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权益保障法老是一瞬间不记事马上又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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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2013 【作者/乔叶】
我是白素贞。没错,我就是那条白蛇。雷峰塔倒掉之后,我的魂魄逃离枷锁,重返人间。这依然是我的杭州城。涌金门,翠屏山,栖霞岭,冷泉亭&&双堤仍媚,断桥犹存,江山人面均无异,换的只是人们身上的衣裙和街边的勾栏瓦肆。西湖柳黄了又绿,绿了又黄,我在湖水里游弋着岁月,寻找着我的旧梦许仙。&&是的,我知道他的肉体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但我深信他的魂魄和我一样,还在这世上游荡,等待着与我再次相逢。
那天,小青找到了我,姐妹情厚,悲欣交集。一番倾诉之后,她一下子便猜透了我的心思。她严肃地告知我:对于仙凡相恋,仙界的惩罚不仅没有松动,反而更加严厉。只要爱了,便不会再有法力。闻此,我淡淡一笑,她看出了我的执拗,说你可是几千年的修行啊。我说我认了。
&如果你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为自己负责。&
&其实,你还有一条退路。不过,这条路比做人还不如。&她说,&如果对这人间彻底绝望,你可以投身到这个西湖中,做一条失去法力的白蛇。&
&我意已决,只进不退。&&
小青摇摇头,离我而去。
终于,我等到了。这是公元2013年的春天,人们都说这一年的春天格外暖。我不管何年何月,总之,这个春天,我终于等到了我的爱。月光下,水波里,我一看见他飘然而来的身影和俊逸依稀的面貌便知是他。于是我纵身出水,化作一个白衣白裙的少女,朝他缓缓走来。这漫长的等待如此艰辛,我的眼里满含泪水。我知道自己眼里的泪如同大宋年间我们初逢时的那场春雨,只要被他看到,便会将他淋湿。而他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果然被我的泪光吸引。
&你怎么了?&他问。是的。这声音是他。
我说我大学毕业之后来到杭州寻找工作,一直没有着落,现在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于是万念俱灰,忧戚哀怨,想要投湖。&&无聊之时,在苏堤边、白堤旁和断桥下倾听人间的琐碎话语消遣时光,我学了些许皮毛。一边说我一边简直要笑出来,可他显然是信了,一边温言软语地安慰着我,一边掏出纸巾为我拭泪。他问我学的什么专业,我说是中医。他说他也是学医出身,因为没有觅到合适的去处,就自己开了一家诊所,如果我不嫌弃他的地方小,可以在那里屈就。我含泪而笑:前世,我和他可不是开着一家生药铺么?夫唱妇随,悬壶济世。&&果然,果然是他啊。
一切都是那么好。我们恋爱,结婚。没有法海,再也用不着水漫金山。端午节来临,我也可以喝些黄酒,再也不必担心会露出原形。&&就是想漫也漫不成,想现原形也现不了,和他的初夜,我下体剧痛,我便知道,我已全部地爱了,于是也就成了真正的凡胎。我再也没有了特能,也没有了妖气。徒留一颗仙人的心,我过上了梦寐以求的人间生活。我们如鱼似水。我们颠鸾倒凤。我们芙蓉帐暖。我们花好月圆。我们点绛唇,我们念奴娇,我们沁园春,我们声声慢。
回想起来,我觉得做仙人的日子,是那么傻。
那天晚上,我和他在苏堤散步,他去给我买冷饮,我独自呆在湖边,看见小青在湖浪里袅袅娜娜地游过来。她问我爱的感觉怎样。我说:&无法形容。你该试试。只要试了你就会明白,做仙人真的很可笑。不能爱,不懂爱,寿命千载万载有什么用?法高千丈万丈有什么用?&
小青叹口气,说我痴了,眉梢眼角都是甜蜜。
然而,仿佛嘲讽一般。不久,我们看似天衣无缝的婚姻就开了针,绽了线。那天,晚饭后,他在看电视,手机在他的耳边放着。看着看着,他的头歪在靠枕上沉沉睡去。这时的他如孩子般,最是可爱。我调低了电视的声音,依在他身边,久久地偎着他的脸,怎么赏也赏不够。突然,手机的短信提示音脆响起来,在这静谧的时刻,如警笛一般刺耳。我连忙把手机握在手里,怕吵了他。他却还是在一瞬间醒来,朝我手里去夺手机。我本能地躲避着他的手,他惊惶地继续抢夺。可我是蛇,他哪里会有我灵活啊。几次夺空,他停下,神色凝重如铁。
&给我。这是我的隐私。&
&什么隐私?&
&不能说。说了就不叫隐私。&他的眼神里满是软弱和戒备。这样的眼神,除了外遇这个词和另一个女人的存在,我读不出别的。
我追究半夜,他终于承认。说是一个患者。被他医好了感冒之后,也使他患上了爱情的感冒。他说他正在进行自我治疗,很快就会痊愈。
我信了。我知道自己只能信。我也知道自己的信从某种意义上讲只是掩耳盗铃,但能掩就掩,不然还能怎样?
然而,掩耳盗铃毕竟只是掩耳盗铃。铃还在,时时响,丁丁当当,不绝于耳。我以妖精的灵敏感觉搜索着他所有的蛛丝马迹,发现他的感冒居然是最顽固的反复型。这一次刚刚收尾,下一次又登台上演。此消彼长,此起彼伏,一出接一出,让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我也知道,在这个轻浮世间,他的所为不过是男人之间最常见的情感症状,是永远没有灵药的流行性感冒,猎艳的习气就是另一种意义的法海,我所受到的干扰是最正常的事情。但我就是不能容忍:我前生今世都在他身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但是,他就是可以。
那天,我们去看越剧《白蛇传》。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戏,让我看得心如刀割。在白蛇被压在雷峰塔下的那一场,许仙在塔外大段哭诉,我问身边的他:&如果我是白蛇,我进塔了,你会怎样?&
&我么,&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欢娱夜短,寂寞更长,单身的双人床多么难熬,还是多找几个老婆要紧。&
最轻松的戏言里面有着最严峻的答案。我心欲碎。&
他如娇弱的患者,我如倔强的医生。他病,病,病,我治,治,治,纷争,和好,和好,纷争&&时日久远,他依然兴致勃勃,情肠转动,往来穿梭,乐此不疲。我却倦了。想让自己收手,又不知该如何收,何时收。茫然无措中,我学会了煲汤,给他煲各种各样的汤,送到诊所:
排骨莲藕汤。将猪肋排洗净,顺骨缝切成单根,斩成寸段,焯水捞出,洗去血沫,莲藕洗净去皮,切块。锅内放适量冷水,先放入姜片,葱段,料酒,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炖一个小时,再放入藕块。这道汤味甘性平,护胃补血。
南瓜毛豆汤。将南瓜洗净,挖出内瓤,将瓜身切成小块。毛豆剥出豆粒洗净,枸杞用温水泡软。油烧至六成热,放入葱粒煸香,再放毛豆翻炒片刻后放入南瓜,倒入适量清汤。大火烧开后小火再煮三十分钟,加入盐和鸡精出锅。这道汤养颜解毒,改善秋燥。
川贝鸭梨汤。将鸭梨洗净,去蒂挖核,切成四瓣。川贝用温水泡软。将这两样同时放入锅中,大火蒸二十分钟后加入冰糖熬炖。这道汤润肺理气,止咳化痰。
那天,我给他送过汤回到家之后,突落大雨。我去给他送伞,一推开他诊疗室的门,就看见他和一名新进不久的小护士在诊疗床上鸳鸯双叠。一时间,恍惚中,伞上的雨水滴滴嗒嗒落在我的衣上,我居然想起我在前世的船上与他邂逅,我孝头髻,素钗梳,白绢衫,麻布裙。他黑漆巾,白玉环,青罗袍,长皂靴。让我们结缘的那把伞,是清湖八字桥老实舒家的,八十四骨,紫竹柄。拿在手里沉着厚重,如那个年代的爱情。而我手中这把,为何被我轻轻一握就碎成了粉末?
什么是百年修来同船渡?什么是千年修来共枕眠?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也因此,没有人比我更心痛。
我泪落如雨。
怀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我告诉了他全部真相。期冀他珍爱我前世今生对他的痴,渴望他能救我的命。&&我的爱情,就是我的命。
他怔住,冷笑:&你说你是白蛇?真编得出来。那你变一条蛇给我看看。仙人不会老,你怎么有皱纹?对了,当年白蛇能从国库里偷银子给许仙用,你能不能从商场里给我偷一枚钻戒,或者是最新款的那部手机?&&再胡说,我就送你去精神病院。&
我的嘴角流出微笑。我问自己:你在干什么?这是一个相信欲望不相信诚意,相信胡说不相信真话,相信故事不相信爱情的时代,他怎么能相信我?而他又有什么能让我相信?
心如死灰。我决定投湖。我已明白:做女人,不如做一条普通的蛇。
夜凉如水,月光溶溶。所有的夜晚都相似,每一个人却从不相同。我再次来到断桥边,对着湖水整容理妆。就在我投湖前的一刹那,我清晰地看见,我的妹妹小青正从湖水里凌波而现,她化作了一个妙龄少女,身着一袭青色衫裙,笑意盈盈地朝着一个面目清朗的青年男子走去。
乔叶,作家。微博ID :@作家乔叶
(责任编辑:薛诗汉)&
网友好奇害死猫问:
做一个男优有多难?必须要体格强健并且特别持久吗?
银桑答好奇害死猫:
我有一个朋友在日本留学期间经介绍曾经去剧组帮过忙,不要误会啊,只是去帮忙搬器材而已。拍AV其实跟拍电影一样,都不是一气呵成的,需要剪辑。
持久并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什么?想象一下,你旁边是一堆反射板、摄影师、剧组人员、导演&&你正卖力,突然有人喊:卡!然后女优爬起来擦擦汗,喝口水,或者补个妆,有时跟导演讨论一下剧情,刚才是否表演到位。
如果不好就重拍,然后你提枪上马,重新开始。你们快进3分钟看完的片子,可是要花好几天制作的。他说他在片场,经常看到男优在等待期间站旁边撸管,你仔细想想这有多难吧,赚得不多又没社会地位,也因此职业男优并不多。
以为和AV女优拍戏很牛?别傻了,日本风俗店到处都是这种女人好吗?你有钱就可以,没有谁高高在上。除非是知名女优,不然没人重金去求你拍片。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工作,只不过他们上班不穿衣服罢了。男优很难做,不过如果你想象力丰富,AV编剧还是可以考虑的。注意,我说的想象力丰富不是一般的丰富,是极其丰富。最好先阅片无数,了解一下日本AV已经涉及过的题材,不要以为你好像很容易想到日本人还没拍过的。
(责任编辑:薛诗汉)&
大部份的痛苦,都是不肯离场的结果,没有命定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执着。 by 素黑
VOL.409 香樟果子【绘图/茉莉郡主】
第一首歌:《我就是我》 【作者/邵夷贝】
介于年轻和苍老之间
介于愚蠢和聪明之间
介于喜爱和厌恶之间
介于骄傲和自卑之间
介于安全和危险之间
介于感性和理性之间
介于务实和虚荣之间
介于失败和成功之间
我就是我 愿我是我
我就是我 愿我是我
经历了一段异常普通的人生。
没有大起大落,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普遍意义上的成功与失败,甚至没有经历一个&小镇青年&到&城市青年&的环境剧变。
上学、考试、毕业,随后便陷入为生存而无法挣脱的重复的日常。和任何传奇故事和励志偶像都不一样。
爸妈的工作性质在我记事以来就没有换过,他俩每天吵架的内容也大同小异。二老一直不太有安全感,总觉得我们拥有的一切随时都会失去。他们日复一日地督促我接近他们认为的安全&&稳定的工作、婚姻、家庭和房产。
他们经历过更加魔幻现实的时代,顺理成章地剥夺了我抱怨生活的权利:&有什么好说的,你们生活在一个这么美好的时代。&
对此我确实无话可说,父辈的成长不易,我的&普通&默默认输。
今天,站在这个&最美好的时代&里,时间撤掉了温室的大棚、父母露出了微白的鬓角,透明挡板外风景画一般的风雨突然扑面而来。
停在原地幻想破碎的&温室里的花朵&,面对生活的选择,三观尽碎、矛盾满面。
为了对抗这种矛盾,我辞掉工作、成为一个视文凭为白纸的独立音乐人。
写了一个生来&高兴&的&小花朵&,如何一步步丧失了&高兴&的能力,然后努力探索&高兴的活法&之过程。
所谓&寻找生活的方式&。
写的过程中常常忍不住掌掴自己:&你丫活成现在这样,是由多少个错误决定导致的牵强结果啊!我擦!&
为了搞清楚这些貌似无规则可循、实则有理论依据的心理建设过程,我也啃了一些入门级严肃读物,这里将自己消化后产出的个人理解大概写下:
人格的成长,大都是从一个遵从欲望的生物体,变为一个有多重矛盾的精神体。(弗洛伊德曰的)
初生的&本我&只懂着吃喝拉撒睡,谁料随着长大遇见了对自我有要求的&超我&。&超我&不断地向&本我&提出要求并被其反抗,哥俩儿天天干大架、各执己见、忠贞不屈、至死不渝。
这表现出来的便是&自我&&&现实中矛盾满面的你我他。
大部分的内在&人生艰难&都来自这类矛盾&&有人称其为心中的老虎,有人称其为心中的断背山;有时表现为强迫症,有时表现为拖延症,有时生出了多重人格&&
若能让这些矛盾都不存在,便达到了传说中的极乐。我们一般称其为&涅槃&,或者说到达彼岸。尽是些神灵才能办到的事,说明人类难以实现。
对于人类来说,能&迅速将矛盾安抚&便算是内心坚硬的家伙了。
我所理解的&内心坚硬&,是在对世界有基本了解的前提下,找到适合自己的处事方式、尽可能高效低耗地协调内外矛盾。
这需要一个很疼的过程&&频繁的取舍、多种关系的平衡、有跌倒有爬起、有忍受有收获&&
最终,可能会寻得一种看似&伤害最小化&的生活方式,然后变得情绪稳定、云淡风轻、不再为任何悬而未决的事情忧心忡忡。
但也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丧失了热情好奇、勇往直前的冲动。
看吧,&寻找生活的方式&从来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这一次的诉求,便是描写了普通青年对自我以及生活方式的探寻过程。
&&记录和反思&年轻者&的成长,执着追求&精神&上的&永远年轻&。
我从不将&永远年轻&当作对成熟的指摘。
成熟很好&&睿智、高效、稳定、人脉丰富、满腹人生精华、令人羡慕。
但它建立在太多关系之上,也许高屋建瓴,很多事容易达成,却也有了需要瞻前顾后的畏惧以及无数难以舍弃的欲望。
而且,没有人是真正成熟的,不确定和犯傻的选择如影随形,只有隐藏深浅的区别而已。
对我来说,&年轻&意味着热情好奇、自知愚蠢、精神饥饿和无限的可能性。
与年龄无关,只是一种自我认定。
酷炫极了。
最终,普通青年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背着无法丢弃的寒冷悲观,面向透着暖光的趣味和美好,不停地为了接近它们而上路。
勇于自由选择,并勇敢承担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
看似普通,却绝不放弃内心深处的&不普通&。
从不否认自己略显粗糙的年轻。
这条生命,远未完善,持续生长。
邵夷贝,音乐人。
(责任编辑:一言)&
网友親子丼问:
如何提高当众表白的成功率?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呢?
科学家种太阳答親子丼:
表白,说白了就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当众表白两个后果:1、十动然拒。恋爱关系在确立前往往是一种处于0-1之间的连续分布,在未达到1时仓促表白只会让女性觉得被动,而被动会让人不快。所以对于女性来说,把一段不到1的关系直接拒绝掉,是比仓促同意更加理想的策略。所以应该在恋爱值已经达到1甚至达到1.2左右的时候再表白,一切顺理成章。但其实这时表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只是走个形式,就好像两个人已经决定要结婚,但仍然要有一个两个人都接受的求婚流程一样。实质重于形式。
2、十动然受。接受了也未必是好事。如果是水到渠成的接受,事后女性后悔了,就会觉得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没看清这家伙的真面目,整体上会对自己的选择也分配一些责任。但如果是当众接受表白则承受着巨大的社会压力,女性事后若后悔,为了避免认知失调以保持认知的连贯性,有可能会将接受表白这一行为解释成&我是被迫的&而不是&我真的喜欢你&的后果,这样就变成了&我自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你当初只不过是迫于压力才同意罢了&。于是妹子解脱了。
因此最好的博弈策略是:永远不要表白,除非当表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没有大样本数据支持,但仅从我个人经验来说:凡是我表白的,后来都没成;凡是我没表白的,后来都成了。当然个人经验对规律的支持力度极其小,可以忽略不计。
最后是个人偏见:不管两个人的关系进行到什么程度,表白都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是两个人的关系契约建立的一个里程碑。这样一件私密的事情,是不需要也不应该呈现在太多无关围观者面前来分享的。所谓&我们的爱情希望得到众人的祝福&纯粹是脑子进水,你的爱情只要有你们两个人以及对你们两人重要的人的祝福就足够了,其他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只是来看个热闹甚至看个笑话而已,保安给你点蜡烛这下你丫爽了吧。所以我一直偏执地认为,在公共场合当众表白、求婚之类的,都是傻X。
个人觉得恰当的、尊重自己也尊重对方、尊重这段美好关系的表白方式,主要关注两点:一是时机,上面说过了,一定要水到渠成而不能操之过急,深思熟虑对于任何一段正式的关系都是必要的,这不仅包含了你已经想清楚了,也包含了你认为对方已经想清楚了,而且对方真的想清楚了;
二是场合,要么就你们两个人,或者最多再有一些闺蜜兄弟或至亲在场,这些人是真心关注你的这段关系也真心愿意在你需要时给予情感支援的,人再多了,你只是满足自己的虚荣或者试图给对方施压而已。
最后再毒舌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当众表白失败这种事,我个人是极其喜欢看到的。
(责任编辑:一言)&
等待的姿势里,人们模样各不相同。而我倒情愿你能带着笑坐在长椅上,剥一颗橘子,哼一段曲,不必忧虑,不必前后张望。因为你知道,等的那列火车一定会来,纵使满身尘嚣,纵使山高水长。by 段劈柴
VOL.408 人类:请你排排坐【摄影/陈村土豆】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养只狗 【作者/ 李元】
阿吉给我讲过很多故事,像是他小学参加校运动会赤脚跑步的故事,他初中和兄弟打架的故事,他高中追女教师的故事,从小说到大,直至眼下我们认识前后的这些年。
这些故事中不乏索然无味的,但每当他唾沫横飞满脸兴奋毫无倦意地跟我讲故事的时候,我都会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在听,在字句的间隙我还会说&哦?&&是吗?&&这样啊!&&真的啊?&之类的语气词或疑问句,听上去我好像真的能从那些故事里得到启发似的。为了让他满意我一直在假装的还不止是这些,我想要是我和他再多谈几年恋爱我一定够格去参加那些表演基础班的。
我甚至觉得他愈发强大的自信心来源于我对伪装的专注。
说真的,他说的故事因为太过平淡无奇,我能记住的真是不多。有时候我还蛮想知道关于他的故事,他自己的故事,而不是关于其他人的,比如他父母离婚后他怎么度过的,比如他交往过的女孩,这些我特别想知道的故事他几乎都不讲,我当然也不想像个充满好奇的女孩要把他吃掉似的逼他讲出许多曾经。所以剩下的故事自然就勾不起我的兴趣,但依稀还能想起几个,比如那天我们吃完汉堡之后,去了剧院旁边那家酒吧时他给我讲的几个故事。
我记得那天我要了一杯玛格丽特,阿吉他要了杯什么我忘了,他面前放的不是高脚杯,所以不是红酒也不是鸡尾酒,可能是威士忌,也可能是可口可乐。
那个夜晚,一对遛狗的老外从酒吧的落地玻璃窗外经过,那狗脖子上拴的铃铛叮咚作响,又击中了他的表达欲,他滔滔不绝讲起了新的故事。他说,我也养过很多只狗。
我说,我知道啊,你家里不是就有妞妞和宝宝吗?&
对,我是说在它们之前,其实我也养过很多只狗,我还养过一只藏獒,你知道吗?他边说边把我被风吹乱的几缕头发拨到了我的耳后。
我抿了一口玛格丽特,杯子边缘撒的盐让我嘴唇上被自己咬破的伤口隐隐作痛,我说,真的?你还养过这种狗?不是说城市里不允许养野兽的吗?
真的!它第一天来我家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不住在公寓楼里,我家下面有个院子,我围了个小铁栏,让它待在里面。它来我家头天晚上,我怕它饿,就从冰箱里找出一点猪肉来给它吃,我拿着肉走进铁栏另一边,我想,给它吃的,不让它饿肚子,它就知道我是善意的。
它万一不喜欢猪肉呢?我问。
这个没关系,我先得到它的信任,然后就能控制它的饮食,它慢慢就能看出来我是主人了,就得听我的了,我给它猪肉它就得吃猪肉。对付这种野兽,就得这么干。
阿吉的可乐也不知道是威士忌来了,他把杯子往边上一放,继续说,但是我哪里知道,它这么没有安全感。
它要什么安全感,跟它在一起,你才没有安全感好吧。我说。
不不不,他摆摆手对我说,我拿着肉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它就扑到我身上,咬住了我的手臂,你看看,这就是它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你的意思是,它是因为觉得你要进攻它,所以它才来进攻你的咯?
对!不晓得它怎么想的,我爱它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它呢?他拿起杯子刚准备喝一口,才到嘴边,他又放下来,继续说,后来啊我每天都给它送肉吃,送了一个多月,它才对我温柔起来。有几次我叫朋友来家里玩,他们看到我的藏獒时那个眼神你是没看到,羡慕、嫉妒、恨啊!阿吉说着说着脸上露出笑容。
你确定他们没说&你疯掉啦,居然养藏獒&之类的?我问他道。
没有啊,他们说我和藏獒越长越像了呢。他自己说着说着皱起眉头,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额&&你说说,再后来呢?我问。
他喝了一口不知道是威士忌还是可口可乐,后来啊,哎,水土不服,我给送回高原了,其实它的血统也不怎么纯的,还有些胖,这么胖的狗怎么能那么矫情。
是你把人家送回去的,就不要说人家的不是了,人家还憋着没咬你呢!
他没说话,侧过身去看吧台上面电视里直播的体育新闻。哦!他忽然一拍大腿跟我说,我还养过一只京巴!
个子小小,面部扁平的那种?我问。
嗯,但它的毛很长,我最喜欢它的毛发还带点微鬈。我带它出门遛弯儿,不知从哪里跑来一群小鸡。不对不对,是它发现了一群小鸡。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说。&
它就跑到小鸡群里,追着小鸡跑,一开始是它在追,后来变成了小鸡追它,那些小鸡好像个个都变成了斗鸡种子选手,对着我的金巴一阵猛攻,它没办法啦,只好跑到我这边来。我一看,乖乖,它那个朝天鼻上被叮了好几个洞。
好可怜哦。我附和着他叹息道。
可怜什么,我跟你说,知狗知面不知心。他愤愤道。
怎么回事?
我把这只狗从鸡群中救出,我想那我索性好好地养它,我睡觉它睡觉,我吃饭它也吃饭,我洗澡上厕所它也在一旁安静蹲着,就差手拉手和它一起睡觉了。
什么啊,你上厕所它也在旁边啊?
嗯,当然咯。阿吉说,我可是那个把它从鸡窝里救出来的人,刚开始它很崇拜我的,在它眼里我肯定就像个超人,肌肉发达的那种。养一只有个性的狗,还不如养一只崇拜你的。但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它怀孕了。
啊,怀孕?每天不是你遛的狗吗?
我工作蛮忙的,太晚了把它放到楼下,让它自己散步还有觅食,谁知道它会把自己搞怀孕了。
是不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对它太不关心了啦。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现在怀疑,它那些崇拜我的样子,是不是都是伪装的。
你不要想太多&&我说。
阿吉叹了口气,我以为它很聪明的,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没想到最后它还是被别的狗给骗了。 但是,你有时间喂藏獒,怎么没时间喂京巴啊?
藏獒饿了会叫啊!而且叫起来的声音也蛮好听的,有共鸣,很磁性,带着节奏感。这只京巴不声不响,谁知道它脑子里在想什么。
阿吉停顿了一下说,哦!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它太崇拜我了。
是挺可怜的,听上去。即便嘴上这么讲,但我还是能联想到他的京巴和另一只狗在小区花丛里嬉戏追逐的场面。
哎,它的一生太凄惨,先是被小鸡啄鼻子,后来又来个未婚先孕,大概是因为它智商真的太低了,有天中午我从窗口看到一只狗独自走出小区大门,远远望去,这只狗和我的京巴特别像,我就在家里搜寻它的身影,找了半天没找到。我想,那么那只独自散步的狗一定就是我的京巴了。
它自己怎么坐的电梯啊?能坐电梯的狗智商不低的。我说。
我本来想说,这可能是京巴预谋已久的一场离家出走,但看到阿吉眼中的失落,我就把话咽了回去。
我说,那你还真的养过蛮多狗的哦。
当然,各种各样的狗,不同性别,不同品种,而且它们都很有自己的个性。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映出一副&我的狗爱我&的得意表情。然后他又讲了那只每天大清早准时跑来交换他起床的金毛的故事,故事的结局是他不得不把它送走,因为他需要睡眠。他还说他养过现在特别流行的那种狗,比熊犬。他是为了让自己忘记京巴,才去养的比熊。
我说,这两只狗一大一小差得远了。
就是要差得远啊,转移注意力啊,过着过着就忘了。他喝完杯中最后一口,带着反问的语气说道。
那比熊呢?我问。
它不肯吃狗粮,一定要啃骨头,我没法天天给它准备骨头,但是没有骨头,它就不吃饭,要饿死的,我觉得它在我家是待不下去了,我就把它送给我东北一朋友。
什么啊?东北?那么远。我说。
嗯,眼不见为净。
他用买和送作为他和他的狗之间的动词,我脑海里一下闪现一幅画面,他在一家进口超市,把推车里那打啤酒放到柜台上,服务员说刷卡还是现金,他说你等等,然后弯腰抱起一只狗放到台面上来,服务员拿起扫条形码的机器对着狗屁股,哔一声。整个买单的过程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只有柜台上的狗在左右张望。
这几个关于狗的故事,并不是他讲得最好玩的,也不是最漫长的,它们是由零零碎碎片段组织起来的一个罗曼史,至少我觉得是罗曼史,而且结局都是彼此散落在天涯。我也怀疑过这个狗系列到底是真是假,我曾见过一个狗主人因为狗死掉了,自己哭得死去活来,好像把狗当宠物来养的人,都会对它们产生依恋,不会像阿吉那样轻易送人。其实狗和主人的关系是很不平等的,但只要双方在共同生活之前认可了这种不平等,就像结婚前阅读了婚前协议,签上字,那就一切都好说,无论谁付出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要去计较了。
可阿吉不是这样的,他是先把狗弄到手,然后看看这狗讨不讨他喜欢,不喜欢就扔掉,喜欢的话就继续养。当那些养狗人士带着自己养了很多年的老狗逛公园荡马路的时候,阿吉不得不去宠物商店寻觅新的狗来养。这样一来一去次数多了,他也许就再也感觉不到离别之苦。
就像我们的那通电话,他轻松地说,那好,找到了男朋友别忘了请我吃饭。
听他这样的口吻,我也无心去哀叹爱情的消逝了。我大致也可以想象到,也许场景是在公园的长凳,或者餐厅的靠窗座位,或者是度假游轮的甲板上,他给另一个女孩讲起狗系列的故事,他说,从前我养过一只萨摩耶,虽然它来我家的时候已经有些个子了,但也不是很大,随着时间流逝,它越长越大,也越来越聪明,知道怎么讨好我,每天让我生活得信心满满。
然后那个女孩会问,然后呢?
这时阿吉会笑容可掬地说,也许是它累了,没力气讨好我了,它发现我没它想象的那么好,对我越来越没了热情。我就把它送人了,你想,谁喜欢一只垂头丧气的狗呢?
李元,学生。微博ID:@Mile_Sagan
(责任编辑:贺伊曼)&
网友咪咪笑问:
周末在家看了某档明星唱歌比赛节目,这个节目请了一些音乐制作人当评委,席间制作人们调侃其他唱歌节目请歌手和演员来当评委很不专业,但这些制作人当评委除了互相攻击之外,也没专业到哪里啊?我想问的是,歌唱比赛到底应该请哪些人当评委?是不是制作人就比歌手、明星更专业,更适合当评委?国内有谁是比较适合当评委的?
梁欢答咪咪笑:
你提及的制作人们,肯定有资格做评委。问题在于,他们做得特别特别特别糟糕。
咱们很多人都有一种&幕后崇拜&心理,幕后人员从来少露面,工作内容也不被大家熟知,所以就有神秘色彩。尤其是其中最高级别的制作人,这可是相当于一张唱片的总导演,如果他们来做评委,评出来的东西必定跟其他评委不一样,必须更高明更有深度&&估计制作人之前看节目,自己心里也这么想&&结果等他们真正上了节目,我们发现他们评的:&我没有感觉到你的用心&&这首歌没有感情在里面&&&这话怎么这么熟?好像之前那些演员评委也是这么说的来着。加上制作人并不常面对镜头,紧张、扭捏、表情和肢体动作僵硬,最终的表现甚至还不如演员评委。
这就是我的观点,任何人都有资格做评委。而一个评委的好坏,绝不是由他制作音乐的资历或者唱歌水准决定的,这些只能算做节目宣传点。真正决定评委好坏的,是评委本身的舞台表现能力(签一个哈林,相当于签了三个评委附带一个主持)、引导话题能力(章子怡都跟曾一鸣演成连续剧了,这下大家满意了吧?)、为观众解惑的能力(大家好,我是永远不爱你们的梁欢)。
所以你看,评委就是这么一个易上手、难精通的工种,而且从业者还都只拿它当副业,大伙儿就别太在意了。
(责任编辑:贺伊曼)&
创意写作 【作者/[以色列]埃特加·凯雷特(楼武挺译)】
1 玛雅写的第一个故事是:在某个世界里,人们采取分裂的方式而不是生育的方式进行繁殖。在那个世界里,所有人可以在任何时候分裂成两个人,分裂后的每个人年龄只有原来那个人的一半。有些人选择在年轻时进行分裂:例如,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可能会分裂成两个九岁的小女孩。有些人则选择等到事业有成、积累了一定财富的中年再进行分裂。
玛雅故事里的主人公一直没有进行分裂。她已经八十高龄了,但面对巨大的社会压力,仍然坚持不进行分裂。最后,她死了。这是个不错的故事,但结尾有点消极,而且落了俗套。不过,玛雅的这个结尾居然得到了创意写作班上很多人的称赞。创意写作班的老师应该是一位著名作家吧,尽管阿维亚德从未听说过此人。那个老师对玛雅说了一通她的结尾写得很深刻之类的鬼话。阿维亚德看得出来,老师的称赞令玛雅喜不自胜&&她显得无比兴奋,像人们背诵《圣经》里的诗句那样,一字不落地向阿维亚德转述了那位作家的话。阿维亚德当初曾建议她换个结尾,但听了那番话之后,他收回了原来的意见,并说这完全是个人的品味问题,还说自己对写作真的不太在行。
让玛雅去上创意写作班,是玛雅她妈的主意。她妈说朋友的女儿去年上了某个创意写作班,感觉非常喜欢。阿维亚德也认为让玛雅多出去走走,干点事情,对她可能会有好处。他自己倒是可以一直沉浸在工作中,因为公司里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但玛雅呢,流产以后,她就从未出过家门。每次一进门,阿维亚德就会看见她像尊雕像似的,挺着身子呆坐在客厅里,不看书,不看电视,甚至也不哭。玛雅对上创意写作班的事有点犹豫,但阿维亚德知道该怎么说服她。&先去上一节课,感受一下吧,&他说,&就像小孩子去上日间夏令营那样。&后来想想,考虑到他们两个月前经历的那场噩梦,他觉得拿小孩子作类比有点不近人情。但当时,玛雅竟然笑了笑,说日间夏令营正是自己需要的。
玛雅写的第二个故事是:在某个世界里,你只看得到你爱的人。故事主人公是个已婚男人,很爱自己的妻子。有一天在走廊上,他妻子跟他迎面撞了个满怀,把他手上的玻璃撞落在地,摔得粉碎。几天以后,他在扶手椅上打盹,他妻子又坐到了他的腿上。对于这两次意外,他妻子都有自己的理由:走路时,她脑子里正想着别的事情;坐下去时,她正看着别的地方。但是,他开始怀疑他妻子不再爱他了。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决定做件极端的事情&&刮去自己左边的小胡子。那天,他留着半边胡子,握着一束银莲花回到了家。他妻子微笑着向他表示感谢,并凑过来,想要亲他。他能感觉到他妻子在对着空气摸索。玛雅给这个故事取名叫《半边胡子》,并告诉阿维亚德,当自己在创意写作班上大声朗读这个故事时,有些人哭了。阿维亚德笑着赞叹了一声&哇&,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那天晚上,他们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吵了一架:好像是玛雅忘了向他转达一条信息,或者其他类似的什么事情;他吼了她。这次吵架完全是他的错,所以他最后道歉了。&我今天工作很不顺,&他想为自己的冲动做出补偿,边抚摸玛雅的腿边说,&你能原谅我吗?&玛雅原谅了他。
创意写作班的那位老师出版过一部长篇小说和一本短篇小说集。这两本书都卖得不怎么样,但确实得到了一些好评&&阿维亚德办公室对面有家书店,这话正是书店的女店员告诉他的。那部长篇小说很厚,共达六百二十四页。阿维亚德买了那本短篇小说集。他把书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午休时就读上几页。书中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异国他乡,一个故事一个国家&&这是一种噱头。封底的简介说作者是名导游,已经走遍了全世界。上面还有张黑白小照片,照片里的他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那位作家告诉她,玛雅对阿维亚德说,等到课程结束,他会把她写的故事拿给编辑看看。那位作家还告诉她,虽然她不应该抱有太大的希望,但过去几年里,出版商们一直在期盼出现新的天才。
玛雅的第三个故事开头写得很滑稽:一名孕妇产下了一只猫。故事的主人公是那名孕妇的丈夫,他怀疑那只猫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家卧室对面摆着个带轮子的垃圾桶,桶盖上总是睡着只姜黄色的肥公猫。每次她丈夫去楼下扔垃圾,那只猫都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他。最终,她丈夫和那只猫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她丈夫朝那只猫扔了一块石头,后者则用牙齿和爪子还以颜色。她和受伤的丈夫、小猫在诊所等着医生给她丈夫打破伤风针,她边等边给小猫喂奶。她丈夫受了屈辱,身上又疼痛难当,但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小猫似乎感觉到了爸爸的痛苦,从妈妈的怀里爬过来,轻轻地舔了舔他的脸,并&喵&的叫了一声,想要安慰他。
&你听到了吗?&她激动地问,&他叫你爸爸。&
这时,她丈夫再也忍不住了,开始痛哭起来。而读到这一段时,阿维亚德也是拼命忍着,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掉下眼泪。玛雅说,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前,她就已经开始在写这个故事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她问,&我的大脑都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的潜意识怎么会知道的呢?&接下来那周的周二,阿维亚德本该在创意写作班下课之后去接玛雅的,但他提前半小时到了那里,然后停好车,去教室里找她。看到他,玛雅显得很意外,而他则坚持让她介绍那位作家给他认识。那位作家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他有气无力地跟阿维亚德握了握手,并对后者说能做玛雅丈夫的人肯定非常特别。
三周以后,阿维亚德报名参加了一个创意写作入门班。这事,他完全瞒着玛雅,而且以防万一,他还告诉秘书要是家里打电话来,就说他正在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不能被打扰。班上的其他人都是老大妈,看他的眼神色迷迷的。老师很年轻,瘦瘦的,裹着条头巾。班上的那些大妈讲了点关于那位老师的八卦,说她身患癌症,住在占领区的一处定居点。老师让每个人做一个无意识写作的练习。&脑子里出现什么就写什么,&她说,&不要去想,只管写。&阿维亚德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但这非常难做到。周围的那些大妈急匆匆地写了起来,活像一群正在参加考试的学生&&在监考老师叫他们放下笔之前,拼命答题,生怕自己做不完试卷。几分钟之后,阿维亚德也开始动笔了,写的是关于一条鱼的故事。那条鱼在海里快乐地游来游去,就在这时,一个邪恶的巫婆把它变成了一个男人。那条鱼不想变成人,所以决定找到那个邪恶的巫婆,让她把自己变回去。由于它是条非常机灵、又特别有事业心的鱼,所以寻找巫婆的过程中,它结了婚,还开了个从远东地区进口塑料制品的小公司。还是条鱼的时候,它曾游遍四大洋,积累了丰富的知识。凭借这些知识,它的公司开始蓬勃发展,最后还成功上市了。而与此同时,那个邪恶的巫婆对自己多年来的邪恶行径感到有点厌倦了,所以打算找到被她施过魔法的每一个受害者,向他们道歉,并把他们变回原形。她还去找了被她变成人的那条鱼。鱼的秘书让她等一下,说它正在跟台湾的几个合伙人举行国际电话会议。此时那条鱼几乎忘了自己本来是条鱼,而且它的公司也已经控制了半个地球。等了几个小时之后,看到会议仍然没有结束的意思,巫婆骑上扫帚,飞走了。那条鱼的事业蒸蒸日上,当然它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忙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那条鱼已步入了耄耋之年。它曾一次性低价买入几十栋宽敞的滨海别墅;有一天,透过其中一栋别墅的窗户,它看到了大海。于是,它突然记起自己其实是条鱼&&虽然是条富得流油的鱼,在证券市场收购并掌控了世界各地几十家子公司,但仍然是条鱼,一条多年没有尝过海水味道的鱼。看到阿维亚德停下笔,老师向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我还没有写结尾。&阿维亚德抱歉地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免得惊扰那些还在奋笔疾书的老太太。
(本文选自《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首发)
埃特加&凯雷特,以色列著名短篇小说家
(责任编辑:金丹华)&
CrazyJACK :
古人是如何在悬崖两边建吊桥的?
建筑设计师陈觉答CrazyJACK :
在我国西南地区,吊桥比较常见。崇山峻岭里,两边悬崖陡峭,底下或深山峡谷,或湍急水流,在这之间,建上一座&天空之桥&供人通行,确实非常有用。
但要建这种吊桥,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让索材从悬崖这一端延伸到另一端。悬崖之间距离有近有远,古人是如何做到的呢?
我猜测,古人很有可能是这么做的:
先找一根长度足够、轻巧结实的细绳,拴在箭上,用弓、弩发射到对面去。也可在细绳一头绑上石块,视悬崖之间距离,近的直接人力投掷过去,人力不及的,可使用投石机抛掷。这些工具,古代很早就有了,比如秦朝时,弩的制造工艺就很高超了,据说最厉害的大弩,射程能达到几百米。
细绳投掷到对面去后,得用它来牵拉索材。古代吊桥的索材,不同的时代,各有不同,比如有用竹篾、藤条的,也有把拧搓牛皮而成的牛皮绳当索材的,后来冶铁技术成熟了,铁索就得到了广泛的使用。具体操作,可在细绳的某一端系上索材,再派人在悬崖对面拉绳子的另一端,一直到把索材拉过去,固定好。重复两到三次这一步骤,就能得到一个简单而结实的连接两端悬崖的绳索结构了。
接下去,可以从悬崖两边开始,在这些索材之上铺设、固定桥面木板,直到铺满。还可在桥面垂直方向拉设绳子、铁索做护栏。但在主要的绳索结构架设出来后,这些步骤,实现起来就不太难了。
最后一点:架桥危险,请勿模仿&&
通知:11月17日下午14:30至16:30,「一个」工作室新书《很高兴见到你》签售上海收官站进行。详情请见腾讯微博@一个。最后一枪,明年再会。
(责任编辑:金丹华)&
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from 《庄子》
VOL.407 Liquid Dreams【摄影/蜷川实花】
冬天之前,再谈一次爱情 【作者/覃仙球】
在泰国,入夏节过后,僧人就很少出来了,躲在寺院里面。妇女们终于不必担心在路上遇到僧人得远远避开,或者坐车宁肯站着也不能坐在僧人旁边的空位&&否则是对僧人的不敬。但偶尔也会看见几个零落的僧人,拖着土黄的布袍,缓慢而忧郁地走在公路边的野草上,好像正要走进远古的时光里。
坐车进城购物,一路上不停有蜻蜓撞死在车窗上,或者撞到人的身体上,没死,晕了过去。刚把它们扔出去,还没落到地上,又立即苏醒过来,飞着扑向下一辆车。雨季还没过去,蜻蜓们在雨水的鼓励之下大肆繁殖,终于达到了死不足惜的庞大数量。像人。从车篷里望出去,远处山脉深绿色的丝丝络络清晰可见。天边的云从地平线上升起来,烧得如火如荼,终于承受不住那些金光的重量,升到半空停下来,持续膨胀。
走路回公寓,天色已经暗下来,一抬头,骇然发现天空被一道光幕劈成两半,一半是金粉,另一半是灰蓝,异常瑰丽。一条清晰的光弧从天中划过,自西伸延到东,漫长至极。我看得呆住了,循着光迹望回去,原来是太阳落山,遗漏出来的金光被云截住一半。再宏大的景象都见过了,只是从来都是一个人。
有时不敢想。距离第一次爱上别人,已经有十七年,小学那个黑脸小男生。认识冰是十五年前,认识猪是十二年前。认识何是十年前。猛然发现生命一下被勾去这么一大片,冷不丁心里一凛。最好的时间都浪费在毫无结果的感情里了。十四岁的时候以为自己永远十四岁,没想到时间这么容易用完。年轻或衰老,和年龄无关。年轻的人眼中永远是新奇事物,没有空余。当一个人习惯于回忆,就开始老了。
我反正肯定是老了。臀部下垂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颈椎、肩膀、腰椎都开始出现问题。手臂和手指不灵活了,总是弯着。这两年开始,脑子也开始不记事,要说的话要做的事,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转眼间就忘得一干二净。有时深夜想起一句话,要连夜爬起来,写在卫生纸,或者口香糖包装纸上,不然就会永远想不起来。
胆子也越来越小。被什么东西惊吓,总要心有余悸好几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完全不能再看有血腥的画面。鬼倒是不怕,就是不能见血,会起鸡皮疙瘩。再看以前看过的电影,永远只看到最美好的一幕就停了。继续下去,只能变坏。
到泰国,搬进新房子一个星期,才发现屋里有只大壁虎。其实第一晚就被它的叫声吵醒了,半梦半醒间,叫声从半空传来,显得空旷遥远,便以为它在天花板和屋顶之间。心想反正还有天花板隔着,习惯了就好。住了几天,临睡关灯,突然看见有个黑幽幽的动物从衣柜后爬出来,长短粗细如小臂,&嘎嘎嘎嘎,杜给,杜给&地叫起来,声音极其雄壮,震耳欲聋。我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原来这大壁虎一直躲在衣柜后面。爬起来开灯,它又飞快躲回去。只好开着灯。睡不着,心一阵阵地乱跳。
半夜抱着手机不知道应该打给谁。翻了一通电话本,最后还是打给了猪。国际长途,好几年没联系了,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换号。响了两声接通了。从来都是这样,我只说一声喂,猪就知道是我。他说,这么晚了还不睡。我问他,操你妈为什么在我年轻的时候不包养我。害得我一个人这么多年。害得我要来这么远的地方,每天担惊受怕。他吓了一跳,说哈哈哈。
我十四岁的时候,猪十五岁,是班上最英俊的男生,眼角下垂,高大,白皙,也愚蠢,真是活生生一头乌克兰小白猪&&我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刚上高一,谁也不认识,兵荒马乱的,课间一大堆人在阳台晒秋天的太阳&&特别好的阳光,能把整个人晒得透亮。一群男生在玩闹,突然一个男生说:&靠XX笑起来就跟流氓似的!&我循声一看,撞上一双满含笑意的瞳孔被阳光映得淡黄的下垂眼,他也正好看过来。这就是猪了。我心下一动:可不就是像流氓嘛。
从此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他似乎也觉察了,也有些纳闷,开始偷偷看我。那时觉得他和所有的男生都不同。有个要好的女生专程从另外一栋楼跑过来悄悄告诉我:都说你们班的XX长得像混血儿,但是我觉得他挺丑的。说完又瞬间溜走了。我才惊觉原来猪也是众多女生的觊觎对象之一。
QQ刚开始风靡,猪很热心,每天回家帮同学申请新号码。我心思活动了几天,也腆着脸去找他帮忙&&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个。他似乎也有些惊喜,第二天给我带来一张纸,写着我的新QQ,下面是他的。我的手几乎是把纸条啄过来,不敢抬眼看他,但感觉到他也是在紧张地笑。两个人都有种即将开始偷情的刺激感。
他渐渐大着胆子来我座位&&我们都坐最后一排。他假装翻翻我的书,大惊小怪地说&啊你怎么都看这种书啊&。那时候只觉得满心欢喜,也没去计较他是个没文化的蠢货。他看见我在草稿上写东西,必定要拿起来认真地看完,但他其实又完全看不懂。
很快到了冬天。风大,课间在阳台的人少了。我照例出去吹风,猪也跟着。我那时喜欢穿宽大的衣服裤子,像帆,自以为很好看,但是招风,猛然一阵风吹来我就摇摇欲坠。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风太大了会把你吹走的。我们回去吧。&这第一次的接触,我虽然没有说话,但也觉得非常甜蜜。后来两个人夜里走路,黑幽幽的人群里他也开始攥我的手。晚自习偶尔操场上开校会,校长在上面讲校纪校风,我们在下面,两只手缠绕扭动,就像是生殖器,湿漉漉。
猪其实是个没有感情经验的人。他甚至没有想过和我的这种关系和其他人到底有什么不同&&虽然他自己也知道确实不同。但也好在他毫无情感经验,头脑简单,才能够没有任何抵触地进入到我们这段多少有些不正常的关系中来。
寒假,他每天打电话来,一说就是半小时。我爸终于开始疑心了。变成我悄悄打给他。情人节,我跑去他家敲开门塞给他一盒巧克力,又急匆匆跑回家。开学第一天上课,他在裤兜里鼓捣半天,突然塞我嘴里一颗&&我送他的巧克力,他一直留着没吃。他也给自己塞了一颗,笑得像个偷鸡的贼。
但我们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打雷的夜晚,他抱住我让我安心入睡。那是2002年世界杯,中国队对巴西队。周末,我有些喝多了,去他家找他。他父母不在家,他正在用电脑看《流星花园》。他喜欢荷兰队,那一年无缘世界杯。看完流星花园,他回过头对呆坐在地上的我说,走,我们睡觉去吧。那晚一夜的雷雨,好像台风来了。他抱了我一整晚,那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是个难得纯情的高中生,据他死党说,他初三才知道原来现实中真的有接吻这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们去网吧,他玩cs,我听王菲的新专辑。去榕树下看小说。看到一半停电了。天阴沉沉的,我们一起吃了牛腩粉,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我突然感觉到两个人继续下去的无望&&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觉得很乏味。现在想想,也许当时做了就好了,但是也未必。我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想要什么。我就一个人走回了学校。周一,他照常课间来找我,我低着头没理他。他继续叫了我几声,我仍然低着头,他呆立了一会儿,就回到自己座位上了。后来,我们俩不再说一句话。一直到两年后,高考前夕,猪突然找到我,要我给他补习英语。他的成绩已经差到不能再差,考大学看来是没希望。
高二时他和琉在一起。琉比我小两天。聪敏,纤瘦,也美。身体轻盈盈的,几乎没有胸。周末踢完球,每个人都能看见琉走在前面,高昂着头,像个女王,猪穿着脏兮兮的足球服跟在后面,一脸讨好的模样。听说他们已经好过了。也许我其实只是想假意离开他,让他来挽回我。但他完全没有挽回,并且毫不犹豫地开始了新的感情生活。我感到有些懊悔,但也为自己的无足轻重而震惊。有时我走在路上撞见,就假装在看别的东西:树叶,台阶,空气什么的。我和琉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话,相互都觉得对方高傲。后来琉和我当初一样,突然间把猪甩了。她来找我说话。两人居然在高中最后一年成了好朋友&&但是我也没好意思向她打听猪的性能力。
我只知道,她甩了他,也是因为突然厌倦了。不知道为什么,猪可能身上有一种最初让人心动,但是也会让人迅速厌倦的东西。
被琉甩了之后,猪就开始持续地发胖。此前他只是壮硕,到后面就愈发名副其实了。他的脸浮肿起来,肚子也日渐显著。他最好看的时候,是像陆毅。到了高三他再来找我补习英语,我已经几乎认不出他来&&虽然一直同班,但是我一直回避看他。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臭味,补习完我们一起吃晚饭,他跟我絮叨他对琉的思念。我停下筷子定睛看他,突然想到2001年的秋天。那时我们刚认识,有一天中午,我跑去网吧上网,被他在线捉住&&那个他给的QQ,我一直用到2006年被盗号,现在仍记得那个号码&&他骑着自行车来网吧,搭我去学校。那天晴空湛蓝,阳光金亮。猪穿一件土黄色的运动风衣,身上散发出苹果的香气。我想着那阵香气,没有说话。
而且他对我毫无留恋,却对琉念念不忘,这也是我始终无法释怀的。于是我拼命教给了他很多错误的语法点,以至于他高考英语没及格。我宽慰自己说,其实不能怪我,因为他本来就没办法及格。
上了大学之后,几乎就没有再联系了。只知道他终于和一个高三追了他一年的女生在一起。据说两人感情稳定,猪每次出轨都被女友以死相逼拉回来了。他一直对琉念念不忘,去了韩国之后,还隔三差五地给她寄东西。有一年,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春节回家,他又突然打来电话。闲扯了几句之后,我突然问他,那时候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错愕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回答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因为他那时候真的什么也不懂,如果我们做了,也许他就彻底爱上我了,但琉是第一个教给他那件事的人,所以他只能最爱她。
我咬了咬嘴唇,然后把电话挂了。
犹豫了两天,终于决定动手赶走大壁虎。其实只要将衣柜往墙面一压,它立马成肉饼。但我只想将它赶走,不想伤它性命。于是单枪匹马,把庞大的衣柜搬离墙面,探头一望,立时魂飞九天外&&这七彩斑斓的鳞甲,哪是什么大壁虎!简直就是蜥蜴!我抖抖索索,手持扫帚竹竿,胡乱敲打墙壁和衣柜,以期将它吓出来。蜥蜴翻着血红眼睛瞟我一眼,一动不动,表示不屑离开。
为了挽回面子,我决定用火攻。摘下芭蕉树的枯枝,约两米长,点燃了,伸进衣柜后面。蜥蜴显然怕火,一下子蹿出来,沿着天花板跑了一圈,我也举着火把追了一圈,火越烧越大,几次燎到蜥蜴身上,它疼得张大嘴巴愤怒嘶叫。芭蕉枝烧短了,我又跑出去扯一条更长的。回来时看见蜥蜴跑到了床下。我急火攻心,点燃芭蕉枝就伸下床底,只听见扑一声,蜥蜴把火扑灭了,在床下嘶嘶大叫,从床底飞奔向冰箱后。我想,完了,它的攻击性被激发出来了。再不把它赶走,没法住了。必须找人帮忙了。我拖着芭蕉枝走出门,发现手脚软绵绵的,心跳震得耳膜都疼。
洗衣房有工人在干活。我走过去,腆着脸请求了一番,泰语说得结结巴巴,工人们嘴上答应着,却无一人起身&&可能嫌事情太小。我厚着脸皮站在原地巴望他们,终于有位大叔出来了。这是在国内要办事,求爷爷告奶奶求出来的脸皮。大叔拿着一块布,跟我进了房间。我远远指着冰箱。大叔过去,搬开冰箱,布裹着手伸进去,只听见嘶的一声,他就攥着蜥蜴走出来了。走近我作势要扔过来。我铁青着脸掉头就走。尿都要吓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了它。想到蜥蜴逃命时惊恐愤怒的叫声。我怕它,它更怕我。其实它不一定会伤害到我。我也不想伤害它。只是想住得安心,就要把它赶出栖息地,甚至将它杀死。忽然内疚起来。终于也为一己之私,剥夺了另外一个生命的生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免得了伤害。总之不是伤害这个,就是伤害那个。
赶走蜥蜴,我还在簌簌发抖。拿着电话,急于跟谁分享这个喜讯。给几个朋友拨过去,没有人接。后来打通了一个,她也并不知道蜥蜴的事,我也没说,东拉西扯说了十来分钟,她旁边有人,我就识趣地挂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消息坏消息,都不知道该告诉谁。
当然不可能再打给猪。我们现在的关系,一年打一次电话就够了,多打两次相互都会露出不耐烦的嘴脸。又不可能和他再续前缘。猪那天晚上在电话里说他要和别人在县城开个小工厂。我一听,心想,真的变得跟他爸一样了。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去年春节回家。我和几个女友晚上去喝茶,喝完茶出来,就被一个长发痞子跟着。那时夜还未深,我们想着要是他敢过来我们几个就废了他。突然他靠近了,女孩们一下惊叫起来。原来是猪。他斜插立着嘿嘿笑,脸宽扁了许多,满脸的横肉,胖大身材。我皱着眉看他,没说话。他和女生们打完招呼,又跟我打招呼。我始终皱着眉看他,没说话,心里厌恶地想,怎么这么难看,真像他爸。
上高中的时候,他爸是教育局长,但同时又开着一个工厂。我见过几次,一个硕大白胖的中年男人。和猪在一起的时候,我还问过他,你爸是不是贪污啊。他当然嚷着你胡说什么。后来猪去韩国读书,我就想,他爸肯定是贪污了。不然哪来的钱送他去韩国。但是又想,哪个教育局长不贪污。不贪污还当什么教育局长。再说了,猪只是去韩国,和那些去美国欧洲阿联酋的比起来朴素多了。
那晚猪在电话里最后说,他还是会常去我的博客,看我写的东西。我厉声说,谁让你去看的。再说了,我都已经不写你了,你还有什么可看的。&
我们曾经有过一个时期,以为一切都可以变得更好。那个时期过去后,一切不再如初。我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写猪了。
初见谈笑欢。再见已惘然。
覃仙球,杂志编辑。微博ID:@覃仙球
(责任编辑:赵西栋)&
蒋小爽问:
网上经常隔三差五地出现关于城管的负面新闻,城管都快被黑成包青天了,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城管好找女朋友吗?比如相亲的话,是不是女方一听说男方是城管就会扭头走掉?
某城管小毕答蒋小爽:
我2011年大学毕业,虽然学的是法律专业,但因为学校不是很好,当时找工作四处碰壁,那时候恰好听说了山东某城市在招聘城管,觉得这个职业很有意思,一直以来也挺好奇的,想去经历一下,就去参加了考试,然后就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一名城管。
我大学毕业时没有女朋友,做了两年城管......还是没有女朋友。不是因为我是城管,或许是因为,我只是一名城管协管员吧,没有编制,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临时工。
我的同事,比如我们执法大队的队长副队长,还有其他的领导与同事,凡是有编制的,都要么结婚了,要么有女朋友,有的还常换女朋友。毕竟,有编制的城管是一份正式且稳定的工作。而像我这种临时工,没有编制,工作不稳定,工资更是微薄,而且并不是很受人尊重,所以找女朋友就比较麻烦了。
所以说,有编制的城管其实是很好找女朋友的,没有编制的临时工城管是很难找女朋友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呵呵。
通知:11月17日下午14:30至16:30,「一个」工作室新书《很高兴见到你》签售上海收官站进行。详情请见腾讯微博@一个。最后一枪,明年再会。
(责任编辑:赵西栋)&
你知道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吗?因为它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颜色。from《叛逆的鲁鲁修》
VOL.406 白【摄影/杨曙光】
杀手的礼物 【作者/蒋话】
1 终于,在完成一次&双杀&之后,俊彦注意到顶在颈后的消音器。
&谁?&俊彦的话语有些吞吞吐吐,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慌乱,眼睛不时地瞟两眼电脑屏幕,鼠标就像吸在他手掌上一般舍不得放下。
&杀手,所以麻烦你转过来一下。&我建议道。消音器一头已被他的体温焐得温热,而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我的食指则轻轻地缠在扳机上,随时可以取走这个网瘾青年的性命。
&能不能稍稍等我打完这局?&俊彦有些腼腆地指指电脑屏幕,&人在塔在,中途退出的话会坑死队友的。&
我被他的&敬业&弄得不知所措,站在他身后看他打游戏,期间还指出他几处操作上的失误。很快,俊彦带领队友一波流掉对方老巢,游戏中也没有&耍花招&向队友发出求助类的暗语。
&好了。&俊彦放下鼠标,转过头看着我,双唇不自然地微颤。我将枪顶在他太阳穴上。
&开枪前,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吗,枪在你手里,我不敢报警的。&俊彦说,怅然若失的神情写满了他整张娃娃脸,&虽然已经分手,我还想最后听听她的声音。&
&罗密欧,感情牌在我这可不管用哦。&我笑着说,&况且,你至少得让我将对白念完。&
&俊彦,有人向我买你的命。现在,你有一次机会猜他是谁,如果猜中,权利就将反转!&我拍拍他肩膀让他振作。
&这&&&俊彦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这就是我的规则,一份从天而降的礼物。
我叫李悟,七年前越过边境偷渡到德州,成为一名杀手。
干这行已足足五年,至今尚未染指杀手界奥斯卡,连&最佳创意道具&、&最热心售后服务&这样的单项奖也与我无缘。究其原因,我既没有柯刀那种经常客串肥皂剧的俊朗外表,也不具备夜枪那样百米之内随意取人性命的狙击手法,更没有卡尔那般花样别出的猎杀手法,我只是死板地接单,然后拿起擦得发亮的马克22,将子弹射入目标的心脏。
我想,能立足于杀手界,只有一个原因,再简单不过,别人却很难做到&&价格公道。我接单的价格是同行们的五分之一,甚至更低,常常被同行骂作无节操。顾客则视我为救星,曾授予我三次&业界良心&锦旗。
然而那一单任务过后,我省悟了。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理查德博士的私家侦探所里,年逾花甲的老博士力气倒没有减退,奋力反抗使我子弹射偏,眼角也被他的手杖戳伤。
&放了我,我给你双倍价钱。&精通汉语的理查德博士倒在地上。
&别幼稚了。&我对他说。
&是艾勒里指使你的吧?我的确做了伪证,可那是他自找的。&博士捂住流血的腹部,一副对任何事情都了然于胸的样子,侦探的通病。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神探先生,猜错了。&我走到他身边,重新瞄准他胸口。
&那一定是约翰!&理查德博士吸一口大气激动地说,我的准心再度跑偏,&我早跟这小子说过,他配不上我女儿!&
&嗯?&我吓了一跳。
&他配不上我女儿。&理查德博士纠正道,他的气息开始微弱,修长的白眉耷拉在额边。
&也不是约翰&&&我说,好像自己是答题类综艺节目主持人。
&是雷,我就知道&&&他再抢答,依然是错的。
在我将子弹射入他胸口前,理查德又陆续说出十来个名字,可惜最终没有命中真正雇主。
生活就是如此,每一个人平均每天要说一个多小时的话,做五十到一百多件事。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可能开罪人,然而自己却全然无知,直到被人用枪顶住脑袋才开始反省,到死都不知道究竟做错什么,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事成后,我若有所思地走出事务所,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夜空。理查德博士临终前的神情在我脑海中反复浮现,那么无奈、无助。
然后,我开始创立属于自己的规则,试图打破雇主与目标者之间强弱分明的僵局,给予目标者实现逆转的一线生机。当然,规则是不许雇主买凶猎杀自己的,因为那样会产生不必要的悖论,我本人数学极差,最头疼逻辑。
从此以后,我拥有了全新的名字,代号杀手&礼物&。
&能解释下权利反转的意思吗?&俊彦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时的我和他正坐在沙发上,我一抬头就能看到靠背边缘挂着的臭袜子。和大多数留学男一样,俊彦的单身公寓脏乱到让人无法忍受,窗边的摇椅成为唯一的&净土&,上面还盖着粉色的毯子。
&很简单,半小时内猜出雇主是谁,我便不能杀你,转而去干掉雇主。&我没有经过他同意,拿起茶几上的易拉罐饮料,打开一饮而尽,&计时从我喝完这罐饮料始。&
&就是说我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俊彦舔舔干裂发白的嘴唇,兴奋得像重生一般,&只是你这样做,还有雇主敢向你买凶杀人?&
和俊彦猜测的相反,规则定下后,我的生意反而越来越好,因为我将费用再度下调三分之二。这种低投入、高回报的投资,受到越来越多顾客的垂青,尽管它拥有同样高的风险。
我笑笑,提醒俊彦注意时间,这个时候好奇心可帮不了他。俊彦略加思考,赶紧从电脑桌下找来纸笔,纸上很快出现密密麻麻许多人的名字,而后他皱着眉头将名字一个个划去。
俊彦在进行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排除法,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可不仅仅是排除法,还牵涉到归纳和演绎法。&俊彦纠正我,我的头又开始发涨,示意他随意发挥。苦思冥想之后,俊彦的A4纸上出现了三个名字,分别是:里奇、阿秋、安妮。
我注意到,俊彦的脸色开始凝重。他咬着笔杆盯着纸上的名字,祈求般看着我:&可以连猜三次吗?&
&可以,多猜一次你的脑袋上将多一个洞。&我摸摸下午刚理好的子弹头。
&场外电话求助呢?&
我直接举起枪对准他。
&开玩笑开玩笑的!&俊彦赶紧讨饶,直到我放下枪他才开始重新凝视茶几上的A4纸,时间已经过半。
俊彦继续自己的排除法,首先是里奇。
里奇和俊彦在布鲁克林街旁相识,当时有人抢了里奇钱包,俊彦拔腿便追。俊彦出国前是二级运动员,速度极快,比赛中常常将对手甩下一圈半圈,结果这次习惯性反超抢劫者一圈,哪里还拿得回钱包。
&不会是里奇。&俊彦摇着头,&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而且,我还向他借了三千美金呢,他会傻到让这钱成为无头账?&俊彦试探性地望着我,我挑挑眉毛表示爱莫能助,他点点头坚定地将&里奇&二字划去。
接下来是阿秋。阿秋是俊彦大学死党,在学校里两人几乎形影不离,阿秋还曾为俊彦和隔壁学院的白人干过架。后来阿秋沉迷于夜店的灯红酒绿,才和俊彦渐渐疏远,俊彦向里奇借的三千多美金,就是替阿秋付清陪酒小姐的过夜费。
&更不可能是阿秋。&俊彦再次否定,&下周要考微观经济学,我一死没人给阿秋送&助攻&他必挂科,要杀我会等到考试过后。&
&哦。&我敷衍他。
然后,俊彦将十指埋入鸟窝般的头发里,鼻梁上出现了痛苦的皱纹,就像池塘中被冷风吹起的涟漪。他直勾勾地盯着纸上的最后一个名字&&安妮,像是丢了魂一样。
我已经猜到,安妮应该就是他的前女友。
&看来,你有答案了。&我转动着手中的消音器,&排除到最后,只剩她了。&
&安妮&&&俊彦眼神空洞,目视前方,&不会的。&
认识安妮那年,俊彦二十岁,安妮十九岁。在一个夏季的午后,安妮将自己编织的厚重围巾给俊彦围上,俊彦接受了安妮的爱,同时也接受了第二天冒出的大片痱子。
之后,俊彦不顾家人反对,与安妮在单身公寓同居。安妮颈椎不好,俊彦就买来摇椅,让安妮躺在里面休息,自己轻轻摇动。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他以为自己会和安妮就这样一天天老去,只是没有想到,审美疲劳来得如此之快。
半年前,安妮提出分手,从公寓搬了出去。俊彦没有放弃,打电话挽回,甚至到安妮上班地点去堵,却在近几天得知安妮已经有新男友。安妮请求俊彦不要再纠缠,从她的世界里消失。而俊彦只是想告诉她,他还一直在等她。
&是安妮?不会的,不会的。&俊彦跪倒在地上,双拳紧握着,指甲已深入皮肤渗出血来。或许,他早就能猜到这个名字,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这才拿出纸笔,想尽一切办法逃避。
只是真理不容逃避。
我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
掸去冲锋衣上的灰尘后,我敲响安妮家的房门。安妮过了很久才出来开门,她刚洗过澡,穿了一件干净、宽松的白衬衫,长发像瀑布一样洒落在两肩上。
若能搂着她,一定会幸福到死。只可惜我是杀手,来这儿是为了完成任务。
&结束了?&安妮问我,惨白的脸上能看到弯曲的小血管。
&结束了。&我说,我的到来已经说明了结果。
我走进房间,带上门。安妮抱着双腿平躺在床上,她已经闭上双眼等待我的子弹,宽大袖管中的手臂像糕点一样洁白。
&你说有新男友,是骗他的吧。&我给马克22装上消音器,&最近对他说的所有狠话,其实都是暗示,你是有意让俊彦猜到雇主就是你,对吗?&
&为了我,他和家里断绝关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忘记我,不是吗?&安妮眉间一蹙,仍然没有睁眼。
我笑笑,继续说:&我调查到,你最近投了份意外险,受益人是俊彦。你在利用我的规则,知道吗?&
&我只知道你一定会遵守规则。&安妮微笑,像一个胜利者。
我摇摇头,将马克22顶在她背部,开枪。
安妮的身子猛然颤动一下,枪却没有响。是空枪。
&这一枪,是对你亵渎规则的惩罚。&我去掉消音器,将手枪收入怀中,&活下来的是你。&
安妮诧异地看着我,呼吸急促明显没有缓过神。
&俊彦猜错了。&我叹道。
&不,应该说他是故意猜错的。&我坐到床沿,&你失算了,即使知道你要杀他,他最终还是选择让你活下来。你低估了他对你的爱,或者说,你的计策原本就很愚蠢。&
&不,不。&安妮浑身颤抖,绝望的五指在床上乱抓,才终于摸到手机打给俊彦。
俊彦当然不会再接了。
&去看他最后一眼吧。&我说,&他非常非常想念你。&安妮已经哭花了眼,匆匆套上牛仔裤飞奔出门。
我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燃,然后数了数手掌里的子弹。破天荒的,今天竟一颗也没有用上。
一会儿俊彦搂着安妮,一定会幸福死。
便宜那小子了。
蒋话,90后青年作家。微博ID:@蒋话话。曾在「一个」发表作品《病人阿福》。
(见习编辑:金子棋)&
小宁宁问:
最近补档《绝命毒师》中,关于Skyler应不应该告发老白的问题,跟朋友争论了好久,至今没有定论。想问问看,如果你是Skyler会不会告发老白?再退一步讲,如果你亲近的人犯法了或者违纪了,你会不会告发他?(注:《绝命毒师》讲述了一位普通高中化学老师老白,在得知自己身患绝症的情况下,为了给家人留下财产使他们在自己死后衣食无忧,而利用自己的化学知识从一名普通化学老师慢慢变为一位顶级毒品枭雄的故事。Skyler是他的妻子。)
球型闪电答小宁宁:
不知你小时候如何看待班干部打着&为了你好&或&为了集体好&的旗号,向老师揭发你违纪行为这档子事?作为被压迫者最常说的台词是否正是&这人简直没人性&,而身为秉公执法的五条杠,是否又时常会委屈&自己做了该做的事&, 却总被同学在背后贴小纸条呢?不瞒你说上中学后我便发现了这种让人为难的处境,因此从不做数学作业的我毅然通过努力成为了班长兼数学课代表,从此默默自担天人交战的痛苦,但一下子便将两个位置上的人从看似无解的道德困境中拯救了出来。
Skyler的问题在这里一样,简单来说即是&&在法律、传统或公认的道德标准之外,人是否保有在特定情况下将其他价值选择视为优先的权利?在《论语&子路》中,中国第一个大V孔子便讲过这样的故事:有国君向孔子炫耀,说是我们这有很正直的人,父亲偷羊,他就出面举报了,你说社会风气好不好?孔子则摇摇头,表示我理解的正直好像和你不一样,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这才是人间正道。在这里,孔子将人伦纽带放在了社会公义之前,因为在他看来,&有人性&相比&守法规&,更是一个社会得以维系的基础。你或许会说,偷东西毕竟事小,但制毒贩毒要害惨多少人呐,此时就应该大义灭亲才对。可是《孟子》中同样对&杀人&也做了一番假设,有人问要是舜的父亲瞽瞍杀了人,作为贤君的他要怎么办呢?孟子便回答道,舜既不能拒绝法官皋陶将他绳之以法,因为他对国家人民负有责任,但也不能真如此绝情,所以惟有找机会偷偷背着老爸逃到海边,快乐地奉养老爸,然后忘记掉做天子的事情。
其实你可以看到,无论古今中外,还是东西南北,文明社会多会给遭遇&身份冲突&的人留出一条保留人格完整的出路。如苏格拉底早就认为子讼父是亵渎神灵,古罗马时子告父将失去继承权,而当今无论英美法系还是大陆法系,在亲属犯事可以拒绝作证上也只存在范围的差异。总之你大可以选择当一个但凡国家需要你断一只脚时毫不犹豫两只都砍掉的人,并大声斥责其他人不承担公民义务,但正如《Legal High》最新一集告诉我们的,&正义&很多时候往往并不意味着&胜利&,人情冷暖才为社会带来生气,虽暂时放过一个歹徒,但长久上或许可以营造一个更有人情味的社会。
当然宽泛地讲这些犯法之事也许不够确凿,还是要具体事情具体分析。如果只是可爱的小女朋友抄了猥琐物理课代表的作业或者抠门的老爹去菜场的时候多讹了两颗白菜,那么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如果真的是情节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还请大家多留心下刑法。不过也别忘了法理学家贝卡利亚的观点:法律首要的是维护人类的尊严。
所以Skyler最好的选择,究竟是将老白背到一个无人岛,欢度余生,还是把老白捅给陀枪师姐,让他尝尝女人的厉害呢?其实我觉得剧里做了最好的解答,在这里我就不剧透了。
什么?你说我是在给《绝命毒师》涨粉,开什么玩笑,我这么正直的一个人,当然是在给这部百年难遇的好剧涨粉啦。
通知:11月17日下午14:30至16:30,「一个」工作室新书《很高兴见到你》签售上海收官站进行。详情请见腾讯微博@一个。最后一枪,明年再会。
(见习编辑:金子棋)&
所谓孤独,就是你面对的那个人,他的情绪和你自己的情绪不在同一个频率。 by 理查德·耶茨
VOL.405 芳园南街【绘图/张钢】
蕊蕊禾问:
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三年了,一起经历了很多,但是现实里有太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了,家人反对,工作艰辛,每天为了工作和生活疲于奔命,不被外人看好。我们很想一直在一起,但总怕被现实拆散。在这坚硬的现实面前,我们该怎么办?
@羊毛毛blue答蕊蕊禾:
和春晓君相恋四年,结婚两年。
最初,春晓君在这个城市一家亮化公司管理仓库,仓库在东仓,他总是自诩东仓太守。说是一名仓库管理员,其实大多数的时间,他在跟工人做灯光维修,从楼顶抛下一根绳子,沿着绳子悬在楼层外维修损坏的LED灯光管什么的,像个蜘蛛人。工作不体面,工资微薄,而且充满危险。我就是那个时候,跟春晓君认识。
后来,春晓君辞职去了剧组,刚开始的时候在剧组里做场务,扛着轨道到处跑。在剧组待了一段时间后,也做一些录音助理和美术助理之类的工作,但都是剧组底层的职务。那段时间的工作,工资如同氧气,只是维持生存。
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朋友也不看好。他们甚至尝试托人给我找一些对象来相亲,可我不想跟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在一起。我也是如你所想,想跟这个男人生活一辈子,想到白发苍苍的时候,身边还有他相伴,这份用一生的时间换來的感动,比任何其他的东西都动人多了。
也曾经为现实而忧虑,担心以后买不起房子,担心以后买不起奶粉,担心以后照顾不了身边的人,可是后来想明白了,生存和爱情一样,都不需要太多的附加条件,物质上的一切在以后可以慢慢得到,可是你想跟这个人在一起,如果此番错过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天在这个城市的80路公交车上,我跟春晓君说,我们结婚吧。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我登记结婚了,他们总不会逼迫我离婚再嫁人吧。
我和他都是一无所有,身上的钱用来登记之后,也仅能够在路边小店分吃一碗面庆贺。到了第二天,我们准备租房子,钱也是借来的。春晓君在房间里写字,我白日里上课。这样的生活在身边的人看来,是一种很疯狂的行为。
可是,只要付出努力,生活总有可能变好的。
如今我已经在实习了,很快就要毕业参加工作。春晓君热爱做的事情也慢慢变得顺利,毕竟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那些曾经不看好我们的人,忽然间也觉得我们是幸福的一对。
几天之前,家里打来电话,他们说,如果你决定跟他在一起,我们管不了你,但是你要知道,就算以后生活艰难,那也是你们自找的。虽然他们依旧不满,可语气明显没有之前生硬了。
有时候会想,现实真的可怕吗?跟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吧!如果说现实太过坚硬,也许是我们太过于妥协和懦弱吧。
So,和爱人并肩作战吧,永不缴械。
通知:11月17日下午14:30至16:30,「一个」工作室新书《很高兴见到你》签售上海收官站进行。详情请见屏间页海报和@一个App工作室。最后一枪,明年再会。
(责任编辑:赵西栋)&
老房子 【作者/翩翩】
&&献给那些来不及报答就失去的人们
我提了根树枝,扒拉着地上的土,一条黄色的卷尾巴狗就翘着脑袋看我。
我嘘了一声,嘴里发出&得得&的呼唤声,它低下头,慢条斯理地跑过来,嗅我的脚尖,但眼神里还有狐疑,一会儿放下心来,乖乖地伏下身子,叫我摸它的头,一会儿就欢快地摇起尾巴来。
它是老房子前的一条狗,老房子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在这出生,长到四五岁的光景,父亲因为工作搬迁,就搬到城区了。那时老房子还很大,我们一群小玩伴,围着它手拉手的跑圈圈,玩编花篮,好像怎么都跑不完一圈似的。屋檐前常有聪明的麻雀,衔来稻草,在瓦檐的破隙处筑了巢,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稻草摞里那几根粘着鸟屎的羽毛就暴露了它们的行踪。
刚掏下的鸟蛋热吞吞的,有美丽的花纹,好像一颗赭青色的星球,有小玩伴兴高采烈地亲亲鸟蛋,也不觉腥骚;有还未发育的小鸟,肉都是透明的,清晰到血管可见,半跛着脚&&隔壁善良的小姑娘,从菜田里揪来大青虫,扯成三段,喂鸟,鸟脖子软软的,好像立不起来的盘蛇,嚼不动虫子。有稍大的少年,着急地喊着,&别动小鸟,它身上有我们的气味鸟妈妈就不要它了!& 然后一群小伙伴都害怕地吹吹手心,挨个地从长梯上爬下,高昂着头俯看着鸟,一边还喃喃有声地说,千万别被鸟妈妈发现了啊,阿弥陀佛。
老房子是黄土建构,墙体里的茅草都钻了出来,我再回到老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妈妈的身份了,失去了少女时的轻快步伐。
老房子和我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谁都认不出彼此了。那个在大门前堆成摞的可以种蘑菇的电线杆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杂乱的木材,不知是谁家烧火或盖房所用。从家家门前钻出的小溪也不见了,儿时溪水里流淌着蝌蚪,像音乐书里跳下的音符,脚没到溪水里,溪水就拱得脚趾痒酥酥的。可溪水干了,甚至连曾经冲刷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幼时妈妈拿了块10公斤重的大铁块挡门用,有货郎担着担子,担子里蹲着毛茸茸的小猫小狗,可以拿废纸废铁换,我有次心痒痒,也不知哪来的怪力乱神,竟扛动了铁块去换猫狗,换了2只猫一只狗。夜晚小猫躲在床下,喵喵的叫,被妈妈发了脾气甩到了大院主路的铁门后,那扇大铁门生硬地隔绝着童年和成人的适用法则&&只是那扇铁门也没有了,黄突突的土路就像豁了牙的老人,以人人都可侵犯的姿势显示出它的寂寞。
菜园子也没有了,幼时最明亮的记忆就是奶奶拉着我的衣摆,挂个篮子去采草莓,现在别说草莓,就连绿意都难见到了,没有规划的菜园就像自然荒芜的沙丘,一阵风盖了一层土上去,一阵风又盖了一层土上去,连脚印都没有。小朋友们都走了后,连糟蹋它,到它的肚子上偷水萝卜啃的&小偷&都没有了&&
一切都是荒芜的,颓败的,一座城市,或者一座村庄,一个居住过人类的老房子,仿佛久坐在阳光下,招呼你来他身边坐坐,唠唠家常的空巢老人,一旦等待的热气散去了,一天,没有来人,两天,也没有来人,肩膀就耷拉下去了。人活着,其实就是在积攒一口热气,热气一旦消逝,人很快地就老了。
老是一瞬间的事情。
回到家,三楼的奶奶眼睛红肿,听妈妈说,三楼爷爷上月脑溢血,去年年底奶奶的小儿子又得肺癌中年去世,两个女儿又相继离婚,奶奶经受不住打击,但又强颜欢笑。我跑到楼上看她,爬山虎的叶子在阳光里招摇,奶奶坐在阳台叶影下,时不时地就装作被太阳熏热了眼,揉揉眼眶&&我有些不明白,奶奶一家都是好人,为什么好人多不好命,回到家问爸爸,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童问爸爸,是不是善不一定有善报,&好人长命&这个说法根本不可靠,爸爸不说话,夹了菜在我碗里。绿油油的菜叶和香喷喷的肉堆满了碗沿。
有时候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没道理,比如为什么会存在死亡?为什么人一老去,先是从眼神开始衰老?为什么善良的人要经历多重磨难?为什么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可天究竟存在于哪里?有很多秩序都如此混乱,有很多人都在受苦,为什么它从不纠正发善,让好人活得长一点?
那些音容笑貌,那些来不及报答的人们,都不在了&&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死亡,是不是就像一座屋的消亡一样,会不会存在灵魂,弥散在空气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迅速撤销着我们的眷恋,终究变成了心硬如石的成年人;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成年后故地重游,当捧着发蔫的梭梭草时,仰望没有老鹰盘旋的灰天,忽然鼻酸。什么都在往前走,被洪流冲刷,什么都没有永恒的意义,儿时学过的一些能安慰自己的公式,其实就像冷笑话一样荒谬。
只是老房子还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立在树影摇晃里&&直到最后一批&小孩子&也终究有了&小小孩子&,&小孩子&也变成了要靠捂着热气,嚼着回忆来活的老年人。
一切都消失了,一切也都以一种貌似没有崩坏的完美理性,维持着运转。
我只是还没有那么快去做好身边熟悉的人和事物一个个消失的准备。你总是以为,你绕了一大圈,重回旧地,最多就是有些东西苍老了些,可不,时间这个残忍的老头子,却偏偏让很多东西都消失了,很多你惦念过的位置,都空了。
就像一个朋友所说的那样: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开始面临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了。
翩翩,作家。微博ID:@知心大妈没头脑
(责任编辑:赵西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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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04 植得等,物相忘(Esprit X ONE 自游集作品) 【摄影/五层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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