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有的时候会幻想脑海里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跟我作对?

我的野蛮搭档_分节阅读_1 - 书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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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搭档 作者:白 螺
VLS昨晚三人亮相为师妹助兴,歌迷激情难抑险情频出。
  与“888情人”亲密接触,“冥使情人”冷孛成为LB手机代言人。
  记者现场报道:VLS加盟SUD广告战略发布会。
  VLS新歌MTV女主角大揭秘。
  “天使情人”段慕昨晚被刺,为情?抑或是妒忌?
  重诠经典名曲 ,VLS端木恪亲自为新歌作词。
  艺辰公司为VLS冷静分析,其最大缺陷是内部不稳定。
  VLS如十一级台风刮向世界,世界巡回演唱会在紧急筹划之中。
  都是无情惹的祸,“撒旦情人”端木恪被MTV女主角绪雅年惠指控犯有强奸罪!
  一曲“My
love with you
ever”万人空巷,VLS广告片酬狂涨1000倍。
  端木恪在记者招待会上对指控犯有强奸罪闭口不谈。
  艺辰出面为端木恪僻谣,VLS最新MTV中造型大曝光。
  VLS签名会的新闻连续报道。
  段慕第376任情人曝光,天使再陷情海。
  人气飙升 VLS,网上评比本年度梦中情人Top 10, VLS三大情人名列前五名。
  一夜激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绪雅年惠控告端木恪强奸罪不成立。
  网上评论:VLS会如暴风一样过去吗?
  只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艺辰公司推出的VLS组合凭着一曲《My true love with you for ever》迅速走红,无论是报刊、杂志、网络等各种媒体都充斥着他们的消息。当然,他们的成功原因其中不乏有艺辰公司对他们不惜重金的广告影响,但最重要的是VLS组合中的三个男人,就像从传说中走出来一样,他们以惊人的势力,强烈的情感攻势,不可抵挡的个人魅力,震憾了所有的女人。
  据调查,有85%的女人幻想着一种具有原始魅力的男人。所以,当VLS中的三个男人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所带来的冲击是可想而知的,因为他们正是这种男人。
  撒旦情人——端木恪,贝斯手,作词作曲,乐队灵魂。性情暴烈,脾气阴沉。
  天使情人——段慕,吉他手兼鼓手,擅长西方打击乐。开朗,有点花心。
  冥使情人——冷孛,主唱兼萨克斯管。有着漂亮魔魅的双眸,一向是冷酷的表情,神秘而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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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搭档 01-1
秋日风冷。尤其是到了夜晚的时候。淡淡的夜幕降下来,阴冷的雾气氤氲升起,到了明天早上,它们就会变成冰冷的霜,凝成一片。风吹过脸,湿湿的雾气拂过,带起脸上残留的热意。身上的热意也随着风一点点地被带走。
  小巷口的一个广播中传来娱乐台播放的节目声,在VLS刚推出的以一曲新歌作为背景音乐中,主持人正评价着VLS的三个男人,同时接听着不少少女少妇以及中年女人打来的电话,听她们述说着她们的梦想和憧憬。
  “他是最强的?”恰巧走过,听到节目里的女人的宣言,连游漪嗤笑了一声,紧了紧外衣,将衣领竖起,挡住吹过她脸上的冷风,“那是你吃饱喝足了才会想的!如果要你们工作加班到晚上十点半,你就什么都不会想了。”女人,就是这样的会幻想,整天想入非非。不像她,忙得像条狗,连发呆的时间都没有。
  秋天里残留至今的叶子落到了地上,在无人的街巷里发了轻轻的簌簌声,更加衬托了夜的寂静。“嗯……”阴冷黑暗的小巷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这是一条没有多少人通过的小巷,尤其现在到了夜晚的十一点多了,深夜的梦幻和对情人的渴望也只有在暖暖的被窝中才能柔柔地道来。
  脚下的树叶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声音。风吹过小巷,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回响,连游漪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真冷啊!她搓着手,急急地走进漆黑的小巷。这条路她走了不止上百遍了。
  “该……死……”小巷里传来一声男人的咀咒声。这声音很弱,一点都不像是要骂人的语气,声音轻得也不太容易让人听见。
  连游漪侧耳听了一下,好像没动静,又继续前行。
  男人躺在地上,放弃地嘘出一口气,他已在这不知待了多长时间,看来不会有人来了。咦?是有人来了吗?他好像听到了脚步声了……
  电台里的女人一个个打进电话来,讨论好像进入白热化了,不时地有语言的残片传过来。好热闹呵……她听着,加快了步伐。也许,当她有钱一点,有时间一点的时候,她也可能对现在她们争论不休的什么情人感兴趣的。
  手好像冷了起来,她把手放到嘴边呵呵气。再有一段不到五十米的路程就到她住的地方了,她望着前面,快要到家了。到家后,她就可以为自己泡一杯热呼呼的果珍,再洗个热水澡……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男人本来有些轻松下来的脸色却产生了变化,好像变得越来越……恐惧,是恐惧吗?“不——”他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然而事实却——
  “叭——”的一声,脚绊到了一个巨大的物体,她反应不及,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个该死的女人!传入鼻息的女性的体香已经告诉他,这个他原以为会救他的却被他绊倒的是个女人。她被绊倒是活该,他有点坏心眼地想。
  “真是倒霉!”反应迟钝的连游漪挣扎着站起,脚却踩到一个软软的物体,重心不稳地再一次摔倒在地上。
  “女……人……”他忍受着大腿上传来的巨痛,“你……”
  “有鬼啊——”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这一次,她的反应倒是格外的敏捷,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拔腿要跑。
  “不——”男人呻吟了一声,伸出手想抓住她。
  “救命——救命啊——”脚踝被一只凭空伸出来的大手抓住,连游漪吓得脸都白了,手条件反射地拍向那只手,想把那只手打掉,不想那只手一翻,却抓住了她的手。
  “放开!放开我!”情急之下,她用脚踢着他的手,也踢到了自己的手,“你快放开我——”可惜那只手死死地抓着她。
  “唔!”男人终于出了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个女人好狠毒!
  这是在他陷入昏厥的前一刻脑中惟一的反应。
我的野蛮搭档 01-2
她逃出来了!心惊肉跳地开锁冲进房内,她的手还在不停地发着抖,那个男人简直像鬼一样——她的双眼不自觉地望到自己的手上。天!她惊呼一声。黑红色的血从她的手上滴下来,落到房间的地板上,刚才她手摸过的电灯开关、书桌上全都是血,凌乱的血迹触目惊心,看起来好像谋杀现场。
  他流血了吗?
  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她抬起自己的脚,那儿,在她的裤脚的地方,也有一大片血迹。天哪!她该不会把那个男人踢死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她拍拍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连游漪啊连游漪,那不是你的错。首先,是他先绊倒你的,再说了,要不是他抓着你,你也不会踢他,还有,你踢他也不是很重嘛。
  而且可能他本来就是要死了。他要死了吗?
  有人在拉他……
  鼻息间飘过一丝淡淡的香气,又是那股香气。是她吗?她回来干什么?毁尸灭迹吗?
  “喂,你没事吧……”
  “你怎么了?”耳连依稀传来她的声音。
  唔……柔柔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里,这个女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如果不是她刚才叫得那么惨,踢他踢得那么狠的话,他……她在干吗!
  “你真的死了吗?”她摸索着想找他的脉搏。
  本来还是半死不活的,但刚才被她一踢,他现在真的是离死不远了。他在心里苦笑着。
  还好,他没死。她松了一口气。这种半夜被人打得快死的人,应该不是好人吧。是坏人吗?为什么会这样呢?该不会是帮派里的人吧。她叹了一口气,拉起他的手,想扶他起来,却引来他更大的呻吟声。
  混蛋!这个女人想折断他的手吗?她难道不知道伤患是不能随便移动的吗?
  “叭——”的一声,一个重物重重地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该死!他狠狠地诅咒着,他要杀了她,他一定会杀了她的!她竟然毫不留情地把他摔到地上。
  “好重!”她嘟囔着。
  她要干什么?感觉到那股淡淡的香气又离开了他,他又想伸出手来抓住她。但这一次,他没有抓到。那么,是他错过了得到帮助的机会了吗?心里莫名地有一丝淡淡遗憾。
  几分钟后,他感觉到又有人搬动他的身体。难道老天爷就不能让他好好地在这儿呆一会,聚集一下力量。非得要他这样任人虐待吗?他努力地睁开眼,却看到那个女人又站在他的面前。
  “喂,你想不想要我报警啊?如果报警不方便的话,也就是说如果你是坏人的话,现在就赶快哼一声,不然我就打电话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太重了。”
  他呻吟了一声,没表示是,也没表示不是。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如果再这样不死不活的我就当你死了,我不管你了。”她站了好一会儿,没有回应。
  “喂——”她踢了踢他。
  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个男人就这样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死了吗?不会这样子就死了吧。她蹲下身来,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再次去寻找他的脉搏。
  “啊——”男人突然发出更大的一声呻吟,呼吸也开始变得混浊起来,“该死的!”他狠狠地诅咒着。那个女人在干吗!她知不知道她在摸他哪里啊。
  “你还活着!”她吓了一大跳。
  他呻吟着,浑账!她还不快点把她的那只手移开。现在他全身的血都涌向下面,连思考都几乎不能了。该死的!他是伤患,竟然对着一个女人大发情欲。
  “喂,你先将就一下,我家离这儿挺近的,你……”红潮立刻涌上了她的脸,她知道那个男人的呼吸为什么会突然变重了。她尴尬地收回手,“对,对不起。”她嗫嚅着。
  她还在说什么废话,难道她想要他在这里流光血死掉吗?他努力地睁开眼,望见她将一个奇怪的物体推过来,那是……
  “对不起啊,你实在是太重了,我搬不动,周围又没有什么工具可以用的,就只推了这个,你将就一下吧。”她解释着,扶起他,就想要把他挪上那辆“车”。
  “不……”他呻吟了一声,不要!打死他都不要让他“坐”上那辆“车”。那根本就不能称为是“车”,只不过是在一旁的工地上用来推砖头的手推车,现在,竟然要他……
  “你怎么那么麻烦啊,有东西搬你就不错了,你还要嫌这嫌那的。”她立刻不高兴起来,“我又没有车,这个东西也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你以为所有的人有车啊!”不再多说,她利落地将他丢上车。
  “我……不……”他拼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抗议着,想要爬出这辆手推车,勉除被当做猪来运的命运。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她不悦地两手一叉,“你知不知道不说便把别人的东西拿来叫做偷,我现在就是偷来一辆手推车,你竟然还不要。你以为你是谁啊!待会儿把手推车还回去的时候我还要把它洗干净呢,这些都是因为你。你不但不感恩,居然还这样。干吗——”她倏地噤声,望见那个倔强又高傲的男人半个身子爬出了那辆手推车,“叭”的一声摔在地上,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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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搭档 01-3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想找死嘛!
  好不容易把他搬到自己的房间,连游漪把他放到自己的小沙发上,回过身就去拿医药箱来。这个男人!也许男人的自尊心真的很强,但他也不要非得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吧。撕开他的衣服,她才发现他身上的伤真的很严重。额头上在流血,可能头部有点受伤了。主要的伤处在腹部,血不断地涌出来,把衣服都染红了,她小心地剪开衣服,幸好好像没有伤到内脏,是他跟人有仇吗?有那么大的血海深仇,恨得要把他杀死。凭着上学时在红十字会学的仅有的一点点护理知识,她努力地帮他包扎着。
  包扎完毕,连游漪看着头靠在沙发一边的男人,他的头发凌乱地垂到脸上,盖住了一半的脸。
  轻轻地拨开他的头发,她看到他的表情好像疲惫不堪。虽然说她对昂贵的服饰一窍不通,但从他身上那件黑色西服舒适的触感她就可以猜到,这件衣服的价格的确不菲,而且这个男人可能很有钱,那他为什么会倒在那样一个几乎无人经过的小巷呢?这些地方不是他那种人能来的。而且,若是没有特殊原因,他根本不屑于到这个地方来。
  望着他,她又莫名地沮丧起来。有人就是不管在何时何地看起来都那么高贵。像这个男人,现在衣服都破了,头发也凌乱不堪,脸上还沾着泥和血迹,但看起来就是有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气质。罢了罢了,她在想什么呢?这种事情不是她这种人可以想的,越想就越自卑。
  她起身,打了一盆水,将他脸上的泥慢慢地擦掉,随着男人脸上的泥慢慢地少去,他完美的脸庞也渐渐地露了出来。如同希腊雕像般的脸庞,轮廓分明,她把他的头发再拨开一点,露出他的额头。男人的睫毛很黑很密,现在他一动不动地闭着眼,他的睫毛垂到眼睑上,再接下去是他俊挺的鼻梁。脸上的皮肤有点粗糙,但不损于他的帅气。棱角分明的唇,虽然嘴的一角被她擦上了红药水,看起来好像很搞笑,但不可否认的,这个男人的唇很性感。
  对着这个男人叹了一口气,倦意立刻袭上来,她放下手中的毛巾,慢慢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锁好门。
  睡吧,不要乱想了,明天还要工作呢!
  几乎是在门锁上的同时,男人的眼睛睁开了,黑暗中,他晶亮的黑眸打量着房内的四周。房内的摆设很简陋,简陋得看不出一点色彩,只有在桌上的一盆快要枯萎的花才能透露这房子的主人可能是一个女人的信息。
  也许这就是她为什么能这样放心地把他带到她家里救治的原因吧。
  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却不小心使腹部的伤口裂开了,痛出了一身冷汗。他只好又躺回去,两眼望着天花板。他没有想到会有人帮助他,他不想欠人的恩情。但显然,她是帮助了他。那又怎么样,要他报恩吗?一丝冷笑浮现在他的唇边。愚蠢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半夜躺在她家里的男人是多么危险吗?难道她不知道她这种庸俗廉价的同情有一天会害死她吗?
  夜很静。静得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男人黑色的瞳眸中闪动着冰凉的光芒。没有人能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他原本虚弱疲惫的表情不见了,有的只是噬血残佞的冷笑,冷得让人的心都寒了。
  睡在另一边的连游漪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意,她蜷了蜷身子,把枕头拖到怀里,更沉沉地睡去。
  那个男人走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的沙发上已没有了那个男人,残留的只是一些血迹。那么,他是在她睡着的时候醒的?他能走了吗?
  卧室里的闹钟疯狂地响起来。这是她平时该起床的时间,但今天,她莫名地早起了,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吗?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多了解他一点。望着那张冷冷清清的沙发,她的心莫名地有一丝遗憾。这就走了吗?他不会再在路上被人伤害吧?
  呸呸呸!她在想些什么啊,她竟然在咒别人。松松垮垮地做几个早操的动作,她跑到浴室换下睡衣,开始又一天忙碌的生活。
  昨晚的事,就当做是一个梦吧!那种男人,多了解一些只会让她更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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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搭档 01-4
纤长白皙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女人的相片,照片上,那个女人一点也不美丽,在人群中,她一点也不引人注目。这只不过是侦讯社偷拍的一张罢了,当然没有一点美感。但桌前的那个长着一双猫眼的男人却若有所思地望着照片里的她望了好久。
  “是她吗?”他没有回头,问着站在他身后的人。
  “救恪的就是这个女人。”身后的男人答道。看样子,他好像是那个猫眼男人的经纪人。
  是吗……他沉吟着。看她的样子,倒不像一个能在半夜救回一个受伤的男人的样子。但她的身家很清白,绝对没有一点可能的恶意。现在这种人倒是很少了……
  那么,她能行吗?她能负起保护端木恪的责任吗?她能成为端木恪的守护者吗?善良如她,真的可以守护着一个从地狱中出来的男人吗?
  “直接录用她吗?”经纪人问道。
  “不……”那个猫眼男人沉吟着,“弄一个复赛,我想亲自看看她。”
  “总之,你已经通过了我们的初试,我希望你能来进行复赛。”咖啡吧里,一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男人对着她说道。
  “这……”连游漪迟疑着。
  “这是我们复赛的时间和地址,还有复赛要准备的资料,我们希望你能准时到。”男人把公文袋里的资料放到桌上,等着她的答复。
  “我们?”她诧异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噢,是我们考评组。”那个男人立刻说道,“如刚才说的,我们的初赛是不公开的,只由我们这个考评组内部评议。”
  “考评的对象包括不是自己公司的员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种事有点奇怪。几天前她突然接到一份通知,竟然是艺辰寄来的,说什么她已通过初试,具体情况将会有人告之她。这也是她今天坐到这里的原因。
  “艺辰是一个有名的公司,除了本部的员工外,我们也希望发掘出被埋没的珠宝……”那个男人对答如流地解释着她的疑问。
  这应该是很正常,而且他说的也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公司之间员工跳槽现在已经是很正常的事,但艺辰——那是一个知名的公司啊,没有理由它会招一个对演艺圈一窍不通的人当它的员工,就算它想进军别的行业,那它所要的,至少也应该是不同公司里的核心人物吧。没有理由要这样礼遇她这样的一个名不见经不传的小职员。
  “我想想。”她站起身来,把资料收进包里,“我可能会去的。”
  “连小姐,请你务必要准时到。”那个男人叮嘱道。这样的确定,又让她的心里起了疑虑。
  走出咖啡吧,连游漪望着那个男人走进他的车子。真的有些奇怪呢……她在心里想着,同时又笑了。算了,连游漪,你偷笑吧!这只不过是有些突然罢了。有那样的大公司招你,你庆祝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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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搭档 01-5
通知的时间早已过了,主考官还没有出现。是临时取消了吗?她不知道。
  一个穿着入时的女人向她走过来,不屑地扫视过她的全身,又极为淑女地抬起她的下颌,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为什么每次这样重大的场合里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会混进来呢?”两个站在她身旁的女人咬着耳根。
  是说她吗?
  她咬住了下唇,脑中空空的一片。她不能想,她真的不能多想,多想她就不能再坚持下去了。但话是这么说,当另一个女人以为她是一旁的服务人员,让她给她端一杯茶来的时候,她是真的受不了了!捂着嘴,她跑出了那个令她窒息的房间。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跑出那个房间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从电梯间走了出来,望着她奔去的身影。
  外面是下着哗啦的小雨,艺辰的大楼是仿悉尼歌剧院式的,白色的楼层在雨中显得格外安静,在她经过的道旁种着两行凤凰树,细长的树叶在雨中微微颤抖着,有一种凄楚可怜的风致。一个大大的花坛中种着刚盛开的贵妃菊,高贵的金黄色在雨中依旧不减它的风采。
  她静静地站了会儿,雨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带来丝丝的凉意,也让她浑浊的脑子完全清醒下来。
  她还得回去,既然她能经过初选到面试,她可以说是成功了一半,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但一想到可能遭到的失败,她又犹豫了……
  耳边好像隐隐约约有一声细微的叫声传过来。她仔细听了一会,声音很弱,好像是一只小动物,还有轻轻的草丛擦动的声音。
  她蹲下身,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找去。原本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男人走过来,跟在她的后面。
  “喵——喵——”一声声虚弱又娇气的声音传过来。
  是一只小猫的叫声。她轻轻地沿着声音的方向寻找,终于,在拨开一大簇的鸡冠花后,她发现了一只蜷缩在人工草丛中的米黄色小猫。这只小猫看起来还不到满月吧,浑身都被细雨打湿了,绒毛湿答答地沾在一块,看起来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小猫一边喵喵叫着,一边舔咬着一块不知道被谁乱扔在地上的蛋糕,蛋糕好像开始发霉了。
  好可怜的小猫!她蹲下身,将那只在轻微发抖的小猫抱在怀里。小猫身上的毛全是湿的,使她的胸前也湿了一大块。
  “嘘,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她轻轻地抚摸着试图挣扎的小猫,掏出一块干的纸巾,将猫身上的水珠擦干。
  可能是感觉到了她并没有恶意,小猫开始往她的怀里钻,脏兮兮的小脸在她的胸前蹭来蹭去。她轻轻地笑了,低下头,将脸贴到小猫的身上,也像它那样用脸磨蹭着它的身子。
  “小姐。”一声突兀的叫声打断了她与猫的亲热。
  “啊——”猛然惊醒,她慌乱地抬起头来寻找发出声音的人,不意地发现跟她说话的人正站在她的身后,离她很近。这是一个长着一双猫眼的男人,男人的五官有些奇特,她注意到他眼角的线条特别锋利,就像用剑削过的一样,散发着冷冷的寒意。男人不是很瘦,但是因为他太高,还是显得有些修长,他全身只是普通的三件式西装的打扮,好像他已经尽量地不想引起人的注意了,但是他的一双奇异的眼眸还是泄露了他的与众不同。他的眼睛是深黑色,但好像隐隐地有一道幽蓝的光,而当你仔细看的时候,好像这道光又消失了。
  “对、对不起,先生,我没有发现……”她嗫嚅地道着歉。
  “是我惊着了你。”男人微笑着,彬彬有礼却带有一层隔膜。
  “不,没,你没有……”她怀中的小猫喵喵地叫着,可怜地舔着她的手指,好像试图引回她对它的注意。
  “这是你的猫吗?”男人低头看着那只小猫,瘦削的手摸了它一下,她原本以为他的动作会吓到小猫,但没想到他的动作非常的温柔。小猫喵喵地叫着,眯着眼,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不是。”她回答着,雨水打湿了她额前的头发,有几缕头发贴到了她的脸上。
  男人注视了她半晌,“雨下大了,你还是进去吧。”一句很体贴的话,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还是带有一种冷冰冰的味道。
  “喔。”他的话好像有一种命令的意味,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听那个男人的话,照着那个男人的指示做。他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站在房间门口,她蹰踌了。这间房间一看就知道是公司的一个高层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摆着高档的办公用具,价格昂贵的组合音响放着高雅的轻音乐,地上铺着厚厚的蓝丝绒地毯。她有些讶然地望着他房内的液晶屏幕,屏幕里,是她刚才等待复试的地方。
  “我……”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
  “先进来吧。”男人微笑着拉出一张椅子,“坐。”
  她注视着这个男人。他很彬彬有礼,好像很温和,但她总觉得有一点不安。
  “刚才让你受伤害了。”他道着歉。复试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要想让她成为守护端木恪的人,必须要足够坚强,这一点上,她显然是失败了。但重要的一点就是,她非常的有同情心。也许这一点可以弥补之前的缺陷吧。
  她一直望着那个男人。就在这间看起来很高级的办公室,他告诉她,她被录取了。
  工作的内容,就是等着另一个男人回来,负责他的一切。
  而那个男人,就是她那天领回家的。
我的野蛮搭档 02-1
一个主人的品味往往从他的办公室的格局与布置中可以展露出来。这是一间融欧罗巴的前卫和古典中国的优雅风格于一体的办公室。淡淡的雅致的竹叶绿加上繁复的麦穗般缕空雕饰的窗帘,从落地窗中静静地洒下清晨橙色的阳光,照至藤椅上,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与影的杰作。简洁的富有流线型的乳白色办公桌与相称的同色系椅,椅子上坐着的一个穿白色套装的小女人,她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脸上淡淡的疲倦与闲适跟这间被布置成完全富有家居风格的办公室极为相称。这样的温和的感觉,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对这个娇小的女性产生一种莫名的依赖。这样的一间办公室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母性意识很强的女人吧。虽然说她身上的这种气质跟这幢讲究效率、快节奏的大楼不是很相称,但它们却无一丝冲突地结合在一起,突兀吗?好像根本就没有这种感觉。
  伸了一个懒腰之后,连游漪满足地站起来,走到窗旁,打开了窗户。清晨的雾气渐渐弥漫进房,带给这个空间一点柔软温郁的湿意,空气轻轻地流动着,窗纱随之轻轻飘扬。抬手捂住口打了个呵欠,她看了一下表,然后回到了她原来的座位。凌晨三点到达机场,再是三个小时的车程,现在离端木恪到达这儿还有一个小时……连游漪想着,脸渐渐地贴到了已经被雾气染得有点凉的桌上,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合下来,覆到了不由自主瘫软下来的下眼睑上,睡意慢慢地浮现,一缕头发从她的耳后掉落下来,垂到了她的脸上,在风的吹动下调皮地轻轻拂动着,在她的肌肤上碰触一下,又飘开,可是沉睡的人儿却丝毫没有感觉。
  这是一个宁静的清晨,什么工作都还没有开始,一切都在静静之中,时间如流水一般温柔地滑过这个片断——
  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一阵巨大的旋风刮进了办公室,超乎人耳膜接受范围的声音让沉睡中的连游漪不得不张开眼,抬起头来。冲进办公室的是一个一身黑色皮装的男人,男人有一张阳刚气息极浓的俊脸,完全是东方人的浓密的黑发,刀刻般如希腊神像的五官,一双黑潭般的星眸中闪烁着怒火与急躁,笔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薄唇紧抿着,疾速流动的空气将他身上的男用香水味传过来,一瞬间,令还未清醒的连游漪有些恍惚,梦的残影在她的眼前晃动。
  还在做梦吗?
  “你找谁?”眼前的男人肯定是第一次到这儿来,不然他不会冲进来几步又突然站住,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一脸的不解。待会儿真的不要忘记告诉这个长相俊帅的男人一声,要他进来的时候要记得敲门,这样漂亮的男人,真的不应该有这样粗鲁的动作。
  “SHIT——”男人冒出一句令连游漪不敢置信的脏话,她的眼立刻瞪大了。
  “该死的!”男人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在女人心目中的形象,从外文的脏话到中文的不雅词语,男人在抛下一句令连游漪瞠目结舌的话语后,同来时一样,像一截冒烟的火车头冲出了门外。
  他——连游漪错愕了几秒,下一刻,她突然微笑起来,呵呵……真的看不出来。他的伤好了吗?过了一个月左右,他当然没有事了。身子舒适地向后倾,她靠到柔软的真皮椅背上,同时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还没有数到三,门再次被人撞进来,不出她所料,进来的又是刚才的那个男人,不同之前进来时的“彬彬有礼”,这次男人冲口就是一堆不知道哪国语言的“话”……
  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离开艺辰才不到半个月,他的专属办公室就变得面目全非了!他就知道辛悝这个家伙没有那么好心让他休假!而且还多了一个女人——女人!混蛋!敢情他好不容易向外界宣布他是一个GAY的消息就这样被毁了。
  “你找谁?”眼前这个好像还没有睡醒的女人奇怪地问道。
  他找谁?
  他怎么知道。
  他是走错了地方了吗?该死!头还在嗡嗡作响,飞机起降时带来的不适还残留在体内,还有没有调整的时差,他宁愿相信他此刻的不适是来自于时差也不愿承认实际上是他晕机。
  “该死的!”他咒骂了一声,向着门外冲去。
  但还没有走出几步,他又停了下来。熟悉的楼层,熟悉的四周,熟悉的来往的人,这完完全全就是他的地盘嘛。他根本就没有走错地方,完全就是那个现在在他办公室里的女人霸占了他的地方,还大咧咧地问他找谁。岂有此理!
  火大地转身,端木恪踢开门,大踏步地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我的野蛮搭档 02-2
“你可以滚了。”
  连游漪慢悠悠地挪了挪身子,将她自己的身子更舒服地埋进高质量的皮椅靠垫中,微笑着望着他。名义上说是他的经纪人,实际上就是不得不跟他捆绑在一起,唔……这样子的话,她真的有必要跟眼前这个显然不满于她侵入他地盘的男人好好相处。可是……好像很难……
  “女人,我说你可以滚了!”心火旺盛地揉揉太阳穴,端木恪眯着眼望着还窝在他的椅子里而且好像连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的女人。她欠扁!
  “我想我们有必要认识一下,我叫连游漪。”她微笑着伸出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男人应该会明白这句话吧。
  “滚!”端木恪不爽地开始发怒,“如果你是想期待着我的临幸的话,老实告诉你,我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我也不会对你这种干巴巴的女人产生兴趣。好了,你可以滚了!”对这种傻乎乎的一脸白痴笑容的女人,他是讨厌到了极点。
  唔……连游漪挫折地缩回手,窝回到皮靠垫上。没想到他的脾气这么差。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那天晚上他半死不活的样子,至少一点危险也没有。那天他惟一让她不悦的就是可怜地为了让自己不被人放到手推车里面而悲惨地摔下来。真的不想和这种男人打交道。而且看他现在的表现,他好像根本就忘了她。她微微地眯了眯眼,不经意间看到那个男人也不悦地眯起了眼——咦!这个男人这种表情跟她倒是一样的。“是对我没兴趣吗?”连游漪慢慢地吐出一句好像只是她自己在自言自语却让他想要吐血的话语,“还是他……有……病?”
  “你找死!”端木恪暴跳着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喷火的黑眸瞪视着她,“你敢再说一遍?”
  “我叫连游漪。”望了望自己的衣领,她现在居然可以看到她今天穿的蕾丝内衣了,呜……那个辛悝好像说过端木恪是不会对女人动粗的。
  “我管你叫什么!我叫你滚!我要你立刻从我的办公室里消失!”因为乘飞机而没睡好的端木恪两眼布满血丝,肝火旺盛得头顶上都快要冒烟了。
  “连游漪,连是我爸爸的姓,游是我妈妈的姓,漪是我的名。”连游漪好脾气地解释。虽然说现在她被迫春光外泄了,但很明显眼前这个跟她靠得过近的男人没有这种眼福,问题还是不大。她是可以不用计较啦。
  “混账!”眼前的这个女人跟他简直就是鸡同鸭讲,端木恪瞪了她片刻,猛地放下她的衣领,冲出他的办公室。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揍扁辛悝那个早晚要死在他手下的家伙!
  鼻息间,好像有一股很熟悉的香气。
  “你不用担心,端木恪不会对女人动粗的……”
  呵呵呵,那个姓辛的艺辰唱片公司老总讲得还真的不错,端木恪还真的没对她动粗。不过……连游漪望了望自己的胸口,她仅有的一件上得了台面的衣服的领子全毁了——如果前提是现在揪成一团的那个部分还算是衣领的话。
  他真的不会对她动粗吗?
  望了望被摔得半边脱开的门,她苦笑了一下。她真的是不能肯定。照眼前的情况看来,她还是识相点比较好,否则她很有可能成为这扇刚装好的门的代替品。而且这扇门的质量……好像真的不够好。
  拿起桌上的电话,连游漪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装修公司吗?你们新装修的那扇门好像需要修一修了……”门还是修得不要太牢固比较好,太牢固了要是那个男人一脚不能踹开的话,可能接下来的火气要更大。
  呜……她第一天的工作,就仅是要打这一通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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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搭档 02-3
台球室里,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蓝山咖啡所特有的浓郁香馥的气息,黑人乐队JENIA淡淡的沙哑极富抒情性的嗓音在轻轻地飘荡,偌大的台球室中只有几个人,偶尔有几次对话声传过来,连脚步声也显得特别响。
  正中的台球桌前站着几个身材魁梧长相均是俊美的男人,VLS的组合中“冥使情人”冷孛慵懒地靠在台球桌上,修长的左腿闲适地伸直,右腿微微弯曲,优雅地靠在左腿上,两手肘部向后轻松地支着,身体舒适地往后倾,淡淡的帅气和高贵在不经意间轻易流露。而有“天使情人”之称的段慕还是一种他招牌式的颓废,看似他好像对什么都不会在意。他正微笑着,对着其中的一个正趴着瞄准什么的男人谈着些什么,爽朗的笑声不时地传过来。而正对着段慕的好像一边在听着他的话,一边仔细地计算着距离的人,是一个长着一双猫眼的男人,狭长的眼角像剑削过一般,有点冷冷的魅力,又带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这位正是DELERY组合所属的艺辰唱片公司的总裁辛悝。他的眼眸中有一丝不易看出的幽蓝色,好像他是某个王公的私生子的传闻,对于他的身份,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8号球在球棒的敲击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碰击到离它不远的2号和9号球,发出轻轻的碰撞声后落入洞中,接着又是两声轻轻的球被撞入的声音。
  一抹微笑在辛悝的唇边出现,“该你了。”他收起手中的球棒,抬起下颌指了指闲在一旁的冷孛。
  “辛悝,你这个混蛋!”一声火药味极重的叫骂声突然响起,在清冷的台球室里引起一阵阵的回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你敢算计我!”随着话音,端木恪的拳头笔直地向着他的俊容挥过来。
  不同于刚冲进来的端木恪的冲动,猫眼男人只是略略地偏了偏头,拳头从他的脸颊擦过,疾速的拳风使得他额前的头发有一缕散乱了开来,垂到眼前,刚好挡住他眼中一道急速闪过的诡异的光芒。
  “恪还是那么冲动。”段慕笑着拉开了他的拳头,虽然他有好多次也想像端木恪一样痛扁这个叫辛悝的男人,但他可不会像端木恪一样用这种最蠢的办法。他只会来阴的。
  “你的表情好像你极其希望他能揍死我。”辛悝瞥了在心里偷笑的段慕一眼,环臂靠在台球桌上,眼神淡淡地飘到额头上已经冒起了青筋的端木恪的身上,视线从他结实的手臂到他肌肉累累的胸部,再到他修长健硕的双腿。这家伙的身材还真是壮硕啊……他思考着。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端木恪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段慕,再次向那个瘦削高挑的男人袭击,“你给我说清楚!”他的拳头向着他冲过来。
  “她没跟你介绍吗?”轻松地闪开端木恪的攻击,辛悝迅疾地躲过他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她没跟你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吗?”连游漪可是他好不容易选中的最适合人选。
  “救命恩人?”在一旁的另外两个人饶有兴味地望着他们。
  救命恩人?他该死的什么时候让人救了?他有什么问题是自己不能处理的,就算是被人捅了一刀丢在那个暗黑的连狗也不会经过的小巷里——他倏地停住手。刚才的那股淡淡的纯净的香气——“是她?”他抬眼问辛悝。
  “是的。”他肯定地说。
  “浑蛋!那你想要我干什么?要我报恩吗?休想,我是不会报恩的!”他的火气更大。他什么时候要报别人的恩了?一个女人……哼!那天他没有对她非礼已经是她的万幸了。
  “她将是你的守护者。”
  “去你的什么守护者!”他吼一声,又一拳向着辛悝的脸揍过去,“说得那么恶心兮兮的。”
  “她是你的经纪人。”
  “我才不要什么经纪人!”端木恪的攻击在他发觉冷孛和段慕在悄悄逃跑时停了下来,“你们去干什么?”他大吼着叫住他们。混账!这两个家伙还是他的死党吗?这么没义气。
  “呵呵……”段慕笑着停了下来,“我们去喝杯咖啡……”怎么被他发现了呢,真是倒霉。
  端木恪的双眸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眯了起来,他仔细地打量着离他不远的两个人,“你们的经纪人呢?”打从一进来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是这两个家伙心情特别畅快,居然还跟辛悝那个家伙有说有笑的,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在艺辰出现过啊。
  “呵呵……”段慕有点不自然地干笑着。
  “有什么好呵的!”看他们的那种笑容他的心里就不爽,“你们的经纪人呢?”VLS中每个人的待遇都是一样的,他现在被分派了一个经纪人,他们也不能例外吧。
  “很不幸的,他们还没有。”辛悝慢吞吞地在一旁开口回答他的话。
  端木恪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的火气奇异地消了下去,但其他的人都不自觉地感到心里警铃大作。这个冲动的家伙真要是对你动粗的话,只能证明你还是幸运的,当他看上去情绪稳定的时候,除了一种可能就再也没有别的了,而那种可能就是——他更大的火气正在蕴酿之中。
  “我是反对有个经纪人的。”一直不开口的冷孛说话了。他的声线轻微地有点沙哑,但不是太低,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自然而成的高贵感觉。
  “这项决议是在你休假的时候决定的,冷孛是真的反对,再加上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脱轨的地方。”辛悝的唇边好像总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纹,“段慕是举双手赞成,但我担心配一个女经纪人给他可能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就先不管他了。”依段慕那种花心的程度,找的经纪人只要是10岁以上60岁以下的,都有可能被他吃进去。
  “那为什么是我?”端木恪好像是极度冷静地问着他。
  “因为你不在。”冷孛的话很简单,但显然他挑起了端木恪的火气。
  “混蛋!”端木恪一拳重重地捶到了段慕的小腹上,引起他的一声闷哼,“你们居然敢趁着我不在的时候算计我。”
  “我是没办法的,谁叫你太过分,被人打得快要死掉,我们好心地让你去休假,你不给我好好养伤,还找了一个男人进宾馆,还特意让人拍下照片,你要是不弄得太出格,辛悝他会这样做吗?”段慕哼哼着说道。唔——这家伙的一拳还揍得真重。
  “要不是你们该死的要出我的写真集,我才懒得找那个男人呢。我要你立刻将这个女人弄走。”端木恪揪起辛悝的衣领叫嚣着。报恩的事他自己会处理,用不着让这几个男人帮他多事,他们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恪……”段慕哼了一声,摇摇头,“这好像……不能!你有一个经纪人的消息早就已经发布出去了。”话音没落,他的小腹上又落了一拳,“唔——端木恪,你不能这样对我——”呜……好悲惨,他们VLS三个男人竟然起内哄了,居然自相残杀了……那个辛悝为什么就一点事情都没有?“端木恪,你为什么不去揍他!”他苦着脸指着在一旁看好戏的辛悝。呵!他竟然在那个家伙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笑容——这个魔鬼!他简直不是人,他竟然就这样看着他被挨揍。
  “真是笨哪。”在门口,冷孛回身望着还在台球室里的三个人,同情的目光落到段慕的身上,“这么多人之中,你以为谁的跆拳道、柔道、空手道是最差的?”
  在冷孛走后,热闹的台球室里,激动悲惨的叫嚣声仍不断地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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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搭档 02-4
回到他的办公室,端木恪狠狠地瞪了一眼还窝在他的椅子上的女人,深呼吸几次,接着,他冲进他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想要拿回自己的衣物就走人。
  连游漪有点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笔直地向着他的目标冲过去,但不到一刻,他又像一只喷着火焰的恐龙一样冲回她的面前,“你把我的东西放哪儿了?”端木恪脸红脖子粗地对着她叫嚣。
  “东西?是指那些乱七八糟的健康危害物吗?”依之前的情况,他的休息室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休息室,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烟酒。这好像根本就是一个醉生梦死的地方,而且更让她咋舌的是她居然在那间所谓的休息室里的床下找到一个……
  “该死的,你把我的那些东西放到哪儿去了?”每条以美元论价的Kent、LuckyStrike、Benson&Hedges等名烟,限量珍藏了上百年的名酒,这些东西是这个白痴的女人能品赏的吗?量她也不知道它们的珍贵。
  “扔了。”她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扔了?”端木恪立刻火冒三丈,几乎立刻就想把眼前的女人拖出来痛扁一顿。
  “是啊!办公室重装修的时候这些东西搁着太麻烦,我就叫人把这些东西扔了,而且辛总裁也同意了,他好像还帮着收拾这些东西呢。”
  “该死的辛悝!”端木恪恨恨地咒了一声,他知道他的东西现在在哪儿了,八成是被他那个嗜好酒色的花花总裁享用了。
  “辛总裁说烟酒对嗓子不好,所以,以后就由我帮助你戒烟。再说了,你被人伤得那么重,就算伤好了,也不能有太多的恶习,这样对身体一点都不好。”辛总裁就是那天录取她的那个猫眼男人,也许是出于对他的感激吧,她真的是很想做好这个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工作啦,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好像一点跟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真是让人郁闷。
  “帮我戒烟?”端木恪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小得可怜的女人,“你怎么帮我戒?”
  “很简单啊,不是有很多戒烟糖吗?如果你对那些东西不放心的话,我也可以让人用中药帮你调理。”连游漪好心地提议。
  “是辛悝那个家伙告诉你我讨厌中药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慢吞吞的,却又隐藏着炸药。
  “是。”有些事还是推给别人比较好,像这种可能会遭至人痛扁的情况,就要把责任全部推给比他和她都要大的头来承担。
  “哼——”他冷笑一声,“如果我因为不能抽烟喝酒而心情郁闷,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呆着吗?”他什么时候倒霉到连一点个人的小小嗜好都不能有了?
  “郁闷时你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她好意地回答。毕竟这个男人现在很受女性欢迎,尤其她的老妈和小妹都是他的忠实追随者,要是被这些恐怖的女人知道她虐待她们心中的偶像的话,她可能死得很惨,她还不想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死。
  “帮我解决?”他哼了一声,黑眸放肆地在她的胸前扫视,“你以为凭你就能解决我的需求吗?”他的双眼在瞄到她胸前的领口时停住了一会儿,套装的领口开得很低,在刚才那个被他揪过的地方,隐隐好像有一些旖旎的春色。那一晚,他走得很急,没有仔细看她,根本就记不住她长得什么样,不过现在看来,她还不是那样糟糕。
  这个男人对解决的了解难道就仅于此吗?连游漪叹了口气,看来她有必要帮这个男人解决中文问题,这可能会对他的创作有帮助,“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要求的话,我可以帮你。”她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如果我要你呢?”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领口,言语中没有一丝的尊重意味。
  “很抱歉,我个人认为男人还是适当禁欲比较好,在这个问题上,美国布什总统也是抱持这种想法的。”连游漪整了整衣服,虽然说她现在没有一丝春光外泄,但他看她的目光好像她衣衫不整。他到底知不知道要尊重别人啊。
  “禁欲?”他撇撇嘴,显然是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除了要他戒烟禁酒,这个女人竟然还要他禁欲?
  “‘精满刚溢,精亏则虚’,从养生学上讲,还是适当地禁欲比较好。”连游漪略有些不悦地过去整理被风吹乱的窗帘,背对着他,以挡住他不礼貌的凝视。他那种炽热的目光,那种深邃的黑眸中蕴藏着的危险太多,她不想让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情发生。
  “你信不信我会在三天之内赶你走?”他突然觉得,有一个人作为他发泄不满的工具倒也是不坏。
  “随便。”她微微笑着,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该不会又被辛悝这个家伙陷害了吧?心头隐隐敲起了警钟,太古怪,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好了,端木先生,总裁考虑到您今天刚下飞机,可能会有不适的情况,所以没有为您安排什么记者见面会,您可以休息了。”而她今天好像也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是吗?”他望着站起身来经过他向门口走去的连游漪,她好像真的很小,放在女人身上应该说是娇小吧。她这种样子,如果不是穿着套装的话,他真的以为艺辰公司给他派了一个中学生来管教他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可能就要立刻被气得吐血身亡。
  “啊——”一股突如其来的拉力加在她的腰间,连游漪惊叫一声,下一刻,她的身体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你想干什么?”她瞪着双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我想干什么呢?”他邪邪地笑着,大手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身上移动,揉弄着她柔软的娇躯,视线落入她的眼底,在她的眸中如愿地看到了他想要的惊恐,他微笑着放开她。
  “你,你,混蛋!”气息混乱的连游漪花容失色,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那个无礼的男人。他!他——是噢,他倒是真的不会对女人动粗,但辛悝这个混蛋也没有告诉她他会对人这样啊。
  “你如果现在打算逃跑的话,我可以放过你。”端木恪吹了声口哨,视线落在她因气恼而酡红的脸上,啧!这个女人真的是太适合生气了,老像刚才那样四平八稳的多讨人厌啊!因为刚才的挣扎,她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乱,冒火的双眸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有多吸引人的神采,双唇被她极强的自制力控制了,她将自己的下唇咬在口中,编贝般的白齿咬得原本红润诱人的下唇微微有些发白。
  “你真的是太过分了!”深深吸口气,连游漪警告自己不能像他那样粗鲁,不能像他一样毫无礼性。
  一抹得意的话出现在他的唇边,他笑得那样的猖狂,以至于连游漪不由地仔细看了他一眼,而这个无礼的家伙竟然坐到了她的办公桌上,屁股压到了她刚整理好的有关他的下半年的工作表。他啧啧地叹了一声,望着正在努力隐忍怒气的连游漪,嗤笑一声,说道:“你这种表现十足像个脑子里被封建思想教养得良好的淑女。”而显然,他不是对淑女感兴趣的人。
  连游漪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搁在椅子上的大脚,抬起头来应对他:“而你的表现完全像一个没教养的流氓。”
  他突然不语地注视了她良久,猛地,他的猿臂一伸,再次把她瘦小的身子带到了他的怀里,这一次,他不是像刚才那样绅士地抱一下就放开,他冰冷的唇在她柔软的身体刚贴到他的身体时就欺了上去。
  “唔……”完全没有预警地被一个男人强吻,连游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对着想要向她的唇舌间侵占的舌尖咬了下去,一股血液中特有的腥味和鲜味立刻在她的口中弥漫开来。
  “你这个混蛋!”突然遭受重创的端木恪迅速推开她,“该死的女人!”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这样毫不留情地对他这般,尤其是她毫无理由地引起他想要吻她的冲动时。
  如果这时有人在外面,他就可以听到,办公室除了一个男人疯狂的叫嚣和咒骂声之外,还有不是太响的“砰——”的一声。那是连游漪被他推开时倒霉地撞上了地板,额头上擦伤了一块。
  真是狼狈啊!连游漪努力地站起来,扶住墙壁稳住自己的身子,头被摔得嗡嗡作响,眼前也晕黑一片,隐隐地,有双火热的唇再次霸道地毫无理性地覆了上来,将狂野的昏眩与热情强迫让她接受,同时狠狠地咬了她那双小巧精致的红唇一口,如愿地以他的方式报复得逞。
  “你……”她骇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你听着,女人。”他舔了一下她流血的唇,离开她,深邃的黑眸注视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她,“我会在三天内赶你走,不管用什么办法。”刚才的,只是他对她的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门“咣”的一声,一个高大的黑影冲了出去。他冲得那么快,不知道是不想再看到她,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留在办公室里的女人只有努力地稳住自己的身体,捂住额头,再次拿起电话。
  “喂,是辛总裁吗?你没有告诉我他会对我有人身上的侵害……”
  就算她可以为了这份工作受点伤,但她的初吻不能就这样完了。这只不过是她工作的第一天啊,她就损失了一件衣服,连带赠送了一个精神性意义极强的礼品,而且是在她一点都不情愿的情况下。
  话筒里传来好像早就准备好的说词:“你可以不定时地向我提出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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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搭档 03-1
挂下电话,她疲倦地抬起头来,有些意外地看见了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女人。这是一个打扮时髦却又不失端庄高贵的女人,那种穿衣服的品味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上流社会的人物。有点惊愕地凝视了她半晌,连游漪才回过神来,抱歉地微笑着问道:“小姐,请问……”
  “噢,我是端木恪的女朋友。”那个女人好像也正在打量着她,投到连游漪身上的目光中多了许多的怀疑与不信任,也许还有些许的嫉妒。但她显然控制得很好,一丝不悦的表情都没露出来,是典型的教养良好的类型,“请问,端木恪是不是今天回来的?”
  “他刚走。”她刚才没有碰到他吗?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刚才被那个男人吻过的唇,连游漪心里有一丝的不安,那是不自觉的心虚。那个可恶的男人,明明有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女朋友了,还要招惹别的女人,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小姐,你要不要坐一下?”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连游漪有些紧张,连给她端茶这一个基本礼仪都忘记了。
  “噢……那不用了。”女人微笑了一下,脸上好像有一丝的憔悴,让人看了莫名地有些心疼,如果她是男人的话,可能马上就要发挥骑士的精神,去拥抱那女人让她不要难过了。会是端木恪抛弃了她吗?
  “我想他可能回家了。”不喜欢这种有点冷淡的气氛,连游漪连忙给她泡了一杯咖啡,“你还是坐一下吧,我看你的脸色不好。”她的脸色真的有些苍白,好像她走了很长的路。
  “谢谢。”女人轻声道谢,接过连游漪递过来的咖啡,轻抿了一口。涂在唇上的唇膏一点也没有掉,而且她坐的姿势很优雅,真的不愧是名媛淑女的典范。
  “这……”连游漪略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为什么她会变得这样不知所措呢?难道就因为刚才端木恪吻她的关系吗?为什么她有一种她做了对不起眼前这个女人的事的感觉?“噢,你知不知道端木恪的住址?”问完这句话后,她又后悔地想要切断自己的舌头。她真是笨死了!端木恪的女朋友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呢?还要她这个外人说吗。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握着咖啡杯低头轻声道。
  “什么?”她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即又发现自己的失态,“对、对不起,小、小姐……”端木恪的女朋友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她真的是不敢相信。
  “没关系。”女人轻柔地说道。
  “端木恪一向都不喜欢我找他的……”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着,吓!端木恪这个家伙对这个女人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让这个女人这么伤心?“我不是有意让你伤心的……”
  “是我自己不好。”女人轻柔地说着,头低得很低,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很有一种娴静的感觉,“端木恪对我……我也不想找他,让他生气,但是……”一颗晶亮的泪珠顺着她激动的话语落了下来,刚好落入她手中的杯中。
  一张洁白的纸巾递到她的眼前。
  “你先擦擦眼泪吧。”连游漪轻声说着,心里却燃起了对那个男人无限憎恨的怒火。那个混蛋男人,那个只知道摧残妇女的人渣。
  “谢谢。”女人接过她手中的纸巾,擦了一下泪,哽咽着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想让他生气……可是他……我不能不找他……”
  “我帮你联系他!”义愤填膺的连游漪积极地提议,“我可以帮你打他的手机。”VLS组合有一条专线,是为了有紧急事项方便联络用的。
  “不!不要……”女人急急地劝阻。
  她将那个女人的表情理解为她受端木恪的欺压太久而不敢忤逆他,心中的怒火更甚,“不要怕,我会帮你的!”她冲动地拿起电话拨通了端木恪的电话。
  几声忙音之后,传来的就是端木恪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干吗?”
  “端木恪!”
  她的火气还没有发出来,就听到电话那端口气不佳的叫骂声:“女人!没事不要乱打我的手机!”
  “端木恪,是你的女朋友——”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狂吼:“女人的事不要打电话来问我,叫她们全给我滚蛋,你是怎么搭档的啊!这种事情都不会处理。”
  随后,就是“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混账!那个没人性的禽兽。”狠狠地将手中的话筒摔到桌上,连游漪望见那个女人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来。
  “他……他……”扶住那个激动的女人,连游漪无声地帮她擦去泪水,听着她用那种哭到不清楚的声音说:“他……我就知道他不会想理我的……”
  “没事,没事,你不要哭了。”望着那个女人哭花的脸,她的心里莫名地也开始有点酸酸的,“你喝咖啡吧……喝些热的心里可能会好一些。”她手有点僵硬地递过放在桌上的杯子。
  “他不能不理我……他不能那样对我……”那个女人哭着,“毕竟……我怀了他的孩子啊……”
  “哗——”的一声,连游漪手中的咖啡杯翻了,棕色的液体泼到了正在哭泣的女人的衣服上。“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擦拭着那个女人被染湿了的裙子,可是咖啡已经渗进了她的衣服布料里,怎么擦还是有一处醒目的污秽,“你,你刚才说什么?”刚才的话带给她的震惊还没有平复下来。
  “他不能不要我!我怀了他的孩子啊——”女人的情绪已经极度激动了,“我一定得找他——这是他的孩子,他不能不要他的孩子。”她哭喊着。
  “你……”她沉默地望着那个像疯了一样的女人,“你还是换一件衣服吧,你身上的衣服恐怕不能穿了。”她好心地提议。
  “噢——”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似的,女人脸上疯狂的表情突然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原先的平静,她好像也在吃惊她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子,“我……我刚才……”
  “我这儿刚好还有一条裙子,你先将就一下吧。”连游漪递过一条裙子,“你可以到那边去换衣服。”她指了一个地方。
  “谢谢。”女人微笑着进去,脸上还留有泪水的残痕。
  端木恪那家伙——真的不要这个女人了吗?他知不知道这种名门淑女是不能随便玩玩的。这样对女人玩过就丢,连自己的孩子也不管了,他到底是不是个人?连游漪想着,没有注意到她原来拿在手中的纸巾早已被她绞成碎沫了。
  “谢谢你。”洗手间的门开了,那个女人走了出来,脸上有着补过的淡淡的妆,眼还是红红的,“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的过错。”连游漪接过她手中提着的袋子,“你这套衣服就先放在这里吧,等我将它弄好再给你寄过去吧。”
  “不,不用了——”
  “那就放这儿吧,这样,你以后也可以到这儿来。”她执意要这样做。
  女人想了想,也许是后者让她心里有了计划,“那就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她优雅地微笑着。那种镇定的表情,难以让人想象她就是几分钟前哭得像疯了一样的女人。
  “我送你吧。”连游漪提议。
  “不,不用麻烦了。”
我的野蛮搭档 03-2
送走了那个女人,连游漪坐在椅子上,望着地毯上那一摊棕色的污渍。
  端木恪……他真的是那种无情的人吗?上流社会的人,难道真的就那么肮脏、那么无情的吗?吐出一口气,她打开那个衣袋。香奈儿的春季套装,看质料做工都不是她这种没钱的人能消费的。就算是清洗,恐怕也要花很多钱吧……她沉思着,指尖触到衣服口袋里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掏出来,是一封信。信的折角已经有些发黄发软了,好像看信的人折叠过好多次。没有勇气偷看别人的信,她的手又触到了一张照片,是端木恪的照片,跟刚才的那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好面熟。
  连游漪突然想起了好像在之前她看过关于端木恪的资料中有提到过这个女人,她好像是某个知名企业家的女儿,好像艺辰公司跟她的父亲有业务上的往来,不过最近好像突然断掉了。是因为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吗?所以就将她甩掉?
  电话响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答录机开始启动了,传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恪,你今天回来吧,我真的好想你,你又不让我去接你,我今天早上飞到这里来了,晚上没有要拍的戏,我在都香宾馆订了房间,今晚我是你的。”
  “嘟——”的一声,录音结束了。她还坐着,耳边那个陌生的女人太过媚太过嗲的声音还在回荡。她低头看着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捏在她手里的信。
  信是用钢笔写的,信纸上好像染了那个刚才离去的女人太多的眼泪,有些字体都已经化开,字旁有着蓝蓝的晕迹。那么生硬不留情的语调……有哪一个女人会受得了,而且还是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她的火气又上升了,也只有那个冷血的男人才能写出这种无情的信,也只有他才能这样毫无责任地撇得一干二净。他到底有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啊?尤其还是他的女朋友。
  也许她真的不能了解这种人的私生活,感情在她的世界里绝对不只是为了肉欲,然而显然的,这种纯洁的想法在这里不管用。
  刚跟他碰面,他就吻她,只是当做一种惩罚。
  接着便是被他抛弃的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然后是一个陌生女人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共度良宵。
  她真的要为这个男人处理这些事情吗?为什么她救的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可是……他沉睡的样子真的很高贵,一点也不像是那种……手抚着被撞疼的额头,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午餐时间,工作的人都下楼去吃饭了。连游漪望了望手腕上的表,放下正在干的事,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咕咕叫的肚子提醒她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不能再虐待自己的胃了。从大学时候,她就忙着赚钱,为了生活,也为了工作,最后就忙得顾不上吃饭了。到现在,她的胃就老是跟她作对。
  艺辰大楼的对面就是一家规模不错品味也不错的酒楼,但这种高消费却不是她这种事事都要计较钱的人能承受得起的。她从大楼的大厅里走出来,刚好看到艺辰的总裁辛悝和VLS的三个成员——段慕、冷孛,还有端木恪从酒楼里走出来。段慕和辛悝在谈笑着,冷孛还是一脸冷漠地环臂站在一旁,从他的身体里好像透出一股股寒气来,让人不敢亲近。而端木恪则是一脸不舒畅地紧锁着眉,深邃的眼中散发着一种不耐烦的气息,如果说冷孛是冰的话,那端木恪就是火,他的暴躁好像随时会将人烧焦。而一脸笑嘻嘻的段慕就正好是他们俩的调合,在他身上聚集了一种流行的颓废和开朗男人所特有的健朗和幽默,这也让他并不逊色于另两个个性强烈的人。连游漪站住了,她看到端木恪的脸朝她这边转过来,但从他目光里她只看到不屑与鄙视。他甚至还哼了一声,扭过头就往外走。
  “端木恪!你给我站住——”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扳过他的肩膀。
  “放开我!你这个死女人。”端木恪一脸不悦地挥开她的手,仿佛她的碰触会弄脏了他的衣服一样。
  段慕和辛悝已经走进大厅了,现在在外面的只剩下冷孛和端木恪。冷孛站住了,清冷如水的目光注视着发怒的她。
  不清楚是哪一种冲动,她突然上前,对着端木恪的脸“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女人!你——”端木恪的脸一下子黑了,眼里也露出了凶光,他一把抓起她的衣领,“你敢打我!”
  原本打算只是看看,心里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的冷孛惊讶地望着她。
  胃在剧烈地绞动,这是在提醒她若是再不吃饭的话,她可能就要遭受更大的痛苦。但是一想到几个小时之前在办公室里流泪痛哭的女人,她的心里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她不服输地瞪视着他。“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刚才为了一件不必要的事情打他手机,扫他的兴致,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冲上来打他,再好脾气的人也会暴跳如雷的,更何况是本来脾气就不好的他。
  “你这只没人性的猪!”虽然说是被他揪着,气势上输他一截,但她还是毫不客气地骂过去。
  “你——”他的手挥起来,举在半空中,眼看着就要掴她的耳光。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无情的东西。
  他要打人了吗?她闭上眼,准备忍受完将来的巴掌后,再接着为那个女人讨回公道。她最看不起这种蛮不讲理的男人了,但她不得不和这种男人共事。
  她闭着眼睛,但预料中的手并没有落下。睁开眼,她刚好看到他的手从空中突然使劲地放了下来。为什么不打她?
  “小姐,请问端木什么地方没人性了?”一旁的冷孛开口了。虽然说端木恪的性格是烈了一点,但不管怎么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做出有违绅士风度的事情,而且他也没有违背他一贯不打女人的准则。倒是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冲过来打了端木恪,还不留情面地骂他。
  “你问他!”她火大地拉开他揪着她衣服的手,嫌恶地皱眉,“这种人,只知道让女人怀孕,却不知道为她们负责!”她的声音特别响,以至于在大楼门口经过的人都聚集了起来。
  “小姐,你要讲证据。”冷孛耐着性子说道。随便一件小事都可能被狗仔队探听到,对他们的前途可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端木恪不发一言地瞪着她。
  “证据?要证据吗?”她提高了声音。很显然的,这个长相好看的男人也是和端木恪一样,对于女人就像抹布一样,用完就丢的人,“早上那个在我办公室里哭泣的怀孕了的女人就是证据!”
  “哪个女人?”端木恪哑着声音开口了。从他的话里面可以察觉到他在隐忍的火气。
  “别说你早上没有接过我的电话!那通电话是谁挂断的?”她叫道,“你认为这种事根本就不值得你的注意了吗?你压根就是一个禽兽!一旦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算是一个怀了你的小孩的女人,你也可以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我的孩子?”端木恪的脸上显出烦躁的表情,“女人,我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小孩了?”
  “出了什么事了?”本来已经进去了的辛悝听到吵架声,又走了出来。
  “是你给我找的好搭档在找我的碴。”端木恪苦笑了一下。
  “游漪?”辛悝有些惊讶地望着她。
  她会不会丢掉这个工作?望着辛悝移向她的目光,她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后悔吗?她不清楚。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和那个男人理论!为什么?只是因为当她想到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在哭泣的时候,那个男人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风流,她的心里就受不了。
  “陶——爱——媛——”她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就是牢牢地记得那个女人在哭泣的画面。是因为她们都是女人的关系吗?
  “那个该死的女人!”端木恪的面孔抽搐了一下,狠狠地咒骂出声。
  “该死的?你说她是该死的?”虽然说是在辛悝的注视下,但她还是要说下去,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控制了她,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厌恶到了极点。想到今天早上被他强吻过的事,想到自己的唇被这样一个肮脏的男人碰过,她就反胃,想吐,“一个怀了你的孩子的女人该死吗?还是一个只想在女人身上发泄兽性的男人更该死?”她的言辞极为激烈,跟她激动的心情相符。
  “游漪,你误会了……”沉默着的辛悝拉住了她,将她和端木恪拖进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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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搭档 03-3
“游漪,就算是他错了,你也应该相信他,维护他,做搭档是要帮你守护的人扫平障碍,而不是为了一时冲动给他带来事端……”辛悝低头望着从被拖进来到现在都一声不吭的她。是倔强吗?也许在他第一天看到她跑出房间的时候,他就应该感觉到这个女人心中的固执与倔强。
  “我为什么要维护他?为什么要我维护这种人?”没有想到辛悝也会这样想。她心中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好人,有魄力,能掌握着这样的一间大公司,他有一点的霸气,但绝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类型。她一直都以为,他也是跟她一样的……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到底是谁的过错?难道一个一点人情也没有的人就要接受保护,被当成濒危动物一样照顾得好好的,而另一个被禽兽伤害需要保护的弱者却要一人承受一切呢?你们上流人都是这样的吗?”
  “游漪,你太偏激了。”辛悝揉了揉太阳穴,摸摸她的头发,“很多事你不会懂的。”
  “是,我是不懂!”她叫喊着,激动地说道:“我是不懂你们的想法,为了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名声、自己的利益,就可以对任何人不负责任,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想法,不惜伤害所有人只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我没有那么自私,没有那么冷血。如果你是要我做到像你们那样,很抱歉我做不到,我也不想做到!”
  “游漪,你太意气用事了,你不了解事实……”辛悝叹了口气,望了一眼端木恪。那个男人显然正站在一旁看好戏,等着他将他好不容易为他找的管理人给解雇。恐怕他现在心里面正在幸灾乐祸暗爽到极点。而他好不容易找的小搭档没想到竟是一个女权主义者,而且爱心出其的旺盛。
  “我有什么不了解事实情况的?是,我是知道不多,但我知道一个叫陶爱媛的女人被一个无情的男人抛弃,现在带着孩子却连那个无情男人的一面都见不着。”她狠狠地瞪着那个看好戏的男人。这个老是像火药桶一样随时会爆炸的男人此时此刻却闲雅得吓人,倚在门旁轻松地看着她。
  “像你这种冷血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人还是有一颗心的。”她火大地指着端木恪鼻子喊道,“我最讨厌你这种自高自大、自以为是、无法无天的混蛋了。”
  端木恪的嘴角微微上扬,伸出一只手拨开了她指着他鼻子的手指,望了一眼一个头变成两个大的辛悝,出乎意料地,他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现在也只有你这种禽兽会笑得出来。”她斥责他,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他笑得太过张狂,声音太过响亮,笑得好像空气都在随着他的笑在颤抖似的,整个房间仿佛都在抖动起来。
  “游漪,那个女人怀的不是端木恪的孩子。”辛悝拨拨头发,帅气的脸上有一抹狼狈。是因为被端木恪嘲笑的吗?
  “不是他的孩子?”连游漪压根儿就不相信,“不是他的孩子她会跑到他的办公室里哭吗?她会这样找他吗?她的衣服里会有他的分手的信吗?你们当我是小孩子啊!编出这样一个烂透了的谎话来欺骗我。”
  端木恪仍是哈哈大笑着。笑得那么爽朗,笑得那么开心,完全没有刚才在大楼门口的狼狈羞恼的表情。
  “你神经病!”她恼羞成怒地斥道。他那样笑,跟她刚才的激动完全形成对比,就好像她刚才是演戏似的,只是幼稚的可笑的行动。
  被她一斥责,他的笑声立刻停止。但那抹玩味的笑容还是停留在他的嘴角,他的眸光中有一缕令人捉摸不透的光。她紧张地望着他向她走过来。
  端木恪深邃的黑眸盯着她,大踏步地走过来,到了辛悝的面前,他停下,俯下身,唇边玩味的笑意越来越深,他将嘴唇靠近辛悝的耳边,轻轻地启唇说了一句。
  “那么长时间还摆平不了一个女人,嗯?”他的声音性感无比,但却让听的人一脸挫败。
  他们在说什么?连游漪的心里泛起疑虑。端木恪跟辛悝说话的时候,两只眼却仍然盯着她,那种眸光原先她看不清猜不透,但现在随着他越走越近,她越来越恐慌地盯着他的眼。那眼中的光,是一种面对猎物时的光芒,是一种好像能掌控一切的光芒。而她的身影在他的瞳孔里,就好像是一只被禁锢的小绵羊,惊慌地望着她自己。
  “小白痴,你为什么突然对我的事那么关心?”他低下头,温热的唇贴近她的脸。
  “下流!”她连忙倒退了一大步。早上被他突袭的情景又涌上脑海。脑中一个声音在警告着她:他不是辛悝!他不会跟你讲道理,他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流氓。
  “你好像太不听话了。”他的目光落到她的额头上,也许她应该去一趟医院,她可能没有注意到她早上撞到的额头上有一处已经由红肿变为青紫。
  “你想干什么?”她突然鼓起勇气打掉他伸向她额头的手,“别以为你什么都可以为所欲为。”是,他是很漂亮,很能吸引人,每当他靠近她的时候,她原本好好的心跳就开始混乱,这是最让她不能原谅自己的。从这一点上,她发现她自己跟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也只是迷惑于一个漂亮的皮囊。她简直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女人。
  “我为所欲为?”他嗤笑道,冷冷地望了一眼自己被她打的手,“为所欲为的人是你吧,当一个小小的经纪人,就嚣张成这种样子,你以为你的权力大到可以管到我的私生活吗?”
  他讥讽的话语让她的脸色发白。一句话,他引出了潜伏在她心底深处的自卑感,这种自卑感曾像毒蛇一样将发蓝的獠牙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但在某一天,那个叫辛悝的男人一手掐死了这条蛇,让她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现在,这个男人又无情地让这条蛇复活了。
  “你果然不能跟辛悝相比!”她捏紧了拳头,她要为自己的自尊而战斗,“他是一个绅士,而你只是一个流氓!只要达到目的,你可以不择手段!”包括无情地打击别人的内心。
  他的目光陡地变得阴沉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让人害怕。撇了撇嘴角,他的话刺骨得很,“多么动听的表白啊!只可惜你那个绅士现在已经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可以把你交给我这个流氓,你为什么不认为他也可以抛弃一个女人呢?”他讽刺道。
  “他不会的!”她激动地喊着,“辛悝不会抛弃任何人的,他不是那种人。”
  “那你现在怎么解释这个房间里只有你跟我两个人?”他邪邪地笑着,“这表示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包括对你非礼。”他俯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吹气,“你说,这不是抛弃又是什么?”他的语调很轻,但话语中的火气却是不容小觑的。
  “你走开!”她愤而退身,“你这种肮脏的人不要靠近我!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人了。”
  “是吗?”他抬起头来笑了一下。但那笑显示在他狰狞的面孔上,只能令所有看到的人胆战心惊,“我肮脏吗?”他问道,表情中好像又开始有点迷茫,“我肮脏吗?”他轻轻地说道,好像只是在对自己自言自语。
  他是不是疯了?连游漪心惊肉跳地望着他狰狞的表情突然松缓下来,换上一副平静的表情,“我肮脏吗?”他抬起的目光撞见了她无措地发抖的身影,他向她走过来。
  望着他一步步地向着她逼近,她惶恐地睁大了双眼。她近乎是神经质地发抖的手拉开门,就要往外冲。但他魁梧庞大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堵住了门,强壮的手抓住她。
  “救命啊——救命——”她条件反射地尖叫出来。
  “别叫!”他粗嘎地喝了一声,拳头砸到她身旁的门上。
  “啊——”她吓了一跳,叫声戛然而止。
  “女人!别想逃!”他的黑眸中的火光激射着,炽热的眼眸仿佛要把她烧穿似的,他的脸俯下来,慢慢地靠近她,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都喷到她的脸上,他的双眼对视着她,好像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那种似乎要用手术刀把人层层剖开的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不停地发抖。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样大胆地挑衅一个男人,也从没有想到一个男人身体里蕴藏着那么巨大的能量,光是他眸中的怒火,就让人心惊胆战。
  “你说我肮脏?”他的手抓着她的衣领,几乎是逼着她的。
  不是不是……她心中连忙说道。在这样危险的时候,只要有一点聪明的人都会采取让人受伤最轻的方法,她要做的也就是要想尽办法尽快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发怒、莫名其妙地调戏她,听到一个肮脏就那样激动,这样的男人,太过复杂,她真的不能了解。
  “不错,我就是讨厌你这种肮脏的人!心理上简直是完全的变态。”她的双眼睁得老大。天!她怎么会说出这种找死的话呢?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完了!这下子她的小命就全完了。
  “你干吗一定要认定那是我的孩子!”他突然暴怒起来,“我说那不是我的孩子!”他的声音又粗哑又烦躁,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捏成拳头,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使得她不由地哆嗦了一下。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手的骨骼很粗大,他的手捏得那么紧,以至于他手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透过他的袖口,隐约可以看见他纠结的肌肉,每一块都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他会打她吗?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她的脑海里还清楚地记得,在高一,离现在好像将近六年了,就是那时,她被打断了一根肋骨。
  她永远记得当那只长着黑色汗毛的手臂,也记得那握得紧紧的拳头挥到她肚子上的感觉。也是从那一刻起,她明白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多么的讨厌,讨厌到想揍死她。
  而现在,她就让端木恪这么讨厌了吗?她感觉到她胸口的衣服又一次被他提了起来,他暴跳如雷的吼声震得她的耳膜发痛,“你就一定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吗?”
  她紧张地注视着那双就在她胸口的手,如果真的是这一双手打到她的身上的时候,她到底要怎么做?胃部的绞痛一阵阵地传来,提醒她进食的时间早已过了,额头上好像出了冷汗,是血糖过低的缘故吗?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心理的紧张可能会导致胃溃疡,更何况她本来就落下了一个胃病。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他愤愤地扔下她,转而在房间里烦躁地转来转去。她望着他,有点不理解他的烦躁。不是因为她的多管闲事吗?他不是最讨厌她吗?那么她不相信跟他实际上并无太大关系呀,如果他只是想显示他能战胜她,表现他的优越性的话,想报复她,让她辞职的话,那么,他的目标显然早就实现了。在她向辛悝说出她不想干的时候,他就完全地胜利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实在不了解他的想法,他的暴躁看起来好像只不过是他的脾气不好,但好像每次都是她不小心地说到什么极其会引爆他的事物他才会爆炸。这个复杂的男人,她并不想懂他,但却好像总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促使她想靠近他,了解他,改造他。
  “你到底要我跟你说什么你才肯相信!我跟那个女人根本就连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烦躁地说着,“混账!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信不信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她,吓得她浑身发抖,“女人,你可以滚了!”他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跟这个白痴的、从一开始就认定他是一个流氓的女人解释?他真是莫名其妙。
  一听到她可以走了,连游漪忙不迭地往门外冲去,甚至还差点撞到了门旁的桌子。
  “站住!”
  她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她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勇气来斥责他了。
  端木恪的眉心随着她背影的远离而渐渐地皱了起来,黑色的双眸中的怒意也越来越明显。
  他有那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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