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阎罗传奇的眉毛。还有像龙王的眉毛,那种眉毛叫什么眉毛

第五十三回 白眉毛因祸得福 学绝艺再练真功第五十三回 白眉毛因祸得福 学绝艺再练真功
  巡山叟杜昆要跟徐良比武这叫自不量力。这老头儿怎么想的呢?他认为我巡山叟在江南也有这么一号,我也闯荡江湖四十多年啦,叫徐良几句话就把银子要走岂不让人耻笑!那我在江湖上还怎么混饭吃?人的名誉是第二生命啊!即使把银子给你咱俩得比画比画,我见识见识这白眼眉究竟有什么能耐。杜昆来到院里,短衣襟小打扮,腰里带子连紧几扣,把小疙瘩鬏重新盘了盘,把架子就拉好了。他徒弟立地金刚吴豹和手下的一些头目当然向着老寨主,一个个腆胸收腹暗中使劲儿。那蔡笠有点害怕,心想:这些山大王都不是好东西,笑里藏刀,说翻脸就翻脸,不管怎么说这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儿,强龙难压地头蛇,光指望一个徐良能不能行?其实徐良根本没拿这当回事,笑呵呵,来到天井当院,叉腿哈腰一站:“杜昆伸手吧。”“哪里走,看掌!”使了个单撞掌奔徐良的华盖穴,老西儿一扑棱脑袋躲开了。杜昆收掌现腿又使了个顺风扯旗蹬徐良的迎面骨,徐良使个张飞抬马一个跟头又躲开了。连着躲了七招没还手,这杜昆打得就没意思了:“哎,我说徐良,这叫什么比武啊,你怎么不还招儿啊?”徐良乐了:“嗯……我这人就有这么个毛病,跟谁伸手得先让三招,尤其是这次到你这儿咱们初次相逢,我应当多让你几招。”“用不着!咱俩比的是武,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你让我也不领情!”“好吧,我知道你不领情。不过咱们要打得打出个名堂来,不能无缘无故费这个力气。”“你说罢,什么名堂?”“我这次来主要是要银子,替你们两家和解这事儿,能和解最好,假如和解不了我想蔡立也不能善罢甘休。可你这个地方也是大宋朝管辖,不在世界外边,有砖有瓦有王法。你这占山抢人家东西本身就犯法,到那时我也许帮蔡笠到官府报案,军队来了恐怕你招架不住。假如听我劝和平了结,不平你的山不灭你的寨,银子给了我们哈哈一笑就算拉倒。可是呢,看你的意思这一点做不到,非比武不可。那不能白比呀,如果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打算怎么办?”“哈哈,行,徐三将军,你说得对,我要不是你的对手,十八万两银子双手奉送!”“这可是你说的!老人家多少年纪?”“六十有七。”“唷,不小啦,将近古稀之年了,我希望你说话算数。假如我不是你的对手,银子我不要官司也不打,也不禀报官府,这十八万银子我去包赔,你看怎样?”“好――!徐良,咱俩可没共过事儿,咱可说准了,大家作证。”“请放心,山西人从不说瞎话。我再跟你申明一点:咱俩打的时间不能太长了,因为我还有事情,只能跟你打五招。”“五招?”杜昆一听真新鲜,打仗还限定招数的。“徐三将军说这话什么意思?”“要叫你在我面前过去五个照面我就算输!”“嘿唷!”气得杜昆一扑棱脑袋:就凭我在你面前连五个照面都过不去,你也太狂点儿,简直吹得没边儿了:“三将军一言为定!”蔡笠一旁急得汗珠子都下来了:大话说绝了,万一五个照面赢不了,我能叫你包赔吗?书中代言,是徐良狂吗?一点不是。徐良心中有数: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有什么样的高人、有什么能耐他心里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听说什么巡山叟杜昆这个碌碌之辈。徐良把大话扔出去了,一伸手先打杜昆的面门,“老人家看掌,这一招叫乌龙探爪,看!”杜昆一看,水了呱叽这手像棉花团似的打上都不带疼的。往旁一闪身,徐良掌走空了。杜昆使了个双龙金交剪十字插花往上举胳膊一掳徐良的腕子。再看徐良软绵绵地把腕子撤回,左臂抡开软绵绵地使了个单风贯耳,还怕杜昆不明白,“第二招单风贯耳。”杜昆一低头徐良一掌走空,两个人一转个儿还没等杜昆换掌哩,徐良这招儿可够损的:后背靠着杜昆冷不丁使了个倒踢紫金冠。这一招太快,出乎杜昆意料之外,谁能想到他脸朝那边腿往后踢?“啪!”正蹬着杜昆腿根儿上头,把老头蹬出一丈五尺多远,“咕通!”来了个腚蹲儿。徐良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啊,这下我没注意,老人家快请起来活动活动,踢坏没有?”杜昆觉得这条腿都木啦,活动了半天,瞪两眼瞅着徐良他都不知道怎么给踢上的。“这样……是不是不服啊?这不算,重来。多咱你服了多咱拉倒!”这杜昆厚着脸皮蹦起来又是一拳,徐良闪身躲过。他第二掌被徐良前拳一挡,老西儿使了个黄龙倒转身正好转到杜昆身后,不等他变招儿,徐良伸出掌正推到肩头上,“老人家躺下!”只使了三成劲儿,杜昆“咕通”一声来个狗啃屎。徐良过去又把他扶起来:“嗯,算不算?不算还来。”这杜昆把脑袋一扑棱:“哎,算了吧!我这两下干脆伸不上手,怎么败的都不知道啊,我比徐良差得太多了,这人说话不能不算数呵!”杜昆脸一红,冲徐良抱拳:“三将军恕我自不量力,惭愧惭愧!我服了。”说话间把徐良、蔡笠以及其他众人让进大厅。徐良抱拳稽首:“话符前言,把银子赏给我们吧。”“一定一定,我怎么说的我怎么办。不过您不要着急,银子在后院,我过过数看看缺不缺少不少。”这话在情理之中,徐良、蔡笠再着急也得叫人家过过数啊。杜昆告诉吴豹:“孩儿陪着三将军跟蔡老英雄,我到后院点银子去。”说点银子,等到后院这老头儿觉着不是滋味儿,这跟头栽得太暴了!老头儿觉得窝囊:这银子还得给人家。他往后头一瞅驮子上白花花的银子十八万两啊,真心疼!他转了几圈儿先没过数回到他那屋了。回屋干什么?他这儿有个客人。这客人可不是个省油灯。这位走长路乏了,头朝里正休息。巡山叟进屋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客人听见了,一翻身坐起来:“老哥哥,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咳!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我丢了人,这跟头栽得大暴了!”“什么事?”“刚才吴豹不是截了一支镖吗?结果出事儿啦。丢镖的蔡笠请来援兵,人家到山上要镖,你说不答应怎办?”“你还怕这个?把他收拾了呗。”“你说傻话,我收拾得了吗,我栽跟头了,到那儿一伸手我就趴下了!”“这人是谁?”“山西雁白眼眉徐良。”客人站起来了:“那个白眉大侠?”“不是他是谁!那醋老西儿,一说话叫人牙根儿都冒酸水儿。也不知道蔡笠跟他怎么个关系,到山下就把他搬来了。你说咱倒霉不?我还得话符前言,这不,我得把银子如数给人家,这说话能不算数吗?再说不给人家能答应吗,你看这时候乐呵呵的,到时候一变脸就不好收拾了。”“真是笑话,这徐良在哪儿?”“前厅。”“一两银子也不给!”“兄弟少管闲事。”“谁让咱哥俩有交情呢,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替你找找脸儿去,走……你领我见见这徐良。”“拉倒罢,你长途而来还没缓过乏儿来。”“我就是一宿没睡觉徐良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一条胳膊闲着也能把他打趴下!”“我知道你有能耐,可别把大话说绝了。再跟我似的就没人替咱找脸儿啦。”“要冲你这么说我非跟他比比不可。头前带路!”杜昆一想也行,真把脸儿找回来这银子就不给他了;即便给他起码我也不丢人了。就这样他把这朋友领到前厅,杜昆先进来对徐良一抱拳:“三将军,银子一点没丢,都给您准备好了,一会儿如数奉还。不过我这儿来个朋友,听说您来了,挺仰慕,打算跟您见上一面。哎朋友,请进来吧。”一打帘儿这人进来了。  徐良一看吓一跳,这人活脱是个大头鬼:身高丈一挂零,肩宽三尺半,黑黪黪面皮子,槟榔头大下巴,整个一张大驴脸得有一尺五;两道九转狮子p砂眉飞通两鬓,一对眼珠往外鼓着,好像剥了皮的鸭蛋;大鹰钩鼻子鲇鱼嘴,连鬓络缌带卷儿的胡子。身上穿着又肥又大的灰袍子,腰里系了根麻绳;一条裤腿儿长一条裤腿儿短,光着的大脚丫子还带着脚环。再往头上一看,满脑袋带卷儿的头发用根皮条箍在脑袋上,就跟个野人相似。徐良正在发愣,就见这人大步流星来到他近前把腰一插、胸脯一腆、嘴一撇,怪眼圆翻:“你叫徐良?”“不错,正是山西人,你是哪一位?”“嗨,甭问!你活腻味了吧,小孤峰这地方是好惹的吗?我老朋友说话算数答应给银子,我这儿可通不过,方才叫我拦住了。你把我赢了,银子给你;赢不了我,你徐良连这小孤峰都下不去,连你带的这帮人全叫你们做了‘平顶侯’!”“平顶侯”就是削脑袋呗。蔡笠一听吓得一缩脖子,躲到徐良身后去了。徐良心说:这老头子胆太小了,就你这模样还保什么镖,不如回家改行卖豆腐得了。他冲来人点点头:“好罢,既然在你这儿通不过就得想法儿了,那……这得咱比划比划?”“那是自然!”“院里头屋里头?”“院里请!“这位真不客气,一把抓起了徐良的左手腕儿拉着就走,表面上是拉着,实际上单臂叫力就使上功夫了。心说:咱俩还用比?我这一使劲儿你就叫娘啦。他使的这功夫叫天华宝盖蹩气功。老西儿刚被他抓上是受不了,但徐良赶紧丹田一叫力使的是昆仑蹩气法,这股气在身上一转个儿贯到胳膊上比原来粗了有两倍半,这主儿一掐没掐住,相反把这主儿胳膊给抓住了:“你这人太客气了,刚见面就拉着我走,何必这样客气,头前带路!”说着老西儿单臂一抡把他一下子甩到院儿去了。这位身子斜着好悬没倒下,徐良紧跟着也到院里一伸手把他扶住了:“你怎么啦,晃晃悠悠的,酒喝多了?”给他台阶下。这位也挺会演戏,他晃开脑袋:“唔……确实没少喝。”说个瞎话把自己丢人的事儿掩盖过去了,其实俩人也都明白。众人二次来到院儿里,徐良站在下首冲这位一抱拳:“非要比划那你就伸手吧。”这位心想:唔,你可真有两下子,叫你尝尝我兵刃的厉害!便把肥大的袍子一撩,从里边拽出一条特殊的家伙,徐良一看这才明白,原来他腰里围的是十八节葫芦鞭。只见这位使了个二郎担山式对徐良说:“嗨!亮你的家伙。”没办法,徐良也把金丝大环刀亮出来。蔡笠心说:坏了,这比武升格儿了,刚才比的是拳脚,这回比的是家伙,谁给谁碰上也够戗!  正在这个时候从门外来了个人,这人手捻须髯哈哈大笑:“兄弟!你怎么欺负小孩儿呵?快点拉倒、拉倒,看在我的分上别比了、别比了。”徐良一听,这是谁?往门那儿一看,这人长得挺好:八尺多高的身材,面如冠玉花白胡须,高挽牛心发髻,金簪别顶,穿着土黄色的袍子又肥又大,腰系丝绦背背双剑,看年纪也能有六十八九岁。这位笑着迈步进院,跟徐良比武的这位一看:“师兄来得正好,赶快助我一臂之力,这小子就是白眼眉!”“拉倒罢,咱请都请不来还能得罪吗?”这老者挺和气地到徐良近前看了几眼:“你叫徐良?你师父是不是金睛好斗梅良祖?”“啊,一点儿不假。”“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哪,我跟你师父交情最好。我原籍是陕北,不怕你笑话,我跟你师父是光屁股的弟兄哩!我就听说你师父收了你这个有出息的徒弟,你的名望把我耳朵都磨出v子来啦!”徐良一听赶紧抱拳:“老人家别捧我了,再捧连家我也找不到了。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您是……”“嘿呃,三将军哪知道呵,我们俩都属于无名之辈,可能你师父对你说过,江湖上给我们送个小小绰号:老朽叫天聋仙师赵朴,”用手一指那位,“这是我亲师弟地哑仙师魏百宝。”“哎唷!”徐良心头一惊:早就听说过二位大名,江湖上谁不知道天聋地哑二位高人!听师父说五十年前威震武林的天聋地哑被传为美谈。  听说他俩当初不和,天聋三次会地哑,大战三天三夜没分输赢,最后经白云剑客调解两人成为至交,并结为亲师兄弟。打那以后俩人闯荡江湖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三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有传说两位不在人世了,有人认为他俩绝艺在身,功底又厚,不会亡掉的。没有想到今天在小孤峰遇上,这简直像神话。论辈数徐良是晚辈,徐良不忘本,赶紧倒身下拜:“二位老前辈恕弟子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我这儿给老前辈磕头啦。”“请起请起。”赵朴把他搀起来,一点手叫过魏百宝:“师弟弄了一场误会,这是老梅头儿的徒弟,跟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地哑哈哈大笑:“师兄,我怎能不知道呐,我是有意跟他开个玩笑呵。我听说这小子名声太大,也一定有本领,打算跟他比划比划,瞅瞅他究竟有什么武艺,老梅头儿都教你哪些。您莫误会。”徐良这才明白,闹了半天这是试验,众人都乐了。杜昆一看,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说的,赶紧往大厅里让。众人说说笑笑到房中分宾主落座。蔡笠一看心里高兴,这十八万两银子能要回来。  坐定之后赵朴问徐良:“孩子,你这是从哪儿来?听说你在开封府当差干得挺红火,难道到这儿捕盗抓贼来了?”徐良长叹一声:“老人家,一言难尽哪!”山西雁没隐瞒,把怎样扫平阎王寨,又怎样出来假徐良紫面金刚王顺以及三义归天等,讲说一遍,最后说到为捉拿王顺追来追去误走此地的经过。在座众人听了不住点头叹息。叹息什么?要是不知内情的以为徐良有官、有钱、有声望,名利双收,不定多自在!其实相反,徐良的遭遇都是一般人接受不了的:整天在刀尖儿上转悠,随时随地都有风险和不测之祸。赵朴又问:“你追到这儿可知道王顺落到什么地方?”“我要知道就到不了这个地方了,还望老前辈指点。”“孩子,着急上火也没用,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放长线钓大鱼。实不相瞒,我师兄弟跟杜昆关系不错,经常来小孤峰作客。因为我们是闲散之人,无拘无束,爱上哪儿就去哪儿。杜昆这人是公道大王,别看他占山,不抢不夺不骚扰百姓,小孤峰山上这五六百人自种自吃。不信你问问附近百姓,没有不说这山大王好的,甚至有些地方比官府还强几倍。我俩挺赞成他,故此交了朋友,有时就到这儿住些日子,这回真巧碰上了你。我哥儿俩一半会儿也不走,连杜昆和吴豹大伙儿想个办法帮助你打探王顺的去向,有道是众人捧柴火焰高,就胜似你一个人了。”徐良一听乐了,五六百人帮忙,那不比自己强得多?山西雁赶紧站起来重新谢过。这时杜昆让吴豹吩咐准备酒宴,大家要好好喝几盅。这蔡笠就问:“三将军,我那事儿……”“噢,对了,”徐良一乐,“各位老前辈,还有寨主,咱们话归前言罢,我这次到小孤峰来是管了一件闲事,主要为蔡笠这十八万两镖银的事儿,你看看能不能赏我个脸把镖银如数给退回!”巡山叟杜昆一听脸红了:“徐三将军您别说了,要早知道您认识赵朴赵老剑客咱们就不至于翻脸了,慢说十八万两镖银,就是一百八十万那又算个什么!我们这个山上还不在乎这个……吴豹!”“在。”“去,把镖银如数退回。”“是!”时间不大把驮子镖银车全赶出来了。众人都到了院儿里陪着蔡笠,叫他过过数目。蔡笠一查,一点没少,原封银子都没动,把老头子感动得眼泪都掉下来,趴在地下转圈儿磕响头:“我谢谢众位,谢谢!”当然他更感谢徐良。  把镖银送出小孤峰,徐良、杜昆、吴豹也送出来了。老西儿就告诉蔡笠:“老人家,这一次的镖银保完了,银子赚到手就回家养老罢,八十多岁的人啦,这何苦!这要遇不上我的话你怎么办?”“对!我这是老了老了老不知足,我听您的,回家就金盆洗手。”蔡笠跟徐良洒泪分别。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办的,就不细表了。  再说徐良送走了蔡笠,跟杜昆、吴豹回到大厅,杜昆吩咐手下人:“快准备房子让三将军住下。”回过头来跟徐良说:“两位剑客不是说啦,一半会儿您别走,我派人打探消息。”就这样,徐良在小孤峰住下了。杜昆派了十几个能干的奔向四面八方打探紫面金刚王顺的下落。日子不多把消息打听到了:紫面金刚落到八宝叠云峰。另外还告诉一件新鲜事:外面传说徐良死了,开封府的人齐集葵花冈举哀,山上的人还要举办人头大会,请帖都发了等等。徐良听了啼笑皆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哪一位又跟我长得差不多,倒霉丢了脑袋。徐良就想走,魏百宝和赵朴有点舍不得,俩人是这么说的:“徐良呵,你别急,他们爱怎么折腾都行,是假的真不了!王顺落到叠云峰你当然要抓他。我们哥儿俩可不是吓唬你,就是你去也是白给!当然不是你的能耐不行,是叠云峰人多势大,你一人孤掌难鸣。据探事的人说,那儿不但有半翅蜂王典、电光侠霍玉贵、紫面金刚王顺,同时还有三世陈抟陈东坡、飞剑仙朱亮以及他们约请来的很多很多高人。恐怕凭你现在的能耐到那儿不但抓不住王顺,把命就许搭上!既然我们哥儿俩跟你师父不错,就不能不关心你,叫你长点儿能耐。我俩攀个大话吧,咱留个见面礼:把我俩身上所会的传授于你,艺多不压身,你长点能耐不更有把握吗!所以说你就安心住在小孤峰把能耐学到手,然后再去也不晚。”徐良很受感动,看两位老人家心肠特别热,一见面就想教给自己能耐,花多少钱也买不来啊。江湖上像赵朴和魏百宝这样的太罕见啦。不管人家能耐怎么样,见面愿意倾囊而赠,徐良怎能不感动!他也分析:叠云峰是个大山,一半会儿也拿不下来;他们想动开封府也不容易。看来时间短不了,我抓紧机会学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大家已经着急了,就多急些日子吧,这个谜早晚能解开,无论如何我不能错过这个学习机会。故此徐良没声张,安心住在小孤峰跟两位老剑客学武。  到了第二天,连杜昆、吴豹都参加了,人们想开开眼。魏百宝先教徐良七十二趟地躺拳。这拳新鲜:在地下滚着打,徐良还真没见过,光知道七十二路地躺刀。就见魏百宝身子往地下一躺简直就像个球儿似地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两掌“呼呼”挂风,在下三盘方面这是最好使的一招儿了。把徐良看得眼都发直了,连声叫好。魏百宝练完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手捻须髯乐了:“徐良,你见笑了,你看我骨碌这几圈儿如之何?”“实在是好!老人家,我一定好好跟您学。”“嗯,凭你这么聪明,一点就会。来来来,我告诉秘诀。”魏百宝把七十二路地躺拳怎样使用、什么时候用,它的诀窍在什么地方,毫无保留告诉徐良。那徐良每一句话都牢记,没个忘。与众不同,这人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举一反三,教给一招就能化出三招甚至五招来,看一遍比你原来的还精!不过五天,徐良把七十二路地躺拳学到手了。不过,将来有机会还得好好复习,说学了就现用,恐怕不那么精。  魏百宝教完了,赵朴开始教。赵朴的拳脚更精,他给教二十八路天龙掌,练得是神龙九现神鬼莫测。徐良在旁边一边看一面想:能人背后有能人哪!小时候跟我两位老师学艺,就认为除我师父之外别人谁也不行,可后来闯荡江湖所经所见跟自己想的截然不同,现在看两位老人的能耐,有的地方比师父也高出一筹。弄了半个多月,徐良觉得自己的能耐又高出一大截。可因为耽误十几天了,天聋、地哑两位仙师也替徐良着急,认为教了个不大离儿了,徐良是官身子不得自由,决定一半天就放他走。所以这两天更紧张,会什么教什么,白天练不完晚上练。这一天,院儿里点着明灯蜡烛,又点了三堆篝火,喽罗们没事的都来看热闹。两位剑客亲手传艺,有说有笑正练着哩,房坡上来了四个人,他们跟佛似地手捻须髯往院里看,一边看一边乐。等徐良练完了,其中一位老头儿说话了:“嘿咦!晚上不睡觉在院儿里折腾,真练得好也行,就这种挨打的招术不如不练!真叫我等可发一笑,哈哈哈……”  “什么人!”院里大伙一听就是一惊。仰面看:房坡儿上并排站着四位老者。天聋仙师用手一指:“哪路的朋友?你别说风凉话,有种的下来!”“呀,赵朴!别急眼哪,怎么?说你好你就高兴,说你不好你就不愿意听啦?稍候片刻,我等到了!”随着四人全跳了下来,四位并排往院里一站,在场的人无不惊奇:这四位老者这个好看!个头儿一般高,体型也一个样,年纪相差无几。头一个穿一身白,月白缎儿鸭尾巾,鱼白色短靠,英雄氅甩掉卷成麻花形在身上斜背着,手里拎着根拐杖,面似银盆,三尺多长的白胡。这老头儿长得慈眉善目,总是带着一团和气,但是双眼射出两道寒光,一瞅就是个武林高手。第二个是个黑脸的,这位跟个大煤块儿变的似的,青缎色鸭尾巾,青缎色短靠,寸排骨头纽,大衣在后面背着,手拿五金的拐杖,往脸上一看面为描漆、黑中透亮,两道马刷子眉,一对大环眼,沿口的胡须白的多黑的少,瞳孔放光,太阳穴鼓鼓着,精力充沛。第三个是红色的,红缎色鸭尾巾,红缎色短靠,大衣后边斜背着,手中拎根拐杖,往脸上瞧好像火烧云那个颜色,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准头端正,大嘴巴、花白的须髯。第四位穿一身黄,那脸儿也是黄的,这位长得是慈眉善目,看年纪比那三位小那么三五岁。徐良不认识,天聋、地哑一看:“啊唷,四位!你们怎么溜达到这儿来了?可谓英雄大聚会,失敬失敬!方才没看清是你们几位,多有得罪,这厢赔礼了。”俩人过去把腿一屈,那意思要行大礼,这四位老者过来把赵朴、魏百宝扶住:“免礼,免礼!你们哥儿俩怎么还问我们四个,你们怎么来的?”“我们每年都来两回看朋友,四位从哪儿来?”“咳,我们哥儿四个是桑榆晚景之人啦,趁着有生之年游历各地散散心,因见小孤峰风光秀丽,故此才呆了两天,晚上睡不着出来夜游,听这儿又吵又喊以为唱大戏哩,登高一望没想到是你二位在这儿传授别人武艺,这才开了几句玩笑。”徐良静静地在旁边听着,赵朴忽然站起来:“四位,来来我给介绍介绍……徐良你先过来赶紧给四位老前辈施礼,这都是你老师的好朋友……这位,”一指那白脸儿的:“这位老者就是春秋四老的头一位,大爷春月、春光好,这位……”一指那黑脸儿的,“这是第二老,夏至、夏天长,”他一指那红脸儿的,“这是第三老,秋霜、秋风舞,”最后一指那黄脸儿的,“这是春秋四老的第四老,冬至、冬静波。还不过去见礼!”徐良一听这名儿:好呵,春、夏、秋、冬!这是真名儿还是化名呵?当然初次见面不便深问,但是春秋四老的大名他早就听说了:老师讲过,他们住在邗山,号称邗山春秋四老,没想到在这儿相遇。心里高兴,赶紧跪倒给四老磕头。这四个老头儿把他扶起来,问赵朴:“这孩子是谁?”“哎唷,你们还不知道哪?你往他脸上瞅瞅有什么记号?”四老仔细一看:“噢,白眼眉,原来你就是我们日思夜想的徐良!”    第十八回 大头鬼下书奔公馆 白眉毛挥师赴匪窟---白眉大侠
第十八回 大头鬼下书奔公馆 白眉毛挥师赴匪窟
欧一一春和徐良,再三问这老者的姓名,老头儿没办法了只好报通名姓。这老头儿是谁呀?绰号人称“展翅腾空臂摩天”,叫纪华成,九和宫的观主;那个出家的道人是他的亲兄弟,人送绰号“一朵红云飞莲道人”,叫纪华文;长得好似蒋平的那位,绰号人称“神手大圣夜渡灵光”,叫纪迁,字永太。他们是亲哥仨,五十年前在塞北就成名了,号称塞北三绝。年轻人都不知道,欧一一春可知道。欧一一爷听人家报完了名,撩衣跪倒:“阿弥陀佛,闹了半天是三位老前辈,贫僧不知,死罪死罪!”为什么这样说呢?论辈数,欧一一春比他们晚一辈。纪华成用手相搀:“老侠客,别这样,快起来!你要这样论,我可吃罪不起。肩膀头儿齐为弟兄,咱们都是平辈。你要以长者相称,那就见外了。”欧一一春站起来,把蒋平、徐良众人都叫过来,重新做了指引,大家哈哈大笑: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而后,重新归座。纪华成就问老二和老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纪华文说:“大哥、各位,怪就怪我们哥俩,因为我大哥出门访友去了,临行之时嘱咐我们哥俩,千万别惹事,我们无故能惹事吗?大家都知道,前者,塞北混乱,贼寇猖狂,大同府一带闹得乌烟瘴气。我俩看着就生气,认为大宋朝软弱无能,使用的这些官都是酒囊饭袋。边境这么混乱,如何是好呢?但是,做为老百姓,咱有什么办法呢。后来,听说皇上派了个奉旨的钦差,叫颜查散,率领开封府的官人,查办大同府,要肃清匪患。我们一打听,果然大有成效。两个多月来,社会秩序井然,老百姓得以生活,连我们哥俩也特别高兴,无形之中,对开封府的人格外敬仰。可敬仰之余,我们在武术方面还打算领教领教,我们商议,最好能找个茬儿。我主持九和宫,不能外出,就把这事交给我三弟,于是,纪迁一没事就到大同府。后来,机会来了,正赶上了老人家晚上没事,在公馆里练他的三尖匕首钺,我兄弟利用这个机会,偷回宝钺,之后,又把你们众位引到九和官,当场比试,这就是以往的原因。其实,咱们一无仇二无恨,全怪贫道和我兄弟的不对,万望各位原谅。”大伙儿听罢,开怀大笑。俗话说,老小孩儿小小孩儿。这主意出得有多损,弄得大伙一场虚惊,要不是纪华成回来得快,非出人命不可。纪华成听完了,又气又恨,狠狠瞪着老二和老三。蒋平赶紧解释:“这事不奇怪,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二位老人家出的主意也不算过分。你看,现在咱们不都成了朋友了?既然都是朋友,我可有一事相求,不知老三位能不能赏我的脸?”纪华成说:“四老爷,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权当我们赔礼认罪了。”“别这么说,朋友之间相帮嘛。有这么个事:前者,有个贼头叫飞剑仙朱亮,还有一个贼头叫三世陈抟陈东坡,搅弄大同府,砸牢反狱,救走金镖侠和两名余党。临行之时,打了五毒梅花针,好悬没把我们大人致于死地,幸亏赤须子丁震丁老剑客出头,才把我们大人救活了。直到现在,阎王寨的贼寇仍然十分猖獗。我们最近就打算兵发阎王寨,一举荡平匪患。可是心有余力不足,兵是不少,将不多,光靠我们开封府这点儿人,显得人单势孤,我的意思想恳请三位帮忙,不知老三位愿意否?”这三位听后,三爷纪迁马上站起来了:“四老爷,您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不就是帮助消灭这帮贼寇吗?我是一百个赞成!我们哥仨宁愿死在阎王寨,也在所不惜!大哥、二哥,你们说是不是?”两位频频点头:“四老爷,咱们一言为定,叫我们干什么都行!”“我万分感谢!有你们三位帮忙,再有丁老剑客和北侠在此,何愁匪患不除哇!各位,我们还得赶回公馆,你们三位什么时候能赶到大同?请先把话赏给我们。”“四老爷,你们先行一步,容我们把家里的事料理料理,随后就赶到。”“一言为定!我等你们三天,咱们不见不散。”事儿说完了,北侠、徐良、蒋平、丁震,老少英雄告辞,纪氏三绝把他们一直送到山下,大伙儿才分手。蒋平众人顺原道回到大同府。云中鹤魏真、黑妖狐智化,在家里急坏了,一看他们回来了,再看众人面带喜色,这才放心。到了厅堂大家落座,蒋平把九和宫的事说了一遍,大家又惊又喜。徐良问:“大人的身体怎么样?”“大人的身体好多了,饭量也增加了,今天早晨还下地转了一圈。”大伙儿一听挺高兴,到颜大人屋里问安。颜大人又向他们问问外面的情况。大伙一想,他是病人,应该让他好好静养,坐了一会儿,大伙退出来,又来到前厅。就这样,到第三天头上,纪氏三绝果然来了。每人拎着个包,门人到里边一通报,蒋平、徐良列队迎接,把三位接进公馆。蒋平吩咐,设盛宴款待,可谓是英雄大会。大厅里排摆桌椅,罗列杯盘,大家划拳行令,痛痛快快吃了一场。一边吃一边探讨怎么破阎王寨的事,无形中话题就落到飞剑仙朱亮、三世陈抟陈东坡的身上,纪华成先说话了:“四老爷、各位,我可不是长敌人的威风,灭咱们的锐气。这个朱亮可不好对付,别看此人年过古稀,威风可不减当年,掌中一条五金拐杖,打遍天下无对手;另外,此人为什么叫飞剑仙呢?其中打暗器占一绝,他有十二支飞剑,百发百中,但轻易不用,要用出来谁也抵挡不住。再说陈东坡,一块金棋盘,三十二颗金棋子,外打五毒梅花针,这小子更难缠。要打阎王寨,不把他们两个扳倒,谈何容易!在坐的人中,能把他们打倒的,我看还没有。最好请几位有绝对把握的高人来,这样,我们打阎王寨心里就有底了。”纪华成说的都是真话。大家心说:上哪儿找高人?找谁呀?当然,高人有的是,峨眉派、少林派、昆仑派、莲花派、武当派、五宗十三门的门长,但是有一样,远水解不了近渴;另外,请得来,请不来,这都是问号。所以,纪华成这一提,大伙都低头不语。沉默之间,就听门人跑进来说:“报告徐三将军,四老爷,阎王寨派人下书来了。”徐良问:“下书之人是谁?”“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他要求见徐三将军。”徐良一听乐了,原来是我那干儿子来了,他这一来大概能透露点儿秘密。徐良忙点头:“让他进来!”酒席撤下,众人归座。时间不大,两个当兵的陪同房书安进来。房书安一进大厅,满座的人全乐了!这位怎么长得那么难看!身高一丈左右,脖子细得像擀面杖,头大得像窝瓜,饼子脸,斗鸡眉,母狗眼儿,蛤蟆嘴,鼻子没了光剩两个小黑窟窿。大脑袋上用绳系着一顶小帽子,背上背着一尺多长的小片刀,身穿箭袖袍,腰里扎着带子,外边披件英雄氅,还挂着百宝囊。房书安进来,小眼珠转了转,一眼就看见徐良了,他噔、噔、噔紧跑几步,来到徐良面前,撩衣跪倒,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老爹爹一向可好?孩儿没有问安,真是罪该万死,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岁万岁万万岁!”“哗”众人都乐了,心说:这都是什么词呀,连“万岁”都用了。徐良捂着嘴也乐了:“房书安,行了行了,废话少说,你从哪里来?”“回爹爹的话,孩儿从阎王寨来。”“你到这里来干什么?”“爹爹,我奉天德王黄伦所差,给您下书来了,您先看看这个再说。”说完,一伸手从怀里拽出一个牛皮纸大信封,火漆封口。徐良接过来交给蒋平。别看蒋平没有徐良官大,但他是开封府的当家人,带队头领。四爷把封头撕下去,展开信看。不看则可,看罢气得狗油胡噘起多高来,转身把信交给徐良,徐良看完又传给众人,在坐的轮流看了一遍。信上写的大致意思是:书奉翻江鼠蒋平、山西雁徐良钦差,现在宋军兵发大同,与我们阎王寨对垒交锋,给老百姓带来涂炭,我们阎王寨的人于心不忍。经过再三商讨,制定了一个迅速解决的办法,定于九月初一,在阎王寨设摆英雄盛会。恳请开封官人届时参加。在会上,我们要十阵赌输赢。假如开封能够取胜,我们服输认罪,任凭你等杀刮存留;倘若你们不是阎王寨的对手,就希望你们迅速撤兵,把大同府交给阎王寨接管。你们如果是英雄、是好汉,就请来;如果是狗熊,这封信只当白写。迅速回答。落款天德王黄伦、飞剑仙朱亮、三世陈抟陈东坡,三个人的戳儿在上面印着呢。大伙儿说这哪是信呀,分明是挑战书。徐良问房书安:“这信是谁写的?”“是那个老王八蛋朱亮写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设摆英雄盛会,十阵赌输赢吗?”“您老人家那么聪明,还用问吗?这帮小子光说人话下干人事。我这次为什么讨这个差事?不为别的,就是为你们才来泄密。我奉劝大伙儿可千万别赴这个会,去了决没你们的好处。”蒋平一听就问:“房书安,我听说你是小良子的干儿子,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是真的。这我还能开玩笑吗!他真是我爹,我真是他儿子。不是干的是亲的。”大伙儿一听都乐了。艾虎又问:“房书安,你知道我三哥今年多大岁数?”“二十八。”“你呢?”“我四十九。”大伙儿一听更乐了,哪有四十九岁的人给二十八岁的人做干儿子的!可房书安的表情却非常严肃认真。徐良一摆手,不让大伙儿逗他,便问:“房书安,你就把你知道的机密当众讲讲。”“爹,这里有外人没有?别我在这儿说完了,消息传到阎王寨,等我回去这脑袋就得搬家了。”“你尽管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那我可就说了。自从陈东坡、朱亮把林玉救回去之后,他们天天晚上开会,我身份低不能参加,可是我有个没皮没脸的劲儿,有时候假装找点这,找点那,推门就进,也听到一星半点儿。他们觉得你们特厉害,想要得到大同是不可能了,就想把你们骗进阎王寨,来个一网打尽。说是十阵赌输赢,这十阵都是请世外高人定的毒计,究竟是什么内容我没探听出来。最近我发现山上的人猛增。”“都是谁?”“三教堂你们知道吗?华山万里白树林三教堂,来了三个堂主,大堂主叫翻掌震西天方天化,二堂主叫铁掌霹雳子詹明奇,三堂主叫肩担日月携昆仑陈仓和尚。我早就说过,这都是武林的尖子,跑到阎王寨帮凶来了。第二拨就是我们八宝叠云峰青松狼牙涧来的,我那磕头的大哥,半翅蜂王典王金龙,二哥电光侠霍玉贵,领着八猛七彪十六员善将也来了。还有万丈惊涛岛、七星岛、昆仑山、卧佛寺的也都来了,共有八九百人,把招贤馆都住满了。凡是来的人都跟朱亮日夜长谈,定下十阵赌输赢,打算把你们请去较量较量。你们要是去了,那就完了,最好是回封信,骂他们几句,我带回去就得了。”徐良听完,心里有了底,原来是这样。“房书安,你放心,我们还非去不可哩!”“爹呀,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您要去必定凶多吉少。”徐良一笑:“好了好了,你不必多说了,吃饭没有?”“爹呀,我起大早来的,什么也没吃。”“艾虎,把房书安带下去,好好款待,让他在下面候信。”“是。”艾虎过来,“房书安,来来来。”“您是小义士,也是我亲叔叔,往后求叔叔多关照。”艾虎带着房书安,高高兴兴下去了。徐良命人把门关上,趁着老少英雄全在,共同商讨对策。大家异口同声,要利用九月初一的英雄会,一鼓作气荡平阎王寨。蒋平和徐良一商议,既然大家同意,这事就定下来了。回到内宅请示颜大人,颜大人向来都尊重蒋平和徐良,一听他们说得有理,当时便照准。蒋平和徐良回到前屋,由蒋平执笔,给天德王黄伦、飞剑仙朱亮写了封回信。内容很简单,只说九月初一准时赴会,决不食言。盖上大印,一切手续办完,徐良让把房书安带上来。房书安吃饱了饭正在候信呢,一听徐良叫他,擦擦嘴,晃着大脑袋来到大厅:“参见爹爹。”徐良问他:“吃饱了没有?”“回爹爹的话,我吃得是沟满壕平。”“方才我们商议了一下,九月初一肯定赴会。这封信你带回去,交给那些贼寇,让他们等着,咱们不见不散。”“爹呀,您真要去?”“一定要去!”“好吧,既然爹爹做主,孩儿我不便多说。你们去也行,可要多带些能人,现在离九月初一还有一个半月,你们请人还来得及。爹爹,千万不可大意。”“你不必多说,我早有准备。”“好了,孩儿就此告辞。”说着,房书安把信揣进怀里。蒋平命令账房,给房书安五十两银子。房书安接过银子跪倒在地:“谢谢爷爷的奖赏。”蒋平说:“我听徐良说,你虽失身于贼,但也为我们干了不少好事,这次你回去后,要千方百计探听他们的机密,有什么好消息随时报知我们,将来对你是有好处的。”房书安说:“我早跟我爹说了,这贼我是当够了,我要脱掉贼皮重做新人,只因当贼年头多了,汗毛孔里都冒贼气,我怕玷污了开封府的人,所以总想着立点功,到那时把贼皮一脱,我就算改邪归正了。还望叔叔大爷们到时候赏我碗饭吃。”说完,大伙儿一笑,徐良亲自把他送出公馆,临行之时又嘱咐他多留神,有好消息及时报告。“爹爹放心,孩儿走也。”房书安回了阎王寨。房书安走后,大伙儿又开了个碰头会。从时间上算,到九月初一还有一个半月,可以做充分的准备。当晚,蒋平请来四个师爷,准备文房四宝,发请帖,聘请天下各路的英雄,初一来不了,初三来也行。凡是能想到的都给写了信。邀请的都是谁呀?头一封信下到河南登封嵩山少林总院,聘请扭转乾坤目览十方欧一一中惠,铜金刚铁罗汉磨成大力佛欧一一普中,这二位是少林八大名僧之首,他们一来大家的心就有底了。欧一一春担心爹爹、叔叔不来,又单独给他们写了封信,附到请帖里,派专人骑快马送往少林总院。第二封写给华山修罗刹陈抟老剑客,就是当年跟宋太祖赵匡胤下棋的那位。陈抟乃是武林高手,和欧一一春、魏真最要好,如果他肯露面,就能抵住三教堂那三个堂主。第三封下到四川峨眉山八宝云霄观,聘请白云剑客夏侯仁。夏侯仁师兄弟五人,师弟寒江孤雁尚云凤和一字娥眉马凤姑,都是女子,她们绝艺在身,威震天下。他还有个最好的师弟白衣神童小剑摩,如果他能参加,必是手到病除。第四封下到冰山北极岛,聘请长发道人雪竹莲、霹雳狂风水上浮舟诸葛原英。另外,给东西南北四路镖头,各门各户的门长,凡是认识的都送了请帖。蒋平算计了一下,共发出七百多份请帖,哪怕有三分之一的人来,那也不含糊了。一个月过去了,到了八月中旬,客人陆续来了。头一拨来的是杭州三教寺的和尚生铁佛刘万通,他和欧一一春交情莫逆。众人列队相迎,一看他这模样,跟他的绰号太相像了。此人身高一丈一尺,大脑袋大块头,体重足有三百五十斤,面赛镔铁,长着一身疙瘩肉,秃头顶上有三个白圈,他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之功,运上气功,刀砍一条白印,扎一个白点儿,像是生铁铸的,故此,人送绰号生铁佛。刘万通善使一条方便连环铲,当年和欧一一春一起,除暴安良。他接到请帖后,马不停蹄,带着四个徒弟赶到大同公馆,大伙儿高兴得了不得,当晚设酒款待。刘万通还是个花和尚,酒肉不忌,什么好吃吃什么。第二天又来了一拨客人,东京汴梁开封府永胜镖局的总镖头,叫赛叔宝的秦希带着八大镖头十六名弟子也赶到了。他有个最出名的徒弟,是“神无敌小罗成”,此人叫秦玉。他使一条都使神了,打遍天下没遇上过对手,秦希把他也带来了。徐良率领众人,把秦老侠客接进去,设宴隆重款待。一提起去阎王寨赴会的事,镖局的人一个个摩拳擦掌:“放心吧!什么飞剑仙、金镖侠,都是乌合之众,我们永胜镖局全包了!”话虽说得过分点儿,但也表达了这帮人的热情。连日来,客人们左一拨、右一拨,来的可真不少。最使大伙儿高兴的是,欧一一春那些磕头的把兄弟、辽东六老几乎全来了,其中有铁面金刚沙龙,大刀镇陕西严正方,浪里白条石万奎,翻江海马尚君义;石万奎与尚君义把他们的女儿尚玉莲、石榴花也带来了。蒋平吩咐拨出宅院,专门招待女人。还有从娃娃谷、婆婆店来的。九头狮子甘豹的老伴儿甘妈妈也来了。这位老太太腰里一对铁棒锤,那狠劲儿就甭提了。她不拘小节,见着人还爱闹着玩儿,又说、又笑、又喊、又叫,常常引得大伙哄堂大笑。光一一似箭,转眼到了八月末。蒋平、徐良和众人一商议,从大同府到阎王寨二百多里路,如果九月初一起身恐怕来不及,起码二十八就得起身。于是,在二十六日这天,颜大人亲自会见前来的二百多位朋友,并设宴款待。大厅内外坐满了入,等酒菜齐了,颜查散端杯在手:“各位,下官颜查散代表当今天子,向老少英雄致意!此番赶往阎王寨赴会,不亚于爬刀山下油锅,蒙众位抬举,不远千里来助阵,下官感恩不尽。凡在座的,我要标名立册,奏明当今天子,予以奖赏;待大功告成,我必定在天子面前为大伙儿请功。来,大家干了这头一杯!”“干!”接着,颜查散在徐良、蒋平的陪同下,挨桌敬酒,给大伙儿鼓气。颜查散是国家命官,枢密院掌院,官居一品,他给练武的满酒,这在等级森严的封建年代,真是百年不遇的事。所以大家觉得特别高兴,就是把命搭上也心甘情愿!酒宴之后,颜查散起身告退,把剩下的事交给蒋平。颜大人一走,大家像卸掉了千斤担,厅内气氛顿时活跃起来。蒋平满面是笑:“众位,方才我们大人敬了酒,该说的都说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得起身,请各位回去归整归整,把应用之物带好。另外,来的这些女英雄都留在家里,帮着我们保护公馆,保护钦差大人。另外,我们还得派兵守城,派到谁可别有怨言。”说完,他来到头一张桌,这里坐的都是武将,为首的就是飞叉大帅太保钟雄,他手下的总兵、副将坐了一桌。“钟大哥,你负责统帅三军,我们走了以后,您派兵牢守大同府,您可要把家看好。”“兄弟,你放心,守城的事就交给愚兄了。”“还有,从大同府往前走有个杈树冈,是大同府赶奔阎王寨的咽喉要道,你也要派兵把守,以便互通信息。”“兄弟,我早想到了,我准备在那里驻兵一千,做你们的援军。”“您记住,我们攻打阎王寨时,必定派人到杈树冈给你们送信,您接着我的信后,立刻点兵调炮攻山。”“好嘞!”蒋平又把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御猫展熊飞,东方侠智化以及年轻人玉面专诸白云生,粉子都卢珍,小义士艾虎留下来看家。这些人一听,把嘴撅得老高,艾虎一拍桌子:“四叔,别人都赶奔阎王寨去拼命,把我们留在家里看摊儿,我不干,您另换别人吧!”蒋平把眼睛一瞪:“放肆!大胆!我说话就是军令,哪个敢不听!你在家统率众人,保护颜大人,跟我们去阎王寨一样重要。”徐良也劝道:“老兄弟,既然四叔决定了,你就听吧。等山上用人时,再请你去。”艾虎心里明白,凡上山的都有两下子,只有饭桶才留在家呢,谁叫咱没能耐呢,“好吧,三哥,我听你的。”蒋平把人安排好了,这才散席。八月二十八这天,大家起程,因为路途遥远都骑着马。这二三百人的马队排成一大趟,威风凛凛,赶奔杈树冈,转过杈树冈,直奔阎王寨。因为提前起身,时间充足,不紧不慢地就进了阎王寨。这天正是八月三十。阎王寨山连山,岭连岭,怪石横生,立岩似刀,卧石如虎,两旁都是原始森林,一人把关万夫难进,这里到处都能藏人。山口处修了一座关口,上边写着三个大字“鬼门关”,瞅着让人别扭。关上大旗飘扬,城门紧闭,前面有战壕,壕里放满了水,吊桥高挑着。蒋平的马队刚到,城上就有人说话了:“站住!干什么的?再往前走就开弓放箭了。”不等蒋平回话,徐良提马上前,抬头看了看:“弟兄们,大家不要误会,我们是大同府来的,来参加英雄盛会。”“您是徐三将军徐良吗?”“正是山西人。”“正等着你们众位来呐,略等片刻。”当兵的送信儿去了,时间不大,就听鬼门关里炮响三声,城门大开,吊桥放下,闯出约五百个喽罗兵,短衣襟小打扮,手中寸铁不带,胸前都戴朵小红花,看意思是迎接客人来的。就见这五百人往左右一分,从正中央拥出两个人来,他俩个头一样高,块头一样大,手中各拿一根丧门螺丝棍。蒋平一看认识,正是大力神车新远,丧门神金大力。这俩小子把大棍交给喽罗兵,满脸赔笑:“各位,我们奉天德王所差,正在这里恭候,大家往里请!”众人这才进了龙潭虎穴。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热血阎罗回馈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