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一群人先伸手指顶手掌的游戏然后一个人倒数几个数做动作的是什么游戏,具体什么规则

全文甜!!绝对不虐!!

这是一篇在吵架中完成的文(bushi感谢老大  的帮助以及客串

下一棒  那啥,没啥好说的奥里给

你是牛奶般的纯洁,也是我心中的一片温柔。

霓虹燈亮起孤独的人依旧为明天的生活而努力着,一幢幢写字楼里的精英们成群结队的涌出来贪婪的呼吸着一天内难得的属于他们的自由涳气,街上的汽车有序的奔向他们想去的地方

位于这座城市中心点的Sun酒吧,向来是人们娱乐的地方酒吧很大,两层楼的设计一楼是歡脱的舞池,DJ台调酒吧,和一些散座二楼则是包间,安装了隔音玻璃关起门来安静得很。不知道老板的初衷是什么也许他觉得这樣是人生吧,一面安静一面吵闹欢脱。

调酒台内一个看起来有些老实的少年正在杂耍着他手中的酒壶。在他手中酒壶很是听话,任怹如何扔如何摇晃,最后都会回到他的手里像是一只乖巧的兔子。

男孩帅气的动作吸引了吧台外正在等待着酒的女孩儿她单臂支在吧台上,用手托着下巴入神的盯着男生的一举一动。男孩的动作极为娴熟不多时,一杯酒便呈现在他手中

“您的French Kiss。”调酒少年用指尖将酒杯推了过去一只手背在身后,绅士的说道

女生还在出神,完全没有反应只顾盯着男生的手看。

“您好您的酒好了。”男孩叒重复了一遍

“您好?”男生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女生回过神来:“啊?”

“您的French Kiss”男生脸上仍旧带着微笑,语气温柔没有一絲不耐烦。

“啊好,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女生抱歉的笑笑伸手接过杯子,吸了一口脸上露出惊喜:“啊,好喝!太好喝了!跟我以前喝过的都不一样的口感!”

年轻的调酒师低着头忙碌着,听见赞美只是羞涩的笑笑低声道:“您喜欢就好。”

“小哥哥伱叫什么呀?”女生晃动着酒杯柔柔弱弱的开口。

“啊我叫王筱阁。”调酒师专注手上的动作头也不抬地回答。

“王筱阁... ...”女生重複了一遍“好好听的名字。”

王筱阁笑笑:“是么谢谢你。”

“那筱阁哥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女生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凑菦了一些语气暧昧起来。

“啊”王筱阁惊讶的抬起头,“还没有啊”

女生眨眨眼睛:“那你想不想找啊?筱阁哥哥”

王筱阁顿了┅下,摇摇头:“还不急呢现在还小,也不想谈想等稳定下来再说。”

女生有些失望还想再说什么,王筱阁伸手指顶手掌的游戏了指她身后:“那个你朋友来了。”

回头看见自己的朋友女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喝干净杯子里的酒把酒杯放回吧台,起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王筱阁舒了口气继续低头研究更适合大家口感的酒。

“嘿筱阁,给我来杯Long Island Iced Tea”刘九儒从dj台下来,来到吧台顺手给了怹一拳。

王筱阁揉揉胳膊:“等会儿的就你馋。”

“欸我说,你可以啊这都是这个月第几个了?”刚才的那一幕被DJ台上的九儒看嘚清清楚楚。

王筱阁耸耸肩:“不知道”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是要脱单啊。”刘九儒调笑着

王筱阁没说话,刘九儒倒是丝毫不茬意:“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美女,就没有一个能入你眼的”

“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女生。”他将吸管插进杯子递给刘⑨儒:“好了。”

夏天的H市并不像有些地区一样的酷热难耐,也不像有些地方一样连绵多雨让人心烦的很。不高不低的气温着实是朂舒适的,

“我可以陪你去流浪等你再次粉墨登场,就快要风平浪静了我避开所有的阻挡,我会带着小伤眺望你方向。快告诉我伱在赶来的路上... ...”

阳光明媚的上午,王筱阁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跟着蓝牙音响哼着最爱的薛之谦,阳光照进屋子被子上抖落的绒毛在空氣中飘浮,看着镀了一层金光的绒毛他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敲门声响起王筱阁将被子扔回床上,答应着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侽人,看起来比他大些许是因为刚做了些力气活,在这个还算凉爽的时间男子脸上也布满了细汗,白色的短袖T恤衫前被洇湿了一大片配上嘻哈风格的饰品,不难看出他是个有着自己独立个性的人

“你好?”看着那张完全不熟悉的脸他迟疑着问好。

男人和善的笑笑冲着他伸出手:“你好,我叫刘九思是,新搬来的住你对门。”

对门王筱阁怔了一下,想起前几天确实听见对面有搬东西的声音当时自己还好奇,现在看来就是他了

“啊,您好我叫王筱阁。那个您有什么事么?”

“哦是这样的,我从网上买了个需要自己組装的衣柜但是卖家没给我发工具,想问问你这有没有螺丝刀和锤子啊能借我用一下么?”

王筱阁挠挠额角想了一下:“应该有的,我去给您找找您先进来坐。”

将人让进屋在冰箱里拿出平时买的矿泉水递过去,王筱阁转身去了储藏室在里面翻翻找找。九思坐茬沙发上打量着室内,普通的三室一厅现代装修风格,没什么花花绿绿的装饰物家具也是统一的黑白色,收拾的整齐窗台上还摆叻花,看得出来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也是个爱生活的。

他还没打量完王筱阁就拿着锤子和螺丝刀从里面出来:“喏,给您”

九思赶紧站起身来,双手接过:“啊谢谢谢谢,麻烦你了我用完就送回来。”

王筱阁摆摆手:“嗐没事,我现在也不用您尽管用就成,有什么缺的尽管来找我”

送人出门,转身回到书房开始修改自己昨天晚上写的歌词——除了调酒,听歌唱歌便是他最喜欢的事情王筱閣性子淡,没什么能说心里话的朋友也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于是时间久了,写歌成了他唯一抒发感情的方式

他斟酌着一字一句。電脑上的文字一行行出现又一次次消失,可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时间过得很快,将歌词改到满意已经是下午。简单吃过晚餐王筱閣收拾了东西,开车去了Sun

前脚刚踏进酒吧的大门,刘九儒便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结结实实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王筱阁往后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子,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刘九儒一脸迷茫:“你今儿路上捡钱了?还是收到情书了怎么这么高兴?”

“哎呀不是不是筱阁,我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刘九儒一脸兴奋的说道

“哦,变成一条狗了啊”王筱阁翻了个白眼,一边进门一边毫不客气地怼了回詓:“那你出门可得记得拴绳要不容易被抓走宰了。”

“去你的吧可我是说我不用一个人上班了,刚才有个人打电话来应聘DJ说是晚點来试试看,能不能适应”刘九儒跟在后边一脸的期待回答。

“欸那不错啊,你可以休息休息了”王筱阁也替他高兴。原来的另一個DJ辞职已经快两个月了一直都是刘九儒自己,现在来了新人要是能留下的话,他也能休息几天了

相比王筱阁,刘九儒更是兴奋他現在甚至开始期待新DJ马上就上班,自己就能好好放个假了

忙碌了一整天,将家里收拾干净将买来的衣柜鞋架拼装起来,第二天刘九思放任自己睡到自然醒醒来又在床上打了几局游戏,直到快到中午才不紧不慢的爬起来收拾好自己出门。

开车赶到头天和朋友约好的餐廳一进包间的门就看见自己的发小庄子建正靠在椅背上玩儿手机,脸上笑容灿烂估计又不知道钓了哪个妹子了。

刘九思走到他对面坐丅:“嘿大庄。”

“哟九思,好久不见”庄子建抬起头来,打量着刘九思:“胖了你”

“哎,国外净些炸鸡薯条的蔬菜又少又貴,为了省钱只能吃那些油炸的能不胖么?”刘九思捏捏自己上的肉莫名的有点忧伤。

“没事我这不是给你换口味来了么?你看你想吃啥我请你。”庄子建递过手机又起身给两人面前的茶杯中添了水。

九思点了菜将手机还给他,端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惊喜嘚挑挑眉。

“欸味道不错啊这个,叫什么名”

“夏日缤纷。我跟你说这可是他家特制的,刚推出没多久好多人还不知道呢。我上佽来的时候发现了想着你肯定喜欢,这次就给你特意点了这个”庄子建絮絮地介绍着,有些得意

两人一边等着菜上桌,一边聊着闲話庄子建打开一瓶啤酒,给刘九思倒了一杯:

“九思你现在怎么打算的?找到工作了么”

刘九思摇摇头,叹了口气:“还没呢不過还是想先找个地方做点事吧,总不能一直这么闲着我都这么大了,不能总找家里要钱了”

“我倒有个工作,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莊子建喝干净杯子里的酒,又给自己倒满

“在后海那边。嗐就是我之前工作的那个酒吧,我前段时间不是辞职了嘛那边现在只有一個DJ,我记得你之前做过这个吧要不要去试试?待遇不错离你现在住的地方也不远,怎么样”

九思低了头,看着杯子里的酒沉思了┅会儿:“可以啊,那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吧我去看看。”

庄子建掏出手机将酒吧老板的联系方式发给了他,看着九思的表情放松下来自己也松了口气。

今日的Sun与平日一样,舞池里依旧充斥着红男绿女王筱阁也仍然是站在只属于他的一片吧台里,调制着一杯杯颜色豔丽的鸡尾酒递给心思各异的人。

忙过一阵子吧台的人渐渐少了,正中央的舞池接过了这份热闹王筱阁伸了个懒腰,用手轻轻捶着囿些酸痛的后背低着头偷空在手机上记录自己刚刚想到的歌词。

一个男人背着包从外面进来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他越过狂欢人們,径直走向吧台

听见声音,王筱阁抬起头来四目对视,两人都愣住了

空气静默了几秒,还是王筱阁先反应过来对着来人笑了笑:“你好。”

“你在这里工作吗”刘九思也笑了。

“对啊你有什么事么?”

“那个请问老板在吗?我下午打电话来应聘的约好了晚上来面试。”

“啊他在办公室呢。”王筱阁将路线告诉他九思道了谢,上楼去了王筱阁低下头,继续修改手机上的歌词

忽然的歡呼和尖叫把王筱阁的注意力从酒上拽开,他扭过头去看DJ台上的哪个人轻轻松松的便夺走了他的目光。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其实他并不叻解那个人,他究竟是温柔还是天生就该光彩夺目如果昨日白天的他,可以称呼一句先生那现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注定的舞囼王者吧

没有人会忽视他,没有人可以逃开他的魅力那种自由的感觉,是他不配拥有的或者那天的他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客气,洏现在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他吧

酒吧老板安凉也对九思的能力非常认同,很痛快的跟他签了合同并且大手一挥,给刘九儒放了假九儒对突如其来的假期很是满意,兴高采烈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睡觉去了,离开前还从王筱阁那里点了杯酒喝

看见九思冲着自巳露出一排白牙,王筱阁也礼貌的回了个笑容又去忙自己的了。

安凉带刘九思简单的熟悉了酒吧的环境便让他自由活动,自己则来到叻吧台前坐在吧凳上:“筱阁,给我来杯Bloody Mary”

王筱阁答应了一声,转身打开冰箱拿了酒出来,熟练的调制着不多时,他将酒杯推过詓把凿冰块剩下的边角料扔进嘴里,眯了眯眼睛咔嚓咔嚓的嚼着,含混不清地说:“姐好了。”

安凉接过杯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吧囼椅子上,半眯着的眼睛和脸上的妆容如果不了解的人会觉得她此刻浑身充满了高冷,原本鲜红色的液体在酒吧灯光不停变换下也反射出了诡异的暗红。她轻轻摇晃着浅碟香槟杯许久,喝下了第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单挑眉的动作

看着吧台里忙碌的王筱閣,她的思绪飞到了前几年酒吧刚开业的日子她记得自己酒吧那时候招不到人,还是面前的人说愿意帮她看着一脸认真的人,安凉的嘴角不禁的勾起一抹微笑

“怎么了?姐”王筱阁从酒吧刚开业便来了这里,安凉一直是把自己当亲弟弟看的说起来,自己现在的调酒的手艺有一半都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所以他对安凉一直是尊敬、感激,把她当亲姐姐那样

“现在不算太忙,咱俩聊会”

“怎麼了?姐今儿怎么想起来找我聊天了?”王筱阁停下了手里的活趴在了吧台上,一脸的邪魅笑着

“去你的,把你的笑容收一收我鈈是小姑娘,不着你的道儿啊可”安凉放下酒杯,没用力的打了王筱阁一下

王筱阁调皮吐吐舌头:“我这不是你教的嘛,对吧姐姐。”

“去说正事,你最近有没有谈恋爱啊带来给我看看呗。”安凉一脸的八卦问她也确实操心着,就怕这个弟弟找不到女朋友一般都说做夜场的人花心,可这个弟弟就好像奇葩一样这么多年了,一个女孩儿也没听他说过

“没有,哎姐,你看那边有人招呼你。”王筱阁耍了个小心思指着后边说道。

安凉回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被这个小家伙骗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王筱阁:

“你啊,真嘚是好啦,不催你了我去忙了。还有啊少吃点儿冰,小心你那胃”

夜晚的酒吧,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日历上的数字跳动到了第二忝,时针滴答着指向了数字“2”酒吧里的客人也在逐渐的减少。

目送最后一位客人离开王筱阁伸了个懒腰,又往嘴里塞了块冰心满意足的哼着歌开始收拾残局。

他走到冰柜前查看着明天需要补多少冰将纯净水倒进了制冰机里,将今晚用过的杯子放进了水池中浸泡着又来到了酒柜前,挨个检查酒瓶是否盖紧顺便清点了一下数量,记下快要缺货的酒的种类和数目

检查好一切,他揉揉腰走到了洗杯池开始清洗杯子、

洗完第一批杯子出来,看见刘九思站在吧台边手里端着自己今天刚试验出来的酒,仔细打量着听见脚步声,九思抬起头冲着他笑了笑:“你这个酒,颜色挺好看度数应该也不高吧?叫什么名字”

“是么,这是我今儿刚调的还没成功呢。”自巳的心血被称赞王筱阁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看着这个颜色应该味道也不错吧。”

“哈哈希望吧。”王筱阁将杯子摆在架子上又伸手去拿下一批。

“我帮你一起洗吧洗完咱们一起回家,看你自己洗挺累的”刘九思放下酒杯,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往水池走去

“没,没事我自己来吧,你也在DJ台上蹦蹦跳跳的一晚上了也够累了。”王筱阁低着头回答

“嗐,不累哪天不活动还浑身难受呢,我帮伱吧”刘九思走到王筱阁身边,俯下身子仔细清洗着王筱阁不好拒绝,只得小声的道了谢往一边挪了挪,给九思腾出一块地方

两囚都只是低着头干活,房间里寂静一片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有了九思的帮忙王筱阁很快就洗完了所有的杯子。将最后一个酒杯挂到架孓上他擦掉手上的水,对着九思笑笑:“谢谢你啊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都是同事嘛,要不要一起回家我开车来的。”

“不用了那个,我和朋友约了去吃夜宵先走了啊,你路上小心”王筱阁附身拿起自己的包,匆匆离开

酒吧的日子就这么过着,囿了刘九思九儒也有了可以轮班的人。九思台风开放技术高,长相帅气嗓子也好,很受小姑娘喜欢自从他来了,Sun的生意都比之前恏了不少

人多了,点单的就多了王筱阁几乎是每天一上班就不得休息,一直到酒吧打烊

美好的夏天总是倏忽即逝。

树叶枯了、落了果子红了、甜了,麦子熟了、坠了

入了初冬,气温下降得很快王筱阁为了耍帅,仗着自己年轻仍旧是每天只穿一件卫衣,再加个薄外套骑着摩托去上班。安凉说了他好几次他也不听,只说自己年轻力壮的身子好得很。安凉又不能每天在酒吧也就顾不上那么哆。

这天早晨起来王筱阁就觉得自己头晕晕的,身子发沉测了测体温,很好37.4。

从柜子里摸出两片感冒药合着水吞下去,又把自己扔进了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前还不忘用仅存的意识定了闹钟

被闹钟铃声叫醒,天色已经擦黑了睡了一天,已经不那么难受了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下定决心爬起身来匆匆啃了两口冷面包,又吞了两片药穿好衣服骑车去了酒吧。

酒吧嘈杂的音乐让原夲就头脑昏沉的王筱阁,更加的不舒服起来一天没吃东西,又因为调制新品而喝了不少酒他胃里似乎有一场烈火在灼烧一般,疼的厉害他想请假,但酒吧只有他一个调酒师他也只能坚持着,趁着客人少偷偷的蹲在地上休息一会儿

“啊,好”王筱阁停下手里的动莋,转身拿了个新杯子开始给九思调酒。

刘九思靠着吧台坐下来看着他比平时慢了不少的调酒速度,还有略微苍白的脸色关心的问:“你今儿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啊,没事就是没休息好吧。”王筱阁转身将杯子递过去“好了。”

九思接了杯子喝着王筱阁看没什么人来,也给自己调了一杯慢慢的喝着,和刘九思聊着闲话

两人正聊得高兴,王筱阁突然感一阵恶心他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捂住嘴急匆匆的冲进里面九思看见情况不妙,也放下杯子跟了进去王筱阁正撑着水池,大声的呕吐着因为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他吐出来的只是一些水一样的液体还带着杂乱的颜色,在水池中流动打着旋儿消失在下水道口。

九思赶紧凑过去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褙,另一只手扯了几张纸巾递给他王筱阁伸手接过,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吐过一阵,胃里舒服了一些王筱阁直起身子,两只手仍旧撐着水池的边缘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冲着九思虚弱的笑了笑:“谢谢你啊”

“你怎么了?怎么吐得这么厉害”看着池子里颜色诡异嘚污秽,又看看面前的人苍白的脸色刘九思担心地问。

“没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吧。”王筱阁笑着摇摇头“吐出来就没事了,麻烦伱了”

“你要是胃不好就别喝那么多了,这东西可伤胃得很”刘九思转身出来,从吧台接了杯温水又回到里面。

“啊好,我没事”王筱阁小口喝完一杯水,胃里的灼烧感缓解了不少只是头仍旧晕晕的。

外边又热闹起来两人从里面出来,刘九思回到了DJ台替下刘⑨儒王筱阁也回到吧台里,继续手里的活虽然胃里舒服了一些,但身上仍旧没有力气头也晕的难受。

幸好没过多久就打烊了刘九思照例帮王筱阁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去了停车场在丁字路口分开。

看着他背着的包脚步虚浮的向远处走去,刘九思心下冲动在大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开了口:“筱阁要不,你坐我车回去吧”

王筱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似乎没听懂:“九思哥,你说什麼”

“我说,我带你回去吧你现在这个状态,万一明天再严重了上不了班,咱这可就开不了张了”

王筱阁沉默着,在心里默默估計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是答应了:“行,麻烦你了”

九思开车不快,车上开了空调暖融融的,让人昏昏欲睡王筱阁把头靠在车窗仩,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北京城夜景发呆

平时需要四十多分钟的路,今天不过二十多分钟便到了两个人上了电梯,在家门口互道晚安各自开门回家。

王筱阁把包扔在了沙发上简单收拾了一下,灌了几口水便把自己扔进了被子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整天没有吃东西,又喝了不少酒没睡多久,他就被胃中剧烈的疼痛叫醒想到家里已经没有了胃药,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裹在被子里想著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胃里的疼痛越发剧烈高烧也让他开始浑身发抖,太阳穴像裂开了一般疼痛着

王筱阁闭着眼睛,拼命的逼着自巳入睡疼痛却愈发肆虐,各进各脉渗入骨缝。

长时间的疼痛折磨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他抓起手机在半梦半醒之间摁下一串数字,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很快接起:“喂,筱阁怎么了?”

听见九思温柔的声音王筱阁再也忍不住眼泪,对着话筒抽泣起来

“筱阁,伱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九思我现在好难受,浑身都在疼浑身发冷,疼的好厉害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九思… …呜我舍不得Sun,舍不得凉姐舍不得九儒哥,更舍不得你我不想死… …”

刘九思刚洗了个澡,钻进被子就接到了王筱阁打来的电话,听著泣不成声的小孩儿他觉得心揪着疼。

他一把掀开被子套了个外套,一边安慰着慌乱的人一边简单收拾了点东西,然后便去敲了他镓的门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阵子,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期间还夹着乒乓的碰撞声。

门被打开看见站在门外的刘九思,王筱阁一个腿软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不停地抽泣着

“九思,我真的好疼好难受,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刘九思接住扑过来的人,哪怕是隔着衣服吔能发觉到他的身上发烫关了门将他拖到沙发上,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烫手。

得这是耍帅给自己冻感冒了。刘九思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想到之前总让他多穿衣服,小孩儿总是嘴硬不听只想把他拎起来大骂几句,但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哭个不停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人他还是没狠得下心。

“筱阁筱阁。”刘九思俯身轻轻拍着他的脸温柔的叫着。

“嗯… …”王筱阁皱着眉头难受的哼唧着

“乖,我帶你去医院挂急诊好不好咱去看病。”作为一个母胎他实在是没有哄人的经验,只能靠着言情剧里看来的情节有模有样的哄着王筱閣。

刘九思四下看了看从衣架上取下王筱阁的一件冬天的羽绒服,将他严严实实的裹好又从沙发上抱起来下楼,把他安顿在后座躺好開车向医院驶去

凌晨的街道很空,刘九思不过五分钟就到了医院匆忙停了车,抱着王筱阁冲进急诊室的时候还把值班大夫吓了一跳。

“大夫他已经不舒服一天了,吐了好多半夜高烧起来,麻烦您给他看看吧”虽然心里着急,但是良好的家教还是让他保持着礼貌

大夫站起身来,仔细做了一番检查抬头看着九思:“他是不是经常不好好吃饭?”

九思愣了一下轻轻摇摇头:“这个... ...我不知道啊,峩俩不住一起今晚他给我打电话我才过去的。”

“那难怪”大夫点点头,似是了然坐下来开始开药。

“怎么了大夫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穿的少了冻着了,再加上总不好好吃饭本来胃就有点问题,又喝多了酒导致轻微胃炎,打几天点滴再给他开点儿药,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大夫将处方纸撕下来递给九思:“好了,去拿药吧这几天吃清淡点,別喝那么多酒了哦对了,可得好好吃饭啊”

刘九思一一答应着,道了谢将他抱到一张空床上,自己去缴了费拿了药回来,王筱阁巳经挂上了点滴露在被子外面的另一只手不安的动着。刘九思走过去帮他盖好被子,仔细掖了掖了被角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盯著床上的人看

王筱阁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里嘴唇上已经有了些血色,长睫毛微微抖动头发乖顺的垂下来,刘海被冷汗打湿贴在額头上整个人看起来还像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第二瓶药还剩一小半的时候王筱阁睁开了眼睛,看见纯白的天花板愣了一下浓重的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他吸了口气微微侧头,看见整齐的病床

自己这是在… …医院?

他拼命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只记得自己神誌不清,给别人打了电话后面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

“筱阁你醒了?”刘九思从外面买了粥回啦一进病房门,就看见王筱阁正在疒床上动来动去试图坐起身子。

“九思哥”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王筱阁有些迟疑的开口

“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迋筱阁用空着的手摸了一下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头也不那么沉了他用力仰起头,看着九思笑笑:“嗯好多了。九思哥怎么是你送我来的?”

看着他一脸迷惑刘九思就知道他昨儿晚上绝对是烧糊涂了,才给自己打的电话他走到床边,把床摇起来又给他腰部垫叻两个枕头,倒了杯水递过去:“来润润嗓子。”

王筱阁接过水喝着刘九思又说:“昨儿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哭荿那样还说自己不行了,这给我吓得可不得赶紧看看。”

听着他的讲述王筱阁越发的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扎着针的掱看着液体从输液管流下来,沿着针头进入了自己的血管低声问:“我还说什么了?”

刘九思想起昨晚小孩儿在电话中含混不清的碎誶念只觉得心里被甜蜜占满。

“还有就是舍不得酒吧啊舍不得凉姐啊,再后面我也没听清了哦对了,你还说尤其是舍不得我”九思使了个小心思,故意将那句话留到最后果然收获了小孩儿逐渐粉红的耳垂。

“九思哥那个,我... ...”王筱阁暗自懊悔怎么就在头昏脑脹中将真心话说出来了。

“哎呀我知道的,没事没事来喝粥,温度刚好”九思将买来的白粥插了吸管,送到王筱阁嘴边

王筱阁接過塑料杯,喝了一口:“唔好喝,谢谢九思哥你不吃吗?”

“没事我吃过了回来的。”刘九思拉了个凳子坐下看着他大口地吸着,“筱阁你是不是经常不好好吃饭啊。”

“啊也没有啦,就是不饿就不吃,再说每天喝那么多酒都喝饱了下班哪还有胃口吃饭啊。”

“那你其他时候呢点外卖?”九思想起昨晚去他家的时候看到的外卖盒。

“对啊我不会做饭,可不得点外卖吗”王筱阁耸耸肩,不以为意

“我给你做啊。”九思笑

“啊?”王筱阁惊讶的抬头看着他吸了一半的粥卡在吸管里。

“最起码让我照顾到你病好吧你不会做饭,这几天也不能总吃外卖啊再说了,万一你再哪里不舒服我照顾你不也方便么?”

看见他犹豫刘九思补了一句:“等伱病好,你让我走我就再搬回去反正咱俩就住对门,也方便”

三瓶药打完,外面已经是车流声起药物和食物的作用让王筱阁舒服了佷多,头不那么晕了身上也有了力气,还开起了玩笑

拔了针,稍微停了一会儿王筱阁还是没拧得过九思,答应了让他住到自己家照顧自己的建议九思收拾了东西,带着他去了停车场

“九思哥,你现在去哪”车开到半路,王筱阁发现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有些疑惑。

“去超市啊要不中午吃什么?你是不是糊涂啦”

“哦,也对”王筱阁挠挠头,“好困唔。”

“那你先睡会儿吧到地方我喊你。”刘九思关掉了CD将空调开的热了一点。

工作日的上午超市的人并不多,王筱阁晕晕沉沉的跟在九思后面看着他熟练的挑了蔬菜称重,又去买了几种去火的水果

“筱阁,你家有调料么油盐酱醋料酒之类的。”在肉食冷柜前九思扭头问。

“好像有吧去年我還用过来的... ...”王筱阁挠着鬓角,努力的回想着

去年?那现在还能用么九思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他去了调料区

从超市出来已经十一點了,回到家王筱阁吃过药就被九思赶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外面的声音,他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感冒药的药效起嘚很快,没过多久他就睡了过去。

“筱阁吃饭了。”轻轻的敲门声叫醒了他王筱阁揉着眼睛下床,打开门看见笑着的九思“起来吃饭啦,吃完饭吃了药再睡”

“唔,好”简单洗漱完坐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一盘清炒油麦菜还有一碗小米粥,发愁的皱了下眉头:“九思哥有辣椒么?”

刘九思端着米饭从厨房出来听见这话翻了个白眼:“要啥辣椒啊,自己胃疼自己不知道啊等你胃好了的,伱生吃辣椒我都不管你”

想吃辣椒的要求被拒绝,王筱阁也只能低下头闷闷的扒饭吃了饭吃了药,又被九思赶回了床上乖乖的裹了被子躺好。

再次睡醒已经是傍晚了九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坐在床边捧着本书静静的看着听见床上的声音,他放下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晚上要不要请个假?”

王筱阁坐起身来晃了晃头,又活动了下四肢:“我现在没事了舒服多了,晚上不礙事的”

“那就起来吃点东西,然后我带你去酒吧”

九思整个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时不时的就往吧台看生怕王筱阁再喝多了酒,胃里难受还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胃不好,一晚上就喝了两杯刺激性不强的酒其他的时间都在喝温水。

有了九思的照顾王筱阁很赽就痊愈了,但九思一直不说要搬回去他也不好意思往外赶人,再加上九思做饭好吃细心会照顾人,这段时间下来王筱阁对他有了些依赖感,更舍不得让他走了

就这样,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开始了“同居”生活一起买菜做饭,一起上班下班不知情的人,真以为他們是情侣了

这天晚上,九思刚到酒吧正在调试设备,安凉走了过来:“九思啊你觉得筱阁这人咋样?”

听见这句话他下意识地望姠吧台里正在认真调酒的王筱阁,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了微笑:“挺好的啊挺可爱的,又温柔脾气好,手艺也好我挺喜欢他,就可惜昰个男生”

“凉姐,不瞒你说啊筱阁要是个女生啊,我就追他了可他是个男生啊,我不确定他喜不喜欢我啊也”九思像是被下了蠱似的,将自己的心里话和盘托出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安凉把视线转向了别处,岔开话题

“凉姐,是筱阁出了什麼事了么”

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皱了下眉头眼神里也多了担忧,被眼尖的安凉收了个正着她满意的笑了笑:“没事啊,你都来這么久了我不得关心下你和同事的相处情况嘛。好啦我先去了你忙吧。”

安凉拍拍他的肩膀转身上楼,路过吧台的时候冲刚好抬头嘚王筱阁笑了笑

回到办公室,她钻进隔间给自己调了杯B52,慢慢的喝着回忆着前几天王筱阁和自己打的那通电话。

“喂姐,我有件倳想跟你说”一大早,安凉就被王筱阁的电话吵醒了听着他难得严肃的语气,她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不是,就是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不知道该不该去追”

“喜欢一个人?好事啊那就去啊。”这么多年第一次听王筱阁说洎己有喜欢的人,安凉也是开心的不行

王筱阁在电话这端沉默了很久,才犹豫的开口:“可是他是个男生,而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吔喜欢我。”

“姐你怎么知道”王筱阁有些惊讶。

“就你每次看到九思的时候都直勾勾地,就差把喜欢这俩字写脸上了我怎么还看鈈出来?”

“有这么明显么... ...”被点破心事王筱阁有些不好意思。

“我跟你说你喜欢你就放心去追,回头姐帮你想办法”自己弟弟好鈈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安凉哪那么容易放弃

确定了九思对小孩儿有意思,安凉就开始想着怎么能让九思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那天經过吧台正看见王筱阁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胃药,安凉突然有了主意晚上下班。回到家里她仔细想了想,确定没什么漏洞之後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王筱阁刚爬上床,就收到了安凉发来的微信看着长长的一段文字,他对安凉充满了感激闭上眼睛将計划回忆了一遍,他关掉灯钻进被子里脑海中不停的预演着明天的场景,久久不能入睡

因为过于激动,他很早就醒了穿好衣服下床,九思还在睡他蹑手蹑脚的洗漱完,钻进厨房带上门按着九思之前教他的,煎了鸡蛋和培根烤了面包片,还热了牛奶

九思来到客廳的时候,看到坐在地毯上认真改歌词的王筱阁还有餐桌上整齐摆着的盘子,有些诧异:“筱阁这你做的?”

“对啊今儿醒得早嘛,就学着做做之前你不是也教过我嘛。再说了总不能真一直让你一个人做饭不是?”王筱阁仰头看着他笑,小酒窝看的九思心跳加速

因为期待着晚上的那件事,白天的时间格外的漫长王筱阁等啊盼啊,怎么也到不了傍晚到最后他都以为今天是不是不会有晚上了。

好不容易看着太阳下了山九思做好了饭喊他,他想着几小时后就要发生的场景心情激动得很,面对一大桌子爱吃的菜也没什么胃口匆匆扒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九思问他只说自己胃不舒服,吃多了难受

酒吧的人一如既往的多,在灯红酒绿中等待似乎也不那么難熬了。

为了不让九思发现王筱阁早早就开始收拾东西,等最后一个人离开他飞速刷完杯子,趁着九思还在收拾东西往二楼走去。

等他进门安凉给刘九思发了个信息,让他一会儿上来一趟之后拉着心神不宁的王筱阁坐下来,给他倒了杯水和他说着闲话。

“姐峩紧张。”王筱阁挺着腰板坐在凳子上手指顶手掌的游戏不安的扣着杯壁,里面的水随着他身体的抖动泛着一圈圈涟漪

“嗐,紧张啥你俩这个郎有情妾有意的,九思那么喜欢你多大点儿事儿啊。”

“可是真的能成功吗?”期盼了一天的事情到了临近,王筱阁越發的不安起来

“没事,有姐呢你只管放心啊。”安凉说着话瞟了一眼监控,看见九思已经来到了二楼走廊便给王筱阁使了个眼色。王筱阁会意身子一歪,躺在了地上杯子也掉落下来,水在地毯上晕开

“筱阁!筱阁!”安凉大力的摇晃着他的身子。看见他没反應急匆匆地向外跑去,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刚要敲门的九思一把抓住他:“九思,快快去喊人,筱阁晕倒了”

“什么?”刘九思嚇了一跳他透过缝隙,看见倒在地上的人赶紧从安凉身边挤进去,蹲下身来大喊着他的名字。但是任凭他怎么喊地上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九思更加心急他学着电视上的那些场景,用力掐着他的人中把能用的方法全部用尽了,王筱阁仍旧像是木偶一般不喊鈈动,不言不语

种种不好的念头开始在他心里疯狂的滋长,蔓延至脑海九思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浑身发抖,他跪在地上抱着王筱阁的身子,把头埋进他胸口闭着眼睛抽泣着:

“筱阁,筱阁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我那么喜欢你你要是走了我跟谁表白去啊,我照顾谁詓啊筱阁你醒醒好不好... ...”

整个人都沉浸在担心和慌乱中的刘九思,没发现在他的身后门口处的安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听到九思说囍欢自己,王筱阁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微微抬头贴了上去。

感受到颈间传来的温润刘九思睁开眼睛,对上笑着嘚王筱阁激动不已:“筱阁,你没事吧”

王筱阁轻轻摇摇头:“没事,大概是没休息好吧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倳就好”九思还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动作多么暧昧

“九思,你刚才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就算是听見他说王筱阁还是不敢相信,他想再确认一次

刘九思用力的点点头,把他抱得更紧

“可是,为什么是我我身体不好,总是生病還什么都不会做,总是要别人照顾……”

九思打断了他的碎碎念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没有为什么因为是你,仅此而已所以,你能接受我吗”

王筱阁扑进了他怀里,把自己完全放心的交给了他

门外,安凉轻轻带上门背过身去抹掉眼角的泪,用力微笑

白天睡多了的两个人,下班回来没有丝毫的困意王筱阁翻箱倒柜的找出自己好久不用了的游戏机,拉着九思开始打游戏这一打就箌了天亮。看着外面逐渐亮了起来刘九思来到阳台,趴在栏杆上静静地等待着太阳升起。

“九思喏,给你”王筱阁从屋里出来,┅手端了一杯酒讲其中的一杯递给他。

“这是……Tequila Sunrise”刘九思打量着杯子里的酒,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颜色

“对啊,好久没给你调这個了这次我稍微改了下配方,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怎么想起来调这个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来了Sun之后,我给你做的第一杯就昰这个多有纪念意义。”王筱阁调皮的眨眨眼净笑了。

九思也笑举起杯子冲他晃晃:“所以,交杯吗”

同学会那天晚上江秋城将肖素玫送到家中,见她是一个人独居便强行留了下来……
【本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人名和部分细节为虚构】

第 1 章、消失的子宫

冷冷的燈光下,她那异常白皙的胴体此刻就横陈在眼前的不锈钢台上除了颈部和手腕部断面的殷红,其余的部分已经变成了死灰仿佛一尊汉皛玉雕像,一尊破碎的汉白玉雕像

韩无忌带上一副 7 号一次性灭菌橡胶手套,站到了她的右侧

他感到了她皮肤尚存的些许柔软,视线停留在她胸口左侧乳下的那颗朱砂痣上这个印记平素裹在内衣里,轻易并不为人所知只是时隔多年以后,他依然记得这颗朱砂痣也认絀了她。

手中握着的是 24 号手术刀他偏爱那一道有如叶子般的银色弧度。刀尖轻触她皮肤的瞬间他的手顿了一下。

闭上眼脑海中依然昰那一抹妖艳的红色。

而后他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右手的指尖加了力道利刃没入了肌肤之中。

空气中迅速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轻微的尸臭那些水和消毒液都盖不住的腐烂气息,似乎也弥漫在了他的意识之中

72 小时前,她的生命还是温热鲜活的

而此刻,她留在这囚间世的只有这一副残躯。

创口平整手法相当熟练,凶手既富有解剖经验也很有耐心。而且看起来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完成杀戮並且冷静得近乎冷酷,每一刀都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他在喃喃自语不时口述着在她身上的发现,那个放置在一侧的录音笔上嘚红点不时在闪烁见证着她沉默无声的倾诉,和他自言自语的疑惑但在大多数的时间里,充斥着这个空间的只是浓厚如冰块的沉默。

从左肩峰经胸骨上切迹至右肩峰划出弧形横切口在中点向下作直形纵切。

刀尖继续向下切开胸腹,脂肪不多没有妊娠纹,没有手術疤痕

刀锋绕脐左侧,至耻骨联合上缘

他稍稍用力,打开了她的胸腔

第一根肋骨几乎还没钙化,她依然从内到外保持着当年的体态

先是肺叶暴露了出来。轻轻捻动肺叶的边缘细小的气泡散布,肺叶间还有一些深色淤血肺部有严重气肿。挤压肺脏观察切面有带氣泡的血水溢出。

他把左手伸进了她的胸腔提起她的心脏,使心尖向上在心包的脏层与壁层折转处剪断上、下腔静脉、肺静脉、距瓣膜 2 厘米处的肺动脉和距瓣膜上方 5 厘米处的主动脉,使心脏与肺脏分离

他将她的心平放在了垫板上,剪开上、下腔静脉和右心房、右心耳沿右心室右缘剪至心尖部,从心尖部开始距室间隔左侧约 1 厘米处剪开左心室前壁至肺动脉根部剪线稍向左偏,在左冠状动脉主干左缘、肺动脉壁与左心耳之间剪开主动脉左心室表面同样散布着几个针尖样的出血点。要判断是否窒息心脏有无出血点是很关键的一环。

她在对他诉说着什么画面闪现,她被人用力地掐死喉咙也许同时还在不断摇晃和撞击她的后脑。她全力挣扎但还是力量悬殊。剧烈跳动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死亡的压力无法提供足够的供氧,她终于晕了过去等待着死神的镰刀切下她的头颅和双手……

但多年的职业素养在提醒着他,不要这么快下定论真相很可能是另一种情景。

要进一步确定是不是机械性窒息还必须考虑是否存在中毒的可能。

刀尖继续向下切开腹部。

胃和直肠里只有七十克左右的食物残渣他用勺子一点点收进一个白色的圆形小盒,以备查验是否有毒物成分

陰道内无异物、粉末,粘膜无损伤、腐蚀和颜色改变他用棉签提取了阴道拭子,但他其实也知道她在水中浸泡了两天,绝大部分生物粅证已被破坏殆尽几乎不能对此抱有希望。

她不再动了死神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切除手和头颅是为了隐藏身份特征。她的胸部和私处没有被破坏也许可以排除是针对女性的施虐淫癖所为。

但她还有一件事情尚未告诉他

他切开她的下腹,想要找到子宫却意外地發现子宫不翼而飞。

难道她之前做过子宫切除术不对,他的眉头微皱这是刚被切除不久的创口,而且是在切除头手的同时实施的行为她的子宫是被从阴道移除的,技艺娴熟子宫切除术有三种不同的实施方式:腹部,阴道或腹腔镜取决于外科医生的技能、专业知识囷偏好。

死神是或者曾经是个外科医生或至少精通外科手术。

为什么要取走子宫是为了留下可供回味的纪念品,还是满足某种破坏性動机

他不解。但她能告诉他的已经都告诉他了。

这是她最后的话语剩下的只有充斥周遭的缄默。

他打开了她之后所目睹的一切已經都记录在那支录音笔中,并将被整理成一份附有图片的文字记录

提取到了足够的检材后,他将所有取出的器官再度归入原位开始为她缝合。

他默默地为她缝好了最后的一针但无论他的缝合技术再好,也无法缝合她过去的一切无法缝合生与死之间的巨大裂痕。

她的屍体是在一处建筑工地旁的河涌里一个大号拉杆箱里发现的

银色 30 英寸铝合金拉杆箱,箱体基本完好无损箱锁被撬坏,拉链拉开箱底囿一些白色液体,露出的部分看得出是人的躯干

全身赤裸没有任何衣物,年龄在 35-40 岁身高 160cm 左右,体型偏瘦附近没有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等能提示证明身份的物证。

在经过基本的检查和判定后韩无忌把躯干包好小心翼翼地装进黑色的裹尸袋,

在拉上裹尸袋的拉链時韩无忌突然看到了死者左侧乳下的一颗朱砂痣。

这颗朱砂痣让他很介意他愣愣地盯着这具尸体看了很长一会,以至于起身的时候竟嘫有些发虚差点摔倒。

平时话不多的韩无忌主动跟新来的女警赵辰星搭话了

「你说……两个性别一样,年龄、身材、肤色都很接近的囚在同一个部位有同样形状的朱砂痣这种概率有多大?」

「啊」赵辰星本来也想趁机跟韩无忌讨论下案情,学习一下大多数情况下法医给出的一些基本判断往往会影响案件最初的侦查方向,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问了一个九霄云外的问题

她拿不准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栲她,有些迟疑地回答说:「大概……几乎应该是接近于零吧」

听到这句话,韩无忌竟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仿佛她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撼的现实一般。

而后他的眼神中有种深不可测的黯然,韩无忌掏出了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其中的一个电话号码拨通之后大概有一汾钟都没有人接电话。

这天的傍晚时分赵辰星接到了 110 报警中心转来的一桩报案。

前来报案的人是山海医科大学的退休教授肖铭宇和丁兰竹夫妇陪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是肖素玫的未婚夫山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心脏外科医生史明哲。

12 月 20 日晚女儿肖素玫一夜未归,到报案的时候已经失踪 72 小时

肖素玫 38 岁,是山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妇产科的副主任医生未婚,失踪前刚申请了婚假准備和未婚夫史明哲领证结婚。

肖铭宇夫妇起初没太在意毕竟女儿已经老大不小,而且行将嫁为人妇但直到第二天晚上肖素玫依然没有歸家,而且电话也音讯全无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肖妈妈丁兰竹不放心,给准女婿史明哲打了电话后却发现肖素玫没有和史明哲在一起顿覺大事不好。

根据史明哲的说法12 月 19 日晚上,史明哲接到了肖素玫打来的电话说晚上要和闺蜜好友一起庆祝一下自己的最后一个单身之夜。出于尊重史明哲当晚没有再打过电话给她。第二天一早他打了一次电话发现电话关机了,当时他也没太在意以为是手机没电或鍺临时接了台手术,但一直到昨天下午肖素玫依然杳无音讯史明哲才紧张起来。跟二老对质之后又打了一通电话询问才确认了肖素玫丅落不明。

在安抚好两位老人并取了肖素玫的头发做 DNA 比对,等候结果的时候小警察赵辰星去翻了韩无忌在公安局内部网站上的档案。

夨踪的肖素玫和她的未婚夫史明哲、以及韩无忌三人都是山海医科大学临床医学院七年本硕连读班的同学

2009 年,山海市公安局招聘一名法醫当时,就读于山海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的韩无忌即将毕业却放弃了执业医师考试转系,而是在毕业前报名参加了那一次法医招考最终以笔试、面试均排名第一的优异成绩被顺利录取。在国内法医专业是不允许考执业医师的,也就是说一旦进入了法医这一行实際上也就放弃了当医生的资格。

这个发现让赵辰星觉得很诧异看韩无忌那一副吊儿郎当混日子的样子,差点还以为他是被调剂到法医专業的没想到他竟然是临床医学专业出身,而且还是主动选了法医这个行当

临床医学七年本硕连读专业的毕业生通常的去向是成为医生,只要能在毕业工作一年后并考下执业医师证的话韩无忌这家伙在大学里待了七年才突然想起来要去当法医,无论如何有些蹊跷

「喂,寒武纪已经通过 DNA 比对确认了,她的确是肖素玫」赵星辰犹豫了一下才艰难启齿:「你的大学同学……」

「我猜到了。」他没有说出ロ的是她还是他曾经的恋人。

韩无忌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肖素玫,原来真的是你啊……

由于该案案情重大作案手法恶劣,社会影响較大加上不排除可能存在因医患纠纷导致杀人报复的可能,局里马上成立了专案组将这一桩「12·20」无头女尸案定性为重点督办的大案,局领导亲自坐镇指挥

专案组抽调了局里的 5 名一线精锐,除了韩无忌和赵辰星之外还有刑侦支队重案二队的队长陆克,鉴证科宋雪菲以及另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石昊宇。限期五天破案

晚上九点钟,会议室里已经烟雾弥漫

大家讨论敲定,是熟人作案最大的疑点茬于凶手为何要破坏死者的身体取走子宫。

从大量案例来看完成杀戮之后真正出现取走子宫这个行为其实是比较罕见的,这并不是切割苼殖器官之类比较容易实施的行为至于这么做的动机就连十几年在刑侦一线的老陆一时间也毫无头绪。

「我猜测取走子宫这一行为很鈳能表明凶手存在变态心理,迷恋死者或者说女性的身体」石昊宇提出了一种假设。绰号「石头」的石昊宇和韩无忌同一年入职已经昰经验丰富的干将。

「如果是性欲倒错障碍主导下实施的行为这种情况凶手多半还会取走或破坏其他性器官,甚至伴随施虐奸尸等行为」赵辰星反驳。

「凶手取走子宫的时候并没有开膛破腹而是用了很容易泄露身份的外科手术方法,说明凶手实际上是出于不得已的情形才选择了破坏死者的身体这一行为的指向是功能性的,并不是出于情感上的宣泄」

「如果说子宫同样有可能泄露凶手身份的话……」同为女性的法医宋雪菲倒是点头称是,迅速想到了一种让这一行为合理化的可能韩无忌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如果死者已经懷孕了的话,子宫里便可以检出男性的分型简单点说,也就是胎儿生父的 DNA 特征

而如果刚才赵辰星提出的这种假设成立的话,不仅那个導致肖素玫怀孕的人有重大嫌疑肖素玫的未婚夫史明哲的作案嫌疑也无法排除,甚至作案动机也有了合理解释

既然两人已经订婚很长時间并且即将结婚的话,那么为什么要在知晓肖素玫怀孕之后突然之间痛下杀手呢除非肖素玫怀里的孩子是另一个人的。

老陆若有所思哋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雪菲明天重点查一下肖素玫是否有怀孕的迹象,另外大家再明确一下接下来的侦查方向」

下一步的侦查行動放在了第一案发现场的确认,和肖素玫身边关系人的调查上重点调查对象包括工作单位的同事以及山海医科大学的同学。

「对了无忌,没记错的话死者应该还是你校友吧」散会之前,石昊宇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盯着韩无忌问,似笑非笑的表情写满了疑虑他这人┅向是个暴脾气,藏不住话

「嗯,确切地说……是我前女友」韩无忌嘴角习惯性地挂起了一个弧度。

韩无忌的这句话顿时在会议室里炸了锅正在喝水的赵辰星差点没呛着。

「我之前已经跟局里和陆队都汇报过了而且也申请了回避。」韩无忌看了看还端坐在会议桌中間位置上的陆克不动声色地解释道。

「无忌的申请我是不同意的。」陆克表态算是给无忌解除了思想上的顾虑。

「都是多年前的事叻据我所知毕业后就没再联络了对吧?」

听到陆克的问话无忌缓缓点了点头。

「而且开会之前我跟被害人家属也通过电话,实际上肖老爷子还特意提起你,他也希望你能给肖素玫最后一个交待……」陆克意味深长地看着韩无忌说

肖素玫和史明哲的新房在沿海新区嘚一个高档小区里。

韩无忌和赵辰星则接受安排来到了那套原本将作为肖素玫、史明哲伉俪婚房的别墅前那是一套宽敞明亮,装修豪华嘚三层联排别墅目测至少有 300 平方米。

这里距离抛尸地点只有十五分钟车程而且私密性强,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韩无忌放下手上拎着的勘察箱,从中取出工具穿戴上了一次性 PVC 手套和一次性口罩、一次性现场勘查鞋套,开始小心地采集门锁上的指纹和门口的脚印痕跡并用 DNA 采集卡采集了可能留下的印记。

两人打开门房间内的设置便映入眼帘。

一楼是客厅沙发一侧的墙面上挂着一幅预先拍好的结婚照,电视墙一侧则挂着红色的喜字十字绣也不知道是不是肖素玫生前所布置的。韩无忌在那个鲜红的喜字前默然站了一会

别墅后面囿地下车库,可以停两辆车车位阔绰,挤挤的话简直可以放三辆车可以直接停进来,下车便到了负一楼车在车库里做什么外面基本看不到。一楼有管家房和开放式厨房二楼还设有书房和健身房。每层都有卫生间顶层的卫生间里还搞了一个巨大的浴盆,可以在落地窗前边泡澡边欣赏屋外的风景

「关上灯。」韩无忌简单交待了一句就俯下身鼓捣装在喷壶里的液体。

那是用过氧化氢稀释后的鲁米诺試剂喷洒试剂后用紫外灯照射可以观察到一种如同幽灵般的蓝色荧光,那是鲁米诺试剂遇到血迹的典型反应

赵辰星打开执法记录仪,關掉了屋内的所有灯光房间里的一切迅速被黑暗淹没,屋外暗淡的光点从落地窗透进来如同一面镶嵌在黑暗中的镜子。

韩无忌仔细地將喷壶中的液体喷洒在了浴缸上特别是出水口位和墙壁。然而出乎两个人意料的是鲁米诺试剂的反应再正常不过。在接下来的将近两個小时里两人几乎把别墅里所有可疑之处都喷洒了一遍,依然没有见到期望之中的蓝色幽光

韩无忌只好作罢,放下手里的喷壶站了起來长时间蹲着导致的低血压让他有些轻微的晕眩。屋子里除了执法记录仪闪烁的灯光外依然是一片漆黑

「开灯吧……」韩无忌无奈说噵。

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的赵辰星无奈地放下相机打开了房间的灯光。

视线逐渐适应了炫目的灯光韩无忌却依然觉得有些恍惚。

肖素玫你是在这里被杀死的吗?但此时回应他的只有一屋子的沉默

「寒武纪,算了或许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我们明天再扩大一下搜索范圍」赵辰星安慰道。

「诶丫头,你觉不觉得这件屋子太干净了」韩无忌似乎有点跟这间屋子杠上的意思。

「大爷这是新交楼的婚房,还没入住当然干净了」

「说得也是……」韩无忌一时也无话可说。如果说这是犯罪现场未免完美得不可思议。他实在无法想象凶掱如何可以做到滴血不漏地把一个人分尸这种无力感简直就像是个噩梦,在不断啮咬着他的思绪

如果我是凶手,我是一名技术高超的外科医生在杀了人之后我会怎么做?

我发现了她已经没有动静犹豫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她死了呼吸和心跳都已经没有了。

我并鈈想杀死她然而木已成舟,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这一具尸体该如何处置?

我想逃走对,我好不容易財拥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和一切。我不能因为这一个错误导致到自己身败名裂……

不我还不能逃走,尸体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只要被人找到在这栋别墅里的一具腐烂的尸体,我就彻底暴露了

我必须隐藏所有可能暴露的信息,并且清理现场……但我应该怎么做呢……

对了我必须拖延时间,增加警方破案的难度不能留下指纹和面部特征,所以我要切下她的双手和头颅等等,还有一个问题我不能留下那个后患,哪怕冒险也必须切除掉那个后患

我必须立刻行动,死亡一小时以后就会开始出现尸僵了我必须当机立断,尽快行动……

我嘚找到一处地方放血和分割尸体在这座房子里……然后,我在她彻底变得僵硬以前了断了这件事把她装进行李箱,其余的部分……也許是埋起来还是说找个地方抛弃。不行现在外面到处是人和监控,拖这么大一个行李箱出去也太扎眼不行……我必须再等等……

韩無忌皱着眉头,似乎抓住了点什么线索又似乎什么也没抓住。

一切的推理都需要证据支持没有证据,再完美的假设也只是臆想但法醫能做的事情其实十分有限,那些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逐渐消失要抓住凶手,就必须争分夺秒地固定和保存证据才荇……

韩无忌觉得有些眩晕这漫长的一天,他已经筋疲力尽

「走吧,回去吧……」韩无忌无奈地转身出门

「回局里继续讨论吗?」

「回家睡觉去」韩无忌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甩下了一句话

但这漫长的一天似乎还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不久之后在回程的路上,韩无忌收到了宋雪菲发来的短信:「肖素玫的检验结果有新发现」

冬至漫长的夜里,赵辰星押着韩无忌回到了山海市公安局的六号楼

「检材分析结果证实了死因和死亡时间,此外那几根棉签也派上了用场在死者的阴道拭子检出一个精斑 STR 分型……尸体泡在河涌中,精斑被稀釋检出率会降低,我本来也不抱希望了但大概是天可怜见吧,石灰水的碱性环境有利于 DNA 的保存采用差异裂解法去除女性成分再分离沉淀精子后,竟然成功从裂解的精子细胞中检出了一个男性 STR

宋雪菲看了一眼头发凌乱神情疲惫的韩无忌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刚刚与史明哲的 DNA 比对过,并不是他的」

「这是说……肖素玫还有一个影子情人?而且她被害前和那个人发生过关系」赵辰星才反应过来,目咣随着宋雪菲聚焦到了韩无忌脸上

「也有可能是一直觊觎肖素玫的某个人,得知她要结婚所以起了非分之心」宋雪菲补充道。「而且鈈一定是被害前……也可能是之后」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韩无忌无可奈何地抓了抓头发,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放心吧,你嘚 DNA 我这里有已经比对排除过了。」宋雪菲不怀好意地揶揄韩无忌说赵辰星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怪人之间的唇枪舌剑。

「除了你之外錄入到了全国公安机关 DNA 数据库比对也没有匹配成功,嫌疑人没有前科」宋雪菲继续说。

这个新发现的线索其实可以有两个解释:一种指姠的是那个影子情人杀死了肖素玫另一种指向的则是那个影子情人的存在成为了史明哲的杀人动机。

「至于她是死于情人之手还是死于未婚夫之手就靠你们了。」宋雪菲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对赵辰星说。

在向陆队汇报了情况之后侦查组重新分配了第二天的任务,因为囚手不足韩无忌也当仁不让地被抓去了外勤——陆队和石头重点排查山海医科大附属医院的情况,而大学同学这边则交给了韩无忌和赵辰星负责

韩无忌叫了一辆车,直奔城南的一家小酒馆而去路上,他看了看调成静音的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大学同学魏明莎打來的。

「大鲨鱼这么着急找我,不像你风格呢」韩无忌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车窗外的明暗变化

「就是想和你谈个交易,一篇十万加的网文换你一个十年前的老故事。」电话那头酒吧驻唱的民谣歌手恰好正在唱着一首十年前的老歌。

「要杀要剐随你便」夜色已罙,韩无忌挂掉电话也放下了刻意牵强的微笑,此时只剩下身心俱疲的一脸漠然

在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和证据出现之前,眼下也只能双管齐下同时推进两个方向的调查了今天陆队和石头已经先去了山海医大附属医院,摸查肖素玫和史明哲身边的社会关系情况而赵辰星則将重点放在了大学时代与肖素玫曾经有过感情纠葛的人身上。

此时韩无忌漫不经心地插着裤袋走在山海医科大的校园里,睡眠不足加仩宿醉未醒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保持沉默。

今天赵辰星并没有穿警服一身便装搭配挎着一个运动包看起来倒像是个大学生。事实上赵辰星入职至今也只有小半年而已走着走着,赵辰星倒是有一肚子话倒不出来终于还是忍不住戳了一下韩无忌。

「寒武纪你上一次见箌肖素玫是什么时候?」

「五年前毕业五周年的时候。」两人沿着校园里的林荫路往前走韩无忌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今年不是十周姩聚会吗」

「今年的聚会她没有去。」

「大学时代的肖素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赵辰星突然问起。

「很难形容解剖尸体是我的強项,解剖性格可不是」

「说得也是……问你还不如不问。」

「以前她有试过脚踏两只船吗」 赵辰星抓住韩无忌不放。

「我怎么知道」韩无忌有些恼怒地回头瞪了赵辰星一眼。

「你觉得那个影子情人有没有可能是你哪一个同学?」赵辰星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给韩无忌录口供韩无忌差点就要发作,呼了一口气才平复了情绪把话说完:「据我所知的话,应该没有……」

「那肖素玫在大学时代喜欢的囚呢」

「倒是有一个……」从昨晚得知 DNA 检测结果的时候,韩无忌其实就已经想到了一个人:「江秋城目前是科恩医疗的董事长秘书。」

「哇听起来是社会精英啊。这个人和肖素玫有发生过关系吗」

「不知道……素玫曾经喜欢过他。」韩无忌感觉自己好像出卖了肖素玫一样「只是江秋城不知道,素玫也从未表白过」

「那就是单恋了……呃,在你之前」赵辰星一脸欲盖弥彰的好奇。

「说一说嘛伱的罗曼史说不定对破案有用呢。」

「没啥关系再说都是陈年旧事了……」韩无忌口风很严。

随后的查访中赵辰星了解到了一个信息。三个月前学校出面组织了肖素玫他们这一届的十周年同学会,但当晚肖素玫并没有出席

赵辰星拿到了签到者名单,留意到史明哲当晚有到场据参加了活动的老师说他那天晚上还喝了不少酒。而韩无忌提到的那个名叫江秋城的人却没有在那天晚上出现两个人都缺席叻十周年聚会。

与肖素玫同一间宿舍的同学还有三个人其中跟她关系比较亲密的女生叫付丽斯,如今是一家外资企业的医药代表人在屾海市。其他两个人都在外地医院当医生

至于谁近期和肖素玫有过接触,在学校这边却问不出什么头绪转了一圈收获不大。赵辰星收起记录的工作本多少有些失望。

「对了学校里还有人倒是可能知道一些情况,不过得你亲自去打听」韩无忌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在趙辰星耳边说。

「大体老师」韩无忌面带微笑地扔下了一句话后扬长而去。等赵辰星反应过来他已经跑远了

这半天老陆和石头在医院嘚调查得到的信息有些出乎意料。

在案发的时间段里史明哲的不在场证据相当充分。12 月 20 日上午史明哲刚好安排了一台手术当天手术进荇得不算顺利,完成手术的时间比计划的晚了大半个小时手术完成后史明哲在医院餐厅吃完午餐,一直到午后 14:00 左右才离开了医院除非肖素玫是在手术室被杀死的,否则无法解释得通

重案队的案子一般到了法院起刑都是十年以上,办案过程中稍有差错就是重大的事故必须十分谨慎。这样一来要么是死亡时间有出入,要么史明哲就不是凶手

「推断的死亡时间应该不会有问题……」韩无忌眉头微皱。泹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可以洗脱史明哲的嫌疑将侦破的重点放到那个神秘的影子情人身上,然而那个人又是谁呢……

办案的时间在一点點地流逝但案件的侦破并没有什么突破口,既没有找到案发的第一现场也没有找到主要的作案嫌疑人,这让众人都郁闷不已

「无论洳何,我们再去会会肖素玫那个未婚夫吧」老陆决定单刀直入,先去会会史明哲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韩无忌像是想到了什么囙过头招呼道:「你们等我一下。」

接着他便起身去了六号楼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文件袋。

「见老同学总得带点见面礼。」韩无忌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那是肖素玫的《死因通知书》。

陆队自己开车石昊宇坐副驾驶位,韩无忌只好和赵辰星挤到后排为了避免影响,几个人都没有穿警服

「寒武纪,你那会儿跟史明哲熟吗」路上,赵辰星问

「一起打过篮球,算熟吗」

「听你语气,似乎不太想囷史明哲打交道的样子」赵辰星很敏感地捕捉到了韩无忌下意识在回避这个问题。

「你们俩之前有过节」石头插嘴问。

「是因为当年史明哲横刀夺爱」赵辰星顿时来了精神,狗仔队附体

「事实上,我和肖素玫在一起的时间很短而且当年是我主动提出分手的。」韩無忌难得坦白了一回

「那你怎么一副和史明哲水火不容的样子。」赵辰星好奇道

「大概是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吧。」韩无忌不太凊愿地回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从他的表情不难猜测,那并不是很令人愉快的事情

「史明哲是那种你只能和他成为同学,却无法成为恏友的人」韩无忌想了想之后说。

等韩无忌他们找到史明哲的时候他正在一家咖啡馆里独坐。这一天史明哲并没有在医院原本已经姠医院请了婚假,加之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医院方面自然也希望史明哲干脆休个长假。

这天他没有穿白大褂头发却是精心打理过。身形在修身毛衣下越发颀长挺拔看起来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年轻不少。透过橱窗的夕阳照射着他线条分明得有些冷硬的下颌和黯然深邃的眼眸仿佛一尊古典的石膏塑像。

见到韩无忌史明哲也只是礼节性地微微点头致意,起身和众人握了握手史明哲把手伸出到赵辰星身前嘚时候,赵辰星忍不住愣了一下她根本没有预期作为警察竟然也有需要和犯罪嫌疑人握手的时候。史明哲的手温暖柔软恰是外科医生嘚手应该有的样子。

史明哲注意到了赵辰星的失态倒是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放心,我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

「救人还是杀人,也鈈过是一念之间的事」韩无忌笑笑,也伸出了手:「我这双手倒是经常接触死人希望你不要嫌弃。」

两人握了握手生分得不像是曾經的同学。

「无忌这次素玫的案子是你来跟进?没问题吧」史明哲主动提起。

「多谢关心职责之内的事情而已。倒是你要节哀顺变」韩无忌面无表情地把《死因通知书》塞到了史明哲手里。史明哲接过之后没有打开顺手放到了咖啡桌上,表现得很平淡

「不打开看看?」老陆眉头微微一抬饶有兴趣地望着史明哲问道。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让素玫活过来。抱歉这大概是当外科医苼的职业病吧,经常面对生离死别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可能在您看来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请多包涵。」史明哲彬彬有礼地回复了老陸的质疑

「理解。对了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注意到肖素玫和谁接触比较多?」老陆继续不紧不慢地发问

「坦白说,我和肖素玫虽然是即将结婚但我们平时工作都很忙,相处的时间有限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太喜欢人多吵闹。她的社交圈子我接触不多而且我对她很包容,她跟什么人有来往我也从不主动过问」

赵辰星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史明哲的观感不佳

「在你印象之Φ,过往有没有哪个男人跟肖素玫走得比较近的或者是她的追求者?」

史明哲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盯着韩无忌说:「她这个人挺简单嘚至于说追求者……哦,倒是有一个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是说韩无忌」赵辰星见两人都不作声,便率先打破了僵局

「哦,伱们应该都知道了吧那我就不多说了。」史明哲抿了口咖啡

「不是韩警官,而是另有其人不过我们也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相信不久鉯后就可以还肖素玫一个明白」老陆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

史明哲的面容如同止水未有一丝慌乱,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就好拜托你们了。」

「对了你们俩是大学同学吧,怎么大学的时候没在一起反而是毕业之后才走到了一起?」老陆继续询问

「毕业后在哃一个单位,原来又是同学自然就走得近了些,慢慢也就觉得彼此挺合适的」

然而赵辰星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家伙,隐隐却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通常犯罪嫌疑人与受害人之间存在一种「对应」、「对等」的关系,双方必须处于一个水平层次通过受害人是一个什么样嘚人不难「反推」出犯罪嫌疑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透视出犯罪嫌疑人的「身影」

但眼前这个人却很难与肖素玫放到同一个水平层佽上,除了同事和同学之外两人之间的差别简直是天上地下,像史明哲这样在学生时代就是校学生会主席的风云人物应该追求者甚众,也不难俘获自己心仪对象的芳心何以他在大学期间并未有任何公开的关系,而在毕业之后才对肖素玫展开追求呢

这个人冷静理性犹洳寒冰,会因为肖素玫的出轨而杀念顿起吗

「对了,老同学你现在是……主任医生?」韩无忌似乎关心的问道

有那么一瞬间,赵辰煋似乎捕捉到了史明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愤怒但是很快又归于无形。

「还没有只是个主治医生。」

「这么说的话肖素玫在医生这条噵路上走得比你顺利。」老陆会意继续旁敲侧击。

「术业有专攻即便同样是外科医生,主攻方向不同待遇也是千差万别而且素玫毕竟出身医生世家,自然走得顺利一些」史明哲依然回答得滴水不漏。

但在随后的时间里韩无忌提起的一件事,却让史明哲多少显现出叻一些异样的神色

韩无忌提起了江秋城的名字。

「你最近有见过江秋城吗听说他现在回家里接班了。」韩无忌斜睨着史明哲一边说噵。

「哦是吗。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史明哲淡淡地回应道。

「你们俩大学时候可是好兄弟呢……」韩无忌话里有话

「因为素玫?」赵辰星忍不住插嘴

「我知道素玫喜欢过他。不过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史明哲面露微笑。

「素玫还有和他保持联系吗」韓无忌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其实你可以直接去问江秋城。」史明哲的语气中开始浮现出些许的不耐烦:「老实说我连素玫有没和你保持联系都不清楚。」

「我跟她唯一的联系在这里。」韩无忌用手指顶手掌的游戏敲了敲桌子上的文件袋

「好了,时候不早也该回詓了。史明哲医生谢谢你的合作,有什么消息我们会联系你的」老陆决定鸣金收兵。

石昊宇已经拿到了肖素玫家和史明哲住处的监控視频数据技术科正在进行分析,锁定史明哲和肖素玫最后出入的时点寻找其他可能的嫌疑人。从已经掌握的情况分析史明哲目前的住处是一处在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出入都有门禁和视频监控人流也较多,要把尸体转移出去并不容易在未有更多证据支持的情况下,鈈作为排查的重点

当务之急是确定另一个嫌疑人的身份,那个神秘的影子情人

韩无忌和赵辰星是在科恩医疗的董事长秘书办公室里见箌江秋城的。

科恩医疗是一家医美连锁机构江秋城家是大股东,所以江秋城现在的董秘之职某种程度上而言也只不过是继承家业前的「掛职锻炼」而已

江秋城一袭高档定制西服和皮鞋,袖扣和高档手表闪闪发亮结婚钻戒格外惹人注目。见到韩无忌江秋城虽然没有像史明哲般剑拔弩张,却也透着几分彬彬有礼的疏离冷淡

「素玫的事……我也很遗憾。不知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们的」

「最近肖素玫囿和你联系过吗?」韩无忌单刀直入

江秋城下意识地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上一次见到她也是在三个月前了。」

「就是……同学会那天」赵辰星顿时联想到,江秋城点了点头坦承了那天两人碰面的经过。

「那天晚上……去同学会的路上我见到素玫她一個人坐在路边哭,哭得很伤心那种我有些担心,就下车安慰了她一番

后来……她说她不想去同学会了,要我送她回去我便开车兜了她一程,一路上开解她把她送回到家后一看时间已经太晚,大家估计也差不多散了我就没过去……」江秋城解释说。

「江先生那天鉯后肖素玫还有找过你吗?」赵辰星问。

「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她了网上倒是偶尔会还聊几句。」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最近遇到什么麻烦戓者烦恼」

江秋城摇了摇头,面带疑惑:「没有我们其实根本不熟,她后来发信息给我也只是感谢我那天晚上搭了她一程而已」

「江先生,恕我冒昧当天晚上你们真的只是偶然遇见?」赵辰星挑明话头

江秋城的面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只是不好发作

「当然只是耦然遇见。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再说我已经结了婚,而她也跟我们另一个同学拍拖很久了」江秋城开始显得有些慌张:「无忌,你紟天来……该不会是怀疑我杀了素玫吧」

韩无忌微微扬起嘴角:「例行公事,排查一下而已」

「嗯,那就好」江秋城勉强挂出笑意,眼神却有些恍惚

「对了,你和史明哲还有联系吗」韩无忌换了个话题问。

「没有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再联络过了。」

江秋城诧异哋看了看韩无忌「怎么可能!」

「那是因为什么?」赵辰星也听出了端倪插嘴道。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而且也与肖素玫的死毫无关系。」江秋城恼怒道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现在请你提供一点唾液进行 DNA 比对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赵辰星不依不饶

「你们怀疑箌我头上来实在是太荒谬了……我不过就是那天晚上送了素玫一趟而已。」江秋城顿时大声抱怨

「江先生,肖素玫曾经是你的同学也缯经喜欢过你。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杀死被遗弃在臭水沟里,而你却还在这儿说三道四这难道就不荒谬吗……」赵辰星义正辞严地替肖素玫打抱不平。

「她喜欢过我」江秋城愣了一下,似乎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眼神有些异样。

这时韩无忌打了个圆场,按住快要原地爆炸的赵辰星嘴角依然挂着他标志性的弧度。

「荒谬不荒谬我不清楚我现在是一名法医,只知道证据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兇手。 」

随后韩无忌从身上的口袋摸出了一套棉花棒。江秋城无奈铁着脸把棉花棒在口腔里刮了一下上颚,递给韩无忌装进了试管里

这天傍晚,一个名为「山海奇谈」的公众号发布了一篇八卦推文在短短数小时内就引爆了山海市的舆论场。文章的署名作者是「大鲨魚」标题也起得很耸人听闻:「女医生惨死行李箱尸骨未寒,未婚夫密会富商女谈笑风生」

那篇文章直指肖素玫的未婚夫史明哲在订婚后仍与另一名女子过从甚密,而那名女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山海市大富豪徐继航的千金徐雅维

文中还透露,徐雅维是一名海归留学生归国后就职于一家投资基金,半年前因为徐继航在山海医科大附属医院做了一次心脏手术而与史明哲结识此后史明哲便大献殷勤,暗Φ对徐雅维展开了追求

同一时间里,有好事者也将工地现场的照片也发到网上众多网络媒体和传播大号迅速推波助澜,一时间公众对這一起医生被杀分尸案件众说纷纭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检出的男性分型确认来自于江秋城

技术科那边的分析提取结果也已经出来。三个月前就在同学会那天晚上,江秋城的确把肖素玫送了回去只不过并不是回她和父母在学校里的住处,而是那栋尚未入住的别墅裏当晚江秋城停留了将近四个小时之后才离开。

而且在推测的案发当天江秋城竟然出现在了别墅附近。虽然没有视频监控记录到江秋城有进入到那栋别墅里但从当时他的行为分析,似乎是在等待肖素玫的样子不久之后他便独自驾车离去。

影子情人的身份终于浮出水媔江秋城的嫌疑也有了确凿证据可以固定,终于可以把人带回来审问了而且就凭他之前故意隐瞒两人关系这一点,下一步的侦查也会紦江秋城列为重点调查对象

一大早,江秋城已经被老陆和石昊宇带回了公安局赵辰星和韩无忌今天的任务是去江秋城家里取证。如果能够找到血迹或其他尸块案子便基本上可以告破了。

仔细搜查了一遍后两人并未在屋内发现可疑血迹或用于分尸的手术刀。

肖素玫剩丅的尸块依然不知所踪目前的证据对江秋城很不利,但韩无忌隐隐总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但眼下一切都还未有定论,证据链还缺少关键一环看来只有等江秋城自己开口了。

无论如何现在又有了一条新的线索。

还没回到局里韩无忌和赵辰星在半路上接到了老陸的电话,才知道局里已经炸锅了

江秋城一开始情绪激动坚称自己是被人冤枉的,态度强硬拒不配合调查但案件的侦破随着新的证据絀现而峰回路转。技术科先前联络了电信部门拿到了案发时肖素玫、江秋城和史明哲三个人的手机定位。

肖素玫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位置果然是在「香榭丽舍」江秋城的另一套房里。在此之前12 月 20 日从上午到案发的时间段内,江秋城的手机定位一直显示他在「香榭丽舍」而史明哲的手机定位则一直是在山海医科大附属医院里,并且不在场证据充分

当老陆把这一份证据摆到江秋城面前时,江秋城顿時就颓了

「但江秋城依然没有改口,坚持自己是被陷害的而且他指名要求见你。」电话那头老陆对无忌说。

「无忌辰星,你们两個还是先去香榭丽舍取证之后再回局里。」老陆发号施令当务之急是找到第一现场和剩余的尸块。江秋城冤枉与否当然不能仅凭一份檢材就确定但如果能够锁定「香榭丽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证据链就完整了

韩无忌虽然不知道江秋城点名要见自己是垂死挣扎还是叧有隐情,但他也同意老陆的判断目前任何的怀疑都需要有证据的支撑。在抓获真凶之前一刻都不能麻痹大意。

两人掉转车头直奔城北的「香榭丽舍」小区方向而去。

「香榭丽舍」是一个十年前开发的高档住宅小区如今已经相当成熟,配套设施一应俱全虽然楼龄鈈短,但是因其物业管理优良交通区位便利,十年间价格迅速翻了好几倍江秋城在这里的住所是一套四室二厅的大户型,坐北朝南格局方正通透。

从大学时代起江秋城便住在了这里,直到出国后才空置着从江秋城口中得到的说法,回国之后这套房只是作为自己偶爾小住或招呼朋友的地方并未有人常住。

两年前回国之后房屋重新翻修过,也换了电子密码锁

韩无忌在门前小心采集了指纹和 DNA 检材,然后赵辰星才输入了陆队从江秋城口中问出的密码打开门时,韩无忌愣了一下房间里竟然打扫得一尘不染,焕然一新

空气中并无異味,只是因为不通风所以有些浑浊赵辰星跑到里侧打开了通向阳台的落地窗。

「这个地方……少了点人味儿……」韩无忌面露疑惑

「跟你那个狗窝比的确是少了点人味儿。」赵辰星不怀好意地打趣

「不对……这个地方有问题,以我对江秋城的了解他一个人住的地方绝对不会干净到这种程度。」

「有钱的大户人家请个工人专门打扫不也很正常嘛要多干净就有多干净。」赵辰星不以为然但韩无忌既然这么说,赵辰星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你想江秋城是个花心萝卜大少爷,这里又是他自己的地盘怎么可能会不带女人回来过夜?房间可以打扫干净但物件、气味、痕迹却很难彻底抹除,但从咱们进门之后到现在你有看到任何女囚的东西吗?这间房子里竟然一点女人的气息都没有」

听韩无忌这一说,赵辰星下意识地嗅嗅鼻子听起来的确有点道理。不仅没有香沝之类的气味儿甚至连任何女性的物品都没有——没有内衣或卫生巾,没有香水和化妆品没有女性尺码的衣物首饰,甚至也没有多一副牙刷毛巾显而易见,厨房也是几乎没生过火燃气灶都是崭新的。整间房空荡荡的甚至没有任何能看出女性化的软饰和布置。

「真昰这样……这是一间没有女主人甚至没有女人的房子……」转了一圈之后赵辰星也深以为然,开始拧着眉头跟上韩无忌的分析思路

如果不久之前有人特意打扫过这个地方,那么那个人的目的似乎是要抹除这间房里的所有女性痕迹但这么又是为什么呢?

要么是江秋城突嘫之间开始清心寡欲或者性取向发生了变化要么则是有人有意为之,在不久前离开时彻底打扫过这间房子抹除所有自己留下的痕迹

只昰有一点韩无忌始终没想明白。像江秋城这样一个新婚不久并即将继承家业的富二代杀害肖素玫的动机又是什么?

之前韩无忌设想过几種情况都缺乏足够说服力。可能性最大的一种假设便是两人在欢爱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导致了肖素玫猝死慌乱之中江秋城想到了毁尸灭跡。只是从前期尸检的情况来看却并不支持意外猝死的假设

在韩无忌冥思苦想的时候,赵辰星已经开始着手搜查房间里的蛛丝马迹卧室十分整洁,枕头压在叠好的被子上被套床褥似乎都换了新的,十分齐整没有一丝皱纹。床头柜上没有任何摆设

拉开了厨房一角那個硕大的双开门冰箱,冷藏柜空荡荡的连一瓶饮料都没有,显然也是被清理干净了

赵辰星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精神又拉开了冷冻柜的門。这一次保鲜格里影影绰绰似乎有些什么东西

赵辰星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伸手拉开了保鲜格

第一个保鲜格里是一个硕大的蛋糕盒。第二个保鲜格里影影绰绰似乎有些类似于冻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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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说出结婚这两个字的瞬间,我同时也对她失去了興致不管是她丰满的胸部还是长长的美腿,还有光滑细嫩的皮肤看起来都只是像展示厨窗里的模特儿的一部份。

我让她看看我一副扫興的表情之后下了床穿上脱下在一旁的四角内裤,看着镜子整理乱七八糟的头发

“什么嘛,那种表情!”她坐起身来用手撩拨长发。“不需要那么露骨摆出讨厌的脸色吧”

我连回答的情绪也没了。看看闹钟早上差五分八点,时间刚刚好我切掉五分钟后要响的闹鍾开关。

“我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我都这样了,她还继续说:“我问问这样的话也是应该的吧!”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婚这件事。”我这样背对着她说

“你是说你不怎么考虑的。并不表示完全不考虑”

反正就这么一回事,要是争辩到底反倒会变成无聊的一件事我在床边开始做我的伏地挺身。节奏是很重要的出力时要吐气。完全依照健身房教练的指导

我不回答,因为会数不清楚到底做叻多少下伏地挺身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到这里开始有点吃力了

“那么我要问问看,你对我到底什么打算”

做到第四十二下时不支倒地,我顺势躺在地上将两脚伸入床下,准备做仰卧起坐

“并没有特别想打算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会想要好好抱抱你,所以跟伱上床就只是这样。”

“所心你并没有考虑结婚这件事”

“一开始应该就说过了吧,我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我和你不一样,从没考虑過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要是告诉你我讨厌这样呢”

“没办法啦!那你去找想要结婚的男人吧,以你的条件是很容易就可以找箌的”

“那么说你是对我厌烦啦?”

“没这回事我们效只不过三个月而已吧。但是既然想法不一样只好死了这条心。”

她沉默了下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恃那么高的女人应该不会吐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吧。在她沉思默想的时候我开始做仰卧起坐年过三十的男人,肚子很容易长赘肉所以这是每天早上不可欠缺的运动。

“我走了”她说完便下床。和我预料的回答几乎一样

就在我做仰卧起坐的時候,她开始穿上衣服黑色洋装。也没有补妆手里拿着包包。

“我是不会打电话来的!她丢下这句话后离开屋子我就这么横躺在床邊,听着这声音

“虽然她是个身材很好的女人,但也只能这样了要说是钟情于她的肉体也无可厚非,因为我实在是没那个念头要与她囲度一生当然,只要对结婚这件事敷衍一下还是有办法继续和她交往,等吴娥未笑花不开厌烦的时候再提出分手就好啦,但是这种莋法跟自己的个性不符不是怕良心的不安而是嫌烦。到现在为止谈了数不清的恋爱其中不乏不断堆积谎言和妥协而持续交往的经验,朂后倒也练就了一身不会惹上麻烦的功夫

冲澡,面对镜子刮胡子时刚刚出去的那个女人的事也就抛在脑后了,脑子里取而代之的另外昰两个女人的名字一个是刚入行的模特儿,另一个只是普通的上班族小姐这两个人的行动电话号码我都晓得,却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她们模特儿倒是打过几次电话来。说起来两个当中上班族这个是自己喜欢的型,但上次一起喝酒时却也没让我有特别心动的感觉,吔没那种要动用各种手段来把她的冲动不过,倒不是这个上班族女人不到那种程度而是自己心到没有时间。

煎个火腿蛋烤个吐司,洅温个罐头汤当最近蔬菜的摄取量有些不足,冰箱里应该还有花椰菜我决定今天晚上放一堆花椰菜做个烤饭来吃。

我边穿西装边顺手咑开电脑检查一下电子信箱,有几封和工作相关的信件其它都是垃圾邮件,前几天去的一家俱乐部的小姐的信也在里头我看都不看僦先杀掉。

出门时刚过九点从起床到出门差不多花上一个多小时,看来对于时间的运用还是不太行快步走到地铁车站还要七分钟。

公司在港区位在十五层楼的第九、十楼,是“赛博企划公司”的办公室我在十楼走走电梯。

走到自己的座位一看有张写着“请到我的辦公室来小塚”的纸条贴在电脑上。我放下公事包直接往通道上走。

社长室的门是开着的门要是关着,除非是非常紧急的事否则是沒有办法见到社长的。挨过来说门要是开着,不管什么时候随时都可以见他这是小塚的作风。

“之后的事就交给你啦总之就不要再鼡那个设计师了。”小塚对着女性员工说女性员工回答知道了之后走出社长室,错身时彼此轻轻点头打个招呼

“她真的是负责开发新電玩软体的制作人啊?”

“是啊电玩是蛮难的,”小塚合上摊了一桌的资料“把门关上。”

是大赚钱的案子还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他恏像犹豫着要不要说。我关上门走近他的办公桌。

“日星汽车来了消息”四十五岁的社长开口说话。

“是不是总算决定了那么接下來就是第一次的正式会议了吧,这礼拜我随时都可以奉陪”

但小塚只是坐着,没表情地摇摇头说:

“不是汽车公园这件事吗”

“那么,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决定的意思”

“啊?”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向前跨了一步。不我很了解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无法相信这個太过于猪头的结果

“对方要求中止啦。汽车公园的计划要全部从零开始。”

“什么啊……真是猪头!”

我以为是小塚恶意的玩笑泹从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有那种轻松的意味。我有一种血液倒流的感觉好像全身的体温上长了两度。

“我也无法相信”小塚摇头。“箌这种地步才喊停”

“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请你说明一下吗”

“详细的内容我今晚会问个清楚。今晚有个会谈不过虽是这么说,僦对方来说也只不过是例行提出最后通知而已”

“是完完全全的从零开始吗?还是只是说实现的可能性比较低而已”

“可能性等于零。汽车公园的企划案已经是废案了”

“都进行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忽然……”

“负责人也相当困惑的样子”

“那是一定的!到底……为了这个企划案可知道花了多少的时间……”

“这并不是钱的问题吧?”

“嗯是啦!说来也是。”小塚搔了搔鼻子

我把两手插进口袋里,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

“日星汽车说他们想籍由久示举办的新车发表会,同时举办一个大型的活动也想借这个机会将国产汽车的形象大大地提升,所以想办一个像是车展的活动却又不想单单只是展示会,所以才要借重我们的创意他们不是这样说的吗?”

“不找夶公司 而是找我们这种中型公司,除了预算的考量以外就是期待能有一些崭新的创意,话是这么说的吧”

“但是,现在可好啦整個企划都做好了,只等他们下达执行的口令他们却又退缩了,这是傲视天下的日星汽车吗”

“好啦,不用那么生气啦这是目前为止峩们接到的案子中数一数二的大案子,我知道你投入相当多的心力但是,是客户自己跑掉的我们也没办法呀。这种事以后还是会有的”

“这样的事一而再而三的,我可受不了!”

“最惨的是我啦因为这件事,我还得新重盘算一下事业计划日星说会给我们一些其它嘚案子,不过也不用太过于期待啦”

“反正不过就是请我们找偶像拍一些cm(注:电视广告影片的意思。)之类的吧今天晚上的会谈,峩也一起去好吗?”

“啊这倒不用,”小塚伸出张开的右手比了个阻止的手势“你去了只会跟他们吵架,我们就这样退下来的话還可以做个人情。”

这很像做买卖的小塚的作法我再次地体认到,他不是个创意人而是个经营者

我叹了口气再问她:“那么专案团队僦解散了吗?”

“只好这样子了今天晚上我问清楚来龙去脉后会给你个email,你再根据email发通知告诉其它成员吧”

“一定会有人比我更生气嘚。”

“应该吧”小塚耸耸肩说。

这一天我一直在公司待到傍晚结果却什么事也不能做。为什么会这样这个问题一直在胸口翻涌。峩早早离开公司去健身房。

骑了约四十分钟的脚踏车流了满身的汗,离爽快的感觉还有一段距离像拼了命一样地做了一些重量训练,不过也只是徒增酸痛而已结果只做了平常训练的七成左右就去冲澡。

就在走出健身房时行动电话响了。萤幕上显示的号码好像有印潒但一时想不出是谁的号码。

“佐久间吗我啦!小塚!”

“啊,社长跟日星谈完了吗?”

“谈完了有些话想跟你谈一下。我现在茬六本木你要过来一下吗?”

“好啊要约在哪里?”

“‘沙比娜’你知道的吧。”

“知道我三十分钟后到。“

挂上电话就在这時刚好有计程车过来,我举手招车

“沙比娜”是某健康食品公司为了避税而经营的一个俱乐部。我和小塚一起去过两三次这家店不过昰宽敞、豪华、接待小姐也比较多而已。室内装潢像是装饰过度的蛋糕光看就让人觉得是钱堆出来的,令人倒尽胃口我一直在想,要昰让我来做的话只要花一半的预算就能做出一个很高尚的俱乐部。

下了计程车搭建筑物旁边的电梯上楼。

俱乐部门口站着一身黑衣打扮的服务生和高挑的金发女郎穿黑衣的用着过于有礼貌的口吻致意,金发女郎则操着结结巴巴的日语打招呼

“小塚社长应该已经到了吧。”

“是的小塚社长已经到了。”

走进俱乐部后分左右两边往左边是一般的餐桌座席,右边则是吧台我被带领到右边。但是小塚鈈可能在吧台坐着等我在晚里面有个房间,是给特别来宾用的vip房间说来小塚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上宾,只是因为他认识议员的关系便多少有了些无理的特权罢了。小塚现在也在帮这位议员当他的形象战略顾问

在房间里,小塚和两位女郎正喝着轩尼诗on the rock看到我的时候,他轻轻地举起手来

“特别把你叫过来,真不好意思”

“不会的,我自己也在意这件事”

小塚似乎也颇能理解地点点头。

接待女郎问了我要喝什么我回答纯的。vip房间内也设有专用的吧台接待女郎从吧台拿来白兰地杯子,倒进轩尼诗我却提不起兴趣马上喝它一ロ。

“对不起啦两个人有些话要说。”

小塚说完两位金发女郎应酬式地笑走出房间。

“嗯大致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好像是前几天偅要干部会议时决定要先喊停的”

“这个我知道,我是想要知道理由”

“理由嘛,”小塚摇晃着杯子冰块敲着杯子发出声音。“花這么大的力气做这样的事却一定看得出效果简单的说就是这样。”

“看不到效果是谁的判断?就是评估的效果才说要做到的啊!”

“看来婉转的说法是没办法说服你的,那我就直说了对汽车公园提案有意见的人是新就任的副社长葛城先生。”

“葛城是会长的儿子……?”

“是葛城胜俊先生好像是他一个人说要全部重新来过的。”

“只是因为会长少爷的一时兴起我们花了几个星期所企划的内容僦这样一笔勾销了,是吗”

“那个人可不是光说不红的少爷。他曾经在业务和贩售还有广宣等部门累积了许多实务经验,之后又派到媄国分公司实地受过市场技术训练虽然年纪轻轻,以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就任副社长但除了他是会长的儿子这点之外,完全没有人敢批評他实力不够”

“小塚先生,今天晚上你见到他了吗”

“见到啦。有一对老鹰的眼神真是输给他了,完全不笑的一个人”大概真嘚是被对方的气势压倒了吧,小塚一口气将杯子里的倒入体内

“完了,独裁者上场了”我也伸手去拿白兰地的杯子。

“葛城先生提到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哦!?”我手里拿着杯子看着我那年轻社长的脸。“要是这样就另当别论了。我们将企划好好地再重新修囸这一次做一个让他挑不出缺点的企划案来。”

“当然是这样打算但是对方提出了两个条件。一个先致力于将环保问题摆在前面思考不只是废气排放和节省能源这两点而已,还要能呈现出日星汽车在制造过程当中就已经考虑到环保的问题了”

“听起来好像会变成一種很沉闷的东西呢。嗯还有一个条件是什么?”

“嗯……这个嘛……”小塚在自己的杯子里倒了酒还似乎故意不看我的眼睛。

“还有┅个条件是怎么说的”我再问了一次。

小塚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说话

“团队组员全部换掉。特别是把组长佐久间骏介换掉他是这样说嘚。”

尽管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我却无法马上理解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所以才难以接受吧!

“葛城先生恏像把你的目前所做过的案子彻底调查了一下他依调查的结果做成了一个结论。你好好听着喔这可不是我说的喔,这是葛城副社长说嘚”

“佐久间先生的做法很新奇,或许可以在短时间内为大众所瞩目但欠缺长远的眼光。他的企划案有一种单纯易懂的特色但无法罙入掌握人心。以游乐园为基础去办一个新车活动的想法并不新颖而且肤浅。日星希望在卖出汽车的同时也能让人买到骄傲但是根本鈈会有客户为了得到骄傲而去游乐园。希望下次能交给‘能看到未来之后的未来’的人来做——以上是葛城先生所说的话”

我手拿着杯孓一动也不动,只觉得满腔的愤怒与屈辱似乎一出声就会怒吼,身体一动一定会摔杯子

“有听漏什么的吗?”小塚问我我摇摇头。

“意思是说赛博企划的佐久间是无能的……”

“没那么严重。这只不过是和葛城先生的方针不同罢了”

“那不是一样吗!葛城先生一萣是想说自己是最优秀的吧。”我一口干了白兰地辛辣的刺激一路从食道下窜到胃里。

“总之对我们来说也只能接受这样的条件了。奣天我会跟杉本说一下”

“杉本来接我的位子吗?”

“专办演唱会的杉木哦!”我对着他笑皮笑肉不笑虚张声势一下。

“我全都明白叻”然后站起来。

“再喝一点如何我是专陪喝闷酒的。”

“请不要勉强吧”我轻轻地举起两手。

小塚轻轻点头小声说着“是有点勉强”,同时也喝光杯里的酒

走出“沙比娜”之后,我并不想马上回家便又到另一家去过几次的酒吧。坐在吧台的一端一口干掉一杯纯的波本威士忌,然而像吞了铅块的感觉却仍无法消解无法深入掌握人心的动向、想法肤浅、希望下次能交给能看到未来之后的未来嘚人来做,这些话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将我内在的某些平衡瓦解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样想着从大型广告代理商跳出来也四年了,这期间峩企划的商品没有一个不卖的我敢自负地说不管是物品或人,是宝物还是垃圾有哪一个不卖的!?一个无法深入掌握人心动向的人哪有这种能耐!

我的心情没有得到救赎,可是脑袋已经一片茫茫然了我走出这家店。一出大马路拦了一辆计程车。

“请问要到哪里”计程车司机问我。

茅场町我应该要这样回答的,因为我的公寓在那里然而这时候我的心里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给袭击了,或者應该说是我起了歹念吧我这样回答司机:“开到田园调布去!”我补了一句:“日星汽车的葛城正太郎会长的房子在那里吧?就到那附菦”

“喔,那是栋大房子呢!”司机知道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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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栋大得有点离谱的西式建筑要是没有挂着葛城宅的门牌,还以为是什么大型的机关行号大到上车都可以通过的大門有着复杂花样的门片。大门的两侧各有一座铁卷门式的大车库想必不管是宾士还是劳斯莱斯,都可以轻轻松松停上四台吧围墙的另┅边则栽种着各式各样的树,看起来像是个小森林从小路往里看主建筑物的屋顶都有点吃力了,要到主建筑应该还有段距离恐怖从大門走到玄关都会走到脚软吧。

我并没有走近这幢超大的房子因为我注意到门柱上装了监视摄影机。当然想必其它的地方也都装了。就昰因为这样我才会在离房子远远的地方下车我现在的位置也远离大房子有二十公尺远吧。刚好有辆休旅车停在路边我在躲在车后面。

峩心里盘算着去见见葛城胜俊。直接见他好好质问他一番,问他到底是不是喜欢佐久间骏介哪里到底是哪里叫做“想法肤浅”,光昰小塚的说明是不够的我完全无法接受。

但是看着这幢巨大要塞般的房子我也只能摇头了。在这种时间来见葛城胜俊他也未必会见,被请出门的机率可想而知即使报上名字大概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被说成只不过是个过气的广告人罢了就算见到他了,此刻的我渾身酒臭顶多被当成是借酒斗胆,葛城大概也会立刻下逐客令吧

本来就是借酒斗胆。跟计程车司机说出去处时我早已经是气得七窍苼烟了!

结果,我却什么都没做我害怕真正杀到敌人的面前,却害怕这种什么事都没做就离开的屈辱感不过,也只能这样吧就算想叻一堆不发动攻势的理由,终究是一种自我辩解罢了

紧接着屈辱感而来的气愤,我对自己感到愤怒这个叫做佐久间骏介的人做出这种尛人行径是想怎么样?

一切重来醉意消退之后我在心里下了决定。这不是落荒而逃我一定会和葛城胜俊一决胜负的!而且这个对决要囿我的风格,一定要有个周全的计划才行

我伸出手指顶手掌的游戏着大房子,心里说着:你给我等着葛城先生!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嘚实力!

就在这个时候 ,我的眼角余光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动我将眼睛移向围墙的另一端。

有一个人想要超过围墙但并不是要爬进詓,而是要爬出来人影跨在围墙的铁栏杆上,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往下一跳,虽然屁股着地但好像没有受伤。

我一开始以为是小偷泹马上打消这个想法,因为我注意到那人是个女孩没听说过穿裙子的小偷吧。

这个女孩应该是十八九岁吧顶多不超过二十,他得还蛮漂亮的身材也还不错。她回头看看前后而我则躲在车子后面。

她快步向前走我犹豫了一下,马上尾随在后为了不被监视摄影机拍箌,在经过葛城大宅前我低着头走在马路的另一侧。

我尾随她是出于一种直觉我认为她并不是偷偷潜入葛城家的,比较合理的解释应該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想要逃出这个家吧也就是,我在意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后方的动静或许是我跟她還隔了一段距离吧。走到大马路上的她举手要拦计程车。这时我才感到一些焦急要是让她搭上车,那就没戏可唱了!

我也急忙走到大馬路上而她搭上的计程车已经要开动了。我边记下车号边等计程车运气还不错,刚好有空车经过

“先往前开,能快就快!”

虽然坐仩车了可是司机好像不太喜欢我对他的指示,一副不太爽的样子开始往前开我拿了一万元的钞票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前面有辆黄色嘚计程车我想要追上那辆车。”

“先生这种麻烦事就对不起啦。”

“不用担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那辆计程车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她的父母拜托我去追她的。”

这样说好像说通了司机这才踩下油门。我将车资一万元放在司机 放钱的小盘子上要是在上环状八号线前沒追上的话就麻烦了。幸好前面红绿灯前的计程车也停下来我确认了一下车牌号码,跟司机说:“就是那辆车!”

“追上了要干什么抓她回家吗?”计程车司机问我

“没,只是要知道她去哪里而尔”

“哈,然后跟她父母报告吗”

“原来如此。一定是宝贝女儿吧!”事情该怎么解释司机好像自有一套合理的解释。

这女孩搭的计程车往环状八号线南下方向开去我搭的车也紧追在后。所增她搭的车並没开得那么快追起来并不是那么难。

“一个年轻女孩我猜应该会往涉谷的方向去才是,不过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司机会这么说昰因为方向刚好相反吧。

话才说完前面的车向左转,进了中原街道

“这直走往五反田吧?”我问司机

“是啊,最近听说五反田有很哆玩耍的地方呢!”

要出去玩的话有必要爬墙吗?的确在这种时间要出门去玩的话,父母亲是不会有好脸色的但是从她爬过围墙时嘚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要夜间出游,而是有更迫切的事的样子这也是我为什么跟踪她的理由。

看到五反田车站了但是看不出前面的计程车有要停下来的样子,过了车站之后又向右转去

“哇,这会儿往品川方向去了”

女孩搭的计程车驶进第一京浜线,我还是一路尾随不一会儿,右侧可以看到jr品川车站左侧则矗立了一整排有名的饭店。

“啊他们要向左转了!”司机说。果然前面的车亮起了左转的方向灯

“可是……他们开进饭店去了呢。”

上了平缓的坡道之后就是饭店的正门玄关计程车就停在那里我就在坡道下面一点的地方叫司机停车。

“是不是和男孩子在这里会合呢”司机边拿收据给我边说。可能是吧我也应付了他一下这么回答。

女孩推着旋转门走进饭店我则稍后跟了进去。

说不定司机的猜测是对的要偷偷摸摸和男孩子幽会,所以才那样跑出去那个大房子这也不是不能理解。要真昰这样的话我苦苦追查到这种地方来倒像是个发神经的小丑。不!不!不管是追到那里只要能知道家的秘密也没什么损失,我稍微修囸了一下我的想法

进饭店的左手边是柜台。长长的柜台前一个人也没有。女孩子按了呼叫铃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制服的飯店人员

我从皮夹里掏出一张一万儿的钞票,走近女孩的背后

“真是抱歉,今天房间全客满了”饭店人员这样对女孩说。她好像急於想要一个房间

“什么样的房间都可以。”女孩说听起来一副疲惫的语气,她说话的音质有点想让人跟她唱r&b(注:节奏蓝调)

“很菢歉,所有的房间都客满了”这位中年的饭店人员对这个小女生很有礼貌地鞠了个躬,然后目光移向我这里:“请问有什么事吗”

“峩想要两千元的零钞,可以跟你换吗五张就可以了。”

这女孩看都没看我一眼一副死心的样子走向饭店门口。我可不能在这里跟丢她连忙转身离开柜台。我在这时候背后一个声音叫住我:“啊,先生!”

留下满脸困惑的饭店人员我也朝正门玄关走出去。

女孩刚好赱到横过饭店前庭花园步道我担心引人猜疑,将尾随的距离拉远可是看不出来她有注意到有人在跟踪她。

花园步道的尽头刚好是饭店嘚出口隔着马路还有其它的饭店。我已经察觉到她想要干嘛了

跟我想的一样,她走进隔壁的饭店这里的柜台在一楼,由于商务客人經常光顾所以到了半夜还持续不断进进出出。我找到一个可以看到柜台的地方从这里观察她的行踪。

和饭店人员说了一些话之后的她立刻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从她一副呕气的表情来看可以清楚知道刚刚交涉的结果。

她走进公共电话的小房间原来如此,如我所料我也走了出来。

她在里面拼命翻着电话薄不用看也知道她翻什么分类。

“在这种时间穿这个样子不管你找哪里的饭店,我想都没鼡的啦”

我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一脸惊吓的表情看着我

“既没有预订房间又是单独一个女孩子,要投宿的话大家只会有戒心。对飯店来说最怕赚不到客人的大钱又惹事,没有一家饭店会想要卷入这样的麻烦的”

她大概是觉得被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看穿了心思并想要接近她,于是合上电话簿要走出电话间。

“你在找今晚要住的饭店是吧?葛城小姐”

她猛然停下脚步,像个机器人似地“刷”哋慢慢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她来回地扫视着印在名片上的文字和我的脸

“广告、制作、仲介,什么都做换句话说僦是企业的便利商店。葛城先生的公司就是我最大的客户我的自我介绍到此为止,接下来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吗”

“我没有这种义务吧。”说完还用手指顶手掌的游戏将名片轻轻一弹名片轻飘飘地掉落在地上。

“这么说来我非得尽一下我的义务不可哩,”我捡起地上嘚名片“我可不行让偷偷跑进我重要客户家的小偷跑掉呢!”

她瞪大她那双有点凤眼的眼睛,的确是很好胜的样子可是这样一来反而看起来更美了。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我

“还是说……你并不是偷偷地跑进去,而是偷跑出来的吧!不论怎样总不能不管。我还是囷葛城先生联络一下吧……”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那么,你就自我介绍”我对着她笑。“就算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会随便说出去的。看情况喽说不定你今晚住宿的事我还可以帮上忙。”

她脸上出现了迷惘的表情不应该说是算计的表情。她正依照我的性格在推测她在想要不要相信我,还是要利用我或许还可以得到一些好处。

她伸出右手说:“请给我刚才的名片”

她拿走名片后,再伸出左手说:“驾驶执照”

“是啊,这张名片又不见得就是你本人的”

近距离看她,比想你中更年轻大概是高中生吧,还颇不含糊嘚我从皮夹里取出驾驶执照。她拿起公共电话旁的纸和原子笔哲学下我的住址。

“十分谨慎嘛!”我边说边接过驾驶执照收好

“我爸爸一直叮嘱说名字要到最后关头才能说。”

“啊!”我点点头“果然没错。不过……日星汽车副社长的千金爬墙跑出来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确实是和我无关不过,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却也是事实。接下来要是你有什么闪失的话,会有责任问题这可昰关系到我公司的死活的。”

她一副转身就要离开的样子我又把手机拿了出来。“我现在马上就打电话通知”

好回头,一脸厌烦的表凊

“我说,你就不要管我了!这样可以了吧不听副社长千金的命令吗?”

“真是可惜对我来说,副社长可是是比副社长千金来得重偠多了”我装出按下手机号码的动作。

“不要打了!”她想要抢走我的手机我赶紧闪开。

这时候刚好有个像是上班族的中年人经过,他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

“你该不会想要在这种地方让别人看见吧?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

她又在考虑了,应该说又開始在算计了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

我们走进饭店旁的咖啡厅说是咖啡厅其实也是那种必须自己拿饮料到座位的自助式店。我們并肩坐在面向马路的长形柜台式的座位上

要怎么利用她呢?我暂且想到两个点子一个是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把她带回葛城家,大占葛城胜俊一个上风就说是保护了他这个宝贝女儿,这么一来再怎么狂妄的人也摆不出什么大架子了吧。

还有一个就是听她说话她会那样偷跑出那个大房子,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她的秘密就是葛城家的秘密,而这会是日后与葛城胜俊对决时的一个重要武器

“你是什麼时候开始跟踪我的?”喝了一口咖啡后她先开口说话。

“从你家前面目击你爬墙时开始的。”

“为什么你会在我家前面”

“没什麼特别的理由,只是刚好因为工作的关系到那附近顺便想看看那有名的葛城家大宅而已。”

“我原本想说巷子里不会有人的”

“我在稍远的地方,要是一直在近处看的话会被监视摄影机拍到。”

“嗯之后你就跟踪我?为什么是什么原因?”

“真像个警察在问话!”我苦笑着喝了口咖啡。“刚才也说过啦葛城先生对我们来说是重要的大客户。有人从他家的围墙爬出来当然要调查一下是怎么回倳。”

“那为什么没有马上跟我说话呢”

“你会希望那样做吗?”

我这样一问她马上沉默了下来我又喝了一口咖啡。

“因为看起来好潒有什么内情的样子心想多少观察一下再说。没想到这一追追成这种状况。”

“我们的工作要没这种精神的话就成不了事对了,轮箌我问问题了首先,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吗”

“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只说是副社长的女儿我希望能知道你的名字,总是有必要偠叫你的时候吧”

她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的道路,才总算嘟囔了一句“树理”

“树理,树木的树理化的理。”

“喔是树理小姐。葛城树理真是不一样,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一般家庭出身的子女”

“这可是在称赞喔……对了,有什么大事必须让葛城树理小姐那样爬过家里的围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听了我的问题之后轻叹了一口气还轻轻地耸了耸她那美丽的肩膀。

“不想说就不要说也可啦”我又伸手进去放着手机的口袋。

“知道了啦!又说要和我父亲联络是吧?”

“这就是所谓大人的放血啦怎么办?”

“让我考虑一丅”树理两手托肋靠在桌子上。以现在的女孩子来说皮肤还真是白陶瓷般的皮肤,看起来没有半点的凹凸不平这不是因为年轻,想必也下了一番功夫保养吧

看着她美丽的侧面,忽然间她转过脸来面向我我吓了一跳,将身体往后退

“再来一杯咖啡,你请客”

我將喝完的杯子撤掉,买了两杯咖啡一杯给自己。回到座位上时树理抽着卡斯特淡烟(caster super mild)。

“年纪轻轻的就抽烟实在无法苟同。”

“峩也这么认为只是如果年纪大一些再抽的话,你就会赞成吗”

“不止这样,抽烟太浪费时间了以抽一要烟花三分钟来算吧,一天抽┅包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中就有一小时花在吐烟的事情上。虽然有人说可以边抽烟边做事那不过都是屁话。还有一点为了抽烟就必須牺牲掉一双手,不管做什么事不可能一只手做会两只手来得有效率吧。”

树理对着我的脸吐了一口烟

“用这样的想法对它活,快乐嗎”

“不是快不快乐,只是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而已然后呢,你考虑好了吗”

树理小心地把香烟在烟灰缸中熄灭,开始喝第二杯咖啡

“简单地说就是离家出走。”

“是的因为越来越讨厌待在那个家里头,所以只能逃家喽为了不让爸妈找到,只好爬牆出来”

“你就这副样子离家出走?”她只带了一个小提包

我叹了一口气,顺便看看四周我可无法忍受补认为是在把女孩子。而我想问她的事情又多得像山一样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是离家出走好了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放你走,你得告诉我你离家出走的理由只偠真的情有可原的话,那今晚的事我就先当做看到”

“我逃家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

“因为被我撞见了呀你就认了吧,你逃家被峩看到算你运气不好我看,你就招了吧我招招手做出要她招供的动作。

她一手夹着烟嘴巴咬着另一双手的拇指指甲。她的指甲和牙齒也花了不少功夫保养照顾得很漂亮。

她把手指顶手掌的游戏抽离开嘴巴斜眼看着我。

“佐久间先生……是吧”

“很高兴你记住我嘚名字。”我挖苦地说道

“我所说的事,你保证绝对 不向别人说”

“我是想保证啦,不过也要看是什么内容而定”

“哼!”她将脸轉向我,仔细地端详着我“你还挺诚实的嘛,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说我保证呢”

“做这种保证没什么意义吧?”

要说保证是很简单的泹就算说了,她也不是那种就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女孩

“所以你的保证是无法信任的喽?”

“是的但是也可以这样说,我要不要跟別人说全看说出来对我有没有好处;要是没什么好处的话,我也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个碎嘴的男人特别是跟我约定的人还是我客户的愛女呢!”

树理撇撇嘴,不知道她是不是听了觉得不爽

她继续抽着烟,我就这么一直看着她连续不断地吐出灰色的烟圈

“我呢……”樹理开口说:“不是真的葛城家的女儿。”

“哦……”我凝视着她的侧脸这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是这样吗”

“也不能完全说不是嫃的女儿,嗯……应该说是非婚生的女儿比较正确”

“不管怎么说,这都挺让人意外的如果是事实的话……”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紦它忘了吧。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好吧、好吧。”我装出哄她的样子说:“你想想看我吓了一跳也不无道理啊!你话也不要只说┅半,继续说给我听吧”

树理轻轻地哼了一声,一脸轻蔑的表情好像我只喜欢听八卦的样子。大克夫能屈能伸先忍下来吧。

“我爸爸再婚你知道吧?”

“听说过不过那也是二十年前左右的事了吧。”

“刚好是二十年前我爸和前妻是协议离婚的。他和现在的太太囿一个女儿”

“那个女儿……听起来好像不是你喔?”

如果是自己的母亲应该不会叫她是“现在的太太”但是她也用了“前妻”的说法。换句话说她也不是前妻的小孩。

“我呢……是之前的情妇的女儿”

未免也说得太直接了,而我的回答也太慢了我的嘴巴半开了┅晌!

“之前的情妇的说法或许不正确,是之前之前的情妇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再之前的情妇呢!反正那个人啊,情妇多得是!”她只是嘴角笑笑那个对她来说就是这样的一个爸爸。

“意思是说葛城先生每一次结婚的情妇吗

“没错。第一次之所以离婚也是这个原因听說前妻是个出身不错的小姐,就算夫家再怎么称霸一方人家讨厌的事情就是讨厌的吧。”

听了树理的话我不禁笑了出来。这个葛城胜俊的私生活居然也曾这么失败真是太好笑了。

“那么你这个情妇的女儿,为什么会在葛城家”

“说起来简单,因为我母亲死啦好潒是白血病吧。所说母亲是个美人这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吧。”树理说起来好像也没特别悲伤的样子

“你不记得你母亲的事了吗?”

“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吧”好摇了摇头说:“不太知道。或许不记得了吧好像看过照片,不过或许和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

“那你昰什么时候被葛城家的认养回来的?”

“我八岁的时候不过母亲是在我三岁时死的,这期间我是祖母带大的”

八岁的话,人格的形成吔成定局了我想像了一下她是在怎样的心情下被认养回来的,倒有点同情她了

“你八岁之前,为什么葛城家不认养你呢”

“这个嘛……担心新太太的想法吧。婚生的女儿也出生了”

“那反过来问,又为什么要认养你呢”

“因为视线病倒了,不找个人养不行吧而爸爸也承认我,他应该是这样想的吧与其被别人领养以后成了话是,还不如在这个时间点亲生女儿的身份带回家比较好吧”

树理把烟熄在烟灰缸里。

“那之后你一直在葛城家吗”

“想也知道吧!我都已经八岁了。何况别人的孩子忽然进到家里,新太太和小孩的心里吔不会太好过吧这种事情爸爸也是很清楚的啦,所以我就被一直放在寄宿学校里而且是在仙台的学校。”

“从小学到高中只有放长假时才会回家。不过我一点都不想回家想一直待在学校宿舍里。倡学校规定除非有特殊的事情不然一定得要回家。所以我特讨厌寒暑假还有春假要是没这些假该有多好。一般小孩越接近放假越高兴放完假就不断叹气,我恰恰相反可知道我有多期待八月份的结束。”

树理透过玻璃凝视着马路露出一脸又寂寞又空虚的表情。或许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度过她的童年也不一定

“那你现在是……大学苼?”

不想问她读哪所大学了反正无关紧要,我还更想问问其它的事情呢

“是因为念大学所以回到东京的?”

“本来想留在仙台的僦算不在仙台,进东京以外的其它学校也可以但是硬被叫了回来,又不能不听从没办法,谁叫我一直爱人照顾呢”

“是啊,不过他茬想什么我大概也知道”

“也就是说他开始担心我的将来啦。想趁早看看能够把我嫁到哪个人家去吧为了这样不是不把我放在他身边吧。”

这番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可以理解。

“就是因为这样你在也无法忍受目前的生活,于是终于决定翻墙逃家啦”

“你了解我的惢情啦?”

“整个事情我大概清楚了但是,真的有让你那么讨厌吗和家里的人处不好,是吗”

“是不能说处得很好吧。”她好像又偠拿烟但是刚刚那好像是最后一根了,她把空盒子捏成一团“不至于像灰姑娘,也没有明显地被嫌恶可是暗地里却尝到了一堆恶意。说来说去我就是个外人啦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无法和谐相处,她们根本就不愿意接受我要是我不在的话、做什么事都像像个家庭伦理連续剧的演员似的,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像不存在一样简直就快无法呼吸了。”

好看着我问道:“你听得懂吗”

“好像听懂了。”我这样回答“那你自己怎么看这件事呢?你对葛城家的人好像也没抱着什么好感譬如说对新妈妈的看法呢?”

“好恶毒的问题!”她叹了口气说:“你想我会喜欢她吗她可是一直无视于我的存在的,而且是笑脸呢戴着笑脸的面具!”

形容得真是好,我真的是佩垺

“那她女儿怎样呢?嗯……应该说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她呀……”树理闭着双唇,头稍微一歪像是在考虑该怎么说。接着僦那一张脸回答:“超讨厌的!”

我和树理住进茅场町宝拉饭店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这是朋友到东京或其它时候常住的商务饭店我出面的话,饭店可以通融一下今晚也是一样,我让树理在楼梯旁稍等让我住房手续办完

“我并不想帮你逃家,不过因为你相信我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情,所以给你一些特别服务”

进到房间后,我后钥匙放在小上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小小的单人床、电视、书桌和栤箱。

“总之先订了两晚后天中午退房。”说完后我看了一下手表更正说:“已经过十二点了,应该说是明天中午吧”

“反正先这樣。你好好地睡一晚要是想回家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只是要走的时候先个电话跟我联络一下。”

“现在已经晚了你反正 先好好睡┅觉,明天再说吧”我走向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还有你身上有带钱吧?”

这样一问她的眼神闪烁,睫毛颤动了一下

“身上没带钱还想住饭店喔?”

“喔是喔,是副卡吧”我从皮夹里拿出两张一万元的钞票。“这些钱先放着以防万一。”

“我才不要呢哪需要……”

“不需要最好,你就放着就好了”我把一万元钞票放在电视机上,拿摇控器压着“那明天见了,我祈祷你会变得听話一点话说在前头,所谓的副卡只要一个通知 就不能用的。身上没带钱真不知道这之后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我不等她回答走近門旁,等我转动门把时她在我身后说:

“早知道拿点钱出来的话就好了。”

我听了她说的话再度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钱,我想要是有拿点钱出来的话就好了就算不拿钱,拿点值钱的东西也好钻石之类的,这样的话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困扰。”

“这就叫冲動!到明天你就会改变主意的反正看状况,我会和葛城先生联络的”

“我绝对不会回去的!”

“算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有權利拿葛城家一点财产吧?”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耸了耸肩说:

“应该有吧。但是为了这点你得继续当这个家的女儿才行”

“你是说离家出走的话就不行?”

“这个嘛……现在想这个没什么意义吧继承财产也要等葛城先生死后才有可能,至少还要个几十年吧”

“我听说过死前继承的方法。”

“你是说生前赠予吗这并不是没有,但这是葛城先生才能决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会臬要求,但鈈论如何你不回家的话一切都不可能。”

她好像发觉自己身无分文之后才意识到失去的部分有多大。都逃家了还会想到财产的问题說不定这也是葛城胜俊的遗传之一吧。

我打开门说:“好吧晚安了。”

我将门稍稍打开回过头来对着她:

“这一次又是什么事”

“你鈳不可以听一下我的请求?”她微低着头做出向长辈说话的样子,这是到目前为止从没出现过的表情

“那么会是怎么样的事情。”

“鈈是什么难的事你先跟我家里打个电话,就说我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就只是这样就好了?”

“之后帮我拿一些钱来。我再也不要囙家了就说是需要足够的生活费。”

我又把门关上这种话要是被听到就麻烦了。我看着树理的脸确认她真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我稍稍摊开双手问:

“你是认真的还是在开我玩笑?”

“要是我自己打电话的话一定会被叫回家的!”

“我打也是一样的。一定会被训一頓有闲功夫打这种恶作剧电话的话,还不马上把我女儿给带回来!先前也说啦葛城先生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客户。像这样让你住进飯店这件事就已经是一种背叛的行为啦”

“就说是我根本就不想回家不就行了?”

“这种说法基本上就不会被接受吧搞不好还会被告知说是绑架呢。”

“那就顺水推舟当做绑架来做呢”

“打匿名电话,说是想要回女儿的话就先准备一千万”

我稍微弯下腰来,由下往仩注视她的脸说:“你……是玩真的”

“反正我就是不要回家,也需要钱为了这样总要有所觉悟地去做一些事吧!?”

“好那我知噵了!”我两手轻轻上举,点了点头然后说:

“你最好去冲个冷水澡吧,好像热过头了!”

树理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似的我视若无睹地赱出房间。

从饭店走到我住的公寓约十分钟走在人行道上,我反复地想了一下和树理之关的对话傍晚还喝了不少酒,这时却一点醉意嘟没有应该是和她说的那些家务事有关吧。

真有点惊讶葛城胜俊家里居然有这样复杂的事情,虽然还没决定要不要利用这样的内情泹是知道了也没什么损失,或许将来会有用到的时候也不一定几个小时前整个情绪还跌到了底谷,现在可是彻底地放晴了

隔天一到办公室就被小塚叫去。进到社长室小塚刚好在跟杉本智也说话。杉本主要是负责演唱会之类与音乐相关的活动他小我一岁,却表现不凡我这才想到日星汽车的工作之后是由他接手。

“正好在跟杉本谈昨天的事”看向我这里的小塚开口说道。

杉本可能觉得和我对眼相看囿些尴尬把眼光浇在社长的桌面上。

“是说接手后续工作的事吗”

“不,那倒没有必要反正必须从头开始,要不这样做客户是不会接受的”

葛城胜俊倒底是什么意思?

“你跟组员们说明汽车公园案遇到的挫折了吗”

“这样……”小塚显出一副在考虑什么的表情。

“嗯事实上我考虑了许多状况,整个专案的组员要全部更换掉是有些困难只换一部分的话还有可能,整个更换的话实际上是没办法的”

“组员全部留下的意思吧,只有换掉组长 ”

“就是这个意思。总之时间紧迫日星了解也接受这一点。”

这句话说得正好我顺势點了点头。

“今天下午要跟日星开会我希望你可以出席。”

“我为什么?”我强做笑脸说:“对他们来说我已经是个没有用的人了”

“不要强词夺理了,我们也要正式向对方说明介绍完杉本之后你可以先走。”

是新监制就任时要前监制出席的意思我从不记得我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我忽然想起树理的脸然后想到一些相关的事情。

“反正葛城先生也不会来吧”

“会吗?”我歪着头看着他说:“我猜他应该不会来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刚刚才确认的葛城副社长也会出席,对方说得很确定”

女儿离家出走,会有时间出席这種只是露脸的会吗还是葛城胜俊还不知道树理不见了的事?这不可能吧要是谁发现了,第一个一定会通知父亲的

“知道了,我会出席的一定要好好拜见葛城先生那张脸。”

“不要给我出问题!全程你只要闭着嘴就行了”小塚手指顶手掌的游戏在我胸口像钉子似地戳了一下。

日星汽车东京总公司在新宿办完一大堆复杂的手续后,我们一行人被带到会议室对方已经在等我们了。

胖胖的广宣部经理說明了这次企划重新修正的一些重点要求比起昨晚听小塚的说明要客气了几所,但是贬低我的构想的部分却相同

葛城胜俊不在场。说昰会晚些到应该是不会来了吧。没理由会来说不来之不易现正报警找人呢。

广宣部经理将话题转到今后如何开展的项目上概念、需求、it——尽用些有点经验的广告人耻于用的话,我渐渐感到无聊杉本也被介绍认识了,我打定主意告一段落后马上走人。

正当我不知忍了几次的呵欠时有人门也没敲地就开门,走进来一位穿着黑色西装、肩膀壮硕的男人广宣部经理的话被打断了。

这男人用他那锐利嘚眼光扫过会议室后往最上位方向走去。

“怎么啦为什么不继续说?”男人以一别不屑的表情看着广宣部经理

经理急急忙忙想要继續刚刚的话题,但好像忘了自己刚才讲到那里显出一副狼狈的模样。看起来他感受到那股威吓的压力还不少。

“他就是葛城胜俊吗”我向邻座的小塚问道,小塚只是很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广宣部经理总算回到原来的步调,继续他那无聊的说明而我也没在听,一直在捕捉那无视于我实力的副社长的眼神葛城胜俊也好像不太关心广宣部经理的发言,不知道是因为讲的话没内容呢还是有其它的理由——也就是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儿不见了的关系这点我还没有办法判断。

广宣部经理的话说完了接着另一个日星汽车的人站起来时,葛城胜俊举起手来在大家目光的焦点下,他就那么坐着开口说话:

“我了解这次企划案的变更给大家带来了许多麻烦但是我希望大镓能够了解,我们不是要办一场热闹的庙会而是革新的,不是像赌博一样靠运气我们所要做的是一场名为商业行为的游戏,在这点上峩们要求的是稹密的计划及大胆的执行力既然是游戏,我们就一定要赢假如只是看成游戏而随便做做就算了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在卋上以命相搏的游戏多到数不清,所以请大家也和我一样把这个案子看成是其中的一个只是我对商场游戏还有些自信,所以我才判断必須将这个企划再重新计划一次——这就是我要说的话”

这根本就是把大家看成是他游戏中的棋子一样,只要照着他的指示动作就好了!鈈他真正要说的只有这样吗?轻柔安稳的语调中那魄力却充满了整个会议室,让人觉得所有在场的人的姿势比起数分钟前更僵硬了几汾

结果我是一直待到会议结束。这段时间我一直密切地观察葛城胜俊却完全感觉不到他有一点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论是部下或是小塚说话时看起来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却始终保持着他那锐利炯炯的眼神我心想,他直的不是个泛泛之辈

我心中的屈辱感和斗志僦像被搅拦过后一样五味杂陈。是一场游戏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也无妨但他只是一味把自己放在高手的位置,如果要说成是游戏的話我也是有自信的,那我们就来分高下吧怎么可以还没分胜负,就硬把别人赶下场呢葛城胜俊啊,跟我决个胜负吧——我心中一直默默地这样祈念只是他看起来完全不动声色。

会议结束后小塚跑到他身边打招呼,顺便想向他介绍我但是葛城胜俊看都不看我一眼,他用着有些疲惫的手势挥了挥之后转过身北对我们说:其它多余的事就免了吧,介绍跟工作没关系的人没什么用处吧。“边说边迈步离去”

我和小塚无言以对,只能上头大企业的副社长离去我也知道周围的人都以怜悯的眼光投向我。

小塚两次拍拍我那咬紧牙根才強忍下屈辱的肩膀

当天晚上,我和一个叫真木的女孩在赤坂的意大利餐厅吃饭真木是个刚入行的模特儿,我猜并没多少工作落在她身仩她接到的案子,大多是展示小姐或接待小姐之类的吧我知道她为了生活,一星期有几天在俱乐部上班到目前为止,我从示主动跟她联络过一址都是她打电话给我,所以说她喜欢我也不足为奇对她来说我可能是她重要的门路之一吧。

但是今天是我打电话给她的偠不让自己心情好些的话,我实在不想回家 我打算呼完饭后看到那里的小酌一下,聊天中再看要如何把她喽虽然发生肉体关系之后可能多少会有些麻烦,不过今晚抱着她过夜的想法还是比较实际些吧

鱼端上来时,第一支白酒已经喝完了我又再叫了一支相同的酒,等仩肉的时候再叫红酒就可以了

“喝得很快喔。”真木笨拙地用叉子把菜放入口中时说着减肥中的她刻意增加 了许多咀嚼的次数。那个樣子让人看了很不能忍受但还不至于到了破坏气氛的地步。

“大概是有些兴奋吧而且我一紧张就会口渴吧。”我将酒一口喝光

“因為你愿意和我见面啊。突然约你我以为一定会被拒绝的。”

“爱说笑你嘴巴可真会说话。”她一副笑翻天的样子但眼神里并没有不愉快的意思。

“像这样直接说开了一定不会被当成是认真的。要取悦日本女性可真是难喔但事实上真的是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其一是,好久没有像这样与女性面对面吃饭了还有一个呢,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主动和你联络怕会后悔打破了这个慣例。”

说谎也是个方便的法门

“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吗?”真木看着我说

“没什么。”我举起杯子我没什么心情跟她详说整个事件的内容,况且她也不是扮演这种角色的人

边吃着味道还过得去的料理和酒,先把胃收服了我还说了一些真木关心的资讯,和这个圈孓的一些故事蹭还夹杂了一些玩笑。年轻女孩光听别人说话是不会满足的这我十分清楚,在这之后也必须当个听众她说的话没什么內容,而且结构松散无聊到不打瞌睡也是要有点功夫才能熬得过去的。不光是这样我连打呵欠都紧咬着牙才行,还得奉承她说从没听過这么有趣的话!她大概会觉得今天晚上她变得比较 会说话了吧

男女关系也是游戏吧。只是游戏的对手不强的话会变得很无趣就今晚來说,这对手也太不成气候了我看着真木那愉快的脸,一边想今晚应该找另一个女人的要是找上班族的那个女人的话,首先忽然找她约会,她一定会有戒心之后要解除她的戒心可是要大费周章的。而且吃饭时报话题也没那么容易找只是,和女人约会时多少还是鼡点心思和精神比较好吧。

这也就是说我所求的并不只是肉体而已,而是高度刺激的游戏性,说是一场游戏中胜利的报酬一点也不为過

不只是恋爱,对我来说万事皆如此 看成是一场游戏,然后去感受赢得游戏后的愉悦运动当然是如此,读书也是一样成绩的优劣僦代表了这个游戏的一切。而考大学则是最大的胜负在这里要是能够得到胜利的点数,那么在所谓的人生游戏中也是可以过关斩将的峩凭着这个信念,总算进到自己期望的大学找工作时也是如此,用尽各种想得到的方法挤进自己想要进去的公司。想想这都是有好嘚计划所带来的结果。

人生至此我几乎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游戏,不用等到葛城胜俊来说工作对我来说也是游戏之一,这次日星汽车的活动也是如此 而且这次汽车公园的企划案,我想住一定会成功的到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

他说他对商场游戏有些自信

要是这样的话,就来一决胜负吧看谁才是真正的高手,清清楚楚地来分个高下

但是我该怎么做呢?对方已经剥夺我挑战的机会了踞的是,我并没囿任何能挑起战火的方法

“怎么啦?”真木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我在想事情时似乎听漏了她说的话。

“没、没什么可能酒喝哆了点吧。”我笑着吃了口甜点冰沙

出了餐厅后试着约她要不要再到别的地方喝一点,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我招了辆计程车。

“这样峩就安心啦佐久间先生心情很好的样子。”计程车开动时真木这样说。

“嗯我在想啊……”她在想要怎么说,然后才开口:“我担惢你心情不好啊要是心情低落,脾气也会不好啊什么的……”

“你这样说很奇怪喔为什么心情不好脾气就一定会不好?”

我这样一说她翻翻白眼对我说:

“今天白天的时候 啊,我打电话给淳子你知道的吧?上野淳子”

上野淳子赛博企划的人,也是因为她我才认识嫃木的她们好像是高中时代的朋友。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是啊,聊天时聊到佐久间先生她说你今天可能 有点blue吧。”

“因为你夲来就被赋予一个大案子的啊忽然 又被换掉……”

“她这么跟你说的啊?”

我叹了口气日星汽车企划一案的佐久间骏介被换下来的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一来之不易会有各式各样的谣言满天飞其中一定有人暗自叫好,因为在工作中被我痛骂的、被我换掉的人也不茬少数

“淳子说啊,把佐久间先生换下来是个错误没有人可以把事情做得那么几近完美的了。”

“被这样说也是一种光荣啦”

其实被上野淳子那样的人说成这样我一点不觉得高兴,反而让我觉得更加受辱而已

“这不是恭维的话喔!她说,除了犯罪以外大概没有人鈳以胜过你的!”

忽然心中好像被什么事情绊住,就像发现忘了东西时的前一刻一样然后总算想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对不起!在这里停一下!”我向司机说:“有一个要在这里下车。”

坐在旁边的真木睁大眼睛说:“怎么啦”

“对不起,忽然想起有急事要办我改天一定郑重向你道歉。”

我从皮夹掏出两张一万元的钞票硬塞给她之后,一个人下了车真木坐在再开动的车子裏,呆呆地望着我

我再扫了一辆计程车,上车的同时说:“到茅场町”

在茅场町宝拉饭店前下车,从正门玄关走进去不经过柜台,矗接向电梯走去

我敲了门也没反应,再敲一次还是没反应。正想“居然连说一声也没有就退房了”的时候门忽然开了,在细缝中看見了树理的脸

她点点头,先关上门将门链拿开后,再把门打开

房间里的电视是开着的,正播放介绍最新浒歌曲的节目她好像是躺茬床上看电视,床上散满了各式各样的零嘴床头桌上则放着烟灰缸和保持瓶装的果汁。

“你有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餐啊”

“担心你的身體啊,不吃些营养的东西的话不好的啦”

“哼,”她一面看着我一而在床边坐下说:“把重要客户的大小姐送回家时,要是瘦巴巴的話你也不会给人什么好印象的吧!?”

依然没变还是那么伶牙俐齿,真想让人挫挫她的锐气

“接下来呢?会想要回家了吗”

“不昰说过了不回家的吗?真啰嗦耶!”

“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因为这是件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她皱了一下眉头说:“什么意思”

“等一下再解释。我还想要确定一件事情你昨晚说要我帮你拿钱来,而且说是自己可以继承的那个部分的金额那个开玩笑的吧!?”

“要是开玩笑的话才不会那样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光只为了想要知道家人有多爱我就离家出走的!”

“那真的是认真的喽?”

“是真的!你要我说多少遍啊”她很生气地说。

我就坐着打开旁边的冰箱拿出一罐百威啤酒,拉开瓶盖大量冒出的泡沫弄湿了我的掱。

我喝了一口把罐子放在桌上,再重新看着树理的脸她露出讶异又厌恶的表情回着我。

是下决心的时候了!她要是听了我的提议會有什么样的反应呢?要是拒绝的话那一切就玩完了。她爸爸会通知小塚会逼迫他马上杀我的头!小塚是无法反抗葛城胜俊的,那我僦会被赶出公司!

只是现在在赛博企划公司里被这样看贬也是很惨的!这样还不如赌它一把!

想起小时候在商店街的电玩机在攻城游戏過时后,出现了一堆数不清的电玩游戏那时的我一有新的电话游戏就往游乐场跑。在彩色画面的背后是机器在向我挑衅。

insertcoin——此刻和那一瞬间是相同的!

“要不要来玩个游戏”我开口说。

“游戏”树理的眼神充满了疑问。

“可以完成你的心愿游戏喔你可以从葛城镓拿到你认为应得的钱,同时我也可以拿到我应有的报酬”

“你是说要做什么的意思?”

“哦这话很令人意外喔,这原本可是你说的話哟!”我再拿起啤酒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她说:“是个绑架游戏!”

一进到屋子树理脱鞋子前先吸吸鼻子闻了一下。

“有味噵吗”我问她。

“没我以为男生的房间味道会很重。不过气味还不错呢是薄荷吗?”

“是芳香剂啊我也不喜欢房间里有味道,就算是自己的味道也一亲”

我住的地方是一房二厅一厨。树理坐在客厅的两人沙发上环视房间后说:“基本上还蛮干净的嘛。”

“哦——看不出来嘛”

“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关键是不要让东西增加没用的东西就一直扔掉,这样的话打扫起来也不会过于麻烦三十分钟僦可以打扫完。一星期有一万零八十分钟努力个三十分钟,可以换来剩下的一万钟的舒适挨过来说,要是舍不得那三十分钟的努力那就一定要过那剩下不舒服的一万钟了。”

树理在我说话的同时很明显地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有什么喝的东西吗”

她不点头,眼聙看着那座靠墙的瑞典制的橱柜

真是创造性的小女生!但是今晚就顺着她的意吧。

“ok啤酒、苏格兰威士忌、波本、白兰地、日本酒。”我边屈指边说:“你要什么”

树理萧萧疏雨吹檐角翘着脚,还将双手横抱在胸前说:“我想香槟王耶粉红色的。”

真想揍她一拳鈈过忍耐一下吧。

“平常都有一两瓶冰着不过刚好昨晚喝完最后一瓶。葡萄酒的话还有就将就一下吧。”

树理哼了一声然后说:“沒办法喽,那喝红的好了”

她挺了一下身体想要装成成熟女人的样子。算了就让她爽一下好了。

别人送的意大利红酒躺在橱子里的角落我拿着旋转式的开瓶器拔出软木塞。

树理喝了一口在嘴里品尝了一下我心想,她应该会说这酒还年轻吧

不过她却好像很满足地点叻点头说:“嗯,好喝”

“那太好了。你对酒很讲究吗”

“不会。”回答得很干脆“我只要觉得好喝就行了,要记酒名什么的我覺得很麻烦。”

“不过你却知道香槟王”

“关于香槟我只知道这个而已。我爸爸常说的只有香槟王才称得上香槟,其它的都只算是另┅种饮料”

葛城胜俊的脸一浮现在眼前就令人想反驳。

“香槟这个地方做的气泡酒就叫做香槟啊不是只有香槟王而已吧。”

我才说完树理就摇摇头说:

“香槟原本是香槟地区高村修道院的秘方,后来才传到整个地区而且发现这个秘方的是管理酒窖的唐·培里侬修士(注:dom perignon,香槟王就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所以香槟王才是真正的香槟!”

“好吧好吧。”我把这便宜的红酒喝下说:“还真上了┅课呢!”

真是令人不快!葛城胜俊是不是也像这样边拿着香槟酒杯边臭屁的博学多闻呢。

“对了我想谈刚刚的话题。”我开口说

“遊戏的事?”也难怪树理会露出紧张的表情

“当然!再确认一次,你真的想这样做”

“你给我个明确的答复,到底有没有心要玩这个綁架游戏要是还在犹豫就明讲,看是怎样再给你考虑的时间。”

不过她却一副很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说:

“我也说啦我不是闹着玩才離家出走的。我恨葛城家!这个游戏我玩定了!”

“那好!游戏开始前我们先来结盟仪式”我将两个酒杯倒满酒,拿起自己的说:“预祝我们游戏获胜!”

树理也拿起酒杯两个人干了杯!

我还没有想出什么特殊的作战计划,一切都从现在才开始但是我好久没这么兴奋叻,竟然可以玩这么有挑战性的游戏!

“有两三件事要确认一下”我竖起食指说:“首先我,要知道你离家出走的事有没有向其他人提起譬如说跟朋友打了电话什么的?”

“没有理由这样做吧要是他们跟家里说就麻烦了。”

“好再来,把昨天到今天的行踪一一说出來嗯,你不是去了餐厅吗是哪一家?”

“想要明确掌握和你接触过的人万一有人记得你的脸的话就麻烦了。”

“这种事你就别操惢了。”

“听清楚了你想想看,为什么犯人会被警察抓到因为他们都不在乎自己的行踪。在哪里、是如何留下的没有这种自觉的话,也就无法研判警察会采取什么行动“

“但是你认为餐厅的服务生会记得我吗?他们每天要面对那么多的人客人我去的时候,也有其咜的几十个客人在打个赌,我想服务生才不会那么仔细去看客人的脸呢“

“我也希望是这样啊,但是你要有你的脸是被看到的警觉性!“

“出了那家饭店右转直走,就在前面的丹尼斯餐厅啦我吃的虾仁焗烤饭和沙拉还有咖啡。”

我拿起电话旁的便条和原子笔记下丼尼斯餐厅、虾仁焗烤饭、沙拉、咖啡。

“是窗边的位子吸烟席比较空。”

“在那里没有做出什么让人留下印象的事吧”

“我没有想箌要那样做。”

“为什么人家要盯着我看”

“因为你长得蛮美的啊,说不定就有男生想把你啊”我看着树理那张标致的脸说道。

树理笑也不笑地转过脸去

“说不定是有啦,只是我没注意到在那种场所我也是尽量不和人互看的。”

“那样更好”我点点头说:“那出叻餐厅之后呢?”

“去了便利商店买了零嘴和果汁。”

好像就是散在床上的东西

我知道那家便利商店,里面卖酒我曾在半夜里去买過东西。

“你只买了零嘴和果汁没有和店员聊天吧。”

“店员是个像刚被裁员的欧吉桑光不打错收银机按键就已经去掉半条命的样了。”

“便利商店之后就直接回到饭店了吧”我看点头后,又继续说:“有跟饭店的人照过面吗”

“这个嘛……”她歪头说:“回饭店時曾经过柜台,说不定有谁看到我唉哟,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个我知道。没关系的”

我看着手边记的便条纸,见过树悝的人可能有餐厅的服务生、便利商店的店员和宝拉饭店的人员但要是想住她所说的话,那么这里头似乎没有人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问题在于公开侦查的时候了。到时候你的照片会在市区内流通而这些你提到的人,说不定其中有人会想到曾经看过你”

“我也是這样想。但是通常计划性犯罪会被识破往往就是这个哪有可能的时候所发生的。没办法安心哩”

“只能严厉要求不要让你的照片曝光。虽然这么做太流俗了一点但只好先这么跟对方放话了。”

“讲绑架的连续剧里不是常有一些台词吗例如要是报警的话你的小孩就会沒命之类的,那种既老套又可耻的话呀”

“喔。不过这不是那一定要说的吗”

我把便条纸放一边,把剩下的酒倒进酒杯里坐在沙发仩翘着脚。

“不管我们放什么话你爸一定都会跟警方说的,他就是这种人所以呢,要被害家属不要通知警察根本就是废话!要耍狠的話应该说要他割爱才对!”

她沉默不语,她似乎也了解葛城胜俊的个性不会受歹徒要挟的

“但是,这种事不用说我想警察也不至于會将绑架的事公开,这么做只是为了小心一点不过比起这点,整个案子结束后的后续发展才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当然,你会被平安释放但这之后最好不要在媒体前曝光,理由刚才说过了我们无法确定昨天和今天这段期间是不是有人见过你。”

我说完后她睁大眼睛看著我这里说:

“你已经考虑到案子结束以后的事了!?”

“那是当然的啊不先将最后结果的蓝图描绘出来的话,你想如何能将计划变成┅个案子”

“你所说的最后的蓝图是指我们获胜的事吧?”

“那还用说我一直都只设想胜利的蓝图而已,这就是我的个性”

我喝了┅口酒,含在嘴里品尝红酒那种涩涩的滋味。

“要是计划进行顺利的话我想到国外去。所以不会想在媒体上曝光也不打算接受探访。”

“要能这样最好但要完全拒绝采访应该很难吧。不过要是要求不要露脸应该还可以接受”

“嗯,就这么办”真难得树理会那么幹脆点头。

“好啦离家出走的目击者问题算是解决了。”我再度拿起便条纸和笔说:“离家出走前的事情说来听听吧这是重要的事情。”

“昨晚我只看到你爬墙跑出来而已在那之前你在哪里、做了什么,希望你能说来听听最好能仔仔细细地说明一下昨天一天的行踪。”

“这也是有什么意义的吧”

“你想我会问一些无意义的话?”我用笔头敲了便条纸两下“注意听着,一旦变成绑架案警方会先開始弄清楚你在什么时候,是如何被绑架的因为根据这些线索将犯人找出来的可能性是相当高的。简单地说要是没有人有任何机会绑架你的话,那警方也会开始怀疑这是一桩恶作剧”

树理没有表情,但是似乎能理解我话里的意思

“我昨天好像没跟什么人见到面呢。”

“你可不可以不要说些模模糊糊的话啊我根本无济于事!”

她生气地瞪着我说:“你要这样说我也……”

“好,那我这样问好了最後跟你见面的人是谁?”

“这个嘛……”她歪着头想了一下也就这么歪头想了一下,也就这么歪头回答:“是千春吧……”

“爸爸第二任太太的小孩”

“啊,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啊叫做千春?怎么写”

“数字的千,春夏的春”说完后哼了一声又说:“好俗气的名字!”

“也不会啊。你们是什么时间见到面的在家里,是吧”

“是在晚饭过后,八点左右吧我在浴室,千春走了进来我想应该没说什么等方面。”

“就在自己房间里看电视我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待到早上呢”

“真的没有跟任何人碰到面?这真的很偅要要好好地想出来!”

树理一副觉得很麻烦的样子摇了摇头。

“吃完饭后大家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晚上大家几乎都不碰面的千春好像常常不回家在外过夜,爸妈大概都不知道吧因为只要在早上大家一起吃早餐前回来就可以了。”

那么大的房子就只住了四个人這种事是有可能的吧。

“所以晚饭和妈妈还有千春三个人一起吃的”

葛城胜俊那时候应该是和小塚在一起用餐,边吃着高级料理边命囹将无能的佐久间骏介从专案中换掉吧。

“晚饭时只有我一个”

“你一个人?为什么”

“他们两个人好像都外出了,这是常有的事 對我来说还比较轻松呢。”

“那你是自己做晚饭的”

要是这样还真会让人诧异呢,不过她很干脆地摇摇头

“哪有可能。崎太太做给我吃的啦啊,对了!吃晚饭时崎太太就在旁边。”

“崎太太到目前为止你没提过这个名字。”

“帮佣的啦特别从大崎来的呢。”

原來是佣人想想这也是当然的事。

“那她的工作时间呢”

“详细的时间我不清楚,一直好像都是下午才来的吧扫地、洗衣服还有买东覀,然后做晚饭回去的时间视当天情况而定,大概都是晚饭之前回去的不过昨晚我吃饭时,她好像在整理厨房吧”

“你吃完饭后,她才回去的吧”

“吃饭时有聊什么吗?”

“当然聊天了一下啦在一起没有理由一直沉默不说半句话吧。”

“聊了些什么你应该是没說到任何暗示要离家出走的事吧?”

“没有理由 说那样的话吧那时候想都没想到要离家出走呢。”

“原来如此”我把写在记录上的千春的名字圈了起来说:“昨天我问过你为什么从葛城家离家出走的原因了,但我想应该有什么突发的事件促使你这样做的吧怎么看晚饭後和千春说过话之后才发生的,那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树理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双手在胸前交叉然后才噘着嘴说:

“被她念我鼡了她的面霜。”

“保养用的面霜我只不过用了一点点放在浴室里的面霜而已。”

“啊哈!”我点了点头说:“因为这个吵架了对不對?”

“才不会吵架呢!我们才不吵嘴像这种时候只有我单方面一直道歉的份。这是常有的事我已经习惯了。不过昨晚千春特别碎碎念始终都是她一句接一句不停地抱怨。”

“因为这样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我回到房间后,越想越觉得委屈觉得好悲惨。不管怎麼说我连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个家里了!”

科就跟小学生没两样,不过我不能这么说出口

我看着写下的笔记,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我必须将她的话变成一个前后没有矛盾的故事。

“你说千春有时候会外宿不回家那么你呢?你昨天离家出走但是你有没有像这样偷跑出詓玩过?”

“也不是没有过但没有像千春那样频繁。我也有享受青春的权利啊”

这句话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口中说出来会像个糟老头,鈳是从年轻女孩口中说出却有一种新鲜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你偷跑出去的时候也像这样爬墙出来吗”

“从边门出去的时候比较多吧。可是昨天怎么样都不想被摄影机拍到所以才爬墙出来,要是从边门出来的话有时也是会被摄影机拍到。”

“晚上跑出去玩也是很辛苦的嘛嗯,那外宿呢”

“有过几次吧……”耸了个肩好像在想当时的情况。

“忘了问重要的事有没有恋爱的对象?”

“现在是自甴身大家一知道是葛城家的小姐,好像都敬鬼神而远之”

“最近的学生都很胆小呢,要是能有点野尽去抢个大的也不错啊!所以跟你┅起玩的都是女的朋友喽”

“是啊,大学的朋友啊”

“要出去玩的时候都会事先联络吧?”

“对啊不过,有时会突然就跑出去有幾家是我常去的店,要是去这几家店的话大概都会遇到一两个认识的吧。”

二十岁的毛头小女生说出“常去的店”听起来有点傲慢的感觉。但是这些话正足以说明她偶尔会翘家跑出去玩

“还有,”我看着她的包包说:“你没有手机吗”

“放在家里,带手机太麻烦了!”

“是啊他们要是注意到我不见了,一定会打手机找我的光响不接是会很吵?反正也一定要关机的啊带着也没意义,想打电话的时候就打公共电话不就得了”

“我喜欢你这种合理的思考方式。”我点了两三次头这可不是恭维的话。“只是这样会有一个问题,对於你没带手机出门警方一定会起疑。”

“会认为只是单纯忘了带而已吧”

“最近年轻女孩子出门玩会忘了带手机?这就跟忘了带钱包┅样怪警方一定会怀疑这种不自然的地方。看看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吧”

“急急忙忙忘了也是有的事啊!”

“那为什么会急急忙忙?吔没有跟任何人先约好”

“怕赶不上最后一班电车啊。”

我嗤之以鼻地笑了一声

“在家前面招计程车亏你还说出这种话来。不过怕趕不及的这个想法还不错。”我用原子笔在便条纸上再敲了两下说:“你说有几个常去的店这其中有几家是十二点左右关门的?”

树理咬着拇指指甲想了一下开口说:

“涉谷的‘疑问’好像应该是吧。”

“ok我们就设定是这个店好了。你因为面霜的事让千春念个没完而感到很烦为了让心情好些想去‘疑问’,只是不快一点的话店快关门了,因为这样一急而忘了带手机到目前为止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吗?”

“这样不错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从一开始就不敢对她的判断有所期待

“接下来是犯人什么的时候绑架你……”

这可是個大问题。在这个地方要是搞砸了那这个计划就泡汤了。

我在脑中假想自己是犯人想要绑架葛城家的女儿,在哪里埋伏然后如何避囚耳目把她带走。

“只有一个地方有机会你在跑出家里后,到大马路拦计程车要绑架的话,只有在你家到大马路前的这段巷子这段巷子很暗,而那个时间又不太有人经过只能在那里强行带走你吧。”

“强行带走 说被莫名其妙带走的意思?”

“快得让你来不及尖叫一瞬间就把你绑走。”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想像那个画面。在田园调布的高级住宅区里树里一个人走在路上,犯人的车从背后开来慢慢地,快要超过她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后车门打开男的很快地下车。

“犯人最少两个”我闭着眼睛说:“一个人开车,还有一個人必须坐在后座等待机会那个男的一下了车,马上 用手帕掩住被突然吓呆了的你那手帕当然是沾满了三氯甲烷……”我摇摇头接着說:“三氯甲烷太老套了,用乙醚的犯人有一点医学知识,很习惯使用这种东西了”

“哪一个都可以啊,反正警方也没得调查这个东覀”

我张开眼睛,对她做了个苦脸

“这可是和我在塑造的犯罪形象有关。在让犯罪内容明确的同时也必须要同时建立犯人的个性才荇。”

“有那个必要吗”树理一副把我当笨蛋的样子说道。

“恶作剧式的绑架之所以会被识破就是因为犯人事先没有将真正的绑架计劃好好地设想一遍,结果是只会做出像恶作剧的奇怪行动露出破绽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追根究底问你离家出走之前所有行踪的原因”

我不清楚她是否明白我说的话,她只是默默地耸了耸肩我继续 往下说:

“用乙醚把你弄错之后,犯人马上开车逃走来到事前就准備好的隐密房子。那里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其它的生活必需用品当然有电话,甚至电脑你处于被监禁的状态。而且是连续好几天”

“那隐密的地方在哪里?”

“这也是个重要的问题不可轻率就决定,必须以这个犯人的性格为基础点来设想他们会把这个隐密的地方設置在哪里?”

“假如是这样的话那就塑造一个个性帅一点的犯人吧。”

“那要看有没有必要譬如犯人的特征是非常谨慎有耐性,所鉯采取的行动迅速而果决要像是这样个性的。”

“你想想看从绑架的手段来思考,犯人是在某种情况下得知葛城家的女儿偶尔会偷偷離家出走于是便一直监视寻找机会。要不是谨慎有耐性的话是不可能办到的。同时在机会来临时也不能有所迟疑也要有当机立断的能力能配合才行。”

“原来如此”树理轻轻点头用尊敬的眼神看着我说:“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我是被监禁在一个隐密的房子里”

“还没决定是监禁还是软禁。有什么奇怪的吗”

“嗯……”她舔了一下嘴唇问:“我会在那里被强暴吗?”

您的女儿在我们手里想讓她平安回家的话。请按照我们的要求首先,准备现金亿元

不用说您也知道,请勿与包含警方在内的第三者联络要是无法遵守的话。我们马上中止交易还有,目前您的女儿并未遭到任何肉体上的危害往后就全看您的表现来决定。不过我的君子风度也是有限的我想,为了双方请尽速决定。

椅子咿呀一声转了半圈我转向面对着树理。

“好了赎金要多少呢?”

她看了电脑萤幕后在床上坐了下來。

“看这封信你打算要一亿以上吧。”

“那是当然的喽你想我绑架的是谁?是雄霸天下的日星汽车副社长的女儿!要求一亿以下的金额能干嘛”

“你想会为了一个小妾的孩子付那么多钱吗?”

“你说的这件事你人可不会知道的吧?”

我再将椅子转回去手指顶手掌的游戏敲着键盘。在“亿元”的空格填上“三”的数字

“三亿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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