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划学写生的第89关如何过?

数见红尘应识我 番外
by雏微(89KB)
番外之被绑架(1)
  &师父&&&
  我一翻身,趴到了躺在靠椅的温文雅身上,讨好的笑道:&我可不可以去看&&&眼前的书本移开,那张温和俊秀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缓缓微笑,道。
  &NO。&
  我黑线&&
  耳边传来远处七日夕的笑声,道:&安宁的牛排越做越好了&&&然后就是天水的声音,道:&你这个SB,别和我抢&&&
  我是一万分的后悔,尽教他们些不该教的&&
  从打击中清醒过来,我攥住温文雅的衣袖,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不死心的道:&师父,我那是随便说的&我想去看&&&
  他轻轻把书搁在一边,微笑道:&想去?&
  我鸡啄米似的点头。
  然后&&
  水蓝的绣白鹤纱帐微微晃动,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上。我一手扯着被子,喘息着避过那温软的唇,横眼道:&昨天才有&&&
  他轻笑,手探进衣里,缓缓在我背上抚摸,柔声道:&可是昨晚你早早就睡了&&&
  我吐血,一翻身避开,抓住床沿笑道:&不要,你骗我,今天游天府府主要来楼里,等下人就走了&&&说到最后一句,腰间给他弄的无力,不由得软了爬下床的动作。整个人给搂住腰间,重新拖回床中央。
  衣衫给撩开,不由也有些兴起。温文雅含住我的耳垂,细细吮吸,柔声道:&没关系&有安宁在,你不是想让他锻炼么&&&
  我很想说安宁已经很厉害了,不去害别人已经很好了,可惜没机会了。
  芙蓉帐暖渡春晨&&
  等我腰酸脚软的从被子里钻出,爬下床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温文雅不知哪去了,借明日楼谈生意的游天府主估计也早就走人了。
  两个字,郁闷。
  不过想来想去,全怪自己&原本好好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谁知和死天水聊天,天水吃吃的说那是个很不错的男人,身为标准GAY的我也就附和了两句,结果,温文雅刚好从门口经过&&
  换上蓝色绣槿花衣裳,梳好了头发,准备去安宁那看看。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我还可以了解那是何方神圣。据说他在短短时间内就让游天府势力遍布全国,而且发展势头很好,使得天水殷红还有翩跹的工作量突然大增,前两天还在骂他。
  出了府邸大门,我绾了袖子,向左侧的青石板街道走去,明日楼有个好的地理位置,处于繁华略偏的地段。交通好,又比较安静。
  拐过角,我从专用的小木门进了。过了道树木小径,是绾袖居红漆高楼的后面,吱呀一声,上漆镂空莲花门开了,一个清秀的少年从端着盆水出来倒,见了我,连忙道:&蓝公子好,今天到这里来,可是有事?&
  我颔首,道:&安宁可在?游天仪走了么?&
  那少年看着我,道:&游府主与人谈妥,便已离开了,但他指名点安公子,出的起天价银两&安公子陪他出去了。&
  我一惊,随即冷静下来。游天仪这次来明日楼不过是借个地方显摆,事情谈妥就没有留下的必要。而温文雅说把事交给安宁,也不过是想让明日楼与游天府拉点关系&&趁这个机会。照理来说,他没必要干什么。
  但这种成大事的人,很难会迷于色啊?难道他对安宁一见钟情?
  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想了会,暗道安宁是清楚通透的,大概也想知道游天仪要干啥,便出去了。绾袖居的小倌如果有出门生意,是会派人跟着的,安宁身后估计也有人跟着。这倒水的少年肯定不清楚,我得去居里关键人处问问。
  挥手进了楼里,上了三楼。走廊上很安静,门上都挂着牌子。我找到那间挂着&清果&烫金木牌的房间,敲了敲。
  这个清果是在半年前来到绾袖居的,人很聪明而且不拘常规,生的水汪汪清秀是个美人,却给自己取了个这么可爱的名字。他会武功,却秘而不宣,我们也派人查过,却查不出什么不对。安宁挺看中他的,我们也没什么意见,他渐渐就成了居里前几号人物。
  敲了两下,却没人应。我又敲了两下,还是没人。
  心里隐隐想到什么,直接推开了门。里面是高淡的摆设,垂着纱帘,圆桌上还整齐的摆着瓷器。我沿着桌子看了圈,见屋内无人,有些疑虑。
  看样子没有什么事故,那他自己出去了?
  正疑惑,突然一阵淡淡烟气飘过,极淡极淡,我马上闭了气。学过药理,立时分辨出中间的几种成分,都是用来制作昏迷药的成分。
  心里转了几转,干脆的倒了下去。
  就是不知有没有人接住我&&
  清醒着摔倒很痛的&&
番外之被绑架(2)
  倒下时,一双臂膀稳稳的接住了我。我合着眼睛,顺势往里面滚了一点,睡的舒服些。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很有恶意的。
  身体被打横抱起,我脸朝里面,尽量放松身体。然后感受着离开的方向。那人先上了窗子,然后极其敏捷快速的跃了下去,借房屋隐蔽身体,中间还换了几次身法。
  说实话&真要我形容一下,我会说过山车&&
  不知道他们是谁?抓我干啥?莫非这些时间里我与人结了仇而自己不知道?看这人的态度,又不像啊,先是接住我,然后又尽力保持平衡,怕撞着了一分,反而是保护一般。
  就在大脑不停运转中,我感到这人的动作突然平稳了,背后风一掀,柔软的布料擦过脸上,看来是进了马车。
  哈,还打算把我长途运送?
  那人把我轻轻的放到了柔软的坐垫上,还因为怕闷着,硬把脸朝上。我那个郁闷啊,把眼又不敢闭紧了,身体呈现僵硬的放松状态。
  风一阵,人出去了,然后马车开始滚动。
  我合着眼,先不睁开,只是暗暗感受着另外的气息。车上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只有两人在充当车夫。但另外我一共感受到了十四股气息在紧紧追随,大概是押送我的。
  自我感觉,与那个游天仪不会无关。莫非他叫安宁出去,就是想引开他,好抓我?但我和他素昧平生,抓我干什么&&
  思前想后,反正我也不怕,就当免费旅游来着。
  但这一旅游,可真的长。
  一马车直接日夜不停硬是把我运过了几个省&&如果这里有省的话。
  待到了地头,我早给颠的骂娘了。
  那些人又把我抱起来,运进一个屋子里,放在床上,随后便出去了。既然到了地头,我也不忙了,先坐起来,松散一下筋骨。
  看看周围环境,倒是十分华贵的。摸摸绣荷花的被面,是上好的金丝绸。房中的摆设也不错,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花梨木细雕的书柜,上面密密麻麻放满了书,而且都有编号修记。看的出主人很细心。
  不过倒是很奇怪,一般人该不会把书柜放在卧室里吧。
  当然,我这个穿越时空的除外。
  从窗缝里窥视一番,外面是个小院子,挺幽静的,看不到几个人。那些守卫应该都在暗处。我打了个哈欠,滚上床,真正的睡着了。
  一连几天,来人给喂粥喂水我就装昏,人一走我照样活蹦乱跳,把柜里的书翻了个遍。而且给我喂东西的是同一人,那个把我从明日楼偷出来的人。我故意不配合,嘴巴要他捏开,他一松我就合上。他又不敢用力,另一手还端着粥,每次都弄的手忙脚乱,我在肚子里都快笑抽了。
  因为如此,我越加怀疑游天仪。越没人来理我,越是证明明日楼已经发现了我的失踪,而游天仪为了表示清白,一定会多留一段时间。所以我才会被闲置这么多天。
  不过这些天脑子里转了几百个想法,仍然想不到他抓我的理由&&
  天光微亮,我睡的正香。
  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两人的脚步声进了房来。我立时警觉起来,微张了张,又轻合了眼皮。只听其中一人的脚步颇是稳重,有点压迫的意味,另一人正是平时给我喂饭之人,跟在他身后,两人逐渐接近床边。
  全身肌肉都缩紧了。
  只听脚步声停下,然后脸上轻风一掀,帐子被撩开。
  浑厚而包含怒气的声音。
  &这是谁!?&
  我差点直接坐起来吐血,我靠,你千辛万苦把我从这么远抓回来最后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哪天聚众掀了你家?你丫的是脑袋有病?
  他身后的男人猛的跪下,道:&难道不是&&&先那个声音猛踏了一步,冷笑,道:&我费了千辛万苦的准备,每每器重你,你居然给我带错人回来?&
  那人咬牙,道:&属下知错,请府主责罚!&
  那府主来回走了段,缓缓平息了怒气,冷冷道:&原本是看你身手最好,担心被发现了,明日楼那群人多管闲事。虽然你未见过本人,也见过画像,如何就弄错了!&
  那人沉声道:&回府主,属下是听了探子回报,那日的衣衫装饰,房间住址全部探听准确才下的手,绾袖居看似烟花之地,实际高手云集,机会只有一次,岂知&&&
  那男人重重的走了两步,突然道:&把他弄醒!&
番外之被绑架(3)
  感到下颔被毫不客气的捏开,然后呛鼻的药水以能淹死人的速度冲进我喉咙里。
  妈的,你们给我记住。
  我在心里诅咒了一千遍,装出被迫吞咽的动作,实际将那药水卡在喉咙里。过了会,缓缓的睁开眼来,突然翻了个身,猛的咳嗽,抓了一把被子遮着,将药水全吐在被子上。又咳了会,才擦了擦嘴角,掩了被子,慢慢的坐起身来。
  两个都以吃人的气势看着我,前面那个一身绣方格纹紫袍,嘴唇紧抿,黑黝黝的眼神有种吞噬的感觉,后面那个半跪的身着褐衣,坚毅的眉目。我装做茫然的样子,看着他们。
  紫袍人平素该是八风不动的镇定人士,今天却盯着我,那眼神巴不得把我盯穿两个洞。他一手掐住我的咽喉,把我提拉过去一点,冷冷道:&你叫什么?&
  我给掐的翻白眼,哪说的出一个字。这个王八,等事完了,我非好好教训你一顿!
  用普通力气掰啊掰,他半天才放开手,我抚着喉咙,微微抬眼,怯怯道:&我叫小蓝&&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人不屑于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满眼的寒意,道:&你为何会到那个房间里去?那明明是清果的房间!&
  我暗道果然和这个清果脱不了关系,一边低着头道:&我奉蓝公子之命,去见安公子,安公子偏生又出去了&所以就去找清果哥哥&结果刚进房间,就&&我不是故意的,求大人饶小的一命!&
  那男人显然极烦于我求饶的话语,一眼瞪了过来,张嘴欲语,又闭上,又动了动唇,半晌道:&清果在你们那,过的怎样?&
  我心里转了转,作出啜泣的样子,道:&清果哥哥现在还不错,听说,听说安公子很看重他&&我们也很佩服他&但是,但是清果哥哥来的时候,挺惨的。&
  那男人预料之中的紧张,便想一把抓出我的衣裳,手伸到半途,生生收了回来,怒道:&惨?怎么个惨法?&
  我在肚子里得意的笑,靠,我看你还掐我!
  &听,听说&他是被安公子救回来的,当时已经沦为乞儿&&&我完全无视男人扭曲痛苦的表情,继续大编特编,当时那个清果进来时别说好好的一根毛也没掉,还蹭了我一顿饭呢,&而且,而且身上都是伤痕&好像&还被强暴过&&&
  我话音没落,便见那人双目赤红,狠狠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力道之大,毫不怀疑能扇飞一个普通人。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这时下面那个跪着的人猛的爆起,一把抱住了这男人,大叫道:&府主!不能杀了他,还有明日楼!&
  猛的散了全身防御,只觉左肩啪的巨痛,整个人直飞到床里边,狠狠撞在墙上又掉下来。幸好下面是软绵绵的被子。我咬牙忍疼,心知给那人一抱,力道偏了准头。暗道我在你这里赖定了,不十倍讨回来我不叫蓝思归!
  软绵绵趴在床上装死,只听见那男人冷厉道:&把这人送到破颜楼,告诉他怎样做个真正的小倌!&
  宫中美人一破颜,破颜楼,是游天府下有名的产业,同样,也是小倌楼。
  被赶着送到楼里,扔进个又小又破的房间,还要自己打扫。
  我一边拿着扫帚赶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一边暗忖这游天仪不是心计深沉,就是没了解明日楼的潜规则。
  绾袖居坐镇的是安宁,他一向奉行死客人不死小倌的政策,我们全部举手支持。谁要敢动绾袖居的人,休怪明日楼没好果子给他吃。如今我给游天府抓了来,别说是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倌,明日楼也不会算了。而游天仪要不就是知道的清楚,所以故意让我去接客,好让明日楼主动来找他,谈判清果的事。要不就是没意识到这点,把我往普通烟花楼里一丢,纯为出气。
  看下一步,就知道他是哪种人了。不过我想他既然能把势力扩张的如此,怎么也不会蠢的。
  桌子擦擦,凳子擦擦,床上一掸一阵灰,我打了好几个喷嚏,费了一个下午,终于把房间基本清理干净了。
  耳边突然传来敲门声,我一怔,回头看去,道:&谁?&
  吱呀一声开了,只见那个老鸨,呃,不是,是方轻蛾,他身后还有个眼睛滴溜溜的小男孩,抱着铺盖等站在他身后,只是有些面黄肌瘦。
  那方轻蛾轻轻往门里走了一步,看了那男孩一眼。那男孩知机的跑上前来,把铺盖在我床上铺好,把衣服叠起搁在柜子里,又到桌上整理杯壶。他站在那,轻咳一声,道:&小蓝,既然到了这里,也是明白人了,你就不要多想,这里比绾袖居,也是不差的。&
  看来游天仪有好好嘱咐这个方轻蛾,他也知道我是绾袖居的。而且看态度&&大概已经商量好了吧?
  我咬了嘴唇,摆出怯怯的模样,道:&我想回去&&&他往我轻轻瞪了眼,里面麻烦神色不言自明。我连忙低下头去,好似被他吓到了,一边耸动肩膀,一边配合抹泪的动作。他转了半身,淡淡道:&今个儿已经到这里来了,也由不得你了,我派了个小厮伺候着,你先歇着,等过两天见客吧。&
  等他出去了,我关上门,看向那个男孩。他已经把东西都整齐好了,站在一边看着我,虽然不怎么漂亮,那眼睛倒是挺水灵。
  我拍拍床垫,坐下了,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抬头看了看我,小心的道:&奴才叫湖儿。&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孩子虽然机灵,但毕竟是个孩子,他大概负责监视我吧,既然游天仪要用我引明日楼过来,那就得好好监视着我。
  镜中人,被装扮的盈盈水瞳,寸寸柳丝。
  方轻蛾每日都吩咐人将我打扮好了,然后送出去乱转,一旦有客人看中了,却又说只是出来见见,并没有到拍卖初夜的时候。我知道他意欲将名声弄大,好让明日楼得知。
  但&游天府也未必就怕了明日楼,如果不成,说不定那天真拿我去拍卖。
  拍拍镜子里的脸,本来就比较清甜,给这么一画,更加女气了。
  起身开了门,方轻蛾叫我拍卖那天去表演歌舞,安弦自然是没带,所以要去找乐师配合。我在心里盘算着一本万利的事,听见后面轻叫道:&蓝公子,是要找琴师么?&
  回头,见湖儿小跑上了来,仰着脸看我。脑子一转,颔首道:&是啊,你可熟悉他们么&&&
  他连忙点头,道:&湖儿知道,这就带公子去。&
  我暗暗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垂头出了门。
  我的小房间在最下一层,乐师一般是指法上乘而相貌平平的,都在楼上后面,而头牌在最上一层。此刻是下午,人该都起来了,而没什么客人,刚好方便去问。
  上了楼,敲开了几个门,琵琶筝琴都有,但我心中打着算盘,并不满意这些人的感觉,便轻轻道歉。直到把所有琴师的房间都走遍了,却仍然没看到满意的。
  垂头问他:&湖儿,所有的乐师&都在这里了么?&
  小男孩因为我握着他的手,所以一直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毕竟还是个孩子。听了立刻道:&公子,上了身份的乐师都在这里了,莫非&公子都不满意么?&
  我低低的应了声,犹豫道:&他们&好像并不想和我&&&
  那些乐师对我都有些不经意,有点敷衍,但这是个绝好的借口。
  湖儿看了看我,真信了,急忙道:&公子多心了,怎么会呢,方总管说了,公子看上谁,只管说便是。&
  我哪肯答应,只是攥了他往前走,道:&真的没有了么?&湖儿犹豫着,道:&后院还有个,但是&&&
  但是很冷门?我暗笑,只道:&我只想去看看&&&
  如此几句,我便顺利的得到了他的指引,牵着小手从木质雕花走廊下去。刚转过弯,湖儿突然惊讶了下,随之立即道:&静公子好。&
  我抬眼望去,看到一张魅惑的容颜。绿色绣金线的大袖衣裳松松的套着,一只纤手抿着嘴唇,笑似非笑,看的对象却是我。
  静言&破颜楼的三大头牌之一。
  我的计划可以进行了。
  怯怯的低头,道:&静公子好。&
  静言挑眉一笑,伸指在我脸上抚了下,道:&好个小美人,难怪他要造势了。可惜啊可惜,怎么落到这里?&
  我低低道:&怎比的上公子&小蓝也没办法&&&
  静言撩起我的长发细细看了两眼,笑道:&好个没办法,来了这里,命就不是自己的了,休说什么静公子蓝公子的,没差别。&
  我低了头,这人似乎还想说什么,楼梯那边突然传来呼声,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跑了过来,道:&静公子,沈大人来找你了,这就去罢?&
  静言轻哼了声,眼里显出厌恶又顾忌的神色,袖子一绾,轻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我呸,玩死了不少小倌,今儿玩到我身上来了。&
  我微微抬眉,知道那沈大人定是有些势力,破颜楼虽不敢拒绝,但由于静言的头牌身份,也不会给他玩死了,只是&任谁,恐怕都不会太高兴。
  他回过身来,捏了我一把,道:&今儿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正转身,我轻轻一拉,在袖子遮掩下塞了个东西给他,一边垂首道:&静公子走好。&
  他目光微惊,瞥了我眼,也不说什么,只是拂了袖子去了。
  我微微一笑,拉了下目光随去的湖儿,道:&带我去罢。&
  下了一层楼,来到一间挂着牌的木门前。只是门上的红漆有些脱落,牌子也有些旧了,但看起来很干净。牌子上写着两个字,丝绸。
  湖儿指了指这门,道:&是这里了,公子。&
  我敲了敲门,却没反应。一推,没锁,扫了圈简单干净的房屋,果然没人。湖儿拉了我的袖子,道:&可能是去做杂事了,公子不如先回去,改日再来?&我摇摇头,柔声道:&等一会便好&也该没多久。&说完首先关了门,在旧圆桌旁坐了下来。
  岂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
  湖儿年纪小,等不得,坐着坐着早睡着了。苦盼不是我的风格,同样往桌上一趴,也睡了。
  蒙蒙中有吱呀一声,然后是脚步进来。我早已清醒,却仍然趴着。脚步声响了两下,突然停了。
  我仍然没动,那脚步声停了下后,又向我走过来。
番外之被绑架(5)
  桌子突然被砰的一敲,爆响起来。我右手一伸,及时点了惊起湖儿的穴道,一边叹道:&你过了这许久,居然半点也没改!&
  眼前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撕成两半的人,正是钥木深。他依然穿着青布衣,却有些脏污,显然刚刚作杂事回来。他听得我言,大怒道:&改?改你妈个头!你们叫老子落到如此地步,现在来干嘛?&
  我忍笑,淡淡道:&我可没让你到这地步,送进来时,还是锦衣玉食的琴师呢!人混的不好,自然就要往下落。&
  他瞪着我,一口气憋的通红,眼珠子好似要跳出来。
  钥木深这家伙,原来特爱挑衅我与天水,我不是什么好人,天水更是邪恶的紧,两人商议一阵,便找机会和他打了个赌,然后略施小计赢了。当时正是游天府崛起时刻,我们就想到了个赌注,让他到破颜楼当卧底。我还算厚道,打消了天水直接把他捧上头牌的想法,只混了个琴师进去,一方面可以观察游天仪,一面恶整了他一顿。钥木深哑巴吞黄莲,只得乖乖进去了。他做琴师自然是天方夜谭,地位一落再落毫不希奇,最后沦落到打杂的,只是笑惨了我。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笑道:&坐,别生气,愿赌服输,三个月了,难道你还想现在赖?&钥木深只是瞪着我,气又发不出来,乓的坐下来。
  我给他倒了杯茶,摇了摇手指道:&反正期限也快到了,你就别小气了。&把脸伸过去,瞅着他笑道:&这段时间你查到的资料,都给我看看如何?&
  他青了半张脸,想骂粗话又未必真正能骂过我,猛的起身踹翻了凳子,回身到床边掀开枕头,然后又掀开垫子,一把撕了个口子,从里面掏出一把纸来。
  这下轮到我吐血。
  看着那摊破烂皱巴的字纸,瞪着他,道:&这就是你写的资料?&
  钥木深看着我的表情,大笑,道:&老子就是这样的人,你别要,全还来我烧了!&我手一扬抓了纸避过,哼道:&得了吧,看来你还没赌够!&
  匆匆翻过,将重要的记在心里,随即丢还给他。钥木深看了我一眼,我微笑道:&别忘了,还有人没看哦。&
  他头上又冒烟了。
  我看看窗外天色差不多蒙蒙亮,小倌也该完事了,便起身示意他拿琴来。见这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回身,却觉得逗他分外的好玩。两人做好了姿势,他随手拨了下弦,我便弹指叫醒了湖儿。这孩子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突然叫道:&公子,人已经来了么?是湖儿的错,湖儿睡着了!&
  我微微摇首,只道:&无事,我试过了,一夜未眠,我们也回去罢。&
  湖儿看了看钥木深,又看了看我,显然有些疑虑,但连忙站了起来,道:&湖儿这就伺候公子回去。&我拉了他的手,出门时微瞥了眼钥木深,不由得忍笑。
  他被我突然出现的温柔怯弱吓了个半死,现在眼珠还没开始转。
  跨了出去的走廊,两人缓缓到了前厅。湖儿有些惧怕的拉了我的手,小声的道:&公子,你没有找到一个琴师,如何向方总管交代呢?公子,湖儿还是与你去选一个吧,总强过空手。&
  我轻轻安抚他,点了头,道:&略缓个两天,无事的。&刚拾脚跨上楼梯,突然迎面一阵酒气扑来,不由得暗暗一皱眉头。
  是个华贵衣裳的中年男人,长相平凡,一身酒气,身后还有个侍从扶着。这人衣衫散乱,上面都是酒渍,显然昨天欢乐一晚。一晚都过了酒气还没褪,可见实在荒唐。
  我侧身到了一边,微微低头待他过去。岂料一只手伸过来,摸着了我的下颔,硬把脸抬起来。我心里微有怒火,仍然配合做出一副柔顺的模样,怯怯的抬起眼去。那人一脸惊艳,手指在我脸上摸来摸去,道:&想不到几日未来,这里多了如斯的美人儿!&
  我嘴角微抽,他摸的这么用力,就不怕把小倌脸上的粉抹掉?
  脑子还没转完,这人却上下其手起了兴趣,一边往我腰带里面探,一边笑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老爷我明天来看你!&
  我垂下头,柔声道:&我叫小蓝&&&
  那人更加起劲,笑道:&好名字,果然是我见尤怜&&&
  我见尤怜?要不是我有事在身,就叫你见识下我见尤怜。
  头垂的更低了,细如蚊呐的道:&这位老爷,小蓝该回房了&&&
  正纠缠不清,楼梯上突然出了一声娇媚的笑。
  &城老爷,你紧缠着小蓝做啥,莫非昨晚没有尽兴么?&湖绿的大袖衫,袖口衣襟绣着金线,慵懒的美人散着一头长发,靠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不瞒老爷说,小蓝还没开价呢,七天以后老爷若大驾光临,破颜楼欣喜之至。&
  那人看向静言,眼神一亮,颇为色咪咪的道:&静公子平时可是难得一见!&
  静言媚笑,向下走了两台阶,又欲拒还迎的停了下来,道:&城老爷这话说差了&&七日后,我便是小蓝的琴师,城老爷你说易见不易见?&
  &&&&&&&&&&&&&&&&&&&&&&&&&&&&&&&&&&&&&&&&&
  汗,鞠躬先!偶米上来不是因为考试,是因为坐火车去学校换了台小电~所以耽搁了时候~~偶还米有考试~考试还在前面~~ORZ~~~~
番外之被绑架(6)
  我微的瞥了静言一眼,见他挽袖在唇边,宛然一副烟视媚行之态,勾的那城老爷眼珠子也要掉出来了。
  轻轻一笑,拉了湖儿上楼而去,颔首道:&静公子真愿当小蓝的琴师?&
  静言拉了我,边向那人抛了个媚眼,道:&老爷务必大驾光临哦。&那人尚自魂飞天外,我们已经走过了木质雕花回廊拐角去。
  湖儿显然完全不能明白静言为什么会来主动当我的琴师,只是跟在我身边,眼珠儿转来转去转不出个名堂。我看了静言一眼,颔首微笑道:&承蒙静公子不弃。&
  他回看了眼,轻叹道:&是静言蒙蓝公子不弃才是,惭愧惭愧。&
  我笑一声,道:&时已无多,不知静公子何时开始与小蓝配合?&
  静言垂了睫毛,颔首道:&便可立即开始。&
  次日起,我便日日去静言处,与他练习配乐。这人妖媚之下竟是个极豪爽的,不费我吹灰之力便把楼中几大头牌和较出名的小倌统统给介绍了,我们在楼中逛来逛去,笑语嫣然,把个湖儿撇在房里,天天急着找我。
  转眼便几日后,我被安排到了个华丽垂着丝缦的房间里。床是熏香的锦被,里面还能摸到银雕的香球。大大的铜镜竖立着,桌椅都是上好的花梨木雕的。
  干笑两声,还真像个新房。
  也不急,翘了二郎腿坐着慢慢嗑瓜子,等人来叫。
  门吱呀一声,是湖儿推门进来了。他小跑到我身边,闪耀着目光道:&公子,方总管请你。&
  我略略一点头,却见湖儿眼里有着担忧,不由有些柔软。携了他的小手,缓缓出了门,门边却还有两个护院守着,定是怕我逃了。
  走过长长的楼上走廊,来到特制的舞台上。四根红木柱子支撑着,重重叠叠的纱幕挡在前左右三个方向,银烛烧下只能朦胧的看到外面的物事,相信外面看里面也是一样的。静言早已到了,他坐在琴凳上,秀气的指甲轻挑着弦,向我看了一眼。
  我报以扬眉一笑。
  听得方轻蛾在纱外说了几句话,大概是些客套捧场之类,随后他便退了下去。三方的纱幕,突然一动,然后缓缓的升起。
  三方都是楼阁,不止一楼有人,二楼的包厢雅座等也坐满了人。我以袖掩唇,学着静言的模样,抛了个媚眼。
  然后便听到抽气声,暗笑媚眼的功力原来如此之大。
  突然兴致大起,蓝色水袖圆转,向静言打了个响指。
  乐声突起,急切铮铮,我嫣然一笑,往前走了两步,作了个拔剑的动作。
  功夫你还差的远,人还不够老练,我转眼埋伏十面
  伸出一根纤指,摇了两下,小小抛了个媚眼。
  挡不住我的耀眼你凭什么狂言,必杀技叫做潋滟
  蓝色水袖扬起,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倾洒。我展了个圈,手指抿住唇,然后缓缓的下移,将下颔斜斜抬起,只露出大半张勾唇的笑颜。烛光辉映,幽幽照在脸上,惊为天人。
  无论是手段功力,小楼中你都没有资格入帘
  正对面都是媚眼,我晏然,立眼前,最悠闲
  我扬眉,大袖一挥,动作却又柔了下来。低睫垂目,伸指缓缓翻开了衣襟。听得那些人抽气的声音,足以联想到色咪咪的眼神。暗哼,五指轻舒,水蓝的外衣层层剥落,滑落在台上。
  里面是雪白的劲装,略略裁剪,露了一截腰来。
  一截温文雅平素说,纤瘦柔韧,扭的勾魂的腰。
  右手翻起,我轻轻向左边勾了勾。
  功夫你还差的远,小心一点,翻手较量太危险,我保证不眷恋&&
  眼神一利,长指点向台下的那些公子哥儿。一瞬间的气势,仿佛变了个人。
  眉梢眼角回转轻笑,右肩微耸,大拇指突的倒指自己,轻轻摇首。长发微微的颤动,划出心跳的痕迹。轻蔑又勾魂。
  随便你假装哀怨,负心太明显,共枕眠怕不怕十年
  &我出一千两!&&我出两千两!&
  台下叫喊声此起彼伏,我悄悄退回台后,拍了拍凝视我的静言,笑道:&别看我,你可以为出钱最多的那个祈祷。&
  他脸有黑线,却颔首道:&我也觉得。&
  我大笑,来到走廊上,却见方轻蛾满眼复杂的看着我,缓缓道:&你是谁?&我一挑眉,冲他一笑,道:&想知道我是谁不难,就看你知不知趣了,方总管。&
  谈完话,趁着还在喊价的时候溜回房里,去等待那个倒霉蛋。
  银烛高烧,桌上摆了几样酒菜,坐在床侧的我摇啊摇,都要睡着了。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轻轻的开了,抬眼看去,居然是那天的什么城老爷。
  他还真来了,好有毅力,不知道价钱涨到多少了?
番外之被绑架(7)
  他身后随进来的是方轻蛾,拦也拦不住那老爷的急色。只见那人直走到我面前,笑咪咪的抓起我的手握着,道:&小美人,老爷我说来就来了,你高不高兴啊?&
  高兴你个头。
  我抬眼一笑,轻声道:&蒙老爷厚爱&&&再抛个媚眼,今天是玩上瘾了。
  方轻蛾见事已至此,只得道:&小蓝,好好&服侍城老爷。&说完便飞快的退了出去,将门牢牢的合了。眼前这人连酒菜也不顾,就向我身上摸来。我轻轻一拂,将他手推开,似蹙非蹙的看了他一眼,道:&老爷也未免太急了点。&
  那人连忙笑道:&好好,不急不急,美人随我去喝口酒如何?&
  我笑,下了榻,来到桌边,款款给他倒了杯酒。他也不接,就着我的手喝了,一边喝还一边盯着我看。暗暗冷笑,把酒杯往他手里一塞,转身便走。这人叫道:&美人,你去哪?&我回眸一笑,道:&熄灯啊&&&
  不待他说话,我连忙插上一句,道:&熄灯后,小蓝先上去了&十弹指以后,老爷才能过来&&&
  那人显然以为我增加情趣,淫亵的笑了笑,道:&好个美人&居然比老爷我还会调情&&&他话声没落,我手一扇,熄了烛,一翻身便上了床。
  的确是在增加情趣,只可惜,是在增加我的情趣。
  十弹指之内,我思考着,是把他一脚踢下床去再点穴道,还是先点再踢呢?或者拿床被子来把他蒙晕,还是直接从窗口扔下去再拣上来?剥光了吊着好像也不错&&我还有几种不举的药呢。
  真难决定啊&&
  床帐突然轻轻一动,有人摸上了床来。我冷冷一笑,懒的想那么多了,全都做一遍也挺好。
  一脚飞起,狠狠踢向这人的腰间。刚触衣间,突然被一只手稳稳抓住。
  我一惊,吓出一身冷汗。方才这脚虽然看他是普通人,只用了二分的力,也是非同寻常,这人居然能一手抓住?难道他扮猪吃老虎的功力比我还高?心念转间左脚暴出,已用了八分的力,同时就床一滚,右手刀劈向颈间。
  那人却是轻描淡写,一反压将我的左腿也给制住,同时扬手接住了我那一劈,修长的手指扣在腕上,淡淡粗糙的感觉。我在他身下躺了一瞬,突然想到什么,傻笑道:&师,师父?&
  温热的气息挨近我的耳朵,他轻笑了声。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两个字在我耳中盘旋,然后拍着翅膀,悠悠的远去&&
  他不在身边时,看看我都干了啥?混在小倌院里到处晃,和静言勾肩搭背,给嫖客抛媚眼,今天甚至大跳脱衣舞,公开明码标价,然后甚至商量到床上了。
  他们肯定知道我的行踪,但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没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而且,刚才,还踢了他一脚。
  我越笑越干。
  他俯下身来,在我额上吻了下,柔声道:&思归&&&
  我猛的暴起,一把抱住了他,两人滚倒在床上。温文雅这人是配绝了笑里藏刀的,说话越温柔,下手就越狠,要是我傻呆呆的跟他来,明天怕骨头都给拆了!
  主动的送上唇去,纠缠的热吻。抬腿伸到他的下体,缓缓的上下摩擦。听得喘息声渐重,我暗道基本得手,连忙来脱自己的衣服。岂知平时欢好时都是他经的手,仔细一算,竟从来没为自己除过衣衫。一时手忙脚乱,衣角压在身下硬是扯不出,急的一用力,哧拉的衣服撕开成两半。
  我傻笑,缓缓抬头看向他,见那似笑非笑容颜。
  长指在我唇上轻磨,他微笑道:&思归,你方出来两月,便学坏了。&
  我的骨头真给拆了。
  至少我不认为摆出那么多以人的柔软度不能达到的动作后,骨头能好到哪里去。
  几月不见,他体力竟比先还要好,而且又忍的住,使尽手段撩拨我。我偏偏是那最忍不住的人,又一心理亏,结果&&
  说实话,很欲仙欲死。
  再说句实话,后遗症也很大。
  趴在被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手里的小绸包,看似不在意,实际心里乐开了花。
  昨夜折腾一晚,衣衫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今早醒来困倦,却在被子里发现这个。
  闻一下,上面是药香,温文雅的味道。掰开小角一看,里面居然是晒干的冉花。
  这小绸包颜色已不甚新鲜,但也不陈旧,看的出做了一段时间,不是我第一次稀里糊涂送给他的那支花,还能是哪一个。得意洋洋的笑,拿在手里亲了又亲。温文雅去外间端粥,怎么还不见回来?
  眼睛转到一边被点穴那城老爷身上。这人也可谓倒霉,花了大价钱要享受,却给人点了穴扔在一边,听了一晚上的翻云覆雨。而且&&
  在温文雅温柔的暗示下,他立马向方轻蛾表示要继续包下我,时间看情况,银子都算在他帐上,而他回到房间后马上被温文雅扔进衣柜锁着,要不是我怕闷死了,现在还在柜里呆着呢。
  传来轻轻的陶瓷碰撞声,温文雅坐到床边,端着一盏银耳莲子粥。我连忙拿着那小绸包,在他眼前晃啊晃,心里乐的飞上天了。岂知他好像完全没看到,舀了一小勺,垂睫吹了两口,便送到我唇边来。
  啥?他怎么能没看到呢?怎么能没看到呢?
  咬牙切齿,绸包都伸到他眼前一毫米了,晃的他不眼花,我都眼花了。
  只听得低低一声轻笑,他温声道:&思归,你若是不饿,我就端走了。&
  &&好吧,我认输。
  正郁闷,却见那长指伸到眼前来,将那绸包拈走放进怀里,然后在我颊上亲了下。
  顿时心情大好,我满眼笑咪咪的,就着他手上的勺呼噜喝了下去,完全忘记自己昨晚的惨状,同时无视这个表情和昨晚的城老爷好像。
  好久不见,我怎么越看他越觉得中意呢?简直是说不出的俊逸,说不出的温柔,说不出的优雅,说不出的&好。
  这样的人,怎么就是我的了呢?
  幸福的想捧着脸左右摇,喝下最后一口粥,我凑上前去,在他唇上吧唧亲了口,没头没尾的傻笑道:&师父,我好高兴哦。&
  他抬眼看我。我一下扑过去,抱着他的腰蹭,道:&师父,我真的觉得你好俊好俊哦,比什么游天仪,断龙帮帅一万倍,比他们都要优雅都要好,只要有你,那些人给我提鞋也不要呢。&
  温文雅一动,缓缓的回抱住我。
  他在我颈项上小小咬了口,话里带着恨恨的笑意,道:&思归,原来以为你是狡猾的小傻瓜,现在才知道是个勾人的妖精。&
番外之被绑架(8)
  一连几天呆在房里没出去一步,那城老爷的饭由湖儿负责喂,他见着我和温文雅,眼睛滴溜溜的转。想必一切都报告了方轻蛾,只可惜&&
  一大捆宣纸放在旁边,一张刷拉的铺开,上好的墨砚里是磨好的墨。我握笔立在案前,轻轻沾了沾墨,便落笔而去,
  不过再认真,我也逃脱不了菜鸟的命运,一横硬是写成了一条泥鳅。
  背后传来轻笑,我瞪了他一眼,道:&你有才,行了吧?还说教我,一定能写的好呢,像我这种没有天分的人,还是算了吧!&
  背后温暖的怀抱围过来,他轻握住我的手,一笔一划。宣纸上蓝思归三个大字微微的凸了出来,虽然俊秀,也给我带的有些歪斜。
  笔尖微微抬起,我心有甜意,带着他的手往下移,那身体更挨近了些,心有灵犀的抓着我的腕,共同写下三个字,温文雅。
  我丢了笔,抓着他的手放到唇边,咬了一口。听得轻笑声,道:&才放出去,便野了。&
  哼了声,突然门被推开,进来的蓦然是方轻蛾与静言。方轻蛾向我点了下头,道:&蓝公子,游府主来了。&
  他们的眼里,都有着微微的忧惧。
  我眼珠一转,笑道:&他来干什么?只有他么?&
  静言上前一步,摇首道:&他是来看你的,但,不只他。&
  我反手搂住温文雅,任他的手在发上抚动,道:&那我们就去看看。&刚走出门,突然回身对呆呆站在房里的湖儿道:&湖儿,给我端张凳子来。&
  悠悠的来到后院,吱呀一声开了门,却见那日绣方格纹紫袍的冷俊男子立在空地中,神色冷的发青。他对面的树上宛然挂了条白绸,天水泠泠坐在上面,咯咯笑着一荡一荡,雪白的纤足翘起老高。他的左侧一棵老梅,殷红已冷冷立在下面,一双眸子利的像鹰一般。而他的右侧是七日夕,她环抱了手臂,高高的立在墙头之上,一条长鞭从怀中垂下,微微的动。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个无所事事的钥木深。
  他想以我引明日楼来谈判,人是来了,就是多了点!
  我出来的方位,正是他的后面。一开门,他便有警觉。我靠在温文雅怀里,笑道:&游府主,别来无恙?&
  他瞪着我,头上的青筋也似要暴出来一般,一字一句的道:&蓝,思,归!&
  我大笑,摇了摇手指,道:&游府主,你若早日认出我来,便不是今日这样子!&
  这时恰好湖儿端凳子来,我拉拉温文雅,道:&师父,你坐。&
  他淡笑坐了,我接着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怀里,得意的把玩那修长的手指,道:&湖儿,再拿壶茶,拿盘水果点心来。&
  如果目光能杀人,我也死了千百次了。
  游天仪瞪着我,半晌道:&蓝思归,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哼了声,道:&我想做什么?我好端端的坐在家里享福,你突然把我抓来,又丢到小倌楼里,我还想问你想做什么呢!&
  他自知理亏,接着却怒道:&所以我青州的八个分舵就给挑了,沿澜藏河的黄金水陆码头也被抢了,永业建数城的别业给火烧的一干二净?蓝思归,你未必欺人太甚!&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资料是叫钥木深传给天水宫垂云堡翩跹山庄,而他们干了什么,我可是完全不知啊。
  悠悠的开口:&游府主,我一介平民,哪有那么大的势力,怕是府主误会了。&
  游天仪正欲开口,见方轻蛾静言全站在我身后,不由怒道:&你们站在那做什么!&
  我扫了眼,笑道:&这两位,一位是我明日楼绾袖居的总管,一位是绾袖居的头牌,自然要站在我身后了,不然难道站你身后?&
  安宁早已荣升全明日楼的总管,方轻蛾相貌温柔,做事也得力,可以给他分些担子。静言这么漂亮聪慧,不挖到明日楼来我就是傻子,而且,我挖的还不止两个呢。
  这下游天仪简直要吐血了。
  他冷笑两声,看向那两人,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方轻蛾与静言同时保持缄默,一动也不动。
  &你们好!&
  他狠狠的吐出这三个字,道:&恐怕还不止你们两个!&
  没错,破颜楼里凡是姿色优秀才华出众的,都给我一股脑挖走了,现在估计人人都在收拾包袱。
  &他有何种魅力,竟能让你们随去?&
  &其实,我也没什么魅力。&我笑了笑,掰着手指道,&遇到静言时,他正被迫接客,那人颇有些怪癖,玩死几个小倌了。我就偷偷塞了个簪子给他,那是我的东西,明日楼天水宫垂云堡翩跹山庄都认得,于是他不但免于接客,还看着那客人被狠揍了一顿,然后,就主动跑来要加入明日楼啦。而方轻蛾方总管么,我表演完后便看出了不对,但情势已经一边倒了,就算他不过来,那些小倌也是要过来的,难道他要守着个空楼等你来杀么?&
  游天仪的脸色缓缓的变化,盯着我道:&好一个蓝思归,果然名不虚传!&
  我抱拳笑道:&过奖过奖!&
  &但蓝公子,你可知一事?&
  他冷冷的看着我,道:&我早已派下重重埋伏在明日楼,你们这边若有异动,那边便会向温柔婉约的安公子下手,游某虽然没有公子交游广阔,自信要杀一人,还是办的到的!&
  这人倒也有准备,如果要对付天水宫等那么多帮派,目标太广,于是就把目标对向安宁,明日楼虽然都是培训好的人,但游天府要杀一个人,的确不是办不到!
  我想了想,慢吞吞的道:&游府主莫忘了,青果还在明日楼哦。&
  他的脸刷的就青了。
  青的很严重。
  我知道不能紧逼也没必要紧逼,弄的两败俱伤没好处。而且那人明明把衣饰住处都调查好才下手抓人的,很明显青果摆了我一道,否则也不会被认错。
  该死的青果,等着被揍吧。
  淡淡一笑,道:&府主误会了,在下不过是被欺负了,想讨个小小公道回来,之后必当将青果完好奉上,相信府主公正无私,也不会在意的。&
  游天仪的脸色真是说不出的好看,他扭曲了半天,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我瞅下身后,湖儿还没来,想下他那么小,那些东西想必是拿不动。窝在温文雅怀里,笑道:&我饿了,也有些渴,还请游府主去看看,助湖儿一臂之力。&
  瞄着那张要碎掉的脸,我适时的补充了一句:&记得再带张桌子来。&
番外之被绑架(9)
  天水坐在白绸上,笑的要翻下去。七日夕啧啧摇头,道:&思归欺负人的情景好久不见,实在是好看,游府主,你可要撑久一点!&
  而殷红已,那张冰块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化了。
  门一甩,游天仪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里面。
  包括方轻蛾与静言,在场的人都无比的期待他再次出现。
  门框的打开,首先出来的,是湖儿吓白的脸。
  这孩子万万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游天府主有一天会和他一起搬东西。
  然后是一个桌子从门缝里挤出来,桌子上放着一壶茶和一个茶盘几个茶杯,还有点心果盘等,然后是一只手在下面抓着桌腿,最后是他敲一下能嘣嘣响的脸。
  居然一点不翻,稳的很,我吹了声口哨。
  桌子砰在眼前放下,茶水连一丝波纹也没有。
  我拈起个李子来,细细剥皮,一边道:&游府主想的真是不周到,平时自己吃不也是别人剥好的吗,还掏核,不许有一点损坏呢,给我就随便扔过来了。&
  他气恼眼中神情一闪,我没理,回身把剥好的李子塞进温文雅唇中。身后的人含了,细细咀嚼,眼中温柔。我一笑,塞了块芙蓉糕在自己嘴里,手继续向整个的雪梨进攻。削好六个,把四个往空中一丢,不偏不倚天水他们面前一人一个。再提了那两个,递给方轻蛾与静言。只余游天仪在那瞪我。
  再削一个,就梨切下一小块,送到温文雅唇里,自己再吃一块,一时院中吧唧卡嚓声不绝,我这个吃一点,那个尝一下,觉得有些饱了。
  就着温文雅的手喝了口茶,我指指游天仪,笑道:&游府主,我给贵府人长途运送,总觉得身上不干净,府主可否给我打桶水来沐浴,再准备套新衣衫?&
  话还没完,温文雅轻敲了下我的脑袋,宠溺的神情:&顽皮。&
  我扁了嘴巴,往温文雅怀里一蹭,道:&师父,你不知道,他们送我来的时候摇了一路,我都要吐了。本来就很惨,他捏我脸,还给我灌很苦的药水!而且还打我,我都撞到墙上去了,肩膀青了一大块!&
  点点那早就不存在的淤青,我继续道:&后来他把我丢到小倌楼里,还说要教我怎么做个真正的小倌,房子又旧又破,还是我自己打扫了一天!那些嫖客好色哦,都往我身上摸,他也不管,还把我标价拍卖!&
  说了一大段话,口渴了,温文雅垂目倒了杯茶送到我唇边,就着一点点看着我喝,一边温声道:&游府主,听闻贵府上的木犀香精,名闻天下。&
  顾名思义,木犀香精便是一种香水般的东西,不但能让人遍体清新,而且滋润皮肤,提神醒脑,是上好的佳品。目前只有游天府知道出产方法,可谓贵比黄金碧玉,一年才有那么几瓶,都给王公贵族那去了。
  &府主在打水时,勿忘了倒两瓶进去。&
  温文雅的声音,温柔如初。
  游天仪那个神情啊,让他拿个桌子来也算了,还指使他去给人打水洗澡?
  温文雅也拈了颗李子,轻轻的剥着,淡淡道:&游府主,青果与思归交情甚殷,与安宁也是得力同伴,你这么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实是不好。&
  他话没落,游天仪一溜烟去了。看的出青果一直在逃他,只要我们在中间挑拨一下,可能就再也不见他了,或者继续逃,或者更加讨厌他。他怎么敢?那比我们不让出青果更令他难受。
  我闷笑,他突然对我道:&思归,那些碰了你的人,可还记得?&
  我点头,道:&一个就是给你关屋里那人,他居然敢摸我的脸,还有一个姓徐的,肚子很大,胖胖的,偷偷的捏我的手,还有&&&
  等报完,温文雅送了那剥好的李子到我嘴里。我有滋有味的啃起来,听得他道:&如今有些急着,等回到明日楼,再派人慢慢来。&
  吐出核,我摇头道:&你可不要再把那姓城的割了脸,姓徐的剁了手,好歹这里本来就是小倌院。&
  他想了片刻,温和一笑道:&也罢,既然思归说情,便下个药算了。&
  我有十分的把握那药是令人不举的。
  说了温文雅这人,实在是披着一张蒙骗世人的表皮,不论是得罪安宁,得罪殷红已,得罪七日夕翩跹飞鸿,甚至得罪我和天水,都不要得罪他。
  但是,我喜欢。
  喜欢到心尖尖里去。
  泡了木犀香精的水果然不一般,我缓缓褪了衣衫,跨进桶里,满心的享受。温文雅把游天仪撇在门外,说的客气,实际就是就近伺候的意思,我估计等青果回到游天府,他的鼻子也该冒烟了。
  长发被轻轻捞起,温文雅倒了些上好的皂角香精在上,细细的揉搓。我舒服的动了动,呢喃道:&师父&还帮我沐浴&&&
  柔软的布巾从面上移到了肩头,又从肩头移到了腰部&&
  然后&&
  等我和温文雅穿戴整齐,从屋里出来后,天都要黑了。
  木桶里的水几乎有一半溅在地上,浸的地面湿透了,布巾给扔在一边,晃悠悠的。
  呃,想想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一个小身影跑到我面前,递上一块干净的布巾来,道:&公子,头发要擦干才好!&我笑一笑,接过那布巾,道:&你不是游天仪那边的,把我的行踪告诉了方总管么?&
  岂知这孩子摇头,睁大眼睛道:&我没告诉方总管!&
  我向方轻蛾看去,却见天水殷红那几个人不知何时搬到了屋里,连那张满是食物的桌子,正在大快朵颐,尤其是天水七日夕那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把方轻蛾静言扯下,称兄道弟了。他见我看他,也有疑色,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这孩子真的没说?
  我伏下身,笑道:&你为什么不说?&
  湖儿认真的看着我,道:&因为公子不怕!&
  我一怔,忍不住大笑,道:&你愿意和我走么?&
  他点头。
  攥了那小手,看向坐在一边的游天仪,我刚要说话,却听温文雅温声道:&游府主,明人不说暗话,府主不用太过担心,青果今天上午已经回到游天总府了。&
  如果再等等的话,相信他马上就会收到府里的急报。
  温文雅不愧是温文雅&&最后了还要气的人倒地。
  见游天仪缓缓立起,手掌微微的抖。我暗道欺压过甚,果然反弹了,连忙掏了个东西掷过去,道:&游府主务必接住!&
  他下意识一把捞了,看了那个小瓷瓶,皱眉道:&这是什么?&
  我暧昧的笑道:&是上好的润滑之药,相信府主不久就能用到。&游天仪开始尚疑惑,等突一想通,俊脸顿时涨的通红,完全失了府主风度。
  等等,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啊,你干吗拿那个砸我!
  啪的那张桌子被狠狠拍成两半,碎屑飞溅。游天仪怒喝道:&蓝思归!你那颗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青果是我弟,游天府二公子,你今天就给我去死吧!!!&
  啥?啥啥?啥啥啥?
  天水他们都是一脸诡异的笑意,包括温文雅。
  &你们都知道是不是,怎么没人告诉我!&
  我抱着脑袋惨叫,温文雅声音忍笑,道:&思归&谁能料到,你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游天府大公子二公子吵架,二公子酷爱音乐,而且成天奇思怪想,听说了明日楼后居然想跑去当小倌,大公子如何肯,两人狂吵一架,然后二公子偷跑来绾袖居,害的大公子好一阵找。待到终于找到,又怕他不肯回来,于是设计捉拿,结果给二公子发现,故意天天和我打扮的一样,最后抓了我走。
  事情就是这样。
  只留下我的惨叫,你们不要在旁边看热闹,我就要给游天仪掐死啦&&
《数见红尘应识我》番外之凤自若 作者:雏微  
番外之凤自若(1)
  穿越时空遇见你,惊鸿一瞥,只见那青衣明眸,闯进心底。
  如今,大局已定。
  凤自若微微的笑起,优雅却冷酷,充满了征服欲。
  他这个二皇子已经完美的把太子定上通敌卖国,弑兄杀弟的罪名,那人只有一条路可走。而这条路,还要经过他的设计安排,得出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心情大好,便欲回自己的府邸。
  榕妃中毒未死,大骂安宁与林夏天下毒害她,安宁被打后却在昏迷之中。
  府里人的情况无时无刻不在暗潜的监视之下,榕妃泼辣善妒,心恨栽赃也正常。安宁素来乖巧,如今竟也耍起手段来了。
  一切的关键,就是那个林夏天。
  凤自若在众人恭迎中回府,上座奉茶,随后问了问府中情况,便道:&安宁中了毒么?&管家连忙上前禀报,道:&回二皇子,经府内大夫说,是中了毒的迹象,但中的何毒,解法,却一概不知。&
  凤自若微微一笑,起了身,道:&安宁多年服侍本宫,也算尽心,便去看看罢。&走到门口,优雅的声音突然一冷,道:&连中的何毒也不知道,这大夫未必也当的太无用了!&
  身后管家应了声是,便退下。
  那大夫的结果,也无人能够知道。
  这时凤自若,还是原来的凤自若。
  只是这个二皇子再聪明绝顶,俊秀风流,也万万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后来。
  &启禀二皇子,若是夏天一开始就来,恐怕连门都进不了。&
  这句话,实在值得玩味。
  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却是最惊艳的一次。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听过林夏天这个名字,也偶尔见过一面,普通而倔强的男孩子,资质又不好,不过是众多石头中的一颗。
  凤自若突然有了些兴味,松手将怀中昏迷的安宁跌回床上,轻拢了纱帐,淡淡道:&进来罢。&
  然后那个少年推开了门。
  素色的青衣,脸颊是健康的颜色,微微的有点凤眼。虽然是卑躬屈膝,却感觉不到那种低人一等的味道,相反,这个林夏天的眼里,是明亮的光泽。
  明亮又安静,像希望和未来,令他喜欢的嫉妒。
  凤自若虽然冷酷纵权,却并没有达到心理扭曲的程度,自然也不想把这明亮给欺压去了,相反,他还想看更多。
  想看林夏天身上的奇迹。
  于是,出口调侃了他,手指在接过杯子时暗示的接触。少年虽然不惊慌,却也不习惯。
  想是未经人事&&尤其是男事。
  看着那少年出门的背影,唇边滑出一丝笑。凤自若从这里开始定下了计划,撒下一张绝大的网,目标便是林夏天。
  然后留下了他,直至上殿议事,前往镇南。这个少年完全没有惧怕他的意思,只是当面乖顺的恭敬,背后和府里的男宠结交,嬉笑的谈论那些乐器曲谱。完全不觉得会降了自己身份,让别人以为他也是一样。然而给他逗弄到死角时,才会挑眉竖眼,行动比他还快,说话比他还嚣张。会大咧咧的叫现在的二皇子,未来的皇帝买东西,上酒楼,还抢先点座。
  看的出&这个林夏天如果有了能力,有了自由,恐怕会飞上天去。
  不是踩着别人头的飞,而是自由自在的盘于九天,然后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凤自若轻轻从帐篷门口进来,看见那少年正在费力的擦墙角的兵器。不由得微微一笑,窥近了,一把抱住。少年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抹布差点给扔了,但回眼看到他时,表情变成了寻常的瞪眼。
  &你一个皇帝偷偷上战场,还是冒充副将上战场,你想死么?&
  听到这句话时,他便知道机会已经悄悄的露头。
  于是轻啄了那菱唇一下,好让他,开窍。
  聪明的人,总是容易明白的。
  眼看少年的脸,有些窘,然后又有些急,却不见厌恶。
  网逐渐停止扩张。
  然后他受了伤,不要军医,就要林夏天贴身照顾。而少年也没有怨言,里外都细细打理好,虽然有时候并不熟练。既不像个少爷,又不像个下人。凤自若是个会享受的人,如今事情已定,也就开启了马车上的豪华装置。而少年的眼神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惊讶,相比是表现出了很大的感叹,貌似是佩服他对享受的执着。
  说实话,这时言倾天下的凤自若,感到了哭笑不得。
  两人一车,是个适合调情的世界。
  他正准备动手,突然外面有人叫骂,字字难听。
  微一皱眉,本想叫随身侍卫出手,突然少年跳了出去。凤自若也颇感趣味,便只命林即情等掠阵,保护林夏天,看他会做出什么。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少年出去就是一串国骂,更甚车外之人。他在车内暗暗大笑,几乎能想象到那人吐血的表情。
  随后送药等等,一一听了,却记到了心里。原约怜这个名字,他却是听过的,不但听过,而且见过。却是个萧国人供奉的神仙,怎么会有被人骂的如此离谱的一天?他暗中离开萧国皇宫,自己是知道的,但如今国内国外的形势也用不上,因此就搁那了。
  少年说不认识他,却有他的秘药。
  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
番外之凤自若(2)
  他回来了。
  凤自若提起小巧的酒壶,微微一笑。
  他不是个轻易罢休的人&&反而常常得寸进尺。
  方才以杯喂他不要,如今便得喝一壶酒。
  看着少年喝酒,喝完欲吐,却又吐不出。马车摇摇走了一段,那脸颊居然也泛上了柔柔的晕红般,令人动心不已。
  是时候进一步。
  凤自若轻笑,吐出魅惑的话语,轻搂了少年的腰。臂中柔韧细瘦,有着特有的干净气息,令他忍不住凑了上去,含住那菱唇,细细舔舐。偏生少年却倔强的紧,也不是完全失了心神,给他一吻吓醒,开始挣扎。
  他的吻居然吓人。
  凤自若有那么一弹指的挫败,不过马上再接再厉,压迫而不失温柔的缠了上去。两人滚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少年虽然想挣开,却没有极力拒绝的意思。
  吻了一阵,他知道事不能过急,要慢慢熬才有趣。便从背后温存的搂了,在少年耳旁细细低语。怀里这个人和以往的不同,不是甜言蜜语就能骗过的人。
  于是凤自若,细细的捧了一点真心,十分过往。或许是太久未曾露在人前,一旦倾诉,居然自己情动。最后居然多此一举的问了少年一句:&思归,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
  只是当时,少年与凤自若都未发现,这句话里含着多少意味。
  所以少年的回答是,绝不为皇。
  凤自若知道他不喜欢皇室,所以一直拒绝留下。只是此时,这句话却令他心中微冷。
  然后,他意识到了方才的称呼。
  安宁是称他为思归的,其他人,包括他,一律知道这是林夏天。
  只有安宁这么叫他,他也只告诉了安宁,却半分不曾向自己提过。
  思归,思归。
  心里奇异的感觉突然浮起来。
  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凤自若不习惯自欺欺人,他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少年告诉他,亲口告诉他比&思归&更秘密的事。
  只可惜。
  回到京城,凤自若估摸了下时间,该是差不多.
  布置好房间,等他来,然后拐上床,细细的品尝。
  过程是从所未有的美妙。凤自若的动作空前的温柔细心,说少年是他平生伺候的第一个人,绝不为过。甚至上朝后又回来,就是想多看看少年的睡颜。
  岂料那人醒来没说两句话,便要他放了安宁,弄的昨晚的行为如同肉体交易。
  凤自若心里无明火上窜,眼神也渐渐的冷了。
  岂料少年坦白的很,一句话之后,生生把他的心情从地狱拉到天堂。
  之所以说是天堂,是因为那种醉人的感觉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包括大权在握的时候。
  收敛心神,从袖中摸出银环给他绾上。
  尽管如此,凤自若并不想破坏初衷,那个完美的计划。
  一切都掌握在凤自若手里,有能力的人才是主动。
  从当上太侍,清除旧势力,受人唾骂。少年一直做的很尽心,一直都顺着自己的计划来。
  当不该存在的人全部消失后,计划也到了尾声。
  是该收网的时候。
  于是凤自若上了大殿,在群臣面前铮铮下令,道逮捕滥杀无辜的林夏天归案。如此当堂审理,又能平消众怒,又能灭口。
  这个时候,凤自若还没有觉得十分不对,只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却不能不除。他原本的计划只是在战乱中寻个乐子,林夏天是个最好的人选,等施计俘获了他的心,便利用他借刀杀人,最后一切安稳。而其中,却偏偏又有变故,他一时情动,居然把自己的身世吐露出来,少年不知道,他却知道,只要在少年面前,他不知暴露了多少个弱点。而且,他不信任他,虽然爱他却不信任他,所以连真心的名字也不肯说,真真是聪明的不行,聪明的令人不放心。
  既是如此,便非杀不可!
  为了心中的那么不舒服,他甚至去问了少年的愿望,那时候,只要林夏天说出的话,他就一定会完成。
  得到的答案是,要他当个好皇帝。
  那一瞬间,凤自若真的有些茫然。
  很快的,少年被押到了大殿之上。低着头,凤自若看不见那表情。
  &林夏天你好大的胆子,枉费朕宠信于你。朕只命你清查有罪之人,你居然敢滥用私权,暗杀无辜,已被百官联名上告,你可知罪?&
  他说出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心里突然隐隐的想,少年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因为,的确很可笑。
  下面的人青衣披发,道:&我要抬起头来。&
  他犹豫了,不是怕暗杀。
  而是隐隐的有预感,有万劫不复的预感。
  可少年一动,将身边的人齐齐放倒。然后缓缓的昂起头来,解下身上的乐器。那东西凤自若知道,却没在意,这自然也是第一天看见。
  似琵琶而非琵琶的东西。
  两人对了一眼,少年眼里是清醒的血淋淋,扼的他突然喘不过气。
  然后,挥弦而歌。
  是他从来没听过的乐曲,金铁而钪锵,偏偏配上那人又分外放肆嚣张。他知道少年会歌会乐,却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乐。在中央弹唱铮铮,仿佛天下都踩在脚下般,突然一瞬间变的光芒四射,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足以使整个朝堂,都慑服在他的气势下。
  那血腥点点,都溅在地上,这一毁,可不止毁了指甲。
  然后,银环刺入胸口。
  凤自若只觉得全身都没有感觉了。
  仿佛从手指一直冰冷到心脏,那些厉害分析再也想不起一点,他只知道这个有着素色青衣,悄然微笑和明亮眼瞳的少年,决绝的抢先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再也不会,是自己的了。
番外之凤自若(3)
  &启禀圣上,安宁本暂居于城外小屋,昨日下午有一白衣男子来寻,自名温文雅,两人联袂出城而去,似乎还有一神秘黑衣男子同行,只是此人隐蔽极好,属下尚未查出身份。&
  凤自若坐在那书房里,紫檀木桌前,拈着描金流云紫竹狼毫笔,微微沉思。单膝下跪的黑衣人又道:&圣上,那温文雅是萧国人,原先在林家做私塾,与林夏天也微有关系。&
  他手里的笔一动不动。
  听到这个名字,心脏就要抽搐一下,然后将全身冰冻一遍。
  &继续跟踪,有事及时禀报。&
  凤自若冷冷的道。
  黑衣人领命下去了,他轻轻撑住额头。后宫三百人,除了原来的公子皇妃,最近又新纳了安家的姑娘,那女子倒是聪明的紧,如今书房桌上还有她插瓶的鲜花摆着,不过自己临幸后淡淡说了几句话后她就表示臣服,女人和男人终是不同。
  偏偏又令他想到安宁。
  原来他一想安宁就有火,林夏天与他走的最近,甚至不把自己挂在心上。现在想起,却要马上拿起本奏折来。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下笔批了新的太侍名字。
  他要把属于那个少年的痕迹,一丝不留的剔除。
  国内政局尚动荡,安抚群臣,提拔新秀,凤自若不说很忙,却也无心情寻欢作乐。对于妃子的求欢,常常应付下也就罢了。
  眼看夜晚已临,正在思虑,书房门被轻敲了两下。
  凤自若微一扬眉,道:&什么事?&
  门外传来一声怯怯的女声,只道:&启禀圣上,奴婢奉莲妃娘娘之命,送荷叶玉蕊汤来给圣上补身体,皇上整日劳累,好好休息为上。&
  他嘴角上翘,轻笑了下。
  这莲妃也随了他一段历史了,原本是除了榕妃外最得欢心的。后来纳了安妃,便略略冷落了她。这女子想必开始担心,她家族势力不盛,比不上安妃,如今大局已定,接着就是后位了。他年纪尚轻,虽临幸过不少妃嫔,却未留下子嗣。莲妃送这碗汤来,暗里意思就是,今晚该到她那去了。若能抢先生下皇子,可谓大妙。
  搁了笔,淡淡道:&朕多谢莲妃好意,传旨,今晚临幸莲容阁。&
  太监赶着传旨去了,这宫女呆在门外,没凤自若命令又不敢进去。吱呀一声门开,凤自若理了身上的衣衫,走了出来,看着这宫女微笑道:&你是莲妃身边的人了?&
  宫女连忙行礼,道:&回陛下,奴婢是。&
  他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忠心。&
  那宫女哆嗦起来,不敢回话,却听得凤自若接着道:&忠心的,连朕曾有过的旨意也忘了。&他往旁边扫了眼,道:&你说,朕从前是怎么说的?&
  守门右边那个侍卫面无表情的道:&皇上有旨,凡无大事不得来此书房通报,一旦触犯,当斩。&
  那个宫女猛的跪下,连汤打翻了也不知道,在流淌一地的汤汁里磕头,道:&奴婢知错,奴婢万死,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凤自若微微敛目,连看也没多看一眼,淡淡道:&摆驾莲容阁。&
  绘图宫灯高挂,银制香球微熏,长裙高髻的美人已等待多时。凤自若一到,便连忙迎进了屋。那些太监宫女都自觉的退出门去。莲妃俏脸含笑,扶了凤自若到小桌旁坐下,上面早布好了几样小菜,装在细瓷兰花底碟子里。一壶酒,两双玉雕嵌金丝筷子。
  凤自若稍嗅之下,就知道里面含了催情壮阳之药。原本这是宫妃都会耍的小手段,他平时也装做不见,但今日却有些心浮气燥。
  莲妃在身侧坐下来,浅浅的笑。她知道自己笑起来有种令男人心动的魅力,当年凤自若就是看上她的一笑,所以此时,她笑的分外妩媚。
  玉手纤纤,夹了一筷菜放到他面前的小碗里,莲妃试探的笑道:&圣上兼顾天下,这几天可是辛劳着了?臣妾不才,愿侍奉为陛下分忧。&
  凤自若微微一笑,伸手将美人的腰搂了过来,道:&朕原本是辛苦的,不知为何,一见到爱妃便高兴了。&莲妃粉面含春,半推半就,想着酒菜也不用了。见着他伸手上来抚自己的脸,便捉着那只手,娇嗔道:&皇上。&
  岂知一捉之下手感不对,莲妃垂目一看,顿时大惊道:&皇上可宣了御医看过未?臣妾这就去唤。&
  她说的地方,却是那片丑陋的指甲。
  凤自若眼神微微一沉,面上却笑道:&有甚么要紧,一不小心罢了,太医也是看过的,让爱妃担心了。&
  莲妃却还要作态两下,将眉颦起道:&皇上乃万金之体,一点损伤便关乎万民天下,臣妾实在为皇上担心。&凤自若的眼神更冷,却转手将莲妃搂入了怀中,调笑道:&爱妃此时说这等话,不嫌杀风景么?&
  云锦帐翻,颠鸾倒凤。
  而莲妃却永远不会知道,因为这个问题,她是再也别想指望后位,甚至指望第二次宠幸。而她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落难的原因。
  原因。
  那个微笑着光晕渲染的身边人也明亮起来的少年啊&&
  次日凤自若又坐到了书房里,而面前的黑衣人,是来禀报一个最新消息。
  &启禀陛下,安宁与温文雅几人已到达截阳城,目前发现与一结伴少年和红衣男子见面,状甚亲昵。红衣男人乃是江湖中人称血魔的殷红已,而那少年从未见过,自称,蓝思归。&
  半晌,凤自若抬起沉思的眼睛,道:&继续严加监视,你下去罢。&
  那人行礼后消失,凤自若缓缓松开右手,那支流云狼毫笔,蓦然被捏碎了一段,粉末簌簌而下,然后两截滚落在桌上
番外之凤自若(4)
  蓝思归,蓝思归。
  桌上的画蓦然展开,上面的蓝衣少年立于桌面之上,神采飞扬,光华流转。中午的日光披洒下来,仿佛天生就是来衬托他的。
  旁边还写着数行字,只道:指点江山,风华绝代,回眸间,是为铁弦蓝衣。
  凤自若盯着这张画,瞳孔缩小。
  他不会认错,绝不会,除了他,世上还有谁能弹那古怪的乐器,还有谁得此风华。
  但那林夏天的尸体,却早已在他眼前火化。药能假死,直刺入心,却再也无救。当时,安宁还不是哭成个泪人。
  心中恍惚震惊千遍,立起来踱了两步,走到了紫檀木书架前。轻轻将第二层左数第三本书和第二层右数第七本书抽了出来。手指在露出的两个空洞里鼓捣了几下,书架蓦的动了起来,中间开了一个方形小洞。
  两指抽出来,是封泛黄的信,盖着皇家的明黄戳子,封口却被打开了,显然是看了多遍。
  可 二 凝 不
  平 者 神 灭
  天 合 之 之
  下 一 钥 魂
  原来就知道,却又半信不信,那个古老的预言。
  派人下去,重重监视。
  一连几天得到消息,这个名为蓝思归的少年与安宁他们打的火热,一颦一笑,飞扬跋扈,反手就解决了江湖上帮派的大事。安宁将那沾血的乐器给了他,眉宇间也忧愁尽散,成天笑意盈盈。
  而萧国此时,也有所动作,情报中说进入了陵国。
  不由得他不信。
  凤自若看着那幅画像,不知是该狂喜,还是该伤悲。
  一时也,不想耽搁。
  细细的布置,表示出满怀的深情。先是摆酒试探,然后在凉亭里睡着。
  虽然换了个样子,却仍然是他。
  蓝思归,蓝思归便是他的真名。
  从后面死死抱住他,说:&思归,我好想你。&
  只有他,方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真情实意。
  他瞥见了那破碎的指甲,这原本是个大好的机会。
  但凤自若却不肯说,怎么也不肯说。他觉得一旦揭露,自己的皮仿佛被人全部剥下,一点防御也没有,他怕这种感觉。
  但少年,却再也不肯相信他。
  虽然爱他,却再也不肯相信他。
  而且,瞳孔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尽管凤自若不知道是谁,但他能感觉到。
  他无法不承认,这使他妒火大涨,偏生少年既不是他的妃子,又不是可以随便碰的人,他承认不想再看到那血淋淋的眼神。
  想起那明亮的眸子,柔韧扭动的腰,他便觉得口干舌燥。
  无论哪个妃子,也无法比拟。
  随后,计谋被发现,少年逃跑,三国战争爆发。
  没有哪一样,不是忙的凤自若焦头烂额。
  拈起那张风华的画像,看最后一眼,然后缓缓的撕碎,让它飘落在地上。
  凤自若早已明白。
  他爱蓝思归,蓝思归也爱他,他不相信蓝思归,蓝思归也不相信他。
  就算事情重演一遍,两人依然不会改变决定。
  然后硝烟弥漫,蓝思归插手战争,却是偏帮陵国。
  要说凤自若不知道真相,是不可能的,要说他一点也不高兴,是更不可能的。
  但是他看见,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又换了一个身体&&最后的身体,驾着水龙就那么冲出来,用最后的力气大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然而,背对着他。
  然后那个白衣翩然的对手将他心爱的人搂到了手里,双双去了。
  凤自若站在城墙上,头一次感到撕心裂肺且力所不能及的绝望。
  绝望的,像那一瞬间未来都是黑暗。
  尽管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
  然后破萧国,逃出来的林即情挟持他。林家是暗潜排挤出的人,本不能留一个活口,当时为了思归,依旧放置在那。但当少年再也不会因为这个回来后,就真的一点用也没有了。
  其实他当时在出神。
  不是为了萧无声。
  林即情的话,令他处到一个卑鄙无耻又受胁不得不的身份,狠狠的报了仇。
  其实就算他不说,陵国也需要休养生息。而蓝思归,于情于理,他又怎么会再去伤害他?
  只是看着那远远一对依偎的身影,才恍然。
  他和他,永远也回不去了。
  那个属于他的林夏天,早已在大殿上,灰飞烟灭。
  &画下你容易,很难留心底,逝水成往昔浮流年。&
  身着舞衣的少年在台上朗朗而歌,白衣再后面,和歌而奏。
  其实,要他听的只是这一句,其他的,都是消遣。
  安妃唤了他去,凤自若不担心。
  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希望全部斩断,彻彻底底。
  回到书房里,出了后门,来到小园子里。
  缓缓的步过白石雕莲花拱桥,是清幽的亭子。
  突然有些恍惚。
  他一定不知道。
  除了蓝思归和自己,再也无人光明正大的进过这里。
  凤自若小时无人疼爱,又易受欺负,便从小就习惯在厮杀之后,到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舔伤口。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坐上龙椅。
  因为他,别无地方可去。
  敲了敲桌子,黑衣人蓦的出现在他面前。凤自若缓缓勾起琉璃盏,倒了两杯茶。然后道:&去偏院,请温文雅过来一叙。&
  茶水渐渐的冒出热气,然后打着旋儿腾上天空又不见了。
  白衣人翩翩而来,踏过拱桥,稳然坐到他对面。
  凤自若眉一挑,冷笑道:&朕倒不知谁给你权力,可以平起平坐的。&
  温文雅神色淡然,一语不发。凤自若只觉心里的搅动越来越大,看着对面这一生的对手,恨不得撕了他。
  &难道,你还以为你是萧国的国师,仙风毒骨原约怜?&
  温文雅拈起另一杯茶,回手倒在地上,又自斟了一杯,淡淡道:&凤自若,如果你今天叫我来,是想侮辱的话,便是无用。在下虽然是一介平民,年又至而立,却过的比陵国圣上自在的多,真是怪哉。&
  凤自若自知,对上温文雅自己也是占不到半点便宜。何况方才这话,是对手生性含蓄,没说过了。他虽然拥有天下,却失了更多。
  轻轻冷笑。
  他淡淡的道:&你就那么有把握,思归全心爱的都是你?&
  温文雅垂眸,未语。
  凤自若饮了口茶,回复一贯的优雅:&思归是什么人你不会不清楚,他浑身都是光芒,天生就该翱翔于九天上的。若是十年前的原约怜,我倒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如今看你,可还是当年的&白衣银杖,仙风毒骨&?&
  &成为温文雅的你已经没了锐气,甚至可以在林府里一呆三年,甘心于这种平凡的生活,你确定思归会喜欢么?你确定他会喜欢年复一年的过日子?&
  凤自若手一掷,站了起来。杯子摔在地上,溅了个粉碎。
  &温文雅,你老了!&
  对面的白衣人眸子一抬。
  凤自若尚不肯罢休,瞥眼冷笑道:&思归开始,爱的便是我。就算后来与你在一起,难道不是在寻求安慰?只要他回到我身边,什么不能给他?他愿意在九天上飞,我便放他去飞,只要他肯再回到我怀里,眷恋缠绵。&
  &或者我们可以问他,让思归再选择一次?&
  他眼里有残酷的笑意。
  温文雅默然,指间一动,白瓷杯被捏的粉碎。他大袖一挥,将粉末扫的四处都是,冷冷站起身来。
  那一瞬间,凤自若看到杀意,在温文雅的眼里,迸出的狠毒杀意。
  他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露骨的杀意,不管是在原约怜时,还是温文雅时。
  就算心里再疯狂,他也不会忘了温文雅曾经是谁,弹指间暗潜七人冲出。
  千料万料,却未想到思归会在这时赶到,那心心念念的蓝衣长发,瞬间挡在对手身前,冲口第一句话就是:&你又想干什么?&
  心里埋伏的伤口在那一刻被血淋淋的撕开,他看到思归身后,那温文尔雅的白衣人,唇边淡淡一丝狠毒的笑意。
  凤自若惨笑。
  枉他翻云覆雨一世,却先栽在那明亮的眼瞳中,然后被其所引,在对头手里又栽了一次。
  绝望的一次。
  开口求他留下,只为再说两句话。
  少年最后应允。
  死死的抱住,反反复复,却只说出两句话。
  一句开头,一句结尾。
  当那滴泪沿着脸颊滑下时,他才恍然。
  方才冲口而出对温文雅的话,是他全部的真心话。只是思归,再也不可能听见。
  目送蓝衣消失在门口,从此,永远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如果他们,能再回一次头。
数见红尘应识我  作者:雏微
番外之温文雅
  素手卷了书本,在桌前缓缓阅读。温和专心的模样,自己却知道,那是给别人看的。
  如今,又如何,专心的起来。
  垂眸搁书,轻轻一叹。
  那个孩子啊,那个聪慧又明亮的孩子,那个嚣张的无法无天却下一秒扑到自己怀里大哭的孩子。那个让他第一次见到就觉得心疼的孩子。
  他茫然中叛出萧国,四处流落。那个用生命换来的预言只有他知道,只是,这预言使他的心冰冷。
  不灭之魂与凝神之钥即将出世,而不灭之魂,地处东南。
  东南便是陵国,尽管他反感,还是下意识的潜入。
  当了三年的夫子,本以为日子仍旧如平淡,却在那一天,遇到了那个孩子。
  那个字写的乱七八糟,专门在背后捣鬼,开始对他怀有戒心,然后逐渐亲近,再后来救了他,甚至拜他为师的孩子。
  冥冥中似乎有线,将两人拴在一起。
  曾经想过,要一辈子瞒着不灭之魂的事。原约怜本就是理智冷静,心狠手辣之辈,却在孩子伤心伤情,死抱着他大哭时,心突然的,就软了。
  在那长长的一段时间恍惚。
  孩子与他去散步,他见着了那冉花,不知为何,便多了抹欲望。原约怜风华一生,却连个陪伴身边的,也无。
  岂料思归&&他从这时候开始,轻呼了思归的.
  将那代表着不为人知意义的花朵摘下,粲然递到他手里。
  那一瞬间,温文雅的心,化成一滩春水。
  随后的事,也是简单。
  不管以哪个方向来看,他们都不能在一起。更何况,思归爱的,不一定是他。
  于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看着思归伤心跑走的样子,似乎心里,也开了个洞,空了。
  却已经在此时下定决心,这命便给了萧国,也罢。昔日他带了药谱预言潜出,心里想必也知道,未来,肯定还是要回去的。
  只是唯一舍不下的,却是他。
  思归,思归。
  眼见雕花窗格里射入的阳光一寸寸下移,便知是到了下午。
  温文雅在窗前书桌后站起身来,将书合了,依然放置好。不期然记起昨日那孩子,特地换了新衣衫,沐了浴来勾引他的情形...
人人移动客户端下载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纪念碑谷第六关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