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我梦遗被姐姐看到了梦之城,认为可以,这个要怎么玩啊?

【 世 . 界 】梦之城
  梦之城·世界的尽头  1、  我是一个贼。  出身贫苦,灰不留秋,孑然飘零于江湖。  泰瑞亚的世界是奇妙的。记得刚出道时,一个人在狮子拱门的海面泡了半天咸水,垂涎着一块巨石上金光闪闪的观景,却苦于无路可循。这时来了一个叫清什么的女子,环着巨石游了几圈之后,在我前面停下来,仰头发呆。  我问:“找到上去的法子了么?”  这是废话,有法子她早上去了,是吧。然而提问怎么笨拙和多余不重要,重要的是,搭讪需要借口。  她说:“研究研究。”  不久之后,当我在为另一个远岸区的观景而烦恼时,她又出现了。  “嗨。”  “恩。”  “听说是从这个草屋跳过去的,可我上上下下跳了多遍,找不到路,怎么破?”  她刚来,当然不服气。我站在屋顶,悠闲地欣赏美丽的倩影沿着小屋边上的草堆,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折腾。  “研究研究。”终于,她停下来,娇喘吁吁地说。
  2、  一个人的江湖是寂寞的。好在,泰瑞亚世界之广袤繁妙,每天都能给人带来新的惊喜和刺激。  探险当然需要成本,虽然我已经把见菜就摘、逢树必砍、无矿不挖的“贼性”发挥到了极致,并且把拦路抢劫和杀虎剥皮的“生意”算上,仍只勉强维持温饱。要想及时换上称手的小刀和木仓,还得偶尔做做好事。  ——你没看错,就是做好事。  比如给苹果园的护农捉蜘蛛、比如帮修管道的工人驱赶强盗、比如护送落荒的难民回村……等等等等。作为一个天生贼性的“坏人”,原来做好事也能那么开心。奖赏除了口头表扬,更重要还有急需的金钱和各种物资。虽然不多,但我们不是有句老话——积少成多嘛。  那天,当我用笨拙的盗贼技能成功挑战卓玛的爪牙之后,一个戴着冒火头盔的大个头向我走来:  “兄弟。”  我挺胸,警觉地看着他。说实话,那身发光的衣服让我自惭形秽了。  “加个好友,一起混吧。”他发出邀请。  说实话,一个人久了,多个伴反而不习惯。但“兄弟”两字,却让我心里泛起一股久违的温暖。
  3、  从那以后,丘陵平原、漂流雪境、罗纳通道……偌大的席瓦雪山相继留下一对好基友的身影。我们一起打雪仗逗村民的小孩、一起和矿工寻找矿石,还一起帮奎嘀抢劫海盗们……  对了,他叫晓鹏,一个诺恩战士。  掘洞悬崖的一个废弃矿洞里,我们用敌人尸体上搜到的矮人钥匙意外地开了一扇铁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金光灿灿的一个大宝箱。但我们开心不到半秒钟,一个更加金光闪闪的BOSS挟着滚滚杀气,闪电般杀到跟前……好容易放挂这个庞然大物,我们都已累得虚脱在地。  晓鹏说:“妈个爸的,吓得我心快跳出来了。”  “我都脚软跑不动了,只好跟它硬干。”  “哈哈,兄弟,进我们公会,一起搞吧。”  很快,我收到了 “疯人院” 的公会邀请。但是会长杨小勇下面,只有我们两个的名字。  晓鹏脸上有些尴尬:“刚成立,会发展起来的。”  不得不说,小勇也是个讲义气的好人。这个奇异的世界里,很多我所不知道的好玩事儿,比如跳跳乐。他不厌其烦,带着我和晓鹏反反复复地从一个起点,挑战到一个终点;再从另一个起点,挑战到下一个终点。他是跳跳乐的高手,但如换作我,我是绝无耐心带着两个手残脚笨的新手反复折腾、浪费时间的。  除此之外,小勇还是个记忆和方向感超强的人。迷宫般的圣林之地、拉塔索姆、神佑之城……他一溜儿就带我们走遍了。  慢慢地,我还了解到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
  4、  晓鹏已经好久不来了,“疯人院”却越来越热闹,从最初的三条枪,慢慢发展到了上百人的规模。  其中有个叫“漂零衍月”的女孩,她似乎熟知这个世界的各种规则,有规则,好办事,带着大家少走弯路。会长小勇在她“有没考虑往经济方面发展”的点拨下,埋头专心搞起来了制造业。  我不喜欢提前知道规则,对我来说,未知——才是冒险的精髓所在;我也不喜欢搞制造。  我常常一个人在匪悍怪多的凶残地图孤独穿梭,每天随便跟些同样不要命的散人组队进地下城滚刀山,干些虎口拔牙的勾当。  成人礼那天,恍然发现,晓鹏真的好久好久没来过了。  疯人院人越来越多,而在这个探险的世界里,我却越来越孤独。直到有一天,我在旋涡山九死一生之后,在放眼不着人踪的荒芜世界里,突然遇到一张不算陌生的面孔——  老王,云海间。入伙疯人院只比我晚了几天,算是元老之一了。  “蓝叶。”他率先打起了招呼。  “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是呀,呵呵。”  “这图跑多少了?”  “刚开始,你呢?”  “我也是。”这里的坏人太多、太恶了,单枪匹马的确有些吃力。于是,我提议,“一起吧要不?”
  5、  “你加入似水流年了?”  有一天从迷雾碎层里厮杀出来,老王忽然问我。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美丽糖吗?”  “亚拉城里单挑狗王、出入怪群如入无人之境的那个女贼?听你说过几回了,她的确是个神一样的存在。”  “难得是这样顶尖的大神,一点架子也没有,就像金庸小说里面的大侠。临时组起来的队伍,彼此并不认识,但队伍中有人半路被秒,她无论走了多远,都会回头来救。虽然她本身沉默寡言,但只要有人提问、请教,她都知无不言。这份胸怀和情操,恐怕以后我不来这个世界了,也会一生难忘。”  “听你这样说,可惜我那晚不在,没能见到很遗憾。是她拉你进会的吧?”  我摇摇头:“修炼到了那种境界和胸襟的大神,恐怕早已淡泊世外了吧。我也就那晚见过一次。昨晚随一个散人团再次进了亚拉,意外发现其中一个工程师,也是差不多单挑狗王的存在。我看他也是似水流年的人,跟他提起美丽糖,谁知他说他们竟是老友,还都是公会的元老了。我们聊得投机,他就拉我进会了。”  “你走运了。”老王说,“似水流年数一数二的公会啊,人不多,但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多少人想进都找不到门路。”  “其实,这个,真的没有所谓。”我淡淡地说,我进去,主要因为美丽糖,她是我的偶像。  不久之后,终于遇到仰慕已久的美丽糖,她已经不是似水流年的人了。我惊奇的问,你不是元老吗,怎么被踢了?她说,似水流年管理层严格无私,因为她久不出现,哪怕会长副会长,长时间不露面都会被开除的。  偶像已成散人,我留在会里还有什么意思。
  6、  当你活在世上久了,一个朋友都没有的话,是很悲哀的。  老王之后,我相继结识了外号幽牧文的小文子、稀饭。后来进的公会冥域,就是稀饭拉的。去了之后,才知道稀饭就是会长。  刚开始我觉得稀饭是个厉害的高手,小文子更厉害,这个堪称神级的守护,只要有他在,我可以举着双匕站在BOSS面前放心地插,这是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都不能有的安全感。——虽然,他给我安了个“巨坑大帝”的称号,稀饭也常常当着别人的面笑我“菜”。  和高手一起,进步是快的。老王常说我当初离开疯人院,是走对路了。我却想,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当初没离开过。但,或许这就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吧?  “小勇解散疯人院,不玩了。”一天,老王很落寞地说,“老叶,你带我进冥域吧。”  “恩。”  这个世界里最快乐的日子,就是跟小文子和老王一起组队杀地下城、碎层,或者去白银荒地挖宝。偶尔还有个名叫克莱的大叔加入,虽然克莱大叔来的少,不可否认,他才是个合格的战士。老王跟他学到了不少东西,战力突飞猛进。  “这个绸缎布卷啊,真恶心。”老王突然抱怨说。  “何解?”  “每天才能做一个,这样算来,我做一套橙装得搞一个月,难啊。”  “可以买,七金多一个。”我说着,钱包里取出一百金币塞他手里,“不够再开口,都是兄弟,别客气。”  老王却还了回来:“你辛辛苦苦攒得也不容易。”  “我快两百金了,暂时也没什么地方用钱。”既然他不肯接,我就去拍卖行买了一大把绸缎布卷,再塞给他,“是男人爽快点,婆婆妈妈就没兄弟做了。”
  7、  习惯了每天晚饭后一起闯荡江湖的日子,那天,老王说要接个朋友,让我和小文子等一会。  谁料“一会”变成永远。  在白银荒地,我翻出积攒已久的67把铲子,小文子两眼放光:“这么多!一起挖了它!”  “等等吧,等老王上来。他急需龙岩矿做橙。”  “那行,我也有不少铲子了,等云海来了一起挖箱子。”  若干天后,我铲子已经攒到104把,小文子又怂恿我用掉它们,因为正好他秘书跟克莱都在。  “等老王。”我还是那句话。  小文子说:“秘书说了,不准她不在的时候挖。”  “那当然,哈哈。”  说实话,那么久不见,也不知是不是那天傍晚老王出去之后,出了什么事故。如果还在,至少上来打个招呼啊。  小文子说:“放心吧,哪有这么多事故。天冷罢了。”  “但愿啦。”  那天在疯王迷宫杀到天亮,官方世界通报,再过一会,迷宫便要永久关闭了。这时除了我,还有四个素不相识的伙伴。其中一个提议:“我们上去迷宫的最高处,拍个照留念吧。”  虽然互不相识,但天亮之后,迷宫将永远不会再有。大家都很赞成这个提议。  3、2、1……咔嚓!  看着峰顶的阶梯上,五个小伙伴迎风而立的照片,背景上有一行黄色的大字“(检测到)一个全新的游戏版本需要更新,您的游戏将于10分钟后自动重启”。那一刻,我的眼眶有点湿润,如果站在我身旁的是晓鹏、老王、小文子……该多好啊。
  8、  老王仿佛人海蒸发,小文子也来得越来越少。  那晚百无聊赖,带几个没毕业的菜鸟杀了一通庄园,费力是肯定的,有个才三年级呢,小怪碰一碰就秒,更不要说打BOSS,皮都打不痒。出来的时候,有两人对我表示由衷的感谢,换了别人,他们早被踢了。  “不客气。”我淡淡地说。  没有人天生老练,况且,我是以美丽糖为傍样罢了。  散伙之后,我一个人再次进了庄园。躲开强盗们的重重耳目开九个机关已经是驾轻就熟,就算是火药王和他的小弟们,也一个个被我干掉。曾几何时,我和老王在这里等小文子和他秘书,被这个火药王虐得欲仙欲死、死去活来的,踩着他的尸体,我心里默默地说:“老王,你看到了吗,今天,我给你报仇了。”  “小文子,今天的千山,已经不是巨坑大帝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虽然距离美丽糖的修为还有很远很远,可是,我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稀饭说:“不要走啊千山,你走了,我不是要少个朋友?”  “有空我会来看大家的,毕竟,这里也有我的朋友。”我说,虽然有的可能永远见不到了,有的需要很大的缘份才能遇上。  取出这些日子赚的所有金币,寄去给了稀饭——她是目前还能时常见到的朋友。有一瞬的迟疑和不舍,想起老王,想起小文子,想起当初的晓鹏、小勇及漂零衍月,甚至,还想起了最开始于狮子拱门遇到两回,之后再没见过的“研究研究”……  一咬牙,退出游戏,双击交易系统。  ——赌尽这一把,让命运决定方向吧……
  风格变了,这个算是网游类的小说吧,平时很少看这个类型的小说。叶兄弟,我觉得你的另一篇小说真的超棒的,人物情节都非常的吸引人,如果不继续写下去真的很遗憾的,如果老帖不更的话,可以考虑重新再发一帖的。文以载道,不管风格怎么样,都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认知。这篇如果写下去的话应该跟那一篇殊途同归吧,对未知世界的理解。
  这个故事里也有蓝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那个有血有肉很立体,故事很诡异,社会很现实,可是有他在就会踏实安心,这也是为什么喜欢那一篇的原因。现在好多小说我都看不完整,就是因为主人公,我排斥,可以有各种缺点,但是一定要积极向善。主人公既然被创作出来了就应该是书中世界的一盏明灯,我们需要的也是那一点温暖。也可能因人而异,我太敏感心软,大家喜欢的东西也不会一样的。
  我又回头看了原帖,人气虽然不是太高,但是留言的人基本都是对故事的肯定,还有跟叶兄弟的互动也很舒服,当初弃更的原因可以理解的,但是应该可以解决的吧,同样都是梦之城,用那种方式叙述出来很明显更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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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世界的尽头  有人会连续几天重复同一个梦,而且后面还能在做梦的时候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梦中的吗?  蓝叶最近就被这样的情形困扰。  第一次冷汗淋漓地从他那“棺材盖”上惊坐起来的时候,脑海里还记得一些梦中的片断:  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跟人起的争执,吵着吵着变成刀光剑影。对方人越来越多,蓝叶双拳难敌四手……不不,四十只手都有啊,只只手不是扬着刀就是握着啤酒瓶、小板凳,都是会要人命的。好在这时一辆长途大巴驶过,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停了一下。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蓝叶连滚带爬,刚好在车门关闭的那一刻,冲上了车。  车上是满座的,除了靠近车门的地方,刚好就有一个空位,似乎是专门为他留的。车上男女老少,什么样的乘客都有,一个个低垂着头,昏昏欲睡。仿佛旅途漫长,没有人对他的到来表示丝毫关注和好奇。奇怪的是,他坐下来很久,司机只管开车,也没有人来叫他买票。  反正只是临时逃难上的车,没人收票更好,钱都省了。他当时还心存侥幸,但很快就头大了。  大巴驶出市镇,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荒凉。他几次想叫司机停车,又怕被抛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知道几时才有车子经过,可以回到市镇呢?  还在犹豫的时候,大巴平缓驶上一条上山的大道——这座高大挺拔、却绝不峻峭也不崎岖的大山,形状有点类似老家附近龙头山与平天山的综合体,不同的是,山上水泥公路纵横交错,好像蜘蛛网一样。按说有着如此发达的交通网络,山上应该建筑林立、商铺连街才对,然而放眼却看不到一丝绿色,一条草也不长,也没有一栋建筑,只是本应商铺连排的路边,却趴着一堆堆火山口那样的小坑坑,一坑挨着一坑,每个坑坑都在冒着黑烟。于是整片天空乌烟瘴气,令人窒息。  数不清的路网,看不到一辆车子,也没有一个行人。  大巴在最大的十字路口停下,司机两眼盯着前方,冷冷地说了两个字:“下去。”  虽然司机大佬头也不回,但那两个字,明显是对蓝叶说的。因为除他之外,整车人还在昏睡。于是,仿佛身体也不由自己控制了,蓝叶莫名其妙就下了车。  头顶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用醒目的大字标示着冷冰冰的标语:“欢迎来到世界尽头——重市人民欢迎您。”  这是上车之后,唯一有地域提示性的标语。  世界尽头?重市?  活了小半辈子,没听说过有这种地方。
  空旷而乌浊的路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对他微笑,抬手打了个招呼。  玲珑的身段,秀气的面容。恩,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吧,披垂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庞,颇有熟悉感,却没办法仔细去描述她的面容。他想伸手撩开那些遮脸的长发,却发现空有想法,根本动不了手。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年轻女子没被头发遮盖的半边唇角翘起,微笑道。  “你是谁?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吗?”蓝叶觉得那女子有点眼熟,却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莞尔道:“你不用东张西望了,这城市的人都在下面,真正的街市也在下面。这上面的黑烟,都是下面人排上来的废气。”  说完,女子转身欣开一块地板,露出一块黑乎乎的洞口,跳了下去。  没办法啊,也没地方可去,只好先跟着她了。蓝叶跳下去,所到之处,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既不是黑乎乎的地下室,也不是那女子口里说的什么“街市”,居然是寻常家居的那种客厅,有沙发、茶几,有电视,开着灯,光线倒也明亮。  “不是说带我去吃饭吗,这是你家?”环顾客厅,并无第三个人。  那年轻女人微微一笑,露出来那只左眼闪着狡黠的光芒:“你看会电视,我进厨房给你做饭。”说着系上围裙,进了厨房,反手关了玻璃门。  靠,难道是艳遇?!  蓝叶陷在沙发上发呆,没理由,自己就一穷屌,论长相也是会被杀死再抢的那种,但,那女的,真的好像在哪见过……  厨房里刚开始传出冲水、切菜的声音,过一会,就静下来了。蓝叶等了好久,也不见有点火炒菜的声音传出,忍不住起身过去,通过半透明的玻璃门,只见那道美丽的倩影背对着他,正在砧板面前发呆。  推开门,他说:“你……”  披肩的长发刷声飘扬而起,那女的一转头,之前一直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突然变得血海般腥红狞狰,豁牙獠齿,十指贲张,那原本修长、柔软的纤纤玉指,竟也凶相毕现,指尖十道指甲瞬间长达尺余,就像十把锋利的夺命尖刀。厉呼一声,迎面扑来。  “……草NM!”问候转瞬变成怒骂,蓝叶弯腰缩头,错身而过,抄起砧板上的菜刀,转身就跟她对干起来。  无论现实中还是在梦里,忍气吞声、坐以待毙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同样的,一个普通人怎么打得过妖魔鬼怪?无论现实中还是在梦里。十道尖刃般的长指甲同时插进他腹腔的那一刻,他就惊醒了,一身大汗。  紧闭的卷闸门外传来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天已微亮了。  “一个梦而已。”起身喝了两口水,蓝叶当时也没在意,风扇的转速调大一档,继续倒头睡去。  一个普通的恶梦是不会给人带来阴影的。但是,第二次呢?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记得那天是星期五,凌晨两点多了,因为即将周末,也临近收盘了,道指走得毫无情绪。蓝叶百无聊赖,喝了两瓶冰啤,不知不觉就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然后,然后就又是那个怪梦。乌烟笼罩的山、怪异的标语、怪异而又能似曾相识的女孩。没有任何新鲜的地方,他在抗争中被插死,惊醒……  恶梦,谁没有过。但是如果太频繁,就算不会出现什么兆头,心情也会不好。推算起来,大约是十年前起,他就因为频繁地各种恶梦,晚上除非不睡觉,睡着了,做的梦,必是各种恶梦,梦里有各种妖魔鬼怪,各种被追杀。慢慢地,他就养成了熬夜的习惯,因为白天才能睡个没有恶梦的好觉。  本来么,这样的恶梦也是习惯了的,也习惯了所谓的“梦中梦”、“续梦”。比如:刚从一个被追杀的恶梦中惊醒,再睡着后,又继续进入前一个梦境,继续新的被追杀之旅。用科学的话说,那是脑电波的残留,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样的情况,很多人都有过。  但是,同样情景、同样结局的一个恶梦,却在几天之内复现,这就有些奇怪了。前所未有啊!  难道是因为早两天曾跟一个朋友描述过那个恶梦的事,因为醒后一直对梦中的情景记得一清二楚,便造成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它才像放电影一样在梦中重现了?  自己在心里找到这样的解释,他当时虽然感到奇怪,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常言凡事有一有二,其必有三。这大约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的一种诠释吧。  因为一些原因,大约三年前,他独自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开了这个修电脑的小店。之所以用“陌生”这个字眼,是因为直到现在,这个地方对他来说还是相当陌生的,因为这三年来,除了偶尔进点零配件需要进市区,他几乎足不出户,吃睡都在店里。而这个紧靠学校门口的效区小店,三年来极少有在下午两三点钟之前开过门的。整个上午及中午他都用来睡觉。就算有客人或隔壁的店主说他懒,他也一笑而过,懒得解释——就算换了地方,那些夜晚必来的恶梦,就像如影随形,他有什么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晚上熬夜看电影,玩游戏。  当然,会有例外的时候。比如,那晚他喝了点酒,又睡着了。于是,同样那个发生在“世界尽头——重市”的怪梦,第三次来临了。
  这一次,他似乎还带点清醒。当大巴驶上笔直向上的山道,驶向那个乌烟笼罩的地方时,他的潜意识里,就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了。  欢迎来到世界尽头——重市人民欢迎您。  同样醒目的巨幅标语下,他被赶下车。同样是那个被秀发遮了半边脸庞的年轻女子在等他。  “嗨,你是来带我去吃饭的吧?”这一次,蓝叶率先笑着打起招呼。  “你都知道了。”女孩同样微笑,那只露出半边的嘴唇向上扬起,怎么看起来有点诡异呢?  一旁的地板已被掀起,露出黑乎乎的洞口。反正避不了,他也跟着大方地跳下去了。  女孩系起围裙,又要向厨房走去。  蓝叶说:“算了吧,别费那个劲了。其实也挺没劲的。”  “什么?”女孩回头看着他,表示不解。  蓝叶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我知道一会你在厨房没动静,我进去找你,就会被你杀死。但是你看,喏,你杀过我不止一次了吧,我也没死。这不是挺没劲的,不如换个新鲜的,你带我出门看看你说的地下街市吧。”  说完这些话,他自己心里瞬间也挺震憾的。潜意识似乎让他知道自己是在梦中,但他对这个梦的好奇心,对这个“世界尽头”之城的好奇与他所说的这些话,这是做梦该有的对白吗?这还是在做梦吗?  有一瞬间,他感到愈发地迷糊了。  女孩的表情表示,对他的话更加感到不解,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就看会电视吧,我去厨房给你做饭。”  你去吧,老子不会再上当了。蓝叶回头看看那扇厅门,心想你不带路,我自己不会走么?  扔下摇控器,他起身就走向玄关,一直走到看起来颇为厚重的不锈钢大门前。不料手刚伸出,还没摸到门把,背后冷风乍起。下意识地一回头,来不及了……十道刀刃般的长指甲,已经从背心插入,血淋淋地从前胸及腹部穿出来。  别醒!别醒!他心里纳喊着,咬牙用尽最后一口气,拂开面前变得狞狰可怖的半边脸边上的那些长发——这一次,我一定要看清你的真面目!  可惜,还是来不及了……  体内迅速传导的剧痛和临死前人性原始深处的恐慌,让他跳了起来。  果然,还是梦!  擦着满头的冷汗,喘着气,蓝叶重新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梦境的最后一刻……无论怎么努力,实在想不起来那张脸的样子了,只是记得,长发被他拂起的那一刻,女孩的额角,有个很明显的三角红痣。  再想,印象中最明显的,就是那块竖在十字路口,那块庞大而醒目的标语牌——  “欢迎来到世界尽头——重市人民欢迎您。”
  桌上的显示器还在亮着,交易软件也没关闭。看看时间,凌晨两点半,似乎美国那边刚出了什么数据,道指的K线分钟图正上窜下跳地闹得欢。不过,蓝叶对它没兴趣了,眼一闭,满脑子是刚才梦境中的情景。  打开百度,输入“重市”一搜,没有结果。带有“重”字的市名,只有内陆的重庆市,还有一个是台湾省的“三重市”。难道不在中国?也没理由,要知道“XX人民欢迎您”很明显中国化的标语,上面也是只有汉字,绝无任何其它国家的一个文字。  再搜“世界尽头”、“世界的尽头”,出来的结果成千上万,但是看了很多,也没找到一个跟梦境有点靠谱的地方。  好奇心愈发地不可收拾。在YY、度娘、微博相继发出同样问题得不到答案之后,蓝叶打开推特,发出一问:  “有人会连续几天重复同一个梦,而且后面还能在做梦的时候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梦中的吗?”  紧张地等了半个小时,烟都抽了半包之后,还是没人回答。再发。  “如果说一个人做恶梦是正常的,几天内同一恶梦却做了两次,应该有些奇怪。但还有第三次,而且第三次能在梦里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能够在梦里控制自己的言行,醒来又能清楚记得梦中的情景和地名,这会有什么暗示吗?”  洗澡出来,继续抽烟。  ……  五点已过,又听见外面扫大街的阿姨出动的声音了,还是没人回答。最后一条: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号称世界尽头的重市这个地方?”  最后一根烟抽完,正当他准备关机睡觉的时候,突然,网页上迸出一条回复:  重市三角X:有。  看到这个ID名,蓝叶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十指激动地回到键盘上:在哪里?  重市三角X:我这里。  蓝叶:世界的尽头?  重市三角X:恩。
  嗯,下面更的看着有感觉,但是我觉得叶兄弟最好立马弃更,让这个帖子沉了重新开个帖子,因为前面的几章的原因,小说开头的重要性叶兄弟应该更清楚。。
  即使那也是小说一部分也不该放在开头。还有可以把以前小说的大纲搬过来用。
  开头保质保量,以后的话就可以用个固定的时间有规律的更新。。。
  ******************** 走 投 无 路 ********************  第二章:我还想多活几年  蓝叶:为什么叫世界的尽头?  重市三角X:你来了就知。  蓝叶:怎么去?我在网上根本查不到这个地名。  重市三角X:既然你叫得出我们这地名,证明你是有缘人。我会送你一张车票。  果断关机,睡觉——面对这么低水平的骗子,他要是多打一个字,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一觉睡醒,又是下午三点。起床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开机启动交易平台,简单浏览下主流货币对及道指期货在亚盘的走势。然后再去找开店门,回来刷牙洗脸,趁着刚营业还没顾客上门,出去附近叫个早餐顺道买上香烟饮料。  回到店里,就是一边看盘,一边等生意了。有顾客来了就做点小生意,没有就看机会交易下外汇或者股指——这就是蓝叶一天的生活,单调,乏味,有时也惊险刺激,尤其股指大起大落的时候,不是意外惊喜就是大汗狂飙。  不过,那一天明显不同以往,刚开始就出了点奇怪的小插曲,当时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日后回想起来,大约那天开始的新篇章,也是他人生新篇章的开始。
  那天他刚刚拉开卷闸门,几乎就被一道红光亮瞎了眼。一个奇装异服的小伙子笔直站在门外,对他微微一笑:“叶先生您好,请收下您的快递。”  “什么东西?”蓝叶心有狐疑,最近可没有网购什么的。而且这小伙子不仅服装火红,头发都染得跟刚被狗血泼过一样,连白晰的脸皮也映红了——这装扮要出现在夜晚冷清的马路上,不把人吓死才怪。  “您看了自然明白。”小伙子却是彬彬有礼,递过来一个普通的信封。  蓝叶一看就失望了,原以为什么朋友给的意外惊喜,看这信封扁扁平平,就算红老头也装不下几张,何况还没可能是红老头呢。  刚接过信封,小伙子礼貌地说声再会,抬腿就要走人。  “哎,不要签字什么的吗?”  “我们神通快递讲求安全和效率,只须快件送达收货者本人,并无回执等任何手续。”  蓝叶更奇了:“申通快递?申通几时送件上门这么好死了?不是都要去学校里面那个什么楼下拿吗?”  而且,反复看了那信封,正反两面都是雪白一片,一个字也没有!  “哎小哥你拿错东西给我了吧!”一抬头,那小伙已没人影,倒是有两个脸有点熟的女生嘻嘻哈哈跟他打了招呼,提着包进了店里,说要给笔记本重新装个系统。  “老板你这才刚开门呀,中午干嘛去了,害我们白跑一趟,要不是比较信得过老板你,我们都在其他店装了。”俩女生一进门,就叽叽喳喳地抱怨。  蓝叶苦笑:“不好意思了,我中午都睡觉,都是下午才开门的。”  “哇,都说开店的恨不得一天当做两天干,赚钱越多越好。老板你好叼啊,一天就只做半天生意。”  “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看开了就都是混个日子而已……对了,刚才你们走过来时,有没看到那个穿红衣服的快递哥往哪个方向走的?”  “什么快递哥?没有呀。”两个女生都信誓旦旦地表示,她们刚走到附近,听到哗啦啦开门的声响,看过来,就只看到蓝叶正往上拉着卷闸门,旁边并没有第二个人。  有这么奇怪的事?这么大个人而且穿着打扮是那么耀眼,但也许她们真没留意到呢。蓝叶心里想着,又想:算了,高校门前,申通快递是不可能送件上门的,任何快递都不可能,那些快递公司在学校里都是屌炸天的存在,能很及时地通知得你去XX集中地找他们取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而且,大热天谁穿这样大红大紫的奇装异服四处走动,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呢,想必哪个神经病院没看好门,让他晃到这里来了。  摇摇头,把信封扔到堆满杂物的小桌子上,干活。
  都知道装个系统是相当耗时的事,俩女生放下电脑,就出门逛街去了。在等待自动安装的过程中,蓝叶已经洗漱完毕,出门买烟。  超市也在同一排商铺,不过隔了几个档口,买完香烟饮料出来,前后不过两三分钟。当他走到半路,隔不远就见一个瘦高小伙从他店里出来,怀里还抱了个什么东西。  “阿扁!”蓝叶隔老远就喊一声。  那小伙一听他声音,低头走得更快,三两步胯上路边停着的一辆摩托,一手抓住车头油门,一只手还抱着那东西,脚一踩发动车子飞快跑了。  这家伙怎么看怎么有种仓惶的味道?  这个阿扁,他是认识的,原名陈什么品,附近村一个不良青年。作为一个有着三岁女儿的小父亲,却有着多年吸毒史,曾经三番五次大半夜从市区打车到了校门口,因无车回农村老家,拍打蓝叶店门进来借地儿吸毒、上网打发时间,呆到天亮才走。起初蓝叶也没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后面有两三次发现他走之后,店里都会有些键盘、鼠标、摄像头之类的小商品随之不见踪影,到了最后一次,连他给人装机用的几个系统U盘和螺丝刀组件也不见了,他终于大动肝火,再也不让他进店门。  难道那家伙这次趁他出门空隙,又进店拿了什么东西?  算了,大约又还是些键盘鼠标什么的吧,不值几个钱,爱拿就让他拿些吧,反正人也跑了,两条腿终究追不上烧油的轮子。  但是,当他慢悠悠回到店里,往桌面上扫了一眼,几乎气得跳起来——  那台正在装系统的笔记本不见了!  怒火蹭蹭上蹿,进店搬出一箱网线及几个路由器,往停放店门的电单车上一放,回头锁了门,骑上车就往陈湾村飚去。毕竟在这地儿开店已有三年之久,虽然平日鲜少出门,但是附近姓陈的大多集中在陈湾村,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没料到的是一进村口,放眼望去,小山湾里密麻麻一片楼房,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户人家,他的头马上大了。  好在村口就有几个带小孩的村民聚在树下玩牌,蓝叶停下车,礼貌地跟村民问路。  “阿扁?我们村好像没这个人吧。”  “不好意思说错了。”蓝叶连忙纠正,“是叫陈什么品的,刚打电话叫我去他家给拉网线。我听品字跟扁字发音挺像,就顺口叫阿扁了。”  “哦,你说的是阿品呀。”村民们看到他车上一大箱网线及路由器,真以为他是上门拉网线的,就没戒备,热情地指明了进村的路子方向。  很快蓝叶找到了那栋靠山面水的二层小楼,大门正敞开着,一个身材高大并略显壮硕的中年男人正在大厅逗小孩玩。曾经阿扁带他三岁的女儿去蓝叶店里玩过两三次的,蓝叶一眼就认出来,正是眼前那个小孩,错不了。  架好电单车,蓝叶笔直走了进去,开门见山道:“你是阿品老爸是吧?你儿子刚从我店里偷走一台电脑。”  “那你找他好了,来我家做什么。”中年男人抬头盯着他,目光里渐显恶意。  真是有其父才有其子。蓝叶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一看这要吃人的目光,就知一切和平手段是不可能要回电脑了,但他毫无怯意,直视对方,不卑不亢道:“我不是来请求你的,你别搞错了。我只不过来提个醒,天黑之前你不管好你儿子,那么今晚,就是你们全家噩梦的开始。”说完,掉头就走。  已经没有谈判的必要了,只有行动,才可能产生效果。
  清明才刚过完,连校门外面的小超市都还有未处理完的元宝蜡烛、鞭炮等等,十块钱一个的特大单响电光爆竹头,蓝叶一口气买了五个,包成一团,塞在电单车座垫下面。  插上钥匙,刚胯上车,就听到不远处“救命”一声急呼。只见马路对面刚下公交的一大堆男生女生,正在横跨马路之时,突然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刷一声停在马路中间,一高一矮两个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开门下车,高个子抡起手臂,一巴掌落在一个年轻学生妹子的脸上,骂道:“有你这样跟长辈讲话的吗?跟老子回家同你奶奶道歉!”说着与矮个子一左一右,挟持女生上车。  事发仓促,前后也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近旁的十几个男生女生都傻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面包车挟了女生离去。  突然“咣铛”一声,面包车碰到前面正在横穿马路的一辆电单车,司机仓惶间一打方向盘,又撞上路边绿化树圃,熄火了。  之前挟了女生上车的高个人气汹汹开门下车,只见那个肇事男子正在倒地的电单车旁,对着手机大吼:“阿三老子刚被人开车撞了,那人想逃,你快带你们宿舍——最好是你们班所有男生一起出来,会有人请吃饭的,对,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快快!”说完挂了电话,拨了另一个号码又吼,“小文子吗,老哥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给人开车撞了那人正想要跑,你快叫你舍友——最好全班男同学都叫出来,快快,来的都有份吃大餐今晚!”  看来对方不是个善碴儿啊,高个人气嚣马上焉了:“兄弟,干嘛呢你这是?”  蓝叶收了手机,瞪着他气鼓鼓道:“干嘛?你问老子干嘛?老子还问你呢,老子好好骑我的车,你他妈撞老子干嘛?”  高个子说:“谁没事找事撞你呢兄弟,是你突然闯过马路,违反交通……”  “好啊,你说是老子的错,那老子又不服,咋办?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吧。”蓝叶说着,掏出手机。  高个子急忙摆手阻止:“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我赶时间。兄弟你就开个价吧,你这破车我看也值不了几个钱。”  “我这破车是不值钱,但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已经叫了那么多人出来,都要吃饭的……”  高个子一看他这是要狮子大开口了,连忙提醒:“兄弟,山水有相逢,抬个贵手,大家都有好处。”  “两千!”  “兄弟,山水……”  蓝叶抬手打断:“已经很山水价了,现在是两千,几分钟后保不准几十上百人来到,都要饭钱,一万也压不住!”  “……算你狠。”高个子腮帮子抽搐几下,回车上一伙人商量了一会,勉勉强强凑出两千块,递了出来。  蓝叶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塞进口袋,往车内瞟了一眼,又道:“这回真不成,还要五千才可以走。”
  这话一出,车上包括司机在内三个大男人就快跳出来打架了,高个子瞪红了眼压着怒火:“兄弟,别太过分!”  蓝叶一指车内女生:“这丫头是你家人?”  女生被边上那矮个子环臂死死扼住喉咙,捂住嘴巴。她挣扎不开,也说不了话,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蓝叶,不停眨眼。  高个子回看一眼,道:“是我女儿,我管教自家女儿,关你啥事?”  蓝叶说:“你爱怎么管教女儿当然你的事,不过,这丫头早两天去我店里买笔记本电脑,趁我没注意,没给钱就跑了。那台电脑不多不少5000块,我正愁找她不着呢,既然你是她爸,女债父还,今天不给钱,别想走人。”  那司机一拍方向盘,手臂上青筋裸露:“老子现在就走,看你怎么拦!”一边说,一边转动钥匙打火。  蓝叶冷笑:“你试试。”  高个子透过车窗玻璃前后一看,车子四周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而且,似乎还不停有人从校门走过来。这其中,不知有多少是蓝叶刚才电话叫来的人,万一真有两个班上百人,那真会搞出上万块的饭钱才打发得走。想到这里,心就怵了,轻轻跟司机耳语几句,又低声软语跟蓝叶求情道:“兄弟,刚才你也见了,哥几个真没带钱出来,刚都刮光口袋好容易才凑的两千……”  “那好说,你把她押我店里,回家去拿钱。几时拿够钱来几时放人。”蓝叶说着,往路边那排商铺一指,“我店就在那里,冰立数码,跑不了。”  矮个子急道:“这怎么成,人我们必须带走……”  蓝叶掏出手机:“那没办法,她拿我东西不给钱就是偷,那我只有报警了。”  一听报警,高个子又慌张了:“别、别……兄弟有话好说,好说。”低声跟司机商量了几句,见司机点头,高个子一咬牙,挥挥手,对矮个子说:“算了老李,今天时运不济,就先放这丫头下去了吧。”  那女生一得松绑,马上跳起来,箭步冲了出去。  高个子转头又跟蓝叶道,“兄弟,话咱摆台上了,哥几个回家拿了钱,就来要人,这丫头你得看好,万一跑了,别怪哥没事先提醒——你担不起!”说着,砰一声,狠狠关上车门。  蓝叶也不纠缠,见女生蹦蹦跳跳跑出来了,就呼喊看热闹的人群散开,让三人倒车离去。  那女生也没跑远,站在五步开外人最多的地方,冲蓝叶喊道:“喂,我才没偷拿你电脑,你休想跟那仨坏蛋一样,打我什么主意!”  蓝叶微微一笑:“我叫雷锋,不谢。”转身扶起地上电单车——其实就车头被撞歪了些,也无大碍,慢一点还能骑回去的。
  骑着电单车慢吞吞回到店门口,那两个装系统的女生已在门外等着了。蓝叶也没隐瞒,把下午出门买烟,回头电脑已被拿走的事照实说了,好在他知道拿走电脑的人是谁,拍胸脯保证两天内要是拿不回来,一定给她们赔台新的。那俩女生除了骂骂偷电脑的恶贼胆大可耻、蓝叶大意出门不锁好门之外,也没别的办法,留下联系电话,约定两天来取之后就走了。  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他也没心情做交易,生意也不做了,拉下门倒头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晚上十一点钟,拉了电单车出门。农村人普遍睡得早,果然到陈湾村的时候,放眼看去,整个山湾黑乎乎一片,村落里只有零零星星几盏灯光。开了车灯大大方方来到阿扁家门口,一路上连狗都不吠一声。  “都在做梦呢吧?等老子给你们一家送个大惊喜。”  停好车,掀开坐垫,拿出傍晚在校外小超市买的五个特大单响爆竹头,悄没声息地摆在厅门旁的大窗户上。五道长长的引线摞在一处,点上根烟,掐掉烟屁股的海绵头,垫在窗台上,点燃的香烟就搁上去,燃烧的一头向外,末端压在已经拧成一团的引线上。  做完这一切,他就骑上车大大方方地走了。  离开村口没有多远,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五个大花炮同一时间炸开,所有的狗都吠起来,小孩子的哭叫声、大人的叫骂声,整个村湾喧声沸天。  蓝叶把车一直骑出国道,才停下来,坐在路边抽烟。  一根烟没抽完,果然手机就响了。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阿扁,一开口就质问是不是蓝叶干的。  我找你你不是躲着,能躲多久,现在知道着急了,找我来了吧?蓝叶呵呵道:“听说你家的窗户刚被开了大洞,碎玻璃没有伤到你老婆跟宝贝女儿吧?”  阿扁张口就是怒骂,在电话那头骂得声嘶力竭,各种威胁恐吓的恶语都用上了。蓝叶等他骂累了,冷冷一笑,道:“别以为你吃点白面,结交有几个粉仔就了不起。世界上哪种人最发起狠来最可怕?不是你们这种地头蛇,地头蛇家就在那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啥好怕?告诉你,真要逼老子发起狠来,最可怕的会是我这种人,这么多年你看见过我有家人吗?有女朋友吗?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可以无所顾忌,而且做了事可以瞬间跑到天涯海角。你给我听好了,不是三天,也没有两天,老子只有一天期限给你,明天我见不到那台电脑毫发不损回到店里,下次,就不是几个鞭炮那么幸运,一桶汽油外加十几二十捆十万响鞭炮收集来的火药扔进你家会有多大威力,我也不知道。但明天不见电脑回来的话,不知道是后天还是哪天,你们一家人很快就会知道了。也别拿报警来吓我,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我不好惹的,知道吗?”说完,挂了电话,关机。  黑暗中,一辆长途大巴从国道驶过,徐徐停在蓝叶跟前,车门打开,一个人站在司机旁边,向他招着手。  “我?”蓝叶摆摆手,“认错人了吧,我可没有招手拦车。”  “你买了票。”车上那人语调缓慢,听起来阴恻恻的。  一个大男人,声音怎么这样?正遇上蓝叶心情也不好,懒得跟他解释,拉起电单车就走。  “你买了重市的票,不上车,会后悔的。”那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重市?!  蓝叶一怔,回头看,身后空空荡荡,哪有什么大巴?大半夜的,难道见鬼了?这段国道地处偏僻,连个路灯也没有,路两边尽是堆满坟茔、长满野草的荒山,一阵夜风吹来,他不由背心发寒,菊花一紧,赶忙跳上车,加大油门跑了。
  校门外的那排街铺,路灯却是明亮的。远远就见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在他店门附近晃荡,是阿扁找来教训他的帮手吧?对此,蓝叶出门前就有准备,两尺长的西瓜砍刀,就绑在座垫一侧,经过校门的时候就抽出来,一手把着车头,一手把刀扛在肩膀上,慢悠悠一直开到店门口。  果然,慑于两尺长刀的威力,几个小年轻抽起了烟,都在远远站着,没敢上前。  淡定开门,拉车进店,又进厨房拿了菜刀,走到门口,小年轻们分散站着,已经近了几步,却还是没敢太靠近前。  蓝叶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提着西瓜刀,就这样叉着腿站在门坎上,挑衅地望着那几个人。  几个小年轻没趣了,一根烟没抽完,倒是越蹓越远,最后消失在马路对面的黑暗夜幕中。  蓝叶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在家里跟妈妈撒娇要奶吃呢,跑老子玩这招,呸!  裤袋里手机震动几下,蓝叶心想刚不是关机了吗,怎么还会震动?回店放下刀,掏出手机,居然亮着屏,还有一条未读信息。时间居然是几分钟前,未知号码:  “拿了票不上车,这是不对的。重市三角X”  重市……三角X?  想起昨晚那个重复了好几次的怪梦,想起推特那个“重市三角X”简短而又奇怪的回复,当时说要送他车票,他还以为碰上骗子了,马上关机睡觉……可是,自己在推特上注册的帐号并没输入过任何关于自己真实姓名、电话和地址的纪录啊,他是怎么找到自己,还发短信到手机上来了?  车票?车票……为什么大巴上那怪人说自己买了票,这个重市三角X也说自己拿了票?自己可从来就没买过、也没收过什么车票……  冥冥中好像什么指引,当他目光落到堆满杂物的桌面上时,看到了下午收的那个奇怪快递——一封分不清哪是面、哪是底,两面都没一个字的空白信封。抖抖擞擞地拾起信封,抖抖擞擞地撕开封口,一张车票滑落下来——  目的地:世界尽头——重市。  持票人:蓝叶  登车日期:2015年X月X日00:00  见鬼啊!真正活见鬼!难不成世上真有那些东西,而且还找上门来了?!  一瞬间,他感到背心嗖嗖发寒,全身发麻,冷汗直冒。不知道一般人恐惧到了极点,会是什么反应,反正蓝叶的反应,就像他多年来在恶梦中的表现一样,起初总是被鬼追,被鬼杀,被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追杀、逃跑,跑到最后,跑不掉的时候,他怒了,在梦中奋起反抗,跟恶梦里的各种妖魔鬼怪殊死搏斗……  现在,他愤怒地将车票撕了个粉碎,还不解恨,点起一把火,烧了。  “你烧了车票,会更后悔。重市三角X”  那个未知号码的短信再度适时发来。  蓝叶往地上吐了口痰,拿起手机,恶狠狠的回了信息——  “老子还想多吃几年米饭,不管你什么东西——滚!”
  哈哈,对待恶人就该用这种狠招。我记得叶兄弟说过见善不欺,遇恶不怕的。好人不代表好欺负。蛮期待的。好好构思,会是一部佳作的。  
  翻页。。周末了  
  ******************** 走 投 无 路 ********************  第三章:第三世界来人  放下手机,肚子咕咕报警,才想起一整天还没吃过东西呢。锁门出去,往西走两分钟,到路口拐进去,就是宵夜街了,一整条街都是做吃的。因为比较饿得急,随便就找个人气最少的大排档坐下,叫了一条烤鱼,一个炒粉,外加半打烤肥牛串,一瓶啤酒。  人少,东西上得就快。  正准备吃,一个清瘦的人影扑了过来,砰一声两手撑在他面前,叫道:“雷锋?真是你!太好啦太好啦!”语气是又惊又喜。  蓝叶抬头一看,居然是傍晚从面包车救下来的女生,二十出头的年纪。当时没看仔细,现在灯光下,倒也清透可人。高也够高,就是太瘦了些,脸色也有点白过了头。  “哗,好丰盛!”看着桌上食物,女生夸张地叫起来,“你一个人怎吃得完,快请我帮忙啊。”  “你都吃饱了。”看到她油光闪闪的嘴唇,蓝叶悠然点了根烟,“没事献殷勤,是不是没钱买单?”  “你都看到了?”女生略感愕然,脸色突然腼腆起来。  “没看到,但我不傻。”  “是这样,我刚来你们世界,没有你们这边的钱……”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讲着讲着,突然就不正常了呢?蓝叶头马上大起来,赶紧从口袋抽出一百块扔过去:“买单去买单去。”  “太感谢了,雷锋你真是大大的好人哪!”女生拿到钱,开心得跳起来。  隔壁档口的老板娘正站在烧烤架旁,紧张兮兮地盯着这边看,生怕那女生脚底抹油似的。看到她拿钱返回,脸上才展现笑容。  不到一分钟,那女生又来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正埋头大吃的蓝叶脑门,不好意思地道:“雷锋大哥,好人做到底,老板娘说还差59块……”  “草。”蓝叶惊得满嘴食物差点喷出来,“真尼玛能吃啊,难怪三更半夜你男朋友都不敢陪你,放任你自己出来宵夜!”  “什么男朋友?人家没有呀。”女生委屈地撅起嘴。  略一愣,蓝叶心里又是一拨凉——这么漂亮的女生没男朋友?可能吗!在这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社会,再丑的猪只要是母的,无论老小,哪个背后不是大把男人排着队追?看来真是严重忘记吃药了啊这人,不再多说什么,掏出一百块就扔过去——反正不是血汗钱,傍晚意外从面包车上讹来的,丢进水里他也不会心疼。  “快去结帐,然后消失,别再来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但是,结完帐,那女生还是回来了,而且老实不客气地,问也不问,搬张椅子就在蓝叶对面坐下。  蓝叶生气了,提高声音说:“怎么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是叫你消……”  那女生撅着嘴,一小沓找回的零钱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推着,慢慢地推到蓝叶面前。  看到她眼含泪光,满脸委屈的模样,蓝叶语气不由得软下来:“找钱就不用还了,你拿去明天吃饭吧。你看这么晚了,你还不快回宿舍,你舍友们会担心死的。”  “我没有舍友,也没有男朋友。在这个世界里,我是孤零零一个人,现在就只有你一个熟人了,雷锋大哥。”  都说女人善变,蓝叶短短小半辈子,算是再三领教了。这小女生一向调皮任性,刚跟他要钱买自己欠的单还要得理直气壮,现在却突然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连讲话的声音是都变得那么柔弱……  但,意识到很可能是个大麻烦的蓝叶坚决不会同情:“什么熟人,我又不认识你。”  “我叫覃静静。”女生说,“你现在认识了。”  “千不该,万不该,我今天傍晚真不该多管闲事啊。”放下筷子,蓝叶不禁仰天长叹。  “说起来,今天真要谢谢你,谢谢你从谢三他们手里救了我。这宵夜应该我请雷锋大哥的。”自称覃静静的女生羞赧地搓搓手,低声道,“可是我刚到你们这个世界,一时真拿不出你们的钱……”  谢三他们?果然,傍晚蓝叶在小超市刚买了炮竹出来,看见这女的还没等绑架她的面包车驶近就喊救命,当时就意识到她跟面包车上的人是认识的。但他转而又想,也许不久之前她曾吃过面包车的亏,差一点被绑走但最终逃脱了,所以再见到就条件反射地喊救命了呢?而且,最近网上披露假冒熟人或亲戚当街绑架、抢小孩的人贩子事件,也挺多的。  所以,看到一个弱质彬彬的女大学生当街被两个中年男人挟持上了车,他当机立断去拼上一拼。如果是一家人,大不了道个歉;万一真是绑匪,一个如花美女就这样被毁也太可惜了。  巧妙地抢在面包车面前制造“交通事故”之后,蓝叶一看车门打开,马上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拉人,实际上两个电话都没真正拨出去,虚张声势而已。这一招,当时就把下车来兴师问罪的高个人气焰给唬下去了。然后,蓝叶再动不动搬出“报警”这一招,更证实了对方就是货真价实的“绑匪”。虽然高个子说女生是他女儿,但世上哪有父亲这样暴力对待自己女儿?而且宁愿刮光口袋凑钱来赔,也要阻止蓝叶报警处理。  蓝叶也是看到他们凑两千块已经尽了力,为救女生下车,又借口女生偷了他电脑,需要再赔五千块才肯罢休。他当时就断定绑匪绝对凑不出五千块钱,只有放人这招。果然,在“报警”的压力下,绑匪们只好选择“留得青山在”。  至于高个子临走前最后撂下的那句狠话,他也不是没放心上,只不过觉得自己横竖已经麻烦缠身,也不在乎多这一件,生死有命,贫富在天,做好自己良心上的事就够了。  然而,事情发展到现在,他觉得他真的是错了。这女的口口声声“你们世界”、“你们世界”,分明已经病人膏盲,作为他父亲的那个高个子,不得已伙同亲戚采取非常手段,要绑女儿回家吃药的,没想到却被自作聪明的他给破坏了。  深深吸了口烟,蓝叶悔不当初,闷闷地说:“乖乖回家吃药吧,求求你,你家人一定担心死了。”
  “家?我的家……我家已经……没了……所以我来到你们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要找一个人……”覃静静眼圈红了,声音越说越低。  又一个被古装穿越剧荼毒的少女!  熄灭烟头,蓝叶苦口婆心道:“听我的,丫头,回家后除了按时吃药,古装剧千万千万不能看了,还有那些网上的穿越小说,也得戒!”  “你老是不听人家讲话呢,雷锋大哥!”覃静静急了,跺起了脚。  “哎,哎,你还是叫我老叶吧,雷锋大哥这个,真心听不惯。”  “老叶?可你不是说你叫雷锋吗?雷锋大哥,雷锋、雷锋,要说叫名字显得见外的话,也应该叫老雷啊,为什么是老叶?”覃静静白净漂亮的瓜子脸上写满问号。  蓝叶无语,只好又点起了烟。  傍晚他扔下那句“我叫雷锋,不谢”只是随口搬了网上一句流行语,这女生年纪也不小了,二十有多的人,居然还会当真。  没药救啊,没药救了。  见他不高兴的样子,覃静静委屈道:“好吧,老叶就老叶,不过一个称呼,你喜欢怎么叫你我就怎么叫咯。”  蓝叶扔了半截香烟,吃起东西,问道:“这么说,你不是这里学校的学生咯。”心里却盘算着:老子现在饿得胃抽筋,随便拖延着吧。等吃饱了,借口上个厕所,再偷偷打电话让人来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话说,等会要打120呢?还是打110呢?  “那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呢?”  “一个男人。他叫蓝叶……”  “噗!”一口啤酒扑出来,蓝叶警觉地瞪着她,想从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看出些什么。阴谋?一定有阴谋!  “干嘛突然这样看我啊?”覃静静说,她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难道,你也叫蓝叶?”  还好,蓝叶只是我的外号而已,老子真实姓叶的。摇摇头,蓝叶道:“我姓叶,不姓蓝。我只是奇怪,人海茫茫,中国同名同姓的人又那么多,凭仅一个名字你怎么找?而且你别的地方不去,居然找到这么偏僻的荒郊野岭来。”  他说的没错,在这所高校搬来之前,这地方确实是个荒得不能再荒、荒到连老鼠都不愿意来、来了也活不下去的山沟沟。  “是鱼尾指示我来这里的。”  “鱼尾?”蓝叶说着,忍不住瞥了一眼火炉上被煎得滋滋作响的罗非鱼,那鱼尾巴早被埋在一大堆酸菜、豆牙、炸黄豆等等作料的下面了。  “是啊。根据鱼尾指示,蓝叶大哥就在这里附近。”覃静静说着,打开手袋,翻寻着,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家伙——真的是块鱼尾!  不过,那只是形状。材质看不出来,可能是工艺品,也可能是电子仪器之类,上面有指针,还有一个红色的指示灯在闪烁着。  “咦,鱼尾怎么亮了,这针还指着你呢,老叶……难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不可能啊,虽然身材差不多,脸型也有点像,但是你又老又丑,还这么瘦,我认识的蓝叶大哥可帅了……”  砰!蓝叶把筷条一拍,喊道:“老板娘,结帐!”
  回店时那覃静静还紧紧跟着,一路上絮絮叨叨,一会说蓝叶不像那个故人,一会又说鱼尾是不可能出错的,还说什么镖局啊、什么爸爸去哪里啦,对了,她还说到她爸爸叫什么覃世清什么的,总之什么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听得蓝叶头全大了。要打电话叫派出所来收人,一摸口袋,才想起手机出门前已被他卸了电池,扔在店里。  “尼妈能不能闭一下嘴!”忍无可忍,蓝叶扭头怒吼一声。  覃静静吓了一跳,却反而趋紧上来,扯扯他的衣角,呶嘴往前一指。  顺着她指点,蓝叶才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他店铺门前,一高一矮两个人中年人在车子边上闲晃,久不久去拍一下紧闭的店门,很不耐烦的样子。  覃静静一见这两人就吓得不轻,蓝叶却是喜上眉梢,紧紧反握住覃静静手腕,生怕跑了,扯着她快步走过去。  高个子见了,哈哈笑着迎过来:“兄弟够信用,果然还看着这丫头啊,哈哈。五千块我们凑上了,来来来,一手钱,一手人。”  蓝叶说:“钱不要了,你们……咳!咳咳……”他想说你们把人带回去看好了,别再让她跑出来吓人。突然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后面的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覃静静娇小的身子缩在蓝叶后面,伸出一个脑袋,冲高个子吐吐舌头,道:“你们敢过来!也不睁大狗眼看清楚先,不怕死是吧?”  高个子哈哈一笑:“还能有谁,不就是……咦,说起来……”  覃静静得意道:“想起来了是吧?不用想啦,姑奶奶已经快了一步,你们就乖乖认命,滚回主子那摇尾乞怜,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小命,苟延残喘多个十天半个月的!”  矮个子从面包车那边跑过来,揉揉眼睛,紧张地盯着蓝叶看了一会,忽然咧嘴一笑:“王哥别被那小丫头片子给耍了,虽然模样儿有点像,但这家伙又老又丑,还贪钱,哪有半点那个人的气势呢。”  覃静静柳眉一扬:“骗你们这两条小狗?有必要吗?也不想想,为什么傍晚他会救我,如果不是,姑奶奶我又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呢,哼!别怪姑奶奶没给机会,还不信的话,你们何不拿鱼尾出来看看呢,一看就知姑奶奶我对你们有多好、多照顾你们小命了。”  一高一矮两个中年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强硬,还是半信半疑地分别掏出跟覃静静那个“鱼尾”一模一样的东西,对着蓝叶晃了又晃,红色的指示灯始终闪烁不停。终于,他们脸色白了,手抖了,腿脚也开始发软。  矮个子颤声道:“王、王哥咋……办?”  “回、回去让队长定夺吧……”  看着两人屁滚尿流地跑回车上,蓝叶堵在喉咙那口气终于顺过来了,招手连叫:“哎哎,等下!回来、回来啊你们听我说话……”  话没说完,面包车突一声窜向大马路,夜色中仓惶惶地绝尘而去。  靠,这一家都是病人,病的都不轻啊!
  叶兄弟说真的,对于你的孤独我感同身受,我现实中的朋友不多,现在在身边一个也没有,而且我也很少联系他们。每天周围虽然有好多人但是好像跟你不在一个次元,完全交不了心。以前蓝雪在的时候可以跟她聊聊天,她走之后我连一个可以聊天的人都没了。忙的时候还好,只要一静下来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现在谋生糊口而已,真的谈不上幸福,活的机械枯燥无味,一天一天重复着,钱赚的多少我也不是太在意,也没做富豪的觉悟,就是想跳出这个怪圈。时间空间都成了囚笼,把人禁锢起来了。需要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不想静下来。  
  你说一个人喝酒,我就觉得悲伤,找个女朋友吧,有了女朋友就会安心了,两个人相互扶持总会好些的。  
  又是个周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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