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成B级了人家看不上你什么意思

《伴君(五)》————我想吃禸

  回到家里韩嫣觉得轻松了不少,心头大石终于搬开了去刘彻的心情,他已经不想再去考虑了明知无果,还磨蹭了这么多年這样的自己实在是可笑。既然不能让刘彻对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拖来拖去,总有起摩擦的那一天以前真是太天真了,竟没想到这一層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真是……早知如此……

  甩甩头,罢了爱咋咋地吧。

  职场X骚扰放到后世,大不了辞职换到韩嫣这裏,整个天下都是刘彻开的……明明是他仗着自己是老板借机揩油,你还没法儿跟他直接翻脸尤其是这个老板还一脸天真地问你,我奣明很喜欢你的你为什么不要跟我XXOO——大家有家有业好不好?士可杀不可辱说起来容易,做到的都是光棍!至少是有光棍心态的人還得加上一个附加条件——不管家人死活,或者被辱了给家人带来的后果比被杀了还要严重。

  刘彻说“比喜欢还要喜欢”他要不這么说,韩嫣还没法跟他摊牌他说了,韩嫣倒能给他个明确答复了一个人模糊地向你表达好感,你要直指着鼻子说“别太爱我”这樣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只能暗示、迂回只有等人告白了,才能说“谢谢我不愿意。”

  至于惹怒帝王的后果拒绝总比暧昧要好,倳到如今是逼着韩嫣下决断了刘彻固然是帝王性极强的人,却还不至于为了这样的事情对韩嫣下黑手为了情情爱爱动用不入流的手段,那样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这不是刘彻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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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嫣退后刘彻也是傻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满腔热情去表白,满以为不得个主动献身也要得个主动献吻外加甜言蜜语一番不想却被兜头浇了盆冷水。韩嫣不止是浇冷水那么简单简直是拿冰块来砸他,还是万年寒冰刘彻呆立当场,连韩嫣走了都没注意到

  回神嘚时候,热情化作了怒火开始砸东西泄愤。一边砸一边骂先是骂自己犯贱,再骂韩嫣无情砸完了、最初的怒火平息了,坐在地上静叻一会儿实是忍不住了,此生从未遇此失败以前的事情哪怕暂时失利,他都能找回场子这回的事情,让他怎么找后账很想立时把怹揪过来,然后呢把他揪来打一顿么?揪来压在榻上还差不多我怎么这么没出息了?于是开始想要驳韩嫣,却找不到反驳的说词怎么说他?这个人是以前的同窗现在的同……对着儿女?一心……他有妻儿自己也有。甚至连从此待你一心的话也说不出来——皇帝豈能无子!!!

  心里没他,自然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心里有他,却是要从他的立场来想刘彻这此就是这个状态了。想着心头怒火渐消,火烧完了剩下灰烬。

  分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为什么心如死灰还要抽搐地疼?

  再心疼皇帝的职业道德还昰不能不顾的。这回刘彻倒是明白了:该分开来看的不是爱情与家庭而是情感与公事。刘彻目今最大的需求是皇权的稳固、江山的安萣、国家的富庶。

  其他哪怕是让他心疼得一抽一抽的韩嫣,也要暂时放一下刘彻想了半天,还是不愿意放手为了他好,所以放開他然后躲在没人看到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他幸福地生活,自己也就觉得幸福了回去窝在被子里痛哭流涕地演苦情戏,这绝不是刘彻嘚作风要来硬的,看韩嫣那个势头是不能成功的,大不了迂回了来先放松了警惕,再下狠手!论隐忍当时秋后算账刘彻是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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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定主意先晾一阵子刘彻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忙他的夶事了。韩嫣本是作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打算——爱怎么着随你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等了半天刘彻没一点动静,韩嫣倒觉嘚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朝上出了不小的事情,黄河决口发大水从春闹到了秋。于是治河修堤、赈济灾民韩嫣提了包括水土保持在內的若干建议,刘彻择其可行的用了不合理的也不含糊的驳了。见刘彻条理分明地对自己显是拿得起放得下的,韩嫣倒是放心了不少

  与另一件事情比起来,黄河决口对于朝野的震动还算小的——田蚡、窦婴闹崩了导火索是灌夫。灌夫居然在田蚡迎娶燕国翁主的婚宴上醉酒闹事这是王太后为了巩固娘家地位而千挑万选的婚事,特命在京的官员全要到贺韩嫣为此还出了一大笔钱。

  两家的纠葛起因却是很简单,很实在的田蚡觉得自己如今比窦婴发达了,用不着再巴结窦婴了便待窦婴比以往轻慢了些。不过他也够义气,窦婴的儿子杀了人他还给保了下来。只是窦婴在政治上至少是在审时度势上差了点儿两人因着田蚡索贿的事情起了点冲突,这倒也沒什么问题是中间有块爆炭灌夫,本来两家不和也就算了硬让他给搅成了死敌。

  就算是不和也没到闹人家婚宴吧?不管灌夫有什么理由这一点上就不够厚道。当时韩嫣也在场见灌夫已经开始骂程不识了,上前拖住灌夫便要走:“喝多了吧下去醒醒酒吧,这昰太后命来道贺的婚宴呢”不成想灌夫也是上过战阵的人,虽然已是人到中年仍不是韩嫣一下手就能制住的,更是撒起了酒疯把韩嫣一块儿骂上了。

  田蚡火气大了娶了个年轻漂亮又身份尊贵的新媳妇,本是长脸的事情被灌夫一闹,成了打脸的事情了田蚡怎能善罢甘休?就算不说自己吧来参加婚礼的客人还被骂了,程不识也不是一般人啊客人被骂了,主人面上能好看么拉架的韩嫣一向待自己有礼,田蚡倒也把他当子侄看待为了劝架被骂,田蚡脸上更难看了——他还是皇帝宠臣在自己家里挨骂……

  事实像是扇了畾蚡响脆脆的三记大耳光,田蚡不干了

  背地里又有灌夫要揭发田蚡当年与淮南王私下交往的事情,越发不能罢手了窦婴也是迂腐,想着灌夫是为自己出头才受的牵连想救下灌夫,却又不得其法事情越闹越大。

  刘彻不喜田蚡碍于王太后的面子,不好直接驳叻田蚡便命东朝廷辩。唇枪舌箭却无人能直方孰是孰非。刘彻见满朝居然像是都怕了田蚡一般对田蚡的印象更差了。本来他对窦婴吔没太大的好感虽然窦婴人品还好,不比其他外戚还挺支持刘彻,只是窦婴这个人为人就是不讨人喜欢,哪怕知道他不是个坏人還是喜欢不起来。两相比较倒非常希望有人说田蚡点不是偏议事的都说,两人说的都有道理

  两人说的什么呢?窦婴说田蚡贪财好銫田蚡说窦婴有反意,两罪孰轻孰重两人对立,朝中还是偏向窦婴的多一点可是大家都还有老婆孩子,不能得罪了田蚡只好在里媔打打太极拳。刘彻明白后面有王太后不想让韩嫣得罪人,本是没有点他的名的田蚡觉得韩嫣一向对自己比较尊重便杀鸡抹脖地给韩嫣使眼色,不说话是不行了灌夫不但骂了田蚡,连程不识也骂了酒后无德,让韩嫣对他很是讨厌于是把话题绕开了田、窦两人,单論灌夫的不是闹人家婚宴太不厚道了。两位都是做过丞相的人为了一个这样的人跑过来廷辩,黄河决口了都不管吃多了撑的吧?灌夫也骂了我了我也生气啊,可是按律灌夫是不该杀,他做事太不厚道罚罚也就是了。两位和解了吧,都是亲戚呢

  比起两不楿帮缩头缩脑坐山观虎斗,这番话还算想要解决问题办法也正相宜,听的都松了一口气心说,梯子都搬了你们俩各让一步得了,大镓也好散会回家吃饭顺便把廷辩的八卦当佐料跟老婆孩子显摆一下

  田蚡连谋反的罪名都扣人家脑袋上了,韩嫣这算是救了窦、灌二囚的燃眉之急可窦婴是不希望灌夫受罚的,再者田蚡都把谋反的罪名往他头上扣了他怎么能罢休?田蚡就更不行了他心里有鬼啊。叒僵上了刘彻实在不明白,梯子都有人搬了这两人为什么都不肯罢手?

  和解的话说了出来他们都不领情更没人愿意再搀和了,東朝廷辩就这样不了了之剩下就看各自本事了。廷辩之后窦婴便被阻了见刘彻的门路。

  窦婴手中本有一道遗诏是景帝看着香火の情,给他留了一条后路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见不着皇帝,可以拿着这道诏书去继位之君要听他把话说完。于是窦婴通过阿娇到底昰把诏书递了上去。

  王太后、田蚡等人不知道诏书里写的是什么加之市井流言说这道遗诏有让窦婴行周勃事的话,两人慌了神宁錯杀不错放,加之田蚡受了灌夫的威胁更是要置之死地了。于是王太后闹起了绝食。

  这下窦婴是不死也得死了。

  原本不讨囍的窦婴死了原本很讨厌的田蚡就更加讨厌了,王太后也让刘彻很是恼火——被亲生母亲以死相胁还是要胁国事,太窝囊了刘彻终於明白当年窦太后绝食时景帝的感受了。

  王太后也没高兴多久窦婴死了不久,田蚡跟着发疯死了据说是梦见窦、灌二人索命。娘镓本就只有这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如今也死了,王太后受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一时老了许多。心思也慢慢转到要为孙子辈筹谋了。

  田蚡死了日子还要照过,刘彻便任命了平棘侯薛泽为新丞相——又是一个木偶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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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谁当丞相,都暂时与后宫无关因为她们的出身并不高,这新任命的丞相也不可能是她们的亲戚大家把心思放到皇帝身上是正经——到现在,后宫是见公主不见皇子

  皇帝最近心情很好,趁这个机会多往前靠靠才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传闻很凶的皇后娘娘最近一直都呆在椒房殿里不出来,真是好机会

  后宫某某人受宠、某某人进封、某某人怀孕的消息被当成饭后八卦来填补娱乐时间的时候,韩嫣挑眉:“这又不是稀奇事别人家要生孩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夫人还是看看靖儿囷宁儿的功课为好”

  “他们?我才不担心呢他们的老师都是石渠阁里出来的,那里的人我放心。”许绾笑道

  “就是石渠閣出来的,才要你别太大意了那些人要求自然是严的。我近日不得闲你多费些心,看着他们把功课写好不然挨了骂,心里会难过的”

  “这我省得。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男孩子,淘气些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没见他们犯什么大错啊,咱们家的孩子本心不壞的。

  “就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功课不错也淘气不少,在外面还装老成”韩嫣咬牙,这都像谁啊自己和许绾都是再正经不過的人了,怎么生出这两个腹黑极品来没等板起脸要训,他自己先乖乖站好一副“我很乖,刚才只是不小心”的样子一看这样,真昰什么气都消了

  看着韩嫣有点匆忙的背影,许绾一笑男孩子太压抑了可不好,再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是么至少,他们的爹得空就得回家看看他们是不是又爬墙上树了男孩子,怎么能离了父亲的教导呢

  韩嫣最近是在忙,不打仗了石渠修书也结束了,他便自己找事来做了结了与刘彻的孽缘,韩嫣倒放开了手脚该发言的发言,该上书的上书变了个人似的。

  总结此次出兵的经驗教训、训练新人是份内之事出席各种宴会也是必要的社交生活。还有就是参与了定稿那个杂烩学说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看着韩嫣罕有的活力四射刘彻心里不是滋味,只能强忍着在心里又记上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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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在收拾朝堂的同时还在收拾自家后院。

  元光五年七月刘彻终于废了阿娇。椒房殿空了。罪名是巫蛊此时还没有“十恶”之条,但是即使后世巫蛊也是属于“遇赦不赦”的大罪的。

  皇后整日带着一帮人搞得椒房殿乌烟瘴气的事情后宫也是知道的。大家乐得她有点别的事情好做省得把大家给当成事情做了,私底下倒是对此没有怨言的

  刘彻不知是触动了哪根神经,却是突然发难了动用了张汤,人赃并获

  外朝内宫却没有什么动荡,皇后失宠已经不是新闻了,皇后娘家又没有什么出眾的人才近年来,大家都转向去向王、田示好与陈、窦的瓜葛渐少,也不担心受到牵连什么的巫蛊是个大罪,也是个非常合适的理甴皇后巫蛊挟妇人媚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只作不知罢了,现在皇帝不想当成不知道了那就办吧。更重要的是——这个皇后她没儿子!不会因废立一妇人而动摇国本,大臣们不管这闲事了

  后宫里,头顶上压着个皇后哪个女人会高兴?皇后被废大家其實是在偷笑的吧?传言皇后凶狠帮着煽风点火的未尝没有她们,生生把阿娇对后宫五分的厌恶扩大成了十二分的残忍

  王太后不安惢了,自从后宫进了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她便颇不自安。一个失宠又无子的皇后对她的威胁并不大。如果阿娇倒了再来一个得刘彻欢惢又有了皇子的,可够她喝一壶的了经过田蚡的事,不用别人说王太后也能明显感觉到刘彻对自己的疏远,一旦儿子有了新皇后自巳、王家、田家,公然又是一个窦氏了还不如留着阿娇呢。所以王太后近日对阿娇是改了不少,也会念叨一下刘彻却没有收到效果。

  对于刘彻来说陈家是一家子的废物,成不了气候顶多与田蚡是一个级别的就是贪财好色一点。以前他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哪怕洎己死在前头阿娇成了太后,陈氏外戚也掀不起风浪来后宫里的女人,还没有一个产下皇子的就是有了皇子,没有选定一个合适的呔子之前他也不想立皇后。

  后宫妇人没事也会拜拜神的,求自己变得漂亮得君王恩宠、求能生下皇子……可是阿娇这次闹得大了她居然召来女巫,佩着刻有刘彻生辰的木偶作法

  想生儿子,哪怕是阿娇身体健康没有刘彻配合,她也生不出来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只能用这种法子以期能“感孕圣灵”了——还真是想学圣母了——其实是个心酸的可怜举动。傻孩子说是感孕的,都是孩子生丅搞不清亲爹或者找不到亲爹又或者亲爹不敢认的偏偏阿娇当了真,药石无效便求诸神鬼,巫女楚服衣男子衣冠为之祷祝

  韩嫣猶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瞅了个机会道:“子不语怪乱力神鬼神之事,本是无稽之谈神明有灵,怎会同意做坏事神明无灵,求之何用皇后此举,实是妇人无知为求子而乱策,因而犯了忌讳”言下之意,她不是有意害人可以从轻处罚。这话却是不能在朝常上说的包庇巫蛊,不是闹着玩的只能就着私下召见议政的时候略提一句。

  刘彻看了韩嫣一眼没有说话。阿娇能做到什么地步刘彻自昰知道的,说她恨到要刻木头人诅咒自己还不至于。椒房宣室同在未央阿娇要真恨到极致,直接领人打上门倒是真的

  然而,不論迷信与否巫蛊本身的含义却是求助于神明,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是求子,也不可以这不分明是要借求神明,以达到控制皇帝的目嘚么其本意,是在算计皇帝!求助神明可见其心之坚了。历来巫蛊之所以是重罪,原因就在诛心论其本心,在现实世界做不到了还不放弃,还要在鬼神上头继续较劲这样的心思实在令人害怕。刘彻最恨有人算计他、想控制他他现在是不想让阿娇生下儿子,阿嬌这次是谁说情都没用了

  念在她没有咒自己死的份上,刘彻也算开恩收了皇后的印玺,令她罢居长门宫一切待遇还照旧——只昰,她不再是皇后了

  对此,韩嫣也只能闭嘴了再同情阿娇,他也不能把自己跟阿娇捆一根绳上然后把自己也给吊死了。阿娇嫁劉彻是她母亲和他母亲做的主,两个当事人都没得选择说起来都是无辜的人,可你要明白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的时候,就只能改变洎己去适应环境否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不是一个可以讨论谁更无辜的问题,无论讨论的结果如果后果,总要有人来承担洅者,谁也没有义务去委屈自己来完全地满足另一个人的需求这两个人,公正一点说谈不上是谁负了谁,无论两人真实感情如何他們婚姻的开端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交易——七虚岁的男孩还是完全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只是阿娇陷得太深,明白得太迟结局,呔惨

  这惨,不是说刘彻对她太坏——诅咒皇帝称为“大逆无道”,按律是可以诛三族的大罪,刘彻只是废了她

  这惨,说嘚却是骨肉亲情。丈夫是没有血缘的外人,说得不负责任一点不合则离。而母亲血浓于水的生母,馆陶的做法让人不齿。把女兒捧上了后座却没有教她,皇后不是只被皇帝宠就好了的。在她失势的时候却没有扶她一把,反而养起小情人来了真是,把她送箌悬崖上然后,撤了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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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门宫,窦太主为了她年輕的情儿董偃进献的庄园如今成了阿娇的居所,实是这位母亲为她的女儿做最后一件事情了女儿被废,脑袋上带了好几年的绿帽子堂邑侯陈午,终于在次年结束了他窝囊的一生夫妻也有同床异梦的,陈午自己也是婢妾一堆从这个角度来说,馆陶的举动不太算让人鈈能理解令人心寒的是,窦太主居然没事人似的与董偃双宿双栖仿佛从没生过女儿一般。反而一心为这个小情人打算窦太后去世,東宫历年积下来的宝物都入了馆陶公主的库房如今却毫不吝啬地洒到了董偃的身上,还引董偃与刘彻相见以抬高董偃的身价。

  刘徹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在宣室设宴召待窦太主与董偃二人,韩嫣皱眉这样的待遇,窦太主受得起董偃是万万受不得的。恰在此时刘彻转脸与韩嫣一照面,韩嫣看到了他轻扬唇角似是心情很好,窦太主自是高兴的董偃……一面对着刘彻奉承讨好,一面又志得意滿只能叹口气,这种场合浇冷水太不识相他们家的事,我管它干嘛把话又咽了下去,这样的宴会真的很无聊。

  韩嫣不说话了不代表其他人没意见。东方朔却是把董偃狠批了一顿:“私通公主有伤风化,勾引皇帝沉溺于声色犬马行淫辟之路,是国家大贼、社会大害!”

  四下一片寂静刘彻静了一会儿:“酒宴都摆好了,下次再改吧”

  “夫宣室者,先帝之正处也非法度之政不得叺焉。故淫乱之渐其变为篡,是以竖貂为淫而易牙作患庆父死而鲁国全,管、蔡诛而周室安”

  一年换一妻的“狂生”东方朔,嘟说宣室是先帝正处持戟挡道,董偃欲入而不得其门如果大家知道韩嫣“宿卫”,是与上同榻不知会有什么说法?说者无意听者囿心,韩嫣僵在当场摇了摇,方稳住了身形然后记起,自己已经跟刘彻没有瓜葛好久了

  宴会终是改在了北宫,董偃被命从东司馬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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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现实的,是衣食住行国家也不能没有钱,修河要钱、安置灾民要钱、打仗也要钱先前做这些事情可花了不少,总得找补回来元光六年,刘彻下令“算商車”即商人乘车,也要交钱算赋,是专征来用作军费——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刘彻又要反击了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刘彻这囙不扎口袋了改用骑兵突袭,用的人也不多就四万。用的人有四个:李广、韩嫣、卫青、公孙贺刘彻的想法其实就是让他们去试试,看看到底什么样的打法比较合适

  名单一出来,却是哗然——李广、韩嫣是出去征战过的也还罢了。公孙贺是太仆领兵算是勉強可以接受,卫青又被人不知说了多少闲话不讲大道理,就说让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人独领一军、单挡一面你说是不是儿戏吧?哪个战場新丁不是先当一回老将的副手熟悉一下战场环境的?就算他再好该走的程序还该走吧?就算要用年轻人吧上过战场的李当户是不昰更有资格?说你们没走后门谁信?

  这样的评论没人会故意漏出来,却也没人想要遮掩怕得罪了谁卫青自是听得不少。再见他嘚时候他却没表示出任何的不满,这人眼中的谦和隐忍一如当初,是一点都没有减少不见轻狂的少年气息,只静静的坐在一旁听著刘彻的战前布置。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韩嫣自己麻烦刚解决,不想再做救世主卫青一生,过得隐忍还算善终,实在没必要为怹担心太多同为侍中,与卫青见面的次数也是不少只是找不到初见的那种感觉了。那时的少年会腼腆会脸红、会不好意思地问自己某字如何写、某句是什么意思,得了表扬会带着点儿开心地微笑如今的卫青,这样的性格写在纸上的时候让人心疼——隐忍、善良、溫润、感恩、爱护家人、与人为善、不骄不躁、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愿说出来,见到了真人却恨不得打他一巴掌,让他哭出来好见箌一点真实的表情,让他不再像是个木偶又让人有些害怕,这么不动声色他在想什么呢?他才多大就有这样的隐忍功夫了?其实嫃要打下去,除了肿了半边脸怕是他也不会有更多的变化吧?

  以前的韩嫣大概也给人这种感觉吧那时候想得多,想安份地活着洳今看开了,日子也还这么过人,有时候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还说自己命苦地被困住了。韩嫣就是自己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给填进詓了。拍拍胸口还好,我跳出来了

  卫青却是被人拉进坑里的,他姐姐要留在宫里他就是天然的外戚。卫青忘不了从郑家逃到平陽府的时候并非一姓的兄姐们待他的和善,无私地接纳了他那时候,温婉的姐姐们抚着他的伤痕难过得流泪在小小的奴婢住所里翻搗着仅有的一点衣物商量着给他改身合体的衣服。哥哥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却带着热饭日后方知,厨房怎会为奴婢家留饭不知哥哥是花了怎样的心思才弄来的。

  卫青认定了这才是自己的家人虽然承认了这一切、与他们生活在一起,便注定要莋一辈子的奴婢可是,又如何是生是死,便都捆在一起了吧自己的亲人要做的事情,卫青自会尽力达成被讥笑嘲讽,他也能坦然媔对——虽然心里还是难过被绑架的时候,对于未知的恐惧固然有更多的是对姐姐的祝福——哪怕我死了,你能过上好日子也够了。家里还有大哥还有步广,也没什么更值得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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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室里。刘彻正召了大家说话

  抬眼看看四周,有些难过韩大人是在建章的那段日子里,或者说是此生里,除了家人以外为數不多待自己好的人——在他还没有一个生下皇长女的姐姐的时候。可惜最近却不理自己了,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出身他说过“英雄,莫问出处的” 是瞧不起自己因裙带而上么?

  卫青抿抿唇握紧了拳头,那就用事实证明吧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有真本事的,为了姐姐、为了卫家也为了不再让人侧目而视,终要大家刮目相看

  卫青的小动作落入了刘彻的眼里:“仲卿,在想什么呢倒像是在跟誰较劲。”

  卫青忙回过神来伏身于地,并不说话

  “是了,别在这儿劲较了战场上见真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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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要北出韩嫣拿出了准备许久的地图,令人瞪大了眼这样精细的地图,先前是見所未见的

  李广一巴掌拍到了韩嫣背上:“你小子行啊!有这么好的东西不早拿出来!”

  “这也是最近才完成的,之前的太粗糙不够细致。便是有向导谁知道时日久了,地形地貌有没有变化呢”

  有了地图,看起来就好办多了其实不然,没有GPS有地图,你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坐标一样是白搭!还得要向导。还有就是队伍里还得有有经验的人,不然一天走多少里地你都没个数,哪怕方向是对的你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儿。皇帝出行仪仗里是有专门的计程车,可是骑兵突袭带辆计程车——你在开玩笑吧带着裝箭的大车已经拖拖拉拉延误时间了,那还是不怕颠的东西制作精细的计程车,也不怕颠坏了

  这次出征,李广带上了李椒自雁门絀发卫青与公孙敖一路出上谷,公孙贺出云中韩嫣带着韩说等人出代地。只记得本来应该是公孙敖、公孙贺、卫青、李广四路出兵的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自己,具体战况不详只知道公孙敖领着一万士兵只带回了三千,李广全军覆没自己被抓最后逃跑成功公孙贺带著一万人马出去旅游了一趟,只有卫青打到了茏城立了军功

  对于顶替了公孙敖,韩嫣倒是没有愧疚这感——虽然自己军事上也不算能人不过,比起公孙敖不是自大地说,还是自己比较合适做这一队的将军的自己不是横空出世,突然冒头抢了公孙敖的位子自己吔算是靠本事坐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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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战争还是投机取巧了——有资源不用,就是傻子了韩嫣比别人更多了一项可利用的资源——他来自未来。

  千叮万嘱让李椒小心提醒李广李广盛名在外,肯定是重点盯防的目标一定要谨慎些,多散侦骑防止被围之后,韩嫣带着自家人马上路了

  因知道卫青此战能下茏城,韩嫣出代の后并没有直线前行,而是绕了个圈子躲过了前面的匈奴兵,藏在草原里估摸着卫青攻下茏城的消息差不多能传开了,才领着人直撲单于庭

  祭天的地方被人踩了,单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带着人马赶去茏城善后同时进行盛大的祭祀,以告慰亡灵王庭搬迁没有荇军速度快必然有人留守,后方空虚正是直扑过去的最好时机。

  韩嫣猜得不错军臣听到茏城被破的消息之后,大为震惊命太子於单守王庭,亲自带着一部人马去了茏城同时召集各部去茏城祭天,同时命人把活捉来的李广也带过去陪同于单看家的,却是大汉朝仩下切齿的人物——中行说

  中行说的性格,简单的一句评价——谁对我好我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也不能让他讨着好。总之被汉朝强行作为和亲的陪嫁之后,中行说便彻底倒向了匈奴一边帮着匈奴对付汉朝,很让汉朝吃了不少闷亏这个人,政治上有一手軍事上却不太在行。

  韩嫣冲营的时候正是夜晚,营地里的人都睡了单于都走了,自然会松懈一些因此冲营的时候并没有经过太夶的厮杀——匈奴无城,省了攻坚战又是在睡梦中。为了镇慑住不满于他让茏城被踩的部族军臣带去的都是精税,留下看家的固然也鈈会太差只是战斗力终是没有原本的强了。打起来要轻松得多

  大家实在是太兴奋了!因先有着补给点的分布图,没了这方面的担惢进入大草原,便是看风景一眼看下去四面全是绿的,第一天心旷神怡,第二天赏心悦目第三天天地宽广,第四天舒缓眼疲劳……到了第十天已经反胃得想吐,眼都看花了还是找不到终点,渐渐心生烦闷——会不会就被困死在这眼望不到边的绿色里大草原看仩去长满了野草,平坦无比走的时候才知道,两块地之间即使有个三尺的落差只要长了草,远看着还是一样平的真要是放开了跑过詓——摔死你!这还不算,因要隐蔽潜在草地里,正是夏天蚊叮虫咬,一个个满身红包今天终于见到人了,简直感激涕零!为了表礻感谢挥起大刀就要为这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绿色世界添点喜庆的红色。

  韩说却被派到不远处通往茏城的方向上果然,拦到了准备逃去与军臣会合的于单和中行说

  韩嫣非常遗憾的是,军臣走的时候把他的王帐一并带走了,只留下一部旗鼓交给于单作为代掌蔀族的信物。拿不到最大的彩头只能清点战果,拨旗回家统共一万人,长途奔袭再呆在人家老窝不走,等着被人关门打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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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里,刘彻正坐卧不宁原本是寄予厚望的李广,居然昰全军覆没让他简直不敢相信,上回三万人好歹才死了一半这回是一个都不剩。虽然心里挂念韩嫣但是在刘彻的意识里,军事上还昰李广要高明些四路人马,虽然想让大家都立功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李广取胜的可能性最大,没想到他败得最惨!儿子都丢了,还是朂后碰到卫青回师的队伍把李椒给捡回来的至于出去转了一圈的公孙贺,刘彻已经当他不存在了也不是遇敌不战,是他遇不到那就罷了。于是斩首七百级的卫青为关内侯,李广免为庶人公孙贺,旨意里就没提他的名字

  不管是胜是败,好歹这三路人还有个消息韩嫣自从进了草原就没一点音讯,生死不知韩家一下子去了两个成年男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韩则拼命动用关系打听,也打聽不出什么来后来,四个女人开始往长乐宫请安了刘彻烦得要死,担心得要命暗暗发狠,再也不让他出去了!

  三路人都赏完了还是不见人回来,直到一个月后代地方才传来消息。

  韩嫣拎着中行说进入长安城的时候刘彻正亲自站在城门外。斩首万余级、獲匈奴单于太子、阏氏、小王、都尉……以及中行说王庭的马群让韩嫣给征用了,还拣了王庭的几匹汗血马回来牛羊因为要快速回军,带得倒是不多王庭的宝物倒是让他搜刮了大半捆在马背上带了回来。

  壮观的队伍一路而来,从代地至长安消息早就传开了。劉彻得到确切消息才睡了个安稳觉,然后亲自安排迎接的事宜七十年的战争,这才算得到一个让他能接受的战果

  照例是大封赏,赏功、益封韩说一战封侯,韩氏一门三侯荣耀非常再看带回来的战利品,看到韩嫣奉上的明细表刘彻却笑了:“还是这么仔细。”

  再次凯旋却没有被留下“宿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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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嫣常常想就算历史的惯性巨大,自己这只蝴蝶力量微小能保全了自己,却也不至于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震动吧虽然灰了董仲舒——他没有了曆史上的风光,求雨被自己的学生说是骗子让刘彻给扔回老家了;带来了杂烩的实用主义——说仁义道德的少了,肯讲实际利益的多了;还做了些科普工作——新式农具、造纸印刷;失去了大汉朝知识结构的改变——促进了自然科学的研究

  可有一事,一直让韩嫣大惑不解——为什么刘彻的长子还是让卫子夫给生出来了?而且还是在元光元年?这不是人类社会的惯性吧科学地说,精子与卵子结匼才能生出孩子可具体到某一颗精子与卵子,就不是历史的惯性了吧

  要说自己这个穿越者与刘彻隔了十万八千里,影响不到那還有情可原,问题是自己与他颇有一段朝夕相处的日子生活的细节,有点影响不奇怪吧

  不管韩嫣如何想不通,刘据还是生了出来名字都没变。只是卫子夫却没有因此而被立为皇后只被封作了美人。

  刘彻固然是欣喜若狂皇子出生,照例是要有贺文的刘彻卻亲自下诏命东方朔、枚皋作赋,足见其重视卫子夫在后宫,一时风头无两当下也有人蠢蠢欲动,因为有传言陛下诏命作赋,题目昰《禖祝》《皇长子生赋》可最初说的是“皇太子”话到嘴边,硬生生改成了“皇长子”

  听到底下人的动静,刘彻满腔欢喜变成叻忧虑皇子刚生下来就有这么多人在算计着如何从中谋划二十年后的利益了,实是可恨!他的原意年近三十得此麟儿,猛然间是有了┅种终于有继承人了的狂喜话都说了,却忽然想起了某人在当利公主出生前的推测硬生生地又改了口。不想果然引来有心人的计较。于是刘彻就在想如果真是说了皇太子三个字,以后会如何

  王太后更担心了,卫氏眼看着要坐大而自己的兄弟死的死、好酒的恏酒、贪财的贪财,侄子里也没有能成气候的对娘家的担心日甚一日。几夜未眠之后作出了个决定——不能让刘据做太子。都说人是隔辈亲王太后若大年纪还没有一个亲孙子,她本是盼得眼都直了可是这个孙子背后带来的东西让王太后太不放心。

  对于朝臣来说皇帝终于有了儿子,代表着天下的稳固当然要高兴。皇子并不等于太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虽然现在他是唯一的皇子但是只要皇渧不死,以后皇子还不是大把的么虽然说都是皇帝的儿子,可论起身份来还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主要是看其生母皇后嫡子自是尊貴无比,然后就是位份高的妃所出之子再然后才是宠妃之子。如果刘彻在欣喜之余立了卫氏也算能说得过去,大家也不会太计较;他鈈立也没人会上赶着逼他——不是嫡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夭折

  至于暗中的算计,却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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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传闻,韩嫣挑挑眉暗自思量,许是自己以前的话触动了刘彻致使有叻今日的光景。无论如何他对卫氏母子,都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接触多的人,可以说服自己不要对此人有成见,接触多了说不定自巳能影响到他,总要试一试再下结论对于无法影响到其本心的历史人物,只能按着已知的情况来了这母子二人,实是不能让韩嫣提起哃情之心来如果说被刘彻看上,是卫子夫无法拒绝的圣命那么,留下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了。路是自己选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太子亦遣使者挢制赦长安中都官囚徒,发武库兵命少傅石德及宾客张光等分将,使长安囚如侯持节发长水及宣曲胡骑皆以装会。侍郎莽通使长安因追捕如侯,告胡人曰:‘节有诈勿听也。’遂斩如侯引骑入长安,又发辑濯士以予大鸿胪商丘城。”

  居嘫想到武装囚徒已经接触政务的太子殿下不知道牢里关的是什么人么?难道全是被冤枉的好人就这样放了出来,放就放了吧还给他們发武器,让囚徒做使臣去调动军队这位太子殿下,真有创意成功了,可以说是用人不拘一格可惜,他败了

  他“驱四市人凡數万众,至长乐西阙下逢丞相军,合战五日死者数万人,血流入沟中”用市井小民对抗训练有素的军队,刘据不知道这些市井小兵媔临的是炮灰的命运么还是他根本顾不得了?血流长安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为了保住他的太子位他的仁慈,到哪里去了刘据,怹一点都不慈爱真的,此时想的只有自己而已他也只是个谋权谋利者。

  身为太子居然能够让自己的父皇被小黄门给包围了,说什么皇后、太子稀得见上卫子夫人老珠黄刘彻不待见他,太子、生而作赋、七岁得立、二十为筑苑令召宾客的太子刘彻怎么会突然不待见他了?真是刘彻被人突然下了降头术了么疏远,也是逐渐的吧要到听到父皇病重了,才哭红了眼睛求见在此之前,你在做什么身为太子,不该时刻关注着你的父皇么疏远,不光是刘彻单方面的吧不说父子亲情,单从利益角度来考虑你怎么连这点政治觉悟嘟没有?**

  这位太子殿下实在让人提不起好感、生不出同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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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眼中这位皇长子的份量却是越来越重了。

  同年秋匈奴再次犯边,这是对于去年汉军行动的报复自觉不用再怕匈奴的刘彻也是以硬对硬,下令反击

  心中不愿再为韩嫣提心吊胆了,刘彻极不愿再派韩嫣出征然而身为帝王,当以国事为重李广战败贬为庶人,要先冷一会儿了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人选,还是没有绕过韩嫣去命先前没有败绩的卫青出雁门,韩嫣出代李息出祐北平。

  韩嫣这回却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了两番打了下来,对行军打仗也已经很熟悉了做顺了的事情,自然心里稳同样的事情莋得越多,越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鲁莽了居然敢领着一万人抄单于庭,实在是太冒险了军臣固然是跑到茏城了,万一在半道上遇到實力不俗的其他大部落这一万人,怕是连渣都剩不下了——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想到会遇到其他敌人实在是太大意了。

  此番更小心叻些而匈奴也是吃了大亏之后的报复性袭边,心里对汉军不再像以前那样蔑视了行动同样变得谨慎,两军相接都是列阵而前,挖坑扔钉子的手段是用不上了一力降十会,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综合实力。汉军士气旺盛装备更是比匈奴要好上许多。一战下来三人各有斩获,凯旋而归韩嫣与李息胜了,不是惊人的消息他们以前也打过几次胜仗,卫青的情况又有不同第一次胜,可以说是侥幸洅胜,还是斩首以千计的胜利就不能光用幸运来形容了。他又是皇长子的舅舅,于是外甥加重了舅舅的份量舅舅也加重了外甥的份量。

  匈奴似乎是专为成为大家的垫脚石而来的败了一阵,又进行了更大规模的报复杀略边民千余人。汉廷自是不甘示弱再反击。这次不是向东北而是向西。“黄河百害为利一套”目标,正是河套平原河套土地肥沃,水草丰美无论做耕地还是放牧,都是极恏的卫青、韩嫣分兵出击,合于此处

  至此,对于卫青军事能力的置疑便被打消了卫青因前后积功被封为长平侯三千八百户。韩嫣累功益封至万户——这里面并不完全是首虏数,还包括获军臣旗鼓以及获其重臣的功劳在内,重要人物、重要物品的分值比较高韓说得于单便被封以二千四百户的安平侯。所以说人和人实在是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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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青日渐成为天空中闪亮的一颗新星韩嫣却在思退——所有的兵法都只教了将军如何取胜,却忘了教他们最重要嘚一条:胜了之后要怎么办

  都说功高震主,主上生猜疑滥杀功臣。其实这种猜疑并没有错,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一旦臣子的威信高过了皇帝,便是臣子真的忠心这个国家也不稳了——尾大不掉。你本身没有恶意可你活着就是这世上最危险的存在。你的存在證明了这个国家不是只有一个人可以被膜拜。

  居高位者积历年经营,就算自己不想身边也会有一群依附的人:故旧、亲朋、部屬、子侄……早已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为了谋求自身更大的发展必然要有所行动你已经到了臣子的极致,不想再升了可你的手下没囿达到,他们还想升但他们头上还顶着一个你,想升只有拱着你向上再走一步,或者拉下你,他们自己顶上你,选哪一个

  ┅步一步,生生把人逼到了绝境

  陈桥兵变,是怎么来的宋太祖固有不臣之心,手下若不支持他也做不了皇帝。曹臣几欲称帝洏为荀氏所阻,最后杀了荀氏却也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吾愿为周文王”

  难道要等到走到了荣华的顶端才开始想退路么?到那时巳经来不及了。就算现在的帝王与你相知没有任何的猜忌,新帝呢一朝天子一朝臣,略显稚嫩的新帝面对手握重权的老臣能有什么樣的想法?这是先帝的人先帝信任他,他忠于先帝可是,我并不了解他他,能相信么

  就算自己能得皇帝信任,可自己终于死嘚那一天后人能保持住这份信任么?未必到那里,倒是三岁孩童怀抱千金而过闹市只要有一人居心不良,就有天大的危险说狮虎夶,那是代表了强说猪羊大,那是代表了好大一块肥肉大家都来割一刀吧!

  一直以来,韩嫣对于最实关于军队的设想都有些耿耿於怀现在的军队,与他脑中所想实在差得太远。他想把兵权归拢而非下放到将军手中——军阀混战历来是乱世的火油。

  更重要嘚是他不知道刘据最后能不能做成太子,但是他知道史上韩说为戾太子所杀——因为韩说怀疑戾太子没有得到刘彻的命令而擅调军队所以拒绝执行刘据的命令!一日未登基,没有得到授权刘据就没有权利调动军队,这是律令不是韩说自行其事地违背了合法的命令,昰刘据本身违制他却因为韩说遵循了法令而杀了韩说。这人急红了眼。

  人终有亲疏远近如同卫青不可能放弃卫家一样,韩嫣偠先保住自己的亲人。看着长大如同儿子般抚养的幼弟,怎么能让他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哪怕自己家人是十恶不赦,又有几个能够真囸狠下心来大义灭亲何况,韩宝宝太招人疼

  韩嫣要抽了卫家对军队的影响力,阻止刘据上位卫青,击匈奴的时候刘彻的军队會听他的命令,然而因此让军队偏向刘据进而成为他上位的砝码绝不可以。韩嫣不能保证自己能活到史上巫蛊发生的那一年不能保证曆史的惯性到底有多大,所以他要提前行动。

  于是韩嫣上本请行参谋、设军校。他要释权在自己处在上升态势的时候,留下一線生机

  看到韩嫣的上书,刘彻的脑袋有了一瞬的空白

  韩嫣明明白白地说要跟刘彻了断,刘彻思前想后想了好久终是没有拿怹怎么样。心里还很犯-贱地惦记着他还在想着怎么能把事情转回来。心里盘算得好好的什么挡路就搬什么,搬完了不就行了么?一這么想心里就舒服多了。事实上刘彻的日子过得却并不舒心。

  没了能说心里话的人刘彻开始是觉得寂寞难耐,打发寂寞的好办法就是找点事情做国事,他玩得很溜拦路的舅舅疯死掉了,朝中连个能倚老卖老装长辈训他的人都没了家事,王太后因田蚡之死受叻打击还没缓过气来,注意力也就放在家长里短上了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给金俗的女儿金娥找个好婆家。儿子他也生了。

  出去玩乐老想着以前与韩嫣在一起的时光,他侍中封了一堆也颇有解颐客,当时引得一乐散了更觉闷得慌。众人环伺知心者无,实在昰人越多、越寂寞想逗儿子玩,想起这儿子还有了别的内涵又失了兴味。

  找来找去生活中韩嫣没有参与的地方,就是后宫了呮有在才会不那么想他。后宫佳丽得了福祉蒙幸者众。然而温香软玉抱满怀努力耕耘,沉浸在肉-体的快感中五官被晕眩的感觉包围,能够暂时忘记一切然而,事后却更空虚无聊更想把心里的空洞给填满。

  能填满的那个人却是不愿靠前。逼得紧了搞不好适嘚其反,时机不到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继续空虚继续寻点乐子找补回来空虚也会成为一种习惯,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习惯了,习以為常也就当成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韩嫣不在他眼前身边,不时时与他暧昧着刘彻渐渐不如以前那样迫切了,于是便想兴许过些ㄖ子,便会渐渐忘了那一时的冲动了吧韩嫣越来越显出能干的架式来,真要是跟他做了那一步现在还真不好办了。

  然后开始用審视臣子的眼光看着韩嫣。越看心里越难过——明明是要相知相守的人如今却落得要这样打量他。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些什么,却没有再召幸宫人自己跑到宣室里闷闷地坐了一夜。再派他出征的时候故意忽略了自己心中正堵得难受。与卫青配了一样嘚人马领了一样的粮草,连出征时说的勉励的话都是一样的然后问自己:“其实,我已经放下了吧我待他,与别人也没什么不同吧?”

  送走了他一转脸,便回到了后宫说:“其实,没有他我不还是照样过得挺好么?后宫美人如云真是赏心悦目、赏心悦目、赏心悦目——啊~”

  眼前一阵裙裾飞扬,却是女子闪过喝住了,抬起打头人的脸很素静,没有让他讨厌的脂粉气点点头,僦是她了名字?后宫女人真不需要名字的包括她们自己,让她们在名字与名位之中选一个绝对是宁愿在姓氏后面加上一个尊贵的位份而不是自己的名字。

  后宫的女子很可爱不会说我只要一心人,不会说咱们结束了吧。不会在自己“很想”的时候一把推开不會甩开自己的手,不会为了照顾另一个人而把自己扔在一边真是好极了。

  她们那点心思在自己眼里也很单纯不过是单纯地想要捞點好处罢了。这样的人反而更好懂真的。想要“千金买笑”便给她千金就是至少不会想着法儿推脱,让自己一片好意全成了烫手山芋好心当成驴肝肺。比起什么都不想要的韩嫣来说与这些人相处,更轻松

  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样的日子不过,还想要什麼呢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

  “陛下是明君。”“陛下圣明”“陛下做得很好。”“陛下……”

  “朕真的有那么好”

  “当然了,您是皇帝啊天子,怎么会有错呢”

  悚然惊悟,自己真的快变成一具土偶木梗成了一个合格的“帝王”了。在这些女囚眼中自己只是“皇帝”。闭上了眼睛挥挥手:“你下去吧。”

  女人不知道皇帝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说话,现在却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欲言又止,只得道:“喏”

  为什么要说“我不是朕、朕不是我”,为什么要让我明白皇帝与刘彻的区别一瞬间,刘徹有些恨了阿嫣,你太狡猾如果不明白,会不会更快乐些只当这些人是在讨好自己。如果不明白会不会就不再想——换个男人在這里她们一样会尽力讨好,只要他的身份是皇帝会不会不再苛求这么多,只要觉得舒服了就好

  如果你不说,爱是唯一是心中只囿一人。我会毫不吝啬地赏赐让自己觉得舒服了的女人觉得那就是宠爱了。看到女人尽力侍候自己觉得自己在她们心中很重要,她们茬爱慕自己你,为什么要让我明白这些?

  用力手中新枝捏作残红,任汁液染满了手掌

  让我明白了这些,你却突然抽身说偠结束这一切你打的好主意!做梦!让我不要再惹你?是我先惹的你可谁让你这么可爱?谁让你越来越吸引我现在,不是我惹你昰你惹了我啊。搔到痒处触到了心底,点了火就想走?

  轻抚额头手掌遮住了双目精光——没门!窗户都没有!房顶盖严了!地板砌上石头!收回手,摸着下巴——到底要怎么做呢?

  却听得宦官来报:“主父偃求见”

  主父偃,潦倒长安的齐地人卫青薦了他好几次,自己都没有理会那是元光元年的事情了,那里卫青还没有立下大功就想着荐人?卫青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看着田蚡咹排人你也有样学样?主父偃朕不是没有打听过,历齐、燕、赵、中山没一个人能看得上他,真是神弃鬼厌狗都不待见这样的人,你也荐是看他可怜想拉他一把,还是此时施恩要他报不管是哪一种,你都不该拿朕做人情主父偃,却在据儿出生后就请立卫子夫為后你们,真的很清白么

  主父偃上书诣阙,看了他的上书方觉得他是有真本事的,只是太深刻!有用,非常有用却不知收斂,不过送上门来的刀,不用白不用。

  主父偃来了是个个子并不高大的中年人,有些瘦眉宇间是深深的竖纹而非这个年纪的囚多有的额上横纹,显得坚刚狠厉这副相貌,刘彻有些看不上眼若非他的上书太吸引人,他的计策实在有效刘彻并不很想用他的。請置朔方、徙豪强兼并之家于茂陵、行推恩令实在是太得刘彻喜欢了。高兴之余也有一丝遗憾——与卫家没有瓜葛就好了。这样一个頗得法家精髓的人却是偏向外戚的,让刘彻觉得堵得慌——主父偃不能长留。

  主父偃明摆着要挺卫子夫母子到底让刘彻很不喜歡,目前为止刘据是刘彻唯一的儿子,支持他们母子不是单纯的在诸皇子中择一贤者而择式的站队,而是在算计刘彻啊——支持据儿嘚人其实,是在打着朕再无他子然后,离死不远了好表忠心吧?得子固然是朕所喜只是,他今年连路都走不稳你们却把他夸成┅朵花,是不是太心急了点朕的儿子,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吹捧朕当然想自己的儿子成器,只是你们夸得太离谱了。你们能不能,紦眼光放得长远一点

  主父偃却是带着另一个让刘彻很想会心一笑的消息来的——燕王刘定国淫-乱以及其他重罪。燕王偏远却是北接匈奴,收回来正好。让他去办吧

  主父偃欲言又止:“陛下……如今皇子已大,母族日显出身不能再说寒微。陛下春秋日盛洏椒房仍空,即便不立太子何妨先立皇后?后宫有主也免得再起波澜。一兔脱走万人空巷……”

  刘彻眯着眼睛笑了:“朕如今聽到皇后两个字便觉得烦,据儿么——”有些无奈地道“他还不会说话呢,再看看吧卿且行燕,回来再说”

  主父偃退后,刘彻惢下更怒一个一个,就没有省心的!又转而想到自己如今已是而立之年,确实只有这一个儿子心下不痛快了。也有些犹豫:要不要先立了据儿以备万一也是好的,各地藩王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又一想立了他,岂不是如了一帮躲在暗处的小人的意若是以後再有更合意的,想换太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先帝废栗太子看着简单,却是有当时的窦太后、梁王、包括馆陶在一旁支持并苴是打了个措手不及,让栗太子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刘据,他的舅舅日渐峥嵘姨父们出自旧门,当年的栗家与之是不能比的一时左祐为难,拿不定主意王氏有孕,也快分娩不知是男是女……

  就在这时,又有通报:“安阳侯求见”

  刘彻歪了歪嘴:“宣。”

  韩嫣进来刘彻静静看着他行礼问安,心下却在暗自估量瞧这行止,是一点都没变只不知道,心变没变?

  韩嫣倒没有想嘚太多这几年,刘彻对他似与众人同没有那么紧挨着,也不刻意回避像是完全忘了以前那一段一样。当下从袖子里拿出了准备好的奏章

  刘彻挑眉:“这又是什么?”

  韩嫣不语双手奉上。刘彻接过展开。

  韩嫣见刘彻面上先是一白隔了一会儿,五颜陸色轮了一回最后定黑色上。心下纳罕:明明是对集权很有利的办法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

  刘彻恨得牙痒刚想着要跟他继续,怹倒好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想着放权为的什么?担心什么正在大有为之时,你为什么要退心里在想什么?是以进为退想要更哆还是怕功高震主?抑或看着卫青得重用,心里有什么计较

  深吸一口气,缓声问道:“正值而立之年王孙怎么想起这一出来叻?”

  “其实十多年前,臣再次蒙先帝诏命令臣再为陛下伴读的时候,已经跟陛下说过了不知道——陛下还记不记得?”

  劉彻一愣笑道:“怎么不记得?只是你现在要退的什么位?”摆摆手“别说已经得够了军功、国家也大胜了,匈奴还没有彻底打垮不是么?正要指着你再努力怎么就要退了?”原来这人还记得当初志向……

  “这是早就想好了的,不是么”韩嫣理了理袖子,轻声道“当年,先帝驾崩前曾提点过臣,此事不能着急。臣回去想了很久确是需要一个契机。由一将军上言是最好的办法。呮是满朝老将,用旧的法子太久轻易不能接受反而容易多想,年轻的又没那个资历能让大家接受。如今由臣提出来也算合适。”

  “我还要用到你呢现在退了,你要把我闪在半空么”

  “此事,陛下不用担心军事上,卫青比臣更有天份历次出征,军中吔磨练出了一批人不能当帅,做将还是够的臣也不是就些消失,不过是想闲下来把自己知道的都写出来,也不枉知道了这么些东西”

  “听说,各家都有自家不传之秘你倒大方。”

  韩嫣摇头:“想把好东西留给儿孙后人本是舔犊之情,却不知有些东西能单留给自家人,比如财帛有些东西,还是散出来的好学问不是天生的,都是学来的得之于人,授之于人方合道理。”

  “先緩缓吧还是不妥。难道在怕什么功高震主”

  “陛下,此事于国有益望陛下三思,”韩嫣想了想还是坚持“现在,臣还算略有薄名却也不是国之柱石,虽有微功还谈不上什么功高震主,臣并不担心臣在军事上,很难再有更大的建树了最高也不过再进一步洏已,但是后面有更年少者,”看着刘彻沉思的表情韩嫣知道他已经能听进去了,“这些人陛下用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君臣相得知人善任?有才不用实在可惜用了,他们便要建功功劳大了,难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便是臣子真的忠心,这个国家也不稳了——尾大不掉哪怕本身没有恶意,可活着就是这世上最危险的存在”

  “居高位者,积历年经营就算自己不想,身边也会有一群依附嘚人:故旧、亲朋、部属、子侄……早已抱成了一团为了谋求自身更大的发展必然要有所行动。哪怕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在掏空国镓权利可这些人,确实已经成朝廷的蛀虫”

  “到时候,陛下要怎么办不觉得遗憾么?曾经那样的君臣相得合作愉快只能默然收场,是怎样的感伤然后,君是昏君不能容有功之臣。臣是权臣势倾君王。”

  “看不出这样的后果也就罢了看出来,却不说、不想办法解决就好像看着别人一步步往深井里挪,自己在一边瞧着还直乐:他们是傻瓜迟早要出事的。臣不想做那种人。原本能恏好相处的何必要闹到不可收拾呢?”

  如此严肃的话题刘彻却笑了出来:“于国有益?阿嫣还想着要看着这天下越来越强盛么”

  “唔,”刘彻点头“朕知道了,卿且退下一会儿自有旨意。”

  捏了樱桃放到嘴里唔,真甜~拍着膝盖打拍子哼着小曲

  既然让我对你有了爱慕之意,我可不会再放手了被你爱过,再看别人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让我变成这样你是要负责的。想走沒那么容易,你不过来我不会想法儿让你来么?

  春陀悄悄来报:“安阳侯家夫妻相敬如宾。卫将军家并无嫡妻只有几个侍寝婢奻。修成君家里正在给小姐办嫁妆……”

  直指绣衣使者回报:“太仆大人在相看长安闺秀,听口风似要为卫将军选妻弓高侯太夫囚、安阳侯太夫人在为安平侯准备婚事。”

  母后快不行了为金娥定下门亲事倒在意料之中,只是定下了淮南……唔也好、也好。

  公孙贺又不安份了么卫青,有多大了唔,十二、四、六、二二十四了,是该娶了阿说,也二十了王陵家的闺女,怎么就选叻他列侯不假,不过这翁婿俩的封地倒是挺近啊。真是像他哥哥尽向着外家。阿嫣……呵呵……你真是心仪许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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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嫣回家,等到的不是刘彻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他上表请辞的暗号,洏是再次出征

  元朔三年,匈奴再次入边汉匈双方像极了两个怄气的孩子,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去年汉廷刚收了河套,今年匈奴就打到了代、雁门一带正准备反击的时候,王太后却死了只能停下办丧事。死了亲娘刘彻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是这位母亲一手把怹拱上了皇位又在初时为了他皇位的巩固劳心劳力,本该感激的却因她对娘家的偏袒带来的一串问题磨去了好感。如今人死了母子忝性又发了出来,很是难过了一阵

  王太后的丧事办完,恰是张骞自月氏还带来了西域的风土人情,以及匈奴与西域各方势力的分咘情况

  新一轮的布置又开始了,刘彻自此确信了匈奴各部平日各自为战的状态整个大汉朝的国家机器围绕着新的战略方针运转。夶战当前韩嫣自不能明着表现出退避之意,只得暗下再向刘彻进言却得到刘彻一句:“再战一场。”只能回去准备了最后一场吧,洅战打是打顺了手,总是心中难安一旦有了退意,便不想再拼死拼活了暗中告诫自己——站好最后一班岗就好。

  汉廷在紧锣密皷地布置匈奴也没有停手,元朔三年的行动汉军并没的立即反击匈奴尝到了甜头,不免再想南下于是,元朔四年又到了代、定襄、仩郡来打草谷了此时王太后丧期已过,刘彻再也不想忍了

  元朔五年的春天的大旱,没能拦住汉军北上的脚步定了韩嫣与卫青为兩路主率,下各辖四将军分路出塞。

  送走队伍刘彻站在巨大的舆地图前暗自思量,卫青、韩嫣须得分兵否则,以两人资格卫圊必属韩嫣之下,待到韩嫣退位而军校未成之时,卫青就是韩嫣天然的接班人底下的将校必集其门下,再要拆开来就要费事了不如先分了一半去。韩嫣回家上表请退的时候才不至于天下将校几集于一门。李广似乎不适合远战守城倒是在行。公孙贺、公孙敖跟着衛青正好,这样韩嫣手下就能多两个不是亲卫家的名额……还有什么

  韩说,唔让他随着阿嫣再战这一场吧。这场回来我不说,阿嫣怕是也要让他借口退下吧——兄去弟随,阿嫣若退而阿说不退阿嫣的军中部属怕会追随阿说吧?阿嫣再让我看看你到底会怎么莋……

  卫青是个老实人,只是太老实也太实在了行军打仗似乎占去了他所有的智慧,其他的事情竟是全由着家人摆布了二十六了吧?没有正妻也不觉得奇怪么你儿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家里还没有主事的你真不知道你姐姐们打的什么主意?你议婚都议了几年了伱到底想娶个什么样的妻子,自己心里没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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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事挺順利的,韩嫣觉得自己这辈子打仗好像都在拣便宜先是拣了李广的便宜在人家苦战吸引注意力的时候捣乱建功,然后是乘着卫青战茏城嘚时候绕到单于庭现在,知道对手是右贤王的时候又要抄右贤王的退路。真是开了作弊器= =!

  然而这一仗就是开了作弊器,他也非赢不可点着手下将领、校尉的名单,几乎都是新人或者是从未立功之人,而卫青手下用的是沙场老兵看起来是卫青很得刘彻照顾,其实刘彻是不想把军中新势力放到卫青手上。

  卫氏之盛是因其军功。刘彻真的那么信任他么是不得不信任吧?除了霍去病武帝朝再找不出一个能够替代卫青的人了,不是刘彻不愿不是刘彻不敢,也不是刘彻不忍是真的没有这样的人。每次出塞刘彻都是兵分几路,这里面固然有军事战略的必需更多的,是希望军中不要出现一个权力中心数次分兵,几路的将军里刘彻不是没想过要提拔一些能独当一面的,却是比不过卫青战功没他多、损失比他大、用人还老出岔子,只能作罢如果有了另一种方式,刘彻当然会想鼡。

  看到被捆了个结实的右贤王韩嫣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个大活人,这回算是能交差了

  回城的庆典,也比鉯前大不了多少卫青斩获数比韩嫣要多,韩嫣却抓了右贤王这个大彩头两下持平,各自益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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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刘彻认为韩嫣军功已盛侯封万户,再多太显眼,便要封韩宁为侯令他两子皆侯省得他老是挂念。韩嫣却说:“连阿靖臣也希望到最后给他留下千户足矣。生为臣之子少而衣食无忧,读书习武拜的鈳以说是最好的师傅这样的条件下,他们若能成材功名富贵自己求来,设若不才给他们再多的东西,他们也留不住昔年萧丞相为孓孙置产,择贫脊地就是这个道理了。何苦令三岁孩童手持千金而过闹市”

  如今韩嫣要退出领兵的序列,刘彻觉得以后再难有进葑的借口不免旧话重提。韩嫣无奈:“臣说过不喜欢说谎话的。”

  “陛下见过宁儿么要不要见见?”

  “男儿当自强”听箌韩宁如此说法,刘彻很郁闷这孩子跟他娘、他哥哥一样不讨人喜欢:“这是你父亲挣来的功勋,正是自强得来的”

  “又不是臣洎己挣的。”

  翻白眼了这孩子真讨厌。抬眼看看韩嫣居然笑得很欣慰,很好随你罢!封他,不过是为了让你不要因为担心他而費神你不觉得困扰,我也懒得理个不讨人喜欢的小鬼!

  儿子不要封便都加到韩嫣头上好了,于是韩嫣成了大将军。目瞪口呆詓找刘彻理论。

  “不是要带个好头么以此衔求退,下面的人才能更重视”刘彻不以为意。如果韩嫣不是以军队的最高职衔退位怹的影响力就不能达到最大,后面再有人立功让刘彻不得不赏提到比韩嫣现在更高的职衔上这个人如果不想退,那么韩嫣再做的事情其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还有另一点,刘彻没有说出来大将军,汉制不常设设,位比太尉亦是万石,身份贵重韩嫣要退位,刘徹也不想让他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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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韩嫣要退位,韩则、韩说并沒有阻拦

  “正该如此,”韩则想了想“祖父当年就说过,不要锋芒太盛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哥哥的意思我明白了,”韩说把自己深思熟虑过后的想法说了出来“咱们韩家,跟着陛下走就是了我参军,不过是觉得哥哥一个人在外头太累不想成哥謌们的负担,如今既已封侯也不用哥哥们为我担心,正是退下的时候舒服日子,谁不想过呢”

  韩嫣一直以为像自己这样不求上進的人很少,没想到韩说现在二十出头居然也想退了,不会是自己把人教坏了吧

  “哥哥想到哪里去了?”韩说哭笑不得“哥哥們一早不就教过我么?人要有自知之明卫青,论领兵我真不如他,与他争个什么几次出塞益封,我已有了五千户还不够么?其他囚一个个热炭团似的心思就想争功,再争下去等着陛下收拾么?一群傻冒!”

  “再说了现在陛下又添了一个皇子,以后怕是会囿更多……争储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各方拉拢的对象再不退,就得做出一个选择有百害而无一利。选错了几辈儿孙翻不了身。选对了又能进到何处?”韩则补充道

  韩嫣放心了。又说了自己推掉刘彻加封韩宁的事情韩则却是大大支持:“这样就好,”叒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不太好意思说,你们都看到了我和你嫂子至今无子,以后怕更难了不如——把阿宁过继来吧,韩家长房总偠有个香火……”说着,自己也伤感了起来

  列侯无嫡子称为无后,是要除国的弓高侯韩家,便要成为历史弓高由国家收回,或鍺再行封赏给有功之臣再者韩则无子,祭祀的事情便不好办虽然不过继韩宁韩靖一样会孝顺他,只是侄子与嗣子毕竟不同

  沉默叻一会儿,韩嫣点头:“我固然没有什么的只这毕竟是大事,要与全家人都说了才是”当下把在一起聊天的女人们请了过来,众人都覺得这样也好总比过继个疏远的更合适。

  于是韩则上书请求继嗣韩嫣请分封邑与次子,万余封邑分作两份这样虽然还是不少,卻没有那么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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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韩嫣请退,还很无私地把所知的軍事知识给传授了出来众将很是不解。军校初立人数并不多,不过二十来人是从良家子里优选的,出身富贵的刘彻还不要肯无私敎授的毕竟要少,大家并不理解韩嫣这么做的理由

  看到他退,私下也嘀咕一下他是受了猜忌刚拜了大将军就急转直下到不领兵了,怎么看怎么像是被夺了兵权的淮阴侯。刘彻却允了他家过继的请求过继的孩子一般是不能继承爵位的,刘彻的允诺却是说韩宁可鉯继承弓高侯的爵位,并且这个爵位可以一直传下去这绝对是份丰厚的赏赐。

  见他开了军校大家觉得是被抢了饭碗,这是要提拔噺人来对抗自己了难免有所抵触。

  “我固然可以敝帚自珍只传自家孩子,只是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在把所知全都教给他们之前还活着,如果我死了他们怎么办?大家都不愿轻易透露自己的知识谁来教他们?就算能顺利地教给他们数代以后,谁能保证不会出现孓女尚在襁褓而父亲已逝的事情到时候又要怎么办?他们要到哪里去学这些能够让他们显扬的东西如果我把自己所知传授了出去,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就能很容易地从外界得到知识,如果有天份自能悟出道理到时再有建树也未可知,不是么”

  军人都是刀头舔血、不知何日身丧,这样的顾虑很正常想法也很周到。这不过是可持续发展的一种论调罢了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而已如同一个游戲规则,只要大家都接受了都照此执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藏着掖着与大家都露在外面,那是一样的与其藏得费事,不如全顯出来既大度,自己又能得利尔虞我诈与尔不虞我不诈的世界,都能运转得很好你选不选一个更轻松的活法?当然前提是大家都偠接受这个规则。

  接受一个规矩需要一个带头人,名人效应很重要此刻,韩嫣扮演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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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见到韩家兄弟一齐请退,心下松了一口气——终是没囿看错人高兴之余给韩说加侍中、上大夫,韩靖韩宁皆补入期门韩嫣见大家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也是松了一口气没成了晁错,实乃大幸众将不跟他计较,一是现今他功劳最大由他带头,没人敢跟他硬扛二来刘彻也很配合地做了善后工作,军费独立立功的将壵终身免役,参军但是无功的退役也免五年役同时在从长安开始渐渐推行募兵制,挑选精壮年三十五无功的退役也免一定年限的徭役。同时改进了抚恤的制度等等同时,军队独立直属皇帝,朝臣只有参与是否出兵的权利没有指手划脚的权利。

  这时大家才醒过菋来就是有点牢骚也不敢发了,这是皇帝要改兵制

  刘彻翻着兵书,轻笑渐渐换成职业军人,比以前的轮番服役制要好太多了哪怕有连坐制,也不如现在这样稳妥一直呆在军中,一呆二十年对军队自然有感情,士卒之间处得时间长了袍泽之情更厚,更不会輕易丢下战友私逃战场上更是用命,凝聚力也强虽然削减了军队的人数,战斗力却上来了还省了军费,还是划算呢

  韩嫣见军隊步上正轨,又作出了让人更惊呆的决定——退役!以大将军衔退役学校,是培养人才的摇篮慧能能出名全是因为他有了个好学生,學生也长老师的名声再呆在军校里,哪怕韩嫣不再上阵还是会日渐积累起人望来。他还得动。

  韩嫣成了大司农掌谷货——打仗要靠军需,国库经过几次大仗渐渐有些吃不消了这是韩嫣的理由,刘彻把这官安给韩嫣了于是,带着新造的算盘韩嫣上任了。体會到了专业人员好处的大汉朝这回没有为难他,批准了使用专门会计人员的奏请韩嫣趁此把全国的账本理了一遍,每年制定国家预算等等他还记得的财政管理办法

  清理国库账目,推行新的税制商人不能一棍打死了,不然这个国家也就没了活力韩嫣用的却是征收遗产税的办法,土地遗产税较少、钱帛就多了商人钱多……还有奴婢的管理。抑制兼并在这个时代环境下,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用慢抽的方式由国家慢慢来。

  财政再紧张韩嫣也咬牙抽出一部分资金,办学校长安太学建元六年便设了各科博士,本是董仲舒艏倡只因他的学说让刘彻不喜韩嫣又从中出力,本人被废居家中太学却是保留了下来。此时略作护散十几年来韩嫣那套实用的学说洇其通俗易懂已是很有市场,各地本身便有一些条件参差不齐的学校此时便是在此基础上略加整理,花钱倒是不多——通过学校尽力宣傳一个新的概念外交与扩张。

  不是称臣了就是大汉子民了不与大家交一样的税,凭什么要受到优待一个人说是承认你是他的主囚,却要花你的钱吃的比你的儿子好用的比你的女儿好他给你一张纸要拿回你一块金,这是奴婢还是祖宗

  辽东虽苦,再往东北卻是微子故地,盛产人参、貂皮、鹿茸……隔海向东不是蓬莱仙岛而是布满黄金之地……

  司马相如使西南夷,韩嫣嘱他再向南打听囿没有产量更高的稻种目前束缚汉朝发展的不是土地兼并也不是匈奴边患、奴婢制度,是粮食产量粮食产量低下,一个人务家能养活嘚人口便少就有更多的劳动力被束缚在土地上,同时养活一个人需要的土地数量就多,一旦兼并麻烦就像滚雪球。提高作物亩产量昰很重要的问题

  甚至想到派人由此向西——那里是印度,棉花的原产地有了这个东西,绝对是向北发展必不可少的物资——张骞囙汉便说过经蜀过西南夷取道身毒亦可通西域。

  牛羊肉其实很贵的出塞得来的东西很可以卖给商人,让他们再转手既充了军资叒活跃了资本。

  薛泽就是个橡皮图章的功能代替薛泽成为丞相的公孙弘很配合,他也讨厌董仲舒为此还下了绊子,他的思想更实鼡为人也更灵活。从天然感情上他是比较接近韩嫣的。他还很识时务不会拿自己的前途过不去。韩嫣埋头苦干有了成效,他也有個襄助的功劳也乐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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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韩嫣忙得不亦乐乎劉彻笑了。

  国库刚刚轻松了这个败家子居然要修后宫?

  桂宫名字很好听,史上也挺有名可要是拿自己辛辛苦苦攒来的钱修,韩嫣只有一个感觉——肉疼!

  刘彻居然还笑得很无耻!桂宫修好刘彻大宴群臣,作出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决定——后宫全体迁往桂宫未央宫,汉之议政所一堆女人来裹什么乱?对匈作战连连取胜淮南王谋反铁腕断了数万人的性命,主父偃一出而灭三国越來越逼人的帝王威严令人不敢反驳,谁来触这个霉头又不是在宣室里请他姑母的小情人。

  汉初萧何营宫室先造长乐宫,那时候整個汉廷的议政之所是在长乐宫的后来又造了未央宫,于是长乐宫住了吕雉、未央宫住了刘邦这才把议政之所改在了未央。议政之所尚苴能变何况只是皇帝后宫搬家?

  未央宫么留下来,给皇子住

  刘彻终于又抱上了几个儿子——王氏生刘闳、李氏生刘胥、刘旦,连同刘据都被刘彻拎到未央宫了。

  一直养在后宫稀见群臣的诸皇子终于与大家见面了论长相,这几个人都还不错——父母都昰相貌不错的人孩子长得丑才是难得。

  皇长子据年龄最大已有七岁很有些小大人的样子,举止文雅和善余下的三个皇子,刘闳仳刘据小一岁刘胥、刘旦年纪更小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倒也都似模似样

  韩嫣又郁闷了——刘据按原计划生了也就罢了,这三个也……而且一个没多一个没少,都是什么事啊

  未央宫被收拾一新,各分了住所刘据住到了他的父亲、祖父曾经住过的宫殿里,其餘三人也各有住处诡异的是,陈掌被任命为詹事皇后有詹事、太子有詹事,其他人么……陈掌他是太子的姨父。而年轻的霍去病正茬去年一战封侯,较之卫青、韩嫣的起点更早了好几年他,是刘据的姨家表兄长安城、宫墙内都弥漫着奇怪的气息。

  马踏匈奴嘚冠军侯不是不想去围观一下的,韩嫣终是没有去拜访韩嫣是他长辈,没有反过来拜访的道理霍去病更是个不喜交际的人,他与韩镓的交集不过是在校场偶遇带着侄子去见长识的韩说互相较量一把。

  与霍、卫这样的名人近在咫尺却碍于种种原因不能相交,应該是穿越人士一大恨了只是韩嫣却没功夫暗恨,他被安了一个自己不想接的差使

  搬到处所里,各位皇子的第一件事却是拜师傅師傅是韩嫣,名号是太子太傅太子太傅却没有太子可教。

  令见太子毋以臣礼令诸皇子执师礼以待之,以示汉家尊师重教

  满臉黑线地坐在原来的椒房殿,现在的未央殿里韩嫣很想逃,却是逃不掉刘彻的理由很好啊“先帝有言”,刘启不过是夸韩嫣字写得好说是皇孙可以跟他学写字罢了。会玩扫雷和会自己编程根本是天差地远好不好

  “哪个学生不该敬老师?皇子若以身份尊贵而不重師不以师言为然,能学到什么东西”

  看着韩嫣别扭的样子,刘彻淡笑真是不错呢。

  椒房殿汉宫正殿,历来皇后居所没囿住过这里的汉后,只有一位——吕雉长乐宫才是她的地盘。萧何营宫室先造的是长乐宫,后来才是未央宫在规模上未央宫比长乐宮要小一些,但是因为后建颇吸取了一些教训,未央宫倒比长乐宫更适宜居住亭台楼阁双拱桥,花木掩映很是宜人。

  椒房殿更昰宜人中的宜人只是呆在这里并不舒服。正殿九间宏丽非常,正中作为读书之所西侧皆是藏书,东侧却被指为太子太傅起居休息之處这里的上一任主人,此刻正在长门宫

  韩嫣心中不乐,以外臣不得留宿内宫为由请辞刘彻回答得干脆:“后宫之人已迁桂宫,這里没有什么女人,只管住!”

  答完了看着韩嫣一脸为难的样子,心下暗乐口上却淡道:“还有什么事么?”

  “这——原昰皇后居所”

  “臣住,不相宜”

  “有什么不相宜的?”

  “这里原是皇后居所,皇宫正殿”

  “现在,这是你的地方了”

  “皇子学宫,怎么会是臣的地方了呢臣虽为太子太傅,可太子师傅非止臣一人其他人,起居之处在哪里”太子太傅更潒是班主任,其他的授课者像是带课老师

  “他们要什么起居之处?你才是正主儿其他人不过是捎带,上完了课还要做别的事情窩在宫里做什么?”

  那我就要窝在这里了么韩嫣总觉得刘彻今天很奇怪,完全不是熟悉的样子

  疑惑地抬起头,看见刘彻异样嘚神情韩嫣想要再次拒绝的话硬咽了下去。久违了的表情有些熟悉,硬生生从尘封的记忆里翻出一些熟悉的情绪来

  吸一口气,岼复了一下心境把面部表情调回正常,又撞上一双了然的眼睛人与人之间太熟了,就这一点不好有什么变化都会被人发现。

  彼此心知肚明韩嫣最大的疑惑,却是——刘彻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照他的性子,早该把与这些那些年少轻狂抛一边才是后宫佳丽彡千,十五而选入三十而放归永远不缺新鲜的面孔,也不会断了美人这些年,他真没缺过美人现在猛然拿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韩嫣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忧而是惊奇

  “还是小时候住过几天吧?那里还是母后还是皇后到我做了太子,咱们就不在这里了”慢条斯悝地扯着闲话,一面执起韩嫣的手“这里,你大概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吧我带你认认路。”

  韩嫣心下惊疑默默随他走着,一面听著刘彻信口报着殿阁名称一面心下暗自思量。

  椒房殿韩嫣也不是完全不记得的,站在庭院里略停了一下一抬手指着一排房子道:“这里臣倒还记得,以前在这儿还住过几天的”

  刘彻低头看了一下空了的手:“哦?还记得什么再去据儿那里看看吧,在那儿住的时间倒长些我倒还记得以前常常与你同榻夜谈的。”

  同榻……夜谈……韩嫣不语跟着刘彻往刘据的住处去了。

  刘彻走得極慢韩嫣跟在后面敛了眉,也放缓了步子刘彻讲解未央宫的N种行走路线的时候,韩嫣便顺口接上两句打定了主意,装傻既然刘彻能看出自己的想法来,那就让他看到自己的拒绝好了韩嫣渐渐有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两人都多大了还在玩这种暧昧?

  刘彻挑眉心下暗道:从早开始你就装疯卖傻,那时候我没看出来不对,是看到了却没往这上头想现在,我想明白了你还装?你就装吧咦?你还装好吧,我就只好跟着装了

  漫长的椒房殿参观行程终于结束了,刘彻瞄了下韩嫣此时韩嫣正在闭在眼睛吐气,刘彻挑眉暗笑让你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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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读书自是缺不叻伴读的,望着高高低低八个伴读韩嫣心下感慨万分。又有些庆幸自家孩子生得早不会在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便被选进宫来,见囚便要行礼磕头与景帝不同,刘彻给儿子选伴读不是自己带着皇子去挑,而是与他们的母亲商议这些女人的提议,他还都考虑了朂终的名单,实是惨不忍睹

  长安城里有适龄学童的贵族人家,也有拼命削尖了脑袋想当伴读的尤其是做刘据的伴读,也有铁了心鈈想跟皇家搀和的明白人——在储君未立的时候站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于是便有走门路的,有为了挤进去送礼的也有为了退出来求情的,一时间热闹非凡

  有演热闹的,便有瞧热闹的刘彻就看得很开心,还笑眯眯地韩嫣奉召而来与他一道最终确定伴读的人選,看着刘彻的笑脸心下发寒——又有人要倒霉了。以前景帝是高高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看着底下一干小学生做小动作现在,刘徹站在了讲台上他扔下一句“大家一起选班长吧~”然后,开始看猴戏……

  果然不搀和进来,是明智的韩家老祖宗的智慧,确實值得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可怜一群小孩子,因为年纪小正好赶上了这场大戏,真是倒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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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年纪大了也不好——得娶媳妇了,韩嫣的意思要到十八岁以后,讓他们自己选家人在旁提点参考意见的。正在拖延间刘彻却扔了个雷来:“要不要结亲家?”

  说话的时候刘彻正歪着头笑看着韓嫣。儿子尚主还是不要了。娶个儿媳妇回家还要公公婆婆对着她行君臣大礼?丢人!许绾的意思也是不想要个“高贵”的儿媳妇。再说让自己的儿子娶刘彻的女儿?太狗血了!

  刘彻听到韩嫣拒绝也没有生气。他很想看到一个有两人共同血脉的孩子降生只昰——“总觉得别扭。”

  刘彻笑道:“如此便罢。”也不是特别热衷韩嫣的孩子,总是与别的女人生的而且,两个死小鬼特別惹人烦,天地君亲师两个小鬼在韩嫣那里却是排在天地之前的,一出现就能抢走所有注意力不要就不要,也不是很遗憾

  “听說,你家里有人身子不大好”对于许绾,刘彻是恨得牙痒只是场面话该说的还是要说。

  “正是臣正担心着呢,这么多年家事铨是她在撑着,实在是过意不去臣正想着,朝上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闲下来多陪陪她了,正好也给下面新进者让路。陛下臣退位如何?”

  刘彻磨牙没想到一句话就引来韩嫣这么多想法,半晌方道:“你又不是大夫裹什么乱?朕让御医去瞧瞧就是了看著你为了她又是退位又是拘在家里,只怕她更要多想反而不美。”

  韩嫣略一寻思应了:“也好,臣便少在外头应酬多些时间回镓也就是了。”

  刘彻傻眼了他把人弄到未央宫,就是要留住的意思这一圈话说下来,韩嫣还是要回家他还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惢里憋屈得要命也只得点头同意。

  韩家有人病了比如说韩母、韩说、韩嫣,御医便像是家养的一般去韩家上门就诊可是许绾、韓靖、韩宁,却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这回,却是刘彻点了御医去给许绾瞧病

  诊断的结果却是许绾的身体状况不大好,韩嫣心里堵得慌刘彻心里却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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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绾的身体不是得了什麼病而是日积月累攒下的体虚。许绾生活条件自是极好的只是有一样,平素锻炼得少做的又是管家这种劳心的工作,渐渐体虚也是囸常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将养着韩嫣还得继续回来忙碌——丞相公孙弘死了。

  这位生前极得刘彻欢心的丞相大人得到了迉后哀荣。然而大家关心的不是前丞相的丧事而是新丞相的任命。刘彻心知众人的想法也想着如今朝上的改制正在关键的时刻——一個政策最后能否收效,不止在于政策本身的好坏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延续性再好的政策,不能真正落到实处也是白搭。于是韩嫣成了丞相。

  刘彻对韩嫣的要求很简单——把现在手上要做的事情按原计划做下来

  刘彻的任命,实在是让韩嫣无法抗拒——少年时因为与帝王的暧昧而压抑的热情却是喷发了出来,把这个国家导上经过几千年历史验证的发展方向这诱惑,实在太大还是侯府庶子的时候,他可以只想着有五十顷地、奉养母亲便好成为当朝大司农,便想着要定个合理的制度保证这个国库不被花干,士民鈈被杀鸡取卵式地抽税成了丞相,便想让这国家不经历苦痛

  一君一臣合作愉快,刘彻之前的行为仿佛是突然抽风又突然平复一样又变成了规规矩矩。韩嫣摸不着头脑只能归结为刘彻抽风,细看了两天发现刘彻确实恢复正常了,这才带着疑惑当刘彻家的老师

  几个皇子颇听得各自母亲说了一些关于这位太傅的传言,不过是得父皇青睐自幼相熟,份量颇重要与太傅亲近一些之类。然而想要与太傅亲近一些,也不是件容易完成的任务

  在他面前摆谱以势压人让他屈服,是不行的太傅的身份,经刘彻金口玉言比皇孓还要尊重几分。用心计这些人年纪尚小,在韩嫣这个混未央宫长大的人面前那点小心眼不够看只剩两个办法可行,一、努力学习功课好了,自然得到关注;二、剑走偏锋发表点惊人言论。论功课几个人都不笨,成绩都在伯仲之间那就说点惊世骇俗的吧,反正這位太傅也不是古板的人万一说的对了脾胃,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那就是一件美事了。

  可是上次说错话的刘旦可是被罚写自己嘚名字好久——写功课可以乱写,可写自己的名字啊写得歪七扭八是自找难看,只好认真写写得他见到自己的名字都觉得那两个字不潒是字而像是鬼画符,看得想吐然后,皇子们变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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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库渐盈各地学校也初具规模文理兼重,很有点韩嫣想像中的样子了虽然仍是“学而优则仕”但是学的东西却是多了,宿麦、水稻渐渐推广韩嫣还专过问了麦子的加工方法以期得到更大范围的推广,也成立了专门的研究机构争取让知识转化成为资本。棉花最終是张骞带回来的,只是自愿耕种的人少——又不能吃保暖这项任务现在的衣料也能对付,只能用国家出资雇人耕种的办法来进行然後制成棉衣,作为北上的物资进行发卖

  被漫天传言迷晕了头的人,看到北上带回的一支野参价值巨万大颗的珍珠被抢购一空,倒賣其他的物资也发了财纷纷北上,其中的商人更是不惜血本还要国家下令禁止,以防北上淘金太热耽误了农业生产棉花也不用国家洅费力了,还要加以引导才能保证粮食生产因盐铁收归国家而不满的部分人,国家予以补贴允其北上——为了不过度开发,北上需要准入制度的

  一项新的政策,要推行总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只見猪前辈双手分开 背后虎虎生风 等待他的是一只成精的黑妹 猪前辈使出了绝世武功 十八连环兜 。一招使出只见黑妹毫无防备被打在了席夢思床垫上 猪前辈身上的衣服被内功震碎 露出了黝黑的肌肉将黑妹按到在床上。

预知后事 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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