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游戏 投石车15发投石车怎么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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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 www.babsoft.net, Inc.All Rights Reserved.听起来,阿里斯塔戈拉的说辞并没有多大改进,只增加了一份感情和利益的双重砝码:雅典是米利都的母邦,两边的人民同属伊奥尼亚族;并暗示一旦母邦援助自己可能收获的回报...结果怎么样呢?
“他用一切办法来保证他的恳求的诚意,直到最后他把雅典人说服的时候。”“这样,雅典人便被说服了,他们议决派遣二十只船去帮助伊奥尼亚人,指定一个在各方面都享有令誉的雅典市民美兰提欧斯为海军统帅。派出去的这些船只就成了后来希腊人和异邦人的纠纷的开始。”
痛快!斯巴达国王考虑了两天、最后仍然回绝的事,摆到雅典人民面前,却当场拍板定案。  
  但我们究竟应该夸雅典人民决策果断、富有远见(毕竟,倘若没有雅典掺和伊奥尼亚起义,也就没有后来的希波战争、提洛同盟、雅典帝国和雅典的黄金时代)呢,还是批评他们行事鲁莽、易受鼓动呢?(毕竟,很难设想雅典人真能预见到那么遥远曲折的后果...)    
记载这件事的希罗多德(Ηροδοτος,约前484年-前425年),关于他的事迹,我们将放在前5世纪的文化部分讲)似乎倾向于后者。他在这里插了一句深为后世的民主主义者诟病的评论:    
“看来,真好象欺骗许多人比欺骗一个人要容易些,因为他不能欺骗一个人,即拉凯戴孟的克列欧美涅斯,但是他却能欺骗三万名雅典人。”    
这与他倾向民主政体的一贯态度有出入;因为他在前面提及雅典人英勇反击斯巴达为首的第一次反雅典同盟武装干涉雅典革命的企图后,还这样赞颂道:“雅典的实力就这样地强大起来了。权利的平等,不是在一个例子,而是在许多例子上证明本身是一件绝好的事情。因为当雅典人是在僭主的统治下的时候,雅典人在战争中并不比他们的任何邻人高明,可是一旦他们摆脱了僭主的桎梏,他们就远远地超越了他们的邻人。因而这一点便表明,当他们受着压迫的时候,就好象是为主人作工的人们一样,他们是宁肯做个怯懦鬼的,但是当他们被解放的时候,每一个人就都尽心竭力地为自己做事情了。”  
  对此,我的看法是:希罗多德的看法有其历史局限性:受当时多数古希腊人所深信的“命定论”的影响,已知道这次起义的不幸结果的他,很容易“反推”出雅典人民当时的决策是“鲁莽”、“受骗”的;而并未受过历史唯物论或地理决定论熏陶的他,虽然在企图以“人事”而非“神意”来解释历史方面走出了一大步,终究还不能指望他充分理解伊奥尼亚起义及雅典人支持这次起义背后复杂的经济、政治原因。对雅典人民如此果敢地决定提供支持,我可以补充如下理由,足以说明雅典人民并不那么好骗,他们的迅速反应绝非单纯出于“伊奥尼亚族的同胞情谊”或“母邦对殖民地的义务”:    
1。共同的经济利益。雅典刚刚从一个小农国家向一个繁荣的工商业城邦转型;虽然它的制陶业逐渐压倒了科林斯,它的橄榄油、葡萄酒、蜂蜜、铅、银和大理石等特产的出口也在稳步增长,但仍渴求更广阔的市场、原料、奴隶产地和粮食进口基地。黑海沿岸正是这样一个理想的目标;雅典人和伊奥尼亚人一样,不愿看到通往黑海的门户赫勒斯滂海峡落入波斯帝国的掌控。     
2。共同的政治和意识形态利益。早先,伊奥尼亚人民一口咬定原先那些僭主的总后台是波斯皇帝,这多少有点冤枉;而雅典人却不会忘记吕底亚省省长阿塔弗列涅“粗暴干涉雅典内政”、要求他们迎回被放逐的前僭主希庇亚斯的事!其实,这笔账算到波斯皇帝头上同样有点冤:我们将看到,直到这次起义爆发、第一次战役打完,大流士一世才第一次听说雅典这个“化外小邦”(并留下深刻印象)...
  可见,阿塔弗列涅省长这个举动,事前事后都没有向陛下汇报:也许在他看来,向雅典派去个自己喜欢的僭主,小事一桩,不值得为此叨唠圣上(作为对比:与阿里斯塔戈拉和色雷斯省长共同讨伐那克索斯的事儿,他就请示过皇帝);整个伊奥尼亚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同为爱奥尼亚族的雅典,又有什么特殊的呢?而雅典在过去十年接连发生的两场革命,他身为波斯帝国吕底亚省的统治者又有什么理由了解得那么清楚?  
  说到雅典革命,不得不多啰嗦几句:昨天我查了《历史》,发现我对前507年那次驱逐妄图复辟贵族寡头政治的伊萨哥拉斯的民主革命的具体过程的叙述,略有出入:事实上,首先动用武力的是以伊萨哥拉斯为首的贵族所迎来的外国干涉军,而人民群众只是被迫自卫。下面是有关的原文。  ...  
“克列欧美涅斯(就是前面提到的、后来回绝阿里斯塔戈拉求援的斯巴达国王)既然派人去并要求放逐克里斯提尼和被咒诅者,克里斯提尼自己便悄捎地离开了城市。尽管如此,克列欧美涅斯随后不久也还是率领着不大的一支军队来到了雅典,到了雅典之后,他便把伊萨哥拉斯所指名给他的七百个雅典家族,作为被咒诅者放逐了。这样做了之后,他继而又试图解散议院(指四百人会议),而把当权的位置交给了伊萨哥拉斯一党的三百人。但是议院反抗他而不肯服从,于是克列欧美涅斯和伊萨哥拉斯和他们的一党便占领了卫城。这样,站在议院一面的其他雅典人便团结起来,围攻了他们两天:第三天他们便缔结了停战条约,而他们当中的拉凯戴孟人则悉数离开了国内...伊萨哥拉斯和拉凯戴孟人再一次地被赶了出来。至于其他人,则雅典人把他们投入监狱而判处了死刑,在这些人当中就有戴尔波伊人提美西铁乌司。这个提美西铁乌司在膂力和勇武方面成就了若干极其伟大的事业,这些事业都是我能够列举的。    
这些人在入狱之后,就都给处死了。在这之后,雅典人便派人去把克里斯提尼和被克列欧美涅斯所放逐的七百家族迎了回来;然后,他们又派使节到撒尔迪斯去,打算和波斯人结为同盟。”    (革命总是残酷的。相对于半个多世纪后将要发生的,这还算温和。)
  此外,还得补充个细节:为啥斯巴达后来一反(痛恨僭主政治之)常态,居然组织第二次反雅典同盟,要帮被放逐的僭主希庇亚斯回国呢?起因也不全在于我说过的“阿克门尼德家族买通德尔菲祭司说假神谕、‘骗’斯巴达人来讨伐僭主的陈年旧事被揭发”,更在于斯巴达人从这次革命上,看到了民众爆发出来的力量、民主政治的可怕潜力,认识到民主政治是比传统的僭主政治更危险的敌人。这种潜力,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难以体会。所以,在同盟会议上,面对科林斯代表索克列斯的如下指责,斯巴达人无言以对:      
“拉凯戴孟人啊!你们现在正是在破坏平等的原则并准备在各个城邦恢复僭主政治,这真是让天空在大地的下面,大地在天空的上面,让人住在海里,鱼住在陆地上啊。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是象僭主政治那样不公正,那样残暴不仁的。如果要僭主统治城邦在你们看来真正是一件好事的话,那么就首先在你们中间立一名僭主,然后再设法给其他的城邦立僭主罢。但是现在如何呢,你们自己从来不去试着立僭主并且用一切办法防范不要任何僭主在斯巴达起来,可是你们对你们的盟国却是不正当的。而且,如果你们也和我们一样有过这样的经验,对于这件事你们的看法就会比你们现在明智得多了...(在回忆了科林斯僭主政治的暴行后)...拉凯戴孟人啊,你们要知道这就是僭主政治,而这就是它所干的勾当。当我们科林斯人看到你们把希庇亚斯召来的时候,我们的确是十分惊讶的。但现在听到你们这样讲话,我们便更加惊讶了。因此借着希腊诸神的名字,我们恳求你们不要在各个城邦建立僭主政治罢。如果你们不停止这样做,而不正当地试图把希庇亚斯带回来的话,那末你们可要知道,科林斯人是不会同意你们的做法的。”
  斯巴达人又如何可能说服盟友,正在雅典兴起的民主政体将是比僭主政治更大的威胁呢?(其实,这倒是对的;而且,实行财阀寡头政治的科林斯,有着和斯巴达同样充分的理由反对民主政治)毕竟,他们都没有过被雅典民众围攻的切肤之痛。第二次反雅典同盟就此瓦解。    
跑题有点远了。获得雅典将出兵支援起义的承诺后,阿里斯塔戈拉就提前返回米利都了。他在这里做了一件意味深长的事:他派人到普里吉亚,解放派欧尼亚人并帮助他们回家;告诉他们伊奥尼亚已经起来反抗帝国、帝国将无暇他顾,怂恿他们夺回故土。这些人是色雷斯省长美伽巴佐斯在征服色雷斯及马其顿沿海时,作为俘虏从司妥律蒙河那里带来的。    
诚然,波斯人发现后派出大队骑兵去追,然而此时派欧尼亚人已渡海到了歧奥斯、追赶不上了。除此之外,并没有给帝国造成多大麻烦。阿里斯塔戈拉为何要在起义即将发动的节骨眼上,如此关心这件“小事”?用“塑造自己希腊民族解放者”的形象,似乎不能完全解释;前面说过,“希腊民族”在那时还没有充分的号召力,派欧尼亚人也并非在希腊人中间有很大影响力。我个人认为,其动机与司妥律蒙河入海口东侧的庞伽优斯山密切相关。为什么这么说?且听下一讲分析。
  希望读者多多提供反馈意见。无论文风或史实,皆可讨论。
  第二十六话 伊奥尼亚起义的爆发:聊胜于无的援军;初战失利卫城下    
上一次讲到,米利都的阿里斯塔戈拉从雅典人民那里得到承诺,将会发船援助起义后,便提早一步先回国了;一回到伊奥尼亚,他就煞费苦心地做了一件看似漫不经心的事儿:鼓动波斯帝国从马其顿南部掳掠过来的派欧尼亚人,趁起义即将爆发之际叛离帝国、夺回故土。  
  “漫不经心”四个字,倒不是我的评价;希罗多德就不客气地说,“这个办法并没有使伊奥尼亚人得到好处,(诚然他的计划的目的原来也不在此,而只是想跟国王大流士找找麻烦而已)”。然而我并不相信,一个能如此果断地发动起义、放弃僭主地位的组织者(虽然不是一个好的说客,但斯巴达人的保守谨慎是出了名的),会真的那么漫不经心。      
我的看法也是有根据的:派欧尼亚人的故乡很特殊,它介于马其顿与色雷斯之间,位于司妥律蒙河的入海口附近,其东侧,正是庞伽优斯山。这山有什么特别呢?它是座宝山;就是说,它里面有银矿;更有甚者,后来还发现了金矿。而这金矿,还与一个著名的历史学家有关,这是后话。对于财政匮乏的伊奥尼亚起义者而言,帮助那里的居民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  
  为了更清楚的说明这点,我找了张地图给大家看:  这张地图上显示了公元前499-前493年间,伊奥尼亚起义过程中双方海陆军的行军路线和重要战役。注意,左上角三叉戟状的卡尔息狄斯半岛上方的 Strymon,就是我说的司妥律蒙河;河东就坐落着金银宝山。
  不仅如此。看过前面内容的同志大概还记得,伊奥尼亚起义爆发的两根直接导火索之一,便是“希斯提亚欧在严词拒绝斯基太人拆桥、断大流士退路的问题上态度鲜明,受到大流士嘉奖而获赠色雷斯海岸上的一座城市。但大流士随即又听信“谗言”,觉得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希腊人管不放心而收回成命,这还不算,干脆把他弄到波斯宫廷里,等于软禁了起来...”;为什么说“这么重要的地方”?(顺便说一下,那座城市叫米尔启诺司 Myrcinus)因为那里距离庞伽优斯山很近。换句话说,伊奥尼亚起义的远因和近因,其实都与金钱密不可分。金钱乃万恶之源,诚不我欺。如今美帝国主义搞“二次量化宽松”狂发美元,那境界自然又提高了一层。  
  言归正传。“当雅典人率领着他们的二十只船来的时候,当雅典人和其他联盟者都来齐了的时候,阿里斯塔戈拉便拟定了一个向撒尔迪斯进军的计划。”这事发生在前498年春;“其他联盟者”指的是雅典东北长条形的优卑亚岛西南海岸上的埃列特里亚(Eretria)人。他们参战的缘由,据希罗多德说,是为了回报米利都人早先的恩情;但同为一座商业城市,说埃列特里亚人同是为了自己的商业利益、阻止波斯帝国控制爱琴海与赫勒斯滂海峡而战,这也说得过去。    
埃列特里亚派出了多少船参战呢?区区5艘。加上雅典的二十艘,援军也不过25艘三列桨战舰,海军人数不足五千。可见,在前5世纪之初,希腊本土的海军军力还是较为弱小的。      
但现在还轮不到海军上场。按阿里斯塔戈拉的计划,起义军将出其不意地向内陆地区行军,直扑吕底亚省的首府萨尔迪斯。那里也是波斯帝国在整个小亚细亚的统治中心,阿塔弗列涅省长 —— 我们已经很熟悉这位惹是生非的省长了 —— 就驻扎在那里。根据“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逻辑,这个计划可谓相当出色;而他自己则坐镇米利都,也颇有诸葛孔明的风范。“他本人并不和军队一同前进而是仍旧留在米利都,并任命其他人担任米利都人的统帅,这就是他自己的兄弟卡罗披诺司和另一个叫做海尔摩庞托司的市民。”(但联军统帅 —— 或最高指挥官是谁?...没有!各自为政的伊奥尼亚城邦们就算要采取联合军事行动,暂时也还不能接受让外邦人领导本国军队的做法...这样就敢起义!我不得不佩服希腊人的胆量...)  
  这个大胆的战略起初进展顺利。“带着这样的兵力来到了以弗所的伊奥尼亚人、在以弗所境内的科列索司地方下了船。他们自己率领着一支大军向内地迈进,而使以弗所人在路上作他们的向导。他们沿着凯科斯河行进并且从那里越过特莫洛斯山,这样他们便到了撒尔迪斯并攻占了它,而没有受到任何抵抗。他们攻占了它所有的地方,留下的只有卫城,因为那里有阿塔弗列涅率领一支大军防守着。”    
奇袭看来奏效了;然而奇袭并不能解决一个长久以来的难题:围攻省长和他的军队据守的卫城。咦?萨尔迪斯也有卫城?    
没错。虽然作为吕底亚这个古国富庶宏伟的首都,它并非一座希腊城市,却也有卫城。卫城这东西绝非希腊人的特产,虽然最著名的雅典卫城的确在希腊。像雅典、萨尔迪斯这样的古老城市,有着十分相似的格局:以小山上的“卫城”为核心发展起来;卫城又被称为“上城”,往往是最古老的居住点兼军事要塞(雅典卫城的历史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在迈锡尼时期已初具规模);后来随着商业的发展、人口的增加,要塞所俯瞰的农业居民点,也逐渐变为城墙保护的工商业城市 —— 这就是“下城”。    
这个格局和过程是否有些眼熟?是了!近两千年后,西欧从中世纪的黑暗中醒来、城市和商品经济陆续复兴时,不也重演了这样的过程吗?只不过山顶上的要塞改名为“封建堡垒”,有的甚至建造起更宏伟的城堡;而山下的市民需要向山上的贵族购买或武力夺取自治权罢了 —— 这无非是近代版的、改头换面的梭伦改革。虽然这两千年间,技术有缓慢的进步,但是,从黑暗时代的封建农奴社会到小农-工商业城市的发展道路,总归是相似的。甚至后面的发展也可以一一对应:僭主政治 - 绝对王权(开明专制);雅典人民包围卫城、放逐不受欢迎的“僭二代”- 巴黎人民攻打巴士底狱(专制王权的象征);雅典人民再次包围卫城、放逐意图复辟的封建贵族集团 - 革命消息传开后法国农民纷纷攻打封建堡垒。    
只不过呢,相比两千多年后法国的封建-专制王权的规模,雅典好比一次微缩的预演:同一座卫城,要先后兼任多个角色。
  言归正传。在前5世纪初,尚缺乏有力的攻城武器,足以在短时间内攻破一座设防的坚固要塞。别说火炮了,连弩炮、投石车都还没发明出来呢。所以,我们前面在讲雅典革命或政变时,大家不知注意到没有,每回都是“人民(或执政官率人)包围了卫城”,然后围困个两三天,支持不住,投降了 —— 没有哪次是一鼓作气攻上去的。但这回不同,是“客场作战”,要的就是“奇袭”的效果,哪里敢在波斯帝国的腹地围上个三两天、逼得省长大人投降呢?    
于是,伊奥尼亚联军就在城内放起火来(按希罗多德的记载,似乎暗示是意外失火)。被烈火围困的吕底亚-波斯守军果然冲了下来,聚集到市内的市场上做困兽之斗;然而,起义军或许没听说过“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的说法(其时孙武刚提出这个说法,也不可能那么快传到这里),对守军的抵抗决心缺乏必要准备:总之,在这个关键时刻,“当伊奥尼亚人看到他们的某些敌人保卫自己,又有一大群人迫近他们的时候,他们害怕了,于是便从城里向名为特莫洛斯的山那方面去,到入夜的时候,他们就离开那里上了船。”  
  想溜就没那么容易了。“(从附近赶来的波斯追兵)在后面追踪而在以弗所追上了伊奥尼亚人。伊奥尼亚人在那里列阵迎击他们,但是吃了惨重的败仗。他们中间有不少知名之士死在波斯人的刀下,特别是埃列特里亚人的统帅埃瓦尔启戴司...”    
这就是伊奥尼亚起义的第一次战役:功败垂成的萨尔迪斯奇袭。应该说,虽不算全胜,也不算全败:从战术层面,一败涂地,可能在这过程里反映出的军事素质,令雅典人大跌眼镜,不久之后雅典人就撤回了他们的20艘战舰;但在战略层面,虽然没能攻破吕底亚首府、活捉省长大人,却也达到了一部分预定效果:波斯帝国的威严受到空前的挑战,一省首府被付之一炬,这大大激励了其他对帝国不满地区反抗的勇气。“因为甚至直到当时不愿意和他们结成联盟的卡乌诺斯,在撒尔迪斯被烧之后都和他们结合起来了。而且,除去阿玛图司人以外,全体赛浦路斯人也都自愿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当然,代价也不小:两支援军,雅典人撤了,埃列特里亚人的统帅阵亡;火烧萨尔迪斯时,顺带烧掉了当地女神库贝倍的神殿,而对这女神的信仰在当时的小亚细亚颇为流行,这就使伊奥尼亚人失去了吕底亚人的支持。    
萨尔迪斯-以弗所战役的消息传到大流士一世那里,帝国会做出怎样的反击呢?且听下一话讲解。
  Good for you.  Keep it up.
  多谢鼓励,欢迎交流,呵呵。
  很喜欢 收藏了  
  其实早先我是回过楼主别的帖的。  从长河飞舟的帖子那里看到楼主主张把基督教从西方文明的定义中剥离掉。  话说这也可以看成是闪米特外来洗脑和印欧人自己的正根间的关系问题。  据我所知,印欧人与闪米特有如下属性对比:  印欧-------历史循环论,宽松的宗教(奥林匹斯神,佛教,希腊思辨,印度思辨)  闪米特-----历史终点论,末日审判,一神教(闪米特宗教)  如果按照这种观点来看,历史的转折在于米兰赦令,至今,闪米特宗教已经占据了全世界。非闪米特国家只剩了15个。  我有“世界帝国谱系图”一帖供参考,图在帖内。
  阿尔泰民族属于历史的配角。  历史的主角只有三个:中华,印欧,闪米特。  波斯的彻底灭亡其实已有前例,那就是赫梯,亚述对赫梯的做法与阿拉伯灭萨珊类似。  迦太基城灭后,闪米特本已消亡,犹太人创造的亚伯拉罕教是他们的精神反扑。今天,他们的宗教已经占领了全世界。  反观印欧文明,赫梯法典无酷刑,波斯,亚历山大,罗马都以宽容待人。宽松的宗教和思辨精神是他们的特征。后来殖民主义的残酷行为往往都以闪米特宗教为名。  所谓的中世纪,就是闪米特化。后世的伊斯兰化,也就是中世纪化。  所谓的现代化,就是印欧人的传统觉醒。真正的关键节点是第谷-开普勒的工作,这恰恰源于罗马疆界以北的古印欧传统,第谷这个丹麦人的观星数据才是打开现代之门的钥匙
  很给力。不虚此行。感谢歌舞。
  先请而后教8同志:你的史观很新颖,很有启发性;虽然不太对我的地理-技术决定论(而非种族-宗教决定论)的胃口O(∩_∩)O~    世界帝国谱系图很给力。一点小意见:爱琴文明的开始时间似乎是要略早于夏的    此外,你的“拿什么代替你,“原奴封资社”五阶段论?”帖,我的回答是:    原始氏族社会-封建农奴社会-小农社会(大型的小农社会称为“东方社会”)-奴隶社会-资本主义社会    最后两个阶段又称为“西方社会”
  第二十七话 帝国反击战(一):昙花一现的自由    
补充说明前面忘记说清楚的两个问题:α封建社会晚期,出现封建势力与资本主义萌芽性质的工商业城市并立的局面,是一种普遍现象:在中世纪黑暗时代后期到近代初期的欧洲,表现为“封建堡垒与城市”;在黑暗时代后期到古风早期的西亚-希腊,表现为“卫城(上城)与下城”;在战国时代的日本,就表现为“城与城下町”的关系(“町”的称呼一直沿用到现在)。
  但同样的情形就很少见于古代中国、上古埃及那种相对封闭的大河流域,因为在后者的环境里,封建社会的解体伴随着剧烈的兼并战争和大型小农国家的中央集权势力的迅速膨胀:工商业城市即便发展起来,也很快沦为王国与朝代的附庸,行政中心色彩盖过了商业性,难以获得自治或独立的地位。故古中国之纯粹商业城市/城邦,多见于西域商道上的绿洲。也只有在南宋这个资本主义萌芽最显著的时代,才有泉州这样的半自治城市;然而它却为出卖宋皇室于元人而担上骂名:资本主义在古代中国,即便偶有与皇朝旧体制合作之时(又如明末),也只是日暮西山、走投无路之时的露水姻缘罢了。  
  延伸开来说,自治城市的出现,是决定封建社会解体后,社会是否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的关键;奴隶多一点还是雇工多一点倒是次要的。因为,资本主义要维持生存,就必须与国家合二为一;就稳定发展,则必须实现(奴隶主)资产阶级与人民大众之间的权利共享:而这一切的前提,则是资产阶级与人民大众的双方,都能很方便地组织起来主张和维护自己的权利,有清晰的阶级意识。这在自治的商业城市里是最容易做到的。    
而一旦封建社会解体后由于地理环境的关系滑向“大型小农社会”(东方社会)的道路,而扼杀了自治城市的发展空间,这一切就不可能了。在成熟的东方社会里(如我国的明、清),有商人,甚至有大商人,但谈不上有“资产阶级”:因为“经商”只是“经商-发财-置地-耕读传家-升官-合法贪腐-发更大的财...”的东方式人生循环中的一个环节而已。而且是一个最好能跳过的环节。  
  谢谢你,爱琴文明更早我同意,图表的很多地方都不是太准确的。  楼主,我并不主张种族宗教史观,我是综合论者。闪米特宗教是沙漠地理的产物。  枪炮,钢铁和细菌就是强调地理,我认为很有启发,但意识形态的东西也有一定的解释力,科耶夫,福山,秦晖也值得借鉴。我的大概想法就是把自然和人文综合起来。
  但是否出现“市民自治”,就意味着该社会已经高枕无忧地走上了资本主义(或者说西方)道路了呢?也不是。西方史上(这个“西方”是地理和民族意义上的西方,并非我通常所用的、专指社会形态的用法),就有过四个“东方化”时期:    
1。上古的克里特-迈锡尼希腊诸王国;当然,你可以说这些王国够小,问题不大;而且年代过于久远,迄今也无法断定是否存在(过)相当程度的市民自治。     
2。希腊化时代,希腊人在东方建立的殖民地王国。这可算“入乡随俗”的权宜之计,与此同时也还有希腊式的自治城市出现在东方,倒并非西方社会整体的东方化。     
3。三世纪后罗马帝国的东方化,这是适应古典时代末期社会经济大衰退的需要。     
4。 16-18世纪伊比利亚-西欧的绝对王权时期,这是反封建已初显成效、但资产阶级羽翼未丰的“空档期”带给欧洲君主的黄金时代 —— 但地理环境和技术发展终将占据上风,快活一时的专制君主 —— 古希腊僭主的近代化身 —— 曾经是市民反对封建贵族的盟友,却终被厌弃而消失在英国内战、法国大革命的血海中。
  (转先请而后教8同志:地理和技术决定论并不排斥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和“脱离母体后一段时期内仍存在的反作用力”啊O(∩_∩)O~))
  自治城市的出现,是决定封建社会解体后,社会是否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的关键  ---------------------------------------------------------------------  赞成。  近世欧洲的商品经济是公民社会从宗法社会中突围的产物。汉萨同盟,北意大利城邦,荷兰共和国都是宗法社会中的异数。经济变革的突破点最后落在稍具规模的英伦三岛,新时代的接力由城邦而小国,由小国而大国,这也反映了对规模政治的需求。规模政治就必然由宗法走向官僚。  这些中世纪自由城市,以及随后的荷兰(城邦加民族国家)与宗法社会还是不同的。行会现象也要和村舍,领主封地区别看待。  君士坦丁堡和吕贝克代表着两种不同的商业中心的模型。江户则介乎其中。官僚帝国的大城市是强权与商业的双重中心,汉萨同盟则相反。汉萨同盟与德意志各小国之间是一种并峙而立的关系。另一方面,像法国这样的区域,商业城市就要少得多了。  同样是割据,安史之乱以后的藩镇世界就是以自然经济为主。所以欧洲的割据与商品经济并存时期,其关键并不在于政治的分裂,而在于自由城市。分裂本身涵义广泛。唐末藩镇如同小国,它们的政治并未有畸变,也就没有更多的意义供挖掘。  欧洲的宗法社会与印度不同,欧洲出现的自由城市导致了政经的分立。金融和贸易掌握在若干自由城市手中,农产品则掌握在各个乡村宗法势力手中。更深的原因则是蛮族政权的部落习气脱除过程缓慢,加上教区权对其的抑制,使得其难以吞并商业城市。最终,城市的逻辑战胜乡村的逻辑,引入了现代化。  至今为止的成功宪政,大都是以“公民与中央集权的联盟”路径实现的,日本明治维新,德国统一,意大利统一,都是宪政化和国家化的双重过程,也就是俗称的“反封建”。英国,克伦威尔的政治也很像秦始皇,所谓圈地运动也就是“自由择佃”化,人员流动化,商品经济化。美国是个例外,美国是一个草根政权,没有封建结构存在。北美十三州类似于当代以色列的基布兹公社形态,也就是自耕农的自愿组成的集合体。法国和俄国都是革命爱好者。法国的革命造就的是一个比德国更加一体化的官僚国家。俄国也是如此,革命的结果永远是更加一体化,而不是分散化。无论革命的说辞是什么,革命永远指向更强大的官僚体系,更强大的动员能力。今天俄罗斯的地方自治仍然很衰弱,这就可以和法国并列,称为“革命病”。  至今为止的“革命病”都没有往回走的例子。法国,俄国都是如此。法国没有可能走向德国化,俄国也没有可能走向美国化。这就是历史中的不可逆因素----社会学称之为“社会资本”的稀缺性特征。  什么是社会资本呢?社会资本就是宗法社会的遗留物,人与人的天然情感纽带。所有的科层化,官僚化,政治建构都是在破坏这种遗留。  所以我们看到,德国人的经济能力比法国人更高,日本人的经济能力也是。  有朋友曾经质疑过,藩国不等于宗法,邦联不等于封建,这是对的。  但是它们相互有联系。而且,就事实而言,统一前的德意志和日本,都的确是高度的宗法社会。  德意志不光在政权方面很分裂,在社会微观结构上也是宗法化的,典型结构就是马尔克村舍。巴伐利亚国王这样的角色,不光是说他的地盘只局限在一州之地,他在这一个州之内的政治统合力也是很弱的。  日本的藩国也是如此,日本的藩国规模更加平均。藩国本身的政治结构也不是官僚式的,而是如前面我引的那位牛人朋友,“数卷残编”所言--“如诗经七月,农人劳作奉上,贵人讲武卫国,管子之前未闻野人为士从军,此皆封建常态”  
  与回教世界不同,欧洲教俗分立。一方面,钟楼怪人的故事体现了教堂的治外法权,另一方面,世俗政权又保护路德这样的异端得以生长。  就教义本身来说,绿教和基督新教是很相似的。加尔文的日内瓦和霍梅尼的伊朗也是差不多的。加尔文不是把塞尔维特烤了两个钟头吗?  但是基督新教的一大特点就是没有军政传统。像加澳纽这样的英属殖民地,其宗教是以圣公宗为主体的,也就是翻版的天主教,还有那些少数教派,只是臣服于世俗政治之下的思想团体而已。在美国,政治也是建立在多个教派的共处基础上的,这就和阿拉伯帝国不同了。换句话说,欧洲人派生出的基督教新大陆,是俗权的行为。阿拉伯人的征服成果,则是教权的行为。欧洲新教伦理的海外实践,是被迫害者的出逃行为。阿拉伯人的“新教”扩张,则是武装起来的圣战。包括后来印欧的波斯人,阿尔泰的突厥人的为虎作伥,都是延续了这个路数。  再回来说一下政教并立这个概念。  两伊战争可以看作教俗之战吗?当然不是。复兴党政权是非宗教政权,霍梅尼则是宗教政权。这场战争是政权与政权的战争,尽管后者是政教合一的神权国。  中世纪欧洲就不同了,教廷不是以军事扬威的。教廷的权力是教权,而不是政权,这是一个权力性质的问题。也就是说,欧洲的政教分离,是意识形态与暴力手段的分离。人们精神上的主宰是各个地方的神职人员,教会机构。但这些机构是听命于教廷这个小国家的,教廷的军事并不强大。  再往前追溯,这种区别又来自两个宗教早期的模式区别。保罗是民间传教,穆氏集团则是圣战传教。保罗是手无寸铁地来到罗马的。他的宗教从劳苦大众中开始传播。到了米兰赦令,其宗教与罗马帝国开始合为一体。这个过程是在拜占庭帝国完成的。拜占庭最终也就失去了活力,沦为了老大帝国。此后,东正教仍在延续。索尔仁尼琴认为,自尼康大牧首以后,东正教就“单调无趣”了,这就是政教合一的后果。有趣的是,索氏本人对苏斯洛夫这个“灰衣主教”倒是无甚恶感。勃氏时期的红色帝国,看似是有点“政教分离”的意味的。柯西金最终出局了,苏斯洛夫倒是得了善终。  在西边,也就是靠海的这一边,政教关系就不同一般了。丕平献土,就如同是忽必烈利用曲阜一样,是意识形态的“拿来主义”。阿尔卑斯山又保护了教廷的独立。此后的俗权枭雄们崛起的地方都在阿尔卑斯山之外。  任何意识形态都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霍梅尼的革命几十年了,不是也越来越“巴列维化”了吗?我前面也说到了,日内瓦的加尔文和霍梅尼是一丘之貉,区别是什么?那就是前者控制的地盘有限。加尔文在历史中的影响固然在扩大,却是在纯精神领域扩大。倘若他的日内瓦政权扩大到苏格兰,荷兰,北美十三洲,自然也就只能变成黑暗的极权政治。
  (多谢先请而后教8同志的补充。。。这个得慢慢消化,先继续正文)    
β有一种不甚确切的看法,认为集权或独裁体制决策效率较高,而民主政体则较低;然而伊奥尼亚起义爆发前夕,阿里斯塔戈拉往斯巴达和雅典求援所耗费的时间(两天vs一次公民大会)恰恰“证伪”了该命题:决策效率较低的,是“追求各方充分博弈、相互牵制以求稳妥”的三权分立和代议制,而非一般意义上的民主政治。一个旁证就是,和民主政体毫不相干的北宋朝廷,也有“宋人议论未定,金人兵已渡河”之说。可见,导致效率下降的是权力的掣肘与审慎决策的倾向,而非政体之君主、寡头共和、僭主还是民主。    
上一回,我们讲到伊奥尼亚起义的第一次战役:功败垂成的萨尔迪斯奇袭。波斯帝国好比一只恐龙,它做出反应是颇需要些时间的;而仓促集结起来在以弗所城外击败起义者的波斯军,可没有能力去逐一攻克这些坚城。因此,在前498年剩下的时间里,直到前497年,伊奥尼亚人得以将反抗帝国的种子到处播撒:萨尔迪斯战役已经暗示对帝国不满的人们,波斯帝国并非无懈可击的。虽然,目睹他们的作战与波斯实力的雅典人、埃列特里亚人,颇有受骗上当的感觉,先后撤退回国了,但起义的规模却像一只微微漏水的篮子,很快又有更多新鲜血液注入进来:包括小亚细亚南部的卡里亚人和第二年加入进来的全体赛浦路斯人。起义的范围,已经不限于伊奥尼亚,也不限于希腊人了。
  起义者当然也不会光顾着拉人、拉赞助。“他们乘船到海列斯彭特去并且征服了拜占廷以及那一地区的所有其他城市。”也就是说,他们直奔起义的根本原因:海上贸易生命线的控制权而去,并轻易实现了目标:占领赫勒斯滂;到目前为止,起义在战略层面是成功的:问题是,能持续多久呢?    
帝国方面,则不慌不忙。恐龙踩死几只海边的老鼠,轻而易举,有啥可急的?正如希罗多德说的,“他(大流士一世)刚一听到这话并不把伊奥尼亚人放在心上,因为他确信所有他们都不能因叛变行动而免于惩罚,而只是问雅典人是什么样的人。当人们告诉他之后,他便要人们把弓给他拿来,他放一支箭在弓上并把它射到天上去,在把这支箭射到上空去的时候他祈求说:‘哦,宙斯,容许我向雅典人复仇罢!’自是而后,每到他用饭的时候,他都要他的一个仆人在他的面前说三次:‘主公,不要忘掉雅典人啊!’(大流士一世大概不会呼唤宙斯之名,他是信仰琐罗亚斯德教的;因为《历史》是说给希腊人听,故此用了曲笔罢。)
  但这场叛乱的前因后果,还是得调查一下的。“大流士便把米利都人希斯提亚欧召到他的面前来,这时他已把希斯提亚欧留在身旁有很长一个时候了。大流士于是问他:‘希斯提亚欧,我听说你把米利都付之管理的那个代理官已经叛离了我。他从对面的大陆渡海把人们带了过来,说服了因其行为而应受我的惩罚的伊奥尼亚人和他们纠合到一起,并且掠夺了我的撒尔迪斯城。因此现在我要问你,你认为这样的做法对不对?而且不是你从中策划,这样的事情又如何能够做出来?你可要小心今后不要叫人发现你是要对这些行动负责的。’听了这话之后,希斯提亚欧便回答说:‘主公,你讲的这是什么话?我是绝不会出那会使你招致不论是大的或小的损害的任何主意的!而且我要这样做,我是想干什么呢?我又是缺少什么呢?你所有的一切东西我都可以有,而且我又有这样的荣誉来和你商量一切事情。而且,如果我的代理官确实做出了象你所说的那样的事情,那请你确信,这他是自己想这样做的。至于我本人,我甚至不能相信这样的情报,说米利都人和我的代理官背叛了你。但如果他们真是这样做了,而且国王你所听到的事实是真实的事情的话,那末我就请你好好地注意一下,当初你把我从海岸地带调出来,你是做了什么样的一件事情啊。因为这样一来,由于我被调离伊奥尼亚人的视界,伊奥尼亚人便借着这个机会实现他们久已想望的事情,而如果我在伊奥尼亚的话,那就不会有任何一个城邦作乱了。因此,请尽速把我派到伊奥尼亚去,这样我便可以使那个地方恢复原来的安定秩序并且把策圳这一切的那个代理官引渡到你的手里。因此,当我依照你的意旨把这伴事完成的时候,我用你们王室的诸神来发誓,在我使海上最大的萨尔多岛向你纳贡之前,我决不脱掉我下去到伊奥尼亚时所穿的服装’。希斯提亚欧就是这样说的,他的本意在于欺骗,但是大流士却同意他的话并且放他走了。”
  但这场叛乱的前因后果,还是得调查一下的。“大流士便把米利都人希斯提亚欧召到他的面前来,这时他已把希斯提亚欧留在身旁有很长一个时候了。大流士于是问他:‘希斯提亚欧,我听说你把米利都付之管理的那个代理官已经叛离了我。他从对面的大陆渡海把人们带了过来,说服了因其行为而应受我的惩罚的伊奥尼亚人和他们纠合到一起,并且掠夺了我的撒尔迪斯城。因此现在我要问你,你认为这样的做法对不对?而且不是你从中策划,这样的事情又如何能够做出来?你可要小心今后不要叫人发现你是要对这些行动负责的。’听了这话之后,希斯提亚欧便回答说:‘主公,你讲的这是什么话?我是绝不会出那会使你招致不论是大的或小的损害的任何主意的!而且我要这样做,我是想干什么呢?我又是缺少什么呢?你所有的一切东西我都可以有,而且我又有这样的荣誉来和你商量一切事情。而且,如果我的代理官确实做出了象你所说的那样的事情,那请你确信,这他是自己想这样做的。至于我本人,我甚至不能相信这样的情报,说米利都人和我的代理官背叛了你。但如果他们真是这样做了,而且国王你所听到的事实是真实的事情的话,那末我就请你好好地注意一下,当初你把我从海岸地带调出来,你是做了什么样的一件事情啊。因为这样一来,由于我被调离伊奥尼亚人的视界,伊奥尼亚人便借着这个机会实现他们久已想望的事情,而如果我在伊奥尼亚的话,那就不会有任何一个城邦作乱了。因此,请尽速把我派到伊奥尼亚去,这样我便可以使那个地方恢复原来的安定秩序并且把策圳这一切的那个代理官引渡到你的手里。因此,当我依照你的意旨把这伴事完成的时候,我用你们王室的诸神来发誓,在我使海上最大的萨尔多岛向你纳贡之前,我决不脱掉我下去到伊奥尼亚时所穿的服装’。希斯提亚欧就是这样说的,他的本意在于欺骗,但是大流士却同意他的话并且放他走了。”
  (⊙﹏⊙b汗。。重复了)    
看起来,大流士似乎是上当了...但慢着 —— 这也未必:倘若他早已知情,那么派一个起义军未必能充分信任的“二号领导人”过去,很可能对他们本来就已经近乎不存在的“统一指挥”造成更大压力;若他不知情,在帝国与伊奥尼亚的实力对比面前,放走一个策划者其实也无关大局。    
那么,真正能让不着急、不介意的大流士“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是什么呢?有二:赫勒斯滂海峡落入伊奥尼亚人之手;卡里亚与塞浦路斯也跟着揭竿而起。前者意味着帝国一大财源的丢失;后者意味着起义有可能继续向南蔓延,甚至扩散到一向亲希腊人、现在是波斯最重要税区之一的埃及:那损失就太大了!  
  因此,到前496年,准备就绪的帝国反击战全面展开了。轻重缓急,也拿捏地恰到好处:首先进攻塞浦路斯,阻止起义的继续蔓延。波斯帝国采取海陆并进的方式,陆军在塞浦路斯北部登陆。由腓尼基人组成的帝国海军则“绕过了一个称为赛浦路斯之钥的地岬”而来。    (这个钥匙状的地岬就在塞浦路斯岛东北角,它的下方正是很快要说到的“塞浦路斯的萨拉米斯”)    
这时,得到消息的伊奥尼亚援军已应邀前来助战;塞浦路斯的僭主们与伊奥尼亚人的将领们商议的结果是,由塞浦路斯人在陆上迎战波斯陆军,伊奥尼亚海军迎击腓尼基舰队。随后,伊奥尼亚的海军打败了腓尼基人,其中萨摩斯人表现最为杰出;与此同时,塞浦路斯诸国的联军在萨拉米斯(注意,不是雅典以南那个萨拉米斯,而在塞浦路斯的东部)平原上与波斯陆军激烈交战:波斯的将领阿尔图比欧司首先阵亡,按说形势还不坏。就在这当口,库里昂的僭主斯铁塞诺尔率众阵前倒戈,“撒拉米司人的战车也学了他们的样子”。于是战况迅速逆转,“军队被击溃了,许多人被杀死了。阵亡的人当中有发动了赛浦路斯人起事的凯尔西司的儿子欧涅西洛司,还有索罗伊人的国王阿里司托库普洛司”。这样看来,相对而言伊奥尼亚人还算是团结的了,松散的伊奥尼亚邦联(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叛徒。  
  但是,在处理与起义盟军关系的问题上,伊奥尼亚人依旧显得不成熟:他们的海军在大胜之后,一听到陆战失败的消息,就赶紧撤回去了;而实际上,塞浦路斯还没有玩完;虽然除了萨拉米斯外,所有城邦都被围攻,但“在赛浦路斯的城邦当中,被围攻得最长久的是索罗伊人。波斯人在第五个月里用了把对方城墙下面掘空的办法才攻克了这座城邦。”伊奥尼亚人不应该这么快放弃的。    
塞浦路斯的沦陷(或者说,收复),是伊奥尼亚起义由盛转衰的拐点。现在,伊奥尼亚人虽然如愿以偿地夺回了赫勒斯滂,暂时又重新掌握了自己的经济命脉,然而靠这点本钱,能与整个帝国的资源长期抗衡吗?起义者一旦被切断了通往更大范围、更致命的全面起义的道路,又因为自己的拙劣表现而失去希腊本土的支持,那么失败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而这时间也不会拖得太久。请看下一话:米利都悲歌。  
  雅典政改和希波战争这些看着打瞌睡。拖沓,感觉大段摘抄,大概这段资料好找。没有之前给力了。梭伦改革少了改革前雅典政体介绍,突兀。
  建议标题改作西方社会的起源什么的。我等路人因此耽延未能及时围观,也是憾事。LZ实在是很给力,拜服,感谢。
  雅典的选区设置:选区〔部落〕,三一区,造船区,抽签新选区,德莫,这些我还是一团浆糊。
  意见收到O(∩_∩)O~。前6世纪以后的历史有大量一手资料,不引用过来,总感觉可惜;但我会更注意详略    雅典革命后选区设置如此复杂,正是为了打破血缘、地域势力的离心倾向吧
  %声明:即日起本文将最先更新于偶的博客 /%D2%C1%C9%AA%C0%AD%D6%D8%D7%B0%B2%BD%B1%F8/blog    第二十八话 帝国反击战(二):相持阶段的胶着与帝国的绞杀战略;世纪之交的文化进展回顾    
(说明:如果没有特别指出,本书中引号所引的内容,分别是希罗多德《历史》、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色诺芬《希腊史》、波利比阿《通史》、阿里安《亚历山大远征记》、阿庇安《罗马史》...等古代史学家的著作中的原文,个别译名为了统一稍有改动;我的个人观点是,读历史要首先读古人所写的、对他们而言的“当代史”或“近代史”,而不要过早去读现代史家所写的各类通史:因为现代史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史观,那样容易使初学者被牵着鼻子走,产生各种先入为主的偏见。我尽可能多的引用古人的原话中较为精彩的部分,便是出于这个目的。)    
  上回讲到,塞浦路斯群起响应伊奥尼亚人的起义,但不到一年就被海陆并进的波斯大军镇压下去了。帝国的利爪不只伸向南面;起义者举事的主要缘由:赫勒斯滂海峡的控制权,同样也是帝国所关切的。    
“(大流士的女婿)达乌里塞司向海列斯彭特的各个城市进兵,他先后攻占了达尔达诺斯、阿比多斯、佩尔柯铁、拉姆普撒柯斯和帕依索司。他攻占每一座城市所费的时期是一天。”进军可谓神速!然而,这位将军还来不及巩固统治,就传来了小亚细亚南部的卡里亚人也跟风叛乱的消息。“于是他便离开了海列斯彭特,率领军队向卡里亚进发了。”      
前面我们讲到,在萨尔迪斯奇袭中,希腊人或许因为来不及听说我国军事学始祖孙武前辈刚提出的“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的名言,功败垂成;但泰西人士从教训中学习的速度也是很快的。这不,卡里亚人听说达乌里塞司正打过来的消息,照例开会商议。“他们在那里集合时提出了许多计划,然而在  我看来,这些计划中最好的是金杜埃司人...披克索达洛司所提出的计划。披克索达洛司的计划的要点是,卡里亚人应该渡过迈安德罗司河而背着这条河进行战斗,因为这样他们既然被切断退路而不能逃跑,那他们便不得不坚守阵地,这样他们就一定会比平时更加勇敢了。不过披克索达洛司的这个意见并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却反而是另一种看法占了上风,这就是要波斯人而不是卡里亚人背向着迈安德罗司河,理由是如果这样的话,在波斯人被战败而退却时他们无法逃脱而是会被赶到河里去的。”    
  可惜的是,这位与孙武相隔万水千山心有灵犀的披克索达洛司&背水一战”的正确意见,被他平庸的同胞们所否决。以“在波斯人被战败而退却时时能如何如何”为依据,未免托大了。“未虑胜,先虑败”,选择战术时,要第一优先考虑的当然是如何打赢,岂能为了“打赢后可以扩大战果”而放弃更有利于打赢的策略呢?    
结果,“卡里亚人进行了长时期的顽强的战斗,但是他们终因寡不敌众而败北了。波斯人死在那里的有两千人,而卡里亚人阵亡的则多到一万人。”正当他们逃到宙斯的圣域(Καρια 人是信仰希腊宗教的非希腊原住民;这可以部分解释他们为何容易被萨尔迪斯的奇袭鼓舞而起义。据《荷马史诗》的说法,在迈锡尼时代,卡里亚人占据着米利都,并且是特洛伊人的盟友),商量着“自己向波斯人投降好呢,还是全体一致退出亚细亚好”的时候,“米利都人和他们的同盟军前来增援了。于是卡里亚人便放弃了他们先前的计划并准备重启战端。他们迎击波斯人的进攻,但是吃了比前一次还要惨重的败仗;他们的全军中阵亡的人很多,不过米利都人所受的打击都是最重的。”    
号称伊奥尼亚陆军第一的米利都人都吃瘪了,但起义军却越战越勇。“卡里亚人从这次的灾祸恢复过来,又开始准备战斗了。他们听说波斯人又出发向他们的城市进攻了,于是他们在佩达索斯地方的大道上设下了埋伏,结果波斯人在夜间中了他们的伏兵而全部阵亡了,和他们同时丧命的还有他们的将领达乌里塞司、阿摩尔盖司和昔西玛凯司。巨吉斯的儿子密尔索斯也和他们一同阵亡了。”    
  卡里亚保卫战的胜利,粉碎了帝国“速战速决、三个月灭亡伊奥尼亚”的狂妄计划,使他们认识到伊奥尼亚及其盟友也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于是,他们调整了战略,从北方伊奥尼亚人的财源 —— 赫勒斯滂海峡入手,一步步削弱伊奥尼亚的实力、蚕食其地盘:难啃的骨头就慢慢啃嘛!    
应该说,这才是帝国一开始就该采取的正确战略。拼消耗,海岸边的伊奥尼亚城市群无论如何也拼不过庞大的波斯帝国。这与20世纪中日战争的情况正好相反:当时,日本如果要灭亡中国,那无论如何是要速战速决的;“逐步蚕食”等于消耗自己,实在是最脑残的战略,比头脑发热的全面侵华更无厘头。    
于是,帝国先后派出两位将领去收复北方失地(第一位中途病死于刚征服的原特洛伊城所在地区 Troad,第二位又是大流士的女婿...看来皇帝什么的,多生几个女儿很有用)。到前495年,赫勒斯滂海峡的控制权又回到了帝国手中:伊奥尼亚人只享用了它两年。紧接着,“撒尔迪斯的太守和第三位将军欧塔涅斯便受命率军征讨伊奥尼亚和与它相邻接的爱奥里斯的领土。因此他们便攻占了伊奥尼亚的克拉佐美奈和爱奥里斯人的库麦。”(不知道吕底亚省长啥时候换的人;或许因为惹是生非、又玩忽职守让省会付之一炬而被撤职了罢。)    
  这两座北方门户的失守,让伊奥尼亚人开始慌乱了;不仅如此,赫勒斯滂海峡地区的丢失肯定对战争经费造成了很大压力。阿里斯塔戈拉这时就提出,要“准备后事”了 —— 如果米利都也跟着失守,该何去何从?“他便把与他共同谋叛的人们召来商议,说他们如果被逐出米利都,他们最好是先搞一个避难的地  方。阿里斯塔戈拉问他们,他是应当把他们从那里率领到萨尔多去殖民呢,还是到希斯提亚欧从大流士那里作为礼物得到并且用工事来防御的、埃多涅斯人的米尔启诺司去。”米尔启诺司(Myrcinus)我们并不陌生:那里距离庞伽优斯“金银宝山”很近,具有战略经济意义;因此,希罗多德说他只是“想逃之夭夭”,或许过于低估这位领导人了。    
话说回来,海峡一丢失就得另找地方挖矿,这也够狼狈的了。其实,伊奥尼亚城邦财政过于依赖外部的毛病,理论上也并非没有挽救的希望:前面说到,在起义之前,阿里斯塔戈拉已经决定拒绝本国学者、纪实散文家(古希腊历史学家的前身)赫卡泰乌“必要时放弃城市、在海上决战”的建议,要在陆地上与波斯帝国决一雌雄。实则这位散文家不但指出了制海权的决定意义,还提出要劫夺“吕底亚人克洛伊索斯奉献给布朗奇达伊的神殿的财富”来充作军费以扩充海军。但这个提议被驳回,因为神庙不可侵犯的宗教观念,在当时仍是牢不可破的。他们未能做到的事,同样地,半个世纪后的雅典人做到了;虽然,向雅典娜神庙“借”的金子,战后仍得还 —— 哪怕战败。神庙在古希腊经济中,其实起到了“回收金银贵金属货币的流动性、缓解通胀压力,兼发放贷款”的“中央银行”的作用,这点我们日后再详细讨论。    
  阿里斯塔戈拉的“逃亡或开分基地”计划后果如何,我们以后再讲;既然提到了赫卡泰乌这位伊奥尼亚自然哲学学派的“末代学者”,不妨趁伊奥尼亚暂时仍保有自由时,回顾一下前6-前5世纪之交希腊文化的进展情况。我们看到,伊奥尼亚的学者,在战略与经济等问题上,明显比一般的伊奥尼亚政客具有更长远、也更唯物主义的眼光。可惜,伊奥尼亚城邦本身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从它们的学者身上获益了。就在起义的烽火中,未来将自然哲学带到雅典的阿那克萨哥拉,出生了。而意大利-西西里的毕达哥拉斯的派回传到本土更早些。被誉为西方“医学之父”的阿尔克莽(Alcmaeon of Croton)在了解埃及人知识的基础上解剖了人体。他这样做是为了研究人的生理构造,埃及人却是为了制作木乃伊 ——(希腊)科学的非实用特性,在它从实用技术起源之时就相当明显了。通过解剖,他发现了视觉神经,联系耳朵和嘴的欧氏管,还认识到大脑而非心脏才是感觉和思维的器官。他的工作实际上为希腊科学的解剖学-生理学传统开了先河。    
米利都学派与毕达哥拉斯派将在何时、何地相遇,又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伊奥尼亚起义又将如何收场?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话 帝国反击战(三)
拉戴海战:米利都的悲歌与起义的落幕    (更正:前面有关“吕底亚省长换人”的说法是错的。结合后面的事,我应该是错误地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    
上一次讲到,卡里亚人在伊奥尼亚人支援下,取得了陆地保卫战的胜利;帝国陷入僵局的平叛战争将重点转向北方,通过夺取伊奥尼亚城市的经济命脉逐步压缩其生存空间。在这种压力下,也可能伴随着米利都内部的纷争,阿里斯塔戈拉带着支持自己的派别“逃亡”到色雷斯与马其顿交界地带金银宝山附近的米尔启诺司,试图征服当地的色雷斯人开发那里的资源,以支持战事。
  然而,或许是他命不好,他在起义之初遣返派欧尼亚人的“人情投资”也没起多大作用:总之,在骁勇善战的色雷斯土著那里(斯巴达克斯的故乡),他吃了大亏,“在他围攻一个市邑,而那里的色雷斯人甚至准备在停战的条件之下撤退的时候,他和他的军队却死在色雷斯人的手里了。”    
伊奥尼亚人就此失去了他们的起义领袖和拥有富矿的第二基地,前景更加暗淡。不久之后,起义的另一位谋划者、阿里斯塔戈拉的岳父希斯提亚欧说服大流士释放他回到萨尔迪斯。但阿塔弗列涅一语道破了对他的不信任:“希斯提亚欧,让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罢。鞋子是你缝的,阿里斯塔戈拉不过是把它穿上罢了”。希斯提亚欧闻言大惊,连夜逃到开俄斯(前面引文中的岐奥斯,忘记统一了)。在那里,他写了一封密信到萨尔迪斯,企图发动那里的波斯人叛变(显然,他在被软禁的时候,不是没做充分的准备工作的);然而信使却首先背叛了他,把密信交给了阿塔弗列涅省长。省长指示,把信送给要送的人,然后将回信送来。这样,萨尔迪斯密谋起事的波斯人被捕,许多被立即处决了。  
  希斯提亚欧失去了“萨尔迪斯起义”这张投名状,只得硬着头皮返回久违了的故乡米利都;然而米利都人民既已习惯了民主政体的自由,并不欢迎这位久居波斯宫廷的前任僭主。“当希斯提亚欧试图在夜里借武力之助强行进入米利都的时候,他被一个米利都人刺伤了大腿。因此,既然被逐出了自己的城市,他便返回了开俄斯;在那里,当他不能说服开俄斯人把船给他的时候,他便渡海到(列斯堡的)密提林(Μυτιλήνη,这城市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将发生一个著名事件)去,尽力想说服列斯堡人把船送给他。他们装备了八艘三段桡船(注:即三列桨战舰),和希斯提亚欧一同驶往拜占廷。他们在那里驻扎下来之后,便把驶出黑海的一切船只都给拿捕了,除非这些船上的人员表示愿意给希斯提亚欧效劳的时候。”    
希斯提亚欧虽得以自保一时,却和他岳父一样走上了“自立门户”的道路,而且走得更彻底。现在,帝国既然已在南、北、东三个方向遏制了起义蔓延并切断了起义者的财源,其“绞杀”战略已接近成功:封锁线上只差一个方向还有漏洞,那就是伊奥尼亚城市西面的爱琴海;而要彻底孤立伊奥尼亚,帝国就必须取得爱琴海东岸的制海权,也就必须消灭伊奥尼亚的海军。  
  于是,公元前494年,帝国海陆军重新集结起来。陆军由“希腊事务专家”Datis 统帅。“在海军当中,腓尼基人是士气最旺盛的,和他们同来的作战的有降服不久的赛浦路斯人,奇利启亚人和埃及人。”目标很明确:直扑叛乱风暴的源头米利都,”这是由于波斯人认为别的城市乃是无关紧要的”。    
“伊奥尼亚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派遣他们的使者到 Panionium 去商讨对策。当这些人到了那里并在那里进行了商议以后,便决定不纠合陆军来对抗波斯人,而是让米利都人防守他们的城墙,他们则把他们的船只一只也不留地装备起来,尽快地集合在拉戴(Λάδης),在那里用海战来保卫米利都。这个拉戴是米利都城附近海上的一座小岛。伊奥尼亚人很快地就带着他们所装备好的船只到了那里,和他们同来的有住在列斯堡的全部爱奥里斯人。他们是用这样的办法来布置战斗的。米利都人自己带着八十只船列阵为东面的一翼,紧接着他们的是拥有十二只船的普里耶涅人和拥有三只船的米欧司人,接在米欧司人后面的则是拥有十七只船的提奥斯人,再下面是拥有一百只船的开俄斯人。此外,接着他们严阵以待的还有拥有八只船的埃律特莱伊人和拥有三只船的波凯亚人,在他们的后面则是拥有七十只船的列斯堡人;在这一条线上最后地方的是拥有六十只船的萨摩司人,他们形成了西面的一翼。以上总计起来,是三列桨战舰三百五十三只...以上就是伊奥尼亚的船。异邦人的船是六百只。”  
  这个阵容不可谓不强大(读这张表,我们还顺便知道了前5世纪初伊奥尼亚海军的前四强,分别是前面提到过的第一个奴隶制资本主义共和国开俄斯、米利都、列斯堡和萨摩斯;在后面,我们还会频繁看到它们出现)。虽然波斯帝国的海军更为庞大,却是多民族舰队临时凑合;除了腓尼基人,并非海战的行家里手。“波斯人的将领们在他们知道了伊奥尼亚人的船只数目的时候,便开始害怕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制服希腊人,因此,如果他们不能取得制海权,他们便不能取得米利都并且或许有受到大流士的严厉惩罚的危险。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便把伊奥尼亚人的僭主们集合在一起,这些僭主都是被米利都人阿里斯塔戈拉剥夺了统治权之后亡命到美地亚人那里去的,而现在他们也正好是在攻击米利都的军队里面。等这些在军队中的全部僭主都集合起来的时候,他们便向这些僭主说:“伊奥尼亚人,现在是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向王室表示效忠的时候了。你们每一个人分别试图把他本国的人民从其他的同盟者那里分离开来罢。把这一点告诉他们,同时向他们保证决不会因他们的背叛而受到惩罚,他们的神殿和房屋也都不会被烧掉,而且他们也决不会再受到比先前更加残暴的对待;但如果他们不愿意这样做,而只是想作战的话,那末就对他们进行恐吓,告诉他们说他们一定要吃到很大的苦头。告诉他们说罢,如果他们打了败仗的话,他们将会变为奴隶,我们将要阉割他们的男孩子,把他们的女孩子送往巴克妥拉并且把他们的土地送给异邦人”。  
  这样的恐吓也不可谓不严厉;但由僭主们分头传话,恐怕恰恰激起了伊奥尼亚人民同仇敌忾的逆反心理。“接到这些信的伊奥尼亚人的态度是固执的,他们各自认为波斯人只是通告他们自己的,因此不肯做出背叛的事情来。”;然而,害怕报复的心理阴影正在暗处发芽,背叛的种子已然种下。    
而导致背叛的直接诱因,却仍是伊奥尼亚各邦互不统属、各行其是的“自由”传统“...集合到拉戴的伊奥尼亚人便举行了会议...一个波凯亚的将领狄奥尼修斯,他是这样说的:“伊奥尼亚人,我们当前的事态,正是处在我们是要作自由人,还是要作奴隶,而且是逃亡的奴隶的千钧一发的决定关头了。因此如果你们同意忍受困苦,你们当前是会尝到苦头的,但是你们却能够战胜你们的敌人而取得自由。但如果你们仍然这样闲散和不加整顿,我看就没有任何办法使你们不因背叛而受到国王的惩罚了。因此我请你们务必要听我的话,把你们自己托付给我,而我向你们保证,如果上天也嘉佑我们的话,我们的敌人不会和我们交战,而即或他们向我们动手,他们也会遭受彻底的失败的”。    
  战前进行训练和整合,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由一个海军弱国波凯亚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领提出这个问题,并顺势做了教头,对伊奥尼亚人实在是莫大的不幸(但倘若由一个强国推出人选,则必然引起其他强国的不满:这在此时已失去领袖的伊奥尼亚城邦之间,已成为一个两难问题):    
“确实伊奥尼亚人听到这话之后,便把自己交到狄奥尼修斯的手里了。于是他着手每天使船只在海上列为纵队,他训练划船手使他们能够相互突入对方的队列并且使船上的人员作战斗的准备,而在一天其余的时间里都把船只用锚系起来;他整天都使这些伊奥尼亚人不停地工作着。在七天里他们都听他的话并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但是过了这七天之后,他们不习惯这样的劳苦,而且因艰苦的工作和烈日的灼热而疲惫不堪,于是伊奥尼亚人便开始相互这样说:‘我们是得罪了哪一位神,才叫我们吃这样的苦头呢?我们竟把自己交给了不过出了三只船的波凯亚的吹牛皮的家伙,我们真正是精神错乱和发疯了。这个人控制了我们之后,他就叫我们受到极其苛酷的虐待,结果我们中间的许多人已经病倒了,而许多人也快要病倒了。不管我们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也比当前的苦头好些,即使是我们有受到奴役的危险,不管是多么苦的奴役,也不会比我们现在受到的压迫再坏了。真的,我们不能再任凭他来摆布了!’这就是他们所讲的话。而从那一天起,就没有人再服从他了:他们象是陆军那样地在岛上给自己张开天幕,在里面躲避日晒,他们再也不肯到船上去,再也不愿意操练了。”    
看到这种混乱的、令人绝望的景象,萨摩斯军队将领们认为,他们可以问心无愧地接受他们的僭主所传来的、帝国的招降书了;“认为他们这样做,正是很幸运地反而保全了他们的神殿和他们的家宅。”  
  前494年10月20日(据波斯方面记载),拉戴海战爆发。“当腓尼基的海军前来向他们挑战的时候,伊奥尼亚人方面的船只便排成纵队出海迎击了。当他们双方接近并打了起来的时候,在随后的海战当中,哪些伊奥尼亚人英勇战斗,哪些伊奥尼亚人临阵怯懦,我这部历史是说不确实的,因为他们都是相互推卸责任的。但是据说,萨摩司人,根据他们和阿伊阿凯司(萨摩斯的前僭主)的协定,当时确是掉头离开了他们的阵列,返回萨摩司去了。只有他们的十一艘三列桨战舰的船长不服从他们的统帅的命令,留在原地作战。由于这一次的行动,萨摩司的人民因他们的勇敢容许把他们的和他们的父亲的名字刻在一个石柱上,这个石柱现在还耸立在他们那里的市场上。但是列斯堡人看到他们的邻人溜之大吉了,便也学了他们的样。这样一来,较大部分的伊奥尼亚人也就都这样做了。    
“在那些留在原地不动进行海战的人们当中,受损失最大的是开俄斯人,因为他们不愿意作懦夫,而是想成就武勋。前面我已经说过,他们带来了一百只船参加海军,每只船上又有从他们市民当中选出的四十名精锐士兵。他们看到自己受到他们大部分同盟者的欺骗,便认为如果他们自己也象其他人等那样地卑怯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因此他们便仍然和帮助他们的少数同盟者继续战斗并杀到敌人的阵列里面去,结果他们竟然击破了敌人的许多船只,不过他们自己却也损失了大部分的船只。因此,开俄斯人便偕同他们剩下的船只逃回了他们的本国。”  
  前“总教头”狄奥尼修斯的结局也颇令人玩味:“而关于那个波凯亚人狄奥尼修斯,则当他看到伊奥尼亚人的事业已经垮台的时候,他便偕同他所俘获的三艘敌船从海上逃跑了。但是他不是逃到波凯亚去,因为他知道的很清楚,那地方是会和伊奥尼亚的其他地方一同被奴役的,他是立刻一直向腓尼基驶去,他在那里击沉了一些大商船,劫得了大量的财富,随后又扬帆前往西西里,拿那里作为据点,干起海盗的生意来。他只向迦太基人和第勒塞尼亚人,却不向希腊人打劫。”    
随着伊奥尼亚联合舰队在拉戴海战中战败与分崩离析,伊奥尼亚起义的结局已无悬念。“当波斯人在海上击败了伊奥尼亚人的时候,他们便从海陆两方面包围了米利都。他们在城墙下面掘地道,还使用了各种各样的攻城办法,直到在阿里斯塔戈拉叛变之后的第六个年头,他们才完全攻克了该城并且奴役了全城的市民(前494年11月,即拉戴海战后一个月)...他们的大部分男子都给留着长发的波斯人杀死了,他们的妇女和小孩子也被变成了奴隶,而狄杜玛的神殿和它的圣堂与神谕所也被劫掠和烧毁了...在这之后,米利都人的俘虏便被押解到苏撒去了。国王大流士没有再对他们加以更多的伤害,而是把他们安置在所谓红海岸上的一个叫做阿姆培的城市里,底格里斯河就是流过这座城市而入海的。至于米利都的土地,波斯人自己只占有紧接着城市的地区和平原,却把山地交给了佩达撒的卡里亚人来占有。”  
  这个结局颇令人唏嘘。纵观全过程,最为妨碍伊奥尼亚人事业的,正是他们引以为荣的自由和独立:如果自由意味着摆脱波斯帝国的经济控制和税收剥削,固然很值得为之奋斗;然而在帝国的“卧榻之侧”对抗一个帝国,绝非松散的城邦联盟所能胜任的 —— 为了保障全体的自由,每个城邦都必须让渡出一部分主权,起码实现军事指挥的统一。拉戴海战中,萨摩斯舰队率先掉头逃跑、列斯堡人一看不妙也跟着溜之大吉,引起一连串的溃逃,不正重蹈了两年前塞浦路斯的萨拉米斯陆战中库里昂突然倒戈、萨拉米斯人战车学样的覆辙吗?但是伊奥尼亚起义的发动过于仓促,它的组织追随不及。其实,米利都学派的创始人泰勒斯,在半个多世纪前伊奥尼亚的独立面临吕底亚王国威胁时,就曾“劝告他们建立一个共同的政府并以提奥斯作为这个政府的所在地(因为它在伊奥尼亚的中心):而其他的各城邦则仍然按照往常的方式生活,就仿佛它们是郡区一样。”  
  这个结局颇令人唏嘘。纵观全过程,最为妨碍伊奥尼亚人事业的,正是他们引以为荣的自由和独立:如果自由意味着摆脱波斯帝国的经济控制和税收剥削,固然很值得为之奋斗;然而在帝国的“卧榻之侧”对抗一个帝国,绝非松散的城邦联盟所能胜任的 —— 为了保障全体的自由,每个城邦都必须让渡出一部分主权,起码实现军事指挥的统一。拉戴海战中,萨摩斯舰队率先掉头逃跑、列斯堡人一看不妙也跟着溜之大吉,引起一连串的溃逃,不正重蹈了两年前塞浦路斯的萨拉米斯陆战中库里昂突然倒戈、萨拉米斯人战车学样的覆辙吗?但是伊奥尼亚起义的发动过于仓促,它的组织追随不及。其实,米利都学派的创始人泰勒斯,在半个多世纪前伊奥尼亚的独立面临吕底亚王国威胁时,就曾“劝告他们建立一个共同的政府并以提奥斯作为这个政府的所在地(因为它在伊奥尼亚的中心):而其他的各城邦则仍然按照往常的方式生活,就仿佛它们是郡区一样。”  
  (⊙﹏⊙b汗。。。错误地报错,重复了)
  (请尊重作者,不要发表长篇广告)
  伊奥尼亚起义的失败,影响至为深远。米利都学派的智慧固然未能保卫住自己的祖国,却随着米利都陷落后的移民潮(甚至率先叛变伊奥尼亚人事业的萨摩斯的富人,也不愿受奴役而趁僭主回归之前扬帆远去,到西西里殖民了)加速流回到希腊本土,并与西来的毕达哥拉斯派碰撞,奠定了希腊数学与自然科学 - 继而中古阿拉伯科学与近代欧洲科学 —— 的基础;伊奥尼亚起义所暴露出来的城邦制度的缺陷,也成为希腊人建立城邦联盟和帝国的起点。正如两千年后拜占庭的陷落促进了欧洲的文艺复兴,伊奥尼亚的沦陷对于古典西方整体的加速崛起,起到了同样的催化作用。    
尾声:米利都陷落的消息传到雅典,“雅典人除了用许多其他方式表示了他们对米利都失陷的深切哀悼之外,他们特别还做了这样一件事:普律尼科司写了一个题名为“米利都的陷落”的剧本并且演出了这个剧本,结果全体观众全都哭了起来。于是他们由于普律尼科司使他们想起了同胞的令人痛心的灾祸而课了他一千德拉克玛的罚金,并且禁止此后任何人再演这出戏。”    
悲剧这种新的艺术体裁第一次在雅典上演,是在前534年。它不但是大众文化娱乐,更是一种公民教育的手段和各党派影响民意的工具。戏剧与政治一直密不可分。像“米利都的陷落”这样的悲剧或许在艺术上造诣很高,但在政治上却不合时宜。下一讲我们将在讲述伊奥尼亚起义的余波、帝国入侵希腊本土的企图之余,顺便探讨下前6世纪希腊的文学艺术。  
  百年不遇的好帖子,不得不顶    
  第三十话 惨淡的落幕与昔日的荣光;施琅:民族英雄还是汉奸卖国贼?    
米利都的陷落大体标志着伊奥尼亚起义的结束;接下去无非是收拾残局。希斯提亚欧闻讯,回兵,趁海战后的虚弱攻占了开俄斯。在围攻塔索斯时,他听说“腓尼基人正在乘船从米利都向伊奥尼亚的其他地区进攻”,便向列斯堡赶来;然而他在企图从对岸平原上夺取谷物充作军粮时,与一只波斯军队遭遇,被俘,带到撒尔迪斯;与他早有过节的省长怕将他送到大流士那里,会让他有再度受宠的机会,干脆就地诛杀,只把首级制成木乃伊送到大流士那里。“当大流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是不高兴这样做的人们的,因为他们没有把希斯提亚欧活着带到他的面前来。他下令把希斯提亚欧的首级洗过并收拾干净,并非常隆重地加以埋葬,就象对待一个对大流土本人和波斯都立过大功的人的首级一样。希斯提亚欧的遭遇便是这样了。”
  这只是体现波斯帝国(或大流士本人)政治智慧的一个小把戏。希斯提亚欧在明面上仍是忠于帝国的,又是颇有影响力的领袖,没有必要亏待他的首级(三国演义中曹操对关羽的首级表现出了同样的敬重,但不见于正史);率先“作乱”的米利都人民已经付出了代价:男性基本被杀,妇女儿童都变成奴隶押解到苏撒,神殿被毁。这就足够杀鸡儆猴了。帝国仍然指望着伊奥尼亚的税收呢。    
因此,除了第二年(前493年),在米利都过冬的腓尼基海军(冬季和初春的地中海多风暴,不适合航海)继续攻打沿海岛国时,拿大网捕捉居民(叛乱分子)之外,其他的伊奥尼亚城市所受破坏不深。甚至要缴纳给帝国的税额,也并未提高;帝国还慷慨地承认了他们“擅自”建立的民主政体,无意再放僭主们回去。胡萝卜加大棒的驯化手段用的极为老到。对此,希罗多德的记载就不完全可信了,他说:“因此,波斯的将领们在他们与伊奥尼亚人对峙时向伊奥尼亚人发出的威吓并不仅仅是空话。因为当他们控制了这些城市的时候,他们便把最漂亮的男孩子选了出来,把这些孩子的生殖器割掉,从而使他们不能成为男子而成了阉人,至于那些最美丽的女孩子,则他们把她们带到国王那里去;他们这样做了之后,就把伊奥尼亚人的城市以及神殿烧掉了。”
  选出最漂亮的童男童女作为一种象征性的惩罚,这是很有可能的(就好比后来罗马军队实行的“十一抽杀律”,既从心理上做出了最充分的惩罚,却又不至于损害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但把城市以及神殿都烧掉,就不大可能。因为,仅仅13年后,这些城市就又能装备起一支庞大的海军了。在起义失败后的混乱中,消息不像此前那么通畅,以讹传讹地夸大了损失的惨重程度,实属正常。    
但,无论怎样,伊奥尼亚城邦的黄金时代就此一去不复返了;它的一流人才,四散流走,大部分都回归到希腊本土。日后,虽然恢复了海军,也只能为帝国所用罢了。昔日骄傲的十二城邦,渐渐沦落为帝国(虽可谓开明的)统治下平庸的商业自治市,与早先臣服的那些腓尼基城市变得没有差异了。  
  刚打印好29话。  我给步兵兄留了小纸条。
  (收到,呵呵)    
类似的悲剧,时隔两千多年后,在17世纪中叶的东亚大陆明清交替之际再度发生。明朝末年,以打死税棍的苏州市民暴动为标志,资本主义与市民社会的自发萌芽(既两宋之后)再度首先出现于江南地区 —— 所谓“人民”,对照真实历史,其实只能是指那些能随时自发地集结到广场上、为本阶级利益采取一致行动的、有自我组织能力和习惯的群众 —— 否则,就只是一盘散沙的老百姓而已,不可能取得与“人民”这个词对应的政治势力,更谈不上建立“人民的强权”(所谓“民主”);而所谓的倭寇,一开始固然是日本浪人的劫掠组织,但到中后期,已演变为以“体制外”受海禁政策压制、不能合法做生意的中国商人为首、吸收日本武士和中国沿海平民参加的国际性海盗商业集团 —— 一个实质上凌驾于明朝和幕府日本之上的另一个海洋国家。明朝官吏仍然称之为“倭寇”,只是为了推卸自己“官逼民反”的责任罢了。广义地说,甚至收复台湾的郑成功,也是明朝人所谓的“倭寇”。与此同时,民主思想开始抬头;对君权的质疑公然提出;甚至西方的数学、自然科学与火器技术,包括《几何原本》,也开始翻译、引进中国。到崇祯时期,内忧外患的明朝廷已有放开海禁、与“倭寇”合作的意向:只可惜太晚了。    
满清入主中原葬送了所有可能。满清以一个落后的渔猎社会组织征服先进文明,出于文化自卑心理,盲目照搬本民族传统与东亚大陆两千年来“小农绝对王权官僚社会”传统中最落后的东西;同时,出于恐惧心理,又摒弃其中最进步的成分。如,入关前,努尔哈赤时代的后期,已有贵族寡头共和制的萌芽,入关后则一概摈弃转而采用明代制度中最专制的成分;晚明既有的市民社会、民主思想萌芽,则动用文字狱的大棒一律镇压;资本主义的幼苗,则以更严厉的海禁扼杀。应该说,由于让满清重新统一了中国、刚刚要站起来的中国人民挨了一记闷棍,被打趴下了;晚明走向海洋和资本主义的可能性,也被断送了。这是近代中国百年屈辱史的最直接原因。  
  而施琅则在其中扮演了并不光彩的角色。他站在满人一边,帮助满清灭亡了南明的余脉、盘踞台湾的郑明,使一度生机勃勃的晚明社会的最后痕迹不复存在。这比起私通波斯、临阵叛逃的萨摩斯人,更为可耻。他们的作为,都使得当时的进步地区丧失政治自由和独立发展的机会,臣服于一个即便算不上落后、起码也是平庸的大一统的专制帝国,而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进步性。这是开历史倒车的反动行径。此外,即便抛开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不谈,作为明朝臣子的他的所作所为,站在传统道德角度讲,也是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而站在明末正迅速强化之中的、强调“华夷之辨”的民族国家的意识形态的立场,则是不折不扣的汉奸和卖国贼。而绝不是什么民族英雄。
  言归正传。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我们来回顾一下,这些曾经的、最早的“古代资本主义民主国家”,贡献了哪些大师级的人物。    
米利都的泰勒斯开创的自然哲学学派,我们已经很熟悉了;提出“放弃城市、海战定胜负”、“劫夺神庙充军费”的赫卡泰乌也是米利都人,他还是希腊人中最早开始研究地理学的“纪事散文家”,相当于地理学与历史学的双料始祖。开创数学神秘主义传统、深刻影响希腊数学与自然科学走向的毕达哥拉斯,出生在萨摩斯;我们曾经提到过的、前7世纪末的抒情诗女王萨福(可能也是世界第一个女诗人),出生在列斯堡,由于她的某些诗作中流露出明显的同性恋倾向,时至今日,女同性恋仍被称为“列斯比恩”(Lesbian)或“萨福克”(sapphic)。最古老的资本主义共和国开俄斯,恰是“最伟大的诗人”荷马的故乡。  
  这里略多用些篇幅说说萨福。她的情诗,被称为“萨福体”。当时的古希腊诗歌和中国的唐诗宋词一样,都是用来歌唱的,而萨福常亲自谱曲。她革新了以神为咏唱对象的惯例,改用第一人称来歌颂爱情,慕名而来的女弟子不计其数,师生恋蔚为大观。萨福不但给弟子写情诗,还在她们嫁为人妇时赠给她们婚诗。萨福的名气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列斯堡的货币上都以萨福的头像为标记。同时代的改革家梭伦,本身也是位杰出诗人,但一听到萨福的诗就表示自愧不如,“只要能学会一首,死而无憾”;到两百年后柏拉图时,已称萨福为“第十谬斯”,地位与众神相当。  
  总之,伊奥尼亚以其区区12个城市、一百多万人口,创造了与其规模和占地面积极不相称的辉煌文化。除了名人之外,一般性的伊奥尼亚文化,影响也至为深远。古希腊建筑的三大柱式中,模仿女性美的伊奥尼亚柱式,后来演变为繁复的科林斯柱式;伊奥尼亚方言被认为是“文化人的语言”,以至于身为多利斯族的希罗多德要用伊奥尼亚方言写作 —— 这种方言,后来与阿提卡的雅典方言融合为“希腊共同语”,即所有希腊人统治的国家中学术、政治与商业界通用的语言,也成为从《新约》到现代希腊语的共同基础。    
在下一讲开始继续讲述波斯帝国与希腊本土之间更激烈的冲突的酝酿之前,为曾经的伊奥尼亚十二城邦默哀三分钟。  
  波斯为什么那么强?
  波斯帝国是世界上第一个把伊朗、两河流域、印度河西岸和小亚细亚、埃及和叙利亚...合并到一起的多民族大帝国    五个最古老的文明起源地,一下子就囊括进去两个半,被它整合进去的生产力空前强大,其他地区自然望尘莫及了
  漏了色雷斯。波斯帝国也是世界史上第一个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帝国。
  又说错了。是把五个最古老的文明起源地(两河流域、尼罗河流域、印度河流域、爱琴海地区和黄河流域)囊括进去三个:半个印度河流域和半个爱琴海地区,加起来正好凑成一个。。。
  也就难怪,自诩波斯帝国继承者的伊朗总是不服气自诩希腊罗马继承者的欧美了:你们的老祖宗(虽然从人种上来说是同一个祖宗,但文化和民族上自古就对立)还不是站在我们老祖宗的“巨人的肩膀上”,才有那样的成就。。。虽然牛顿那句原话是讽刺虎克的
  作者:银翼要塞重装步兵 回复日期: 16:47:25   作者:银翼要塞重装步兵 回复日期: 16:59:20   =============================================   1没有满清,明朝能存在多久?    2明朝灭亡后,统治者不是满清,他将使用什么政策?    和真正存在的满清会有多大的不同?
  长生堂君:郑明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存在密切的竞争关系;如果不是大陆事务的羁绊,他们本打算派舰队前往南洋,阻止当地发生的针对华裔殖民者的屠杀。因此,若郑明不亡,当荷兰在下个世纪走向衰弱时,郑明完全可能继续扩张,将整个东南亚变为中国的殖民帝国。这与满清相比,高下不可以道里计。
  1你是不是说明朝必亡?  2你所谓的“资本主义萌芽”是不是发展到那个程度啦~~  3用一次“打死税棍的苏州市民暴动”是不是能说明“资本主义萌芽”的真正产生?  或者说“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要多少条件?当时的我国甚至现在是不是具备?
  你是不是说明朝必亡?  ---------  未必,郑氏集团依然打着明朝的旗号    用一次“打死税棍的苏州市民暴动”是不是能说明“资本主义萌芽”的真正产生?或者说“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要多少条件?当时的我国甚至现在是不是具备?  --------  苏州的暴动是说明“市民社会与民主革命的萌芽”。当然,明末江南工商业的发达,是造成这种萌芽的有利条件。资本主义萌芽本身并不稀奇,任何一个封建社会瓦解时期、小农社会松动时期,都会有这种迹象;它的持续发展直至与国家融为一体,成为新的立国基础,才是需要机缘的
  明末早就是资本主义社会了。满清在江南那屠城的比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苏州之屠、南昌之屠、赣州之屠、江阴之屠、昆山之屠、嘉兴之屠、海宁之屠、、金华之屠、厦门之屠、潮州之屠,沅江之屠、舟山之屠屠的都是产业工人。当时江南的工商业极其繁荣。新兴官僚地主资本家们把明朝皇帝给架空逼死了,也把国家给弄灭亡了,最后把自己也给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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