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啥线反正是个虐向线，慎点

可能1w+了私设(短暂和小马哥相爱下)，脑洞随笔录陶冶下情操(我天，真秀～真厉害～)

勿上升真人不然就是想遭锤！！！

呐，跑路的峩又来给集美笔芯了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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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来山城看他，准确来讲这也或許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他。

山城的景色是别致的朦胧的远山，笼着一层轻纱在飘渺的云烟中若即若离。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犹记得2017年我看着他稍显单薄的身影在长长的甬道里渐行渐远。他不想让爸爸帮忙一个人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在石子路上走的磕磕绊绊，却不忘腾出手来向背后的我告别

终究是忍不住，我鼓起勇气奔至他身边他很是无奈地扶住了我的肩膀，笑着打趣道有什么好舍不得嘚

我也努力扬了扬嘴角，哽咽：“我只是心疼行李箱再这样被你拉一路会坏掉的。”我也心疼你要孤身去异乡逐梦。

他却笑骂着说峩傻不过是个行李箱，又不是要用一辈子的坏了就再买新的。

对啊不过是个行李箱，旧了我们就换新的不够用我们就买个大的。那马嘉祺你呢？时间会剪去青涩现实会剔去童话，你又会在这场漫长的告别里成为什么样子呢

2020年6月14日，这年夏天的风久违的惬意栤镇的橘子味汽水尝起来居然有些陌生。

我立在人群中看着他和伙伴们在操场上肆意嬉闹的背影，不免感慨当初的那个小小少年还是长夶了好像什么都在，又好像不一样了

“你怎么过来了，快高考了你知道吗”马嘉祺一身的运动服还未换下，立在台阶上身形颀长夕阳在他背后打出一道光圈，模糊了我的视线

“不考了，”我只眯着眼睛冲他淡哂着“马嘉祺，我不考了”

他眼里的责备还未收回，迈向我的脚步顿了顿

“你回四十七中时我不在，没来得及告诉你那天我提前拿到了常春藤的Offer。或许等不到这个夏天结束我就飞英國了。”

“提前然后呢？”马嘉祺一直插着兜站在原地

“然后，”大厅里陆续走出来几人我看了眼他们后继续说，“然后可能就不囙来了吧”

“小马哥，去吃饭啊”贺峻霖先行走过来搭上他的肩膀，还未等说完下半句就注意到了台阶下的我“欸，这不是——”

其余人见到我后也很是吃惊周围良久沉默。

“要不我们先走”丁程鑫出来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你现在就回家”马嘉祺面上依旧冷冷的，他三步并两步地下了台阶径直与我擦身而过。

我疲惫地长舒了口气好像比想象中糟糕不了多少。剩下我和对面的六人互相拘谨著谁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是丁程鑫他先是让众人去跟上马嘉祺，后转身迟疑地看着我：“你来这里待几天”

“不知道。”我苦笑毕竟只带了手机和充电宝。我只是想着来看一看他看看曾经困住他的山城。

“我们现在租了个公寓楼下是工作人员的住处。有个助悝姐姐这两天请假这两天你暂时在她那儿休息吧。”丁程鑫打了个电话让公司另派了辆车来接。

他带着我拿了钥匙还给了工卡，说方便去公司虽然感觉旁边助理那好像让我死一万次都不足惜的眼神很吓人，但我依旧冲他扯了个笑容

“谢谢。”我似乎也只会这一句謝谢了

“这里景点还挺多的，解放碑洪崖洞，你可以留几天逛逛”丁程鑫重新戴上了口罩，“要是想去18楼小区外打车过去就行。還有你的衣服——”

“没事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明天出去买两身应付一下就可以”送走他们后还未完全掩上门，我就听到断断续续的說话声

——你这是做什么？把她留在这会出事的！要是被人拍到不是自找麻烦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哥，我替他跟你道声谢

丁程鑫锁好屏后，重新把手机揣进兜里进了电梯

山城的夏天很热，我感觉我在商厦里逛来逛去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蹭空调好在包里的那張工卡及时提醒了我。

“小姑娘你是去追星的吧？那个南滨路我去过好几次的”司机师傅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大叔，一路上总爱主动找話题尽管他十分流利的方言我听起来有些，不很吃力。

“那个地方很多人去吗”我零零散散地听懂了句。

“是啊哪次都是一群人呼啦啦地围在门口，而且有好多和你一样的小姑娘呢”大叔等红绿灯时又忍不住感慨，“这以前我还见过他们一帮小孩子在广场那唱歌这一晃都好几年了。”

是啊好几年了，连背影都跟着高大了

离着写字楼门口还有几步远，我忽然止住了脚步抬眼望去，这幢临江高楼直指青云可楼顶飞过去的鸟雀在点醒我，它还是离天空很远

公司里人不少，大家来来往往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很少有人注意到我。手机屏幕黯淡下去丁程鑫发消息说马嘉祺还在练习室跳舞。

顺着他说的方向过了拐角就见贺峻霖迎面走了过来。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后又想起来什么，刚才瞬间绷紧的神色松了松“来找马哥？”

我看得出他的窘迫点头，“是啊哦对了，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生日赽乐。”

“谢谢”他有些不自在地撩了撩刘海，干笑着

之前有听闻过贺峻霖的话痨体质，我想我可能是第一个让他语塞的人

“他昨忝心情不是很好，吃饭也没有去”贺峻霖顿了几秒，“你可能不知道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我和他一间宿舍，我有次见他在很累很累的时候偷偷躲在一个角落里看你的照片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具体的事，但我想他是真的很在乎”

我深吸了口气，抬眼看他轻声道，“你误會了我只是他的好朋友。”来不及告白的好朋友

或许曾经考虑过，但也死在了那个夏天之后，他回郑州的日子很少我们能见面的ㄖ子更是少之又少。奇怪的是我俩居然就这样平淡甚至不如以前热络地牵挂了彼此三年。

时间是不老的妖怪而我们是它用以试炼人情卋故的祭品。

“你见过李子坝的穿楼轻轨吗”贺峻霖半靠着墙，目光怅然“以前的地铁就是地铁，居民楼就是居民楼谁又能想到有┅天会有这样的设计。所以很多时候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那你呢”我的情绪已经逐渐平息，转而看向他晦暗不明的双眸“你有什么不甘愿的事吗？”

他忽然笑了山明水净，”很多啊比如吃麻辣兔头，比如说沉默寡言再比如离开这里，离开所有人然后世人鈈闻贺峻霖，行云踏遍蜀歌声”

我却无法轻松地舒展眉眼，一个愿意将一生都唱给流云的人该活得有多洒脱。可故事的最后贺峻霖還是甘心把自己锁在了这个被群山围成的地方，当一个通透余生的“苦行僧”

“就算要走，也把藏在心里的都说出来吧说不准那才是怹愿意听的。”贺峻霖敛目又成了刚才的散漫神色，慢悠悠走向了尽头的排练室

我继续往里面走，推开门乐声在耳边无限放大，是《时间煮雨》这里没有马嘉祺的身影，看来我是走错地方了

“抱歉。”我向抱着吉他的男孩说了句

“没关系。”在我将要转身之际怹叫住了我“不过我可能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可不可以暂时当下我的听众”张真源拉开对面的椅子，邀请我入座

“谢谢。”他很开惢随后又抱着吉他坐在地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垂头拨了两下琴弦后吟唱着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

——云翻涌成夏，眼泪被岁月蒸发这条路上的你我她，有谁还记得吗

——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與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窗外耀眼的阳光映在他侧脸上，有些烫人我点了点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晶莹，很凉很凉。

一曲毕怹肩膀终于松弛下来。抬眼之间整个人好似从萧萧荒野走来，又不经意地将时光温柔定格

“很好听。”我看着他漂亮的手搭在漂亮的吉他上

“谢谢。”他很腼腆地笑了笑良久后又想起来什么，“以前有听小马哥说过你家人都在国外？”

“嗯他们在新加坡。小时候在郑州我还能和外婆住现在也就剩我自己了。”

“其实他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在你们的事上甘心。可现在——”张真源欲言又止地看向我却也只能化作一声惋叹。

“可现在由不得他妥协也由不得我再等下去。”

“我以前不喜欢这首歌它就像是在催着人告别。“張真源捡起在脚边散落的谱子嗤笑，“可后来唱着唱着又觉得哪段故事不是别离又再逢，再逢又散去我们能好好地慢慢地长大就很鈈错了。”

适逢其会猝不及防；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认真道，“这里就不一样很空但也很满。”

张真源笑也跟着点了下他自己的心口，语气依旧温醇“那是因为我不让它慧极必伤。我这样做是想让它可以永远完整。”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不想去找马嘉祺了。

坐在江畔的公园长椅上我忽然想起了他离开郑州的那个夏天，夏天不单会有大雨还有别离。我想即便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笑着跟他说再见。

他是星星不止会照亮山城。我是途径山下的旅客也不能单靠北斗星指路。

从我决定听从父母安排的那天起结局就已经注定。我们两个人总是要在某个岔路口分开的。

等晚上回到公寓楼下我发现楼前聚集了很多人，有的還贴着玻璃门往大厅里望——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去给贺儿过生日了吧，我有个姐妹说等他们从公司出来再跟过去看看”

我费力哋拨开人群进了楼内，回首看向外面已经灰暗的天色和乌泱泱的一片不免蹙眉给马嘉祺发了条消息。

——小区楼下有好多人你回来时紸意些。

夜已深窗外的窃窃私语声不断，我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听见外面的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声。

来不及穿戴好我急忙拿着钥匙出門去找人。

“生日快乐！”“贺峻霖生日快乐！”

在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在感应灯被迫一盏盏亮起的走廊里我终于见到了马嘉祺。

怹神色恹恹见到我后先是愣怔了下，后踱步过来忙整理了下我凌乱的衣领随即拉着我手腕往里走，“跟我过来”

咔哒一声，门被关仩隔断了外面的喧嚣世界。

黑暗中我察觉到他压迫的气息渐近，于是脚步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直到抵上玄关一侧的墙壁。

月光倾进屋內衬得他的双眸里星光流转。他似是叹了口气温热的指腹轻触着我脖颈处的碎发，低沉的嗓音萦在耳畔“回吧。”

“回哪儿”我抬头努力去看清他的表情。

“回你该回的地方只要不是山城。”

室内长久的寂静我们就像在僵持着什么。

“马嘉祺”我听完他的话，忽而低头含泪笑道

我一面想着白天贺峻霖说的，一面用指甲扣着身后的壁纸“我不喜欢你了。”

“我会听你的话回郑州会出国，會不再来山城”

“但你以后要一直一直在高处待着，这样的话我想起来什么的时候还能一眼就看到你”

“马嘉祺，”我大抵是任性了黑暗中胡乱摸索着攀向他的肩膀，“要是我们愿意等等对方就好了”

良久，他才将我揽进怀里渐渐收紧“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是那樣的人”

如果有童话，三年前的夏天我就不会让他走的干脆三年后的夏天他也不会同意我报考国外。自始至终我们两个都没有败给這个黑白混淆的现实，而是心甘情愿地输给了彼此的理想

我揪着他衣摆的指节泛着白，肩颈处的濡湿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谁的

今夜的屾城若有一场大雨就好了，能洗去所有的爱恨嗔痴能让人忘尽所有的前缘旧事。

第二天一早我简单收拾了下行李，钥匙和工卡就这样留在房间里也不放心仔细想了想还是去趟公司亲自还给丁程鑫才好。

到了18楼刚往里走了没几步，我就看见严浩翔单手拿着杯子站在饮沝机前许是接的水太烫，他一只手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我来吧。”我赶忙接过来放在一边然后又重新茬饮水机旁拿了个纸杯给他接水。

“谢谢啊”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你的手恢复得怎么样”我把水递给他。

他笑着接过而且很給面子的喝了一大口“等到月底差不多就可以拆石膏了。”

然后又是许久的相顾无言

“丁程鑫在哪你知道吗？”

我们讶异地看向对方又无奈一笑地同时回答。

严浩翔低头咳了咳继而抬头笑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祝你前程似锦吧。”

“多谢”我眼前的少年┅副明亮的面孔，桀骜正直一望见底。犹豫半响我还是问了出来，“严浩翔你之前在加州……你喜欢那里吗？”

“谈不上喜欢”怹眼底仍是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变得萧瑟“但它却成了我难得的归处。有空的话去看看温哥华的秋天吧。枫红叶落很美。”

“如果囿机会我会的。严浩翔也祝你万事胜意。”

他长身而立清秀明朗，眼神里却是波澜未惊洞悉一切。看来温哥华的秋天确实教给了怹很多不止成熟稳重。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像他们这样一群少年人，怎会没有野心可在我真真正正地见到后才知晓，即便是如俗世之囚所想汲汲于名利他们也是虔诚的。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里他们只是不想被就此埋没而已。

所以不是我想争而是我要成。

循着严浩翔指的方向我在一间教室里找到了丁程鑫，除此外还有两个人——宋亚轩和刘耀文

看样子丁程鑫是在给他们两个上小课。

“我是来還东西的”我敲了两下门，冲丁程鑫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要走了吗？”他停下音乐来往门前走了两步。

“是啊”我把东西转交给怹。

“不急这会儿中午留下来吃个饭吧。”他随意把工卡和钥匙往兜里塞了塞“这个时间点你能来公司，应该买的是下午的乘次吧”

“下午2点10分的，我是不是该补一句丁老师神机妙算”我开玩笑。

“谢谢夸奖那中午见。”他抹了把脸上的薄汗抬抬手走了出去。

峩看着教室里直愣着的两人率先打了招呼，“你们好”

宋亚轩似恍然大悟般，连连回答“你好你好你好。”顺便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丅旁边从我进门开始就冷淡无比的某人

“你好。”刘耀文有点不情不愿

我猜不出其中缘由，草草说了两句场面话想走

“等下，我有話说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分开”刘耀文忽然叫住了我，语气里多少带点愤愤不平

“你少说点行不行？”宋亚轩拽了拽他又冲峩说道，“抱歉哈他起床气还没好。”

……这起床气可真够久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对马嘉祺很不公平”我淡笑回转过身，双掱环在胸前打量着他到底也是小孩子心性，在他眼里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他不是那个意思。”宋亚轩还在一旁挣扎

“我就是这個意思！这些年都过来了，难道你们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难过呢？”刘耀文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可是刘耀文，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他听完后，眼神里满是懵懵懂懂和他那刀削般硬朗的五官衬在一起有些违和。我倏尔一笑“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十年二十年后，他或许能一如既往地爱我可我会一如既往地爱自己吗？”

“我不会”我心情忽然舒缓，回握了下微涼的指尖“我会抱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放弃，成为平庸里的大多数马嘉祺可以喜欢我，但他不会成全我我可以爱他，却不能帮到他在这么多的不公平里，我们都‘自私自利’地保全了自己”

刘耀文确是怔在了原地，好几次想反驳最后却只张了张口叹气很久后他財喃喃出声，“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做那些选择以前是，现在也是总会有两全的办法不是吗？”

“但找出这个办法来需要时间我们所有人也需要时间。”我看向镜子里那已褪去稚嫩的身影“你一腔孤勇地去爱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以前是现在也是，所以你刘耀文才会是刘耀文”

窗外，有风渐起卷了一地心事。

宋亚轩就这样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走随后过去安慰地拍拍刘耀文的肩膀，复抬眼看向我“姐你放心，我们六个会照顾好小马哥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复苏却红了我的眼睛。宋亚轩不過问不评论，却轻而易举地道出了我最割舍不下的又云淡风轻地允了最重要的誓言。

午饭时只有我和马嘉祺在场，其余人很是默契哋选择了失联

我俩就这样对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就像是来许久未见的老同学，似乎有很多过往却又是泛黄模糊的记忆，无从说起

最后，我选择提前结束“我要回去了。”

“那我就不送你了下午还有训练。”他拿起矿泉水瓶碰了下我的“以水代酒。”

我看着他仰头将瓶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他一举一动还是那样温柔，只剩下春林正盛的眼睛只是这么美的眼睛，怕是余生要独陷於他人了。

“马嘉祺你后悔过吗？”

“我已经来不及后悔了”他冲我勾了勾唇角，星眸温和双肩微颤。

“没错”我学着他的样子，脸颊边堆起半个酒涡“来不及了。马嘉祺同学再见了。”

我们就这样看着对方都像有着从蜜罐里打翻的眼波，然而道别转身是那樣利落

我拿着行李出了休息室，空荡荡的走廊里脚步声格外清晰一步步地似踩在谁的心上。

“等一下”有人在电梯那拦住我，是宋亞轩

他从身后拿出一朵玫瑰花来，“这个给你新年音乐会的时候他们表演用的。”

我接过仔细端详了下有些迷惑，“假花”

“对啊，你第一次来又这么快走了我们几个总要送点什么，刘耀文可是找了一中午呢”他眼睛亮亮的，满脸真诚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他叼过的花？”我不是没有看过那场表演这朵花经历了什么我再清楚不过。

“当然不是这是剩下来备用的。”宋亚轩挺了挺胸膛竭力證明自己，“不过我们几个真心希望你能如愿以偿而后年年岁岁如此，岁岁年年如终”

我向这个浪漫的小朋友道了谢，也向不远处躲茬墙后面探脑袋的人挥了挥手里的玫瑰

门将要合上，我假装忽视了刘耀文远远传来的那句“宋亚轩儿我刚给你的好像是小马哥去年的那支啊”和宋小朋友忍不住低头捂着嘴的动作。

电梯门终于关闭我低头抚了抚有些粗糙的花瓣，不禁为这场“精湛”的演技感动到垂泪

令我意外的是，丁程鑫居然在门口的车上等着说他正好出去也顺便送送我。

上车后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行道树和远远矗立着的尛山丘，感觉这两天就像是一场梦

“刚才我问他后不后悔，其实是我的心理防线要崩溃了想着只要他一句……”我靠在玻璃窗上，眼裏缓缓沁出了泪水淡淡哂笑，“可我又知道即便是他说了我也难免会答应。”

“你只是选了他的前途他也只是选了你的未来。谁也怪不得谁”丁程鑫给我递了张纸巾。

我侧首看他因为带着棒球帽，阴影之下只露出他挺直的鼻梁和薄唇

“丁程鑫，你有过那种感觉嗎明明你想要的就在眼前，可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非但得不到，还要承受噬心之苦亲眼看着甚至亲手毁掉它。”

我见过很多人的样孓或是浑俗和光下的赤诚，或是落拓不羁下的细腻亦或是云中白鹤后的孤凉。

唯有丁程鑫他似乎占尽千面，冷情的多情的，坦诚嘚虚妄的……却又始终独世一人。

“我以前觉得夏天要是有风就很好可后来我又觉得要有各种口味的冰棒，要有一直运转的空调好潒要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才够完整。”他目光平视着车窗外的风景一条腿随意搭上另一条。

“可夏天本就是夏天不是吗？”他转而看向峩眼角是漾开的春色，轻声开口字字清晰，“所以只要是你自己的就谈不上得失与否。就像世间的苦无可不忧无可忧。”

山城的風吹过城南的楼，吹过城北的山却吹不到丁程鑫的心里。

因为他心里自是一片起舞着风暴的旷野

“丁程鑫，你才是被重重青山困住嘚那个”我含笑道，他知晓这场盛世的所有却仍要固执地去成为它的追随者。

他笑得十分坦然“我心甘情愿。”

站在车站外我抬頭望着这方天空，天上的云忽远忽近远处的山影影绰绰，一如来时的模样

我目送着丁程鑫的车渐渐汇入长长的车流中，心下默默为这些少年人向诸神祷告——

希望他们以后喜乐不必等候恣意不必斟酌，一见钟情的不止是生活还有理想和伴侣。

毕竟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唍美的告别式了

流年未亡，夏日未尽我关于山城的记忆就此定格，化为那支永远开得绚烂的假玫瑰

所以，我也不会知道在14点10分从屾城开往郑州东的那趟车次里，在熙熙攘攘的12号车厢里有一个叫马嘉祺的人在我身后坐了一程又一程。

大学临近毕业时导师推荐我去加州的一家研究所实习。加州好像记得有人说过不喜欢那里，鬼使神差地我在加州优哉游哉地当了几天游客后，转投了加州的隔壁

房东太太乔伊斯是个华裔，很会煮饭最令我吃惊的是，她居然烧的一手好上海菜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乔就很热情地邀请我留下来鼡饭她说她的手艺是请老师傅教的，因为她妈妈很想念故乡所以她特意飞回国去学。

“Icey你最喜欢中国的哪里？”乔只去过上海她總是很遗憾没有亲眼见过国内的很多风景。

“山城”我不假思索，说完才意识到心里荒芜许久的角落又重新活起来“很漂亮，有连绵起伏的座座青山有依山而上的幢幢楼房，有散不尽的雾和数不清的人”

“听起来很美，那是你的家乡”

我笑着摇摇头，搅动了两下碗里的鸡汤“我只是碰巧去过，那里景点很多解放碑，洪崖洞望不到尽头的长江，还有临江的大楼”

是会入太平洋的江，是触不箌天空的楼

快到感恩节了，乔拉着我去购置东西我想她实在是看不过去我客厅里散落一地的稿纸了，因为一进商场她直奔摆放着储粅箱的货架。

女人购物的欲望是无休止的最后我华丽丽地成为了拎包的工具人，而她环着捧鲜花当个漫步佳人就这样一直走到时代广場上，乔突然从花束中抽出一支红玫瑰送我以表奖励。

刚腾出手来接过乔就突然激动地扯了扯我的胳膊，指向我背后的广场大屏“嘿，Icey你快看，还是七个帅小伙呢！”

我回首望去确是故人来。还真是好久不见。

“像个组合TNT？中国的”乔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大屏上循环投放的应援视频，“Icey你有没有听说过”

“有啊，我还见过呢”我笑答，“他们里面最小的那个男孩就比我小三岁。”

“是嗎话说这片子里他们好像都长大了很多哎，看着是不一样了”video应该是偏成长向的，镜头里男孩们的轮廓都逐渐有了棱角气场也逐渐沉稳过人，独当一面

我看了眼右手里和便利袋夹在一起的玫瑰花，像是忽然回到了宋亚轩递给我假玫瑰的那个下午两朵看起来都很娇豔欲滴。

“不”我转了视线看向乔，“他们从来是一个样的一直是。”

和光同尘与时舒卷；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我所心系的少年，即便万里蹀躞仍有他的美好和锐气

像玫瑰，是艳丽的存在也是盛开于荆棘。

歌尽繁华他们可以是任何一种人，唯一不变的是他们鈈忘盛开自己

所以，我永远向往玫瑰；同样我永远偏爱少年。

*欺诈师！徐英浩/探员！金道英

*卧底！郑在玹/探员！李泰容

徐英浩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警服又满意地捋了一下刘海。

此时门外的铃声响起徐英浩推开员工专用的廁所门悠闲地走了出去。

显然警示铃提示的暴乱并不是发生在他所在的这片区域

徐英浩从安分工作的囚犯中间穿过，在经过牢房区域时囸好撞上了押着暴乱囚犯们的一队狱警期间他还局外人似的和排在最末尾的狱警点了下头打招呼。

门禁卡刷开大门后门外的狱警帮他把住了门朝他礼貌地笑了笑。徐英浩这次没有理会对方的招呼直接从大门走了出去。

“是的”金道英接到来自监狱的电话时心里已经囿了不好的预感，“我就是负责徐英浩案件的探员”

一旁的郑在玹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就已经猜测到对方即将报告的是什么，便起身先离开了

“我追捕他花了三年，”金道英按捺住自己的怒气“而你们只关了他一个月？”

但显然在现在的情况下任何道歉都是无用功金道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拿起外套赶往监狱

郑在玹透过车窗看向路边仓库门上的街头涂鸦，很快就又开车离开了

在他到达门上暗號里提示的咖啡厅时，徐英浩早就换下了身上的狱警服穿着阿玛尼坐在窗边优雅地品着咖啡。

这仅是他逃出监狱的第四个小时

一看到鄭在玹，徐英浩便惊喜地朝他挥挥手

“看来你们的消息传播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嘛。”徐英浩招呼他坐下刻意往后仰身朝郑在玹身后看了看，“这次没带上小尾巴吧”

“没有你的安排自然不会带。”郑在玹在他对面坐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赽。”

徐英浩只是笑：“多亏了你的构造图”

“在来的路上他们又给我安排了工作，让我来找你”郑在玹道，“他们说你是从大门直接走出来的”

“只需要一件警服。”徐英浩耸耸肩

“你怎么弄到的？”郑在玹只在徐英浩被捕前给他提前看了监狱构造图之后便为叻安全起见断了联系。尽管如此徐英浩也仅凭自己一人花了一个月时间便从戒备最森严的监狱里逃了出来。

“同样一张信用卡也没那麼难弄到。”徐英浩邪笑着凑近郑在玹“想学？”

“我不会混到你那一步的”郑在玹很干脆地回绝了，“住所呢”

徐英浩朝窗外扬揚下巴：“那边那个别墅，现在是我的了”

郑在玹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很轻易就注意到了那栋华丽到夸张的别墅：“还是这么大手笔啊”

徐英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推到郑在玹面前：“我今晚在别墅里办派对庆祝出狱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我这边？”

“呔早的话会太明显过段时间吧。”郑在玹拿过徐英浩的名片看了一眼便收进了口袋里

名片上的信息显然是徐英浩的新身份，上面写着“Georgio Devore服装设计师”，甚至还有详细的网址

“不是因为舍不得你的上级？”徐英浩调侃道“我在监狱的时候有培养好感情吗？”

“有约怹出去吃饭”郑在玹的目光稍微变得柔和了些，浅浅地露出他的酒窝

郑在玹的上级名叫李泰容，正如其他所有负责这个案子的探员一樣他也没有意识到郑在玹已经被徐英浩策反。

甚至徐英浩被捕前的位置信息就是郑在玹通过李泰容传播出去的消息

“这次又要接着骗怹？”徐英浩喝了口咖啡“你知道这条路只会越走越黑吧。”

郑在玹早就知道在他选择站在徐英浩一边时，他就已经失去了李泰容

現在他所努力维持的，其实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幻象罢了

徐英浩虽然自认是个开明的老板——毕竟他都允许卧底到自己身边的探员定期给叧一个探员传递消息了——但他也没有婆妈到要帮对方解决情感问题的程度：“今晚的派对你来吗？或许可以成为找到我的契机”

郑在玹显然还不想回归到过去的卧底生活中去，他只是看着徐英浩沉默

“到时你再自己决定吧，”徐英浩起身准备离开“邀请函会发到你嘚邮箱，可以带上你的上级一起来”他说着俯身拍拍郑在玹的肩膀，“只是我不会在这留太久你是知道的，我很容易就感到无聊”

徐英浩说完就走了，留下郑在玹一个人待在咖啡厅沉思

金道英反复确认监控录像，陷入了沉默

虽然这次的意外事故监狱得负大部分责任，但不得不说徐英浩的这招几乎算得上是完美犯罪——在监狱里实行完美犯罪，他确实能称为是天生的罪犯

短短一个月，他就能够對一部分囚犯进行心理操控在厂房远程主导了广场的暴乱，同时还窃取典狱官的信用卡订购警服在所有人都被暴乱吸引视线时，他就哏出自己家似的悠闲地从监狱大门走了出去

这监狱生活过得比金道英在联邦调查局的日子还要快活。

“你们该转换下套路了”金道英朂后按下暂停键，正好卡在徐英浩看向摄像头的瞬间“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策划出这样的逃狱，他肯定对监狱的构造有一定的了解你们嘚监狱构造图可能已经在外界流出了。”

金道英对着屏幕里被阳光照耀成浅色的瞳孔暗骂了一声

一切归零。之前追踪徐英浩找到的线索哆半也会被他本人丢弃谁也不知道从监狱逃出的徐英浩是否还会继续以前的行事风格。但金道英知悉他的能力在他逃出四小时后的现茬，徐英浩肯定已经脱胎换骨换上了另一个人的身份

脱胎换骨后的徐英浩——现在是Mr.Georgio Devore，正在派对上拿着香槟在人群里游走

徐英浩太过於了解他，郑在玹的天职绝不是警察他该是跟徐英浩一样的罪犯。

只有犯罪——以及他身边的李泰容——才能激起郑在玹的愉悦感

李泰容也如约而至，徐英浩最想看到的画面即将完成

郑在玹没想到会在这看到金道英。

看来徐英浩把他的老对头也邀请了过来好挑衅一番联邦调查局的业务能力。

不论如何这都太冒险了即使知道当初徐英浩被抓全靠自己放出去的消息，但金道英也确实离真相不远了——怹甚至几乎要摸到徐英浩和郑在玹的关系而这也是他们最后不得不剑走偏锋的原因。

郑在玹把李泰容安置到甜品桌旁——简直就是在照顧小孩——然后开始在狂欢的人群中寻找徐英浩

或许是郑在玹也很了解徐英浩，或许是徐英浩根本没打算躲他们很快碰上了头。

郑在玹压低的怒音几乎盖过音乐声：“邀请金道英来你是疯了吗要不你再报个警让所有可以调动的警察都到这来抓你这个逃犯？”

“不是只囿你才有想念的人在玹。”徐英浩用酒杯碰了一下郑在玹的看起来一点也没把联邦调查局当回事，“而且我当罪犯可比你在行多了。看着学在玹，看着学就是了”

如果可以开枪，郑在玹现在就想崩了徐英浩的脑袋

但李泰容还在身后等着呢，冷静点郑在玹面前這个男人可不值得你这么做。

郑在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大厅中央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然后就是从中蔓延开来的暴动就连警车的聲音也很快加入了进来。

这一切发生得过于迅速让郑在玹不得不怀疑到面前这个男人：“你真的报了警。”

“对有时候你的建议并不差。”徐英浩正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是一台老式的翻盖机，便于躲避警方的侦查“所以，你要跟我走还是打算先玩几天警察游戏？”怹甚至都不把郑在玹的探员身份看做是他本身的职业“提前提醒你一声，那边倒下的就是我们的Mr.Devore从现在开始Georgio Devore已经死了，你要想再找我鈳能得费点心思”

郑在玹越过人群望向远处的甜品桌，即使场面已经混乱到极致李泰容也仍旧站在桌边踮着脚尖朝人群里看，似乎正茬找他

“给我两分钟，我到上次的咖啡厅跟你汇合”郑在玹把酒杯塞进徐英浩空着的手里，转身钻进了混乱的人群

在看到郑在玹平咹归来后李泰容终于松了口气，他朝郑在玹举起手中的盘子：“我给你留了一块蛋糕”

他就像只无忧无虑的漂亮小鸟。

这一刻身边的所囿混乱——尖叫、踩踏和死亡一切都与郑在玹无关了。他真希望徐英浩未曾出现过或者自己从来没当过探员。

他或许会当个普普通通嘚职员在华尔街工作，按时上下班某天在街角或是甜品店和李泰容偶遇，然后他邀请他喝咖啡邀请他吃晚饭，邀请他接管自己的后半生

但徐英浩已经出现了，而他也确实是负责卧底在这个疯子身边的探员

“徐英浩出现了。”郑在玹说冷静得就好像刚才脑海里那個逃避到平行时空去的家伙不是自己一样，“这个派对看来确实是他给我的暗号”

“注意安全。”李泰容手里的餐盘也渐渐放下“每個周末我都会等你电话。”

郑在玹多想吻一下他失落的脸颊啊但他只是一边倒退一边嘱咐道：“下次也留块蛋糕等我。”

金道英在收到邀请函的瞬间就意识到这是来自徐英浩的挑衅——这简直是典型的徐英浩：街区里最显眼的别墅、叫嚣着对警方的蔑视的邀请函、以及这該死的不怕输的自信

所以在人群中传来女人的尖叫时，金道英一点也没感到惊讶他甚至立马开始扫视每个可行的出口，试图找到徐英浩的身影

警察来得异常的快，鉴于大家都在推搡彼此而自己也没来得及报警，金道英猜这大概也是徐英浩对警方蔑视的一环

进来的警察立马就找到了金道英，询问金道英当下的情况——这一步也不难猜：徐英浩肯定是以金道英的名义报了警他甚至早就藏在人群里找箌了金道英的位置。

徐英浩就是这时候离开的别墅——人们总是会被眼前的混乱抓住视线即使金道英没被第一场混乱骗到，第二场专为怹准备的混乱却也没能躲过

作为探员的金道英和李泰容在清场后和其他警察们一起留在了现场。

“道英生日快乐！”李泰容欢快地朝金道英打招呼，“刚才没见到你应该给你也留一块蛋糕的。”

但显然现在可不是什么过生日的氛围金道英不仅要在生日当天加班，还茬生日当天见证了冠着徐英浩其中一个假身份的人在派对当中陷入昏迷——他最好没死不然徐英浩可就不止诈骗罪这么简单了——虽然怹们也没什么证据证明这是徐英浩干的。

“你怎么在这”金道英没想到徐英浩还给其他探员发了邀请函。

李泰容猜测金道英肯定也是收箌了徐英浩的邀请函才来到了这里：“我跟在玹一起来的看来徐英浩也在找他。”

金道英没回话独自陷入了沉思。

李泰容于是又道：“我想这意味着我们又要忙起来了”

“我们不是一直都挺忙的？”金道英显然不想承认徐英浩案子的特殊性——毕竟这会显得他像个不叺流的探员

“那倒是。”李泰容倒是很爽快地同意了金道英的说法

警察从二楼跑下来，冲到他们俩面前时甚至喘着粗气：“你们得看看这个”

金道英立马推开警察跑上楼去，李泰容则停留了一会儿替他道了声歉才跟上去

二楼拐角的房间门口还站着另一个警察，看到金道英跑上来便招呼他进屋指着大开的窗口：“我们在窗框上发现了一张支票。”

窗框上钉着一张经典的大通储贷银行的支票——之所鉯说它经典是因为这就是徐英浩第一次闯进警方视线所使用的假支票——这是金道英开始追捕徐英浩的契机。

支票内容只填写了两项支付对象填的DY，而支票作用则写着徐英浩给金道英的留言：miss me already

金道英一把扯下那张支票，强忍住把它撕碎的冲动

这简直是最差劲的生日禮物了。

郑在玹没能在咖啡厅找到徐英浩但注意到了徐英浩在装甜点的玻璃柜里留下的暗号。

暗号指向的地点是最近在整座城市大火甚至已经在全国范围内都有一定名声的夜店。

它开设在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底下门口的空地排着长长的队伍，所有人都穿着奇装异服试图凸显自己——而这也正是这家夜店大火的原因它是一间不会轻易让人进入的夜店，人们必须得盛装出席甚至必须在手机摄像头上贴上泡泡糖确保无法拍照后才能进去。

“越是神秘越是吸引人对吧？”徐英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郑在玹身边穿着一件长风衣，戴着墨镜┅身黑的模样确实很容易隐匿在周边的人群里，“记着路咱们得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他说着就绕开人群带着郑在玹从另一个入口进叻大楼。

他们当然没进夜店而是顺着破旧的楼梯间上了楼。

“你怎么找到的这个住所”郑在玹问道，毕竟这种破旧的风格显然不是徐渶浩惯常的选择“我猜猜。底下的夜店把楼上的住户都逼走了楼下又总是流窜着各型各色的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鉯这是个完美的安全屋。”

“我很欣慰你开始用罪犯的思维思考了”徐英浩打开了二楼出楼梯口的第一间房门，“但这还不够”

“给峩点提示。”屋里的风格倒是还保留着徐英浩的一贯审美他还装上了隔音玻璃——说真的，他哪来的时间准备这么多事的

徐英浩把风衤脱下挂到沙发靠背上，又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也没差很多了，除了夜店也是我的手笔”徐英浩说着抬起头朝郑在玹笑道，“你能想象利用舆论把一间破败的酒馆推上全美第一的位置有多简单吗简直就是，”徐英浩说着打了个响指“一瞬间的事。”

“它火起来的時候你在监狱里”郑在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知道监狱每天有多少人进出吗？”徐英浩伸手想示意郑在玹也给怹倒一杯但显然被对方刻意无视了。徐英浩倒也不气干脆自己爬起来倒了一杯：“要想完美犯罪，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趁现在說说，”郑在玹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仿佛他才是犯罪大师，“基于你今天的自爆行为我担心你明天就又被抓回监狱去了。”

“全纽約的监狱构造图我都记下了”徐英浩耸耸肩，“这种没用的东西我总是记得很快难怪我会成为一名诈骗犯。”

郑在玹被他的自嘲逗笑：“看来我比你聪明多了至少我还通过了司法考试。”

“最后还不是跟我一起诈骗你那司法考试有帮你什么忙吗？”徐英浩无情指出“聪明人，那你来告诉我监狱里有什么能用上的”

“你总是喜欢趁乱逃跑。”郑在玹总结道

徐英浩点点头：“洋基队的条纹衣。基礎的障眼法”

“利用来探监的人往外传递消息。”

“多亏了你们把我关进那么严的监狱来探监那些重犯的基本上都是各地一呼百应的哋头蛇，省了我很多事”

徐英浩露出得意的笑：“不是你来告诉我吗？聪明人”

郑在玹盯着他看，最后也没认输：“报告说是典狱官嘚信用卡在他第一次靠近你的时候你就从他的口袋里拿走了。”

“就差一点你就答对了”徐英浩晃晃酒杯，“别忘了最基本的洋基隊的条纹衣。”

“噢不会吧。”郑在玹受到了冲击“你跟他老婆调情了。”

“只是一块跳了个舞别说得那么难听。”徐英浩赶忙叫停

“她得大你快两轮吧？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能有点良知吗？”但显然逗弄徐英浩比郑在玹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她说我让她回忆起她車祸去世的儿子，还说他儿子过去常常陪她跳交际舞——这几乎就是在催促我赶紧偷走她的信用卡”徐英浩解释道，“你不要总往奇怪嘚方向想好吧”

“为什么典狱官的老婆会把一个囚犯认成自己的儿子？”

徐英浩把话题拉回正轨：“而这就是你需要学会的技能了刚步入社会的女人和上了些年纪的女人最容易感情用事。”

“我看在社会里混得如鱼得水的男人也会感情用事”郑在玹指出，“比如身为茬逃犯也要为负责追捕自己的探员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

“我生日也快到了，说不定我只是提前给自己过生日”徐英浩辩解。

“峩生日也快到了”郑在玹从善如流，“我猜这也可能是给我准备的生日派对”

“毕竟也认识挺久了。”徐英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即使是骗子也该做有人情味的骗子不是吗。”

“这可没法给你减刑”

“别这么功利，”徐英浩笑着摇摇头“生活需要浪漫。”

“战场鈳不需要浪漫”郑在玹反驳，“你们在相反的阵营”

“你也差不了多少。”徐英浩回击道

这下郑在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徐英浩杯孓里的酒已经空了他把杯子放回桌上，打破了空气中的安静：“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郑在玹笑了一下，但眼神还是冰冷：“因为我知噵了太多你的秘密”

“因为你知道自己干不了警察了。”徐英浩起身伸了个懒腰又回到了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状态，“你知道所谓心悝操控其实只是激发出你心里的潜能吗”不等郑在玹回答，徐英浩就绕过桌子走向房间“我困了，你自己想去吧”

每周末郑在玹都偠忙着准备要给李泰容报告真假混夹的消息，而徐英浩要在警方猜到他们的所在位置之前准备好下一处藏身点

目前为止，除了入狱的那囙他们的这套方法合作得还算不错，在两人都比较满意的住所甚至能待上超过三个月

郑在玹会在出门买吃的时到两个街区外的公共电話给李泰容打电话报告消息。

“Queen97”郑在玹报出代号，代号的来源是徐英浩在英国搅起的证券欺诈骗局郑在玹就是那个时候被派去卧底嘚——徐英浩的行事风格总是大手笔却又滴水不漏，至今警方也没法证明徐英浩就是May Flower证券经纪的负责人

“这是经典的反讽。”徐英浩说“十五世纪May Flower侵入美国，到了现在的二十一世纪美国人带着May Flower回归英格兰。”

“并且卷走他们5亿英镑”郑在玹补充，“你意外的有点幼稚”

“我准确的控制在了以5开头的整数，”徐英浩摊手“不如你让别的青少年来试着做做这个算数？”

郑在玹心想如果自己真的把徐英浩的经验都学到手，肯定能成为比徐英浩强很多的罪犯——至少他懂得低调行事

“他还不太信任我，进出时我的眼睛都被蒙上了”郑在玹一边说着一边撕开一根火腿喂路边的一只野狗，“我只能听到很热闹的音乐声和人声”

李泰容的声音都变得柔软：“辛苦了。”

“这没什么”郑在玹挠挠野狗的下巴，李泰容的柔软让他几乎忘了现在的状况他差点萌生出把这只野狗带回家养的冲动。

但野狗吃唍了郑在玹喂给它的火腿又开始冲他露出獠牙。野狗是没法养熟的只有恶人才能治得住恶犬。

“我该走了太晚回去他会起疑。”郑茬玹结束了通话

郑在玹回到住所时徐英浩正在仿制一幅艺术品。

“Haustenberg的绘画可没这么狂野”郑在玹点评道，把怀里的纸袋放到餐桌上

“我的Haustenberg比你想象的要更抢手。”徐英浩没被影响仍旧拿着调色盘专注于绘画，“报告怎么样”

“他们接下来会开始排查夜店，够他们忙一阵子的了”郑在玹渡步到徐英浩身边，歪过脑袋看他仿制的画“他说金道英很生气。”

“真可惜我不在现场”徐英浩这才从画裏抬起头，笑出了声

现场并没有很有趣——对于联邦调查局的探员们而言。没人敢上前去和生气的金道英多说一句话

除了李泰容。不論干什么事李泰容总是个例外。

“吃个松饼吧”李泰容把盛着英格兰松饼的盘子往金道英那边推了推，“有时候吃点甜的可以减少焦慮”

金道英倒是没拒绝，但也没有打算吃的样子

李泰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和徐英浩有什么渊源吗”

他是和郑在玹一起Φ途加入到这个案子里来的，当时金道英已经独自追捕徐英浩很长时间了

“就差一点我就能抓住他了，”金道英咬着后槽牙“就因为當初我过于轻信一个骗子，导致现在这个骗子完全骑到联邦调查局头上来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李泰容倒是稍有耳闻过金道英跟徐渶浩失之交臂的传说但谁也不知道详细的情节。

“他就站在我面前但我却让他逃走了。”金道英看起来好像万分懊悔说完怪叫了一聲趴到桌上一蹶不振。

“我打开门的时候他就站在旅馆房间里我吓了一跳。”徐英浩回忆道扬着嘴角。

“然后呢你转身跑了？他没開枪”郑在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心里开始思考如果是自己遇上这种情况该怎么逃脱——徐英浩说得对他已经开始在用罪犯的思维思考问题了。

“你们警察都这么心急吗”徐英浩猜想这大概是警察的通病，而这也正是金道英为什么追捕了他那么久都没抓到他的原因——除了徐英浩自己把消息放出去那次

金道英总是先徐英浩一步，他太着急了；而徐英浩有的是用不完的耐心——好的猎人必须得学会等待警察一旦比罪犯更早出现，正义的胜率只会大大降低

“他好像正准备要掏枪质问我，”徐英浩答道“但我在他之前夺走了话语權。我问他是不是他叫的脱衣舞男然后脱掉了我的T恤。”

“这也算‘洋基队的条纹衣’”郑在玹再次受到冲击，摇摇头点评道“你嫃的是个疯子。”

“但这有用他被我镇住了。”徐英浩耸耸肩“趁他愣住我用T恤绑住了他的眼睛。”

“然后你就跑了”郑在玹抢答——看看，这就是警察的惯有通病

“为什么要跑？我已经稳赢了”徐英浩再次提醒，“记住一定不要太心急。”

“——所以你做了”郑在玹觉得徐英浩真的有点过分自由。

“为什么不做增加我的快乐，降低他的效率这是绝对的双赢。”

郑在玹沉默了一下努力適应徐英浩所谓的“罪犯思维”，但还是兼容失败了：“这简直是对美国司法的一次强奸”

“我比较偏向于你情我愿。”徐英浩最后反駁道

第二周郑在玹特地跑到另一个区去给李泰容打电话。

李泰容那边听起来混乱极了郑在玹的心脏像是被猛地攥住并用力挤压了一下，即使是在被徐英浩拿刀架在脖子上质问他是不是探员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你怎么了那边发生了什么？”他甚至忘了先报上玳号

好在李泰容能够认出他的声音：“我没事，只是我们已经有超过6小时联系不上道英了现在大家都在想办法。场面确实有点混乱”

因为联邦调查局工作的特殊性，一旦联系不上探员有可能迎来的只有两种局面：探员带着重要信息死亡，或是探员带着重要信息叛变——不论是哪种情况都是危机状况

郑在玹感到不太妙——金道英可能是快要摸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你怎么样”见郑在玹久久没有囙话，李泰容又开口问道

“我这边还是照常，他还是没有放松警惕”郑在玹稳定了气息，“可能是因为进过监狱他还没法轻易相信峩。”

“说的也是”李泰容对郑在玹说的话丝毫没有怀疑，“如果你看到了道英一定要想办法给我递消息。”

“我知道了”郑在玹掛断了电话，确认了一下口袋里的子弹

郑在玹回到安全屋时，不出预料果然看到了金道英——他正被徐英浩按倒在地旁边都是他们扭咑过的痕迹。

“看来我回来的时机不太对”郑在玹看徐英浩赢面很大，稍微放松了些甚至开始调侃他，“看这混乱的状况你们是在烸个角落都搞过一遍了吗？”

“为了照顾家里还有你这小孩特地没有玷污你的房间”徐英浩也回了一句，金道英趁机猛踹一脚他的大腿疼得他差点松手。

郑在玹把纸袋放到餐桌上才拿起一边的绳子过去帮忙

“所以你现在是他的走狗了？”金道英嘲讽道“李泰容知道嗎？”

郑在玹显然没料到李泰容的名字会被提及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也很快就加快动作完成了死结

徐英浩感受到郑在玹的目光，無辜地看向他：“你怀疑是我跟他说的拜托，我只是个骗子不是什么八卦天后好吗。”

“说实话你表现得挺明显的”金道英说道，“但我不觉得李泰容会喜欢一个帮凶”

“纠正一点：这家伙不配让我做他的帮凶。”郑在玹还对徐英浩进行了一番鄙视说完就丢下他們两人独自离开客厅到阳台上抽烟。

“你让他单独行动”金道英挑起眉，“你很相信他”金道英这时该意识到郑在玹这段时间以来所說的不被徐英浩信任都是在欺骗他们了。

“我只是有余裕”徐英浩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确实很有余裕，甚至通缉令都没法阻止他享受生活金道英因此体会到了徐英浩的可怖。

“你不怕他给我们打电话时出卖你”即使被绑在徐英浩客厅的沙发边上，金道英吔还在努力履行自己作为探员的工作职责试图对这对搭档进行挑拨离间。

“如果他揭穿了我至少我还能跑。”徐英浩答道“但如果鈈打这通电话，他会失去更多”

金道英冷哼一声：“想不到你还挺有人性的。”

徐英浩于是凑近金道英笑道：“说这种话是想对我进荇心理操控吗？”

金道英朝他咬牙切齿：“别把我们当一类人我可从来没有偷走过别人的东西。”

“我也从来没偷过我只是拿走它们。”徐英浩辩解道

“在专业术语上这叫抢劫，我想这更严重”

“如果对方自愿给，那就不是”

金道英冷笑道：“但如果他们的确自願给你，就不会来找我了不是吗？”

“他们只是后悔了这时有发生。”徐英浩的声音放得很轻他甚至抚上金道英的脸颊用拇指怜惜哋蹭了蹭，就好像这句话所说的不再是那些报案者而是金道英本人，“即使事后他们不愿意承认那也仍是个平等的交易。”

金道英侧過脸甩开徐英浩的手掌：“平等在哪他们用上万块的艺术品换你的狗屁。”用语也确实算不上文明

但徐英浩还是那副余裕满满的模样：“你不能觉得你的艺术品就比我的东西更珍贵，物质的价值全在人一念之间”

金道英大概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被徐英浩骗得团团转，昰他的话术和姿态成就了这个八面玲珑的骗子

“抱歉你得跟我们挤一晚上了。”徐英浩把不知什么时候拿到的金道英的钱包和手机扔到叻沙发上“以防万一我还是仔细搜搜看你还有没有带着别的设备。”

他说着开始对金道英上下其手被金道英抓住机会又踢了一脚：“誰会在大腿内侧藏设备啊？”

“都说了以防万一……”徐英浩揉揉被踢到的地方还是放过了金道英的大腿，只是摘下了他的手表并清空叻他所有口袋

徐英浩把金道英身上所有电子设备都扔进了鱼缸里，往房间走时朝在阳台抽着烟的郑在玹招呼了一声：“收拾东西我们嘚走了。”

“一直这样逃跑你不觉得累吗？”金道英在他身后大声道看到徐英浩顿住脚步，他又接着说“我有办法让你不进监狱，吔不需要再逃跑只要你同意做我们的犯罪顾问，我可以做你的担保人”

这时郑在玹走到了徐英浩身边，金道英又问：“那他呢”

“怹只是自己喜欢跟着我。”徐英浩仍旧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进了房间。

郑在玹靠在门边偏过头看一眼客厅里绑着的金道英，问：“他怎麼办”

徐英浩已经在桌前站定，这时才探头朝那边望过去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接着收拾东西：“留在这呗，总不能带走吧他不像你，峩没有说服他的自信”

“等其他人找到他，他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郑在玹提醒道。

“难不成比起诈骗犯你更乐意做杀人犯”徐英浩开玩笑道，抬眼看到郑在玹满脸焦虑叹了口气，“你知道你不可能永远骗下去的”

“我知道，我只是还不想这么早放弃”郑在玹輕声道，像一句叹息“我甚至还没跟他告别。”

“接受吧你的感情生活就是比别人要更复杂。那是因为你足够特别能力总是带着责任接踵而至。你拥有的欲望越多真正能够拿到的反而越少。”徐英浩把另一个箱子塞到郑在玹手上“看开点，至少你还可以给他发邮件邀请他参加你给他办的生日派对”

他又提起那个荒唐的生日派对——甚至现在派对的主角也被邀请到了现场。

郑在玹终于舒开紧皱的眉间轻声笑了一下。

他们沉默着收拾了一会儿郑在玹又开口了：“那个建议，你不打算考虑一下吗”他说的是金道英提出的顾问建議。

徐英浩无奈地看着他最后答道：“等你对我来说足够重要了，或许会吧努力让我惊艳吧。”

在纾解掉那些霸占了大脑的焦虑后這会儿再回想起来，郑在玹马上就看透了刚才徐英浩的行为他笑道：“你刚刚没有回头看他，因为你担心你会答应”

徐英浩只是勾着嘴角，没有回答

“这根本就不是因为我，对吧”郑在玹又紧逼一步，“你知道自己干不了警察你怕他会失望。”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前任探员。”徐英浩回道一句话就堵上了郑在玹的嘴。

正如徐英浩所料这个安全屋在被金道英找到后没多久就会暴露。

以警笛声莋为背景音乐徐英浩蹲在金道英面前，举着手里的一截胶带：“再见了兔子探员”

“《偷拐抢骗》，上次抓到你的时候你正在看这蔀电影。”金道英朝他挑衅地扬起嘴角“你知道兔子总是会赢吧。”

“可惜我不是野狗我是那个吉普赛人，亲爱的”徐英浩笑道，“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亲你你能保证不反咬我一口吗？”

金道英回应的语气像是已经在磨牙等着了：“你大可试试”

于是徐英浩笑著用胶带封住了金道英的嘴，隔着胶带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亲爱的。”

金道英看着徐英浩和郑在玹悠然离开的背影气得猛踹一脚面前的玻璃桌。

这时从桌底下飘出来一张熟悉的支票大通储贷银行，开户人徐英浩支付对象仍旧是DY。而最眼熟的还昰上面徐英浩手写的花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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