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富丽堂皇的意思大厅,女孩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倾听祖母的话的英语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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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前河鱼兮
桃生花始现
溪岸风抚春瓣落
娇鱼戏沉浮
鱼貌如桃簇簇
花鱼辉映人难分
亦闻花开溪鱼生
花尽鱼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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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韵悠扬广播剧《弄伊三叠》全一期ED作词:桑止作曲:洪尘编曲:洪尘混音:洪尘海报:闲人...&
县前河鱼兮
桃生花始现
溪岸风抚春瓣落
娇鱼戏沉浮
鱼貌如桃簇簇
花鱼辉映人难分
亦闻花开溪鱼生
花尽鱼无踪&
声韵悠扬广播剧《弄伊三叠》全一期ED&&作词:桑止作曲:洪尘编曲:洪尘混音:洪尘海报:闲人半生演唱:Tacke竹桑汉赋童声:馒头妞汉赋词曲:步狐【九澜斋工作室】
暮来兮 夜残更漏几分
花开兮 庭前歌声阵阵
惊鸿兮 轻许一世情深
恍惚兮 伴作一缕鹰魂&
我念此生白头无分
不慎踏入那座宫门
曲调深深边塞风冷
何夕高楼望断黄昏&
求得一世金兰红粉
叹尽一生节序浮沉
桃花深埋今生余恨
奈何却是天意弄人
暮来兮 夜残更漏几分
花开兮 庭前歌声阵阵
惊鸿兮 轻许一世情深
恍惚兮 伴作一缕鹰魂&
我念此生白头无分
不慎踏入那座宫门
曲调深深边塞风冷
何夕高楼望断黄昏&
求得一世金兰红粉
叹尽一生节序浮沉
桃花深埋今生余恨
奈何却是天意弄人&
多少年风雨同舟
多少个日夜相守
从此后与谁欢说
那一曲赋别谁奏
我念此生白头无分
不慎踏入那座宫门
曲调深深边塞风冷
何夕高楼望断黄昏&
求得一世金兰红粉
叹尽一生节序浮沉
桃花深埋今生余恨
奈何却是天意弄人
童声。&&转自&
棒!&&转自&
她醒来的时候,胭脂色的嘴瓣上还残留着魔汁。
时间是仲夏夜,夏天的第二个月。传说喝完魔汁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会深深的爱上。可是睁开眼时却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宽阔清明的天空倒映在眼睛里。手边的孤独和失落像云一样在行走。但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忧虑。
起身的时候顺手抚顺前额的发髻。瘦颀的脚踝上有用红绳系着的精致的钥匙。有人说,爱...&
文/周清 & & &&
&她醒来的时候,胭脂色的嘴瓣上还残留着魔汁。
&&时间是仲夏夜,夏天的第二个月。传说喝完魔汁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会深深的爱上。可是睁开眼时却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宽阔清明的天空倒映在眼睛里。手边的孤独和失落像云一样在行走。但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忧虑。
&&起身的时候顺手抚顺前额的发髻。瘦颀的脚踝上有用红绳系着的精致的钥匙。有人说,爱上不停的行走是因为相信总会在世界的某个转角与心里的那个人相遇。那里夏花绚烂,缤纷繁盛。风里裹挟着远方草原上花草的种子。于是每一寸接触过的肌肤全都生长出五颜六色的花来。
&&心里想着那样一个很远的地方。可是一路上走走停停,脚踝的钥匙在皮肤上有凉凉的触感。不知不觉已是回家的路。木质的小屋。齐身的红砖围墙。植物爬满东边朝阳的方格窗。走近时单薄的门上静静的搭着&固&字门锁。时间似乎未曾登门拜访过。轻轻的弯腰解开脚踝上的红绳。门打开时却不敢进去。墙壁上的挂钟还在走。转身向右临窗的书桌上摆着和自己很相像的女子照片。单手叉腰,笑靥如花。身边站着的男子轻轻的搭着她的肩。拿在手上的时候会看见他灰尘下淡淡的笑。她不记得这样一个陌生的男子。闭上眼难以回忆起来的记忆并没有让她痛苦。她在心里感知和猜想自己与这男子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心里明白绝不眷恋这些凭空想象出的痴念。她只知道现在这样的时候,她在这儿,他还在哪儿?
&&现在,她确信无疑这是她以前生活过的屋子。打扫的时候轻车熟路。他把屋里的每一个角落擦过,包括走廊上所有植物的叶子。累了的时候,直走两间屋子左拐的厨房。她在橱柜的第二个红色的门里拿出水壶给自己烧水。然后又回到前侧的屋子里在书桌前坐下。照片里男子的笑容变得清晰多了。书桌看起来是很古旧的书桌,老榆木木质,很暗的宝石红,桌面上有一块块深深浅浅墨水的痕迹,桌脚上雕着繁复精致的纹理。每一层抽屉上都带有铜扣和铜锁。她拉开第二层,感觉很重。抽屉里有樟脑丸的味道。一叠用黑色头绳扎着的信封静静的躺着。她拿起来,信封上的日期从2009年3月到2013年2月。虽然每一封之间的时间有长有短,可是每一份信封上都整整齐齐的写着她的名字。她抽出上面的第一封打开,纸张很硬,折痕清晰。
我想我还是应该更你亲口告别一下。我知道你是个念旧的人,所以以前那些好的记忆都送给你。我希望我们是知己。&
&&&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慕,你是我见过很特别的女孩。可是你一成不变的样子让我很难想象那种感觉。在我心里,有时友情比其他的更重要。
&&&2012年10月&&晴
&&&我只是想给别人写写信,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希望你一切都好。
&&&2012年9月&&晴
&&&。。。。。。。。。。。。。。。。。。。。。。
&&看到第十三封的时候,眼睛便累了。感觉像是看了别人千篇一律老掉牙的故事。整理整理好这些信件便起身把抽屉合上。转身去了厨房倒水,走廊上的植物充满了生机。心里忽然想着出去走走。不认识路的时候只能一直走。于是便一直走。路口的路摊市场,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匆匆忙忙上班的人们。一片宽阔的运河上年代久远的兴仁桥,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水波和发动机轰轰作响的运沙船。河的一边是繁茂葱郁被绿色植物覆盖的土坡,一边是废弃倒破的河岸工厂。有人在对岸喊。声音嘶哑孤立。船上的狗站在船舷上叫。
&&回到家的时候决定照着信封上的地址写一封信。&你好&二字平静的开头,却在之后笔梗,总觉得无论用什么样的语气都不合适。深思熟虑后,还是把她称作了别人。
&&&她在爱慕你的时候她以为你也在爱慕她。她听别人说自己想要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有一天她抽完一支烟的时间都没等到你的答案。她看看奄奄一息的烟头,再看看时间才过去五分钟。觉得可以再等等,反正已经等这么久了。可是等一个不对的人就像在机场等一艘船。她可能后来才明白这些道理。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当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我都希望你们都能觉得自己没有失去什么。&
&&&末尾,仲夏夜。
梦耶?非耶?&&转自&
本文刊于《南风》2014年二期。转载后请勿用于其他商业用途。
蜀南一代,有颐族山人,善织百金一寸的赤红天蚕锦,世人趋之若鹜。
临近岁末,蜀南国主赫连金枝下诏,迎娶颐族圣女叶翩翩,举国同庆,好不热闹。
而此刻颐族大堂里灯火通明,全族老少都聚在一起,好不悲戚。
&这哪里是喜事,分明是觊觎我们颐族的赤红天蚕锦。世人...&
本文刊于《南风》2014年二期。转载后请勿用于其他商业用途。&
蜀南一代,有颐族山人,善织百金一寸的赤红天蚕锦,世人趋之若鹜。
临近岁末,蜀南国主赫连金枝下诏,迎娶颐族圣女叶翩翩,举国同庆,好不热闹。
而此刻颐族大堂里灯火通明,全族老少都聚在一起,好不悲戚。
这哪里是喜事,分明是觊觎我们颐族的赤红天蚕锦。世人都知此锦弥足珍贵,可这锦缎唉一个中年老者手捧明黄圣旨,脸上毫无喜色,只是一个劲的叹气。
坐于他上位的年轻少女豆蔻青葱,温婉秀丽的脸庞却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与决绝。她轻轻扣了扣椅子扶手,一双青葱般细嫩的手在空中飞快结语:
蜀南国主不易得罪,圣女之命当为族人生,我愿入宫,保全族人安宁。
十日之后,蜀南王都。
赫连金枝适夜驾临,在瞥见一根碧玉金翅簪时怔仲,缓缓叫了一声:翩翩?
叶翩翩原本一张冷峻的侧颜微转,待看清赫连金枝的容貌时神情急剧变换,由惊异到惊喜转而是苦笑着提笔:阿城,你竟是蜀南国主。
那是三年前的偶遇。彼时的叶翩翩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女童,却因不能说话被同伴欺负不慎跌落斜坡,双腿骨折昏死的情况下遇见了十七岁的赫连金枝。化名连城的赫连金枝将她救起,为其疗伤的数月间,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约定三年后嫁娶。
命运的神来一笔,让他们今夜重逢。
赫连望着熟悉的容颜,万般柔情涌上心头,伸手揽上翩翩的肩头,喃喃:太好了翩翩,你就是颐族圣女,把赤红天蚕锦的制法告诉我,等我织出百尺贡给辽东王,我们就可顺利完婚世代太平安宁了。
怀中原本盈然欲泣的翩翩一怔,原来他真的只是觊觎赤红天蚕锦的制法,去弥补战事上的不足,去进贡强悍的辽东求平安。
&&阿城,那锦缎,是用我的命织就的啊。
&&为还你三年前的一条命,我甘愿为你织就。
&&可我却真的好想嫁给你。
翩翩在赫连的怀里无声落泪,为了这次相遇,为了这次相遇的离别。
&阿城,婚前帮我描张小像可好?叶翩翩许下了一个愿,赫连金枝欣然应允。
一个月后,锦缎织就。叶翩翩身穿赤红天蚕锦织就的嫁衣端坐在木凳上,笑意盈盈。苍白的容颜被精致的妆容覆盖,赫连金枝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不刻,翩翩颓然倒下,在一声不可置信的嚎叫声中沁出最后两行清泪。
别了,阿城。
后来,知晓一切的蜀南国主把叶翩翩和百尺赤红天蚕锦一起葬在皇陵里,用五年时间富国强兵终是覆灭了辽东,却在一片欢呼声中走进了皇陵选择与叶翩翩同寝。
独留一幅小像永世供奉于蜀南王都正堂。画中的女子身着嫁衣笑眼盈盈,正是蜀南国母叶翩翩。
而赫连金枝只留下了一行字:
花开花谢枝连叶,双生双灭共翩翩。
图文/祝湘依
华文学院初春祭的前一天,下起了雨。
言竹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脖颈,看见窗外有旗袍佳人走过,瞧了眼自己身上的旧衫,叹了口气,对着雨发呆。
&言竹啊,写完啦?&一位头戴金丝框眼睛的中年女性从外面走来,翻看着言竹刚刚完成的散文作品,很是满意。
&恩,关于明天初春祭的东西,我全部写完了,陶先生。&言竹一个机灵,站起身来...&
图文/祝湘依
华文学院初春祭的前一天,下起了雨。
言竹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脖颈,看见窗外有旗袍佳人走过,瞧了眼自己身上的旧衫,叹了口气,对着雨发呆。
&言竹啊,写完啦?&一位头戴金丝框眼睛的中年女性从外面走来,翻看着言竹刚刚完成的散文作品,很是满意。
&恩,关于明天初春祭的东西,我全部写完了,陶先生。&言竹一个机灵,站起身来恭敬的叫她。
年初的时候,言竹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却因父母出外经商不幸遇难而家道中落,亲戚也没有一个愿意过来帮衬,只靠她一个姑娘家四处做散工谋生。而学业自然不用说,被迫中断。
后来还是她的国文教员,陶先生惜才,看她写得一手好文,留她下来领了个差,处理学院里琐碎的文字工作。
收入微薄,却足够言竹一人糊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陶先生见言竹瘦削的身影,衬着着天气不免生出些许同情,给她递过了一把竹枝伞:&早点回去吧,明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不用过来。&
&好。&言竹习惯了别人怜悯的神态,毕竟也都是出于善意。接过伞,她走了出去。
雨下的真是大呀。
言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水塘里,一双布鞋早已湿透。透过单薄的衫子竟觉得有点寒意。她想着早点回家可以多做点手工活计,突然背后一声惊呼:&当心!&
言竹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竹枝伞飞出老远,却猛然被一个人从背后扑倒。惊魂未定的言竹听到一阵紧急的刹车声,惊恐间闭上了眼。
随即又跌跌撞撞的站起来,透过层层雨雾看到一只微薄的手掌。骨节分明,温暖而修长,往上,是一双极为出色的凤眼,微微挑起,对着言竹细细打量。
言竹看着眼前这个被雨淋湿的俊朗少年,穿着时髦而张扬,登时红了脸。
一步步往后退去,又倏然抬头,匆忙道了声:&谢谢。&
&我叫乔安,姑娘如何称呼?&少年含笑的凤眼看着她,满是意味深长。
&顾言竹。&她看进少年的眼泽里,一片水波粼粼。
&顾小姐,你要如何谢我?&带着笑意的清脆的声音撞进言竹的耳朵里,她一愣。
对于陌生人唐突至此的发难,言竹没了主意,低头嗫嚅。铰着衣服下摆的双手突然被少年拉起,包裹进了一双手掌里。她登时又吓了一跳,急忙抽出双手,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
&手这样冰,顾小姐你这种天淋雨,莫要发烧。反正救了你一次,我顺便送你回家,可好?&乔安说着伸手一招,一辆黑色汽车缓缓开了过来,他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言竹曾经虽然也是个富家小姐,但也只是小富人家,哪里见过这等仗势。
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接着转身跑进了雨幕里。
身后传来乔安含笑的话语:
&却原来我长得如此可怕,顾小姐你可是在怕我?&
言竹一个踉跄,跑得更加快。
回到家,言竹回想起那名叫乔安的少年,打扮不羁言语风流,打了个寒噤,确定这是个富家纨绔,自己惹不起。
却也踌躇着,他到底救了自己一命,要怎么去找他道谢?
次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
言竹远远的听着华文学院里祭典歌声,神情悠远。她挎着一只竹篮,里面尽是五彩针线,去往东边的苏二娘家做些女红活计。
一路上看见好多水袖和花脸,咿咿呀呀的唱腔很是好听。
&苏二娘,今天梨园里的伶人怎么都上街来唱戏了?&言竹一边推门,一边笑眯眯的问道。
苏二娘从一堆花花绿绿的锦缎里探出脑袋,见到言竹喜笑颜开:&顾家小姐越发水灵了哟。&忙过来牵了她的手往里走,边走边说:&这梨园老主接了宋家老太爷的邀,给宋家七少爷游街庆生。说起宋家七少爷,那可是个顶顶了不得的人物哟。长得好,家世好,前些天刚从英吉利留学回来,跟着就被华文学院聘了去当英文教员。&
说完,苏二娘啧啧了两声以表赞叹,看向言竹的眼睛里不免有些伤感:&言竹你就是命不好,二娘记得你今年如果还在那华文学院里读书,要毕业了吧?&
&恩。&言竹低着头铺开一段白锦,拿着一支小篆笔的手快速游走,勾勒花样。
&诶,言竹,先别绣这个&苏二娘哎呦了一声,拿起另一段红绸给她,&来来来,这个是宋家七少爷三个月后要用的喜缎,宋家老太爷指明了要这镇上最好的绣娘接手,二娘推荐了你。&
接下来苏二娘说了什么,言竹却也记不清了。她从一听见宋家七少开始,脑子里就出现了乔安的面容,那样风流不羁的一个少年,倒很是符合宋家七少。
难道乔安就是宋家七少?
如果乔安真是宋家七少,三个月后可是要成婚的人了。
言竹手里针起针落,认真细致的给宋家七少绣着喜缎,不免有些落寞。
晚些时候,言竹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活动筋骨准备回家,却听的一声脆朗朗的叫唤:&哪位是苏家掌柜?&
回头,一张熟悉的容颜呈现在言竹面前。正是那乔安。
莫名的怔忪,言竹看着他一身白衣潇洒不羁的含笑凤眼,抿了抿唇。在苏二娘同他寒暄之后,她慢慢吞吞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颔首轻声:&昨天,多谢。&
还没等乔安开口,苏二娘先&咦&了一声:&言竹,你和宋家七少认识?&
言竹蓦然抬起头来,正对上乔安一双幽深的眸子。
&原来顾小姐不仅文采好,还精通女红。&他对她一笑,雪白而规整的牙齿在夕阳里格外耀眼。
苏二娘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尽是夸赞言竹怎样的心灵手巧。而言竹心里却一一涌过震惊,喜悦,错愕,怔忪,失落和无奈。
那是乔安第二次见到言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身旧衣,别人穿来定落魄,在她,却反而生出了一丝惹人怜的灵动秀丽。那样温软的一个女子脸上竟可以在短短一瞬变化出这样多的神色,他看向言竹的眼神多了一分有趣。
&听说是顾小姐在帮我绣那喜缎?&他看着眼前的可人儿越发欢喜,打算逗逗她。
言竹连忙&啊&了一声,是平声。又&啊&了一声,是去声。脸上泛出粉红色的晕圈,好不可爱。
乔安向她迈近一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乔安还想请顾小姐帮个忙,还请顾小姐赏脸到小可府上一坐。&
言竹和他预期的一样向后退了一步,低头:&七少严重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只管说,不必跑去贵府给您添麻烦。&
乔安继续上前,伸手探住言竹的一只肩:&小可一弟一妹,均为稚龄,可塑性强。顾小姐如果不去小可府中,如何教他们文言女红?恩?&
最后一个鼻音煞是好听而绵长,淡淡的竹叶香冲入言竹的鼻,她的睫毛颤啊颤,离得太近甚至可以看到乔安瞳孔中自己的倒影。那样可怜楚楚的神情是她自己从未见到过的。
闭眼,轻轻挣脱了乔安的手,平复呼吸。
&好。&言竹被他一波三折的说辞击的无力还击。
长安路不算长,却出奇的繁华。.
华灯初上的琳琅惹得言竹一路朝车窗外凝望,时而惊奇时而欢喜,那神情在乔安眼里像是珍贵的像回不去的曾经。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揉了揉言竹的脑袋:&等会先带你去吃晚饭。&
宠溺的语调让言竹有些错愕。她回转头来,对着乔安巧然一笑。
晚饭很精致,是言竹不曾见过的西式餐点,牛排红酒水果沙拉。乔安吃的优雅从容,她却吃的心惊胆战,没有饱腹感。
&来,这是我的一弟一妹。&乔安回到乔府,一双八九岁的可爱双胞胎嬉笑着奔跑出来,乔安抱起妹妹,又被弟弟抱住了腿,一双凤眼里满是疼爱。&这是你们的新老师,顾小姐。以后要叫顾老师,知道了吗?&对双胞胎说完后,又笑意盈盈的看向言竹。
面对一双小人儿好奇的眼神,言竹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也不拘谨了,一手牵一个往里走,回头对着乔安说:&七少放心,我会好好教他们文言女红。&
而后回头继续走,微微低头和双胞胎说笑,露出一段洁白的颈项。
乔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含蓄羞怯的女子,他觉得言竹有趣,初时相遇的落魄到今朝重逢的喜悦,他只是本能的生出了一点喜爱的感觉。像一只柔软的小猫,乔安想时时逗一逗,抚摸到她温顺的毛。而此刻,又生出了些许异样。
在言竹下课准备走出府门时,乔安送上了梨园的票:&今儿个晚上有好曲,不知小可有没有荣幸请佳人共赏?&
言竹呆了一呆:&挺晚了,言竹有些累,恐怕不能陪七少。&清清浅浅的一句话,配上她一贯的小心翼翼低眉颔首,看的乔安莫名一阵心疼。
接着乔安顺水推舟:&既然顾小姐累了,那便让小可送你回去。姑娘家一个人走夜路,我可不放心。&
他是个可恶的人精,吃准了言竹生性羞赧,不好意思回绝他两次。可怜言竹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只一张小嘴无奈的抿了抿。
言竹从来不觉得夜晚有美景,但那一晚在乔安的陪伴下,她看到了无数灯火霓虹,还有半轮沉浸在水里的明月,和着微风在湖心荡漾,金色的光晕一圈一圈,似乎晃乱了她的心。
两个人慢慢悠悠的走着,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乔安一边在前面走,一边侧首和言竹说话:&我以为你是华文学院的学生。&
言竹看到一个朦胧的剪影,好看的唇线一张一合,竟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
&啊?&又是一个单音节词,无意识的从言竹嘴巴里蹦了出来。
身前的乔安突然转身,言竹冷不防撞上他的胸膛。是熟悉的温度,爽冽的竹香。
&叫我乔安。&他顺手圈住了言竹,下巴顶在毛茸茸的发顶轻轻来回摸索。真乖。他想。
其实是言竹愣住了,不知道作何反应。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男子抱,还是如此暧昧的抱法,一瞬间血气上涌,言竹的整张脸红成了熟透的番茄,思维卡壳,完全不知所措。
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些异样,乔安放开了她,一看,先是一愣而后一悟:&对不起顾小姐,是我唐突了,还请小姐莫怪。&
言竹慢慢反应过来,终于开口说了话:&乔&乔安,你也不用叫我顾小姐,直接叫我言竹就行。&说完很不合适宜的打了个喷嚏。
乔安笑了,脆生生叫了声&言竹&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一面嘴巴里还念叨:&这天气实在可恶,时冷时热,明儿个别忘了出门带件衣裳,感冒了可怎生是好。&
言竹扑哧一笑,眼中朦胧,望见乔安略显孩子气的认真神色,他的呼吸近而可闻,拂过她的唇,温温润润。
远处传来一声犬吠,言竹蓦然清醒。身旁这个宋家七少,三个月后将要大婚。而她自己,只是个帮他绣喜缎的绣娘。
那些不合时宜不合身份的想法,早点收拾收拾才是真。
回到家的言竹摸了摸自己的发顶,那里有乔安的温度。只是乔安,这个突兀出现在她世界里的,遥不可及的男子,终究只能用来怀念不可得到吧。
一梦三生,有关乔安和自己,言竹掉下了一滴泪。
三个月过得很快,言竹每日白天去华文学院做一些琐碎的文职,为了方便把乔安的喜缎拿回了家,得空就慢慢而认真的绣。晚上去宋府教他的一双弟妹功课。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唯一一点波澜,要数宋家七少时不时的花样。
有时候睡眼惺忪的言竹会被乔安乖乖牵着去山顶看日出,有时候乔安兴起从梨园里借了戏服上了妆唱戏给言竹听,大多数时候他也不出门,只是请了二胡师傅来府上,和着一副凄凉女声的二胡曲佐茶。茶喝完了曲子唱完了,言竹给孩子们的课也上完了,乔安就起身送她回家。
有时候乔安也会说些在英吉利留学时候的事儿,给言竹绘声绘色的讲什么是假面舞会和圣诞节。而每每这时,言竹只轻轻的说:&在外面的时候,会怀念故乡和家人吧。&
那样温软清浅的语调落在乔安心上,竟令他有些眼眶发红。
他多想把眼前的女子揉进怀里,这个言竹太懂他的心,也太懂事。
但他不能。马上他就要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大婚。而言竹,会有更好的将来。有些情愫,两人都清楚,只是很明智的选择避而不谈罢了。
有时候当事人虽然理智,可在旁人看来,却全然不是一个样子。渐渐的,有闲言碎语,说顾言竹这个穷酸丫头赖着宋家七少不放。有的不知情,只看过几次他们并肩上街的姑婆子会鄙夷的骂一声&狐媚子&。
言竹听在耳里,苦在心里。却终是舍不得乔安,忍了这些闲言碎语,没有选择离去。
离乔安大婚只有一周了,却突然传来宋家七少远赴英吉利的消息。传闻是宋家老太爷最后发现乔安未过门的妻子原来是为了宋家遗产,有预谋的联姻,当机立断解了这门婚事。又恰逢战火蔓延到了镇上,老太爷干脆连夜将乔安送回了英吉利避难。
消息太过突兀,言竹手里一颤,绣花针戳破了手指,鲜血滴落在乔安的喜缎上,却给一只凤凰眼巧妙的上了色。她连忙收拾干净,收了最后一针。
乔安。言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像雨一样突兀出现的男子消失的太快,若不是喜缎在手,言竹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我知今世不可能为你的妻,却喜于能为你亲手绣制喜缎。而如今这千万针相思苦种的喜缎我已绣成,你却在哪里?言竹默然而坐,心里有千万种情绪无处宣泄,终是抱着喜缎痛哭起来。
小户人家的女子当是找个本分丈夫嫁了,聊度余生。
而镇上却有一位常年独居的老妇人。
花白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梳起,不再光滑的肌肤上沟壑丛生,人们只觉得那些沟壑里埋葬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闻那位老妇人名顾言竹,文雅的名字倒也符合她的个性。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军阀混战,却也是个满腹才情的女子。改革开放后,才女还是有很多人追的,却不知为何原因,这位才女蹉跎至今,寻了一个又一个理由回绝了那些爱慕者。
唯一的爱好只是唱戏。唱了半生戏,写了一生文,却没有找到一个良人。
也有传闻说,她的爱人在军阀混战时期和她失散了,而她总会拿了一块发旧的红色锦缎发呆,爱怜的抚过一遍又一遍,像是亲吻一个爱人。
还有一个比较风流的传闻,说民国时期那位赫赫有名的宋家七少宋乔安其实就是顾言竹的爱人,只是两人身份地位相差太多,被棒打鸳鸯,一个去了南洋,一个留在故乡。
有人专门去采访顾言竹,想给她写本回忆录,更多的是想听一个民国爱情故事。可老妇人只是摇头,看着屋旁的一丛青竹怅笑,不言语。
春日里的一丛青竹郁郁葱葱,衬着一旁几根老竹,更显生机无限。可尝过竹枝的人都会知道,不乱老小,青竹都是苦涩的。&
这苦,说不出,道不明,只有自己才体会的清。
图文/祝湘依
那是多年前的夏天。
读中学的他每天放学从巷头奔到巷尾,惊起一阵急风,把老巷两旁一丛丛的凤凰花吹得漫天飞。
凤凰花很美,美到残忍的血色里充满了他那个年纪的叛逆。尤其到了盛夏,一丛丛凤凰花吞吐着生命的热烈气息。
偶尔有一天,他听到了浓密的花枝里传来了悠扬钢琴声。他探头进去,看见一个少女端坐在钢琴前面认真弹着。她家的一棵凤凰树...&
图文/祝湘依
那是多年前的夏天。
读中学的他每天放学从巷头奔到巷尾,惊起一阵急风,把老巷两旁一丛丛的凤凰花吹得漫天飞。
凤凰花很美,美到残忍的血色里充满了他那个年纪的叛逆。尤其到了盛夏,一丛丛凤凰花吞吐着生命的热烈气息。
偶尔有一天,他听到了浓密的花枝里传来了悠扬钢琴声。他探头进去,看见一个少女端坐在钢琴前面认真弹着。她家的一棵凤凰树可真大呀,随着优美的琴声慢慢落下花瓣,一瓣火红正贴在她的白裙子上,他的眼睛顷刻间燃了起来,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感情。
他不敢同她讲话。只是在学校里见过几次这个优雅的像只白天鹅一样的转学生。她是名门闺秀,乖巧懂礼,而一切世俗的东西沾染到她,在他看来都是一种玷污。
只是每天放学,他不再风一样的卷过凤凰花丛了,而是放慢了脚步,慢慢悠悠的靠着墙走,生怕一点异动惊扰了凤凰花丛里的少女。
他也有时候会忍不住偷偷拨开凤凰花丛,去看一眼弹琴的她。
让他惊慌的一次,是她在学校里对他回眸一笑。那或许只是一个面对陌生人注视友好的回应,却着实让他兴奋不安了一整天。
慢慢地,他开始在老巷里遇见迎面走来的她。那雪白的衣裙衬着娇嫩的容颜走过凤凰花的丛丛簇拥,让他恍然觉得,她就是临世谪仙。也时常会有一个微笑从她脸上流露,是赠与他的。他初时会不好意思的低头,而渐渐,也会报之以羞赧一笑。
第一次牵手,他和她都不说话,紧张的手汗让彼此略微放松,走过老巷的凤凰花丛,那火红的生灵啊,多像这纯美的爱意。不用言语,只是灿烂给懂的人看。
她离开老巷的前一天,弹了一整天的钢琴。他就靠在墙外面,闭眼静静的听。他们约好不去告别。别让离别的泪水浇灭了这一丛丛的焰火,别让愁绪成为彼此最后的回忆。
那一个青涩的夏天,带着轰轰烈烈的凤凰花,就这样成为了往昔。
多年后的今日,他重回老巷,凤凰花还是开得那样喧嚣灿烂。凭着记忆拨开一丛凤凰花,他看到熟悉的庭院里,那棵古老的凤凰树俨然成了一堆枯木,而陈旧的钢琴旁,再也没有一个白衣少女,在那认真的弹琴了。
闭眼,他似乎听到了悠悠琴声从回忆里纷至沓来。&
飘渺而清晰。
癸巳年,暴雨。
气温降的很快,忽然加了外套骨头也疼。
我时常想起你走路的样子,你说到婚姻和爱情的样子,你笑着发出一个儿化音对我露出一颗虎牙迷人的样子,你不知道那个时候阳光都漏进了你的嘴巴里,化成糖,我想那味儿也会像我爱吃的椰丝奶方。
有时候想过去,有时候想回到过去。
从来抓不到实质,只是在自己的情绪里...&
癸巳年,暴雨。
气温降的很快,忽然加了外套骨头也疼。
我时常想起你走路的样子,你说到婚姻和爱情的样子,你笑着发出一个儿化音对我露出一颗虎牙迷人的样子,你不知道那个时候阳光都漏进了你的嘴巴里,化成糖,我想那味儿也会像我爱吃的椰丝奶方。
有时候想过去,有时候想回到过去。
从来抓不到实质,只是在自己的情绪里兜兜转转。近两年遭遇的事情大起大伏,四年前我趴在高中的书桌上幻想的一些事情竟然都成了现实。
而那些坏的、不堪的、当初想想会愤怒到哭的鸡毛蒜皮,统统被时光碾成了尘埃。
谁说人生是圆,纵使再怎样不情愿,也会回到原点。差别是,有的人把一个圆画的很大,很圆,一丝不苟严丝合缝,而剩下的大部分人,像刚刚学会蜡笔画的孩子,把人生画的歪歪扭扭残缺不堪。
今年一月,你在台湾柬埔寨,我在西藏尼泊尔。
今年二月,你在昆明,我在昆明。
今年四月,你在奥克兰,我在苏州。
看,一不小心,我就遇到了你。
我想再听一听你念中文时生涩而稚嫩的声音。我想再听一听你对于我,关于人生的教导。
你是我人生行路上从未遇到过的风景。
你教会了我很多。
良师益友,应是如此。
我在江南。
你在天边。
若彼此对望,惺惺相惜,或相看生厌。
我想时光大抵是仁慈的,在我生命的长河里安排了那么多我爱且爱我的人。而我在最初的热烈愤怒绝望悲伤过后,是坦然。
你唱吴青峰的歌时像极了孩子,唱到动情处会哭。你嚼着口香糖对墙谈理想,你摸着我的发顶微笑,你牵着我的手走过教堂,说:哥们以后要在这里结婚,你给我老婆当伴娘。
有时候觉得那些过去,很傻。
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多,被学业束缚无处放纵的时候总会想太多做太多。
我对你说关于恋爱和婚姻。我抗拒。我不承认人生要找到另一半才会圆满。
再说,谁的圆满,天知道。
你苦口婆心的劝说,唠叨如母,严厉如父,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也不可原谅自己的自私幼稚,可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要做尘世里随风而行的那颗尘埃。
世界很大,我想尽我全部力气去探寻。我爱自然胜于一切,包括自己,何况是那些陌生人。
星星的光芒总是弱于月光,你说在内布拉斯加没有自己钟意的姑娘。
太阳的光线耀目赤白,你在伦敦阴郁的天气里想自杀。
暴雨,你在街边的餐厅里靠窗而坐,看我从雨中蹦跳着走来湿了半身衣,隔着被雨雾朦胧的玻璃轻轻嘲讽:有没有个女生的样子,想不想嫁人。
我甩甩仍未及肩的头发,无所谓的笑笑:
单身万岁。
3、椰丝奶方
我不是一个温柔的姑娘。
我坚持我的情绪,我的选择,即使是错的。这是一个人极其没有自信极度自卑自私的体现。
或许是自傲自负呢。你笑着捏捏我的脸,把我的嘴角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狗日的梦想,没有爱情的日子里我只剩自己的那点坚持在艰难度日。
我说你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我。
你带我乘坐世上最长的列车,经过隆冬里的亚欧大陆桥,在一周没有洗澡的情况下我们疯狂接吻,像一对疯子一样在贝加尔湖边尖叫,即使不适应俄国的寒冷天气手脚冰到麻木,却仍坚持携手在户外散步。
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偷偷存了两年多的钱,打算和你一起去暴走欧洲一个月,却天降车祸。是我一个亲戚被撞断了腿,我是肇事者。
面对这哭笑不得的事故,我们一家都对我那亲戚致以了百分之两百的歉意,自然而然的,我的那几万私房钱被搜刮一空。
我哭丧着脸在你怀里诅咒那个亲戚。你说我这邪恶的小东西,是我的不对还要嘴凶伤人。
我一把推开了你,说你知道个毛。
那个亲戚是我亲姑姑,你以为我撞到她是故意的嘛。我撞到了她我心里好受嘛。
那个亲戚是我亲姑姑,抢了我们家几十万的财产的亲姑姑,就因为她是我祖母的亲女儿,我祖母临终连遗嘱都写好了,就是没有给她留家产,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搞到我们一家子不得安宁,最后我父亲心软给了她一半遗产。
你他妈知道个毛。他妈的她就是个败家女,年轻的时候在外面乱搞,出国花的全是家里的钱,自己一分钱都没挣过,打胎到没有生育能力。老来也不安生,在外面养了小白脸。
活该她被撞。自己做的错事那么多,这是报应。
我越说越激动,忽然世界就暗了下来。
只有自己胸膛里一分钟一两百次的心跳还有感知。
你喊我的名字,用嘶哑的尖叫。
我不喜欢那种撕裂音。
它让我想到了死亡。
我到最后也不知道你没有选择和我一起生活的原因。
或者你在我耳边说过,只是那时候我的感官逐渐趋于全无。
世上没有我以后,你会怎样呢?
我在最后一刻的感知,竟然是一杯白兰地的味道。
刊于《南风》2013年九期,转载后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信仰是生活的根。生命总在出生和消亡中继续,而生活中有太多的沉重,这就需要一个坚实的信仰之根来承受,我们才能不断成长,有所希望,不畏沧桑。
梵文。经幡。苍穹碧洗。牛羊满地。 ...&
刊于《南风》2013年九期,转载后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信仰是生活的根。生命总在出生和消亡中继续,而生活中有太多的沉重,这就需要一个坚实的信仰之根来承受,我们才能不断成长,有所希望,不畏沧桑。
梵文。经幡。苍穹碧洗。牛羊满地。
这是一个接近天堂的地方。远望是连绵不断的山脉,冬日的阳光穿过浅薄的大气层直射在人的身上,能感受到生命的力量。或许这里较之古镇更受时光的青睐,造物主在赋予西藏神秘过往的同时,在藏民的身上更是留下了亘古不变的信仰。
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光阴,如此短暂急促,而朝圣和转山却被代代延续,显得如此长情,有如恋人忠诚的眸光,把人生行路照亮。
在拉萨随意漫步,信手拈来一碗甜茶,热气腾腾的水雾里是高原藏民淳朴的笑颜,常年被阳光直晒红里透黑的肤色显得很真实,不断用生涩的汉语夸赞异乡人,和西藏的风情。
路边随意玩耍的犬类体型较之平原犬更为庞大健硕,听闻许多是杂交品种,有藏獒的血统。在这个辽阔的地域,人与动物真正做到了和平共处。永远不会有项圈出现在犬类的脖颈间,也永远不会有凶狠的主人对宠物暴虐的言语动作。在这里,天神庇佑,藏民把犬类看成了和人平等的存在,更是相信天葬,鹰能把人的灵魂带到天堂。
可惜神圣的天葬不供游客瞻仰。只能伸手触摸一方天葬台,细细描摹那些被风镌刻出来的细纹,冥想。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生活仿佛是暗黑的永夜,毫无希望。奔波在十里水泥的钢筋丛林里,我不知疲惫夜以继日行走工作,只为麻木身心以换取足够的金钱果腹。每个清晨和黄昏,匆匆瞥过自己憔悴的容颜,回味那些枯燥的日子,忽觉厌倦。
而后,轻减行装,来到了西藏。
我在陌生的土地上寻找珍奇。
我在高原的空气里呼吸希望。
冬日的羊湖异常闪烁,我站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原上轻喘,全身满是欣喜的因子,被纯粹的日光一晒,沸腾不止。
远处的雪山被云雾包裹,有隐约的痕迹,像是九天神女婀娜的身段,裹着轻薄的香云纱,静默成一词用梵文书写成的阙,无人可懂却又惹人浮想翩翩。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沉静透彻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旅人一张张形色各异的脸,有老者睿智明亮的双眸和有少女爽朗的笑颜。一方用藏文写成的磐石上缠满了经幡,七彩霓虹般耀眼却又被宏大的背景衬托出低调的韵味,仿佛一个亘古而来的巨人静默而伏,永远守护着羊湖。
石头的信仰如它本身,坚不可摧。
而我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信仰的一角,有种喷薄而出的激动,在心间祟祟。
也许只是因为无知,才显得远方如此美丽精致。
我在马不停蹄的行走间由拉萨羊湖转至樟木,进而前往尼泊尔,那个传闻中背包客的天堂。
第一次乘坐大巴经过雪山,在晚间七八点看夕阳一点点退却,阴影慢慢笼罩过雪白的山体,把九天神女的薄纱换成厚重的裙。
大巴内的暖气时有时无,我靠在车窗上,任凭刺骨的冷风一点点割裂脸部裸露的肌肤。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彻骨的疼痛使我感到生命的可贵,使我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使我远离愚昧与世俗。
我一路风尘仆仆,赶去赴时间的约会,在达到目的地之前偶尔拾起几片流云装进行囊,当作是给未来的礼物。
然,尼泊尔这个异域国度与我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符。
漫天尘土飞扬,咖喱味混杂着汗湿的体味充斥鼻腔,未经修葺的土路上有老妇就地洗漱,赤脚的孩童在奔跑,我不由感叹这里的贫穷与落魄。
在加德满都穿行期间有身着校服的孩童路过,我在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对着一个异国人是怎样的心境,我懂。微微露出笑意,在那些目光里点头致意。令我惊讶的是,我并没有在那些稚童身上看到贫穷所致的自卑情绪。我与当地一个中学生交谈,他略显生硬的英文标准,亲切有礼,他告诉我将来想去中国留学。我问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笑得腼腆,说,每个人都要有个信仰吧,而他的信仰是努力学习,为家庭带去更多生存的希望。我看着他满是自信的笑颜,豁然开朗。
物质上的贫穷不可怕,精神上的贫瘠才是扼杀生存希望的罪魁祸首。
再看那些低矮的建筑,沿街随处可见的焚香炉,繁复而古朴的庙宇,我看到的是一个国度集腋成裘的信仰力量。
温柔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我靠坐在奇旺的躺椅上凝结时间。脑海里是藏民手持转经筒的肃穆,老者朝圣的虔诚,羊湖前磐石的坚忍,加德满都那个中学生美好而坚定的信仰。
伸出手,描摹着夕阳燃烧的弧度,画成一个圈而后慢慢收拢,搁置心房。
那是我初生的,圆润而饱满的信仰。
我一路风尘,终于剔骨除肉重塑身型,把血肉糅合着生的希望调成了一杯酒,经过雪山莽原丛林流溪的酝酿升华,终是一饮而尽。
我知道,旅途的归期已定,而不久的将来我也仍会继续出行,走向更远的地方。但真正的希望从来不在远方,而是心中抱有的那个信仰。
有所信,生有望。
(双生花的图不喜欢,不放了)
五年前的七月,我只身一人来到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大学进修。却因英语不甚流畅而终日郁郁,时不时逃课到西边的一个小岛上闲逛。
岛上有很多我叫不出名的生物,看一只只海龟慢悠悠的爬成了我的消遣。而当我救起一只被岩石砸到无法脱身的小海龟时,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A crush, uh?&标准的英式英语从你...&
(双生花的图不喜欢,不放了)&
五年前的七月,我只身一人来到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大学进修。却因英语不甚流畅而终日郁郁,时不时逃课到西边的一个小岛上闲逛。
岛上有很多我叫不出名的生物,看一只只海龟慢悠悠的爬成了我的消遣。而当我救起一只被岩石砸到无法脱身的小海龟时,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A crush, uh?&标准的英式英语从你嘴角倾泻,清丽明朗的声线让我有一瞬间的痴迷。
一场关于海龟的意外把你带进了我的生命里,我无限欢欣。
你比我大一届,在国内是运动健将,短跑从来都是第一。你教我英语,我也不再逃课,一口英式英语日渐流利,得到同学和导师的微笑和尊敬。我们总会在周末去那个第一次相遇的小岛,你会揽着我的肩,对着那些悠哉的海龟说谢谢,谢它们让我们相遇。
不久后我们订婚,婚纱照的背景是田径跑道,你甚至还在我们之间放了一只毛绒乌龟,嬉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早已将一头长发剪成短发齐肩,利落干脆一如我们的相遇到爱恋。
三年如风,吹散在美国东南海岸的晴空下,那些充满爱与欢笑的日子稍纵即逝。
原本以为一切会按着既定的轨道走,我们毕业,回国,完婚。而一场意外却将你彻底抽离了我的生命。
你短跑如风,实力卓绝,第一次以一个亚洲人的身份代表学校参加州里的竞赛。我在田径场里给你加油,笑容明朗直逼佛州的艳阳。却在你的小腿突然抽筋到重重摔下后脑勺着地时僵在了原地。
&A crush, uh?&相遇时的第一句话呼啸而来,似潮水般汹涌将我淹没窒息。
冥冥中注定的事苍生难改,我只是不愿相信。
惊叫声四起,我什么都听不清。那些本以熟稔的英语此刻成了生涩难懂的语言,我听不懂,或者说我拒绝自己听懂。
我只是竭力奔向你,跪倒在你身边,无声呜咽。
我听到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crush...另一个&意&思&是短暂&热烈的爱&&&
大悲无泪。
之后的两年我独自一人在佛州惴惴,毕业后也没有回国,而是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小岛上定居,无数个不眠夜,我抱着那张婚纱照无声的怔忪。
你告诉我crush的另一个含义无非是为了让我勇敢活下去,把你当成一次短暂的爱恋敬告我不要痴迷。
可你知道吗,对我来说你不是生命里的一场感冒,痊愈后可以安稳度日,你是我的一场肺结核,你让我元气大伤,纵使死里逃生也终归失去了生机。
无声的泪水湿了镜框,我在一片迷离的水汽里看到婚纱彩照,我们当初的笑颜明亮,谁会想,你终是逃不出命运的框。
在你的墓碑上,我这样写:
A crush brought you into my life. A crush took you away from my life.
Thank God. I never regret. You are more than my crush. You are my forever love.
有生之年,极地之旅,愿携汝,Fanta。&&转自&
站主语:这该死的中国式结婚仪式,结掉的是夫妻感情。将来若恋爱,打死不结婚。
文/纳兰妙殊
在这一年,该死的、我所最怕的婚礼终于躲不过去了。
梁实秋这样写婚礼:&新娘是不吃东西的,象征性的进食亦偶尔一见。她不久就要离座,到后台去换行头,忽而红妆,遍体锦绣,忽而绿...&
站主语:这该死的中国式结婚仪式,结掉的是夫妻感情。将来若恋爱,打死不结婚。
文/纳兰妙殊
在这一年,该死的、我所最怕的婚礼终于躲不过去了。
梁实秋这样写婚礼:&新娘是不吃东西的,象征性的进食亦偶尔一见。她不久就要离座,到后台去换行头,忽而红妆,遍体锦绣,忽而绿袄,浑身亮片,足折腾一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换上三套衣服之后来源竭矣。客人忙着吃喝,难得有人肯停下箸子瞥她一眼。那几套衣服恐怕此生此世永远不会再见天日。时装展览之后,新娘新郎又忙着逐桌敬酒,酒壶里也许装的是茶,没有人问,绕场一匝,虚应故事。可是这时节,客人有机会仔细瞻仰新人的风采,新娘的脸上敷了多厚的一层粉,眼窝涂得是否像是黑煤球,大家心里有数了。&
现时婚礼比梁先生那时,又不知复杂了多少。我也曾披挂起来随母亲去观礼。婚庆公司们使着劲让典礼复杂无比,有永远保持激动亢奋的主持人,有丢火棒、变魔术等表演,有现场乐队,有玻璃砖铺的&星光大道&;新娘长裙曳地,徐徐走来,踌躇满志地高唱&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一束雪亮追光忠心耿耿罩住她,兼之一胖一丑两伴娘鞍前马后,格外衬得人面如花。主持人激昂呼唤:&今天,我们无比英俊的X先生和美丽迷人的X小姐怀着两颗挚爱的心,终于走上了这庄严神圣的殿堂!这正是,才子配佳人,织女配牛郎,花好月圆,地久天长!&
此际,无比英俊的新郎在台上笑得兔齿呲出不自知,美丽迷人的X小姐志得意满地环顾宾客,蒜头鼻和高颧骨从粉底下透出绯红。贺客打量新娘子,品咂这个滋味鲜美的话题:&这闺女扮上了,还真有点像范冰冰!&未婚女士们低声讨论妆容:&后背粉没抹匀,跟前胸不一个色儿。&
每次参加婚礼,想到自己也要这么半傀儡、半杂耍似的盛装示众,头皮一道一道发麻。
自家爹娘没有任何要求,也并不觉得明珠暗投、本该卖出更高的价钱。母亲说:没钱没房子都没关系,有什么比得上两人感情好?你喜欢旅行结婚,那就出去玩一趟呗。咱家亲戚少,等你回来,我做一桌饭,请几位真心爱你、替你高兴的亲人来吃一顿就成了。
我听说过很多人家,拿闺女出嫁当作一桩大买卖,一定要趁手中货物紧俏捞够捞足,因而婚前做张做致,娘老子陪女儿一起百般挑剔,房子要两室一厅,戒指要完美4C。新妇如此多骄,婆家为势所迫不得不顺从,暗自记恨在心,过了门怕不立刻小鞋伺候?
映衬来看,母亲真是不一般的通透人。庸常生活中,凡人难得遇上一展境界手腕的机会,婚丧嫁娶便是检验品格的大考。我说:有你这样的妈,真让闺女自豪。
可惜我和母亲这一切从简的算盘打不响。薛家那边是一定要操办。他的父母多年来在别家婚礼上&随礼&送出的钱,密密麻麻记了一本账,有数万之巨,全靠独子这次婚礼回本;而曾受了他们礼钱的夫妇们,自也都各造帐目一册,等待在薛家公子大婚之日还礼。若没有婚礼,城中不知多少对中年夫妇会大惊失色、茫然失措。也就是说,我和薛办不办婚礼,会影响到城中几百人的心情。
&&作为一个有社会角色的人,永远无法独立于人世之外,这是生命的任务。
我一向洋洋自得,自诩与薛君眷侣天成、陆地神仙,没料到婚礼这桩事引起的口角,超过数年总和。
第一种争执原因是这样:最开始时,我还妄图把结婚典礼取消,拿嫁妆到日内瓦湖或安大略湖去逛一圈。
他冷酷地说:结婚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我什么都不要,也不行?
薛:有很多责任,是你要担负起来的。你不是小孩子了。必须办,没商量。
另一个争执因头是高跟鞋。我跟他身高差33厘米,但我并不热衷于减少差距。头半年他还勤于声称希望我穿高跟鞋,每次我都佯怒不睬,他逐渐不再提起。成婚前夕,旧事重演。
薛:典礼上你要穿高一点的高跟鞋,别人看了才觉得协调。
我(理直气壮地):结婚是我跟你的事,他们觉得协调不协调有什么关系?他们觉得不协调,婚姻就不幸福了?我是他们花钱买票来看的动物吗?
最厉害的争执针对的是&闹新人&&&他的家乡仍保持这样的风俗:典礼后新郎新娘要接受、忍耐好友与同学的&玩弄&,无论是令你在地上做犬式爬行,还是表演舌吻吃糖,都不能恼,恼了,就是不给贵客面子,就是&不识耍&,会遭人唾弃、颜面无存。
我无数次为此与他争辩:你一定要把这个环节取消,结婚不是耍猴,我不是千里迢迢跑去让人玩弄的。
薛:你忍忍吧,这个不能取消。在我们那里,哪家结婚没有人来闹,别人会觉得这婚礼办得不成功。人家来&玩&你是为了让场面热闹,这是好朋友来帮忙才这样的。
我:如果真是好朋友,就该体恤你、不让你出丑;若是玩弄你、让你出丑,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薛:&&你必须忍着,没商量。
前几种模式循环上演之后,他会抛出例行哀叹:为什么别的姑娘结婚都高高兴兴的,唯有你这么别扭?
我(怒):我不是别人,你要娶的就是这一个,the special one。
读书人多半雄辩,我自幼口才便给,一跟他讲起理来,二目圆睁,精神抖擞,就像拳击手不断原地小步跳动,等待出拳、等待拆招。可惜他绝大部分会选择三缄其口。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我真恨不得擂去一拳:来,来跟我吵啊!快!
他通常只说一句&&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我没什么可说的。&这让我感觉一拳打到棉花上,七窍生烟。怎会没有可说的?你的道理呢?你的招数呢?摆出来让我一一抨击啊。
&&其实,我平时真不是这么刁蛮的人。
薛家父母订好了酒店。吉日便在深秋。
他母亲在千里之外的家中热火朝天地写请柬、定菜式、买烟酒,每天以短信和电话向爱子通告进展。对薛妈妈来说,儿子离家读书多年,过着遥不可及的生活,难得有这婚礼一事,让母子再次有了共同语言。
他与母亲绵绵通话之时,我往往正在一边看书或写东西。挂断电话后他会轻轻说道:这些事情,妈妈替咱们操持,很不容易,你应当多主动给她打电话,多关心。
我本想使坏说&自古至今,娶妇本来就是男方父母的责任&,但还是憋回这句讨打的话,说:好的,知道了。
其实他们是很好的爸妈。薛母代我买高跟鞋,用手机拍了好几款红鞋子发彩信给我,再打电话过来,亲切地叫着我的名问&喜欢哪双鞋&,我说:您挑的都很好看,随便哪个都可以&&
不管问婚纱还是项链,我总说&随便哪个都可以&。后来薛母悄悄问儿子:她为什么总说随便,是不是都不喜欢?他解释说:不是,她真的无所谓,您以后不用问她,替她做主就可以了。
后来他转述这段话时,我有点惊喜&&最近几个月两人只要一聊到&婚礼&总会有点惯性似的不悦。就在那天夜里,薛对我说:你一直觉得我不理解你。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些仪式&&没人会喜欢。但这是尽孝道的一种。父母不求跪哺,只要我跟你回家结婚即可。你就顺了父母的意思又能如何?你以为所有事情都得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办吗?受点委屈,有利于你心智成熟。
我无言以对,立觉自己几个月都是无理取闹,良久方讷讷道:我也不过是跟你抱怨几句,你知道不管我怎么不喜欢,都会很顺从地把这件事完成好、让大家满意。
他说:你就不能享受这件事吗?
我想了好一会儿,叹一口气说:&&真的不能。
时间越来越迫近,他的父母交给我和薛的任务只有一个:拍婚纱照,酒店那边要制作大幅海报和牌子。这可是别人无法代办的。不过,我又忍不住别扭了一下,指着夏天在荷塘边的合影说:这个代替婚纱照就很好啊,你看你笑得多自然!
最后还是妥协了,我的条件是:必须以最快速度了结。周末一天,早晨九点在网上搜索最近的婚纱影楼电话,上出租车时打电话紧急预约。坐到&XX新娘&大厅里,一位红旗袍小姐抱着半人高的一摞相册过来,在我们对面沙发坐下,拉开架势,盈盈笑道:&本影楼为贵客提供多种价位的服务&&&刚说一句,就被我打断了,&我们要最便宜、最快的。&
小姐:&美女,结婚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您不想留下最美丽的瞬间吗?&
我:&&&不是很想。&
小姐连连眨眼,目光转向准新郎,意图扳回一城:&先生的意思呢?这个时候可不是省钱的时候,难道您不想看到太太最美丽的样子?&
薛回答得更直接:&她最美丽的样子我见过了。您直接介绍最快的方案吧。&我差点笑出声来。小姐的耐心耗尽,脸上笑容像帘子似的撂了下来,几乎能听到&啪嗒&一声,&好的,尊重您的意愿。&从相册中抽出一本模样最寒酸的,扔在我面前,&这款拍摄提供三套服装,然后我们陪您乘车到本公司设在怀柔的外景地。&
我不得不再次打断她:&我们不去外景地可以吗?&
小姐诧异地看着我:&啊,您主动放弃当然可以,但是,您真的不要去拍外景吗?我们有欧式建筑和向日葵田&&&
&&礼服陈列室有两间,四面墙站立的模特代替准新娘们披挂着巨大长裙,第一个房间里的稍脏一些,腋下有开线的地方,裙摆亮片也有脱落,像一篇篇粗劣文章,破绽遮掩不住。
对面的高级陈列室灯光更通明,灯下的服装确乎更辉煌,薛低声说:&要不要加点钱,给你挑一件好衣服?&我摇头,笑。环顾一圈,指下一条白裙,一条紫裙,一件旗袍。
服务员小妹两人协助更衣,情景有如《乱世佳人》中斯嘉丽咬牙切齿地穿蓬蓬裙。我利落地把自己剥光,四只冰凉的手伸上来,给胸口贴上遮羞的硅胶,利用搭扣拉力,让山丘并肩拥挤起来,显出暂时的沟壑;又把裙子落在地上呈一个圆圈,教我踏进圆心,将冗繁的布料提起来、绷紧。
一人问:&你俩看着好年轻,还在上学吧?为什么这么着急拍婚纱照结婚?&朝我的小腹瞟一眼。我不知怎样答,只好笑道:&啊,是家里人着急&&&
妆罢再见面,两人都怔了一秒钟,哈地笑出声来:我从未浓妆,从未眼睫之上再粘贴一列沉甸甸黑毛,从未把眼皮涂得像彩虹,葡萄嘟噜似的假发挂下来挨着脸颊;他也成了傅粉郎君,平生不曾如此白皙。
我往镜子里看,那个皮色惨白、眼周漆黑的面影,五官恍惚见惯,却蒙了一层市场上热卖的画皮,不由得嫌恶地说:&呀,这丑小娘是谁!&他笑道:&不丑,很好看。&
影楼采取半自助式拍摄,三种布景都走个遍,便可交差了事。多位新娘两手提着蓬蓬裙的圆圈铁丝架子,在摄影室之间走来走去,下面露出牛仔裤运动鞋,新郎与跟妆师木然尾随其后,有人脑袋上顶着清朝格格的小牌楼,有人打扮成荷兰牧牛女郎。这景象倒真像在电影片场:化妆师道具师灯光师摄影师,各部门俱全,再加制片人和男女主角,联手打造骗观众的西贝货。
走一个房间,就要换一回妆、换一回衣服,不弄上四五小时根本别打算完事。数对准新人在摄影室外坐等,闲聊,中午时候,经服务员提醒,大家纷纷叫了麦当劳外卖。
我把薯条盒放在巨大的裙摆上蘸酱吃,他悄声说:&这么多新娘,你最好看。&
我:&谢了&&不过,每人脸上一斤粉,你真看得出好看难看?&
拍摄之时,助手们流水价熟练搬上道具:团扇、鞭炮、桌椅、茶壶、塑料花束&&摄影师面无表情地重复台词:好,老婆抱紧老公的腰;好,老婆给老公捶捶背;好,老公低下头亲老婆的左脸。喂,靓妹笑得自然点儿,他是你真的老公对吧?你不是他抢亲抢来的?哈哈哈。好,老公看着老婆的脑门,左手抱她的腰,不要动,坚持一下&&
照相之后,居然还要在几天后再去一趟选相!真是烦不胜烦。数日后取回照片,寄给两位母亲,两边全家传阅,据说都赞不绝口。而我甚至懒于翻动影楼印制的&至尊豪华水晶超大相册&,犯难道:这么大的废物,扔又不能扔,放又没地方放!
最终它的归宿是在阳台角落里攒尘土。
临近典礼的几天,他母亲说:去买一对钻石戒指吧。
我紧急让薛给他妈妈打电话:千万别给她买戒指,千万千万。她不戴首饰,而且人又粗心,容易弄丢&&
因此,我是个没有戒指的新娘。
父亲在外地出差走不开,于是乘飞机千里送亲的唯有母亲。典礼当日早晨,天色甚好,六点钟,天才浅浅蓝了一层,我便被叫起,换好租来的婚纱和红色高跟鞋,到一间距离较近的小美发厅化妆。一根根钢发夹紧紧咬着鬓角、衔住假发,在我的短头发上砌出层峦叠嶂。
我抱定一个主意:只当自己是局外人,因此心态得以平和。
酒店大堂果然摆出了大幅立牌,牌上一对硕大头颅依傍着笑,我瞟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他家的一群妹妹和婶母始终簇拥着我。我装出被大典唬得有点迷糊的模样,眼神乖顺愣怔,大多数时间呆呆盯着地板。
典礼开始,音乐轰鸣,该是男女主角亮相之时,我隔着手套死死抓住薛的手,低声道:&一定别踩到我的裙子。&就这么一步一步往前走,这才知道玻璃砖铺成的&星光大道&有多可怕,每一步都有滑倒之虞。
其后过程乏善可陈,激昂亢奋的主持人也与吾乡无二,连抑扬顿挫都相似,好像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我站在台上东张西望,走神得厉害,听到让夫妻对拜就拜,让给父母敬酒就敬,让喝交杯酒就喝。
母亲被请上来说话,我望着她的侧脸,她的眼里凸出一层泪来。
她说:&我实在很高兴。我终于放心了。&
在这时候,我终于觉得这个典礼还是有些意义的。
换了红旗袍挨桌敬酒之后,贺客退潮一样散去。薛牵着我来到最后一桌,桌上都是年轻人,便知道是他的同学朋友。大家笑道:&坐下来吃点东西,准备一会儿上节目。&
我默默夹些残羹吃,薛从各个盘子里搜索还成点样子的菜给我,大厅中渐渐静下来。某人开口道:&咱们开始吧。&
我怕了不知多少日夜的一刻,终于到来。漠然看去,桌子四周一张张嬉笑的脸儿,摩拳擦掌。第一个人出的节目最简单:薛横抱着我,单脚独立,两人合吃一个苹果。
第二个节目是这样:我和薛需各衔一根筷子,用筷尖合作夹起一块糖,先把糖从碟子夹到一只易拉罐顶上,再夹到一只酒瓶顶上,布置节目的人说:这个,叫做&步步高&。我心里咬牙切齿只希望尊客的血压血脂血糖步步高。用牙控制筷子谈何容易,完成任务时,已经腮帮子酸麻、口水频临失禁。
第三:薛被安排站上一只凳子,我被安排爬到他背上让他负着,一个人过来喂我喝一杯菜汤、醋、可乐、茶的混合物,然后让我与薛接吻三次,把那口混合物来回传递三次,每次都要张口接受检查;最后吐回杯子里,液体不许见少。
四:七八个人面对面坐着,大腿相接排成一排,薛坐在另一端,我需爬过去给他点烟。我甩掉高跟鞋,毫不客气踩上他们大腿,身子左歪右倒地大步往前冲,架势好比飞夺泸定桥;走到薛君面前,火速蹲下扳着打火机,火苗照着烟头捅过去,旁边的人正急着吹,烟已经点燃了。
&&一桌九个人。最后一位是薛的中学同学杨某,依仗父荫在市里机关做着公务员,早早开上了路虎揽胜,二十几岁的人肚腩高耸,有如五月怀胎。他笑嘻嘻地,像大腕登场似的,走到桌子旁边的空地上来。
这个时候,大厅里其余宾客早就走得一个不剩,只有几位,另几位十七八岁、颧骨红彤彤的女服务员,厮并着在附近坐下来,好奇地注视这边。
杨某先向一对新人看了两眼,两手踌躇满志地搓了一搓,故意笑道:&唉哟,今天我是压轴的呀?&有人起哄:&对,老杨,你压轴可要压好了!&
薛笑道:&你赶紧说吧,要怎么样?&
杨某却先不开口,四下里拖来三张椅子,拼在一起,又从桌上拿了个空碗,放在距离椅子两米远的地方。大家的兴趣都被勾起来,从座位上坐直了身子,连服务员都来了精神,无声地扇动手掌让同伴过来看。
摆好了,杨某扯着薛的手到椅子前面,说:&你跪在上面,跪成小狗的姿势。&
薛依言跪上去,以膝盖与双手支撑身体。杨某从桌上拿来一只白馒头,掰下来一块填到他口中,&叼着,不许吃下去啊。&又转到薛身侧,手伸到他胯下,摆个姿势,回头对我说:&看着!照这么办:你的手抓住他这个玩意儿,喊一声&射&, 就像开枪一样,小薛呢你就把嘴里的馒头吐出去,往眼前的碗里吐&&&
他说到这儿,众人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多人嘻嘻怪笑,还有人鼓掌:&老杨,这招新颖啊!&&压轴压得好!&杨某自傲于设计巧妙,当仁不让地微笑,将缺了口的白馍塞给我,回到观众席坐下,说道:&赶紧开始吧。什么时候&射&中了,什么时候算完。反正馒头有的是!&有人狂笑帮腔:&对,炮弹用完了,让服务员再上。&
我苦笑一下,慢慢走到他身边,捏下一球馒头。良人回头望着我,额头上一片密密汗粒。他的身子显得特别长,这样魁伟汉子做这种狗式跪姿,好生让人疼怜。我心里有如惊涛拍岸,卷起的不是雪,是怒气。自然一万个不能恼,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抓男人的生殖器,这如何下得去手?薛的表弟始终在一旁观战,上来解围:&喂喂,不用抓那个地方了吧?改成打屁股行不行?&
杨某尚且不依不饶:&不行,怎么能偷工减料呢?&幸好有人见我脸色尴尬,出声调解道:&算了算了,打屁股就打屁股嘛。&
薛再回头:&你开始吧。&一滴汗从他下巴稍落下来。我抬手摸着薛的脊背,他已汗透重衣,衬衫外面的西装都潮了。终于伸手打了一下,但那个字实在说不出口。薛就随着我的动作把馒头吐了出去,连碗的边沿都没够着。众人狂笑,杨某得意非凡,道:&新郎官的射程太成问题了。新娘子,快装填弹药!&
等到我手中的馒头看看用近,有人殷勤从桌上再递一只给我。
再用完一个馒头,远方那只碗周围已经落满白花花的碎块,像一起碎尸案的现场。薛低声对我说:&撕大块一点。&还是不顶用。他不得不讨饶:&碗太小了,换个大点的行不行?&
杨某也觉得任务太难、不好收稍,便拿起一只大号汤碗,泼掉残汁,替换了,薛的弟弟趁机上来用足尖一拨,将碗踢得近了一些。在第三只馒头即将用罄之际,终于有一块险险打中碗沿儿,弹进碗中。
众人鼓掌,喝彩。
后来,薛对我说,大伙知道我是&大城市的姑娘&&有文化&,是&研究生&,节目已经清淡很多了。
班固在《汉书&地理志》中记载燕地风俗:&嫁娶之夕,男女无别,反以为荣。&闹洞房最早见于汉&仲长统《昌言》:&今嫁娶之会,捶杖以督之戏谑,酒醴以趋之情欲,宣淫佚于广众之中,显阴私于亲族之间,污风诡俗,生淫长奸,莫此之甚,不可不断者也。&与爆竹、门神等习俗的因由一样,民间传说此举可禳灾避邪,&人闹鬼不闹&、&不闹不发,越闹越发&。热闹与吉利,正乃几千年国人所至爱,因此&戏妇&之传统,像汉字一样传扬至今。如果嫁娶之日,没人去&闹&,主家会受村人耻笑,认为这家没人缘。
闹房之招式千变万化,各村有各村的高招,但都与&性&有关。有谚云&洞房三日无大小&, 不论男女长幼都可入房&看新妇&,&逗新娘&,小叔子们、邻居亲朋均可公然对新妇上下其手。从积极意义上说,闹房乃是一种暧昧的性教育,有打消处子羞涩的功效,而新人被迫做出各种指向明确的亲密动作,亦可打消新妇与新郎的陌生感,为春宵一刻做铺垫&&这是群众共同参与的&前戏&。时移世易,如今欲做婚宴佳客、闹房先锋,可到网上搜索下载&闹洞房二十八式&,十分便当;若不愿,可像小薛之挚友杨某一般,自创新颖招数,流芳后世。
晚上,终于可以换上自己的牛仔裙和平跟红履(北京动物园批发市场,三十块一双),坐在母亲身边吃点正经饭。入夜,亲戚们兴尽,扶醉而归,连薛母也回到小屋去睡觉歇息,把&洞房&留给我们。
千金一刻,累得坐在床边没力气除掉衣服。哪还有力气春宵,只剩死人似的躺倒。倒下了,耳边好像还回响人群的嗡嗡声。被单枕套是全新的,大红缎子被绣着&百子图&,滑溜溜蹭着皮肤。
对他说:我早料到婚礼会很难受,没想到居然是咱们生活里最可怕的记忆。
他笑道:以后日子还久着呢,说不定等你老了、回忆起来,就觉得婚礼很有意思了。
翌日,新妇下厨,洗手调羹,做了一桌菜请亲眷们吃,可惜锅灶操持不惯,好像剑士不得不拿一把陌生的剑比武,结果油倒多了,黄瓜炒蔫了,连最招牌的基围虾也烧得过了火,好在客人宽厚,依然宾主尽欢。
数日后回到北京。走出机场已是夜晚,居然亲热地深深呼吸了一口北京那污染颗粒物重度超标的空气。上六楼,小心开门,钥匙在锁孔里旋转的声音有如仙乐。隔壁合租的大哥还没下班。打开日光灯,驻足四顾,地毯无恙,书架无恙,咖啡机无恙,不由得母狼似的高啸一声,把身子重重抛在床上。
&&这房间小如乌龟壳,不过在这里,我是我自己,不用别人拉一拉线,我就摆一摆手、点一点头。
薛佯作怨怼:喂,你回我家是去闯鬼门关了吗?怎么好像历劫归来一样?
我此际自然不再跟他计较,快活得颠三倒四地说:郎君啊,你可知道,结婚差点让我没那么爱你了,幸好一辈子只结一次婚,不然我肯定要跟你离婚。
他在我身边躺下,问:婚礼视频刻了碟,你要看吗?
我大叫:不看。嗓门也粗壮起来了,颐指气使地说:你!快去给娘子烧水、泡茶!一会儿下楼请我吃烤肉&&
(原名《欢情》。载于《人民文学》11年11期。有删节。可转载。转载烦请注明出处。)
真真出神入化!一比之下,我那些手工是渣渣......&&转自&
你说阳光太疲惫,跃过溪涧回头追,裁远山凝水。
你说风物太唯美,透过滤镜定格谁,点豆蔻蛾眉。
你追溯时光的美。
时光的眉眼薄稀,你透过她看见爱情的挥发,老宅里的银杏依旧美。
时光的唇瓣轻浅,你在那苍白的唇色上窥视,薄凉的旧情人指尖灰。
摹一段梦魇,你转过几个风口,看见时光美人迟暮,茕茕独立...&
你说阳光太疲惫,跃过溪涧回头追,裁远山凝水。
你说风物太唯美,透过滤镜定格谁,点豆蔻蛾眉。
你追溯时光的美。
时光的眉眼薄稀,你透过她看见爱情的挥发,老宅里的银杏依旧美。
时光的唇瓣轻浅,你在那苍白的唇色上窥视,薄凉的旧情人指尖灰。
摹一段梦魇,你转过几个风口,看见时光美人迟暮,茕茕独立惹人怜。
你竭力追逐,声嘶力竭唤她归,却解不开她被捆绑的双脚补不了惨笑。
甚至她的轮廓渐行渐远趋于虚无,你泣出血泪。
逆光看向隐晦的远方,你像孩童般执着,一遍遍描摹时光美人衣锦饰冰。
却一次次用力过度戳破了宣纸,徒劳归。
你终于在一片猩红里奔向宿命的臂弯,乞求时光美人的最后一丝温暖。
懒人首选!&&转自&
文章写的很平静,很理性,却有强烈的感染力。看到结尾心动了一下,我感到了心酸和悲戚。
5月27日,检查结果显示我怀孕了。6月27日,我做了人工流产手术。这个得到又失去的东西,它来去匆匆,昙花一现。
现在,距离它离开我已经有些时日,而我的身体也从疼痛和虚弱中恢复。我执意称它而不是他,不仅因为它尚未正式来到这个世界,更是因为它缺...&
文章写的很平静,很理性,却有强烈的感染力。看到结尾心动了一下,我感到了心酸和悲戚。
5月27日,检查结果显示我怀孕了。6月27日,我做了人工流产手术。这个得到又失去的东西,它来去匆匆,昙花一现。
现在,距离它离开我已经有些时日,而我的身体也从疼痛和虚弱中恢复。我执意称它而不是他,不仅因为它尚未正式来到这个世界,更是因为它缺少成为人的必要条件&&它没有心脏。
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我的小腹至今仍是平的,体重跟往年夏天一样在下降,我没有早孕反应。
它存在过,理论上我知道。但是生命的喜悦之类的,我没有。所以面对失去,也无太多感觉。
6月24日,因为流血,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原本以为只是传说中的&动了胎气&,开些保胎药静养即可,甚至对医生坚持做B超怨怼颇多。下午两点半轮上做B超。年轻一点的那个女医生照了很久,最终请来一个看似年长而资历较深的男医生。他又仔仔细细看了,询问我怀孕多久,然后告诉我:&这个孩子要不了了,10周的话,早就可以看到小胎儿的形状了,而你这个没有胎芽和胎心。&
我躺在那儿,懵懵懂懂,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问:&这会不会是看错了呢?&医生说:&医学结果,我们从来都是慎重对待的,不会看错的。&
我拿着B超结果到休息区找到wood,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这个结果,他拿着单子,用手机查询&枯孕囊&是什么意思。
天是阴沉沉的,很闷热。我们沉默不语,从一栋楼走到另一栋楼。他如往常一样牵着我的手,只是手心里全是汗水。
门诊的医生跟我说明了情况,让我去做手术前的几项检查。于是又是奔于各科室,抽血,等待结果。一直到下午四点半之后,医生看了各项数据,给我开了住院的通知单。
回到家,只是觉得很疲惫。给父亲打电话,他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我没好好休息。我解释很久。要我怎么跟一个六十岁的老农民解释染色体的问题呢?更何况我也不知道染色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说着,我就哭了。
过了一会儿,我妈又打电话来,说她要过来给我伺候月子,被我回绝掉了。
这不是什么喜事,让她千里迢迢过来,只会让大家徒增烦恼,沉浸于一种小心翼翼的悲伤之中。
对于wood父母要过来的决定,我们以同样的理由谢绝了。
等情绪复归平静后,我和wood一致决定,明天再去另一家医院复查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海淀妇幼B超实在是很挤,门诊医生开了单子之后,B超那边说排满了。我问门诊医生能不能给我开急诊,我正流血呢。医生让我脱裤子给她看一下流血的量,看完她说:&你这么一点血就要开急诊,那不是人人都可以急症啦。&
于是,6月26日,我们六点四十分到医院,排队做B超。结果是一样的,显示胚胎只相当于5周的大小。门诊医生很直白地告诉我:&这孩子都死了一个多月了,赶紧做清宫。&
两家医院的医生,对于病因都是含糊其辞的,一个说&多半是染色体的问题&,另一个说&就是它没发育好,自然淘汰了&。
我在网上说了这个情况,也单独告诉一些朋友,发现我自己并非孤例,这样的情况最近颇为常见。并且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原因,也无法预防。后来在手术前,医生也证实了,最近几年这种情况越来越多。
既然木已成舟,早做手术早恢复。27日那天,我们起得很早。走之前给花浇上水。前些天,我把火龙果的种子捏出来,播下了。它们争先恐后地发芽,晚发芽的十几株幼苗因为天气的原因长出来又枯萎了。我对wood说:&我们的啊呜同学也像这些火龙果小苗一样被淘汰了。&
我们七点半到达医院,八点多办理住院手术。到十一点半,我被推进手术室。进去之前,听到刚有个产妇生下一对双胞胎,大的5.6斤,小的5.4斤。后来wood说,看着我被推进手术室做人流,又看着别人抱着双胞胎,那个时候,他有些伤心。
手术是一个男医生做的。护士指导我怎么躺,我把衣服盖在下体。她说:&你这样让医生怎么做手术?&又说:& 你别紧张。&我说:&我不紧张,我羞涩。&医生和护士都笑。准备的时候,他们在谈格瓦斯。医生说:&我都没喝过格瓦斯。&我在氧气面罩里说:&格瓦斯可好喝了。&说完这话,我就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失去了知觉和意识。醒来手术已经做完了。
麻醉效力退去的一小时里,腹腔里持续疼痛着。我心里想:忍忍啊,今年秋天又可以吃大闸蟹啦。靠着对大闸蟹的无限热爱和赤诚向往,我捱过了疼痛。Wood去买吃的,叮嘱他买一瓶格瓦斯。
肚子填饱了,不疼也不流血了,我就想出院。医生不让。于是我们在医院里度过了又闷又热的一夜。
晚上八九点钟,wood困得不行了,他坐在很不舒服的椅子上,双臂伏在病床上,头枕手臂睡觉。我让他回家去睡,他说:&没事,比火车硬座舒服多了。&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在火车上站17小时,再站1个小时到学校,在宿舍里放下行李就开始打游戏的少年了。我看着很快就沉入睡梦的他,心里想着虽说是他在守我,可更像是我在守着他。
夜里两点多,我们都热醒了。又过了很久,终于又一次俘获睡眠,直到天亮。
第二天,量体温,测脉搏,吃药。之后医生说十点可以办理出院了。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手术和第二次住院(上一次为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大致就是如此。
时至今日,偶尔我会惊异于自己内心的平静。自从检查结果出来后,许许多多朋友告诉我要坚强,不要伤心。看着他们发来的邮件,我都觉得于心有愧,因为我基本上就不怎么伤心。有时我会怀疑,是不是我太老了,太麻木了,对得到和失去都无动于衷了?得知怀孕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惊喜,反倒是接下来的每一次检查都让我烦躁无比,一次比一次起得早,无穷尽的等待,妇科检查的耻辱感,以及医生的漠视,这些都让我疲惫。建个健康档案更是对这个世界的荒诞性有了更直观的体验。眼前的结果,未尝不是啊呜同学自己选择的,他或许不想待在北京,他想做个彻底的苏州人。
最近十天,北京城里雾霾沉沉,pm2.5数值时常超过250。这样的天气下,这样的空气中,人的心情自然难以欢欣。望不到远方,因此只能沉溺于回忆或者思绪中。只是,我已经不再习惯性地把错归咎于自身,也可以更好地把控自己不陷于悲观情绪。我躺在床上,静静地阅读黑塞,循着他的脚步走向自己的内心。或者合上书,听楼下的人声。熬过悲伤,是为了面对幸福生活时更加地坦然。
去海淀妇幼排队做B超那天的清晨,我梦见吉祥和另一只小猫一起出门,旋即又被什么东西惊吓,炸着毛回到屋子里。吉祥的耳朵往后脑贴着,腿半曲着,就跟它往常出门时一个样儿。另一只小猫在哭,是人的那种哭声。我去安慰它,问它为什么哭。它不说。很久之后,它伸出爪子,我张开手,和它的爪子贴着。它是一只白肚皮、白手套、白靴子的小猫,背上有黑色的狸花纹。最显著的特征是,它有两条竖着的黑眉毛,就跟美洲狮幼崽的竖眉毛那个样子。
我在清晨醒过来,也明白了它就是啊呜同学。对于那天的复查结果,我早已知晓。因为啊呜同学已经在梦里和我击掌告别,并且喊了我一声&妈妈&。
&&致我心爱的芬达先生
芬达先生:
见信如吾,启信安好。
昆明一别已有三月,你飞向南半球的鲜草牧场,我奔回生我养我的故乡。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我带上护照不顾一切和你一起飞向恒河,如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是否会得到你唯一爱怜的目光。而这个念想我从没和你说起过,怕你笑我年少不更事,轻狂。
自昆明回抵苏州的那个月中旬,不...&
&&致我心爱的芬达先生
芬达先生:
见信如吾,启信安好。
&&& 昆明一别已有三月,你飞向南半球的鲜草牧场,我奔回生我养我的故乡。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我带上护照不顾一切和你一起飞向恒河,如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是否会得到你唯一爱怜的目光。而这个念想我从没和你说起过,怕你笑我年少不更事,轻狂。
自昆明回抵苏州的那个月中旬,不断有身边的友人问起,为何我还不动笔写旅行游记。他们渴盼着另一场饕餮盛宴,而于我,昆明之行的唯一收获大抵就是偶遇你。那和你共度的三天是一束从未有过的、照亮我人生行路二十多年的天光。我自私,我忧伤。我不愿把这段蜜事诉诸于笔下,与他人共赏。
如今是初夏六月,我只身一人再次来到青岛,面对着和锦绣昆明完全不同的景致,面对着这一望无极,虽不及西藏苍穹碧洗却也依然蓝的纯净的天空,那些蛰伏了三个月的念想终于找到了爆破口,被海风吹起,散开到海角天涯。
我看到那些思绪逐渐凝结成零碎的光影,在一幅幅渐行渐远的迷蒙画面里,你的眼窝深邃,眸光闪亮,笑颜清朗。
你坐在我身边处理公事时严谨的侧脸教我欣赏,你身上有好闻的淡淡刮胡水味道,那是我不曾嗅过的别致芬芳。你和我一起去午夜昆明到处觅食的场景鲜活,我甚至还能闻到烤鸡翅的诱人香味。我们一起漫步在翠湖边上,在密集的人群里到处探头取景,我不时踮起脚尖凑近你的单反镜头,看那些被你捕捉到的鲜活场景,轻笑。不经意的一个侧首,你白净的脖颈近在咫尺,我看到那层泛着轻软绒毛的肌肤被昆明炽烈纯粹的日光晒出淡粉色,是极其诱惑的一个色泽,如少女的心事,甜蜜而无处诉说。你还拉着我体验昆明的人文景致,放下背包和一切忧愁喜悦,手挽手和一群和蔼的爷爷奶奶们共舞,我抬头望见刺眼的日光里你的笑颜恍恍,一丝奇异的感觉随着淋漓的汗水流窜全身,我如今才知道,这原是情动的征兆。
三天后的夜晚,你背起背包准备奔向夜航的机场,而我也无法拒绝给你一个临别拥抱。我缓慢的张开臂膀,倾身向前。我们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饶是如此,这仍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个男人的侧脸,你身上清雅淡然的刮胡水味道是致命的引诱,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对你行一个贴面礼。
青岛的海水清朗,像你给我的一贯感觉一样。三个月的厚重念想呵,终于被稀释在青岛的广袤海面,我想起王尔德说过的一句话&&爱自己才是一场终身恋情的开始。
那么在接下来的时光里,我会好好爱自己,再用一个充满爱的自己,来好好爱你。
Sirius祝湘依&
2013年6月4日
(南风八期双生花落榜作品。字数限制不能写很多。
一审过了没过二审,是最憋屈的事。)
有个角落可以用灰尘把我的玩具藏起来。男孩说。
男孩常常望着光束里漂浮的尘粒发呆,它们的方向,目的是由什么决定。男孩不知道是空气中的风,还是那光束,还是那路过的时间。男孩想或许它们自己本身就有着一双有记忆的眼睛,即使不是在那光束里,肉眼看不到的时候,它也知道自己该去往哪儿,也知道那是个角落,那里有一个鞋盒,鞋盒里有很多很多的玩具。一个...&
& & &文/周清 &&&&&&
&& 有个角落可以用灰尘把我的玩具藏起来。男孩说。
男孩常常望着光束里漂浮的尘粒发呆,它们的方向,目的是由什么决定。男孩不知道是空气中的风,还是那光束,还是那路过的时间。男孩想或许它们自己本身就有着一双有记忆的眼睛,即使不是在那光束里,肉眼看不到的时候,它也知道自己该去往哪儿,也知道那是个角落,那里有一个鞋盒,鞋盒里有很多很多的玩具。一个少了腿的奥特曼,一个手脚不能再动的变形金刚,一张已经不能再分辨的飞行棋,一对反极的吸铁石,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
男孩成长的世界里都收集着各种各样的小玩具,他们常常在这些玩具里选一个英雄,是在电视里看过的也好,或是自己一直希望的也好。将自己所有的玩具分成两派,玩具多的为反派,少的为正派。当早已设定好的情景,左手操控的反派玩具快要战胜右手操控的正派玩具时,英雄出现了。反败为胜,以少胜多,英雄这时的到来都是最好的结局。对于一个这样的男孩,在自导自演完自己的游戏后,除了被妈妈催促着赶快睡觉之外,那个被选作当英雄的玩具后来一直都单独放在另一个鞋盒里。
男孩说,这是我的宝贝。
&&&&有一天,妈妈问:&你的英雄是哪儿学来的&。妈妈觉得男孩现在所有的行为都是学的。她还记得当时男孩照着电视里学的第一句话我以后要当一个科学家&惹得家人高兴&不已。
男孩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可能是从伙伴们哪里听说的,或许真的是从电视里看到的。他记得有一天,他从伙伴那听说叶子台在放恐龙战队,他跑回家里哭着嚷着让爸爸举着天线给他搜那个台,结果被打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就觉得爸爸一定是埋伏在人类中的怪兽恐龙。他觉得英雄是不会不让自己看英雄的。
英雄,在那时男孩的心中是一个难得的,让男孩向往的玩具。是那个自导自演的游戏里拯救其他玩具的一个最重要的人物。这是男孩给那个玩具与生俱来的能力。就像推火车,托飞机的超人,高楼间穿梭的蜘蛛侠,总能反败为胜的奥特曼,英雄救美的大力水手。英雄们都有神奇的力量和不可推卸的责任。男孩觉得跟这样的英雄遥遥无期。他还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每天都被妈妈催促着赶快睡觉的小孩,他只能当那个玩具里的英雄。不过男孩心里的英雄正在成长。
男孩的成长也是男孩心里那个英雄的成长。直到有一天,男孩觉得自己就是被谁放在人间准备拯救人类的那个英雄。他觉得应该激发一下自己的潜能。就像还不知道自己是超人的卡尔。他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或许是他那个夏天的心血来潮。
他狂奔着站在高高的围墙下,一跃而起,双手紧紧的扒在围墙上,然后一只腿使劲的蹬上了围墙。风吹过他裸露的皮肤。围墙里,树的树叶就生长在他的头顶。他没想到自己站的有这么高,他有点害怕,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但他从不打算放弃这样一个当英雄的机会。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那些树的树叶就在自己的胸前,风是那样的凉爽,天是那样的近,远处稀稀落落的花生地里几块玻璃渣子在阳光下晃动着自己的眼睛。仅管这一切都还不是一个英雄该出场的时刻,但是男孩早就迫不及待,他好像已经等了好久了。他嘴里念叨着变身的咒语,然后一个纵身。。。。。。。男孩觉得就像飞了起来。他可以去到有怪兽的地方,去到只有鸟可以去到的天空里。他感觉自己身上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他变得无所不能。他此时的样子是电视里有轻功的侠客。
那时,男孩还不知道还有地球引力。他的腿断了。那个夏天后来的所有时间被关在了家里。他又重新玩起了英雄玩具的游戏。他的英雄玩具在他的手里飞来飞去,他告诉那些邪恶的玩具,英雄还会回来的。
后来,那个夏天后的某个秋天的早晨,天下着小雨,那堵墙被拆了。
再后来,我想那个男孩也应该长大的。他初恋的时候会告诉他的另一半关于他腿断了和英雄玩具的故事。
而那堵墙。我想他应该不会再提起吧。或许他连自己都忘了。&
有时候我们的英雄不会陪我们长到大,但我们心里从来都不缺少英雄。不论是小时候电视里的奥特曼,还是后来小学教科书里听说的黄继光,还是金庸小说里那些荡气回肠,舍身取义的英雄人物,或者曾在我们青春期里让我们疯狂的某个明星。
英雄有时候就是一个能让我们相信的人,一个能让我们学习的榜样。在我们成长的路上英雄的角色在不断的变换,它不再是被单独放在鞋盒里的某一个玩具。我们经历的迷惘是这些英雄们陪伴的。我们看英雄们的故事,陶醉在他们的事迹里。除了正确的事,他们让我们选择应该自己决定去做的事。英雄让我们成长,英雄让我们感动。
小的时候在幼儿园里,老师们常常会问我们两个问题,一个是你长大了最想做什么,另一个是你最喜欢的人是谁。那时候,我也会像那个男孩一样说当一个科学家。喜欢爸爸或者妈妈。如果现在,我还会像那个男孩一样,想当一个英雄。喜欢英雄。自己喜欢自己。
当灰尘真的已经积聚在我们那些装满玩具的鞋盒上,我们经历生活的林林总总的情绪,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英雄的故事能抚慰的时候。我们可以选择自己做自己的英雄。看自己的故事感动自己,让自己感动。
或许我们真的会长大,可是长大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一直在意的是那些我们崇拜过的英雄会不会老去。&
当那个男孩还是男孩的时候,他和爸爸一起看武侠片。他问爸爸那些被英雄杀死的坏人会死掉吗爸爸说不会,男孩难过极了,男孩以为下一集里还会出现这么多的坏人。于是男孩问,英雄会死掉吗爸爸说也不会,男孩笑开了花。可是后来男孩再也没有看到演英雄的那个人。男孩只知道有那个英雄的电视叫做《天龙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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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e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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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祈求无妄之神光降,
使你不再鲜活,
使你不再明朗,
厚重粘稠的黑夜里天际在燃烧,
你从远处奔赴,
周身是脱缰的焰火流星,
奔向我的亲吻。
黎明时分天光大开,
一抷混着腥气的泥土分隔了我们,
棺椁里是你的身躯,
我终于可以越过生死来把你找寻。
我祈求暗黑圣母垂怜,
我祈求无妄之神光降,
使你不再鲜活,
使你不再明朗,
厚重粘稠的黑夜里天际在燃烧,
你从远处奔赴,
周身是脱缰的焰火流星,
奔向我的亲吻。
黎明时分天光大开,
一抷混着腥气的泥土分隔了我们,
棺椁里是你的身躯,
我终于可以越过生死来把你找寻。&&
我祈求暗黑圣母垂怜,
使我不再彷徨,
使我不再绝望,
从东亚到北美到南非,
再也没有我寻觅的痕迹和小心翼翼,
当你冰冷的唇瓣供我肆意采摘,
当我的齿贝碰触你僵硬的舌尖,
我们四肢相缠,血液相融,
童年野玫瑰的芳馨。
我把你紧紧抱在怀里,&就像重获了生命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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