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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碎片 - 博客大巴
夏天的时候,大理城里的人忽然多了起来,据说比往年热闹了很多。晚上八点多,我会骑车从家里穿过小巷到人民路店里去,准备饭菜。常常街上都是人,走路都很挤,就把车停在店附近的巷子里。我从侧门进去,有时要摆地摊的人挪一下才能过。关上门,打开itouch,放上有声的小说,或者讲座,有时候是日语教学,开始切菜,烧水。
店里即使营业也只开侧门,所以店的正门口也摆着几个摊位。摆摊的年轻人在那里和同伴聊天,或者和买东西的人讨价还价,厨房里也能听见。不过关起门来,能听到街道喧闹,也是一方安静的世界。等到再晚一些,对面街上会有个歌手,开着他的大喇叭,开始唱歌。他的歌反复地唱,每天差不多。唱的感觉不是很好,而且极响,可以把街上的喧闹都压下去。
十点没到,陆陆续续就会有人敲门,安静的世界就结束了。打开门,请进来喝茶。一到十点,常常有很多人涌进来,坐满了屋子,令人头皮发炸。我不记录客人点的菜,也没有时间写,就是口头说一下。人多了,常常超出我的记忆能力。大部分都是熟客,小小的屋子里嗡嗡的交谈声,像是攒动的鱼群。大部分时候,我飞快地准备,好几样东西同时做,手脚麻利,也有时候茫然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些时刻,完全不像想象中的深夜食堂,却是中午市中心的快餐店。
每天快到十点开门的时候,我有点恐惧,像是一群敌人即将到来,而我必须迎战。
而这些之外,还有别的。
一个朋友,相识很多年。他进来,常常很晚,安安静静找个地方坐下。做一碗面,给他再随意加上点别的菜。我继续在厨房忙,他一个人吃完坐一会,有时候坐很久。走的时候,桌上留了钱压在碗下。只有一两句话,来去也不寒暄,却觉得是有某种特别的交流。
有个姑娘,也是很晚来,坐在楼上,在那里画画,极少说话。住了一阵后来离开大理,走之前画了一幅画,边沿写着深夜食堂。很抽象,我看不懂,但很认真挂在楼梯口。
今年结束营业的最后一个晚上,快打烊了,有位腼腆的姑娘和他的男朋友进来,说是不吃东西,就过来送几张他们自己做的明信片。上面写着
&To:深夜食堂:不开心的夜晚,总喜欢到深夜食堂坐,用这里的美食安慰自己的胃。坐在二流的窗户边,在日记上记录心情,然后透过窗子看人民路上的行人。但让我难以忘记的,是食堂暖水瓶里的大麦茶的味道,墙壁音响老唱片的旋律和帘子背后老板暖人的面孔。愿每个夜晚胃暖人心。from XX&
她只来过几次,长得秀气,非常腼腆和沉默。在二楼吃东西,坐很久。而来送明信片的时候,牵着她男朋友的手,笑的很甜。男孩子看起来也很腼腆,不善言谈。之前不知道她的名字,之后也没有见过。
我喜欢一个人在人民路嘈杂声里的厨房准备饭菜,也喜欢客人散去后的宁静世界。更珍惜那些甚少言谈的温暖时刻。有些,彼此不为知晓,也同样还是在那里。
十多年前,我常去新乐路上的布那咖啡馆。那个时候,一般喝咖啡是件认真的事,有点端着,都是约了人,单独喝杯咖啡还是少见的。一般除了自己那一桌朋友,没有其他熟人,价格也贵,大约要二十多块。
布那咖啡馆则很不同,是个小小的地方。最里面是不宽的吧台,可以坐个两三个人,吧台外靠墙是一条连着的长木椅,摆着靠垫。一溜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之间的距离大约够一个人侧身出入。隔壁桌子聊天,一句都不会错过,如果顺口接一句,也不突兀。老板如果闲着,也会和客人搭话。既不过于热情,也不冷淡,刚刚好。进门的地方是一扇大玻璃窗,窗口有张桌子,能坐三四人,可以看行人往来。
黑咖啡十元钱一杯,续杯半价,是相当便宜的。不过一开始生意很清淡,经常需要放小众电影来吸引客人。熬了一年多之后,忽然人就多了起来,很多闲散的人都聚到了这里。大部分都和文学艺术,音乐,设计,广告,自由职业者有点关系,成了一个小社区。
我那几年正处于迷茫时期,没有上班,在家颓废着。常常一整天在家,甚至连续几周不与周围人来往。在白天或者深夜,闷得慌的时候,需要一个去处,出门透透气。于是经常去这家咖啡馆坐坐,要上一杯黑咖啡,坐一会,看看书,愣愣神。一开始觉得咖啡挺难喝,就是苦苦的。是因为不习惯,后来就好了,有时候还挺想来一杯。
很多时候觉得孤独寂寞,但又不想特地找个人聊天,就需要这样一个去处。或是在家里安静得空气有些凝固,反而在有人声的咖啡馆才能安心看书。有时候布那咖啡馆不仅是有人,而且人多得坐不下,很多人挤在屋子里,只要随便找个地方放下咖啡杯,就站在那里聊天。常常觉得是个茶馆,和其他咖啡馆截然不同。后来的十多年间,大约放松,苦闷,失恋,失眠,工作压力大的时候,都会增加来这里的次数,像是一个栖息地。
这里的人不是一个固定的圈子,大部分人是因为经常来而认识,但是不至于熟到需要应酬说话。时间久了,也有一些圈子,甚至彼此之间看不上眼,但是也并不敌视有恶意,最多私下调侃。甚至过了很久,那个你经常看不惯的人如果不来了,你还会有点惦记他。
开始我是一个人,后来去的多了,尤其人少的深夜,慢慢就结识了一些人。几年后,进去总有些熟人在那,要是想一个人,就找个单独的座位,要是想聊天,就坐过去,都很自然。大家什么都谈一些,文学艺术摄影音乐八卦时事,不了解的部分也不知道谈的深浅,不过都挺真诚。还有些人在那高谈阔论,仿佛不是说给对面的人,而是要其他人听,这个时候,常常会同时招来很多会意嘲讽的一瞥。
想起布那咖啡馆,常常觉得像大理,很多人是因为经常遇到而认识。要说认识,也很浅,甚至叫不上名字,也没有联系方式。有主流的圈子,也有各种小圈子,也有短暂停留的圈子,彼此交错,各路神仙,各得其所。有几个标志性的人物,大部分时间去,你总能看到他们。有的人经常能看到,但他独来独往,几乎不和其他人有交集。有的人来一阵,然后消失一阵,然后又出现。
和所有的地方一样,很多人也在那里恋爱,结婚,分分合合,爱恨情仇。陌路人变成好朋友,好朋友变成陌路人。
秋天的下午或者黄昏,阳光温暖,空气清澈,端杯咖啡,站着或者坐在门外,抽支烟,是很惬意的。常常一堆人,在那里咯咯笑。
晚上说是营业到1点,但常常有熟客呆到更晚,一起喝点酒,说点心里话,打发那些不想回家的夜。
再后来,名气越来越大,去的人杂了,似乎俗了,倒是原来那些看不惯了怪客显得可爱了。常客去的就逐渐少了,大家似乎都觉得不那么好玩了。我还是经常去,时不时也还有熟人。有一些铁杆的客人,大约从未间断过。
新乐路越来越热闹,房租越来越贵,咖啡开始卖15。后来,即使常常人满,还是跟不上三万多的月租,就关了。从此,布那的那些常客,就散落各处,不大见到了。即使是附近开着的布那3,和另外一家同一个老板的开的店,也没有常客认为是布那了,他们始终只认新乐路的老店。
关门歇业的aprty那天,很多人都去了,都很伤感。之后还有人在每年那天去店门口坐一坐。
想到这些,觉得和大理有些像。很多人已经离开,很多人在抱怨,很多人准备离开。将来,他们还是会想起这个地方,这是曾经生活的一部分,挺重要的一部分。也有一部分人始终会留下来,大理不会关门。
但是生活还是会继续,可以怀念,没有必须。
前天傍晚,我坐在沙溪的四方街的一张桌子前,太阳照到身上暖暖的。空旷的四方街上,石板有些发亮,没有几个人。寺登街上有枝冠伸展的树,斜对面是古戏台和兴教寺。木屋子泛着百年的光,时间显得温柔而沉静。很快生出一个感受:这样安静的一张桌子,在大理古城大约已很难找到。很快又想到,如果能在古城放下几张这样的桌子,大概更可贵些。这次来沙溪,就是想再看看阿树的麦秋书吧,觉得那是我喜欢的风格,学一些回去用。
从大理古城到沙溪坐了一百多公里的车,山路转得让人晕晕乎乎。到的下午,阿树的麦秋书吧没有开门,门上扣着搭扣,等到第二天还是没有,大约她出去玩了。阿树是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个人。和她见过只几面,聊了几句家常话。她的店里,让人感觉自在和温暖,桌椅摆设舒适,厨房器具纷杂而有序。是用心布置却没有设计的刻意,看起来是美而实用的,不是那些一眼看去唯恐人不知道的设计所能相比的。她店里的书,随便看看,以我的粗浅水准,是分辨不出究竟多厉害,只从旁人的评价知道不一般。从她微博的只言片语,也能看出功力颇深。手工制作的本子,精致好看。
从别人的一篇博客里的文章,偶然看到关于她的故事:曾是知名的ID,几年前在一个文学爱好者圈子忽然消失,无人知道去向。几年后人们因为这家小镇书吧的声名而知道她的下落,还有她独自抚养的孩子。大约对于旁人远看,是一个传奇。而对她来说,单身带着一个孩子,远避西南,寻到安静小镇开下一家书吧,也许是许多生活艰辛中的一步。租下这巷内的屋子,照料幼子,自己布置整理,时不时的琐事磨人,想来相当不易。又有几次,知道她来古城看腿脚风湿,说厉害的时候,下不了地。生活的美和粗粝,将柔弱与坚韧,在她身上混合。
又想起第一次见到阿树时,戴着条纹的头巾,在厨房里忙碌,她说话的时候略显腼腆和局促,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有一天晚上雨一直下,啪啪地打在餐馆天井的玻璃顶上,细小的雨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洒在桌子上。郭莹说过:当这个屋子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时候,大理的雨季就到了。
我的深夜食堂就寄居在郭莹和程昌两口子的胡同咖啡馆里,白天她做咖啡馆,卖泡芙。我们好几个人的头发,都是郭莹理的,板寸短发,一样的样式,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个人剪的。她有一套专门剪头的工具,是来大理之后买的。谁头发长了,跑到店里央她剪,沿脖子系上围兜,坐在厨房门口长条板凳上让她剪。如果很多年后的一天我回想起在大理的生活,这是画面之一。
如果雨一直下,就不能回家。外面的天还漆黑着,我和小春坐下来聊天。过了一会天亮以后,斜对面的杭州灌汤包店就开了,我们去那里吃早餐。
小春在大理一年多了,二十五六岁,当过兵,去过苏丹做地质勘探。平时画tshirt,写歌词。之前也常来深夜食堂吃饭,人温和有礼。我最早对他的印象和王硕有关。
第一次见到王硕是在程昌家的院子里,去的时候他刚起床,穿着睡衣准备洗漱,打了个招呼。不一会他过来聊天,觉得他比一般人显得自在,言谈也有趣。后来知道他从加拿大留学回来,之前在IBM工作。不知怎么想到要来大理开私房菜馆,但几个月一直没做成,四处走走,也在各家客栈做义工。他在看榴园客栈的时候,常常来深夜食堂帮忙。在厨房做东西很讲究,不是为了取悦客人,而是他自己的标准如此。他在深夜食堂,常常呆到凌晨下班,闲下来的时候一起卷烟,聊天。他甚是自傲,一般不待见人。王硕后来离开大理,回了南京,是我愿意以后再见的人。
小春来那天,王硕认出他来,巴巴地上去搭话,一起聊天。我想,这个人应该有点厉害。
后来小春时不时来,和朋友一起。一开始每次都点葱油拌面,后来每次都点酸菜蛋炒饭。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吃过其他东西。他作为客人最后一次来是一个月前的深夜,吃完饭的时候正好店里很忙,他就留下来帮着递菜,洗碗,收拾。在厨房边做事边闲聊的时候,他说起最近没事做,好像留在大理的理由越来越不够。我就接话说要是你觉得可以,就一起做深夜食堂吧。他说这太好了。之前我没有考虑过要找一个人一起做,即使很忙碌。大约是那一刻直觉感到他是个合适的。
在深夜食堂,我只听到过两个好的故事,好像都在剥着鸡蛋的时候。
其实人世间没有太多的奇事,这两个好的故事,都是普通的生活经历。我想,像他们一样经历的人,有很多。只是看起来我们同时生活在一个地球上,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从来不曾遇到。
我听到这两个故事的时候,都有些意外。鸡蛋慢慢地剥,随便地聊,似乎那些过去的事也是随口说起。当鸡蛋剥完,故事也就说完了。甚至没有太多细节,但已经足够好。&
有故事的人,常常看不出来。特别的经历,往往不由自主,不可设计。
有一天下午快近傍晚时,在天井咖啡馆,我刚坐下来,冷冷埋头说:陈平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很平静,神色黯然。
来大理之前,我和陈平没见过面。只在十几年前看过他写的一篇游记,关于西藏旅行的,记得行文之间俏皮幽默,嬉笑怒骂。是很早就开始自助旅行的人,年长几岁,有一些共同认识的人,算是前辈。之后不再听说他的消息。
今年有一次,下午去天井咖啡馆,看到冷冷和两个人在一张桌子坐着。其中一个我见过一面,是个上海人,另一个从神情举止看起来更老练些。一看我进来,冷冷就很认真介绍说:这是陈平。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各自坐了。晚上他们去吃火锅,叫我一起,尽管我一般不喜欢这样的聚餐,不知为何,那天就去了。
席间大约都是陈平在说话,说了些他去过的云南的一些地方,都是我不怎么知道的。他是因为在做一些丽江土产的生意,所以常常要跑到偏远的山区去找山货,就知道不少地方。东西主要在淘宝上销售,说是一天几千单,这样算生意着实不错。他常常下一些断语,比如说:大理的物产和景物多样性没法和丽江比。倒不是正确与否,在于他的不容置疑的语气。按照phoebe的说法,大约聪明人都有些武断。王勇在一旁就不大愿意听这样的语气,不接茬。我倒是不介意,不妨记下来可以去看看。
吃晚饭又回咖啡馆坐,继续聊天,王勇早早就走了。陈平谈性很浓,继续讲了些他当年大学里的风云故事,旅行的故事,倒是很坦率,牛的,糗的一概都有。他一直是个风云人物,会打架,也会读书,做生意也在行,早年开的树人书店也是江湖上一块招牌。生意头脑有一些,文化也懂一些,理想也有一些。三教九流,谁都愿意听他几句。
如果都是这些话题,大约也就是好汉提提当年勇,不算得什么。我印象较深的是他提到了他生意和婚姻上的失败。&我一直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在艾军的酒吧,在那堆朋友圈,说什么别人都买账,有时候甚至过分。不过那是在我成功的时候。生意失败之后,发现很容易得罪人,动不动别人就翻脸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其实已经很谨慎&。那次失败大约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不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开始有所反思,变得低调一些。我不了解过去的他,但是从他现在的样子,可以推测他过去的轻狂。
他继续说:&现在我事业又有了起色,别人待我也不同了,但是我已经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了。&
比较聪明的人有些小的成就,一直顺利,常常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变得面目全非。经历一下失败,倒是好的,开始沉下来仔细观察自己,观察世界。所以我说:&你的生意失败,对你来说倒是好的&
&开书店那阵,我涉猎很杂,什么都读,什么文艺的电影没看过,哪一方面的书都读过&。遭遇挫折之后,他有些把责任归咎于太过文艺和理想主义&之后我再也不读了,那些东西,看多了就迂腐不切实际了&听他的口气,有些不屑,又有些骄傲。我想人的经历会形成他的价值观,也许因为理想主义,因为不致力于经营,他生意上失败,也由此失去了社会尊重,如今他沉下来务实经营,东山再起,重又获得了认可,难免形成这样的想法。因为变故,他拂去了一些虚浮和狂妄,但事业的成功外部的认可,依然对他来说是至为重要的一面。
说完这些,他又接了一句:&以前我遇到jason你这样的人,我不大会愿意交往,现在我觉得挺不错&。我不确切他为什么说这句话,因为我没有提什么关于自己的事和想法。
继续聊,就讲到了他的骑行。除了四处骑行,他一直对骑行长征路感兴趣,研究了不少资料。这些年因为重新创业,荒废了一些,但是准备闲一些继续,工作忙时间不够,就一段段地走,只是体力大不如前了。看到他在新的事业蒸蒸日上中忙碌,依然不忘旧日的梦想,禁不住心中对他多了敬意。
冷冷说:他猝然倒下的时候,就是在骑长征路的途中,某一段的最后一天,按计划当天就到重庆了。
我和陈平只有过一面之交,一次谈话,所以只是根据那些而产生的感想。觉得这样一个人,是有意思的,没有白活一场。
一个人离去了,也就离去了。即使身后一地鸡毛,也与他无关了。
那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凌晨三点样子,我在深夜食堂正准备洗碗收拾,按时打烊。接到冷冷的电话,声音呜咽。说她很难受,正在门外。出门去,她的红色小车就停在街道边。我拉开车门坐下,一股酒气。
&喝了不少酒?&
她扶着方向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们说四七之后,魂魄就散了。他再也不能保护我了&
我没有回答,也没言语劝慰,只拍拍她的肩。
前几天读了杰克伦敦的《马丁伊登》,马丁是个出身底层的人,没有受过教育,彪悍,直爽。由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接触了上流社会的一户人家,并爱上了这家里优雅有文化的露丝小姐。从此他立志学习,遍览哲学,科学,社会学,并走上写作的道路。他天赋超群,很快成长。却发现上流社会受过教育的人其实绝大部分或思想僵化,或不学无术,而且唯一所激励他的爱情也最后索然破灭。写作上他成功了,但他却发现既回不去原有的世界,又对新的成功且富有的作家身份感到厌倦,觉得生活毫无意义,最后在在努力寻求新启发,去塔希提岛的途中投海自尽。
似乎,当一个人没有意识思考生活意义的时候,固然有盲目的认识,却也不至于太过痛苦。当你开始寻求意义的时候,你充满希望和进步,然后到了一定阶段,也许又觉得一切没有意义了。
《刀锋》里的对话谈到:古今中外,无数哲人谈到过意义,却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其实在书本里,是不可能找到一个确切的适合于所有人的答案。
曾经有一个深夜,快要收工的时候,一位姑娘,是常来的客人。看起来喝了不少酒,她问:&jason,你觉得意义是什么?&我当然无法回答,我想她也并不期望我能有答案。她接着说:&意义是他们造出来的。我每天凌晨收工后,从人民路上面走到下面,看到每一个人,我都觉得心酸,每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她确切要表达的意思,但猜想&意义&困扰着她,她并不是看起来的那样没心没肺的爱笑和快乐。我们从来没有过超过家常打招呼之外的交谈,第二天她买了饭菜,临走回头说了一句:&昨天对不起。&
在大理这个人们说的大理想国,我几乎未见快乐的人。也许有,是我看不到。我看到更多是不知所以的人,满是世俗成见的人,换个地方追名逐利的人,展示给他人幸福标准表象的人,以及在努力寻找意义的带着痛苦和局限的人。
几个月前刚回大理,有一个深夜,忽然被虚无感深深笼罩。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回到这里,我在寻找什么样的生活,无法回答,虚无得难受。很多年来,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内心强大,丝毫不认为会有这样的折磨,哪怕是一晚。之后慢慢随着食堂的开始营业,跑步,阅读和学习的恢复,不再有这样的感觉。但意义这个词,便开始放在心上,继续保持阅读和思考,以期待新的发现。也明白作为一普通人,随时会陷入茫然,仍需要不断学习。这些迷茫也并不可怕,即使先哲也一样充满困惑,阅读使人超越时间,空间。我们,并不孤独。
收工后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天刚蒙蒙亮,街道安静,甚是美妙,那些人们看重的意义,变得太煞有介事。
坐在榴园三楼的书房,写一会字,天渐渐亮起来,晨曦的阳光慢慢打在近处的白墙灰瓦上,远处的苍山上,鸟鸣声四处响了起来。
也许,就像爱情体验的美妙在于无限接近,意义也是存在寻求的过程中,而没有真正终点。
傍晚时分,是我跑步的时间。有时向下往洱海去,然后沿着洱海边的公路一直跑到十公里外的白塔邑。或者往苍山方向跑,从那里的坡上可以看到整座大理古城和远处的洱海湖面。去年,坡上原来是些灌木丛和废弃的房屋在花树之中,我常在那里一栋屋子前的空地停下来,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一会,抽根烟,看看远处的风景。如今这里已经是一片空旷的工地,灌木已经铲去,屋舍也不见踪迹。风季的时候,漫天的黄土扬起,往坡下的古城席卷而去。和人民路那个不再可以踢球的操场一起,给了我这次回来后&paradise lost&的感受。只这离开的半年,大理人民路及附近的租金大约涨了一倍,给很多常住大理的外来客带来了很大压力,并对大理的未来感到悲观。这个近乎中国唯一的文艺,嘻皮小镇&大理想国&,在安然存在十几年后第一次人们有了危机感,尤其是在这里很多年的老大理。新到大理的人大约没这么强烈,他们没有过去美好时光的回忆,也没有强烈的&我们的大理&的心理。没有拥有过的幸福,也无所谓失去的悲哀。如果大理代表的是嘻皮文化和自由精神,那么真正的这些精神都是不依赖于一地一人,可以遗憾,但也不伤根基。就像游牧之人,天下之大,总能逐到另一片水草。天色渐黑,从山坡慢慢往下跑,传来一阵弦乐声,不知什么乐器。在薄薄暮色中有苍凉之感,却也有一种不徐不疾的悠然自在。原来正经过一片营地,是早早来赶三月街的卖家,拖家带口,在一处空地扎下各种简易帐篷,帐篷附近堆满了他们带来的货。大约是刚在营地吃过晚饭,有女人小孩走动,男人们聚在一处抽烟,其中一人在拨弄乐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音乐总是容易打动人。只因来得朴素,弹得自在。没有名利可求,没有怀才不遇的怨气和辛苦。一有所求,便不自由。我停下来一会,感受一下这些奔波辛劳,风雨栖宿的人这刻的自在,也体验到了音乐的奇妙。
高地旅馆的夜半时分,寥寥的一两个客人回房睡觉,常常便只剩下我一个人。这个时候的安静是祥和的,远处是山下的古城灯火,看得到繁华,听不到喧闹,是两个世界。屋子的木色天花板,蓝色窗棱被经年的炉火熏了几分色泽,是一种历经过时间的温暖感觉。如果刮起了风,挂在屋角的风铃会清脆响起来。这样的氛围最适合看书。中间可以煮一杯咖啡,肚子饿了可以进厨房弄点吃的。冬天的夜晚有点寒冷,下雨天也是。这个时候屋子里就可以点上火炉,煮上热茶,屋子里一开始会弥漫着生火漫出来的烟,呛人的木头香。冬天来临前,小巍就会找些工人砍上几天柴,堆满一柴房。有时上山来,小巍不在,她就叫我们翻墙进院子自己安排。厅堂里有个大榻,看书困了,就抱床被子睡在那。相比房间,这里更舒服。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总是阳光灿烂照在院子里。院子的一边依着岩壁,另外几侧被房屋环绕。小巍起得早,大多已经沏了一壶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喝一会茶,吃过早午餐,就差不多该下山了。
家里来了两个乌克兰的年轻人来借宿,是HC上找过来的。当天才写给我邮件,如果是过去,大约即使接受,也会心里嘀咕抱怨对方冒失。不过因为我有过旅途中临时找住宿的经历,就知道这也没什么,什么都可能发生。如果一个人曾经犯过错误,那么就容易原谅其他人,而一贯不出错的人,则会苛求一些。如果我现在是个宽容的人,那么可见我犯过极其多的错误。
深夜Lana还坐在电脑前,把自己写的日记敲进电脑,因为不是俄文键盘,所以看起来很笨拙缓慢。我问她是不是喜欢写东西,她说不是,只是因为有很多细节会忘记,所以记录下来。他们准备旅行两年,该有很多东西可以写下来。两个人都二十几岁,大学毕业两年。lana长得好看,五官精致,礼貌又聪明。lana家开了个店,她就帮父母做事。她说乌克兰经济刚好转一些,女总理上来就变糟糕了,现在又恢复一些。他们本想在中国搭车,不过很快发现这很难,只好买了火车票。
我想我也需要记录一些。
从大理回到上海,似乎什么都没变。原先租我屋子的小伙子也去印度长途旅行了,之前给我消息,说他读了一些我留下的书,扩展了一些阅读视野,决定去&流浪&。我想对于一个没什么经验的人来说,恐怕会发现长途旅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浪漫,甚至可能是折磨人的。不过谁不是从浪漫的想象开始,逐渐成长的呢。我没有给他任何建议,也不需要。
邻居还是那么亲切,隔壁王阿姨帮我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太多亲热的话,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我也没有说太多,这种默契是美好的。Bonnie个子又长高了,刚到家看到我,第一句话问的是:我送你的画还在么?我带她进屋看了贴在冰箱上的画,她很满意。二楼的屠师傅,请我进屋坐,泡上茶,叫他老婆端来绿豆汤,说了一会话。我在这栋老洋房住了六七年,已经有了家的归属感。
半夜从飞机场坐大巴进市区,下车后没有叫出租,特地拖着行李一路走回襄阳路,是想看看这些熟悉的街道。除了偶有店铺变化之外,基本上还是老样子,毕竟才半年多,不会天翻地覆。
去野火店里,进门小吴在收银台,一抬头看到我,灿烂的笑。到门口坐下泡上茶,她说话还是那样神采飞扬,说着这段时间店里的人和事。即使是那些她遇到的糟糕的经历,也是一样笑谈。她在说得高兴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她两鬓添了不少白发,也许只是过去不曾留心。涌起心酸和怜爱,也有感慨。她刚来野火的时候,还是少年青涩模样。这么些年下来,独立操持店里的事,成长了很多,辛劳了很多。笑容依旧,岁月却不停留。
见了一些朋友,ruby迷迷糊糊准备着结婚,刘文欣快要有第二个娃,朱朱养了条狗。许久不见,一样亲切,朋友是不需要刻意维系的。
其他时间大部分宅在家里,睡觉和吃饭都不依着时间。饿了吃,困了睡,常常能看到凌晨的窗外梧桐树,听到清洁工扫帚扫地的声音。起来看看书,练练毛笔字,每天不辍。最近迷上了网易翻译的那些世界各大学校的公开课,心理学,哲学,历史,文学。有些名字看上去是枯燥的课程,一听却是入了迷,像是进入了无限的知识的海洋,让人着迷,觉得自己知识贫乏,觉得时间不够用。从公开课到一些时事专题的态度,网易越来越博得我的好感。默默低调的丁磊,相比那些看起来叱咤风云,熟谙成功学的商业大佬,显示出是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
卢湾区并入了黄浦区,不好的一面是我得去各个部门,重新办理那些证照,重新刻章;好的一面是我必须常骑着自行车,在这个上海最好的季节在街道上到处跑。一天中任何时候都是惬意的,尤其是临近傍晚。有时能闻到桂花香,有时街道上有青黄的落花。
第一次,住在这个城市,像一个过客,因为想着很快就要离开。
明天,我要去游泳。
晚上在餐馆的时候,dung说他梦见汪洋了,和他一起旅行。我说以后我们离开大理之后,会怀念这段时光的。
我想我会怀念那些坐在远方客栈的厨房和院子里的时光,汪洋在煮咖啡,用调皮的一本正经的语调问:want coffee?或者dung扬着刚从吐司炉上取下来的面包问:toast?那个时候,阳光常常从院子照进厨房里的长椅上,温暖散淡的气息弥漫着。不管天气好不好,我们都要去游泳。各自出发,dung趿着拖鞋慢跑,我骑着自行车,汪洋满身的专业跑步装备,去龙龛的云渡,或者洱海边其他的地方。水凉的时候,汪洋会冷的瑟瑟发抖,dung学了点全浸式游泳新技巧,为新的进步而兴奋。
我们常常各按自己的节奏生活,不迁就别人,也不要别人迁就。有时候一起上山,汪洋半途有事就下山,dung和我在高地旅馆住一晚,也许聊天到凌晨,他呆到第二天中午下去,我也许要傍晚才下山。这样的朋友相处,彼此都觉得很自在。
汪洋跑步环海,我们骑车陪他作后勤补给,一路上都很欢快。半途过后近黄昏,汪洋近乎恳求地说:你们会陪我到完成吧?我说一定的。这样有意思的事,当然要一起。隔一天,我游泳从龙龛横渡到对面的海东,之前汪洋和dung就早早去龙龛准备食物船只,等到完成的时候,我在岸边冷的瑟瑟发抖,而汪洋比我还高兴和兴奋。
我喜欢和这样的朋友在一起自由而温暖的感觉。
离开了原有的生活,我常常觉得我不再是过去的我,和过去似乎没有什么关联,就像流动的水,每一刻其实都已不同。不过在有一些时刻,却会想起ruby和刘文欣,怀念那段三驾马车的日子。虽则岁月流转,依然历久如新。
八月,上海的白兰花应该很香了。我也该回去一趟了。
和路上独行的中国旅客大部分是女性一样,住在远方客栈的也绝大多数是女性。
也许对于内心和精神生活的追求,女性要强烈得多。而除了阅读之外,旅行,是人们常用的暂时离开现实,去寻求自我的一种方式吧。而中国目前,似乎女性成长的快,所以显得愈发突出。
大部分常见的独自旅行的女生,印象中有些相似的特征,常常受过高等教育,有高薪工作,或者曾经是。比较自我,尽管可能表努力现出亲切友好,但是骨子里有些骄傲。
但远方的常住的姑娘们大部分是截然不同的,对一般的惯性认识颇有颠覆性。
有一位是客栈的义工,性格比较内向。当她提醒你房租到期该付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示出她觉得催讨房租很不好意思。有时候她没事的时候会静静坐在二楼的天台,或者在无人的多人间。她的听力不大好,有时候说话需要大声一些,那个时候其他人会觉得很那掌握那个大声的度。她之前大约做过英语翻译的工作,经济上并不宽裕。她是素食主义,对食物健康很在意,对旁人来说,也许觉得过于挑剔了,如果去餐馆坐一桌吃饭,她恐怕会有各种对餐馆食物的指责。每天的饮食极为规律,在固定的时间吃固定的东西。
另一位客栈的义工,第一眼,或者少量谈话,你会觉得她大约是循规蹈矩的姑娘,应该是在公司安安稳稳上班的。她很友好,也没有什么意义深刻的话准备着说出来,即使偶尔聊起关于生活状态这样的话题,也是朴素无华。有时候烧玉米南瓜粥,我喝过几碗。来大理前从事建筑估价工作,和朋友去过缅甸和泰国等境外旅行,不过很少当做话题提起。
有一位曾经是这里的义工,现在的住客。画画是业余爱好,喜欢卡通,眯起眼睛笑起来咯咯咯也很卡通。
有位姑娘则天天出去在人民路摆摊,她长得好看,属于混在一堆摆摊的人里,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但是可不娇滴滴,很实干。对于大部分从自己的城市来到大理的人来说,去摆个摊,不是为了体验生活,为了酷,而是能够把摆摊作为谋生方式,是不容易的。不仅要有耐心,能吃苦,应付有时令人讨厌的搭讪和还价,还要被城管驱赶。大部分人是放不下这个身段的。
她们住在这个客栈,大部分的时候很安静,很少出去社交,也几乎不见和男生约会,偶尔上一次街。每日自己买菜做饭,如果呆在客厅,就能经常看到她们,聊上几句。鲜见深入地探讨内心的困惑和追求。,但是作为一个离开自己的家乡,来到大理生活的人,她们在原有的生活中应该并不普通;在充满各路妖魔鬼怪的大理,她们又显得平淡无奇,普通到没有人在意。而这样平实默默地生活在大理,而不是招摇着急于展示,她们又显得尤其特别。
我想她们必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困惑和追求,只是她们并不擅长或者乐于表达出来,但想来有一些共通的东西应该在那里。
在这个客栈和这样的姑娘们生活在一起,常常令我感到亲切和自在。
有一次和一个澳大利亚人闲聊,谈起大理的人,他觉得对于这个群体有佩服之心。相比那些西方的嬉皮小镇,人们享受着政府的福利,而绝大部分大理人是没有什么保障的,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常常回不去原来的城市,没有什么医疗和养老,他们所选择的生活是有相当放弃的,也就是他们对于某些东西的看重是认真的。
放弃了安全,可能会在获得自己所追寻的东西,也可能不会。由此,各种挣扎和悲伤,各种幸与不幸的故事,也会更多发生在这个地方。这也就是生活了,也就是大理人们的故事了。
远方客栈在大理古城的东门附近,再往洱海方向走下去一些就出城了。发现这里是来大理一个月之后,骑着自行车穿街走巷时看到的。原先住的木结构白族小院尽管看起来有风情,但隔壁房间的人若是小声谈话,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若是有人问了一个问题其他人答不上来,会产生插嘴回答的念头。若是小孩连续清晨啼哭,那就想卷包袱离开了。
那天原本大门是紧闭的,正到门口,有两个人敲门要进去,于是我就也得以进去看一下。院子宽敞,有一棵很大的梨树,一颗石榴树,草木错落。树下有张长桌,可坐六七人,客厅外,有张矮方桌,可以席地而坐,桌上铺着颇有风情的桌布。院子的整个感觉很自在舒适。此时那个访客,似乎对这个院子很熟,正表情认真地向另一人介绍道:这院子充满了波西米亚风格。还没有看房间,我就决定住了下来,交了定金。
住到院子没多久,满树的梨花开了。每天下午起来,我很喜欢坐在二楼房间外的平台上,倒上一杯速溶咖啡,院子这个时候大部分时间很安静,看几眼梨花,舒展一下身体,很愉悦很享受。除了早上这段时间,我很少在院子里呆着,总是出门去转转,几乎没有和其他人交谈过,所以住着什么人也不大清楚。
一楼的客厅连着一个开放式厨房,用裸露的红砖砌起来的书架隔开。里面常常很热闹,有聚餐。
汪洋没过多久就来了,不过我们还是早出晚归,没有和其他人打交道。两个月之后,才开始慢慢和其他住客有了谈话。等到他们集体来食堂吃过一餐之后,才慢慢熟悉起来。
和大部分客栈不同,远方绝大部分的客人是常住大理的人,以包月的方式住在这里。客栈房间包月大约是大理的一大特点,这在全国旅游城镇中也许是绝无仅有的。一个普通房间,每月价格从四百到七八百不等,很是便宜。形成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这个地方长住客极多,经济也多不宽裕,便宜的长包房比较有市场;旅游业的长期不温不火,也使本地的院子租金相对便宜;另外一方面这里的客栈老板不少以生活为主,稍微挣些钱谋生也就可以了。
来到大理的人,尽管不少经营着一些生意,但大部分也仅是谋生而已。这里流行的一句话是:想要挣钱,就不要来大理。潜台词是这里挣钱并不容易。大理的旅游团有,但大部分不过夜。常住这里的外来客经济多不宽裕,甚至有人说大理是&city of loser&,大部分人是厌倦于城市生活而来到这里,积蓄有限。即使有少数经济宽裕的,也很少大手大脚。
远方客栈的老板娘小有名气,是个女性作家,出版过旅行类书籍。房间和客厅贴着她发表过的一些杂志上的文章,一些各地拍摄的照片。客栈的墙上有些关于旅行的文字,比如院子的墙上里写着:远方一无所有,应有尽有。
我住的房间的墙上写着:
站在一片荒芜的草原上
那时我在远方
那时我自由而贫穷
这些不能触摸的远方的幸福
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客栈的老板娘除了写作之外,也跳得不错的肚皮舞,曾经被邀请在一个艺术节上表演,房间里常放着南美的音乐。对于客栈装修经营之类的现实问题,不是太擅长,也不是太过热情。不过也因为如此,客人们显得自在,这个客栈就呈现出一种特别的迷人氛围。比如她最近外出旅行,只有两个温和的义工打理客栈,不过一切都井井有条,住客都和往常一样生活。
前不久这里住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小帅,他大约称自己为流浪诗人,喜欢写隶体书法赠人。在人民路上卖些明信片,题赠一些自己写的诗,尽管从我看来,他的诗有些肤浅,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那种,但是一些来大理旅行的姑娘还是喜欢的。大理街头的这样的诗人是有一些的,也不算很稀奇。
不过因为流浪诗人,我意外发现了另外一个诗人,而他竟也住在远方客栈。如果不是偶然在流浪诗人的摊位上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配诗的明信片,我是无法猜到这些是大鼓写的,因为他从来没有提过他写诗,也完全没有诗人的作派,更为具有迷惑性的是:大鼓是一个网站设计师。
关于大鼓,我知道的是:他是美籍华裔,少年时随家人从上海移民美国。此时在大理是和妻子麦子一起旅行,他们开着自己的车,带上家当,到一个喜欢的地方常住。大鼓的合伙人在美国接订单,他负责技术制作,妻子照顾他的生活。他性格幽默和气,略带俏皮,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工作起来很认真。他从来没谈起过诗歌,没有浪漫主义的行为和言辞,尽管他们夫妻俩的生活方式本身是极具浪漫色彩的。我不懂诗歌,但是喜欢他写的那些诗:
背起我的行囊啊
踏上这条漫漫的长路
去远征我那千军万马的人生
掬一瓢烈阳当水
采一把狂风作食
无尽的风霜啊
只有人与我交错
没有人与我同行
旅者的失意都是一种雄壮
落寂时的神色依然狂妄
路上的荆棘是行走的动力
一个背包和一瓶白水
他可以挥笔写出一部人生
他的旅程是响亮的
他走的是千军万马
他过的是千山万水
或许你会为他喝一声彩
我并不成功
但我有豪气满胸
用过一些教程,是花了些时间找的,并且用下来很不错。都是可以抛开培训班和课本自学的。
语言学习:
podcast带字幕格式,适合自学,需要使用itouch/iphone
以上教程的教学语言是英语,但还比较简单易懂。
适合自学,不需要另外课本,可以在路上和各种零碎时间学习,注重实用和听说能力。
书法课程:
可以在优酷找到所有课程
田蕴章先生是南开大学的书法教授,书法世家。他的观点直率有力,甚得我心。
教学从零开始,讲解详细到位,不仅讲到各种关于书法学习的知识,还有一些国学知识和田蕴章先生的各种见解。
顺着往下看,能逐渐揭开一些初学者一些想问的问题。相当于请了一个很棒的老师。
全浸式游泳教程 中文字幕
全浸式游泳是适合中长距离的游泳方式,游起来优雅放松。也是有别于传统游泳的革新性游泳理论。
晚上常常八、九点要到餐馆去准备十点的营业。
之前一般会在王勇吴姐的天井咖啡馆吃晚饭,或者他们自己做些菜,或者我带些餐馆的菜过去。王勇和吴姐是一对上海夫妻,说话带着浓浓的上海口音,店里总是干干净,这些方面看起来是典型的上海人。但另一方面他们性格都很好,待人真诚,大方,也颇与世无争,这点又迥异于一般上海人。他们常常也说不习惯了,已经回不去上海了。因为喜欢他们两口子,所以我也喜欢去那打发时间,闲聊一会说说家常。吃过晚饭六点多他们要下班,我就关起门留在店里写一会毛笔字,到八点多就自己锁上门离开。有一回我竟把自己锁在里面,只好打电话给他们来救我。所以之后他们常在离开的时候调侃我不要把自己锁起来。
到了店里,开始准备工作。把蒸锅架好,煤球炉要好一阵才把水烧开,到营业前一些时间正好可以把蛋羹和鲜肉蒸上。然后开始从楼上储藏室取下台布,门帘,招牌。将三张桌子拼起来,铺上深蓝碎花扎染台布,桌帘。桌帘是ruby汪洋送的,米黄色的长条桌帘铺在深色的桌布上,不仅色彩上完美的组合,而且正好将长桌自然隔开。放上瓦罐鲜花,甚是好看。接下来在另一张桌上摆出咖啡机,土司炉和相应的物什。
淘米煮饭,这里一般餐馆的米饭很干,也很硬,因为从小习惯江南米饭的糯软,所以我特地打听怎样才可以煮到好吃,诀窍是选米要好,本地的弯桥米就不错,而且两块五一斤也便宜;煮的电饭锅要用高压锅。煮出的米饭就和上海的差不多了。有几次客人说在深夜食堂吃到的米饭是大理吃过最好的,令人欣慰。
准备鸡蛋羹是每天十点的必修课,打好鸡蛋,加入生抽料酒香油,香菇丁,和鲜肉末,大约做上6个,其中一两个要做成素的,因为有些客人不吃荤。鸡蛋羹的诀窍大约就是以上的料,加上用有盖子的盅。水开后根据火候大约十二分钟样子。有时候事多忙乱时,就会煮过头砸了,一下六个全报废,令人沮丧。后来红红带来了定时器,就好了很多。
煮上奶茶,大麦茶,慢慢炖着。水果削皮,切碎熬上做水果羹。如果葱油没有了,就要熬制一些,猪排也需要腌制。零零碎碎准备完,大约就接近或者略过十点了。客人早些到的话,就已经坐着等了。准备这段时间若是要招呼客人,给他们弄吃的,常常打乱节奏,甚至做砸东西。而早到要吃饭常常是熟人,不好意思说,但心里难免要腹诽几句。
客人有时多,有时少。多的时候坐满没位置,一拨接一拨。清淡的时候一晚上大约就两三人。对我来说,人多人少都好,人多生意好挣多一些,人少的话,可以坐下来安静地学语言。前一段时间日语学的多,最近因为要开车去清迈。就开始学些泰语。学语言本身是我的兴趣,加上有languagepod这样的教程,更是来劲。呆在餐馆抽空学习,效率常常要比完全闲着高很多。大约和跑步时差不多,因为没有其他事可做,反而可以集中注意力。
最喜欢的客人是那些独自来或者两三人,肚子饿了,或者简单吃个蛋羹。因为人少,端上饭菜之后也可以随意聊几句。一般这样的客人都安静有礼。如果客人是一大堆过来,常常略显喧闹,也有些忙不过来。不过晚上的客人常常也还耐心,也还客气。最不喜欢是喝了酒过来的一堆人,常常显得粗鲁无趣,食物也未必是真需要,很多是陪着过来应酬的。喝酒本身也许没有好坏之分,我不喜欢是因为觉得酒精是一个放大器,粗鲁无趣都会显露无疑,放肆起来更无羞愧之心。本身有趣之人就少,那么放大的常常是无趣和无知。大理虽说是个相对自-由宽容之地,但是深夜喧哗影响其他人休息是基本的常识。很多人追求自-由和自我,但是其实对此很无知。喝过酒的&江湖气&,也不过是些没有趣味的粗糙。
所以 我不卖酒。
因为像胡禅那样喜欢喝酒且有趣的人太少了。
有一天老许带来一个朋友,进门坐下,看到桌上前面人留下的不少烧烤,大呼:这么好好的烧烤,岂不可惜。拿起来便吃。这样不拘小节的人,我一下子印象大好。接下来言谈也豪爽自在,神情举止竟和胡禅有几分相似之处。他们的特点是都有些南人北-性,有知书达礼细腻之处,也有不拘小节豪迈之风,如此当是最佳的组合。不像有些豪爽,是做出来的,带几分粗鲁和炫示。第二天他八点多就来了,我只好热些冷饭冷菜给他,他一顿风卷残云而去。这样的人,让我生出几分结交之心。一打听,是森吉梅朵的吴帆,住大理多年了。
大理应该是有些有意思的人的,不过肯定不是街头你常看到的那些大部分的伪嬉皮或者伪流浪歌手,他们常常装作酷酷的目光闪烁油滑。也许他们在往酷的方向挪,也许根本不是一个方向。不过这也算是大理精彩纷呈的一部分色调吧,毕竟多元才是有趣。
我想我已经习惯了每天在小餐馆做饭卖吃的生活了,逐渐会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有有趣的部分,也有无趣的部分,和其他时候过的生活一样。有人在微博上将这种生活形容为一个未竟的梦想,算是对于别处生活的一种美化吧,或许没有生活是像浓缩的电视剧或者小说一样那么感人和激荡,除非我们自己很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回忆也是有类似美化功能的。
一天又过去了,公鸡早已胡乱打鸣,天色开始亮了起来。
爱本身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如果你爱一样东西,会获得极大的快乐。
造物常常不会创造一件独独有好处的东西,占有欲总是和爱如影随形,不出意外的话会占上风。朋友,父母子女,男女,依次渐强。
我各方面对自己都很满意,唯有和父母的关系还像青春期一样糟糕,他们看我是叛逆的儿子,我看他们是无知的父母。事实上我在青春期和父母如胶似漆,聊天时常坐我爸爸膝盖上,二十岁前聊天晚了就和父母一起睡,是非常有爱的。但是当我逐渐偏离他们的期望,就越来越糟糕,直到他们疏远我,不接受我。但是每次都会告诉我:这是&为你好&。
&为你好&大约是世界上最最令人生厌的词汇之一了。如果你没有去遵从要求的话,对方会努力让你&更不好&。譬如我的父母,他们也许真心是觉得我没有按照他们期望成为一个令人羡慕夸赞的高级办公室职员,而是不务正业了。真心希望我能改邪归正,过他们认为美好的生活。他们坚信我生活潦倒,同学轻视,成家无望,是个失败的儿子,但是同时他们也用惩罚的方式来疏远你,批判你,如果你不听话的话。这就是潜在&为你好&的表面之下的可怕。
所幸我并不是迷途困惑的羔羊,不然,在这样的&为你好式的爱&之下,恐怕更要绝望。惶恐之余,更生悲凉。微妙的是,这个唯一看起来不怎么美妙的关系,竟意外产生了一股我和这世界对抗的力量,让我快意多过失落。
单纯的爱,是剥离了控制欲占有欲的爱,是最为可贵和难得的,也常常安静不张扬。
爱没有付出,因为真正的爱是快乐的,是获得。&付出&常常只是占有欲发作时的托辞,或是仅仅的无知。
一种生活选择的背后,总有一个原因,比如我在大理开了一个深夜食堂。
表面上在学习日剧《深夜食堂》的老板,开一家类似的小餐馆。深夜食堂里有两个比较有意思的元素:深夜出来的吃饭的人,常常是真正需要吃饭,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坐下来,而不是一般人到了吃饭时间的草草应付。夜里无法入眠的,常常有自己的独特习惯或者困惑,尽管是看起来不正常的生活作息,但是无趣的比例也要低一些;另外一个是客人们坐下来,可以和其他食客自然地聊天,或者不聊,这是深夜食堂的真正价值。当然食物本身也应好吃,但是这已经是其次了,因为若是寻觅美食,白天的选择一定更多。
如果因为开这样的餐馆有些意思,那么也只是表面的意义,不会是深层的。如果我是在学习什么,那么应该是毛姆小说《刀锋》里的拉里。拉里四处游学,思想逐渐成熟之后,最后决定去做一个出租车司机,以一个自由而极普通的工作作为方式来谋生。而背后支撑的,是自我丰富的内心和快乐,不需要依赖外部认可的,自由的渴求知识的快乐。
在西班牙骑车的路上,我读了这部小说,并深受影响。同时还有《月亮和六便士》,也有启发,但是刀锋更直接有力。
自由是可以有情感,可以有享受,但不能有依赖。当你依赖一样东西的时候,就存在失去自我的可能。如果我的自在生活是依靠做了很多年的野火来供给,这家店是靠小吴在一力经营而存在,那么也是一种依赖,一种脆弱的依赖,就像拉里依赖自己继承的那笔不大不小的遗产。所以开一家自己的小食店,每日做那些琐碎的事,买菜,准备食物,招呼客人,洗碗刷锅,倒煤球。也能谋生,也能自在,也能继续保持自己喜欢的那些爱好,跑步,读书,写字,游泳,学习语言,出门旅行,那么就获得了更多更可靠的自在的力量。
大城市里的专业技术,收入高,但适应生存的土壤有局限,而那些普通的技能,比如开餐馆,修车修鞋修电器,却是有顽强生命力的。
人生根源的问题也许是思考生活的意义,当然大部分人并不太多去思考,即使偶尔想起,也没有个眉目,让人发愁,索性就不去多想。人自然是寻求快乐的,那什么是快乐,并不容易得出结论,尽管现成的答案很多。
如果不去思考意义,也并不会因此快乐,因为有很多不可预知的苦恼在等着你,有很多束缚你总会遭遇到。如果去思考意义,那么并不代表快乐,相反思考了一点常常更痛苦。选择麻木还是主动开始痛苦,让人徘徊不已。
拉里选择去做出租车司机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快乐,小说没有交代。也许他发现和想象的不同立刻就困惑了,也许快乐了一阵,又有了新的困惑,不得而知。
同样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找到内心真正的愉悦,因为我们都只是在路上,也许没有确定的终点。
一个半月前来到大理,如今深夜食堂也已开了二十多天了。
我就以这样一个方式进入了大理的生活,不是游客,不是闲住。每天营业到凌晨四点,洗碗,刷锅,换煤球,收拢自己的厨具,倒垃圾,这个时候常常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护国路上昏黄的路灯。收拾完往住的客栈走的路上,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担心,没有人会有无谓的急事找你,只有回去美美的睡一觉。
有时候客人很多,忙碌一晚上。有时候客人不多,间歇可以坐下来抽几根烟。这条路很安静,符合我的设想,没有什么闲杂的过路客,来的都是本地常住的人,一来二去,都相熟了。没有什么故事,也似乎不需要什么故事。
常常起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睡眠很好,几乎是一觉到自然醒。起来洗澡,穿上宽松的泰式长裤和短袖,坐到房间外的露台上,烧开水泡一杯速溶白咖啡,卷根烟抽。这里的阳光常常很好很温暖,坐在椅子晒着很舒服。院子里有棵梨树,正开着白色的梨花,我喜欢坐在那里看很久,也不想什么事情。这个时候还会照例用毛巾开一会肩,舒展身体,也很惬意。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肩膀柔韧很多,只是最近还没有机会尝试游泳,我想应该可以感受到提高。来大理前游泳进步遇到障碍,我坚信是因为肩膀无法很好打开,影响了身体的流线。这种通过时间,不急燥,缓慢进步的感觉很好。也是我和任何东西相处最重要的一个认识。保持去做和体验,不计较一时的进取,而假以时日常常能有明显进步。学习是,和人相处也是。
客栈老板娘就住在我对面,常常放着南美的音乐。门口写着&写作中,请勿打扰&。听说她是个旅行作家,去过一些地方,出过书。虽然常常打照面,但是素无交谈。在大理的人不少似乎很多都有些相对特别的经历。但是阳光底下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每个人都是。喝完咖啡,抽完烟,身体逐渐醒来放松,再练一下健腹轮,早晨在客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该出门去走走了。
住在林夕小院时,我就出门去老许家串门。他也住在大院子村,和夫人小郑,女儿月亮,阿姨彩云,有时候还会有些来来往往短住的朋友。老许是我来大理的一部分机缘。去年十月过来的时候,我知道他在大理,但是也只是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并未交谈。于是发了私信给他,结果他竟还记得。一见之下,颇为投缘。和老许一样,小郑也是个很有趣的人,而有趣是极为重要的,也是越来越鲜见的。于是一来二去就相熟了,感觉是多年的老友。
我住的房间没有合适的桌子练毛笔字,于是就下午去老许家写字,没有开深夜食堂的时候,晚上就常常在那吃饭。时不时小郑还会做麦芬,起司蛋糕,我都很喜欢。每次做完出炉端出来的时候,就是非常欢乐的场面。每有朋友来,也会带去顿吃饭。小月亮极天真可爱,我喜欢和她玩,看她在院子里浇花,吃饭时撒娇嗔哭。虽然我自身是个有些喜欢独来独往的人,但是忍不住喜欢这种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
彩云是黎明人,离大理有些远。她是个聪明单纯的姑娘,我做红烧肉的时候和她讲了一遍,她也没有问什么问题,但是没多久,就吃到她做得相当不错的红烧肉了。她每天下午有看电影的专门时间,都是老许帮她选的电影,真有意思。在这样的环境里,相信她会成长很快。
自从开了食堂,加上搬去远方客栈路远了,就去老许家串门的少了,不过也还时不时去吃饭。下午离开客栈,常常就去准备着要去买菜了。路上会经过人民路的天井咖啡,就去那里坐一会,每天几乎不例外。天井咖啡白天是一对上海夫妻经营的,晚上是一个杭州姑娘做酒吧。第一次是看到他们家有八元的美式咖啡,就进去试试。因为坐在那里时听到了他们说起一个也算知道的人的名字,后来再去时攀谈几句,慢慢也就熟了,他们三个人成了我在大理新的朋友。信任是需要时间的,但也是一种不完全和时间成正比的东西。再后来,因为机缘,看下一处合适的房子计划着一起开个客栈,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彼此相识才一个月。这也将使我和大理的关联更紧密。在最终决定之前,我也有些犹豫,这样的事情看起来不错,也许看起来是求之不得的机会,但是这就像一个人所拥有的东西,有时候能满足需求,有时候也会是累赘,使你失去一部分自由。但是这件事本身的机缘,可能的财务自由,开客栈这样从来没有做过事情的体验,创造,使我做出了这样一个和将来较长一段时间相关的决定:一起来做一个客栈吧。
人民路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路,往上可以走向苍山,往下通往洱海,不论是朝着苍山还是洱海,每次傍晚当我站在街头的时候,远远沿长长窄窄的街道望去,两边飞檐的粉墙黛瓦的古屋,常常使我觉得穿越身处在古代某个时期。这条街是很生活化的,既有本地生活,也是背包客的聚集区,也是大理我觉得最有趣味的一条街。
沿着人民路到博爱路右转,走过几条街,就是大菜市,我几乎每天都要背着箩筐去那里。开了餐馆之后,是了解大理的开始。现在我逐渐知道了哪里买肉,哪里买鸡蛋,买面,买油盐酱醋,奶油,酒酿,米。尽管似乎到处都有,但是要找到合适自己的,就是需要时间慢慢知道的。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使你更感觉是生活在这里,更觉得自在。
我和张雅伦只见过两面,是在苏州学习尺八的时候。第一眼印象,二十几岁,高挑个子,白净帅气的城市男孩。他是特地从长春到苏州,慕名而来,租了个房子,跟随张听学习尺八。那时候觉得,他刚毕业没多久,跑出来学尺八,也算是特立独行了。每日游泳,上课,悠然自得。
前日他说来了上海,而我却去了苏州。于是约了今天游泳,游完之后骑车到陕西路地铁边上的美仕唐纳滋坐了一会,方便他坐地铁回朋友的住处。自从各处咖啡馆都不让抽烟了,这里成了我的新据点。他也很喜欢这里的各种口味芬迪。
如果你走出一个地铁口,映入眼帘的是转角处的各色开的艳丽的鲜花,和青翠的植物,而在花草之间,有几张桌子椅子,可以坐下来喝杯咖啡,走的时候可以买了喜欢的花带回家。这并不常见,往往花店要拥挤凌乱些,咖啡店则花草没那么热烈绚烂。这就是张雅伦在做的事,路边的花店咖啡馆,这可真是个美好的创意。而季节关系,这个街头花店咖啡馆每年只在五月到十月间做生意,剩下的时间就出门去四处转转。现在想来,那段时间在苏州,正是他闲下来的季节。这次他出来,是去了广州和昆明,看一些花市,顺便在云南旅行和徒步。
他不只是弄些常见的花来卖,而是从南方托运来。今年更开始选了种子,准备租用园艺场的大棚来自己种植。咖啡也是一样,这次来上海,选了好的咖啡机,而且打听到上海这边有家公司自己烘焙咖啡豆,能保证新鲜,成本核算下来也贵不了太多。生意不论大小,在于用心有追求,就能做到极致。他这些努力应该会使他的街头花店咖啡馆增色不少吧。这样一家街头花店咖啡馆能给人们带来一些美好,是个很有意义的创意。他说很多人喜欢这个街头小店,爱坐下来喝一杯咖啡,买一些花回去。
前一阵在云南的时候,他去了梅里雪山和虎跳峡徒步,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山里的孩子。晚上过一座山的时候,天快黑了又不认路,有个村里的小女孩就带他们回家住。他们想在第二天清晨看玉龙雪山的日出,还是上山,小姑娘就带他们上去。早晨的8点的时候又从家里带了煎饼送上山去给他们吃,这让他很感动。感慨说一个人还是要每年出来走走,才会有些特别的体验。
花是美的,咖啡馆是美的,露天是美的,三样在一起更是美的要命。对于喜欢这些东西的人来说,这样一个主意,是很有美好启发的。只要用心去做这些细节,就可能给生活带来自由和美好。
他说想学皮划艇,要找个专业些的队伍,花功夫好好学。然后去漂流,比如沿着雅鲁藏布江。他顿了顿,稍稍有些腼腆地说:这是接下来的一个小小的梦想。
尽管我的尺八学习很快没有入门就放弃了,可认识这样的一个朋友,就够让人高兴了。
元旦的前一天晚上,小吴和我说,店里的员工们要聚餐,我说我也会来。
尽管是新年聚餐,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十点才收工。那天刮着风,特别冷,骑到打浦桥海底捞的路上,把我手冻的冰凉。小吴说选海底捞是想让大家体验一下那里的服务,吃饭的时候才知道,他对海底捞还是有不少了解,知道他们有个培训师很厉害,小吴想学习其中的经验。
小吴是野火的店长,负责几乎野火所有的工作。股东们也许一年也不到野火一次,而我也许一年的账务也不看一次,而店里始终有条不紊地运作着。记得小朱有一次和我说:&我每次看到小吴在那里忙碌,会觉得有点心疼,他一个人在那里承担了太多的事情。&。而每次见到他,总可以看到一脸灿烂的笑容。
他在野火的收入不算高,起码和那些想挖他过去的公司相比是这样的。而这些年他始终留在了野火,尽管有委屈,尽管有衰退和不景气。很多人也许不能明白这些,而他有自己的信念,这也是他这两年把野火一步步带出困境逐渐恢复活力的原因所在。
吃饭的时候,有风雷,小吴教书时候的学生,原先在温州鞋厂做制版师,我还不熟,看起来性格温厚,他在认真学英语,还结识一个外国顾客,往来通信,提高英语,我把自己在听的ESL podcast推荐给了他。
还有鹏飞,帅气清新的孩子样,性格内向,他的姐姐就在我们长乐路的另一家店工作,他最近在学office的制表,我想着正好有本office2007的书可以给他用。
路路和丹丹是表姐妹,是我们仅有的两位女店员,路路这两年独立负责一块业务,工作能力,计算机和英语都成长了不少,也看了不少书。丹丹是率真淳朴的孩子,二十都不到,说话就逗人乐,不时还蹦一些英语单词。他们管她叫&麦当劳&。因为她刚来店里的时候,小吴去买麦当劳给大家吃,她说麦当劳不就是&两块馍馍夹块鸡腿&。家豪是小吴新带出来的店长,聪明机灵。
我平时去店里也不是很多,每次也都是匆匆忙忙,对于他们的关心也少,感到有些愧疚。他们在这座城市里独自成长,我希望他们能够在将来强大起来,有更光明的前途,尽管这世界提供给他们的环境如此艰难。
小吴是大约2006年的时候,在蝶记茶餐厅行将关闭的时候来的。那时候他没有身份证,小蝴蝶收留了他。转眼蝶记就关闭了,当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后路费心无意多留一刻的时候,他留下来一起处理那些关闭时萧瑟的琐事,打扫,整理。遣散的时候他问小蝴蝶借了两千块,而小蝴蝶也借给了他。后来又推荐他到野火来试试,直到现在,成长为户外店圈一个特别的店长。这是一个关于忠直,关于信任的故事。
看着这些年轻活力的笑脸,和他们努力的生活和成长,心里洋溢着温暖。这些年角色在转换,不知不觉就从被期望的年轻人到了接近四十的大叔了。觉得感慨而并没有失落,也许只因这是生活自然的演变,花开花落都是美好的,只要内心还保持着活力和自由。
每当我觉得厌倦于一些琐事,或者遇到困难,想着也许没有这家店我就少一些牵绊的时候。只要转念想到小吴,路路他们这些可爱的年轻人的时候,就会断然停了这念想。我们是因为野火这样一家店而关联在一起,而成为彼此生活的一部分,也是我们在一起共同为之努力的一个原因。
晚餐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我们在寒风中说着&新年快乐!&
小吴说他喜欢上海这个城市,因为这里更宽容,更自由。
2010年 8月8日 10点20开始比赛 地点:黄山太平湖
气温大约有37度,跑步的时候一度我觉得自己要中暑了。反手掏藿香正气水,但是发现骑完车换了衣服,那两瓶藿香正气水在换下的衣服口袋里,乌龙了。
庆庆是第一次参加铁人三项,成功完赛后他开心得不得了不得了。
贾布作为随队粉丝同行,她默认全部是身材匀称的帅哥哥,结果当她看到两个大肚腩铁三选手后,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换了公路车,飞快飞快! 终于扬眉吐气了。超过了很多很多车,真过瘾!全程均速31.5。
跑步大腿抽筋成绩。倒霉!骑车赚来的分,全赔在跑步上了。嗯!一定要改蛙泳到自由泳,无限风光在眼前啊。苦练苦练!
上次千岛湖十三名,总共十五人完赛,这次是30-34岁组第八名,十人完赛。发挥稳定,继续保持倒数第三。咳咳,下次再减少两个选手,我就进前六拿奖金了。
每天的时间都花在一些小爱好上面了。
今天早上又去游了泳,是两个月前开始的早上游泳。和刘文欣一起,每周二四六的早上,平时都是7点15开始,周末会略晚一些。平时的隔天都会在晚上泡上黄豆,早上出门前用豆浆机煮上,游完泳就可以就着土司吃一顿美味的早餐。周末一起游泳的人会多一些,然后一起高高兴兴去吃Brunch,有一阵喜欢去岳阳路上的abbey road,院子里有高大的香樟树,西式的早餐,分量很足。现在则是思南路上的查餐厅,传统的港式风味。游完泳人和清爽轻松,吃起来也香甜。一个人总是容易偷懒,两个人还可以互相督促。有一次我睡觉很晚,快三点了,6点45就要起来,刘文欣打电话过来叫我起床,我说我还没起来,不能准时到。可他却说:&没关系,迟到要比不到好&。本来我的潜台词是不影响你,你自己游吧,结果这下我没借口了。
不过很开心,在刘文欣的指导下,我的游泳技术在不断提高。蛙泳要比以前快一些,自由泳也在逐渐进步中,每次有点滴的进步,都很欣喜。又下载了一个不错的国外游泳教学视频coaches choice在学习,等到9月份去参加威海的铁人三项的时候,估计能有不少提高。
每天都会在公司打乒乓,渐渐的我的乒乓水平已经差不多是公司的第一号选手了,大家都以打败我为荣。我就得不断琢磨,学习新的技术,所以一直还有些优势。前两天又下了专业的乒乓教学视频,还有很多技巧可以学习,这些都是将来用学习的秘密武器,用来对付同事,心里还是很有谱的:)
前一段时间我开始用微博,觉得很不错,因为随时可以写一些即兴的感受。但是最近删除了手机上的微博客户端。因为我觉得慢慢的总是花不少时间去看微博,有成为微博控的危险。那些八卦,看起来有些意思,但是仔细想想没有什么营养。而且我忽然发现以前我下午茶的时间是用来看书的,有了微博之后稍微看一会,时间就消磨过去了,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少。当然这是因为我自己的定力不够,既然如此,就靠外力吧,索性删除了事吧
前两天受刘文欣的推荐,开始看马坚翻译的philip hitti的《阿拉伯通史》。我相信和我看过的《全球通史》一样,这是一本不错的书。阿拉伯世界和伊斯兰教在现在全球舆论中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妖魔化,人们其实对伊斯兰文化除了极端恐怖袭击外知之甚少。这些源自文明冲突的恐怖袭击我觉得可能更多源自伊斯兰世界在现代之后的衰弱,弱小而受一定程度的征服和欺凌,而文化和宗教中深深的信仰和尊严又不会轻易屈服所导致。而这个现在积弱的文明,其实在中世纪结束之前一直是辉煌文化的代表,这和中国又有类似之处。我在看《不去会死》这本书的时候,作者提到在阿拉伯地区的时候,对该地区普通人的友好,平和,充满了尊敬和喜欢,这不是偶然的。我觉得这是一个被误解的文明,希望通过这本书能更多了解伊斯兰世界的文化和背景,这会是相当有意思的。
最近张逍遥快要临产了,刘文欣有一次提起希望我提供几个取名的选择。我想我倾向于选择一个寓意文武双全的名字。我觉得一个优秀的人应该内外兼修,文武双全。这样就不失于书生孱弱,又不受制于无知无志,而更重要的,要有一颗自由不羁的心。我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是辛弃疾,他就是那样的人物,有勇武之身,又文采斐然,有恢复国土的志向,内心坚定,更有一颗豪放自由的心。那么即使一生坎坷不得志,又有何妨。
莲花湖徒步 摄影by 庆庆
上周末参加了体验了一次铁人三项赛,地点在千岛湖。感受很丰富,想和同学们分享一下。铁人三项关键词不是&自虐 极限& 而是 &多彩 性感&我和大部分人一样,之前觉得铁人三项应该是极端的自虐。但是体验下来觉得这不是重点。标准的奥运会距离是:游泳1.5公里,骑车40公里,跑步10公里。强度适中,而且由于肌肉发力的错开:游泳在手,骑车在大腿,跑步在小腿,所以整体上都是均衡的。也就是如果你的目标只是完成,那么经过一般的锻炼,你也完全可以在关门时间(3.5小时)内完成。而且,和马拉松会设有半程和迷你一样,铁人三项赛也设有&半程&,&游泳骑车两项&&骑车跑步两项&等适合更多人体验的项目。尽管业余组也有好手,但是大部分和我一样,也都是普通的运动爱好者,各自有自己好一点的项目和不好的项目,有的游泳很慢,有的跑步跑不动,有的骑车不大好。真正强悍是&大铁&,也就是 游泳3.8公里,骑车180公里,跑步43公里。这类似于超级马拉松,这个项目才需要特别强度的训练。比赛像一个节日,兴奋却不紧张比赛的前一天就来自各地的选手就去湖边试水游泳,勘查自行车赛道,三五成群,热闹非凡。试水的时候也可以痛快地游个泳,和队友对比一下速度。勘察骑车赛道的时候也可以试试自己的新车,看看沿途风光,小小讨论一下第二天要注意的地方和速度策略。业余组的选手很多都是来检验自己的成绩,或者体验比赛的氛围,也顺便来玩,所以氛围热闹又轻松,也很友好,让人兴奋却不紧张。比赛完之后大家一起聚餐吃饭,聊聊比赛中的趣事,说说自己的表现。只要喜欢运动,有游泳和跑步的基础,就可以体验快乐的&铁人三项&
昨天晚上很晚回去烧红烧肉,正在楼梯口的灶头边撇沫的时候,我以前的房东经过。他是来照看生意,他租了三楼我现在房东的一间小房子。看他站在那里不进去,就泡了杯茶,请他进我屋里聊了一会天。
他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五十出头。我所知道的关于他的生活似乎都是和赌有些关联的:刚租他房子的时候,他要求一次性付他一年房租,房租倒是不贵,因为赌钱输了手头紧。付了房租之后聊了会,他说再也不能赌钱了,前一阵把家底都输了。之后一年他就没出现过,直到第二年来又来收房租。这次还是一年一付,因为他又欠了一屁股债。看来比上次厉害,因为楼下他的那间茶叶店门面,收了5年的租金。他倒也是个爽快的人,接下来五年就不涨价了。
上个月他来租房子,倒也不遮掩,很坦率,说要摆个网上的baijiale。他怕我不明白,说:&就是赌铜钿呀&。
他先是在那小房间门外站了一会,和他看场子的中年男人说话,在问他那些赌客输赢的情况。说完也不进那间房间,直接就在我那坐下。喝了几口茶,我问他最近怎么样。他有点小小的沮丧,说前一阵又输了二十来万,元气伤了。现在不能再赌了,所以索性就不进那房间去看了,因为怕手一痒又忍不住了。
说起他的生意,他很起劲,和我来龙去脉讲了不少。这个du盘是菲律宾的一家公司的,估计也是华人开的。这家公司的业务是抽取赢家的5%手续费。他们下面负责找人du钱的是承包制的,是和输赢挂钩的。比如像他和上家结账就是40%,如果客人赢了10000块,他要赔4000,反之亦然。每周一或赢或输去上家那里结账,所以周一是他最忙的日子。但是就如他自己说的,长赌必输,这想来他也见得多了。我说你倒是很清楚这个道理嘛,他回答说赌徒都懂这个道理,就是克制不住,du钱就是另一种毒品。他说:就这样下注,赢钱,输钱,再下注,饿了吃碗泡饭,这样能连续打上一个星期。这倒是和网吧里打网游的人有点像。
这样的盘子他摆了好几个,每个都不大,因为大了就会招来麻烦,就会被白道看上。每个盘子有下家负责,他自己再和他的下家按比例结账。这个下家,往往也是du钱圈子里的,能找得到客源。他说我们这条路上有二十几个盘子,他不说我当然是不知道的。很多圈子都是这样低调地秩序井然地进行着,不是圈子里的人根本不会知道。
做这一行的不喜欢别人欠钱,客人欠钱打空盘麻烦,最后输了要他兑现却没钱,下家开盘的没钱结账也一样。尽管能前前后后追讨要回来,不过总是件麻烦事。谁喜欢麻烦呢,而自己真金白银要兑出去。因为他说:这一行做的也是信用。也是,不管黑道白道,都需要有规矩讲信用。
他说:&那些赌钱的客人都是游手好闲的,都想不劳而获&,言语之间颇为不屑。而且现在的这些赌客都没什么钱,输了就搞一点,然后又输了。不像前些年,有些赌客都很有家当,几十万几百万的输。
自己开盘子的,就不能再赌钱。他说附近有个某某,有两个铺面,有不少的收入,自己也开个盘子。本来几个月就有二三十万,但是自己也赌,结果连铺面的钱也赔进去。所以他自己不想再赌了。我说你做这个生意,如果不赌,倒是听起来是个收入不错的行当。他说:这种生意,谁知道呢。算得了今天算不了明天。他叹口气说:&我做的是偏门&。
我想他走今天这条路,也许和他的年轻时的遭遇也有关。80年代的时候搞yan打,和政府一贯的一刀切做法一样,到处按照配额抓人,制造了不少冤案。他因为少年风流,被控玩弄女性罪入狱十年,大段青春就在里面过了。按他的话说:现在这样的事情,去投案投案自首,都不会收他。一同关在狱中的,甚至有曾经因为打架或者混混,已经因罪判过了一年,出狱后结婚收心了,yan打的时候从家里老婆孩子身边抓走,重判10年。他说:这样的人,在狱里头撞墙都想不过来。这样荒谬的时代,为了搞运动和政绩,葬送多少个人的生活。再出来已是变了人间,无力,失望加上怨恨,很容易便走向各种各种的偏门。
一会那个看盘子的中年男人在门外说客人都走了,他就起身告辞了。
我喜欢吃面。
苏州的面好吃,随便走进一家普通的苏式日常面馆,都能做出不错的面条来。而且由于汤一直滚着,速度奇快。每次去苏州,都去大儒巷平江路口的一家面馆吃一碗。他们只做早市和午市,清晨6点半能在清冷的早晨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苏式红汤面,真是十分的欢喜。浇头要上一块焖肉,一块爆鱼,加点雪菜,再来个荷包蛋就完美了。
上周末苏州跑完马拉松回来,火车站出来已经6点多了,正下着雨。天气不好有点暗。骑车走过常德路的时候正好想起公司的潘师傅介绍过附近有家不错的面馆,于是打了电话问他具体地址。他也喜欢吃面,我和他都很喜欢复兴东路东台路口的&大肠面&,那家的面馆要点&大烤&,就是大肠加烤麸,而且一定要干挑才好,香的不得了。我经常早上10点多上班的时候经过吃一碗,很悠闲,很满足。那个时候人很少,一个人就能占一个桌子,中午和晚上,要排队,边上还有人盯着你的座位,几乎可以用眼神把你拉起来。
面馆在常德路上,安远路口往南拐50米就是。晚上大堂和外面宽大的高出地面的露台亮着白色的日光灯,是老派的国营面馆风格。我把车停在人行道靠了一根柱子锁上,而面馆往外铺出的宽大的露台有座位,可以看着车,还能看雨滴滴答答下。
我像一个常客一样把头盔水壶放在桌上,黑色的滴着水的雨衣挂到椅背上,对收银处的阿姨说:辣拌加牛肉汤。下面条的灶台就在大堂里,四五个白色帽子的师傅阿姨在那里忙碌转动,面要自己去拿。拿面的时候看到大排扎扎实实一大块,我现在倒是很少吃大排,不过看着这么实在,想到现在外面能看到的都是拍的薄薄松松的,已经很少有店家卖这样能勾起怀旧色彩的大排,就要了一块。里面的客人有不少是出租车司机,穿着各个公司的制服,站着的手里都拿着塑料的水壶,或者在自己添水。车就停在路上,不用担心被贴条,因为据说即使贴条了,你只要交给老板就可以放心走了。
上来面是宽面,打得好,筋道。一大海碗量足,辣肉够香,葱油够味。坐在那里吃的很满足,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路灯昏暗,对面是灯火亮堂的海鲜大酒店。
出租车司机吃完也不急着走,站在门口的凉棚下,提着水壶抽根烟,三三两两。
走的时候回头看一眼招牌:春和面馆
(注:这个工具已经被和谐。请使用 功能相仿,甚至更多一些)
尽管我已经推荐了很多人使用dropbox,但是还是忍不住放在博客上再次推广一下。因为这实在是一个好东西。Dropbox 是目前我所使用过的最好的云存储,同步和分享文件的工具。
有4大功能,每一个都可圈可点:
功能1:在几处的不同电脑自动同步文件。适合那些使用两台电脑以上的人和担心丢失重要文件的人。
这是最重要的功能。放在Dropbox目录里的文件,公司的电脑上没做完,回到家打开家里的电脑就可以继续做,第二天回到公司电脑,那里的文件也已经更新了。这一功能也同时具备了备份功能,你的电脑即使遗失或损坏,存储在dropbox目录里的文件不会丢失。
功能2:与其他人(team)共享/共同编辑文件
将一个文件夹邀请分享给其他dropbox用户,几个人可以共同分享和编辑这个文件夹内的文件并同步给所有人。很适合Team Work。方法:在dropbox目录建立一个文件夹,然后点击右键,选择 dropbox-share this folder。 输入要邀请的Email账号。这个功能也很常用,相当于公司的服务器共享文件夹,但是公司服务器大部分情况下只能在公司内部访问,而dropbox可以再任何有Internet的地方访问。
功能3:发送大文件给任何人(关于专用文件夹Public)
将文件放入 dropbox的&public&文件夹。在文件上点击右键 dropbox-copy public link。将此link发给对方即可下载。注:此功能不能用于发布在网上,不然会被认为是滥用功能而被blcok此功能(我的账户已经因此失去此功能)。不过目前该功能似乎不大稳定,并不保证可用。
功能4:方便地分享你的照片(关于Photo专用文件夹)
你不想费力上传到网站,而想让人分享你的照片。将你的某个照片文件夹,比如&西藏旅游&,放入dropbox的&photo&目录。右键点击&西藏旅游& 选择 dropbox-copy public album link。发给对方,对方就可以以网页相册形式查看你的照片。
这几个功能都很好。。。很好。。。很好。。。
安装和使用很简单,软件下载:
安装只要一步步默认即可。&
免费的Dropbox账号是2G的空间,作为常用文件使用,应该也够了。但是邀请一个新的用户,可以增加250M的空间,最多可增加到5G。
希望你喜欢
晚上吃过很晚的晚饭,要去面面那里拿打气筒。LP,我和扎西的车都是他帮忙选配的,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辅件。
他家住在我家不远处的老式的连体公寓,我到了楼下打电话给他,他拿了打气筒下来,认真地给我讲了打气筒的零零碎碎使用注意事项,还说了几条有意思的骑车线路。
大家一起做一项兴趣相同的活动,彼此帮助,有时候也互相比赛,是一件有乐趣的事情。
想着下个星期要一天骑将近300公里,十几个小时去扬州跑半马,有点兴奋。
更为久远的将来,还要骑着自行车漫游到远方那些村庄,公路,那些从未去过的地方。因为会疲惫,会孤单,看到小店坐下来喝杯茶,买块糕也会让人高兴吧。
周五的时候启明书社的coco在msn上和我说,帮忙找人周日去给他们办公室搬家。
启明书社是一个民间的公益组织,主要募集捐款在偏远地区的乡村给孩子们建了不少图书馆,并且安排人常年管理。捐一些东西或者书本衣物到贫困的地区值得赞扬,而持续地管理这些图书,让它们真正有用,并且继续帮助那边孩子们,则值得相当的敬重。就我所知,启明书社还给那边的孩子们每周放电影,组织孩子们的绘画和作文比赛。书本让孩子们编织梦想和想象;而我根据小的时候看到放映露天电影的小船来了,停泊在桥边而产生的那种狂喜的心情,也能想象那边的孩子的心情;而在小小的作文和画图比赛中获得认可,得到小小的奖品,对孩子们的激励同样可贵。这些活动的意义不重在于金钱,而在于真正的接近的关怀。这是一个踏实真诚的公益组织,是我喜欢的那种。他们在使用得到的捐赠款上也很节约,能自己做就自己做,能找朋友帮忙就找朋友帮忙,尽量少花钱。希望这样真正的公益组织能得到更多的捐助,可以帮助更多的孩子。
我是以前的同事pansy介绍过去做那边的IT义工,当然活很少,很久才帮一次忙。不过能为他们做点什么,也觉得高兴。所以很愉快地接了coco的活,并马上找了二表哥刘文欣和ruby表妹,他们两个也很愉快地答应了。
ruby表妹是十一去西藏阿里的时候认识的,她是我们队伍里的一员,后来发现她是朋友daisy和小朱的表妹。后来慢慢的大家都叫她表妹了,而我就成了表哥,一同去阿里的刘文欣同学则成了二表哥。我们三个自从在日喀则的晚上去甜茶馆喝了第一次甜茶之后,就混在一起了。我们住一个房间,每天喝甜茶。表妹相当帅气地持了一管洞箫来到西藏,不过在路上就有点弄坏了,不过勉强还能吹。接着出发的那天她又把洞箫忘记在旅馆了,所以她其实从来没有吹成过。表妹不像其他姑娘那么淑女,在去阿里的路上,只要可能,她常常一屁股就坐到地上,然后聊天看风景。不过样子其实很洒脱自在,别的人学不来。表妹不是大美女,可只要在阿里地界上一站,就是一副景,按佳佳的说法:她的笑容压得住。我和刘文欣都很喜欢这个表妹。
我和刘文欣是则是好搭档。尽管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来往不算多,但是同行的人觉得我们可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很说明情况。
刘文欣和ruby表妹都很高兴我们又接了一笔打包搬运类的单子。在这次搬家之前,我们几个已经一起打包邮寄过送往四川藏区的捐助衣服,并且宣布我们是&不靠谱打包公司&。因为我们做事的时候经常要哄堂大笑,不够严肃认真,而且中途还吃吃喝喝。这次一如既往地不靠谱,因为我睡过了头,迟到了一个小时。但是还好我们很顺利愉快地把启明书社办公室的家具物什从一楼搬到了二楼的新地方。然后在阳光灿烂的午后骑车载着表妹到了东平路的很小资的paul餐馆吃了美味的午餐。
这是一个相当快乐的星期天。
大海的家在海边,广西北海涠洲岛上。
走出大海家院子的门,就是窄窄静静的环岛公路,穿过公路再往前走过一片防风林,就是海了。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院落,干净的入口两边是茂密热带矮树丛,拐进去右手边是一间厨房连着卫生间,左手边是三间卧室,都是砖瓦平房。中间是院落,搭了一个丝瓜架子,茂密的叶子攀满了藤。架子下摆了张桌子和两把躺椅。院落西面,是一大片的红红绿绿的火龙果园。
一年前,这个院落的位置上还是一片荒地,遍地的灌木和杂草,那个时候大海告诉我他正在清理地基自己盖房子。他是个很有力气的男人,在上海的时候有一次我和小华两个人很吃力才能搬动的29寸彩电,他一个人就能轻松抱上楼。后来在闲聊中知道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开家去东北伐木,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力气。男人应该要有力气。
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天了。上海的夏天,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热的粘糊糊的。而八月末这里的天气,白天阳光灿烂,晒在身上有点烫,但是只要到树荫下,就很凉快。我们中间的大部分人,白天在院落里吃饭,休息,聊天,洗澡,晚上就去海边的帐篷里住,入夜了就有微微的凉爽的海风,在海浪声中我总是能睡个香甜的觉。
海边几乎每天清晨都有美丽安静的日出,喜欢拍照的几个人总是容易醒来,大海家的两只狗小黑和小白也起来了,在沙滩上撒着欢跑来跑去,是很好的道具。我常常是听到一些帐篷外的脚步声或者说话声才迷迷糊糊中醒来,拉开帐篷看一眼,随即又美美睡去,清晨不是我清醒的时间。直到温热的阳光晒的帐篷里没法安睡,再起来去院子边上的的树林里,那是个小土坡,有很多吊床,清凉舒适,可以继续睡一觉。睡醒了吃早饭,有时候是白粥,如果前天晚上大海带着大家去抓了小螃蟹,小虾,那么就是海鲜粥。配上自制的美味泡菜,还有自己蒸的白面馒头和煮鸡蛋,相当美妙了。
大海笑起来的时候淳朴灿烂,走路的时候身体微微有些侧倾。他是在我们店里工作过的员工中我最欣赏的年轻人之一,聪明努力而又有些自信不羁。会犯错误,但是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有可贵的理想主义色彩,汶川地震时只身前往那里做志愿者参与赈灾,搬运尸体,给灾民理发,运送食品。这之后便离开上海去寻找他自己想要的生活,最后在涠洲岛遇到他现在的妻子,并在那里安了家。从他身上我能看到自己的一些影子,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信任。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上年冬天的时候,他来上海买些帐篷。他说你有空的时候要来家里住一阵。
之后有一天我在msn上和他打招呼,回过来的是他妻子的回复:大海不在,去镇上卖火龙果了。这句话让我决定要去涠洲岛。过几天和他说起,他说再过两周是海水很好的一段时间了,于是就索性定下了行程。原先计划着自己一个人去,没想到后来前前后后很多人加入。我没查过资料,不知道那里的具体情况,不过大海说:我会给你们体验一个于众不同的涠洲岛,于是我心理有底了。两周后坐船从北海到涠洲岛码头,在码头出口处,人群中看到大海。光了膀子,晒得黑黑的,笑的很开心的样子。看到他我也很开心。
他开着那种二战时样式的很酷的带拖斗的三轮摩托,又叫了一辆带大车厢的三轮,载上我们十多个人,穿行在涠洲岛密密的甘蔗林和芭蕉林中的土路上,感觉这将带我们去往一个神奇的地方。
每到傍晚时,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过了安静的下午,到了快夕阳西下的时候,院子里就开始热闹起来。几个人换好短裤球鞋,跑步沿环岛公路去附近村子里的教堂。不跑步的,就骑个自行车跟着一起去。跑出去的时候,先是一片林荫道,夕阳的光透过树叶洒在柏油路上。一里多地之后,就能看到大片大片蓝色的大海了。再右拐就是去教堂的路,会经过一大片绿色的草地,绿树掩映的村庄就在前面不远处了。教堂是村子里最高的建筑,远远的就能看见尖顶。这时是往西跑,如果出发的早,阳光还有些热烈,如果稍晚,就是咸蛋黄一般的静美的落日了。跑到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了,教堂也差不多是关门的时候了。教堂外的那些小摊也开始零零星星收工了,白天的时候,这里不停会有三轮摩托车拉着一拨一拨的游客到来。我们这个时候多半每个人都吃根棒冰,感觉特别好吃,而且可以享受当地人的价格。如果回去的的时候穿过镇子走另外一条路,就会经过大片的芭蕉林,这个季节还挂着青青的密密麻麻的芭蕉。
回家路上,我们会直接跑到离大海的院子不远处的海边,那里是一排排傍晚归来的渔船。在离岸边大约两三百米远的地方,是几个收购海鲜的渔排。我们吃的海鲜,就是去那里买的。我们兴奋地把鞋脱在沙滩上,前前后后地游过去,这时候夕阳已经照的海上红彤彤了。这里的海水相当清澈柔和,傍晚的时候也还留着太阳的余温,很舒适。上了渔排,老板往往正在忙碌地收购,把渔民打到的鱼虾蟹分类称重。这个季节最多最肥的是花蟹和濑尿虾,也有一些海鱼。我们坐在渔排上,叽叽喳喳地讨论要买些什么回去,各买多少斤。更多的时候,是在那里摆各种pose拍照。我们是挑剔的顾客,每只濑尿虾都要挑过,专门选那些有膏的。老板也觉得有趣,很纵容我们,让我们随便选。傍晚时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候,金色的余晖照在海上,渔排上,人们的脸上,身上。
直到夕阳快要没去的时候,我们才带着那些买好的几十斤海鲜游回岸边。提着桶,提着鞋子,光着脚走回家。
摄影:e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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