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关于街霸42版本沿革的视频,在开心网看见的,以后再也找不到了。制作的挺专业的

一个支援边疆建设的男知青,遇到了地方上大红大紫的女大队副书记,默默结合了。没有鲜花,没有嫁妆,只有他人异样的指点。三年后,是否意外已经无从考究,总之闹出人命了,那就是我。  那是日,一个在历史上的今天都默默无闻的日子,网络上只搜索到一条消息:《农民日报》创刊 。没有天降祥云,没有文曲下凡,没有口衔宝玉,只含着黄连水,据说不会得黄疸。一切都那么平凡,出生在桂平,模样很平常,连名字里都有个平。平胸无所谓,反正以后也不靠胸不混饭吃,只是略有点扁平足,不过不影响走路。唯一不那么乏味的疑似亮点,是出生地附近有个地方颇有点来头,金田,洪秀全出道的地方,当然,那时候老洪还只是创业阶段的邪教教主。再往前看,2000多年前,秦设桂林郡,行政中心就在桂平,当年的桂林省会(没错,很多同学经常问的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桂林的省会在哪?答案不是广西),如今还是一个小县城。  没有王侯将相的气质,倒也没关系,那时候只有一个愿望,吃饱。老爸在我出生没几天就开船去了,可惜不是诺亚方舟。留下了老妈,拉肚子,被庸医折腾了几日,也把我的口粮给拉没了。不下奶,也没有奶粉,我只能喝点糖水,不过还好,没有尿路堵塞或者长了大咪咪。幸运的是,老妈去了别的医院,吃了点简单的药就好了。  小时候体弱多病,经常上医院,老妈抱着我出去,开始还挺高兴能出去玩,后来一看怎么是去医院方向,马上又抓又闹,嘴里还不干净,因为顺着那方向过去就是打针。除了有对危险的敏感嗅觉,还有点小脾气。老妈说我太脏了,我很不爽,吐了点口水在手上,抹了几下地面,擦一肚皮脏东西。  还有很多令人哭笑不得的小聪明,老妈决定用知识来净化我,教我认字,每次吃苹果就让我写苹果,吃鸡蛋就写鸡蛋,还好没有吃饕餮大餐,否则写这个词我会对文字产生深深的恐惧感。在食物教育下,进步还算可以,4岁可以看电视报,预告当天节目,花仙子。  会读报纸,知道了不远的地方,有个叫越南的土匪正在欺负我们,叫嚣着打到南宁,几乎就到我家门口了。喊了很久也没打来,猫耳洞成为他们不可逾越的天堑,老山前线成了后方,就差一点,河内就重归中国版图。短短的几百公里,埋葬了多少年轻的尸骨,伴随着没有爆炸的地雷。血染的风采,写在了共和国的旗帜上。一个电影,《高山下的花环》,让小小的我流泪不止,那个时候的战争电影总是让我感动。越战老兵,幸运的没有长眠南疆,却为了生计流落街头,被城管追打,被那些曾经被老兵保护的禽兽们摔碎饭碗。  1984年,许海峰的奥运第一枪,我没有听到。我只是在理发的时候看到墙上一个吊环男的帅气的照片,他叫李宁。24年后,他已白发苍桑,却还要被吊起发福的身躯,点燃火炬。还有一种神奇的易拉罐饮料,橙色的,传说拉开罐子就有机会中5万,这个饮料叫健力宝。我有幸喝过,喝之前纠结了很久,舍不得打开这个来之不易的罐子。下决心打开,把整个罐子里外都找了几遍也没见着传说中的5万。倒是多年后,一部《疯狂的石头》,再现了这个传说。  奥运我不关注,我只知道,老妈生了个妹妹。上一辈的决定无法更改,违反政策的结果,是老妈丢了正式工作,以后只能做临时工,老爸多年只是二级教师。同样家里有两个孩子,学校领导却可以平步青云往上爬,待遇自是不用说。我还记得老爸的工资单,109元,1988年。一个大学生,听从那个人的忽悠,从富裕的浙江来到穷困的边疆,被批斗,被劳改,忍气吞声多年,退休时只领到了一个证书,感谢他为广西教育事业奉献35年。嫁给这位知青的老妈,从风光的大队支部副书记,沦落到没有固定工作的临时工。户口农转非,进了城,却也失去了所有能发展的路子。甚至连长辈们也不认同这个婚姻,无法理解为什么会一个大好女青年会嫁给一个劳改犯。  日子一直过得很拮据,我穿的大多是从别人那里抱过来不穿的衣服,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没有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概念,所以也不用纠结衣服是不是新的,只要不裸奔就可以了,很多人还七手八脚的裸奔几十年呢。这个情况到了中学才有所改变,因为有校服了。统一的款式,不过有个好处,从颜色就能分辨男女,不像超女,坚持到最后的都是纯爷们。  过年了,到各家转一圈,给压岁钱的长辈不少,最后统计不会超过10块钱。在以分为结算单位的年代,这够交学费了。这些钱都上交了老妈,我知道,钱来的不容易。有时候老妈会给我几毛零花钱,用不完的都放到小盒子里,存钱罐太奢侈了。传说中某个年代的1分钱硬币很值钱,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赶上,只记得一分钱纸币是解放大卡车,两分钱是绿色的螺旋桨飞机。  老妈拿苹果教我识字,后来就不够用了,因为没法给我喂汽车飞机,于是我进了幼儿园。神马小红花的都已经忘记,算术又太简单,稀里糊涂就耗了三年。上小学前有个学前班,为了让我早上学,也有可能是嫌我在家太烦,老爸把我户口本上的生日改提前了一年,我就上学了。只是比同龄的孩子小了一岁,前两年体育没及格。从三年级开始才当上了三好学生,因为文化课成绩还不错。这也得益于老妈的食物教育法,使我在起跑线上就多跑了几步,这几步也只是文字教育。不想如今,各种特长班亲子班疯狂扩散,只是为了一个忽悠的“不要输在起跑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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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学受到的教育,让我们热爱共产党。期末总结评价,三好学生的标准第一条就是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中国共产党。一个小屁孩懂个什么党,只是听久了红歌,多少也有些好感。于是很纠结,为什么老妈总说共产党不好。多年后,我看到了学校教育以外的世界,长大了,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这是个问题,可是有多少个像我这样的孩子已经被耽误多年?  那时候的我,思想也还算上进。忘了是不是自己加入,反正是进了少先队,全名中国少年先锋队。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是不是鬼子来了要扳倒消息树,还是要牺牲自己把鬼子引到游击队的埋伏圈,总之大家都加入或者被加入了。从此就多了一件麻烦事,每天上学要戴红领巾,对我来说麻烦程度不亚于打领带,而且还是每天都要麻烦。最恐惧的是,红领巾是烈士鲜血染成的,我很害怕戴这么个有血的东西。以后想起来此事,心里直骂说这话的人,就不能给小孩说明白点?小屁孩哪知道什么比喻拟人修辞?  没有文学天赋,还不止于此,理解能力总是太肤浅。老妈说让我多吃菠菜,补铁,我就很迷茫,好好的吃什么铁?剪刀铁锅都能吃吗?问题太多,我就去求助于《十万个为什么》。这个系列的书太多,家里没钱,只能到处搜刮。还有幸搜到很多自然知识方面的书籍,很是喜欢。那个时候,对书籍的喜欢真是发自内心,没有丝毫功利,没有想一定要看名人自传成为伟人。看书的原因只有一个,喜欢。喜欢九大行星,喜欢富兰克林放风筝获取雷电,喜欢阿基米德从浴缸裸奔,喜欢伽利略在比萨斜塔扔两个铁球。  喜欢科学,喜欢书籍,但是并没有什么理想。小朋友们长大以后的职业,无非就是解放军科学家老师。在孩子们看来,解放军只会打坏人,不会向人民开枪。科学家会发明很多好玩的东西,不会创造亩产万斤的奇迹。老师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不会收钱玩弄女学生。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课堂上问学生为什么读书,有为官的,有为钱的,一个叫周恩来的学生站起来,为中华崛起而读书。多么伟大的理想,感动了几代人,可是直到今天,中华崛起了吗?鸡的屁俨然泱泱大国,可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学生中午吃不上饭,煤窑砖窑底下还有拿命换口饭的兄弟,上访村常年聚集中国最冤屈的群体。  读书,其实很简单,只是为了明白事理。书就是路,我们从一无所知走了十几年甚至更多的路,驻足回头,原来课本为我们指引的路,和一路上的风景并不一样,可是我们已经浪费了这么长的一段路。更悲催的是,还有更多的家长千方百计花钱打点,就是为了把孩子送到这样的一条路,重复前辈们的足迹。  除了读书,还要搞艺术,只是为了将来不被艺术搞。琴棋书画,自认为还不是很缺乏,都是自学成才。家里有个口琴,还有竹笛,没事就翻出来吹一吹。那会觉得《八仙过海》的韩湘子很酷,吹的一口好笛子,现在的才子,淫得一手好湿。棋是强项,很迷恋飞行棋,最喜欢的数字是6。斗兽棋也很擅长,只是一直很迷惑,为什么老鼠吃大象是靠钻到大象鼻子里。家里有一副象棋,棋盘和棋子都有两面,一面中国,一面国际。在家闲来无事,摆开棋盘,一个人左右互搏,也是互有胜负。有一种临摹字帖,用毛笔沾水写字,水干了可以继续用。这种练习方式很低碳,毛新宇将军要是多用点这个,也不至于丢了他爷爷的衣钵。画实在拿不出手,也就是陈百祥版祝枝山画神鸟的水平。那时候不知道可以用身体搞艺术,偶然有缘看到一些裸体女子的画,激动的忘了艺术,只记得学习。
  等待下文
  去学校路上有个卖冰棍的,很简单的一根小木棍包上很甜的冰,有没有什么添加剂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爱吃,5分钱,驱走一切夏日炎热。要是能加一玻璃瓶装的橙汁汽水,更是爽歪了。不需要什么伊利雪糕统一冰红茶,没有牌子的无名产品,照样很满足。跳跳糖也不错,放进嘴里就蹦达,就感觉一群鞭炮在嘴里炸开了到处乱窜。酸梅粉比较酸,不怎么爱吃。无花果,一条一条的,现在超市里见的无花果颠覆了儿时的印象。比较惭愧的是,广告做的很好的大大泡泡糖,我只是吃了糖,却没有享受到泡泡的功能,泡泡糖当成口香糖。最多就是嚼到没有甜味了,拿出来贴在嘴上,吹个泡泡,完事。  吃得最多的,还是米粉。简单的白米粉,浇上番茄豆豉等熬制的卤汁,就已经让我欲罢不能。如果能加点叉烧,那更是美味至极。路边有拿着喷火的枪烤猪脚的,闻着也很香,不过我一想到猪脚下面踩着的便便就不敢吃了。其实即使真的踩到便便,也不用太担心,那时候没人听说地沟油。大街上饭馆很少,地沟油的原料都很难找。  除了吃,当然离不开玩。没有电脑,没有爱疯,我们也不会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自己玩吧。滚铁圈总是玩不好,这玩意站不稳,还得追着跑。弹玻璃球不那么累,只是胜少负多。竹蜻蜓一搓就飞上天,可是我飞的就经常一头坠毁。一张正方形的纸,叠几下就成东南西北,玩几下就没悬念了。还好我还有点艺术功底,削木为剑,弯竹为弓,行走楼道。多年后才知道,有位独孤前辈,以木为剑,求一败而不能。想来我和独孤前辈心意相通,却未曾有缘继承衣钵,因为从来没有掉到悬崖下,所以就找不到洞穴里的高人。虽有遗憾,也算有幸,若遇到葵花一类的秘籍,恐葬送一生幸福。  寓学于乐,是一种境界。每年学校都有小发明竞赛,每个人都要做。有一个奇迹,每年都会有一半以上的作品是小木船,一块木板,一条橡皮筋,一个螺旋桨,一艘船就造好了,高级点的加个电动马达,也算机械化了。小木船排名之后的作品是小凳子,因为大家读过爱迪生与小凳子的故事之后,都相信,有这位大师垫底,不会有比他更差的了。除此之外,就是橡皮泥小狗之类的东西,我们都不知道科学和艺术的区别,只是橡皮泥比较好交差。  儿童时代的娱乐,没有太多可以选择的项目。满大街飘着录音机里放出来的歌曲,翻来覆去那么几首,想不会都难。“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哦哦哦哦,芝麻开门芝麻开门。”直到现在,还能清晰记得那些歌词。一部《少年犯》,情节已经模糊,《便衣警察》只记住了“少年壮志不言愁”。倒是《妈妈再爱我一次》,让我们最坚强的男孩都哭的稀里哗啦,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成为期末音乐考试大部分人的选择。说起音乐考试,还有一首歌,《每当我走过老师的窗前》,调子很美,考试的时候有同学唱了,我放弃了,因为那时候觉得歌词太多了记不住。
  不知道从何而来,霹雳舞的旋风就刮进了校园。强烈的节奏感,一堆奇装异服的男女,深深吸引了一些小朋友。他们自发组织起来交流,模仿,一个个小屁孩腿脚都没长开,就随着吵闹的音乐扭动身体的各个部位。我不理解这种资本主义的毒瘤有什么意思,唱歌就应该像宋国母一样站着,后面几个群众演员蹦达。我把这些疯狂斥为不正之风,远离他们。若干年后,我看到了Michael Jackson,被他的气场震慑,才知道自己的浅陋。可惜,世间已无迈克尔。  带来冲击的不止霹雳舞,还有黄蓉。小小年纪,同学们的文具盒里外都已经贴上了黄蓉郭靖的贴纸。我分不清楚刘德华和黄日华,只记得那个帅气加正义的靖哥哥,弯弓射雕的pose。他们都说翁美玲死了,我不知道怎么死的,只是从不落下每一集,尽管已经重播了很多遍。降龙十八掌很强大,洪七公的叫化鸡很香,周伯通很不靠谱,欧阳峰很毒,黄老邪很装,杨康很坏,穆念慈很痴。  一天晚上,老爸和我说晚上很晚有一个很好看的电视。我也跟着看了,深夜里看到很有趣,有一只猴子能变很多东西,还很调皮,砸了玉皇大帝的场子。追了很多集,觉得特有意思,各种妖怪一路打过去,很过瘾。我一直不确定这个片子的真正名字是什么,因为片头写的是《西遊记》,中间这个字很奇怪。  值得记忆的电视还有济公,只记得一个故事,狗缺了一条腿,济公捏了泥腿子接上,所以狗嘘嘘要翘起一条腿,这是我接触到最早的医疗事故。变形金刚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在课本上画了很多汽车人和霸天虎的标志,不过我一直对擎天柱的磨叽耿耿于怀,明明都拿着枪对着威震天了,还说一堆废话,什么“你完蛋了”,结果让人给跑了,气的我心里直骂这个废物。磨叽的不只擎天柱,克塞也是如此。只有10秒的时间停止,楞让这家伙给婆婆妈妈耗没了,搞得没电了,只能心里默念阿尔塔夏,靠爱情的力量翻盘。几个火柴盒搭起来的场景,把我们这些小孩骗的一愣一楞的。一休机器猫也很可爱,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改了名叫多拉A梦。  那时候大部分电视都是黑白的,伸出来一根天线,一个调频道转盘,最多可以收看12个频道,但是往往只有1-2个可以用。全民关注的情况下,随便拍个片子,只要能上电视,狗都能红。也难怪《霍元甲》会万人空巷,再晚一些《再向虎山行》也是红火的很。老看黑白的就羡慕彩色的,又没钱升级,怎么办?拿一张彩色透明塑料片,有很多行颜色,贴到电视屏幕前,看上去就是彩色的,现在想起来也太坑爹了。有钱的家里买了彩电,晚上吃完饭,这家就会坐很多小孩看电视。  有时候老爸的学校操场会放露天电影,一块白布,一个放映机,自己带小板凳,电影就开始了。放到电影大多没什么印象,只记住了《英雄儿女》,王成手持爆破筒高喊向我开炮的样子太震撼了。  看电视电影不能耽误,娱乐之余还是要搞搞学习,不能浪费一个学期几块钱的学杂费。其实也没什么好学的,很多字早就认识,数学什么的也没什么难度。小学这点功课要是都学不会,那也不用指望以后能干什么了。三好学生的奖状拿了一堆,都放抽屉里了。有一天去别人家玩,看到墙上贴满了各类奖状,才知道原来奖状这东西还能当墙纸。如今,几万几十万的砸下去,就是为了上个没有技术含量的小学。金钱堆起来的起跑线,我站不上去。虽然学习没有压力,但是上下学还是要走路半个多小时,所以很期待星期日,一个星期只有一天休息。不知道哪一年开始,星期六也可以歇着了,高兴了很久。
  写的很有意思。楼主不要停,不要。。
  @睿咯咯  09:19:44    写的很有意思。楼主不要停,不要。。  -----------------------------  前几天生娃了,歇了会儿。
  记号,同为80后的草根,期待共鸣!
  除了学习,有时候也做个兼职,批卷子。老爸教的课是初中地理,期末考试的卷子让我照着答案来批。这才发现做老师的不易,很多人分不清淮河和渭河,有后人说中国的煤都是黑的。一叠卷子批完,直接在试卷上写分数,那时候手比较黑,59分都没让过。后来来了几个女生,我应该叫姐姐,把我一顿夸,不知道她们最后过了没有。  有个老爸教课还有个好处,有学生上课看别的书,然后这书就辗转到我手里了。在此期间,自学完成了《飞狐外传》,一直记得最后的悲惨结局,那个瘦瘦的姑娘,以自己的性命救活了心爱的人,自己却中了七星海棠之毒而去。  只有飞狐是不够的,还经常找些书读,有一次翻到了一本老杂志,四川竹子开花,熊猫断粮了,小朋友们都捐款,一分钱,一片心意,可是我没赶上。几年后,还是为了熊猫,全国人民又捐款了,这个熊猫还有个名字,盼盼,为北京亚运会而生。人民捐的钱,没有都用到熊猫盼盼身上。亚运前一年的事件,很多国家不敢来,于是,东道主放言,只要来的,敞开了吃,当然,买单是用人民捐的钱。白吃的不只外国朋友,还有陈希同。一首《亚洲雄风》震天吼,中国很有面子,张百发也不用怕没办好亚运会而从京广中心往下跳了。亚运会给北京留下的记忆,只有北边偏僻的亚运村,如今繁华喧嚣。  老妈一直没有稳定工作,各种工厂的临时工都干过,还摆起了地摊。没有城管,我放学回来路上就帮着老妈收拾摊子回家。老妈生病了,我就靠一双小手把家里的衣服都给洗了,效果如何不说,反正老妈很高兴。一直以来,上学,回家,做作业,看电视,读书,自己下棋,偶尔找同学玩一下,这就是生活的全部。没有机会接触更多,还算个好孩子。  外面已经在悄悄变化。我去同学家,他家里做些生意,3万块就盖了个两层小楼。在普通工资100左右的年代,万元户还是比较稀缺的,不过大街上打架,没人会大叫“我家是万元户”。我们一直住在老爸学校的宿舍里,靠从来不涨的一点工资过着。家里有一些粮票,也没什么用,有钱什么都可以买了。城镇户口本上还写着口粮配额,直到我上大学,这一项一直还存在,口粮长了不少。  经常听到的一个词,投机倒把。我也不知道具体含义,模糊的理解为,把不明来路搞到便宜的东西然后高价卖掉,似乎从东北弄点特产到南方卖了,也属于这种。有些人倒彩电发了,进入中国家庭最多的彩电,是松下,这也许是我们接触到最早的外国产品。如今已经没有投机倒把罪,所以淘宝上有这么多国外代购的,当然,真假不明。  吃着甜蜜蜜的冰棍,各地的小城故事也隐约多起来。大街上多了很多商家,卖衣服卖沙发,他们有个共同的称呼,个体户。这个词似乎略带一些贬义,没有工人的铁饭碗,没有老师的尊敬,除了钱,一无所有,而这种有钱的感觉,也要低人一等。大家都隐约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个体户共产了。尽管如此,还是更多的人投进了这个坑,生死未卜。有一个退伍军人,建了个小作坊倒腾电信设备。20年后,世界最大的网络设备厂商Cisco把这家公司列为最危险的对手,这就是华为。  变化的世界里,教室墙壁的大幅画像也与时俱进,赖宁悄悄的来到了墙上。那是个大孩子,为了扑灭山林大火,牺牲了。我下决心也要当这样的英雄,要是有大火,也会毫不犹豫冲进去,当年邱少云就这么干过,居然一点都没动,真乃神人。有一个电视剧讲的赖宁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
  老爸决定退休回老家了,老妈一个好友把700块的存折给了我们,留100给他们过年,剩下都拿走。没有什么家当,我们一家都到了绍兴。这是爷爷留下的老房子,在浙江叫台门,就是从一扇门进去,沿着一条很长的过道,两边的房子都属于这家台门。台门里有很多房子,有天井,有两层小楼,有院子,还有一片田地。门前是小河,江南水乡经常可见这种河,几米宽,两边都是石头,过一段就有码头,可以下河,洗米,洗衣服,洗马桶。我们是在河的最上游,所以还不太考虑马桶的问题。
  爷爷早年在北平有个酱油厂,后来在老家买下了这所大宅子。北平改北京后,厂子公私合营,再也没有下文。大宅子的前一半也姓公,属于这个家族的只有后半部分,田地还在。资本家的结局大多如此,除非混到荣毅仁的水平。剥削阶级的身份,爷爷不可避免在那场运动中被批斗,去世了,奶奶也没坚持多久。
  老宅子的值钱东西大多在那场运动中不知下落,现存的很多房间的木式花窗上都刻有打倒某某的字样。有一张搬不动的古床,原本精致的木雕已经被刀刮去很多,甚至做饭的灶台上,也会有些口号。据说藏在墙壁里的金条,也被发现后抢走了。后来余则成教育我们,金条要藏鸡窝里。
  老爸找了个建筑公司当会计,老妈在医院当勤杂工,最不愿意上夜班,因为黑夜里拉尸体实在太恐怖。后来买了个三轮车,在学校旁边设了个小摊,卖点早餐。我进了一家小学,听不懂绍兴方言,不过没几个月,就听说熟练了。都是中文,没什么难度。学语言,年纪小就很重要,不用长大了以后疯狂跟着李阳大吼,弄不好还把媳妇揍了。
  老妈买了一辆自行车,凤凰,性能极佳,后来归我使用,直到上大学还没有大修。现在市面多是杂牌,不到两月,除了车铃不响,别的部件都响。自行车可是个大件,另外两大件是手表和缝纫机。当年娶媳妇,戴着手表,骑着自行车,抱着缝纫机,那场面不比大奔车队掉价,而且车队要是组织不好,一会排成S型,一会排成B型。到了现在,自行车很保值,小偷还在惦记,所以同学们不买新车只买黑车,也许就是自己以前丢的。缝纫机就陈列在博物馆,看时间都用手机,手表虽然还存在,但是主要用途已经变成送情人,拍个照片都要带码的。
  好文笔,追看
  前几天写的东西,回来一看,被河蟹了某些部分。我的1989,就这样被太监了。历史的空白,能就这么轻松就过去吗?
  转学以后新的课程也是没什么难度,只是很多老师都用方言教课,有一些试图用普通话,但是加上浓重的乡音,就像喝二锅头吃西餐。语文还是照样很无聊,小学生作文选,是学习的对象。从阳光中体会人间温情,从细雨中读懂忧伤,我是没有办法。每周一篇周记,更是如同从红十字会抠出钱一样困难。作文,只是完成任务。很多人经常编段子,水平不高就漏了马脚。我就编过,穷山沟里的外婆因为我把没吃完的粮食倒了而不高兴,还说国家不富裕,把她老人家拔高了觉悟,还被老师揭穿了,汗了很久。不过,即使写作灵感很缺乏,那时候捡到钱还敢交给警察叔叔,不会因为有人冒领而被真正的失主告状,也敢于扶老奶奶过马路,不会被无良老人反咬一口。  南方多雨,绍兴更多细雨,特别是每年6月中开始,一个月稀稀拉拉的梅雨,裤衩挂了多日都干不了。约好周末和同学出去玩,下雨了,只能宅了。我很不理解课本里的那种细雨中漫步的意境,那都应该是北方作家写出来的,难得下点雨,可得抓紧玩浪漫。多雨就多河,水乡河桥交织,还有一座八字桥,据说是中国最早的立交桥,很小的石桥,从三个方向汇聚而来。  绍兴是历史名城,作为越国的都城,也曾风光一时。市中心的府山,依然有越国宫殿,当然,是重建的。山上有越大夫文种墓,为越王勾践打下了江山,鸟尽弓藏。几千年来,一贯如此。范蠡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携西施而去,终成商家鼻祖。  名城不会缺乏名人,我所在的小学叫成章小学,别的学校还有鲁迅、元培、文澜等等。我去过三味书屋多次,不用花钱,书桌上的早字依稀可见。百草园里面种着菜,和我家差不多,还有个粪池,只是找不着人形何首乌。博物馆里依然人迹罕至,不如现在熙熙攘攘,老街已经改造的没有当年的模样,新建的仿古建筑,原来沟壑交叉的石板路已经换成平整的柏油路。几年前居然还在路口收起了保护费,后来才取消了。  历史悠久的地方,文化也比较保守传统。中华上下五千年,专制也延续了五千年。我们嘲笑美国的200多年历史没有底蕴,却忽视没有专制束缚的青春活力。百年前孔夫子被打倒了,但是他从未离开,百年之后他再次站在了天安门广场,国家的权力中心,因为,有人需要他。  绍兴历史厚重,也沉淀了深厚的传统。我见过朋友的外婆,不到70岁,曾经包裹的小脚,脚趾头都已经弯曲变形,不敢再多看。鲁迅笔下的社戏,至今仍然在一些小村庄可以看到,热闹是热闹,但是遍布水乡的气息,多少总带着些几百年前的味道。  冬天是阴冷的,没有暖气,没有火炉,没有炕头。家家户户开着窗,屋子内外一个温度,开窗还能让太阳晒进来些。刚来的第一年,手上脚上就长了冻疮,肿的跟发酵似的,一碰就疼。就是这样,还是要跑出去,因为第一次看到了雪。红肿的小手,接着一片一片的雪花,看着雪手心里慢慢融化,雪,真美。  电视能收到的频道多了,可以看到中央电视台了,虽然只有两个台。第一次看到了杨澜和赵忠祥,内容全已忘记,只记得一句话“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那是《正大综艺》。赵老师的声音和蔼可亲,特别是《动物世界》,电视上就可以看到这么多好玩的动物,特别喜欢。后来饶老师录音里的声音,总觉得缺了点意思。
  1990年的夏天,我从广播里听到,有一个活动很热闹,世界杯。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了阿根廷和西德的决赛。还没搞清楚足球是个什么东西的我,只记得一个点球,至于马拉多纳多眼泪,完全忽略了,因为我不认识任何一个人。真正进入足球世界是在一年后,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参加奥运会足球亚洲区预选赛。看了几场,记住了郝海东、范志毅、黎兵、彭伟国、江津,还有一句豪言壮语“横下一条心,一定要出线”,这是徐根宝说的。最后一场,开场被韩国灌了3个,就此横尸。  自此以后,开始关注足球在内的体育运动。经常去学校的阅览室,看《新体育》,去的晚,中间的明星海报都被拆下来了。有同学订杂志,我买不起,只好看报纸,《足球》,后来觉得《体坛周报》更好看,还有NBA,那时候李承鹏还在写足球。CCTV每周日转播意甲,很多人由此认识了巴斯滕、马尔蒂尼、马特乌斯,黑马桑普多利亚,还有可爱的韩乔生老师,也许机缘不巧,没有第一时间听到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语录。  足球是世界第一运动,但是中国不属于这个世界,踢球会影响学习,这是很多老师家长的结论。所以一放学就要回家,有时候放学踢球被老师抓到,还被批评几句。在这样贫瘠的土壤里,整天叫唤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如同太监要逛窑子。相反的是,乒乓球却可以被允许。国球嘛,现在一有国际大赛就是几个中国人内战,无聊的很。早些年还略有看头,中国有让球的潜规则,因为老外还很猛,只是有敢于反抗体制者如陈静、何智丽,他们是真正的在打球,可是最后都被迫远走他乡。老瓦之后,乒乓球就只是中国的运动。  1991年,电视上认识了一个叫萨达姆的伊拉克人,敢跟美帝国主义叫板的,这世界也没几个。海湾上空,满天的导弹飞来飞去,飞毛腿一脚过来,爱国者凌空而起。没多久出现一种牌在学生之间流行,各种武器开战,爱国者可以干掉飞毛腿。看他们打仗总觉得不够带劲,没有大吼一嗓子“同志们,冲啊”,没有堵枪眼,没有大喊“向我开炮”手握爆破筒跳进敌人堆里,就会躲在后面放些二踢脚。  打架的原因,大概是伊拉克灭了科威特,美帝为首的联合国,为了石油,把抢了别人地盘的狠揍一顿,史称海湾战争。起因和朝鲜战争差不多,不同的是,伊拉克没有中国老大罩着,所以结局也不一样。最后伊拉克被赶回家,被联合国制裁多年。有一句台词“苦不苦想想人家萨达姆,累不累想想雷锋董存瑞”。其实萨达姆一点都不苦,啥都不缺,啥都玩过,谁敢说个不字,就被灭了整个部族,古老的幼发拉底河畔,到处埋着成百上千的冤魂尸骨。  一个夏日,电视放出来新闻,苏联没了。惊闻老大哥倒了,很是悲伤,本来这世界上社会主义兄弟就没几个,古巴太远,东欧倒戈,越南没良心,朝鲜饿肚皮,现在大哥挂了,这社团怎么混下去?迷茫啊!戈尔巴乔夫真不是个东西,全世界劳苦人民还等着解放,就这么亡国了,还不如崇祯皇帝,被满人玩了一辈子,景山上的歪脖子树下自缢,终于像个男人一样死去。一个满头白发的叶老头子,站在坦克上,当了总统。美国的对手,一代霸主,一朝倒下,卢布贬值,人民似乎又回到水深火热中,新政权岌岌可危。几年后,全能克格勃特工普京登场,迷倒少女熟女无数,人民过上了好生活,更重要的是,再也不用因为特工半夜敲错门而高兴了。  这以后,多了一个政治术语,和平演变,大约就是说的亡国的老戈。可是我不知道,正是这个老戈,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自宫的一刀,斩断了自己的前途,却解开了民族的枷锁。他,是值得尊敬的草寇,他,没有愧对历史。比这个老头更早向自己开刀的,还有偏隅台湾的蒋经国。一刀下去,国民党退下了,但是台湾依然是一条亚洲小龙。台湾人民不用上访无门,因为有他们的代表为他们说话了。李敖出狱了,即使他满怀着对政权的不爽。  1992年,又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从此以后,不管白猫黑猫,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浙江很多乡镇企业陆续出现,随处可见做衣服做鞋子的工厂。大约就是那时候开始,温州的鞋子抢占了市场,大多穿不了几个月。没有实力雄厚的资本运作,很多现在响当当的公司,都是做衬衫鞋子起家。最赚钱的房地产,还不能成为行业。因为,房子都是分配的。  
  老宅子要拆迁了,没有汽油,没有毒针,没有警察,和谐的气氛中,大家签署了友好合作的协议,你得到了地,我得到了新房。老房子倒下了,连同古老的灶台,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做饭的地方,还有院子,以后我再也没有种菜,即使在开心网。  暂时住在老爸的单位宿舍,一片很大的荒地,被老妈种上了菜,也到处埋着我的便便。地方大的好处,还可以练球,我就经常对着墙练习射门,想像各种香蕉球,想像自己有一日也穿上国家队的战袍。幸亏没穿上,要不家人不知道要为我受多少委屈,自己也抬不起头来。  巴塞罗那奥运会,我第一次完整看完了16天的比赛。这个夏天之后,我的视力下降了。从这时候起,我的体育国家热情被激发出来。四朵金花绽放泳池,14岁的伏明霞笑的很灿烂,高敏还是永远的女皇,李小双蹦的很高,王涛很憨厚,吕林怎么看都像巩汉林,熊倪很帅但是很杯具。还有一个河南女孩邓亚萍,这是我见过打乒乓球气场最强大的运动员,后来的王楠张怡宁都远远不及。萨马兰奇似乎也有同感,所以亲自给她颁奖。可是,现在的政客邓亚萍,大喊着《人民日报》62年来没有假新闻,这就是最大的假新闻。被体制招安,就得为体制卖命,放弃人性,贝利也如此。  告别了小学时代,进入初中,我可以自豪的说,我比童话大王郑渊洁的儿子学历高。初中位于秋瑾故居的旁边,每天都要路过。偶尔进去过几次,印象最深的是那张穿着疑似日本服装,盘着头发,手握匕首的照片,很酷的巾帼英雄。晚清末年,反抗体制者风起云涌,鉴湖女侠没有看到王朝的倒下,写着“秋风秋雨愁煞人”的诗句,轩亭口的鲜血,被染上馒头治疗肺痨。为他人争取权利者,大多如此,成为民众的牺牲。你见,或者不见,血就在那里,不咸不淡。  学校里有几棵银杏,巨大的树干,茂密的树叶,这也成为我们的烦恼。秋天,银杏一堆一堆的脱发,正好那片区域是班里的包干区域。于是,经常能看到一堆穿着校服的清洁工,奔波在树下和垃圾桶之间,不用多久,垃圾桶就满了。这些活化石,一脱就是几百万年。  年级升了,规矩也多了。一早来到校门,要检查校徽。早自习后做操,要检查出勤。上午最后一节课之前,有眼保健操,会有巡视过来,有些人就睁着眼睛轮刮眼眶。有个学生公务员职位叫值班班长,几个委员轮流换。我身为学习委员,更多的作用是收作业,有没做完的懒家伙,就给他一本别人的作业赶紧交工。有个哥们就很负责,做班长的时候,把上课捣乱的家伙都给卖了,由此不得民心,日子很难过。学生时代的干部,其实任务只有一个,维稳,大家都没有血海深仇,不得不做狗腿子的时候,枪口其实可以抬高一寸。我的班级不是什么优秀班,但是大都关系不错。反观别的优秀班级,学习纪律都是最牛,班主任也是冷若冰霜,班长倒是漂亮,却和老师一个风格。有时候到他们班,很少动静,感觉很压抑。  初中学习也没什么压力,课本看看就会,上课自己学完了就发呆,考试每次都毫无悬念班里第一。有一次开家长会,要我谈谈学习经验,很窘迫,我总不能说上课打牌,放学偷偷踢球,模拟试卷大部分不做,回家9点多就睡觉吧。有几个家伙特信任我,一到考试就坐我旁边。丢纸条这种高风险的活我不会干,就是把卷子往外面挪一下,选择题做完就能救他们大半了。他们也有分寸,无非也就是求个及格,结果大都如愿了。  体育是我最喜欢的课,因为可以踢球,有时候也打个篮球排球。体育老师还比较赏识我,不是因为学习,而是我可以单杠双杠做些还算规范的动作,跳马也很帅。有些哥们就不敢干这个,怕跳到一半过不去,夹得蛋疼。其实有蛋的都怕,越怕越过不去。碰到下雨天,就改室内下棋,飞行棋跳棋什么都玩的很欢。期末考试就不那么好过,最恨1000米,不过最后结果都还可以,总成绩从来没低过80。有些哥们太胖,很怕屈臂悬垂,下巴要在单杠上坚持一分多钟,实在坚持不住了,恨不得下巴挂在单杠上。  生物也很有意思,可以玩显微镜。我看到了平时看不到的洋葱皮、草履虫,还有看上去很干净的指甲死皮,在显微镜下面居然这么脏。化学实验很好玩,有家伙就拿着试管装着氢气,一点火,爆了。还有哥们偷了点金属钠,在教室上课的时候一声惨叫,钠在手心里一碰到汗就着火了。最神秘的课是生理卫生,男生都可以准确翻到那一页,那上面,是最令人向往的异性部分的插图。可惜,对于求知欲如此强烈的青春期男生,这些内容太浅了。  政治课是最无聊的,背什么“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我更关心三点式,那是MTV里的标准服装,海边搔首弄姿,故作风情。到处都在吹经济发展很快,每年10%以上的速度在增长。没有吹的是,物价也在飞速增长。人民币最大面值从10变成了100,分币失去流通价值。新发行的硬币,1角是最小单位。有钱人家都去银行存定期,年利率10%以上,否则明年只能当更便宜的手纸用了。  
  几个新词很流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国有企业改革。借着这股大风,大大小小的工厂变成了公司,厂长变成了经理,工厂的主人翁变成下岗工人,不变的是不干活的人。老宅子台门对面的纺织厂,变成了起着洋名的自行车公司。原来的工人不知在何处,倒是农村里各种小厂林立而生。浙江有自己的路子,国营工厂没有了,更宽阔的道路出现了。可是在东北,在西部,被卖掉的工人还在为自己的饭碗奔波。曾经的领导阶级,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了最好的年华,人至中年,扫地出门,无依无靠,没有文化,没有资本,他们靠什么而生?最令他们不能理解的是,当年颐指气使的厂长,还坐在宽阔的老板桌后,光鲜的活在灯红酒绿中,用的都是他们的血汗钱。  家里日子一直过得不如意,微薄工资在那几年似乎能买的东西更少了。我不知道什么是CPI,只知道随便一件外套就要几十上百,买不起衣服,就靠校服混了几年。老妈在一个学校食堂里当厨子,有时候我会去那里吃个午饭。饭后,老妈说要给我零用钱,我说每个月5毛就够了。5毛钱已经买不到什么东西了,小浣熊方便面已经涨到8毛,我知道,每分钱都来之不易。学校里让我去参加数学竞赛,要交20块钱,我没有去。数学老师得知,和老妈说,这个钱他来出。我至今仍然记得这位数学老师,经常拖堂,但是,他是我的老师。  有一天下雨,老妈给我送伞,到我教室门口张望找我。我没有马上出去,因为她穿的形象太差。直到她离开门口后我才敢出去,埋怨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老妈没说什么,把雨伞给我就走了。不孝如此,汗颜当初。  老妈和老爸一直不和,从我记事起就吵到现在。不是拌嘴的吵架,是党和老百姓那样的鸿沟。老爸性格比较古怪,家里的事情经常自己做主,不和母亲商量。两人之间,永远没有交集,他们本不应该走到一起,几次都差点离婚。老妈本该有更好的幸福,为了我们,她一直支撑着自己。  我没让老妈失望,至少在学习上还可以。有时候找几个哥们玩,他们带我去郊游、打牌、麻将、台球、电子游戏。我这方面的天赋比较欠缺,街霸总是发不出大招,只能偶尔下蹲扫腿偷袭对手。台球也经常跑偏,就在路边的棚子底下。我比丁俊晖唯一强的,是脸上没那么多痘痘。麻将是比较喜欢玩的,爱听两个麻将撞击的声音,就是不胡,我只知道清一色很大,每把都尽量往这上面靠,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  有时候哥们还带我看录像,录像厅外面挂着个大音箱,传出来里面的片子的声音,吸引了众多人。我不喜欢里面的烟味,也没有传说中的让人鸡动的片子。有哥们家里有录像机,一起看《唐伯虎点秋香》,那是我第一看见星爷。  音乐课上老师放了一首很好听的《水手》,突然之间,各种音乐就在班里流行起来。弄到什么好带子,都带过来让大家参观。我们就抢着磁带的封面,背后都是歌词,一首一首的歌就由此传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月落乌啼的不再是姑苏,而是毛宁。想像着自己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花花世界,鸳鸯蝴蝶。背不出课文情有可原,背不出歌词无法原谅。  年底的时候,我会去买一包三盒磁带的年度精选。很实惠,把一年下来所有好听的歌都放一起了。我还暗暗嘲笑那些买专辑的,不会挑带子。后来我才知道,正版的只有专辑,但是我已经记不住新歌的歌词了。MTV里没有了泳装,也失去了记忆力。  1994年的夏天,米国毒辣的太阳底下,大力神杯在等待新的主人。马拉多纳最后的演出,球王还是倒在了药物上。哥伦比亚后卫埃斯科巴的乌龙,断送了自己的生命。斯托伊奇科夫的光芒,草根的保加利亚神奇的pk掉了豪门德国。小组赛背黑锅的巴乔,以一己之力把平庸又蹒跚的意大利带到奖杯旁边。  最后决赛,直到加时赛还是白卷。此时,人生最杯具的事情发生了,停电。我没有亲眼看到巴乔踢飞点球后英雄落寞的身影,也没有看到塔法雷尔双手指天跪下,看见了开始,却没有看到结局。还算欣慰的是,力挺的黄色巴西笑到了最后。回味之后才发现,原来真正喜欢的,与杯具失之交臂的悲情英雄。我只在墙上贴过两个踢球的海报,一个巴斯滕,一个巴乔。  为了纪念世界杯,更主要的是闲的蛋疼,几个班级自发组织了也许是校史上首届大规模草根足球赛。很有创意的赛制,6个队,先捉对厮杀,剩下3个队伍循环赛。作为全场核心,我贡献了一个进球一个助攻,赢得开门红。接着逼平实力最强劲的对手,最后一场全场围攻却1球饮恨。一个哥们空门不进,使我们每个人少拿了2块钱奖金。  
  散漫而充实的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哥们姐们妻离子散,各奔东西。高中录取名义上是上线加划片,我选择了不用多交钱的离家近的学校。这个学校虽然比不上另外一个,也算历史悠久,邵力子办的场子,还拉来蔡元培题字装门面。有条小河穿过校园,名曰投醪河,传说越王勾践把酒倒在河里,士兵喝着酒水,誓师伐吴。若是现在还干这事,没出发都先熏趴下了。  家搬进了楼房,6层,没有电梯。老妈和别人一起摆起了早餐,凌晨3点就要起来开工。等我起来上学的时候,吃完早餐的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拨。早餐种类还不少,有饺子,有馄饨,还有浙江特有的大饼油条,煎一层面饼,抹上酱,把油条包起来,就可以又香又脆的吃了。我也没白吃,老妈蹬三轮车把面粉拉到楼下,我就一口气把50斤的面粉扛到6楼,来回两次。年轻就是力量。  老妈租下了小区旁边一所小平房,从早餐发展到三餐。这是那个地区第一家提供全日制餐饮服务的机构,价钱低廉,一般普通的一个荤菜5块。生意很红火,就是收入不见涨。午餐分点菜和半自助,如果半自助,5块钱的标准,饭随便吃,来了几位农民工兄弟,我就要去再做一锅饭了。点菜是比较喜欢的客户,只是结帐时大都要求抹掉零头,本来就很可怜的一点利润,也给磨没了。  独家经营的优势,使得客流一直不断,虽然没有把潜力转换成钱力,也还能维持生活。我中午回来,帮着端菜送饭,在一个露天的大盆里洗碗,完全放开参观洗碗过程,卫生条件真的不敢恭维。即使这样,还是很多没饭吃的包工头和农民工兄弟光临,至少,没有地沟油。晚上放学回来,帮忙打点一下,8点回家,做完作业9点半,准时睡觉。睡觉是一种保养,靠自来水呵护的皮肤,一直都很水灵。  过年了,我厚着脸皮向家里要了600块,买了个小霸王学习机,号称能学习电脑,其实只能打字,整个最简单的BASIC编程,最主要的功能还是游戏机。插上游戏卡,接上电视,就可以玩超级玛丽、魂斗罗,还有三国志,全日文的,居然也玩的很起劲。这是我最奢侈的一个采购。  1995,那是中国足球狂热的一年。我买了本甲A的杂志,详细描写了各个队伍的情况。范志毅作为后卫位列射手榜头把交椅,郝海东带着一堆兵哥哥靠自己拼搏,高峰还没有和那英碰撞出火花,黎兵用头比脚更会踢球,魏群在四川人民雄起的呼声中艰难保级。那一年,似乎市场化给中国足球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亚洲足球唯中国马首是瞻,我们仿佛站在了亚洲之巅。连米兰都被北京国安干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如果足球只是圆的,当然什么都有可能。但是,在中国,足球是黑的。明目张胆的假球,黑白渗透到赌球,上至足协,中至球队,下至著名或非著名球员,真正实现了足球市场化,不幸的是,是个赌场。薄熙来把大连打造成足球城,以权力为地方足球提供了广泛资源,复制中国奥运体制,大连真的成功了吗?
  楼主快点写,我顶你  
  先顶起
  高中只有一个目标,高考。为了这个目标,学校很少有什么课余活动,更不用说以前的什么兴趣小组,除了运动会。每个学校都会有几个体育特长生,基本不用学习,参加省市运动会给学校或者是领导挣分数才是他们的任务。  学习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班级第一就拿了一次,随便吧。学习那么好有什么用,上清华北大有什么用,考研究生有什么用,最后不都要娶凤姐?理科没费什么劲,在学校基本就把作业做完了,回家做几道物理化学的精编题,该睡就睡,第二天一早还要开教室门,说不定已经有哥们早就在门口等着下棋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句倒是真的。张朝阳学物理,回来整了个公司,整天看到美女出入大楼。杨振宁更别提了,同样学物理的,不管能不能房事,还是整了个年轻姑娘进门。  中国文理分科的高考模式,看似可以因材施教,让更有才华的人走自己的道路。可是,从上而下封闭的管理,升学率为第一要务的标准,断送了多少韩寒。韩寒,并不因为他的话多有哲理,只是因为他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如果真要分科,不如细分到每个科目。让润之同学倒腾方程,让振宁同学加强体制意识修养,这些同学参加高考,连大专线都别想指望。  每个班都有几个偏科的牛人,都是专业内的顶尖专家。从一进学校就知道自己是文还是理。我就比较纠结,什么都差不多。理科不用背课本,文科累一些,虽然经常有疑惑,为什么坚持共产党的领导要背三大段,为什么资本主义国家通胀这么厉害还没倒下,为什么蒋介石一纸电文就能让张少帅不抵抗。这些问题,机械的从课本搬到考卷,真正的思考,却是不再考试之后。人,学会思考,才真的长大了,让上帝笑翻去吧。  高中对于我们的要求严格了不少,放学就要回家,很少看到操场上有踢球的了,甚至中午都要让球停下来。无奈,转战国球。我觉得横拍很酷,似乎一横就是高手。尝试了些时日,还是觉得直排更顺手。一如孔令辉,最后还是干不过刘国梁,能当上领导的,都不是一般人。  枯燥的学习总是很无聊,班里就订了一些杂志。最受欢迎的是《少男少女》。这是一本神奇的杂志,少男从正面看起,少女从反面看起。一点都不奇怪,我们这些小衰锅们都是从反面看起。反面,总是强烈吸引着我们,哪怕有一丝细微的描写,都能撩动青涩的心弦。同桌的哥们很喜欢《环球时报》,我也被那些气势磅礴的标题震慑了。这是我认为那个时代最有深度的报纸,打倒美帝,干掉小日本,收复台湾,一切尽在油墨帷幄之间。一个中心思想:我军都是强大的,敌人都是纸老虎,随时都可能咬我军。只有一点就是不明白,这么强大的国家,怎么总是生活在被别人算计中?多少年后,我才知道,这张报纸有个后台老板,《人民日报》。  吹着自在的口哨,开着自编的玩笑,来到了十六岁的花季。这也许是中国第一部青春剧,每个16岁的孩子都可以在电视中找到自己喜欢的对象。我就很喜欢韩小乐,坏坏的样子,却很有魄力。误闯女澡堂,为了不造成更多伤害,选择了离开。几年后各种著名或非著名的所谓偶像剧,我都不关心。喜欢只是喜欢,但是把娱乐当成偶像,我呕不出来。  李登辉竞选中华民国总统,如火如荼的时候,从大陆飞过来几颗导弹。李登辉心里有谱,和大家说,没关系,没有弹头,于是台湾人民放心的把票投给了他。这哥们当选了,解放军高层却有人因此送了命。潜伏,不只有敌人内部。彼时被环球食报忽悠的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台湾人民会选这么一个台独分子,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对中华文化的眷恋?以后看到李登辉的就职演说,不管这些主张最后是否实现,至少充满了现代文明的理念,让人民真正当家作主。人民是简单的,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只要有冤有处告状,无关是否独立,即使还打着远光灯。
  1997年一个初春的早晨,到处都放着悲怆的哀乐,那是邓小平。年少的我对这个老人没什么特别深的了解,只知道他领导了改革开放,却没能看到香港回归。更多的感性了解来自于电视,一句 “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把多少人深深打动。我写了一篇悼文,感谢他突破阻力实现了经济改革,让中国经济有了活力。那时候,我和打出“小平您好”的青年们一样,心怀感激。可是,只有一条腿的改革,到现在还是残疾。而有些东西,这位老人永远也无法偿还。  香港回归了,看着日不落帝国旗帜的降下,五星红旗扬起,很是自豪了一把。英国军人夸张的迈步,比我军威猛整齐的正步,差的太远。别了,彭定康,别了,大英帝国。自豪之后,大家才发现似乎没什么两样。去香港,仍然走的是国际出发,护照变成了港澳通行证,签证要到户籍所在地而不是使馆,对身在北京户口在外地的人来说更加麻烦。香港仍然可以游行,廉政公署照样运转,血拼旅游者络绎不绝。如果要说不一样,无非是老大汇报工作要去北京而不是伦敦,凤凰卫视可以进入内地,明报就不行,媒体也要拼爹。  一场席卷亚洲的金融风暴突然降临了。短短几个月时间,泰国韩国越南多个国家货币汇率严重跳水,过度挂靠美元的货币政策,让本来生龙活虎的亚洲小龙们被强大的对冲基金打得屁滚尿流。亚洲雄风变成了血雨腥风,几条小龙从此萎靡多年。相对封闭的人民币,挺了过来,香港也依靠强大的后台平安上岸。人民币坚持不贬值,据说赢得了世界的尊重,换来的后果,是内地大量依靠出口的小企业苟延残喘。  那个深秋,大连,金州没有眼泪。表面繁荣的联赛,燃起了国人最沉重的希望。可是,期待越高,摔倒越惨。中国足球最黄金的一代,仅仅是在世界杯门口偷窥了一眼,就匆匆离去。几万球迷齐声呐喊“戚务生,下课”,有个小男孩还在倔强的独自喊着“中国队,加油”。对不起,小家伙,你不知道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从此,很多人选择了逃避,哪管假A变成了中超,假球是否继续横行。年少的我,把戚务生写成李鸿章,出卖国家。我不知道的是,李中堂忍辱签和约,被日本浪人放冷枪,愣是把赔款砍下了几万两白银。  中国的所谓对世界负责,却没有打动印尼。这个一向有反华传统的国家,在动乱中屠杀了不计其数的华人,洗劫了华人的家业,强奸了华人的妻女,砍下了华人的头颅。后有照片流出,惨状令人发指。印尼政府默许了暴徒的行为,或者政府就是背后的暴徒,而我们,除了千篇一律的严正抗议,再也不敢放个屁。人民解放军,枪口不会对准外面。也许,在看来,在外面的中国人都不算家人吧,他们的作用,也就是春晚发个电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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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走到了高中的最后一步,这是三年的唯一目的,泡妞的不算。活着,就是为了死亡。对多数高中生来说,那是个黑色七月,幸存者只是少数。自我们之后,看起来很强的朱镕基,实现了教育产业化,大学生也就比川菜馆还多了。  七月的雷雨中,我走出了考场,无所谓解脱,只是完成了作为高考棋子的工作。填志愿,发现北京比上海的学校便宜,正好也想离家远一点,很遗憾马尔代夫不招生。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没有电视广告上的激动,我只是获得了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之后就是和同学一一惜别了。其实,高中大多是学习,同学感情并不如初中的亲密,文理分班,也有非官方的小团伙。铁打的高考,流水的学生。高中之于我们,不过是个能通往别处的窑子。  应该说,为了高考,我还是牺牲了一些。我们死记硬背的时候,泰坦尼克号正在沉没,这是第一部风靡中国的外国大片。杰克搂着肉丝的肥腰,张开双臂站在船头的海报,成了多年的经典。我的杰克,早就不是那个被收留的很有个性的小男孩,一头从前往后梳的领导专用发型,还口味很重,爱上了丰满的富家女,这是成长的烦恼。  为了高考,我还错过了大部分世界杯。没有看到,巴乔在世界杯的绝唱,少年欧文追风而行,小贝被演员西蒙尼忽悠。还好赶上了最后几场。齐达内的光头造就了童话,一支没有前锋的队伍,居然打败了外星人。外星人的反常,一如肯尼迪被暗杀,一直是个谜,如同中国公仆的账户。  那个夏天,长江上下,顿时滔滔。几千里良田,全变沧海。灾民流离失所,幸运的站在只剩房顶的洪流中,焦急盼望救援。期待变成了死亡,九江决堤。已成鱼肉的百姓,连个数字都算不上。英勇的士兵,跳下洪流,以生命为豆腐渣工程擦屁股。可是,为什么豆腐渣到现在都成了臭豆腐,还没人知道这是谁做的豆腐?  家里装上了电话,没有打折,没有包月,没有赠品,我们要拿出3500大洋,孝敬了邮电局,这才第一次听到家里的电话铃声。我们还算幸运,前几年,要5000,还得上面有人才能轮到你。如今,风水轮流转,孙子成了大爷,把大爷哄高兴了才让孙子把电话装上,不高兴就用手机。固定电话的作用除了上网,就是接听催费电话。
  拖着大箱子,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这是当时中国最快的特快,上海到北京16小时,乘务员比我见过的都漂亮。带着对乘务员的回味,走出了北京站。没有激动,找到学校来接站的车子,在学长的帮助下钻上了车。后来才知道,每年接新生,都是学长们物色猎物的好机会。又新进一批小妹子,当然不会放过。还好没有学长对我太殷勤。  第一次到了学校,觉得真大。过了几天,转熟了,发现和高中也差不多大。去过清华之后,觉得那边真是辽阔。其实,学校虽然占地不多,好歹也算黄金地段,三环以内,新马太地区,紧邻小月河,还有元大都遗址的小山,风水是不错的。前辈们告知,小月河只是看上去很美,一到夏天臭味夹杂着蚊子,还有劫色的歹徒,为此还有人送过命。我很是奇怪,歹徒品味真不怎么样,居然跑这么一个理工学校旁边来劫色。  375路的鬼故事,从西直门,沿着学院路,传到颐和园北宫门。那时候是幸运的,西直门立交桥虽然破旧,照样可以骑着自行车四通八达。若在当下,鬼在桥上就出不来了。375的风景,有八大学院,非八大胡同,未名湖畔,水木清华,圆明颐和,路费只需要5毛。到了物价飞涨的今天,居然更低,只要4毛,不能不说是中国经济的一个奇迹。  有教3教学楼,我只见到半个学期,就变成废墟。传说中要建新的楼,一直到我离开,还只是个传说。此楼重建乃邮电部拨款,天有不测风云,国务院部门大改革,邮电部没了,信息产业部这个后妈不管。楼被忽悠倒了,拆迁款却没了,很多年之后才重新站起来。校长开了肯谈会,说校长最重要的任务是拉赞助。年少的我被震撼了,深以为然,从教3的倒下可见一斑。梅贻琦先生的话萦绕在耳,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而校长,却沦落到拉皮条的行当。  大学的课程很杂,一上来先给大家洗脑,有门课新生必学,马克思主义哲学。我对马克思的理解,还停留在剩余价值的阶段,再深入一些,就没有慧根了。一个在资本主义帝国鼓吹社会主义的失败者,外国的和尚,不愿万里来到苏联,来到中国,念经念出了宗师地位。其实本地的和尚,大多也不懂念的是什么经,他们关心的,是有个念叨的东西,能忽悠更多的香客,才是王道。鱼肚里挖出的陈胜王,高祖起义还要斩白蛇,张角编的岁在甲子校园民谣,不知道上帝的洪秀全搞个拜上帝教。理论,只是个工具。  有一棵树,很多人都挂过,这棵树叫高数。我的良心告诉我,这是我在大学里学的最刻苦的一门课。讲课的老太太张老师,是我在大学里见过最认真的教书先生。一个哥们学习极差,张老师不嫌弃,一百多人的大课,愣是把这哥们单独拎出来开小灶。我没那么幸运,靠自己努力,很遗憾没挂着这棵树上。民谚说的好,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我选择了另外一门。大学里没挂过科,是不完整的人生。如今大学条件好了,有了新的必杀技,信春哥,不挂科。  选修课,一学期要至少选两门。时间都是在晚上,和谈恋爱的时间冲突。我可以负责任的说,选修课一节不落的,肯定是个光棍。当然,一节都没上的,不一定都是在搞对象。很多人都是考试的时候才第一次出现在教室,此时老师就会感慨,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新面孔,这是学分的力量。我们觉得有点委屈,没什么亮点,谁愿意大晚上从被窝里钻出来趴在教室桌子上睡觉。若是苍井老师开课,肯定爆满,摇号那是必须地。
  继续支持一下你啦,算同龄人了,比较有同感。另外,你的风格我喜欢
  @刚门今始为君开
21:55:21  继续支持一下你啦,算同龄人了,比较有同感。另外,你的风格我喜欢  -----------------------------  谢了,随便写点,算一点回忆吧。
  上课是个体力活,一早就要起来占座。我等不屑此类伎俩的正直人士,只能趴在最后一排打呼噜。打呼噜是个技术活,既要姿势舒服,也要音量合适,免得盖过老师的风头。占座,是个很纠结的东西。座位谁都可以坐,但是就是有人以各种方式占个坑。拉,或者不拉,坑就在那里。占坑的材料眼花缭乱,最普通的是书包课本,不心疼的是《大学生安全指南》,实用的是早餐吃剩的鸡蛋壳和豆浆袋,坑爹的是一卷手纸散开一排桌子。开始只是上课占座,后来项目扩大,考研专用座。若是每天早出晚归,真心学习的也能理解。问题是,很多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几天不见人,泡妞比占座更有成就感。  我曾经对此现象以博弈论分析,占座的困惑。简单的说,我无法预知他人的行为,但是要争取利益最大化,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占座。我不愿意遵从经济学的理论,觉得不占座更加道德。因此经常在宿舍里学习,学到后来,上网是炉火纯青。  比起学习,食堂是更吸引我们的地方。倒不觉得有多美味,只是图个便宜。平均一个素菜一块钱,有肉的两块,最便宜的是豆腐,5毛。如果不吃鸡腿,一天5块钱足矣。米饭,默认是男生4两,女生2两,可是我从来就没看出来饭盒里的米饭是女生的两倍。有一天早餐想吃馒头,按照以前的经验,一个不够,先来两个。拿到货之后,吃了一天。同样都叫馒头,从南跑到北,就冻浮肿了。  食堂便宜,菜品倒还可以。要的油菜,没准给加一只苍蝇,运气好可以有半只残缺的小强,偶尔加点铁丝补铁,怕我们磕伤还给加了创可贴。大师傅的手艺也很强,一勺下去,出来抖落抖落,到饭盒里能有一半就不错。  这么人性化的食堂,也顺应了通货膨胀的潮流,涨价了,小强也是要成本的。每次涨价,食堂人流就少了许多。有前辈发起抵制食堂运动,后被同宿舍的学生会出卖,下场悲惨。  图书馆还是有时候去一去,作为工科学校,大部分有用的书还是编程。人文类的书籍很少,连凤姐爱看的《知音》《故事会》都没有。没人推荐,只好自己乱翻。翻到了比尔的自传,看看微软帝国是如何建立,似乎辍学才能成就一番事业,只要坚持就能成功。可是没有人告诉我,比尔的老爸是IBM的董事。  还是自己找些书吧,李敖是个很流行的热点,犀利的文笔把我们这些无知少年打动了,原来文章可以是骂出来的。很敬佩那个在台湾蹲监狱还在和政府唱对台戏的狂人,有谁能有这种气魄?《北京法源寺》是我买过他的唯一一本书,据说还因此得到了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似乎这之后,他在大陆露脸的机会更多了。官办的凤凰卫视为他开辟专栏,几年之后,还跑北大演讲,说某党能执政千年,大约取千年王八万年龟之意。可是,除此之外,再无亮点。能让他来北大,上面自然交代了不少,所不能言者,尚情有可原。但是,早年尚存的风骨,自从被大陆招安之后,头顶上独立思想家的帽子,轰然变绿,风骨一丝不挂,那分明是个见风使舵的投机者。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淮北的李敖,以民主斗士之名,行哗众取宠之实,对真正独裁者,大多是不能或者不敢言语。他在台湾的入狱,和民主自由没有半毛关系,倒是和台独有扯不清的问题。李敖后来还参加台湾大选,那只是娱乐大众。相比之下,海峡另外一边的文字狱,自古便不绝于耳。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大陆人,如今还戴着枷锁。
  LZ桂平哪里??
  @luki30
17:12:21  LZ桂平哪里??  -----------------------------  县城,10岁就搬家了。
  机房,是新生最向往的地方,那里可以上网。计算中心的机器是顶配,Windows 98,32M内存,赛扬266 CPU,4GB硬盘,比系机房的烂win95机器强多了。进去之后领了一个鼠标垫,把鼠标放在上面,开机,为什么机器还不启动?经过高人指点,要把这个鼠标垫塞进机器的软驱,这才出现了开机画面,原来这个鼠标垫是5英寸驱动盘。  2块钱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意犹未尽的起身,门口还有同学等着领我的鼠标垫。机房没白来,申请了263免费邮箱,如今早已被收钱的赶尽杀绝。去北京展览馆参加了一个互联网的展览,觉得瀛海威的场子很大,抄下了很多觉得不错的网址,回学校一个个敲进去。没有狗狗,没有百度,雅虎正当少年,可是在中国不吃香。新浪是我经常看新闻的地方,网易只用邮箱,搜狐偶尔点一下。有一天,学校里旌旗招展,各个著名和非著名的网站摆地摊,他们唯一的任务是发东西,挂历圆珠笔鼠标垫。Chinaren很火,各个高校搞专场演讲,陈一舟满怀激情的喷,VC对网站是否投钱,就看网站会不会烧钱。如今,除了校友录还在,早就没了当年的一丝踪迹。Fanso的名头响遍教育网,蔚蓝卖的不是书,是理念。那是互联网第一次风暴,风雨之后,洗尽铅华。死抗下来的,都熬出了头。  教育网是相对隔绝的,学生要上新浪,要通过几个中心高校的节点连出去,都挤在门口,速度自然上不去,国外更不用说。看腻了几个高校的网站,广大寂寞少男少女总要有个去处,各个学校的BBS就是这样排解寂寞的场所。水木清华人气最高,北大未名和一塌糊涂代表了官民之战。  对于我校,曾经拥有官方顶级域名的鸿雁传情已然断翅,新的民间接班人正在成长。就这样,还是聚集了很多人气。BBS是学生交流的地方,是逃课率居高不下的重要原因。翘课上网灌水者,只要灌水聊天很high,不在乎老师是不是又点名了。没有华丽的界面,没有吸引眼球的图片,没有激动人心的视频,只有简单的telnet客户端。设计个签名还需要ASCII码排版,高级点的可以设置闪烁。即使这样,BBS仍然风靡高校,因为触动了每个年轻人那条躁动的心弦。  我第一次接触到了《第一次亲密接触》,轻松幽默的网络语言,紧扣爱情主题的永恒题材,更主要的是网络还是一片荒凉,成就了这个台湾痞子蔡。如今,网络写手层出不穷,能让人看上一眼者凤毛麟角。出名,要趁早。  虽是理工学校,这片三环内的小小弹丸之地还是出过人才。老邢,在《武林外传》里为大家熟知。老邢名育森,这个名字当年却和李寻欢,宁财神并称为网络文学三驾马车。邢育森,工科博士,写下众多小说,混迹学校BBS,网名lover,可惜我进校时,老邢已然毕业。真情BBS有lover纪念专版,收集了他的所有作品。后有一同学,造访某网络公司,接过老总名片一看,我擦,邢育森,当场不能淡定。  混迹BBS多日,一同学告知有个好东西,可以和很多人聊天,这个东西叫OICQ。去机房一用,果然不错,居然可以找到那么多人一起聊天。好是好,可是每次都没把号码记下来,那些用过的6、7位靓号,如今也能值不少钱了。有位学长,给腾讯出过力,可惜没有下文,如今在学校当老师,QQ号是5位的10xxx。一次上课公布QQ号,年轻的少男少女惊为天人。  BBS有连接,可以穿越到一些游戏,学名MUD,中文名泥巴,就是让你陷在泥土里不能自拔。简单的说,这是文字版的网络游戏,只显示文字,需要敲w,e,n,s在游戏里移动,kill开始打架,战斗过程用文字显示,如果不幸挂了,所有人都会立刻收到关于你的讣告。还有众多的解谜系统,完成任务可以增长功力。还有聊天,结婚,组团等各种功能。除此之外还有机器人系统,实际上是个小程序,把练功交给机器完成,自己就吃饭睡觉去,几天下来,功力大增。有人把MUD当成练就绝世武功的江湖,有人女扮男装体验另外一面,有人纯粹为了聊天交友。满屏幕滚动的黑底绿字,大家尽情的投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MUD,只是让我们多了不一样的虚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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