西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还能含着吃了?”&/p&&br&&p&“姑娘。”社长微微鞠躬,一伸手让出一条通途说:“前面的房里,摆的就是霜声的藏品。要是喜欢哪一款,就挑去…”&/p&&br&&p&陆丰泽摆摆手说:“我们不是来抢琴,是来买琴。这一间房里所有琴,加起来价值几许?”&/p&&br&&p&社长身形微微发颤说:“这都是无价之宝…”&/p&&br&&p&陆丰泽摇摇头说:“天下没有无价的东西,只有天价。这样吧,我听说前些日子一位富绅来你们这买了一把前朝古琴,据说出手极阔,动辄一千多两雪花银。你说这里有宝琴百许,那我出二十万两。”&/p&&br&&p&社长惊诧莫名地问:“公子你全都买下了?”&/p&&br&&p&陆丰泽微微倾了一下头说:“不,我只要一把。我知道先生是爱琴之人,剩下的银子,用来养护古琴,修缮琴社。假以时日若这姑娘在琴艺上有所建树,还望各位多多提拔。”&/p&&br&&p&社长显得诚惶诚恐,连连道谢说:“谢公子美意,谢公子美意…”&/p&&br&&p&他自知陆丰泽城府深不见底,却在他身上看不见半点架子,反倒出手慷慨,言语恳切,让他如何不喜呢?&/p&&br&&p&陆丰泽连说免谢,带着谷月去屋里选琴。&/p&&br&&p&陆丰泽明白琴师大多都是好面之人,这银两一花,一来一往,不单单在正统琴社里打下了根底,更是让社长把琴卖的心甘情愿。再者…这剩下百余把古琴,怕是社长再也没面皮卖了。&/p&&br&&p&他只是在心里盘算了片刻事情,突然谷月在捶他的胳膊。回头看去,这丫头已经抱着一把琴不撒手了。&/p&&br&&p&陆丰泽笑着问:“选好了?”&/p&&br&&p&谷月点点头说:“选好了。”&/p&&br&&p&陆丰泽问:“剩下的呢?你不喜欢么?”&/p&&br&&p&谷月说:“剩下的,都是烂木头。”&/p&&br&&p&陆丰泽不知门外的社长听这个小丫头如此评价他视若身家性命的古琴,会作何感想。&/p&&br&&p&陆丰泽说:“挑好了便走吧,在这里呆的久了,你背后的弦要耐不住了。”&/p&&br&&p&谷月昂起头问:“它真的会自己发声么?”&/p&&br&&p&陆丰泽轻轻抚着谷月抱着那琴的琴面说:“跟人一样。少有人喜欢自言自语,琴见了同伴,也当然要做声的。”&/p&&br&&p&陆丰泽冷冷地瞥了一眼还天真懵懂的谷月,心中默道:“你这丫头,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来得及知道。”&/p&&p&7.&/p&&p&此后的时日里,大多依旧是陆丰泽陪着谷月谱曲,练琴。谷月不知道这个行踪无常的男人到底每天在做什么,他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时而拎着精铁的匣子脚步匆匆,时而又神情悠然地躺在藤椅上品茶。&/p&&br&&p&当然,她还是没明白,在第一次见面时,为什么陆丰泽会提出那种要求…一个看上去永远都不会被实现的要求。&/p&&br&&p&陆丰泽还是老样子,永远一脸笑意,永远油嘴滑舌。他能化五六个时辰去城外买一串谷月喜欢的糖人,也能在隆冬腊月冻得双手通红,去给谷月温上一碗气腾腾的姜汤。这间大宅子的所有仆人都是他的,他却心甘情愿亲自动手。&/p&&br&&p&他说,六年后,圣上就会大选琴师。到彼时,谷月一定能名震天下。&br&&/p&&br&&p&谷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预知到圣上的意思,但她依旧信了。&/p&&br&&p&看起来,除了让谷月好好练琴,陆丰泽根本并无他求,更别说任何非分之想。陆丰泽唯一亲近谷月的举动就是试图去摸谷月的长发:而且还一次都没有成功过。&/p&&br&&p&但有些事,是谷月怎么求都没用的:&/p&&br&&p&背后的弦,永远不许她碰。&/p&&br&&p&谷月的琴艺突飞猛进时,又是两年花开落。&/p&&br&&p&七月,偶遇一个难得的凉夏。&/p&&br&&p&晚风袭人,明月高悬。&/p&&br&&p&谷月正抱着谱子准备回到屋里就寝,看见陆丰泽揉着肩膀从大堂走进来,倒吸着凉气。他看见谷月,却舒展了眉头,笑着问:“今天又谱了什么曲子?”&/p&&br&&p&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说:“是给我发簪谱的曲子。”&/p&&br&&p&陆丰泽说:“不错不错,你既然立志要给天地万物谱曲,从身边小物做起当然是最好…”&/p&&br&&p&谷月把他的话拦腰截断说:“你去干嘛了?”&/p&&br&&p&陆丰泽勉强地笑笑说:“办点事情。”&/p&&br&&p&谷月瞥到他右臂的姿势不大自然,他左手死攥着小臂不放,像是吃痛。她皱着眉头说:“你胳膊上有伤。”&/p&&br&&p&陆丰泽连退两步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没什么大事,就是摔了。”&/p&&br&&p&这下,他把右臂别到身后去了。&/p&&br&&p&谷月把谱子轻轻摆到一边,眸子正视着陆丰泽说:“我要换你一个答案。你究竟是做什么的人?”&/p&&br&&p&陆丰泽轻轻点头,抿着嘴唇思忖了片刻说:“那好,那我要拿你的某件东西换。”&/p&&br&&p&谷月一愣,某件东西?自己又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要的。连自己身上这身衣裳都是陆丰泽买的。&/p&&br&&p&除了她自己,她什么都没有。&/p&&br&&p&但其实无论陆丰泽要或者不要她这个人,都只时间问题。从她被爹娘托付到陆丰泽的一刻起…陆丰泽就拥有她全部了。&/p&&br&&p&至于谷月是否情愿,是否反抗,完全看在陆丰泽的偏好上,只在乎他想或着不想。&/p&&br&&p&只是谷月明白,不是说她到底有多厌恶陆丰泽,而是这可能是她为数不多的能用来换答案的筹码。&/p&&br&&p&而她又不知道,为了这个答案是否值得。&/p&&br&&p&但她的行动快了她思绪一步:她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然后身体僵住了。&/p&&br&&p&陆丰泽说:“那成交吧。我告诉你,我是商人,做生意的。”&/p&&br&&p&谷月轻声问:“卖什么的?”&/p&&br&&p&陆丰泽说:“什么好东西都卖。”&/p&&br&&p&谷月指着他别到身后去的胳膊问:“卖东西会弄伤自己的胳膊?”&/p&&br&&p&陆丰泽说:“卖的太好了,客人上来抢货,把小臂扭了。”&/p&&br&&p&谷月满眼狐疑地问:“什么东西卖的那么好?”&/p&&br&&p&陆丰泽轻咳一声说:“咳…嗯,糖葫芦。”&/p&&br&&p&她缓缓摇头,心中万分费解:陆丰泽绝对是个善使唇舌的人,这么傻的托词是怎么从他嘴里脱出的?&/p&&br&&p&七月哪来的糖葫芦?&/p&&p&8.&/p&&br&&br&&br&&br&&p&近期完结。&/p&&br&&br&&p&完结后可配合《月歌》共同食用。&/p&&br&另:追更朋友可留言,留言后可获得炒鸡厉害的更新提示。
1.“谷月!该过来刺琴了。” “知道。”稚嫩的丫头从桌底下钻了出来,打了打身上的灰土。她把手里攥着的泥偶摆到桌边,乖巧地趴到那妇人的双膝上。 被唤作谷月的丫头忍不住问:“娘,爹和你之前一直说的贵人,到底是谁啊?” 妇人说:“贵人是位大善人。月…
&p&命灯.重修完 (1)&/p&&p&世上有三种命灯。&/p&&br&&p&以肋骨铸为灯身,将筋脉揉成灯芯,用血肉熬成灯油,是为,命灯。&/p&&br&&p&我叫姬长生,是一个命灯师。&/p&&br&&p&师傅说,我们这一脉,修的是魂灯。&/p&&br&&p&我见过师傅将恶人的魂魄拘进灯中,用灯火焚烧,那个精壮的男子顷刻之间犹如大病一场,面容消瘦,不成人形。&/p&&br&&p&也见过师傅为别人诊魂,那人常年有心痛的毛病,师傅便把他的魂魄取了出来,用手指在对应的位置划开一道口子,剔出里面的糟粕,他便疼痛尽消,只是心口处多了一道浅浅的红线。&/p&&br&&p&我见过命灯的种种神异,却都神异不过谈及我左手中七星胎记,谈及我的身世时,师傅脸上捉摸不定的神色。&/p&&br&&p&他常常躺在礁石上大口饮酒,手中把玩一枚簪子。有时他喝多了假酒,便会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只是从来不提我的身世。&/p&&br&&p&每当我问他时,他总是望着远方绵延的北海,一言不语。&/p&&br&&p&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到遥遥海面上,一根根通天贯地的天柱巍然而立。&/p&&br&&p&(2)&/p&&p&九岁那年,师傅亲手为我点燃命灯。灯火飘摇间,似乎我的生命从此与这盏命灯紧紧相连。&/p&&br&&p&我抬起头,清晰地看到了师傅的三魂七魄。&/p&&br&&p&师傅老了,他的魂魄似乎更加苍老,就像他的那盏命灯,灯焰微暗,不知何时熄灭。&/p&&p&我那时年少,只看到命灯师的种种神异,却没有看到师傅眼中那抹难解之色。&/p&&br&&p&他说:“长生,命灯师一脉有违天和,难有长寿,你既踏上这条道路,以后红尘万丈,就不可贪恋了。”&/p&&br&&p&我点头。&/p&&br&&p&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再也没有见过师傅的命灯。&/p&&br&&p&(3)&/p&&p&光阴流逝,一晃就是六年。&/p&&br&&p&或许我天生就适合修炼命灯,六年来,我每日研修命灯之术,实力与日俱增。&/p&&br&&p&只是师傅一日一日显得越发苍老,他喝醉的时间越来越长,把玩那枚簪子的时间也越来越长。&/p&&br&&p&那天他喝的大醉,胡言乱语道:“长生,你可知这世上有命灯几种?”&/p&&br&&p&我说:“三种。”&/p&&br&&p&师傅点点头:“我们这一脉,讲究的是以魂为灯,度不灭者久之。如果你以后仗之为祸人间,便有风火大劫,不得善终...”&/p&&br&&p&那晚,他絮絮叨叨的和我说了很多,只是关于我手中的七星胎记,关于我的身世,他还是不肯多说。&/p&&br&&p&那晚,我坐在海边,看了一夜星火流光,北海波涛浩汤,直到东方一轮大日照破长空,师傅才醒来。&/p&&br&&p&他站在岩上沉默良久,唤我过去,沉声道:“长生,你学艺六载,也是该出海了。我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枚玉簪是当年一位故人送我,今天我把它转送给你。当你遇到危险时,它会救你一命。”&/p&&br&&p&我自是明白玉簪对师傅的重要,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对这个如师如父的男子说些什么,心中莫名酸楚,只能含糊的点头应道。&/p&&br&&p&师傅负手而去,身子略微佝偻,灰发在风中翻舞,一道声音遥遥传来:&/p&&br&&p&“长生,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便去极北神京王城吧。”&/p&&br&&p&(4)&/p&&p&天上繁星海上灯,流光灯彩照神京。&/p&&br&&p&说的便是北海第一城,神京王城。&/p&&br&&p&北海广大无边,岛屿无数,其中最大莫过于神鲸岛,愚人相传乃是上古一头神鲸所化。而神京王城便坐落在此。&/p&&br&&p&城中有万盏长明灯,常年燃烧,灯火不绝,即便是夜晚也亮如白昼。&/p&&br&&p&再加上此岛旁边不远便是北海最奇特的景象——天柱,所以周围百里海域无波无浪,引得无数海商云集,人流如潮。&/p&&br&&p&“刚刚不是讲到三十年前,一代刀神李木鱼,于昆仑之巅对决天下第一剑道之主荆十方,那一战,昆仑之巅被生生削去三百丈...”&/p&&br&&p&我坐在一艘商船内部,看着一个海商坐在人群之中,高谈阔论,谈笑中指点天下英雄。&/p&&br&&p&他说的是中州的事迹,距北海遥遥万里,常人一生难至,不时引得周围人阵阵惊叹。&/p&&p&那人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不由得越加兴奋地畅畅而谈,干脆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起来。&/p&&br&&p&就在这时,船舱猛地一下震荡,那个海商狠狠跌倒在地上,舱外传来惊恐的喊声,隐约听到什么“人头灯笼”...&/p&&br&&p&我心中一动,顺着慌乱的人群来到甲板上。&/p&&br&&p&只看到约莫几十丈外的海面上,晃晃悠悠的漂浮着十几个大红灯笼,那些灯笼下面长着一尺长的根须,正缓缓向这艘船靠近,说不出的诡异。&/p&&br&&p&(5)&/p&&p&商船附近海面上,还有不少水手在捕捞鱼虾,看见这种诡异的灯笼,一个个疯狂的跳进海中,往大船游来。&/p&&br&&p&那些灯笼速度更快,飘飞到他们的头顶,根须乱舞,将他们的头紧紧包裹起来,一起沉入海中。&/p&&br&&p&下一刻,那些水手重新浮出海面,只是原本头的位置变成一顶硕大的红灯笼,脖颈处还残留几根长须,在水面上来回拍打。&/p&&br&&p&然后,那些“灯笼人”以更快的速度从水中划浪而来...&/p&&br&&p&船上的水手行商似乎早就见过这种诡异的人头灯笼,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自发组织人手站在甲板边缘拿着武器准备应对。&/p&&br&&p&只是他们每个人头上都套着一个亵裤,也不知是不是防那些吃人头的灯笼,看起来颇为滑稽。&/p&&br&&p&而天边,几盏还没有吃到人头的灯笼也已飘飞而来。&/p&&br&&p&船上箭矢四飞,有的人头灯笼被强弩击中,散成两半,但那些灯笼根须交缠,摇摇晃晃继续飘飞而起,只是灯笼内那抹灯焰黯淡了点。&/p&&br&&p&我看着这些诡异的人头灯笼,心中波涛动荡,隐隐猜到那种早已灭绝的命灯,只是情况紧急,我来不及细想,将腰间的命灯取出,便要挺身而出。&/p&&br&&p&(6)&/p&&p&就在这时,船体猛地一沉,几头灯笼人攀着船壁纵身一跃,跳起三丈高远,直接越过甲板边缘拿着武器的水手。&/p&&br&&p&它们浑身肌肉大筋如蟒蛇般根根纠缠,咆哮着向人群扑来。有些胆大的忙不迭掏出黑狗血、黑驴蹄子,朱砂符往它们身上掷去。&/p&&br&&p&一个灰衣小厮,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脚底一滑跌倒在地,他慌慌张张想爬回人群中,几头灯笼人已经泰山压顶而来...&/p&&br&&p&“人有三魂,命分七魄,摄魂勾魄!”&/p&&br&&p&灯火摇晃,呲呲作响。&/p&&br&&p&那几头灯笼人狠狠坠在船板上,它们头顶天门处,几道扭曲变形的虚影挣扎着被拉扯出来。&/p&&br&&p&我拘出它们魂魄,看着那些怪异的魂体在空中奋力挣扎,心思转动,手中的命灯微微发凉,灯油晃荡着下降了一丝。&/p&&br&&p&下一刻,灯火熊熊,那些灯笼人的魂魄通体燃起蔚蓝色火焰,它们的身体不甘的发出咆哮,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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