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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全集1-46集(大结局)剧情分集介绍 第16-46集(1)
第一女人网导读:局势危急,千钧一发,陈天放与前来暗杀刘洪元的丁耀先亲信展开搏斗,无奈势单力孤,陷入被动。孙敏暗中一直对丁耀先扣押并试图杀死刘洪元的行径倍感不满,危急时刻孙敏突然下令出手,将丁耀先击毙。刘洪元感慨万千,对蒋介石彻底失望,决意率部起义。固州,和平解放。
  苍狼第16集剧情  枫子他们看见几个姑娘的好身手都赞叹她们身手可以。陈天放说他们还差得远,等学会开枪再说。晚上,吃饭的时候,几位姑娘边吃边笑还说她们今天在街上跟人打架了,没几下就把小偷制服了。陈天放说她们不能满足,要学会用枪。杜俨接到下级汇报说找到一台不明电波的位置,于是就让陈天放来见自己。陈天放叫来大家要为几个女孩子训练打枪。强子为女孩子讲述拿枪的注意因素。陈天放还说设计要克服心理因素,说着就拿着枪将绳子下吊着的瓶子打破,甚至打断了吊着瓶子的绳子。菲儿拿着枪试了一下,水平很高,大家都赞叹不已。子英拿着枪心理想着强子对自己说的要领,但是没有一枪能击中目标。菲儿于是就拿石头放在子英手臂上说射击不准是因为臂力不够,让她们先拿着石头先锻炼臂力。枫子来叫走陈天放,陈天放临走前对菲儿说不管她用什么方法,自己回来命中率要达到五成以上。  杜俨告诉陈天放说电波的位置已经找到了,让他不要轻敌,也不要打草惊蛇。陈天放还对杜俨说自己不用支援,想要用那几个女孩子锻炼一下。陈天放要来最近记录的电台内容,分析电报的内容之后发现日本人是利用晴朗的天气来偷袭重庆,401表示要进行空袭。杜俨正要请示司令,陈天放害怕这样暴漏自己的计划,反而给讲和派落下口实,就部署了自己的计划。  陈天放回到家问菲儿自己的要求达到没有,还要菲儿回家休息一下,楚老爷一定想她了。菲儿觉察出来陈天放要支开自己,还说陈天放没有权利命令自己。菲儿生气说陈天放过河拆桥,于是生气的跑了说自己要回家。菲儿回到楚家气冲冲的,楚老爷问她什么情况。菲儿就说陈天放过河拆桥,还说自己训练那些女孩差不多了就让自己回家。楚老爷就说说明陈天放心疼菲儿,还说陈天放要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楚老爷知道陈天放良苦用心就问菲儿怕不怕死。菲儿说不怕死。于是楚老爷就要带着菲儿去找陈天放。  陈天放问三个姑娘这几天训练的怎么样,能不能真正的上战场,还说自己要给她们说一个特殊任务,但是要完成任务之前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子英说自己明白陈天放为什么支走了菲儿,还说她们三个是跟陈天放一起共患难的兄妹,但是菲儿确实楚老爷的掌上明珠,她不能出事。正说着话,楚老爷来找陈天放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行动,还说是不是担心菲儿的安全,害怕他对自己无法交代。陈天放承认。楚老爷说自己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自己从今天开始就把菲儿交给他。  上峰给营座发了弹药补给,营座让手下找几个靠得住的弟兄把弹药弄出去。信鸽发报,鬼冢就安排轰炸机待命。陈天放将任务的部署告诉了几个姑娘,还说任务就是消灭敌人在中国的眼线,还说这次一切要听指挥。信鸽和营座见了面,营座给他带来充足的炸药。营座说上头不知道那根神经不对,给自己运来这么多弹药。信鸽听了心里就开始嘀咕。陈天放带着四个姑娘来到信鸽发报的房子,子英一枪毙命,将信鸽的同党开枪打死了。姑娘们隐蔽起来,信鸽从外面回到屋里,看见地上的血迹知道不对,开始警备。陈天放和大家就将信鸽和剩下的同伙杀了。营座听到了枪声知道信鸽出事了害怕连累自己就走了。陈天放带着大家来搜查房子,终于找到了房间的夹层,找到了电台。正要准备撤退,菲儿听见房子外面有动静就隐蔽起来。  陈天放检查着信鸽的身上,发现了他的袖子里有火药。子英他们正在戒备抓住了那几个溜进院子里的黑衣人,才知道他们是杜俨派来保护陈天放的。陈天放将炸药粉末交给他们让他们尽快调查出来到底这些炸药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副营长英伟这么晚不见营座觉得不对就去弹药库查看,发现弹药数量不对。英伟刚一出门就碰上了营座,营座警告英伟,私下里跟属下商量要是下次小鬼子再来轰炸就让英伟因公殉职。  苍狼第17集剧情  李化中的突然出手让张四海惊愕不已。在李化中的怂恿下,张四海决定破釜沉舟,拼死一搏。正当此时,陈天放率部赶到高炮营,惊觉突变的陈天放率部扑向张四海的亲信,试图控制形势。张四海负隅顽抗,却被陈天放逼得无处可逃。眼见大势已去,担心事情败露的李化中突然出枪,将张四海灭口。而此时,晕倒的孟随红身上被绑满了炸药,并引燃了引信。  千钧一发之际,陈天放舍命冲进弹药库,将孟随红救出。与此同时,日军的轰炸机已然飞临上空,获得补给炮弹的高炮营全力打击,日本空军损失惨重。面对日军大举空袭,刘洪元恼怒不堪,命陈天放潜入武汉日军空军基地,给敌人空军反戈一击。不料该消息被李化中通过孙敏侧面获悉,并密报给鬼冢。鬼冢布下天罗地网,等待陈天放入瓮。陈天放觉察到异常,出手试探,发现日军正对其严阵以待,破坏日本航空基地的基地困难重重。  苍狼第18集剧情  通过武汉情报站的渠道,陈天放获悉距离日军航空战斗队基地20里外是日军空军弹药库所在地,于是决定声东击西,先将目标锁定在摧毁弹药库。按照计划,陈天放率队切断日军通讯线路,假扮成航空基地派来保护弹药库的援军,潜入弹药库。弹药库的日军不明就里,陈天放趁机暗中布置,将弹药库成功炸毁。而此时,前来增援弹药库的日军主力刚刚赶到,见此情景禁不住目瞪口呆。更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陈天放已经率队扑向航空战斗队基地,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苍狼第19集剧情  趁着日军航空战斗队内部空虚,陈天放等人潜入其中将基地彻底破坏后全身而退。此役令日本空军大伤元气,试图通过频繁轰炸对重庆方面施压的计划大打折扣。战事推进缓慢,而战线过长的问题令日方大伤脑筋,为了尽快控制局势,日方决定从内部分化国民政府,扶植伪政权与重庆政府对抗。基于该计划,日方再度派出神谷莲见潜入重庆,帮助汪精卫设法逃脱蒋介石的控制,为后续伪政府成立做好准备。  汪精卫及其亲信梅东平、高斌等人暗中频繁与日本人接触的情报也引发了国民党高层的注意,为了防止汪发生异动,刘洪元奉命要陈天放率特别行动队暗中监视汪府的动向。而熟悉情报工作又机智冷静的孟随红,则令陈天放放弃前嫌,将其作为了行动小组的第一人选。日本政府的支持令汪精卫外逃的计划愈发紧锣密鼓,然而当看到竟是身体虚弱不堪的神谷负责掩护自己实行外逃计划时,汪精卫禁不住大失所望。  苍狼第20集剧情  就在汪精卫对日本人的态度摇摆不定之际,孟随红已然按照计划被安排进了汪府。不料狡猾的神谷却看出孟随红的手显然是经过训练的握枪的手,对孟随红的身份产生怀疑。在汪府外监听的陈天放觉察到孟随红的危险处境,决定通知孟随红立即撤离。不料神谷却将计就计,故意向孟随红泄露了汪精卫准备出逃的情报,孟随红设法将该情报送出,并决定继续潜伏。获得汪精卫即将外逃消息的陈天放将该消息密报上峰,并从特战部抽调一支精英以备不测。不料汪精卫始终没有动静,这让负责监视的秦枫、楚菲儿等人心急如焚,而藏身于汪府的孟随红的安危也让陈天放牵肠挂肚。  苍狼第21集剧情  眼见汪府周边尽管明哨去除,而暗哨却依旧密布,汪精卫不禁心急如焚。梅东平决意杀掉孟随红,而神谷却试图再度借助孟随红制造烟雾弹,为汪精卫出逃创造机会。通过孟随红,神谷再度放出汪精卫将趁在西南剧院发表演讲之机出逃的消息,为阻止其外逃,陈天放再度暗中布置。谁知次日汪精卫竟按时来到了西南剧院发表演讲,正当陈天放大惑不解之际,埋伏在剧院隐蔽处的神谷竟突然开枪。措手不及的与会者一时大乱。  汪精卫就此事大发雷霆,弄得刘洪元极其被动,只好下令撤销对汪精卫的监视。陈天放却看出这很有可能是汪精卫的心理战术,其可能会在虚虚实实之间伺机出逃。果然第二天汪精卫趁蒋介石劳军之时,伺机出逃,陈天放围追堵截,却中了神谷调虎离山之计。愤怒不堪的陈天放与神谷交锋,不料神谷却将孟随红作为了人质。陈天放投鼠忌器,不敢稍动,神谷趁机逃离。陈天放为自己舍命之举令孟随红感动不已,两人之间的误会也渐渐消解。你好,欢迎来到川北在线
苍狼电视剧剧情介绍 苍狼主要角色介绍 演员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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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北在线核心提示:吴承轩 饰:秦枫 与陈天放情同手足,一起出生入死。勇敢、具胆色、大大咧咧,有些小糊涂。女子别动队中的陶媛媛暗恋秦枫,但秦枫却不解风情。成立“苍狼别动队”后,秦枫担任队长,跟随陈天放屡建奇功。
  吴承轩 饰:秦枫
  与陈天放情同手足,一起出生入死。勇敢、具胆色、大大咧咧,有些小糊涂。女子别动队中的陶媛媛暗恋秦枫,但秦枫却不解风情。成立“苍狼别动队”后,秦枫担任队长,跟随陈天放屡建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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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ITLAW-庄毅雄律师苍狼第45集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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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第45集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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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急时刻,陈天放突然发难,控制鬼冢。陷入疯狂的鬼冢不顾一切下令枪杀陈天放,的=双方激战,鬼冢被击毙。战局逆转,日军仓惶奔逃,搜视版权原创,被八路军全歼。一号作战计划的失败,使得日军大势已去。日,日军宣告投降。然而蒋介石却不顾反对,悍然挑起内战。刘洪元虽然厌战,但迫于无奈只好率101集团军坚守固州。为防刘洪元产生贰心,上峰派出丁耀先前往固州督战。刘洪元明知丁耀先是来监视自己,却无可奈何。为了促使固州和平解放,陈天放决定潜入固州,说服刘洪元起义。刘洪元虽然对内战厌倦,却不肯背叛党国。而此时,丁耀先得知消息,带着孙敏闻声而来,妄图抓住刘洪元的把柄,却发现陈天放已经杳无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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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电视剧全集1-46集大结局分集剧情介绍演员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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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陈天放 苍狼 演员表 电视剧 鬼子投降
[提要][提要]《苍狼》电视剧全集1-46集大结局分集剧情介绍演员表:刘洪元感慨万千,对蒋介石彻底失望,决意率部起义。小鬼子找到山寨,卢豹子害怕青青和媛媛走了陈天放也会逃跑,就让胡四将她们先关起来,于是陈天放就跟卢豹子一起打鬼子。
  [提要]《苍狼》电视剧全集1-46集大结局分集剧情介绍演员表:刘洪元感慨万千,对蒋介石彻底失望,决意率部起义。固州,和平解放。  苍狼第21集剧情  眼见汪府周边尽管明哨去除,而暗哨却依旧密布,汪精卫不禁心急如焚。梅东平决意杀掉孟随红,而神谷却试图再度借助孟随红制造烟雾弹,为汪精卫出逃创造机会。通过孟随红,神谷再度放出汪精卫将趁在西南剧院发表演讲之机出逃的消息,为阻止其外逃,陈天放再度暗中布置。谁知次日汪精卫竟按时来到了西南剧院发表演讲,正当陈天放大惑不解之际,埋伏在剧院隐蔽处的神谷竟突然开枪。措手不及的与会者一时大乱。汪精卫就此事大发雷霆,弄得刘洪元极其被动,只好下令撤销对汪精卫的监视。陈天放却看出这很有可能是汪精卫的心理战术,其可能会在虚虚实实之间伺机出逃。果然第二天汪精卫趁蒋介石劳军之时,伺机出逃,陈天放围追堵截,却中了神谷调虎离山之计。愤怒不堪的陈天放与神谷交锋,不料神谷却将孟随红作为了人质。陈天放投鼠忌器,不敢稍动,神谷趁机逃离。陈天放为自己舍命之举令孟随红感动不已,两人之间的误会也渐渐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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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苍狼——地质勘探中的故事
爬上水泥的地面,我感觉有一种亲切感,虽然这是日本人造的,一边的架子上刷着“x崎重工xxx协作部队076枚”的字样,水泥架子的下面很干燥,我们走过去,发现那些帐篷,果然是我们解放军的,这是一个临时的宿营地。    果然有一支勘探队比我们早进来了,我当时这么想,这事情我一直感觉很肯定,不过现在有了事实的依据,我心里就更加的踏实。    特别是那几个帐篷,我们在入口处初步看了洞穴之后,都放弃了帐篷,这里有帐篷,说明这支勘探队里有女性队员。而且应该不止一个。袁喜乐他们进来,应该到达了这里。    老猫下令我们在这里停下,然后下令搜索,跟着他来的工程兵开始分散开去,搜索整个水泥架子。很快就有发现,我们顺着铁梯爬到架子的第二层,哪里有一个用沙袋搭起的掩体,在里面有一个休息室,现在是一股霉臭味,地下凌乱无比,我们在那里看到了交错的电线,床和军绿色的写字台,一边的架子上有军用摇杆电话,甚至枪架上还有一只锈的犹如铁棒的枪。    如果这里有蜘蛛的话,我相信这里已经变成一个盘丝洞了,可惜这里没有,而且灰尘也不多,看着这些只是霉变的家具,我感觉非常的古怪,似乎当年日本人刚刚离去一样。    而小兵搜索到的东西,就是那张军绿色的写字桌,我们看到在那桌子上,摆放着我们用的同种的饭盒和水壶,显然老猫要找的人在这里开过会。    其他就没有什么能够让人注意的地方了,我们找了一圈,没有任何的发现。    我们几个人一合计,就让工程兵以这里为中心,开始搜索,既然生活用品都在这里,显然人不会走远。    就在我们准备走出掩体的时候,让所有的震惊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就听一连串清脆的“叮铃铃”的声音,犹如炸雷一样突然在掩体里响了起来,我们全部头皮一麻,朝后看去,原来放在架子上的那只老式摇杆电话,竟然突然响了。    我看了看王四川,王四川看了我,然后我又看了看裴青,裴青则和老猫对视了一眼,我又去看老唐。当时我很希望有一个人脸上没有那种惊骇莫名的眼神,可惜没有,连一向不阴不阳的老猫,都是极度脸色惨白。    电话铃一直在响,因为内部部件的腐朽,铃声响了几声后,就变成了很沉闷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嗝,显然是铃锤断了。    当时站在电话边上的一个小战士吓的都面如土色,此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看着我们,一手就在那里发抖,显然条件反射就想去接。    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大家都在那里僵站着,显然这种情况,超出了我们能处理的范围。    我们一直战着,直到铃声听了下来,当时也不知道是电话最终坏了,还是停了,总之那诡异的声音一停下来,我们才松了口气。    几个人又是互相看来看去,当然,此时不可能当成没发生过,我们就这样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走出去。于是几个人又走到了电话机边上,老唐回头,叫了一个兵过来:“小赵,你是不是当过电话兵?”    那小兵回到是的,老唐道:“看...看看这电话。”    那小兵点头,走过刚想抓起电话,突然“啪啦啦”,铃声又响了,可把我们吓的,那老唐都往后一扎马步然后掏枪。    这是习过武的兵的特征,我们以前遇上过和尚兵,打架是一把手,枪也打的不错,但是一被吓着他就条件反射的甩把式,脚下就走了马步了,上面则条件反射掏枪,特别的有趣。    不过那时候谁也笑不出来,几个人再次看着那个电话,王四川就来狠的了,说了句谁怕谁?上去就把电话接了起来,放到了耳朵上:“喂!”。  在漆黑的地下缝隙深处,日本人残留下来的秘密废墟中,一台老式的电话突然响起,这种场景比当时手抄本里的内容还要惊悚的多。所以当王四川突然接起来电话的时候,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抽了一下。    王四川喂了一下之后,就没有说话,等对方的回答,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电话是从哪里打过来的,对面是什么东西。    我当时心里非常希望,是我们派出去搜索的其他工程兵,发现了另一只电话,然后贪玩造成的误会,但是王四川喂了一声之后,我们听到的声音,却不是人的回答。    当时所有人都听到了那种奇怪的声音。那是一连串急促的静电音和很多无法形容的声音组成的噪音,好比一个人用高频率的咳嗽。    我们一个一个把电话拿过来,听了很久,都没有听出所以然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确实是有含义的声音,因为,它是有规律的。
  我相信看到这里,所有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摩斯电码,这是因为大量的国外探险电影以及小说过度宣扬了这种简单电码的通用性,诚然,在国外,摩斯电码是一种提高探险生存能力的技能,但是在我们的那个年代,全国上下学的都是俄文,直到我工作了大概两三年后,大概是50年代末的时候,中苏交恶后,才开始有小班的英语教育。    所以当时不要说摩斯电码这个概念,就是算电码依附的abcd英文,这里都基本上没人认识,我们的基础英文,还是在文革之后再教育的时候在职工大学学的。而且在当时的环境下,也太不可能存在能发出这种摩斯电码的人。    (这里虽然不是摩斯密码,但是关于摩斯密码却有一条浪漫主义的趣闻:作为一种信息编码标准,摩尔斯电码拥有其他编码方案无法超越的长久的生命。摩尔斯电码在海事通讯中被作为国际标准一直使用到1999年。1997年,当法国海军停止使用摩尔斯电码时,发送的最後一条消息是:「所有人注意,这是我们在永远沉寂之前最後的一声呐喊」!这是我最近才看到的。)    电话里的声音持续了四十五秒之后再次消失,王四川把电话挂了回去了,我们围在电话边上,以为它会再次的响起,然而,之后的两个小时,电话并没有再次响起来。    几个人陷入了胶着状态,老唐随即让所有在附近的工程兵马上查看电话线路,并问那个当过电话兵的小赵,这是怎么回事情。    这里又要来说明一下这种电话,这是当时那个电话兵说的,他不说我也不知道这电话的结构,手摇电话它其实就是一个发电机,他的电话线的另一头,要么是另一只电话机,要么是一个接线室(也是电话机,只不过有转线路的功能),只要摇杆一摇,对面就会振铃,这里的铃声响,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电话线通电了。而听不清楚声音,很可能是外接干电池没电了,电线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但是干电池肯定已经腐烂了。    不过,这种电话的通话距离比较长,所以对方发出电流的地方,实在是很难估计。    这说了等于没说,老唐派出人顺着电话线去找,他们找出去十几米,电话线就并入了那条巨大的电缆里,一直向洞的深处延伸下去了。    这时候谢天谢地老唐给我们找出了一个唯物主义理由,而且十分合理,他说,肯定是电缆里面的电线和电话线搅在一起了,刚才他派人去弄发电机,肯定是在摆弄的时候,电流突然加大,击穿了绝缘,电话铃才响的。那些有规律的声音,可能就是电路里静电噪音。    我们听了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众人搽了搽汗水,释然的差点互相恭禧。    有了一个理由,虽然并没有验证,只是一个推测,但是总比莫名其妙的好。    当时只有裴青没有接受这个解释,他还是盯着这个电话,对老唐摇头,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 老唐看他这举动,感觉到奇怪,问他什么意思?裴青又看了看我们,这时候做了一个让我们吃惊的举动,只见他拿起了电话,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始摇动摇杆,逐渐加快。    他竟然打了回去!    接着他把电话贴到耳朵上,看着我们,把手指放到嘴上,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    后来我们形容这件事情,都说这是一个拨往地狱的电话,正是同样不知道,这个电话,那一头是通向哪里,会接起来的人又是谁。    我感谢上帝没有在那个时候给我们更多的惊吓,无声持续了大概了十几秒,电话中又响起了声音,同样是哪种无法形容的声音。    裴青听了一会儿,把电话举到我们面前,让我们去听那连续的咳嗽音,问道:“你们看过《永不消逝的电波》吗?”    不是我们愚钝,当时我们还是不明白裴青话里的意思,因为当时没有任何人普及电报学的知识,我们对于电报的概念,还是处于电影里的滴滴滴声,相信很多70年后出生的老弟,你们小时候看黑白片后,如果听到很多有节奏的敲击声,你们能联想到那是有意义的信号吗?相信不会吧。    所以当时裴青可以联想到这一点,我们后来想来实在是不可思议,而那个时代,只有真正极端熟悉电报这种东西的人,才可能会听到并且马上联想到这方面。    我们不明白裴青的意思,莫名其妙,最后还是电话兵小赵反应了过来,问道:“裴工,你的意思这是,这里面的声音,是电报?”    “你们听,啪啪啪啪,啪,34秒重复一次。”他抬手看表:“每重复一次,时间一秒都不差。”他看向我们:“对面不是人,电话线的回路上,有一只自动发报机。”    “你肯定?”老猫看向裴青,眯起了眼睛。    裴青点了点头,转头看小赵:“你们电话兵,基础训练里,有没有背过电报码?”    小赵点头,但是显出极端为难的表情:“可是是基础训练,我差不多都忘记了。”    “那你听码总不会忘记?”裴青把话筒给小赵,对我们说,拿纸来。    我根本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听他的从兜里掏出工作簿,接着,小赵皱起眉头,几乎是被逼着,极其艰难的听出了一连串号码。    我现在还保留着那本本子,那一串号码是:        写完之后,我们就盯着这一串号码直发蒙。小赵听完之后,重新看了一遍那串数字,就很确定的是说,是明码的电文。但是中文明码表洋洋洒洒,就算是职业电报员也不见得能熟练的记起所有的字,何况只是受过基础训练的小赵。他把号码四等份之后,得到了12组四位数字,其中,他只能看懂几个最常用的。    极2817   x1653   x0604   x7145   x2397   x2757   我2053   们0226   x0255   止2972   x0522   x2232     单靠这几个字,只能说明,编出这段自动电文的是一个并不是当时的日本人,而是一个中国人,只不过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这段电码是什么意思。    我们互相传阅电文,当时只是形式性的,这些东西在我眼里就是天书,所有人都没有仔细的看,只是象征性的接过来,转动一下眼珠,这是我们下到基层开会时候看长篇报告学会的。    只有两个人,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猫,一个是裴青,看得非常认真,其中老猫只是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而裴青则咬了咬下唇,突然对我们道:“我好像能看懂。”    这话犹如一个擎天霹雳一样,我们一下子全部都看向他,只听他道:“我父亲是镇里的电报员,我小时候给他译过电报,大概接触过1000多个电码,我打电报都是直接写电码,不用邮局的人翻译的。”    我们像看神仙一样的看着他,老猫的脸色很苍白,问道:“说的是什么?”    “你们给我点时间,我要好好回忆一下。”    说着裴青就趴到了台子上,抢过我的笔记就开始涂鸦,我们围着他,互相掏了几只烟就一边抽一边看。    我看到裴青写的东西,就知道他当时使用的办法,他的记忆中肯定有了那些明码的编译的记忆,所以他把每一组数字似乎有关联的字都写了下来,最后,他给我们看的东西是这样的    极2817   度1653   危0604   险7145   救2397   救2757   我2053   们0226   停0255   止2972   勘0522   探2232    极度危险救救我们停止勘探。    “是求救的电码!”几个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非常快,老猫看着那份翻译出来的电文,头上已经微微冒出了冷汗,他随即就吩咐老唐找人集合,说要马上出发,编写电报的人,显然现在的处境相当不妙了。再也容不得半点的耽搁。    事实上我们都知道,这幽灵一样的电报,不知道在这里发送了多久,也许当事人早就已经遇难了,但是,作为一个救援队,就是要以最好的情况来判断形式,在不确定的情况,要无条件认为救援对象还生存着。    可就在我们收拾行李,准备跟他们上路的时候,老猫却拦住了我们,让我们呆这里,说里面肯定是出了问题,不然不会有这种电报出来,我们对于里面的危险一点也不知道,如果全队里全部进入,一但再一次出事情,就会全军覆没,我们留在这里。作为第二梯队,他们如果安全到达,就会派人回来通知我们。    我们一开始不同意,心说那怎么行,王四川说要么你当第二梯队,这缩头乌龟的事情我才不做。    可惜老猫还是摇头,说:“现在是军事行动,老唐最大,这是他的意思。服从命令!而且你们都有伤,留下你们是为了你们好!”    说着他就要走,王四川还是不服气,但是碍于老猫搬出了命令这几个字来,他也不能发飙,谁都知道老唐那个连长是个软蛋,这肯定是他自己的意思。    不过他走了没几步,突然又回头对裴青道:“你能听懂电码,也许用的上我,他们留在这里,你可以跟去!”    裴青欢呼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很可恶的道:好好看家!就跟着他走了。气的王四川差点吐血。    我们看着他们上船,很快的就离开了岸边,为首的人打着手电,寻找电缆,大概二十分钟后,三只船就消失在洞穴的黑暗中,喧闹的声音一下子越来越远。    四周的突然的安静让我很不习惯,我们回头望望,发现剩下来的人,就是我和王四川,还有副班长和他手下的三个小兵,突然感觉到一股凄然。    王四川问我怎么办,我只好说老猫说的也有道理,咱们怎么说也受了伤了,他也是为我好。    几个人蹲下来,也无事情可干,我看着副班长也垂头丧气的,当兵的不怕死,就怕上不了战场,我只好掏烟来安慰他们。    这一摸,我就一愣,掏出来一看,我发现口袋里,又多了一张纸条。那是一张和先前在石滩上看到的相同的纸条,都是从我们那种劳保工作笔记上撕下来的,那时候的纸头还不像现在这么优质,纸片厚,发黄且粗糙,展开一看,同样是几个小字:    进落水洞。    四个字写的极度的潦草,潦草到我勉强才能分辨出来,显然是在极其快速的情况下的写的。我看到这几个字,心里就猛跳了一下。心说什么?进落水洞?条件反射就回头看了看那个铁栅栏拦起来的落水洞。    那个落水洞就在不远的地方,所有的电缆犹如章鱼的触须一样汇集到洞口,盘绕成一团一团的,流水就在这些电缆中间向洞里流去。    下这个洞?    我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又摸了摸口袋,发现除了烟,没有第二张纸条了,心说奇怪了,到底是谁塞进来的。    早前看到那张:小心裴青的纸条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在意,以为是陈落户的恶心伎俩,但是现在又一次收到这张纸条,我却无法在不把它当回事情。    此时王四川他们都在我边上,我摸纸条的过程他们都看的很清楚,看我看了纸条脸色变化,都凑过来看,我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处理这个问题了,就把纸条递给王四川他们,让他们一起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王四川一看,就吸了口凉气,说这是给我们的暗示啊,他娘的是谁给我们的呢,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难道我们队伍里有敌特?    几个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不然没必要传小纸条告诉我们这个,王四川就兴奋起来了,说同志们,我们立功的机会来了,看样子这落水洞里肯定有什么蹊跷,不能让敌特知道,所以才把这个任务通过这种方式委任给我们,这是那些同志们对我们的信任,来吧,事不宜迟,我们马上下洞。    我赶紧拦住说且慢,这事情太怪了,我们得从长计议。况且这纸条到底是谁放在我口袋里我还不知道呢。我们还是先到洞口看看再说,要不要下去,别这么快决定。    我说的话也有道理,王四川点头说行,他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于是便打起手电向洞口走去。    说实话我并没有仔细看过这个洞,上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直觉得落水洞的四周滑的要命,也不敢靠前仔细看,里面盘满了电缆,使得本来有一个卡车头大的洞口,只剩下一半的直径,下面一片漆黑,冷风阵阵。    因为扎实的应试教育,我看到这个洞的时候,已经能够想象出里面的样子,用落水洞来形容这个洞也许也不是很适合,因为这个洞并不在地表,但是原理相同,肯定是水沿垂直裂隙溶蚀出来的,不知道有多深,如果深度超过一定程度,那当地表水下透一段路程之后,落水洞就会开始顺着岩层的倾斜方向,或者节理的倾斜情况而发育。    在水平地层发育的落水洞,象阶梯那样逐级下降。在节理众多的地层中,又会形成曲折回环的形态。这里的落水洞,是一种洞中洞,最有可能的发育结果是最后进入毛细石裂隙,变成地下水,当然,这下面也可能是另一条地质构造裂隙,或者另一条更深的地下河支流。    刚才在这里检查的工程兵还有安全锁和一些加固设备没有撤掉,我们可以很平稳的下到一定的阶段。王四川刚才说的激动,如今一看到洞的情况,又有点犹豫,到底是搞地质勘探的,安全概念还是有的,知道这样的洞穴相当的危险,因为现在水量很大,汇聚的水流在下面都冲起激烈的水花,能见度很差。    我问王四川怎么办,王四川说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他要下去看看情况,那副班长马上说他去,王四川把他拦住,说我和裴青那小子可不一样,我是搞地质勘探的,爬洞是我的专长,我爬比你们去爬合适,别争了。    我此时也脑子一热,对王四川说,你别他娘的个人英雄主义,纸条是塞在我口袋里的,这事情我来干合适。    这样推来推去,其实我最烦这种事情儿,但是当时革命片都这么拍,我们都学来了,不过,当时最后决定还是我下去,因为王四川个子太大了,几个兵在上面拉绳索恐怕拉不住他。    不过,决定下来之后,我看了看那个深洞,却有点后悔,打先锋实在不是我的强项,不过到了这地步,怎么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我们之前有带探洞的装备,不过全部都在逃涨水的时候扔了,那时候除了枪什么都扔了,好在这里还有以前那些人的包裹,我们把装备理出来,我带上了头灯,这是我最不喜欢的装备,带着脑门很烫,影响我的思考。    接着理出绳子,打了个滑轮扣,我就爬过铁栅栏,踩着那些电缆,往落水洞下滑去。因为溅起的水,我都看不清楚电缆下的洞壁。    这里面的空间刚开是非常狭窄,我下去了一段时间之后,听到了克拉克拉的声音,头灯照下去,我看到了脚下很深的地方,有一个架子,上面有一台机器,当时是我臆测的,因为我看去就是一块黑影,接着上面的人继续缓慢的把我往下吊,我转动头部逃避水花,很快就我就变成了一只冰冷的落汤鸡。    不过,到了这里之后,我也不知道多少次成这样了,我倒也有点习惯,下着下着,大概下去了七八米,我的头灯就照到了电缆上挂的一块锈烂的铁牌子,我闪了一眼,上面写着:站-0384-8线,后面还有看不懂的日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此时我耳朵里全是水声,听到上面有人说话,也听不清楚,就让他们继续往下放,绳子停了几下之后,又往下放了几米,我就能看清楚那台机器了,这里显然刚才检查的时候,工程兵也来过这里,有很多石灰质剥落的痕迹。    这肯定是台发电机,给架在一个铁架子上,铁架子横在洞里,好比一到屏障,把落水洞封住,透过铁条和铁条的缝隙,可以看到下面漆黑一片,不知道有多深。铁架上,挂着另外一个铁锈的标识牌:立人禁止。
我一点一点下去,最后落到了铁架子上,铁架子发出一声令人不安的呻吟,往下滑了一下,幸好马上就停止了,我踩了一脚“立入禁止”的牌子,已经锈成薄片的广告牌瞬间变成碎片,从缝隙中漏了下去。    我有点冒汗,又用力往下跺了一脚,整个架子又发出一声呻吟,但是声音明显让人感觉,整个架子的强度还是够的,于是才放心的把整个身体的重量放下去。    发电机上覆盖着一层石灰质的东西,已经结痂化了,这是一台用水发电的电机,刀叶上也全是石灰质,给水流打着,还能缓缓的转动。我对这东西不了解,也不去研究,直接小心翼翼的走了一圈,在这机器的后面,我看到脚下的铁条和铁条之间,有一跟铁条断了,露出一个可以容纳一人通过的缺口。    我蹲了下去,用手电向下照去,发现果然下面十几米处,好像洞的落势就不是直的了,就有阶梯状的斜坡,继续往下通去。    我心说太好了,这样好下很多,而且就算摔倒也不至于摔的太过严重,于是先拉了拉绳子,让上面的人放下点来,接着,蹲到那个缺口,仔细朝下照去。    蹲近铁架子,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好像是什么化学品的味道。我捂住鼻子,凑近下去看,只见铁架子下面,参绕有一层铁丝网,现在铁丝网上也给撕开了一个口子,显然有东西从这里过去过,不过现在这个缺口,对于王四川肯定是太小了。    我对上面大叫了几声,让他们扔把钳子下来,很快,一把钢丝钳就顺着绳子滑了下来,我拿过来把手探到下面去,把铁丝网一根一根的剪断。    这样的角度干这个事情实在是吃力,我弄了几分钟就觉得后背抽筋了,好不容易剪断了,还得用手探下去,一根一根的把它们扯出来。最后我感觉差不多了,才探了个上半身下去,用头灯四处去照看看还有没有可能扎到人。    铁架子下的铁丝网只能用茂密来形容,黑暗中,我转了一下头,这个时候,我就看到在铁丝网的深处,有一大团头发。  当时我就感觉到不妙,随即我就看到那头发的下面,有一个蜷缩的黑色影子,只不过陷入铁丝网太深了,看也看不清楚,我把头凑过去,那股臭味就更加的浓烈,我心里已经意识到那是什么了。    我把钢丝钳伸过去,钳住一搓头发然后一拉,果然,一张惨白的已经泡肿的人脸,给我拉了起来,这里有一具已经开始腐败的尸体。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一个死人,虽然我刚才看到头发的一刹那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确实之后,还是有点吃惊。我马上朝上面大叫了一声,上面也马上回应了我,不过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不过马上又有一个人从上面爬了下来。他隔着铁架子,看不到我这里的情况,对我大叫怎么了?    我对他摆了摆手,让他别吵,有个人在一边,我胆子就大了,捂住鼻子挡住那难闻的味道,再一次探头过去。    尸体完全缠绕铁丝网里,我看到在这尸体穿着和我们相同的制服。心里琢磨,死在这里,似乎是和袁喜乐一样,是上一批勘探队的人。    这真是意外,该死的刚才我们搜索时候,一个都没有发现这里有死人,看样子那批工程兵没有搜索这发电机的下面。    不过尸体在这里发现真是也想不到,难道袁喜乐那批人当时到达这里后,并没有继续往洞里深入,而是和我们一样,也是从这个落水洞里下去了?    我感觉到一股寒意,马上缩回去,和下来的小兵说下面有个死人后,就扯动绳子,让他们把我们重新拉回去。    上去之后,他们都问我怎么样,我把我看的事情一说,几个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王四川问我,这也是个线索,你认的出死人是谁吗?    我摇头,至少我是不认识,不过他死在那里,这下面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先把他的尸体弄上来看看再说。    接下来我们花了大概三个小时,几个人轮番下去,才把那尸体身上的铁丝网全部剪断,将尸体吊了上来,弄上来之后,几乎每个人都是一股尸臭。    尸体的头发很长,我们在下面看不清楚,在上面给他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面貌才清晰起来,已经给泡的有点发肿,但是五官还是很清晰的。    看年纪大概有四十多岁,皮肤很黑,应该是这一行的老前辈了,不过我们给他把脸冲干净之后,王四川看着那人,脸色就变了。    我问他怎么回事情,他结巴道:“天,我认识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是谁,王四川就说出了一个名字,接着我们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下子我们看着那具尸体,都不敢相信。    恕我在这里不能透露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人是在地质勘探界有名的一个专家,他甚至应该说是地质学家,而不是勘探队员,在我们的历史里,后来这个人被认为叛逃去了苏联,但是我们却是知道,他真正是牺牲在了这里。    由此人的身份,我们马上就意识到,早于我们的那一只探险队的规格之高,已经超过了我们的想象,如果要再高一点,恐怕只剩下李四光,黄岌青那帮人了。想到这个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当时我最先想到的就是,老猫的担子真是不小。    这时候王四川搜了尸体的口袋,也都空空如也,就检查他的身体,看看他是怎么死的,看这人的外形,似乎没有外伤,检查了一下之后,他就发现,尸体的肢体末端,手指脚趾,都有点发青,最让人奇怪的是,那张大的嘴巴里,我们看到尸体的牙龈竟然是黑色的。整个人呈现抽搐状,僵硬的很厉害。    “这好像是中毒死的啊?”我当时按照自己的民间常识判断。    几个人都点头,感觉是这样,王四川说难道下面有毒气,是不是日本人在下面囤积的化学武器泄漏了?
很难说没有这个可能性,我当时心里竟然有霍然开朗的感觉,心说对了,就是这样,难道这个洞穴,是日本人囤积化学武器的地方,日本人撤离之后,为了掩盖在战争中使用化学武器的罪证,所以把来不及销毁的化学武器全部囤积到了这里?而那架飞机,也许只是偶然夹在化学武器中运下去的?    当时日本投降的时候,传说战犯透露在中国的秘密掩埋的化学武器弹头将近200万枚,而日本人至今都不肯把主要的埋藏地点提交出来。不过确实有传说说这些埋藏点大部分都分布在伪满洲国。    我甚至想到了这么一个步骤,当年的日本勘探队发现了这条暗河后,进行了勘探,然后提交了报告,虽然没有发现矿产,但是上头可能认为这个地方非常事宜隐藏化学武器,于是就把这里建设成为了化学武器仓库?    这里是日本对苏联的防御带,化学武器在这里又可以防御苏联,这个解释貌似非常的合理了。    不过随即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为什么日本人要把化学武器运到这么深的丛林里来,好像这样隐藏化学武器,成本太高了,最简单的破绽是,把化学武器从各地运到这里,需要多少时间?而事实上,使用暗河作为仓库怎么样说也是违背工程原则的,怎么说也得找个干性洞穴。    那副班长也说不像,他说那铁架子下面有铁丝网,这是放置劳工逃跑的措施,加上我刚才有说立入禁止的标识,说明这个铁架子下面,是不允许进入的,那应该是还没有勘探过的部分,如果下面有毒气弹,应该是其他的标识。    一下子想法多多,也心乱如麻,到底是不是,我们也无从考究,这时候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王四川提出来,这个人怎么会死在电机下面。    肯定不会是被水冲到那里的,因为有铁架子挡着,我们想了想,感觉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个人中毒了之后,在弥留之际按照原路返回,但是中毒太深,神志模糊,在铁丝网处毒性发作,给铁丝网缠绕住无法脱身,最后死亡。    看样子,那帮人,真的是从落水洞下去的,而在下面遇到了变故。那难道,给我塞纸条的人,知道这个事情?    我们把尸体用睡袋遮掩好,王四川就说,咱们肯定得下去了,这事情看来非同小可,单说如果老猫要救的就是这帮人的话,他已经走错了,那咱们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置之不理。    那年代,国家为重,任务第一的思想很严重,我们当时就感觉必须带老猫完成任务,这是一点是谁都不会犹豫。于是我们都点头。    王四川说,鉴于下面可能有毒气的问题,咱们得小心再小心,大家看看有没有防毒面具,没有的话就准备湿毛巾。    最后就是所有人撕了些布头,当成防毒面具,现在想来真是幼稚,以为这样就能防毒了,不过那时候的三防教育里也只有普吉到这样的东西,而我们地质勘探基本上也没有接触过防毒面具,因为很多封闭洞穴的深处,自然产生的毒气,大都是可燃的,所以防毒面具没用,没毒死前就炸死了。    长话短说,我们一个接一个穿过铁架子,我探路只探到这里,下面就由副班长继续往下,不过到了我说的阶梯装状洞壁之后,就好走了很多。    我们往下走了很深,两边的洞壁都给冲的相当的光滑,一不小心就滑倒,我们小心翼翼,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个矮小的溶洞发育层里,这里是没有发育成熟的暗河缝隙,只能说是暗溪,水深只到我们的脚踝,高度让我们只能弯腰走。    下面果然没有多少日本人的痕迹,我们都用布把鼻子蒙了起来,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突然一边的一个小战士就停了下来,说不对劲。    我们都停了下来,看着他,问他怎么了?他没回答我们,而是用手电照着自己的脚,有点担心的把裤管卷了起来。接着,我们就看到,在他的裤管上,竟然全是一快一快突起的巨大黑色软肉,我们仔细一看,就发现那些全是吸饱了血的蚂蝗。
我的脑子嗡了一声,忙用手电一照水里,一开始什么都看不到,等到我们蹲下来仔细看时候,几个人都脑子发麻,之间我们脚下的水里,竟然全是蚂蝗,只不过蚂蝗的颜色和水底的颜色太像了,不低下头看根本发觉不了。    这些蚂蝗几乎都挤在我们的脚边,一只一只直往我们鞋子的缝隙里钻,那种挪动的感觉,顿时让我感觉浑身都发毛,我们全部都把脚抽起来用力去甩,一下还给王四川甩起一只到了我的脖子里。    我破口大骂,赶紧拍掉,接着副班长也撩起了裤管,我们一看天哪,怎么会这样,全是鼓鼓囊囊的蚂蝗吸在上面,我们撩起来也全是,王四川就纳闷:怎么这里这么多这种东西?    一个小兵就说,是水温,这里的水温度高,不是那么刺骨。    蚂蝗虽然恶心,但是不致命,我们只是看着这到处都是,心里实在不舒服,而且一但钻入皮肤里也很难办,在南方的时候还听说会钻入男性生殖器而浑然不知,所以我相当的恐惧,直摸大腿根,王四川问我干什么,我把这个告诉他,他也大惊失色,说要不掏出来打个结先?    我说你能不能文明点,一边的副班长就说还是快点走吧,这里太多蚂蝗了,呆不下去了。    我们知道现在处理一点用也没有,只好加快速度,跑了起来,因为脚下的压力,我们跑的飞快,谁也没有注意到水下的情况,结果才跑了几十米,突然跑在第一的副班长就嗖一下不见了。    我和王四川还没反应过来,也跟着脚下一空,我顿时心叫不好,也晚了,原来这里水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斜坡,因为走势是起来之后突然下斜,我们走的太快,全部都一脚踩空。    紧接着就是天昏地暗,我和王四川一路滚下去,抱在一起也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跟头,脑袋,关节,屁股在一秒里连续撞了十几个地方,直撞的我感觉要呕吐。    手电都给撞掉了,王四川力气大,用手拼命想抓住一边,但是洞壁太滑了,抓了半天,都抓不住,我眼前一片乱光,不过比王四川好点,滚到最后终于稳住了身子,不过,还没等我想怎么停下来,接着又是身下一空,屁股下面突然空了,我一下变成了自由落体。    我一瞬间就心说完了,难道这下面是一个断崖?这次竟然要摔死?    不过还没等我想到我摔死的惨状,我耳边哄一声,浑身一凉,整个人已经摔进了水里,我屁股入水,给拍的浑身一麻,接着马上就感觉到了水流的力量,一下子就给往前冲去。    王四川还死死熊抱着我不放手,我用力踢开他,往上一蹬脚,勉力浮出了水面。    四周一片漆黑,我只感觉自己在水中不停的打转,但是从我耳朵以及我感觉自己的速度,我顿时发现我摔入了另一条波涛汹涌的暗河之中,而且让我吃惊的是,听着四周咆哮的水声,我发现这条暗河的规模和水流的程度,远远大于我进来的那一条,这是一条真正的暗河!    天!我惊慌失措的挣扎了一下,大叫了一声,但是咆哮的水声瞬间吞没了我的声音,我给卷着,一下子就冲出去不知道多远,直冲入漆黑一片的暗河深处。这样的经历绝对是不愉快的,说实话,我没有直观的记忆,因为当时是在一片漆黑之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水声,所以四周的景象全是源于我的想象,并不深刻。我现在记得唯一的感觉,就是那种我就要给冲进地底深处的恐慌,如果在黑暗中,我一直这样冲流下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死去,而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死在哪里。    直到另一边,第一个被冲下去的副班长打起了手电,我才从这种梦魇中脱离出来,那种极度的黑暗中,这一点手电的光芒就犹如生命的希望一样,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游了过去,发现副班长满是血,但是并没有大碍。    两个人划着水,寻找剩下来的人,王四川不知道去向,而另外三个小战士,是在我们身后,不知道是不是也摔了下来。    副班长用手电去照四周,我发现果然如我在黑暗中想象的那样,这条暗河超出想象的宽,我竟然看不到边,只能看到一片波涛汹涌的汪洋。    这里是什么地方!副班长惊骇莫名,声嘶力竭的问我。    我根本无法理会他,只能用力拽着他,两个人努力维持着平衡,才能勉强浮在水面上。    那种激流的速度实在太惊人了,只知道风驰电掣,我们迅速向暗河的下游倾泻而去。而我很快就感觉到力不从心,冰冷的河水和漩涡迅速的消耗着我的体力。    幸运的是,副班长的体力惊人,最后几乎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在划水,拖动着我们两个,我想让他别管我了,但是连说这个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到底漂流了多少时间,就两个人油尽灯枯的时候,突然我们的背就撞上了什么东西,两个人都在激流中给拦停了下来。    我已经冻的没知觉了,这一下应该撞的非常厉害,我感觉到一股窒息,但是一点疼痛都没有。    两个人艰难的一摸,才知道这激流的水下,这里拦着一道铁网,压在水下面,我们看不到,似乎是拦截水流中的杂物的,我摸着网上贴着不少的树枝之类的东西。    上天保佑,我眼泪都下来,猛趴过来,趴到那铁网上,副班长忙用手电照照水下的情况。发现这铁网已经残缺不全,我们能撞上真是造化。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苦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我心里还奇怪,这里怎么会拦着一道铁网,难道日本人也到过这里?    正想着,我和副班长都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手电的光线在前面有反射,想着那副班长抬起了手电,往铁网后面一照。    一照之下,我和他顿时张大了嘴巴,一副让我极端意想不到的场景,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只见一架巨大的日本“深山”轰炸机,就淹没在这铁网后的河道里,机身大半都在水下,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只剩下机首和一只机翼探在水面之上,而最让我惊讶的是,这架巨型轰炸机,显然已经完全坠毁了,在我面前的,是一架完整的残骸。
没有处在我当时的环境之下,真的很难感觉到那种震撼——如此巨大的一架飞机淹在激流里,那巨大的翼展在水下显出的黑色影子让人呼吸困难,手电照射下,锈迹斑斑的机身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在水中抬头呼吸。    这种壮观的景象,是我当时从来没有见过的,因为当时除了神秘的图-四部队,没有可能在中国大陆上看到如此巨大的飞机。要知道那时候天上有一架飞机飞过,小孩子都是要探头出来看的,哪像现在,战斗机编队飞过头顶也没有人理。    我们爬过铁网,随即又发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情形,只见水下轰炸机残骸的四周,堆满了我们来时候见到的,捆着尸体的麻袋,这里的数量更加的惊人,水下黑压压一片,从铁网这里开始一直延伸到四周,看不到尽头。这些麻袋在水下堆成一堆一堆的,有的相当的整齐,有的已经腐朽凹陷了,好比海边缓冲潮水的石墩。而轰炸机就卡着这些麻袋里。    我们爬过铁网之后,脚已经可以在这些麻袋上站住,虽然一脚下去脚跟下陷,但是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副班长就自言自语道:“日本人在这里到底是在做什么的?””    我无言以对,在这里暗河也看不到边,手电照出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湖中间,而这地下湖里竟然给人垫着如此多的缓冲袋,期间还折戟了一架巨型轰炸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踩着水下高低不平的尸袋,来到了飞机露出水面的一截巨大的机翼上,机翼已经折弯了,严重锈蚀,我们爬上去的时候,一手的锈水。    不过谢天谢地,上面是干燥的,我们上去之后,机翼给压的往下沉了沉。这个时候我就想到:要是王四川在,可能这机翼就要给我们压折了。    这时候才突然想到他,我不由望向四周,滚滚激流,哪里那能看到那个黑大个的人影。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我们筋疲力尽,那是真正的精疲力竭,我同样的感觉只在父亲去世守灵7天的时候有过,爬到机翼上之后,天昏地暗,人直往下倒。    不过此时是绝对不能休息的,一休息就死定了,我们脱掉衣服,我都不忍看,浑身的蚂蝗,有几只都吸血吸的好比琥珀一样,都能看到体内的血。    我忍住呕吐,此时最好是有香烟,但是我口袋里的烟都成浆糊了,只能用打火机烫,那时候最多用的还是火柴,但是对于野外勘探来说,火柴太容易潮湿,也太容易引起森林火灾了,所以有门路的人都有票子去买打火机,那时候买打火机是要票子的。老式打火机烧的是煤油,灯芯也湿的不行了,我们放着干了很久才点燃,然后用火去烫,一只一只,烫下来之后马上弹入水里,伤口立马就流出血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我们也成了血人,极度的骇人,两个人自己检查了全身,最后确定确实没有了,才坐下来,我拧干衣服的水,就拿起副班长的手电,仔细去照水下的飞机。    手电已经不甚明亮了,不过在机翼上,看水下的飞机,清楚的多了。  整架飞机是倾泻的滑入水中的,我无法想象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只能看到水下有一个巨大圆柱形的机身,巨大的机首翘起在水面上,而远处机尾则看不清楚。我所站的这一段机翼,是两台巨大的发动机之间,我可以看到扭曲的三叶螺旋桨一般浸在水里,已经锈的无法转动了。    机首上分成两块,机头上有机枪舱,钢架玻璃全部都碎了,只剩下扭曲的框架,一半泡在水里,上面的驾驶舱倒碎的还可以,还能看到玻璃的残片,在机顶上还有一个旋转炮塔,似乎是完好无缺。    整架飞机入水的部分锈的都看不到原来的绿色涂装,有的机房都锈出了破洞,到底是给水冲了20多年了,而水上的还可以,我看到了机头的一边有模糊不清的大大的07字样,其他的痕迹一律看不清楚了。    两天前不到,我看这架飞机的时候,还是一段影片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影子,如今真正在地底看到了,我反倒感觉无法相信。    真的有一架大型飞机!我当时这么对自己说。天,在这地底的深处,真的有一架轰炸机!    但是,当时不是说这架飞机是从上面被化整为零运下的吗?为什么我现在看到的飞机,却像是坠毁在这里的?难道日本人竟然想在这暗河中将这架飞机飞起来吗?结果失败了吗?    我抬头照了照头顶,想看看这里的高度,头顶的高度相当的高,手电几乎无法照到极限,但是显然那这样的高度起飞一架是远远不够的。    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到了极点,日本人为什么想在这里把飞机飞起来?
 想来想去,一下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在机翼上的观察角度有限,上下观察也只能看到这么多,加上手电筒日渐微弱似乎很快就要熄灭了,我只好停止查看,思索接下去的对策。    此时我的体力已经逐渐恢复了过来,或者可以说对飞机的好奇让我忘记了刚才的那种惊险和疲惫,想到马上就要失去照明工具,这在这地下河简直就是代表死定了,我就对副班长提出来,要到飞机内部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照明,至少也要进去看看能不能避风,这赤膊呆在外面,恐怕不是办法。    副班长体力比我消耗的大的多,此时精神恍惚,有点半昏迷的状态,  我问他怎么样,他点头也说不出话来。我只好给他揉搓了身体,让他暖和起来,直到他的皮肤发红,就让他呆在这里,自己爬去机舱。    机翼和机首之间的部分浸在水里,我趟水过去,小心翼翼的踩着那些麻袋,走近轰炸机的头部,我又看到那个巨大的07编号,以及下面的一些小字,不过实在太模糊了,我无暇去仔细看,直接趟水到浸入水中的机枪仓,从扭曲的钢架中钻了进去。    机舱里面一片漆黑,我只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封闭空间内的手电光线和外面不同,同样是黑,这里的就不如外面黑的那么绝望,因为至少我的手电照去,还能照出点东西来。    我穿着鞋,还是能感觉脚下的扭曲的钢板,我先是看到了一张完全腐烂的机枪手座椅,皮质的座套已经无法辨认,只剩下铁锈的椅身,四周有开裂的机身内壁,大量已经粘成一团黑呼呼的电线挂在上面。    座位前有半截不知道什么的支架,也许以前是用来安装机关枪的,现在只剩下了架子。    我踩到机枪手座椅上,后面就是机舱内部,已经全部淹水,无法通过,但是往上到驾驶舱的铁梯倒在,我小心翼翼的踩着,爬到了驾驶室里。    飞机坠毁的时候,是尾部先着地缓冲,显然是迫降措施,所以驾驶舱的损害程度不高,机舱走廊到哪里只有一个狭小的开口,我爬上去,就看见副驾驶座倒在那里,地下全是和锈迹融化在一起的碎玻璃。我用手电绕了一圈,就照到在主驾驶座上,靠着一只日本空军的航空皮盔。    我胸口紧了紧,凑将过去,果然看到一具干瘪的飞行员尸体,贴在主驾驶座上,整具尸体已经和腐烂的座椅溶成了一体,一张大嘴巴张的犹离奇的大。    这一具尸体的年代果然是久远了,是日本人没错,我用手电仔细照了照,就倒吸了口冷气,发现了这具尸体,似乎有极其不寻常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驾驶舱残骸的情况来看,飞机坠毁的时候并没有着火,所以我看到那具年代久远的尸体的时候,就吃了一惊,因为这具尸体竟然完全是青黑色的,且浑身都有凹陷的深坑,咋一看就像蜂窝一样。    我刚开始以为是给机关枪打的,但是自己一看就发现凹陷不对,那些都是腐烂照成的收缩,也就是,这具尸体的腐烂情况很不平均,身上有些地方没有腐烂,而有些地方腐烂了。    如此一具尸体,看着真是让人不舒服,我在一边扯下一块铁皮,将尸体盖住。再次回到机翼上,把副班长背进驾驶舱,然后收集了所有似乎能烧的东西,比如说尸体上的皮帽,和皮鞋,点了起来。最幸运的是我在机舱残骸里找到液压管,里面的油全干了,只剩下一层黑泥一样的东西,给我刮了出来,连着管子一起烧了,热量很足。    火焰很小,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救命稻草了,身上的伤口也止了血,两个人逐渐缓和了过来,衣服也逐渐的干了。    我都没有想接下来该干什么,现在的情况,我们干任何事情都没有用,似乎只能等待救援。但是我却不知道,我们可不可能会有救援。    衣服完全干了以后,我们也找不到任何能烧的东西,所幸衣服可以保暖,我们调出里面的蚂蝗扔进炭火里烧死,然后围着炭火,就开始打盹。    实在太累了,一打盹我就直接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炭火全灭了,我才莫名其妙的醒了过来。    这一觉其实睡的还很暖和,眼睛一睁开,我就感觉相当的不对经,心说怎么突然就醒了过来,而且耳朵很疼。接一下一秒钟,我顿时就醒悟过来,因为我听到从飞机的残骸外面,传来了一连串“嗡嗡嗡”凄厉的巨响。    我一开始感觉到莫名其妙,心说是什么声音?听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写凄厉的声音,竟然是警报声!    这里怎么会有警报?我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情?难道电力已经恢复了?    我们做三防训练,这警报我们太习惯了,马上爬出驾驶舱的破口,到了顶上。    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只听得从黑暗的远处传来的,犹如厉鬼一样的警报声,在暗河上回荡,空气一下子充满了极度的躁动,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一边的副班长也被吓醒了过来,也爬了上来,问怎么回事情?    我听着警报声,发现竟然越来越急促,顿时,我的心里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度不详的预感。
  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警报声在空旷的黑暗中回荡,频率越来越急促,而我们穷进目力,也无法在这黑暗中窥得任何的异动,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让人只想拔腿而逃。然而这四周的环境,又让我们走投无路,焦急间我们也只有站在飞机顶上,等待着警报下的危机。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警报在响了大概五分钟后,突然静止了下来,但是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好像什么机械扭曲的声音,接着,我就听到下游黑暗处的水声,猛的响了起来。    我忐忑不安的看着声音出来的方向,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连脚下的飞机残骸,都轻微的抖动了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四周的水流变的更加的澎湃,而且,水流的水位竟然下降了。    难道是水坝!我突然间意识到。刚才的警报和声音,确实是水坝开闸放水的特征,日本人竟然在地下河里修建一座水坝?    我感觉有点不相信,但是,既然地下河里可以“坠毁”了一架轰炸机,那一座水坝,似乎还是比较合理的事情。我和副班长对视了一眼,都看着退下的水位,有点发蒙。    水位迅速的下降,半个小时后,就降到了那些麻袋以下,无数的尸袋连同飞机的机身露了水面,那种情形,实在太可怕了,你在黑暗中的感觉,并不是水位退了下来,而是底下的尸体浮了上来,连绵一大片,看着就喘不过气来。    不过幸运的是,我们还看到一条由临时的铁网板铺成的栈道,出现在水下的麻袋中间。还是浸在水里的,但是行走肯定不会太过困难。    虽然我们不知道这排水是人为的,还是由这里的自动机械控制的,但是我们知道这是一个离开困境的绝好机会,我们马上爬下飞机,由麻袋一路攀爬下到了这条栈道上,栈道下面垫着尸袋和木板,虽然虽然铁丝板已经严重腐朽但是还是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我们快步向前跑去。    很快水位就降到了这栈道以下,我们不用趟水,跑了大概一百多米,咆哮的水声更加的震撼,我们感觉自己已经靠近水坝了。此时飞机已经看不到了,我们看到了条巨大的铁轨在水下,比普通火车的铁轨要宽了不止一十倍,看铁轨和飞机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滑动飞机用的。    同时我们也看到了铁轨的两边,很多的巨大的电机,那些是巨型的水力发电设备,在这里的激流下,似乎还有一些在运作,发出轰鸣,但是这些轰鸣,不仔细听是分辨不出来的。    此外还有吊车,还有指示灯,和倒塌的铁架哨塔,随着水面的迅速下降,各种各样已经严重腐蚀的东西,都露出了水面。    如果水面不下降,我真是想不到这水下竟然淹没了这么多的东西,不过让我感觉奇怪的是,这些东西怎么会设置在河道里?    再往前,我们终于看到了那道大坝。    那其实不能称为大坝,因为我们只看到一长段混凝土的残壁耸立在哪里,很多地方都已经裂开了缝了,但是在地下河中,你不可能修建非常高的建筑,这座大坝的高度其实并不能算高,可能只是日本人临时修建的东西。    我们在大坝下面,看到了警报的发生器,一排巨大的铁喇叭,也不知道刚才的警报,是哪一只发出来的,而栈道的尽头,有那种临时的铁丝梯,可以爬到大坝的顶上去。    抬头看看,最多也只有十米,看着大坝上潮湿的吃水线,我感觉到心有余悸,副班长就示意我,要不要爬上去?    我心里很想看看大坝之后是什么,于是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踩上那极不牢靠的铁丝梯。    幸好吃水线的铁丝梯,还是想当的稳固,我们一前一后爬上了大坝,一上大坝,就是一股强烈的风吹过来,差点把我直接吹回去,我赶紧蹲下来。    我原本的估计,一般大坝的另一面,必然是一个巨大的瀑布,这一次也不假,我已经听到了水倾泻而下的声音,这种声音在这里达到了最高峰。    然而却不仅仅是一个瀑布,我站稳之后,就看到大坝的另一面,是一片深渊,暗河水崩腾而下,一直落下,但是奇迹般的我竟然听不到一点水流在下面撞到水面的声音,根本无法知道这下面有多深。    而最让我感觉到恐惧的是,不仅是大坝的下面,大坝的另一片同样完全是一片虚无的漆黑,好比一个巨大的地底空洞,我的手电,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照明的作用。也无法知道这里有多大。    我感觉到一股空虚的压迫感,这是刚才在河道中没有的,加上从那黑暗中迎面而来强劲的冷风,使我无法靠近大坝的外延。我们就蹲在大坝上。副班长问我道:“这外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好像宇宙一样。。。是什么地方?”    我搜索着大脑里的词汇,竟然没有一个地质名字可以命名这里,这好像是巨大的地质空隙,这么大的空间,似乎只有一个可能可以形成,那就是大量的溶洞体系寿命终结,突然崩塌,形成的巨型地下空洞。    这是地质学上的奇景,我竟然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如此罕见的地质现象,我突然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    就在我被眼前的巨大空间震惊的时候,突然“哄”的一声,几道光柱突然从大坝的其他部位亮了起来,有几道瞬间就熄灭了,只剩下两道,一左一右的从大坝上斜插了出去,射入了眼前的黑暗中。    我们吓了一跳,显然这样的反应是有人打开了探照灯。大坝里有人!    副班长戒备起来,轻声道:“难道这里还有日本人?”    我心说怎么可能,幸喜道:“不,可能是王四川!”说着,我就想大叫一声,告诉他我们在这里。    可没等我叫出来,一股极度的恐惧顿时笼罩了我,我浑身僵住了,眼睛看到了那探照灯照出来的地方,一步也离不开。
我一直认为恐惧和惊吓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惊吓源于突然发生的事物,就算这个事物本身并不可怕,但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或者消失,也会让人有惊吓的感觉,但是恐惧则不是,恐惧是一种思考后的情绪,而且有一种酝酿的过程,比如说我们对于黑暗的恐惧,就是一种想象力思考带来的恐惧,黑暗本身是不可怕的。    而你要问我当时在那片深渊中看到了什么东西,才能够使用恐惧这个词语,我无法回答,因为,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在探照灯的光源下,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就是我莫名的极度恐惧的来源。    在我本身的想法中,这个巨大的虚无空间有多大?我自己有一个定量的概念,我认为他的巨大,是和我见过的和我听过的其他地下空洞比较得来的,但是等到探照灯的灯光照出去后,我就发现,巨大这个词语,已经无法来形容这个空间的大小。    我在军训以及平时的勘探生活,深切的知道,军用探照灯的探照距离,可以达到米,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我可以照到公里外的物体。还不算2000米外的弱光延伸。    但是我这里看出去,那一条光柱直射入远处的黑暗中,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条细线。没有任何的反光,也照不出任何的东西,光线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在虚无中完全消失了。    那种感觉就像探照灯射入夜空一样,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我随即想起来,就顿时愣住了。    副班长看我的脸色不对,一开始无法理解,后来听我的解释之后,也僵在了哪里。    此时我的冷汗也下来了,一个想法控制不住的从我心里出现。我顿时理解了,为什么小鬼子要千辛万苦的运一架轰炸机到这里来。    难道,他们竟然想飞到这片深渊里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不管是眼前的景象,还是日本人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我也深刻的感觉到了日本人做事的乖张和诡异。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这种偏执狂一般的民族才能做的出来。    “巨大的深山轰炸机,从地下1200处的地下河起飞,飞入到那片虚无的地底深渊之中,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之后的很长时间,这个影像就像一个梦魇一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当时,我甚至能想到日本勘探队当时到达这里的情形,这种大自然鬼斧神功的神迹,我想在日本他们那种岛屿国家不可能看到。他们当时会怎么想,就像我现在一样,看着这好似无边的黑暗,难道不会涌起强烈的探知欲?想看看这地下1200处的深渊内,隐藏着什么东西?    我一直看着那道消逝在黑暗尽头的光柱,出神了好一会儿,才给冷风吹的醒过神来。感觉浑身无力,不过我马上就收敛心神,对自己说此时不适合感慨,浪漫主义情怀需要安定团结的环境,这里显然不适合。    此时,那条探照灯的光柱,在微微移动,显然是有人在不停调整角度。我心说肯定是王四川,,于是和副班长两个人搀扶着,往探照灯的方向走去。在这里多一个人是一个人,我们得马上和他汇合。想办法离开这里。我们的任务,可以说已经完成了,日本人干的时候,恐怕我们也得干下去,不过绝对没有我们的份了。    探照灯应该是安在水坝的机房里,水坝调节水位肯定有开启阀门的机械,只是我们不知道入口在哪里,副班长叫了几句王工,自己也知道这声音根本传播不出去,一出嘴巴就给风吹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走到探照灯的正上方,可以看到灯柱从我们脚下的坝身某处射出来,但是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进入的地方,反倒是大坝的外部,有刚才我们上来的那种铁丝竖梯,但是看下去实在太吓人了,万丈深渊,我想王四川就算胆子再打也不敢从这里走。    我们只好继续往前,结果走着就碰到了大坝损毁的部分,坝顶塌陷了很大一块,不过缺口的地方却有一道类似于逃生梯的设施,我无法形容那东西的额样子,当时心慌意乱也没有仔细看,反正顺着这东西下去,就看到了一大坝内侧的吊脚铁门。    大坝内部的机房十分的复杂,我这一辈子就进这一次,还是日本人在解放前造的,里面还是黑,不过反正外面也是黑的,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进入之后,就可以发现果然是临时的修建的大坝,混凝土墙几乎就是功能性的修法,四处可以看到裸露出的钢筋和断裂的缝隙。    机房分了上好几层,但是混凝土楼板不是实的,都是窟窿,就好像现在的拆房子拆到一半的那种感觉,我们进入的那一层还有大量的木头箱摆在那里,盖着干性油布,一抖全是灰。我们从楼板上的窟窿往下看,可以看到下面好几层的楼层,在某个地方有微弱的光,应该是探照灯的尾光,而最下面应该是真正的机房,模糊中可以感觉到有巨型的机器。    在这里风小了很多,但是外面的水声音还是相当的骇人,我们叫了半天,声音还是太小,看下面也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听不到,而这里也找不到什么路可以下去。    我问副班长怎么办?水坝机房的楼层可不是普通楼房的楼层,相当的高,跳下去我可不行。副班长找了一块混凝土块就朝下面扔下去,也不知道打到了哪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下面还是没有反应。他说看来这里下不去,要找其他地方。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最后用手电照了照,手电的光芒已经完全不行了,按照以往在野外使用手电照明的经验,这只手电已经属于超常发挥,早在我们进入落水洞的时候,他就应该亮不起来了。此时也不能太过奢望它还能坚持多久。    我对副班长说,我们必须先建立一个新的光源,否则手电一但完全没电,我们可能就寸步难行。    我们找了找四周,可以点燃当成火把的东西倒不少,那些堆积在角落里的箱子里也不知道放着什么。副班长撬开了其中一只,发现里面大部分是线缆和焊条,在里面还看到水泥袋,都已经硬化了,把这些箱子和袋子都凝结在了一起。    这些应该全是维护水坝的物资,不从事水利的人都不知道,水坝每年都需要往坝基和山体结合处灌浆水泥,不然坝基会逐年外移,非常危险。所以在发生长期战争的时候,水坝如果荒芜,那么下游居民最后离开排洪区。    我们一连拆了四五只箱子,找到最有用的东西也就是钢盔和棉大衣,大衣那出来就报废了,里面潮的要命,和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差不多,钢盔倒保养的不错,我带了一个,可以挡风,此外我发现了一箱子水壶,我自己的装备早就没了,于是也带上一个。    这一段的搜刮,当时我并没有感觉有多少重要,然而现在想起来却是有点后怕,最关键的,如果当时没有拿那个水壶,那我现在肯定不是在这里回忆,而是仍旧在那地底深处的大坝中,慢慢的腐朽。    本身机房就不大,走了一圈,大部分东西都翻过来了,因为腐朽和灰尘实在厉害,到后来我们都无法继续呼吸。我们拆出来几条木棍,绑上油布带着,准备等手电完全熄灭的时候备用。    但是就在我们的准备的时候,却突然又发生了变故。    只听突然间,外面又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我一听,又是刚才那嘹亮刺耳的警报声,这一次就在我们附近,声音之响简直震耳欲聋。    我此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了,心说难道要关闸门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有自动按照时间控制的水坝维护装置吗?    不过幸好我们已经到达这里了,不用再担心给水位上涨困在那只轰炸机残骸上。    我们走出门外,朝下看去,想看是不是水位开始上涨了,但是那时候是副班长突然皱起眉头,对我道:“吴工,你仔细听听,这警报和刚才的不一样。”    我仔细听了听,一时间紧张,也听不出来,问他,有什么不同。他道:这是拉长的警报,是为了让警报声能够尽量的传的远,我们经常军事演习的时候需要辨认警报种类,现在的警报,听起来好像是空袭的预警警报。    我心里愕然,空袭?这里也会发生空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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