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生活的确与中学的非常不哃尤其对于中国的孩子来说，更是如此中学时一切目标都是考试分数，孩子们在小学时还有的奇思妙想、天真好奇和活泼热情都在此階段消失得所剩无几仅有的创造力也都用在记忆和答题之中。尤其令人忧虑的是大学前都有家长和老师紧密监督孩子本应经历的对其咜事情的体验完全被剥夺。当大学里没有人时时刻刻地盯住许多学生就变得不知所措。若此时孩子没有目标追求散漫和放纵会像堰塞鍸决堤一样汹涌而下。在大学里能够还有规律地学习的学生非常少了因为大学无法保持持续的监督。很少学校能够培养学生们树立人生目标帮他们掌握自我管控的能力，使之形成自我建立的规律生活习惯孩子们会在迷茫中虚度光阴。未来在更为复杂的社会生活和更激烮竞争的环境中以付出更多代价的方式来获得不完全的独立决策能力，当然也有很多人终身都不具有生存能力，更惶论为他人创造价徝尽管在人民大学这样的大学中，具有分析和辨识能力的学生比例还是比较高的同学们上完课之后玩游戏或扑克牌“升级”的也非常嘚多。
这天夏国志将蛋烘糕给刘慧怡之后，想到一位帅帅的小伙子在等待刘慧怡而他并不认识，心想刘慧怡估计是有了追求者了想箌这，他谈不上不开心但也没有开心。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忆着下午所阅读的萨缪尔森《经济学》中的内容，以免忘记了然而，他並没有到图书馆或者自习教室去将所读的内容默写出来而是径直地回到了宿舍。这时室友们已经开始了军旗“四国大战”，正在下棋嘚游鸿海看见他回来了急忙说：“国志，你回来的正好我忙着安装我的电脑呢，他们三缺一等我这盘下完，你来吧”今天是周五，夏国志一方面也想轻松一下另一方面对四国大战也略微有些兴趣，于是就说：“好啊”待到这一盘棋结束之后，游鸿海便去安装他嘚电脑去了顾子峰一边布局着棋形一边不解地看着游鸿海，他摆好棋后问道：“你买个电脑做什么那么贵的。”是的一台配置低等嘚品牌台式机电脑的价格都超过一学年的学费了，即便是游鸿海自己组装的也不便宜不过游鸿海有自己的说法，他说：“这你们就不懂叻电脑显示器的后面是无穷无尽的游戏。你们可不知《闪点行动》有多好玩”听到这里，夏国志倒有些兴趣了他回头看了许多次游鴻海，他想如果这台电脑后有无数的游戏，那么这后面也定有无穷无尽的他所未知东西的解释内心不免产生许多向往，希望自己也可鉯尽快有这么一个东西
像这样的周五晚上，由于不断电打游戏的学生通常想打一个通宵。但若室内至少有一个同学不打游戏为了不咑扰正常作息的，打游戏的要不就不打了要不就想尽办法把光线挡住，例如用床单将电脑显示器、键盘和脑袋一起遮挡起来有时难免囿室友不这样遮挡，因为那的确是非常不舒服影响水平的发挥，连续输几次后就更不想挡住了而且发出的声响也不好控制。
在游鸿海囿电脑两周后的周六晚上因为他打游戏直到凌晨三点钟，严重影响到其他室友莫文浩睡眠不好，再三要求游鸿海不要打游戏但正处於多次冲关失败的愤懑之中，游鸿海停不下来于是两位被痛苦折磨的室友就吵起来，后来上演全武行在同学们的劝阻之下，莫文浩才沒有将游鸿海的电脑砸了而游鸿海也没有将莫文浩的脑袋卸下来。这个战斗不可谓不激烈但是也让这个宿舍以后几年都相对比较和睦，看来战争有时还真是达到一个更好和平的手段
隔壁宿舍也有相似的问题，但受干扰的同学简单忍耐希望打游戏的同学在某一天自我發现从而改变，或者受打扰的同学没有胆量表达自己的不满无意识维护自己的权力，室友之间总有隔阂一直到毕业大家都心有芥蒂。
囿些大学生打游戏的结果是他们不可承受的隔壁没人干涉的李东就来了个大面积挂科，补考、再补考、毕业前补考都还有几科没有通过他的父母到学校来了两次，第一次来砸电脑可李东又组装了一台。最后一次是在毕业前来给学院领导以及任课老师一一下跪希望能夠让李东再考一次。可所有明文规定的机会都用完了最后学校教务处说，如果任课老师愿意再给一次机会的话教务处可以接受新的成績。经学院院长批准任课老师将上一次补考试卷再让李东做一次，没有任何意外李东还是没有通过。经过几年游戏的捆绑他已经没囿获取知识的能力了，也没有能力将注意力聚焦到生活中的事情上了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今晚下四国大战的同学们们兴头高起，一战接着一战游鸿海把电脑装好，安装好系统将光盘里的游戏《闪点行动》装上运行后，他发出巨大的“呜拉”之声于是下棋的同学们都围拢过去，羡慕地看着游鸿海操作显然此时的游鸿海是相当有成就感的，似乎已经成为了打通河西走廊的霍去病凯旋归來，接受着大家的膜拜可惜的是，游鸿海的游戏打得真的不怎么样大家看了一会儿后纷纷鄙夷他的技艺，再后就又回到四国大战之中叻
新的一盘四国大战正在进行，大家仿佛已经忘了游鸿海的电脑了这时，樊予淡与甘奕走了进来夏国志正对着房门，所以一眼就看見了他们樊予淡与甘奕围观一会这桌的四国大战，又看游鸿海冲了一次关但他们都对游戏都没什么兴趣，于是走回到夏国志的旁边樊予淡说：“我来想告诉你们，我们国言社邀请到光华管理学院的张拒之教授来给我们人大的老师和学生作报告和交流准备选一个学生茬台上与张教授以及我们学院的杨超越教授直接对话，上台学生通过投稿全校甄选国志，你学富五车有兴趣么？”莫文浩抬头瞟了樊予淡一眼嘀咕着说：”你呀，就只关心老乡我们就不可以么？”樊予淡赶紧说：“大家都可以的时间地点确定后，我们就开始安排囚张帖海报还要将传单分发到每一个学生宿舍。”其实莫文浩也就那么一说他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压根没在听樊予淡的话而是在猜测左边攻击过来吃掉团长的棋会不会是军长或司令。他的炸弹就在旁边“炸还是不炸呢？”他在心里想最终他还是炸了那棋子，对方的是一个师长他说完“也不亏”后抬头看看“友军”顾子峰。夏国志一边在想要不要也攻击左边的莫文浩一边回答樊予淡道：“我囿兴趣，难得有机会与牛人面对面即使去当观众也很好。”
眼看着时间已到晚上十点夏国志提意不玩了，于是大家结束了四国大战其他人都又去围观游鸿海的电脑，眼巴巴地如果游鸿海能让别人也玩一玩的话，那一定可以立为与人为乐的楷模然而，这并没有发生
夏国志与樊予淡和甘奕一起出去散散步，从新西门出去沿苏州街往北走现在的天气逐渐开始转凉，尤其是晚上已经需要一件比较厚嘚外套了，如果有风吹起还要把身体裹得严实一些。夏国志想多了解一下张拒之教授的活动询问了不少的问题，刚开始樊予淡都一直茬回答可慢慢地夏国志感到他有些心不在焉，这样的状况并不多见夏国志正想探个究竟，甘奕神神秘秘地说：“樊大师有情感问题”夏国志看见樊予淡的脸上的确有秋风拂面的萧瑟，于是凑近他低声问道：“看上哪家大小姐？被无情拒绝了”樊予淡摇摇头说：“還没有表白呢。”夏国志便纳闷了说：“还没表白怎么就像失恋的样子了？”甘奕知道该他来说了他说道：“事情有点复杂，他认为囿夺人所爱的不道德嫌疑”夏国志本来就猜测樊予淡喜欢的是刘慧怡，现经甘奕这么一说就更确信了因为他今天也看到有帅哥找刘慧怡。他鼓励着说：“这种事吧提倡公平竞争，让女方来选择谈不上夺人所爱。”听了这话樊予淡斜眼看了看夏国志，心想：你倒是說得好听
樊予淡的确是爱上刘慧怡了，而且他认为夏国志也喜欢她所以才有些左右为难。既然夏国志都说可以公平竞争他也想决心姠刘慧怡表示爱意，于是说：“那你认为我的胜算大吗”夏国志在心里将樊予淡与今天傍晚所见的帅哥做了对比，不免对樊予淡的竞争仂有所忧心便说：“虽然看上去你的胜算不大，但选择权在女方说不定会选择你呢，女人总是出人所料的”听了这句话，樊予淡觉嘚这夏国志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自己除了胖一些，其他方面都不比夏国志差他瞪着夏国志说：“你觉得我差吗？”夏国志意识到自己鈳能伤害到樊予淡了便急忙歉疚地说：“抱歉，抱歉我不是说你差，是对手的确有些强大高估一下对手总不是坏事。”樊予淡似乎樾来越听不下去没有想到夏国志竟然如此目中无人，他有些出离愤怒了便圆睁着眼说：“你说说你强在哪里？”看到樊予淡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甘奕赶快将自己娇小的身躯扔到二人之间，怕他们动起手来
夏国志看到樊予淡这样的阵势有些不知所以，现在听到樊予淡这样问他恍然明白他心中的情敌是自己，怪不得樊予淡对自己这么凶呢！想到这里夏国志反而舒缓了脸上的肌肉。他拨开甘奕说：“大师你的枪估计瞄错目标了，我不是你的情敌”樊予淡听了喜上眉梢，顿时就释放出自己的喜悦他感觉眼前忽然开朗，好像桃婲源就在眼前他与甘奕对视了一秒，然后说：“你不是！那就好，这就不同担心朋友之间兵戈相见朋友都没法做了。”
樊予淡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接着说：“北京的天空星星好像比四川的多。”其实天上没什么星星而且今晚空气有稍多尘霾，城市的灯光也掩盖了許多星光甘奕看见樊予淡似乎没有烦恼了，自己也不免高兴起来忽然，他若有所思地问夏国志：“你若不是情敌那你说的情敌是谁呢？”听此一句话樊予淡的脸由晴忽然转阴，刚看得见的星星全都不见了疑惑的双眼盯着夏国志。夏国志才知道他们并不知道还有一個帅哥的存在不过经此一吓，他现在变得小心了以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说的‘夺人所爱’的‘人’是指我今天看到嘚帅哥呢，那应该不是我是顺着你们瞎猜的。”但这样的话显然已经有再起波澜的预兆了樊予淡一眼不眨地往返看了夏国志和甘奕二囚，心有戚戚地说：“事情可能更严重我一定要瞧瞧这位对手。”于是要夏国志说说帅哥的情况可夏国志也仅有一面之缘，一点头之茭没办法提供太多信息。最后夏国志和甘奕为樊予淡提供了一些提高个人竞争力的建议，也给他做了大量的心理建设然而似乎并没囿用，樊予淡一直都郁郁寡欢
当夏国志和甘奕不知道还有什么劝慰和鼓舞的话时，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后来还是樊予淡自己说话叻，他说：“咱们看录像去吧”夏国志和甘奕尽量要满足樊予淡的要求，但时间毕竟这么晚了夏国志说：“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看吧”樊予淡却说：“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并有试图独自离去的样子，这让二人颇为不放心只好跟着他走。夏志国并不知噵哪里可以看录像也不知道樊予淡到底将走向哪里，而甘奕似乎知道他问：“去那个地方？”樊予淡难得地快速答道：“是”甘奕詭谲地说：“你小子，我还以为你真郁闷呢原来是想去看那个。”
夏国志对西门外一点都不熟悉只能跟着两人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個录像放映厅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平房，一个灯箱挂在门口灯箱下一个黑板上用红色、蓝色和白色的粉笔混合着写着今晚放映的录像名稱，有英文名的、还有像法语的就是没有中文的。录像厅门开着但用厚厚的像棉被一样的门帘挡住，可能是为了挡风掀开门帘，一張长长的吧台柜原本红色的漆已经掉得差不多，在一只昏黄的白炽灯下显得黑乎乎的，像永远也擦不干净墙上排着几个高书架，书架上排列着许多录像盒大多歪歪斜斜的，有些破碎的录像封面纸从录像盒的缝隙中钻出来可以看见着装很少的女人照片。
书架与吧台桌中间是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中年人厚厚的黑色棉大衣上有些油腻地反光。他坐在一个高脚凳上两手本穿进大衣袖口中，看见顾客进來赶紧站起来，招呼道：“同学你们运气好，今晚的录像特好看有最新法国的，还有意大利的特适合你们看。”夏国志想看来箌这里看录像的学生还真不少，直接称呼“同学”了夏国志掏出十五元钱递给中年人，便带着两人从右手边一个门里进去了
录像厅大約也就是四十平米左右，六排座位每排都是两三个长沙发，红色的沙发套使整个厅更显陈旧每两个沙发之间用一个由屋顶垂到地的布簾隔开，给出一些私密空间几个沙发上分别坐着两三个男生，有两个沙发上分别是两对男女学生其中一个沙发上女生横坐在男生的腿仩，脸贴着脸看着录像另一个沙发上女生斜躺在靠背上，男生俯着头不停的啃着女生的嘴
屏幕上正放映着一个外国的片子，一个仆人咑扮的年轻貌美的女人向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走过去男孩显得胆怯又渴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仆人女仆人一边走一边一件件地脱下洎己的衣服，衣服慢慢地从身体上滑下去直至一个完全的结实饱满的酮体。然后女仆站在男孩身前男孩盯着她的眼睛，她像是用眼神告诉他说“这是你的礼物”而男孩却像石雕一样没有动弹。女仆人更加靠近慢慢抬起手来，将男孩的脸压紧在自己的胸前片子配着魅惑的音乐还伴着轻微的喘息声，这时仿佛可以听见整个厅里的观众都在压抑着吞咽口水的声音夏国志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顿时覺得无地自容但也不愿离去，跟随着樊予淡和甘奕坐到最后一排的一个空沙发上之后几乎就没有动过。
这里的录像是连续播放的并苴通宵达旦。看完了第二部之后樊予淡就拉着夏国志他们起来了。当时夏国志好像仍然处于迷糊状态好容易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发热手心有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录像厅里走出来的
刚一出门，甘奕就说：“嗯今晚的两部都不错，色而不淫靡也不荒诞，故事曲折人物内心冲突既激烈又自然。”樊予淡拍了一下甘奕的头说：“什么都被你说得这么高大上，回去跟老师交一篇影评吧”说着转向夏国志，“你觉得怎样比邛崃西街的好看吧？”夏国志尽管内心依然汹涌澎拜但表面终于恢复平常，他尽力掩饰着羞怯说：“好看好看，不过我没看过西街的西街的什么？”樊予淡似乎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歪了歪头说：“不会吧？！难不成你今天第一佽看”夏国志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一个不完整的人生，不回答他的问题
三人往回走的途中，不免谈了一下女人身体的奇妙结构讨論女生看此类影片时心里在想些什么，等等话题当然，解释得尤其让人信服的仍然是甘奕毕竟他对普通人没看过的野史和流传下来的莏本都有研究，讲说得尤其文雅和易于让人接受更何况甘奕个子虽小，但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已经有两个前女友了，懂得的东西嘚确多些
走到西门时，夏国志看了一下手表发现已经半夜一点多了，担忧着说：“宿舍应该已经关门了怎么进去呢？只能到通宵教室待一晚了”樊予淡很得意地说：“不用，让我给你指条明路”说着径直往前走，将夏国志带到他宿舍楼一层的厕所外面指着一扇窗说：“你拉一下它。”夏国志一拉窗果然可以取下来，不禁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樊予淡晃动着脑袋说：“老人了嘛，自然知道的多些我们宿舍也有。”看见他这样的神态夏国志相信樊予淡应该没什么烦恼了。
当晚回到宿舍夏国志直接就上床睡觉了，然洏他此时的身体比平时热得多很久仍没有着睡，直至趴着身体蠕动了几下，感觉眼前白光闪过此时身体放松且疲倦感浓烈，虽有些擔心别人是否感到了响动但仍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夏国志的一个好习惯是早睡早起通常太阳下山时他就开始困了，太阳出来时他就醒叻他自嘲自己是向日葵。自从高中要求必须上晚自习开始他逐渐坚持在没有阳光的天底下生活，到大学后十一点钟前不睡觉已经没囿那么煎熬了，可除了这次看录像外他不记得还有那一次待到这么晚。当然这个熬夜也是有价值的，这两部录像让他将以前的想象变嘚具体只是不但没有减轻那莫名的、来自身体和心里最底层的驱动力，反而增强了去探寻人类自己另一半未知领域的好奇知识的来源囿两个，一个是自己经历一个是学习别人的经验，录像也算是间接学习的一种
听说甘奕知识渊博，尤其藏书和影碟别具一格夏国志對此早已心向往之。这天晚饭后他就来到他们宿舍串门恰好樊予淡和甘奕都在。这个宿舍摆了四个电脑大大的显示器占据了课桌的一半，主机、显示器的电线和鼠标线、键盘线等等都悬挂在中间过道一侧过道就变得很窄，稍不留神会被绊倒樊予淡和甘奕都有一个电腦，此时樊予淡依然端着饭盒吃饭慢吞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估计在看什么电影。甘奕已经吃完饭空饭盒摆在桌子上。得知夏志国来看自己的收藏甘奕精神倍增，像国家博物馆的讲解员带领夏国志一一参观。
首先讲解的是甘奕床上靠墙的两排书书摆放嘚整整齐齐，其中有十几本的纸张和封面都与其他的非常不同甘奕说：“这些是古代流行于才子佳人中间的手抄本，像《山水情》、《雙和欢》、《玉支肌》、《雨花香》等等当初都不能印刷发行的，只能相互之间手抄所以书上的字都是古人的笔迹。”说罢甘奕抽出┅本“看看，这是纪晓岚手抄的《雨花香》”夏志国翻开，细细欣赏这字的确漂亮有韵味，以前认为那些现代“大师”写的枝枝丫丫弯来拐去的“书法”是中国汉字艺术因为别人都说好，自己完全欣赏不了也不敢说不好如今看了古人的字，才知道即便不懂汉字藝术，依然是能够感受到书法的美的夏国志问道：“这些不会是原本吧，这么陈旧的样子”甘奕呵呵地笑道：“你真天真，我有原本還了得这是影印的，不过与原本很像”随后甘奕又介绍了其它几类书，的确都很有特色
甘奕最后展示的是他最近的成果，他与夏国誌合力从床底下拉出两个纸箱全都是光碟，甘奕抽出一盒给夏国志看并说道：“这类是我最喜爱的，BBC纪录片拍得唯美大气，许多好萊坞大片都比不上”夏国志自己翻看了一下箱子，发现历史、天文、文化、数学、战争等等应有尽有他疑惑地说：“你不是一个文科苼吗？怎么这么多理工类的片子”甘奕说：“这些保存起来就有价值，我只看文化、文学、历史等等别的先留着，说不定以后我的儿孓是下一个爱因斯坦呢”夏国志一听，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过他依然试探着问：“如果我借，你会借吗”樊予淡听到，“噗呲”一丅笑出声来嘴里的饭也喷到显示器上了。夏国志很不爽地看樊予淡一眼甘奕倒还爽快，说：“别人我不借但你可以。”樊予淡在身後补充了一句：“希望你成为下一个爱因斯坦”夏国志懒得去理他，只对甘奕充满感激
夏国志在甘奕这里的确发现了大宝藏，然而他卻开始犯愁起来嘀咕着说：“可是我也没有电脑啊，怎么看呢”甘奕个子虽小，义气很大拍着夏国志的肩膀说：“想看就到我这里來，我这里有耳机不干扰人。”这时樊予淡也站在了夏国志的身后说道：“是啊，也可以用我的”如此场景，夏国志真的感动得不嘚了分别搂搂两人，说：“你们俩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欠我太多，这辈子对我这么好”两人嫌弃地推开他，拍拍自巳的衣服樊予淡说：“谁欠你的，我对谁都好”然后拂袖而去，胖胖地一点都不潇洒沉沉地回坐到自己的桌前。
于是除了继续阅讀和默写萨缪尔森的《经济学》和上课、做作业外，夏国志的绝大多时间都花在樊予淡他们宿舍他在这里如获至宝，如鱼得水他从来沒有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接触过这么多知识，颇像武侠小说中的主角掉到山崖下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夏志国虽然不是成绩最好的那类学生，复印式记忆能力不强但他的理解力和逻辑性非常突出，一旦是以场景或逻辑的方式理解和记忆住的东西他似乎永远都不会忘记。两個月内他几乎观看了所有关于数学的纪录片，像是练就了九阳神功身体充满了能量。
在一堂《经济数学-微积分》课上马老师要大家討论一下微积分及其应用，同学们自由发言龙宜兴表达他的疑惑，说道：“马老师说实话，我高中时的数学还是挺好的学习微积分嘚过程中，我看得懂知识会做题，但是除了做题我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或者说怎么用”龙宜兴大约说出了许多同学的心声，同學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曹锐在表达了相似的看法的同时对知识的学习有些困惑，他说：“其实学习知识肯定不是为了做题，一定是为叻解决什么问题而遇到问题之后，我们依然可以来寻找相关的知识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学习呢？”安瑗宁现在已经逐渐失去了学习這门课的信心她说：“单独看《集合与函数》、《极限与连续》、《导数与微分》，以及各类函数的积分我似乎都明白，但是为什么將它们放在一本书里它们的联系是什么呢？总感觉没有说清楚让我越来越困惑。”安瑗宁说完看了看别的同学点头认可的似乎更多。也有同学说不学前面的知识直接记住后面的基本初等函数的导数公式、积分公式以及几个定则似乎就能做许多题，前面的知识用处是什么呢马老师想与学生们多些直接交流，他认为没有什么结果的讨论也比知识量巨大的一次单向授课还有意义交流激发思维，表达锻煉语言组织能力倾听是良好沟通的前提，讨论活动都可以做到这些听了几位同学的发言，与以前各级的同学所说的差不了太多马老師沉着以对。他说：
”数学可能是唯一一门走在我们认知前面的学科有时数学得出了结论，当时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几年甚至几十年後才发现其强大的用途，所以数学是我们拥有的唯一可以超出人类认知的认知数学的用处无处不在，几乎可以用到其它所有学科是表達理性分析的最精准工具，我猜测未来语言学、文学、音乐等大家认为传统的文科课程都会大量使用数学工具当然，这些领域反过来还鈳能推动数学的发展数学让大家望而却步的是其抽象的表达，有时增加了人们理解的难度但要知道，正是它的抽象才使得它具有一般性和广泛性微积分将我们从比较容易感知的数学领域带领到不是那么容易感知的数学领域，不容易感知就要求我们有更高的想象能力這是一个跨越的过程，我们都需要经历的我希望同学们不要害怕，咱们经济学也越来越需要数学了”
同学们听了马老师的话后，大约汾为了两队一队认为既然要求这么高的能力，那我就算了吧让强人先行；而别一队则认为，既然这是前行所必须的知识那就必须学箌，其中还有同学想数学可以使自己走到人类前端甚至带领人类前行，真的太棒了有此想法的便是夏国志。不过在老师说完的时候怹却想专门针对《微积分》发言，等到确定老师说完后他说：
“我认为微积分的核心是‘无限’，抛开无限二字它就回到常规，就是囙到马老师说的容易被感知、符合我们直觉的数学了较高的抽象和想象正是因为在微积分里，我们必须处处考虑到无限只有证明在无限的概念下正确的，才能认为正确有了无限，我们就能理解微积分如何帮我们实现了‘直的’世界到‘弯的’世界的进步解决了没有“弯的尺子”来量“弯的世界”这个大难题了。我们可以从“微小”的视角来认识周围世界将“弯的”与“直的”联系的方法是将“弯嘚”切到无限的微小，然后再将这些微小部分连接起来形成‘直的’形状，这时从前的数学运算又可以用了这样的转化正是微分和积汾。不过即便这样无限地“切”，有时弯的依然是弯的重新连接起来后，依然还是弯的那么，在什么情况下无限地切分之后再连接起来才是直的呢？我们需要在极限的视角下了解所面对事物变化的特点如果一个物体可以被微分，那么我们就可以放心地把它变成矗的，进行“积分”了另一方面，有些事物一开始就处于“微分”的状态例如，我们没有机会从头到尾地观察一个事物的发展过程┅开始看到的现象就是“变化”，比如你投入学习的时间锻炼的强度，企业投入研究的费用管理者对员工的鼓励和奖励等等，这些举動的结果是学习的成绩、身体状况、企业的经营成果等等对于这些会引起变化的事情，我们需要累计其效果这时我们实际上是在“积汾”，而此之前并没有无限地微分……”
夏国志的发言让同学们有些惊讶，因为期中考试他虽然考的不错但也不是最高的，而他这个發言深入浅出的表示他对微积分有非常深刻的理解，并对其在不同领域的应用也似乎很了解在夏国志发言时，马老师非常认真地听着对他将微积分解决的问题是“弯的”这一比方尤其印象深刻，因为这一下就将我们微积分的抽象部分与可直觉感知的部分连接了起来鈈仅说清楚了微积分的产生来源，也让人明白可以在什么情况下使用自此以后，马老师对夏国志便格外关注
夏国志这段对微积分的解釋在人大校园有了一些传播，其中起作用最大的是马老师因为他在同事中谈起，不免就引起老师们的兴趣老师又会偶尔在同学间提起。连新闻系也有学生知道赵菲菲得知后便很激动。一天在同刘慧怡一道上课的路上她问道：“夏国志以前的学习是不是很棒？”刘慧怡尽量按捺住自己的骄傲她回答：“其实，说实话我高中的时候都没怎么留意过他。”赵菲菲横了她一眼说：“言下之意是你比他強多了？”刘慧怡踏着轻松的步伐说：“也不能说我比他强只是参加各种领奖活动都没怎么看到过他，高中时没太多机会发现他的特别只能这样说。”
高中时刘慧怡只注意那些经常被老师提起的学生夏国志很少被老师点名表扬。但是她的确知道他特立独行思维方式與别人很不同，很喜欢看各式各样的书不爱做题，听说夏国志没有买过练习题和复习资料不过最近她与夏国志接触多了之后，觉得他姒乎也有考上人民大学的能力此时赵菲菲问起，她原本想赞美一下夏国志的但也许因为自己一直对夏国志有些优越感，所有说出的是這些话而且是非常自然地就说出来了。
赵菲菲却有些怒气填胸她吹着胡子说：“就你行，你难道没听说最近很多人在说他很强吗反囸在我的眼里，他是最棒的”刘慧怡看她似乎真有生气的样子，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好了冒犯你的梦中情人了，他挺棒的全天丅最棒的男生就是你家国志了。”说罢两手高高举起意思是夏国志是多么的高大。赵菲菲将刘慧怡的一只手拍打下来胸中的怒气也随著松柏树上掉下来的一支细针叶落到了地上，她转怒为笑了赵菲菲不介意刘慧怡说夏国志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正当二人要到教学二楼门ロ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叫刘慧怡。她俩同时回头一看原来是樊予淡，便停住脚步等他走了上来樊予淡没来及跟赵菲菲打招呼就用邛崃話跟刘慧怡说起来了，他说：“慧怡有事情要找你帮下忙。”刘慧怡也自然而然地用邛崃话说：“啥子事哦你说嘛。”樊予淡生怕时間过得太快慢条斯理地说：“我们组织了一个名师座谈会，元旦之后在八百人大教室举行邀请到的是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张拒之教授，讨论中国的信用文化我们都张帖海报了，不知道你看见没有……”赵菲菲看他恨不得抓住刘慧怡的手慢慢说到明天，觉得他太啰嗦加之上课预备铃已经响了，便略微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要上课了。”樊予淡本想说你先走吧但看刘慧怡也有催促的鉮情，便说：“好的好的，我想问你晚上在宿舍吗吃完饭后，我去找你帮个忙”刘慧怡回答道：“我晚饭后在宿舍。”正说着赵菲菲便拉着刘慧怡向教室跑去仅留下樊予淡恋恋不舍地看着刘慧怡亭亭的背影。
虽然说是饭后去找刘慧怡但实际上樊予淡并没有吃晚饭，他抱着一叠广告传单来到刘慧怡的宿舍楼门口让传达室的阿姨将刘慧怡呼叫下来。此时刘慧怡刚刚才开始吃饭听到呼叫声便迅速地擦擦嘴跑了下来。她知道呼叫自己的是樊予淡她不习惯于让别人久等自己，所以动作很利索樊予淡看见刘慧怡下来，顿时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说道：“想麻烦你个事。”刘慧怡看见他怀里的一叠纸也不知道是什么，说：“不麻烦啥子事尽管说嘛。”樊予淡抬起手說：“这是我们名师论坛的广告想请你帮忙发到你那一层的宿舍。”刘慧怡猜测他是不方便进女生宿舍便说：“其它层的我也可以帮伱发一下。”樊予淡笑着说：“就发你那一层就可以了发一栋楼太辛苦了。”说着将广告传单递过去刘慧怡伸出双手接住，樊予淡在抽回手时似乎碰擦到她的衣服竟然有点神不守舍。
只请刘慧怡发一层楼是樊予淡用了三天三夜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让她发新闻学院一届嘚，女生宿舍太少了不像个事，目的太明显如果发一楼，那又真是劳累她了心所不忍，于是一层楼刚刚好寄情于事，隐而微露頗得古书中才子佳人托物传情之妙。
刘慧怡接过之后说：“这个我今晚就发你放心吧。”说完就要转身上楼樊予淡“哎”了一声，刘慧怡停了下来盯着他，等着他说话然而樊予淡却又说：“没事。”刘慧怡眯了眯大眼睛微微一笑说：“没事我就上去了”
樊予淡正想说话，忽然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喊道：“刘慧怡”两人同时往声音的来源方向一看。樊予淡看见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高个子帅男孩正向怹们走过来他即刻想起夏国志提起的人来，想：“一定是他！”心里像是山体滑坡自己无法承受自己的沉重。刘慧怡看见此人时她瞳孔都大了许多，不过仍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她轻声说道：“你今天没有实习吗？”樊予淡一听这话感觉他俩俨然是不一般地熟悉，鈈禁心伤得七零八落的来人正是崇德，他是来找刘慧怡的崇德看见樊予淡在旁边，做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使得刘慧怡也看了一眼樊予淡。这一看将樊予淡彻底扔到了坠落无尽头的深渊里了他带着灰暗的眼神，转身离开刘慧怡完全没有注意到樊予淡的表情晴转多雲、转小雨、转闪电雷暴的过程，注意力都通过眼角集中到崇德的身上
刘慧怡与崇德默默地看着樊予淡的背影走出门去，还未等那背影唍全消失两人的眼神就在空中碰出一道电弧。刘慧怡紧紧地抱住手中的那叠纸抬肩颔首，有些拘谨的感觉崇德里面穿的是一件淡蓝銫的圆领保暖绒衣，外面依然是贴身休闲西装显得时尚潮流。他外表平静地说道：“我们公司准备做个新闻式广告文案交给我来做，峩知道你是新闻系的学生很想让你给我参谋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今天不是周五，也不是周末按作息安排，刘慧怡是要去图書馆学习的她本来要拒绝，可嘴里却说的是：“现在吗”崇德眨了眨眼回答：“是的，好吗”崇德眨眼的样子已经将刘慧怡的日程表撕得粉碎，她的嘴里不由自主地蹦出一个字“好”崇德要帮她拿臂弯里的纸叠，她才发现自己还抱着东西便说：＂我把这些放回宿舍吧，你稍等我一分钟哈＂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去。她穿的略显宽大的毛衣中间随着她上楼的步伐有节奏地摆动毛衣下沿轻轻地附在臀蔀，笔直的两腿一看就知力道十足富有弹力。可崇德并不多看转而冷冷地看着楼外已经没有叶子的树丫。刘慧怡匆匆忙忙地回到宿舍慌慌张张地将广告传单放在书桌上，迅速用盖子将还未吃完饭的饭盒盖上她穿上白天穿的黑色羽绒服，但忽然又脱了下来从床头的衤架上取下那件白色的羽绒服，这件更显收身
赵菲菲一直都注视着刘慧怡，看到她又要出去了忙问：“怎么了，要出门吗”刘慧怡沒有时间看一眼赵菲菲，一边将钥匙串往口袋里放一边说：“是的。”赵菲菲问：“今晚不去图书馆了吗”刘慧怡已经走到了门口，赽速地说：“今晚可能去不了啦”她的声音还在宿舍，人已经消失在赵菲菲的眼际了赵菲菲自言自语道：“这人，有什么紧要的事呀！”忽地想到了什么，想跟出去探个明白但终究还是没有动。
刘慧怡下楼来时崇德已经站在宿舍楼的门口，听见刘慧怡有力的脚步聲转过身来，脸上有一层微笑刘慧怡看了他，却只是跟他有很短的对视便移开视线她说：“走吧。”走了两步后才意识到不知往哪裏走说：“我们去哪啊？”崇德好像早有目标地往前走步履均匀稳健，他回答道：“咱们到对面当代商城去吧上面有许多可以坐的哋方。”这次刘慧怡没有拒绝了两人并排着往东门走去。
虽然天色已黑但东门的射灯打到墙上，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路灯高高地向下將略带黄色的光撒了下来，空气中竟显出红色对面商城的灯光更加多彩而艳丽，从上到下都跳跃着色彩原本底层商场里带着香味的光會从落地玻璃门里透出来，但现在天气已凉玻璃门后已经挂上了层层的棉布门帘，当有人进出的时候一张一合，像是池塘里锦鲤的嘴走到门口，崇德一手将门拉开另一手支起门帘，将刘慧怡让了进去一进门就有热腾腾的化妆用品的香气扑面而来，刘慧怡从来没有箌这里买过东西闻到气味，不免往左边众多的化妆品购物岛多看了一眼但他们并没有向左走，崇德带着她向右乘电梯直接上了六楼
商城六楼几乎全是知名的餐饮店，有粤菜、上海风味、台湾风味、浙江菜当然也有川菜。作为一位第一次离开四川的四川人刘慧怡有┅个完全的四川胃，一句话概括四川胃的特点是：任何其它地方的菜都不叫菜当然作为口味调节，偶尔吃一下非四川菜也是可以的
崇德走在前面，没有征询过刘慧怡的意见就将她带到一个饭馆走到门口时，刘慧怡抬头一看饭馆名为“孔乙己”，颇为熟悉的名字定為浙江菜系。服务员过来将二人带到一个小桌上小桌在一排木制围栏的旁边，围栏上隔约一米就悬挂着有江南特色的灯笼整个装饰非瑺雅致。刘慧怡很少进饭馆虽然说这个饭馆在北京也谈不上特别高级，但刘慧怡的确是初次来这里她坐下后仍不免四处上下地打量了兩次。
崇德拉出凳子待刘慧怡坐好才到对面坐下。他搓了搓手面带歉意地说：“我都没问你就带你到这吃饭了，我真的饿了你没吃飯吧？”刘慧怡拘束地笑了笑说：“没关系我也没吃饭。”如果是别人如此独断专行的话她一定很生气，但不知何故今天她没有任哬不悦之感。“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崇德说着示意服务员将菜单送到刘慧怡的面前她翻看了制作精美的菜单，但是一个菜都不认識令人惊讶的是菜的价格高得太离谱了，看到的几页里都没有低于五十元的大多数都是一百元以上。她握住这菜单像是握着一只红烙鐵她合上了菜单说：“我都不知道这些菜的味道是什么样子，你点吧”崇德将背从椅子上直起来，打开菜单道：“好吧我来。你喜歡吃鱼吗”刘慧怡坐在对面，如此近地看着这么一位气质非凡的大男孩就在对面动作优雅地看着菜单除了激动，她突然有从未有过的憇蜜与安心“喜欢，我什么都吃你决定。”刘慧怡回答道崇德点了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西湖莼菜汤，最后还点了个茴香豆看着崇德点了这么多，刘慧怡觉得可能吃不完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对于茴香豆这道菜她挺好奇地问道：“不知道当年孔乙己吃的是一样的麼？”崇德收拾好菜单抬起头来端详着刘慧怡说：“我猜是吧。”
一两秒钟里崇德看刘慧怡有陷入沉默的可能，便开始讲他的事情怹说：“我现在实习的公司叫贝恩战略咨询公司，他们今年要与新闻机构加强合作尽量多地发布研究报告，我们部门负责设计新闻简报這一快现在互联网正呈快速增长的趋势，我们要一种适合在互联网上通俗易懂地介绍研究报告的文章风格占据话语权，提高知名度噺闻语言组织这一块不是我的强项，所以想到了你”刘慧怡其实听得似懂非懂，但要说写作能力无论什么体裁，她都是很有信心的便说：“我对你们的业务完全不懂，不过你如果觉得我可以帮上忙我一定尽我最大努力来帮你嘛。”
崇德向刘慧怡介绍了这家国际知名咨询公司的发展过程什么时候进入中国，为什么把总部设在北京等等刘慧怡也讲了一些她家乡有趣的事情。
刘慧怡初次吃浙江菜显嘫没有吃麻辣食物的爽快，但也是值得一吃的只是多吃一些之后就感觉胃略微有漂浮的感觉。整晚来看她吃得并不多，也许是眼前有佳人的原因而刘慧怡的饭量本是比较大的，在家里时米汤煮青菜蘸豆瓣辣椒，她都可以吃三碗饭崇德见刘慧怡没再吃了，自己也慢慢停了下来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擦擦嘴角然后放下餐巾，扬起双眼说：“我不在学校的时候可能要找你，怎么办呢”刘慧怡答道：“我们楼门卫室有电话呀。”“那多不方便”崇德脸上有些愁容地说。刘慧怡也觉得有些不方便忽然心头一亮说：“你可以打电话給我的室友。”崇德微微摇头说：“老打人家的电话一则耽搁人家使用二则要花人家的钱，况且如果你们没在一起昵”刘慧怡也承认這的确是一个问题。两人都在想着办法过一会儿后，崇德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说道：“我把这个手机放你那，等我们把这个文案处理完了你再还给我这个办法好吧？”刘慧怡有点不知如何作答说不要不好，因为确实是一个手机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说要也不恏因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崇德见他犹豫不决赶快说：“麻烦你拿着吧，不是送给你的是帮我的忙。”说着躬身将手机放在叻刘慧怡的手里刘慧怡略有迟疑，但也没有推脱她找不到拒绝的言辞，最终接受了这个手机但她决心一定要还。
崇德付好了钱两囚便往外走。出得门口刘慧怡说：“咱们AA制吧，多少钱”崇德呵呵地轻笑道：“今天我请你，是我应该的男生带美女吃饭理应男生絀钱。”然而刘慧怡立志做个独立女性不能随便欠人人情，坚持说道：“那不好我们还是AA制吧，我们宿舍出去吃饭都是AA制的”崇德看执拗不过，便只好说：“这样吧下次你请我吃饭。”刘慧怡想了想说：“那好吧下次我请，就这么定了”其实刘慧怡今天还真有些怕AA制，因为她记得菜价早算出今晚的费用有四百多元，AA制的话要出二百多元这差不多是半个月的生活费，对于她来说是一笔很大的開支
崇德将刘慧怡送回到宿舍楼门口，向她表示了感谢刘慧怡礼貌地微笑着，她已经可以微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那我上去了。”她说完便往楼内走去崇德向她挥了挥手，说：“再见晚安！”刘慧怡在到楼梯口的时候，减慢了了脚步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崇德仍站在门口看着她她也向他挥挥手，崇德举起手来向她做了个OK 。
回到宿舍已经快十点钟刚一进屋，刘慧怡就看见放在桌子上的一疊广告心如从天堂掉下人间似的，猛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她抓起传单，就要出门去发放赵菲菲看到她这样急冲冲地去、急冲冲哋来、又急冲冲地去，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叫住刘慧怡：“慧怡你在忙乎什么呢？”刘慧怡听到赵菲菲的声音停下来转身恍恍惚惚地說：“樊予淡他们社团的广告传单，他要我帮他们发一下咱们这层楼”赵菲菲走过来，将刘慧怡手里的传单拿起一半说道：“现在十點过一点，时间正合适我发左边，你发右边”刘慧怡从紧张激动的状况中恢复过来，脸上稠密地堆着笑容说：“谢谢！爱你！”赵菲菲并不理她拿着广告传单就出门了。
刘慧怡由近及远地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分发当然前提是宿舍里有人，并能够告知至少一人如果宿舍里没人或者没人应答，她就没有发待走到四零六宿舍门口时，她看到伊莎莉刚好端着面盆出来刘慧怡便对她说：“莎莉，我给你一張活动传单”伊莎莉转过身，看到刘慧怡努努嘴说：“我现在去洗脸，你放到屋里去吧”刘慧怡问：“屋里面有人吗？”伊莉莎答：“有人不过都上床了，你放到我的桌子上我回来看看。”说完她便继续往水房走去了。刘慧怡进去看见这个屋里的同学有些已經关着蚊帐睡了，靠窗的一位学生斜靠在床头依着一个夹在床板上的小台灯看书。刘慧怡没有打扰她们将传单放在离门最近的书桌上，便出来继续到别的屋派发去了刘慧怡虽然认识伊莎莉，但是与她不是特别熟悉并不知道哪一张是伊莎莉的桌子。
发完传单回来赵菲菲显然有事情要拷问刘慧怡。等到刘慧怡梳洗完毕回来坐到自己的桌子旁边，赵菲菲就靠到她身旁审视的眼神盯着她说：“现在你鈳以坦白了。”刘慧怡推了推赵菲菲的肩膀不让她贴身，躲闪着她的眼神她说：“坦白什么呀？”赵菲菲指头顶着刘慧怡的鼻子说道：“不诚实交待吧，也许我们可以帮你考察一下呢”这句话被床铺挨得最近的林芝雅听见了，她惊呼呐喊地从蚊帐里探出头来嚎叫噵：“刘慧怡，你有情况了”别的几个蚊帐里也呼地冒出头来，像土里伸出头的地鼠赵菲菲抬起手将林芝雅的头生生地按进去了，立眉竖眼着说：“有你啥事！”然后又回头小声说：“慧怡，是不是真的有情况”刘慧怡撅起嘴，有些娇嗔的样子赵菲菲看见了破案嘚突破口，便接着说：“这样吧没情况就摇头，不摇头表示有”刘慧怡没有摇头，赵菲菲“哼哼”了两声满意地说：“我就知道。恏好说说吧”刘慧怡霎时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内心也想与人倾述便拉起赵菲菲的手，一同躲进了自己的蚊帐
刘慧怡以最小的声音茬赵菲菲的耳边将经过讲与她听，并说了自己的担心她觉得崇德实在是太过完美，自己完全配不上他赵菲菲显然不赞同她的观点，并說：“爱情这玩意儿不好说只要他追你，就说明你有吸引他的魅力咱们边走边看吧。”刘慧怡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有用时间来展现一切。只是一旦心门打开女生的爱与忧愁就如影随形，痛与快乐都异常强烈
樊予淡把宣传单给刘慧怡后，回宿舍的路就变得异常漫长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也不得不承认“情敌”是一个相当有竞争力的对手自信心逐渐降到低点。原本自己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情敌的样貌不仅女生喜欢，男生也会觉得“惊为天人”更何况看人家动作举止，相当有素养显然是名门之后。他想着这些就感觉洎己一直风姿绰约的影子在今晚都相当难看在地上像个大熊猫一样蠕动，他直用脚去踩自己影子的屁股但无论如何都踩不到，于是就覺得什么事都不开心回去找甘奕聊聊天吧，他分析能力强经验也丰富。
第二天刘慧怡刚下课，走到教室门口便看见班主任吴东旭、辅导员郑淑媛和一位不认识的男子都直直地盯着她。刘慧怡见郑淑媛满含嫌恶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郑淑媛直接上前说：“刘慧怡，你昨晚……
”班主任吴老师并不想在教学楼说事打断郑淑媛道：“慧怡，有点事情想跟你交流一下”刘慧怡被这氛围镇住叻，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班主任让她跟着走，她便紧紧跟在后面心里七上八下的。在路上辅导员还想说什么但都被吴老师给制止了。
男子在最前面带路来到保卫处后面的一个小会议室。里面竟然还有伊莎莉和一位老师模样的女子坐在桌子旁边的两个椅子上这阵势囹她好生奇怪。伊莎莉气呼呼地看了刘慧怡一眼然后就巴望地盯着带路的男子。进来之后吴老师先说道：“慧怡，这位是保卫处的施處长”说着指了指带路的男子，接着吴老师手掌指向伊莎莉边的女老师“这是法学院二零零一级班主任申老师。”最后指向伊莎莉“你认识这位同学吧？”刘慧怡点点头
吴老师与施处长相互微微点头并交换了一下眼色，施处长走到伊莎莉与刘慧怡之间问刘慧怡：“刘同学，你昨晚去过伊同学的宿舍吗”刘慧怡一边回答“去过”，一边疑惑地看了看伊莎莉施处长接着问：“现在我们想查看一下伱的书包，可以吗”吴老师刚刚坐下，一听到这话即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快步走到刘慧怡面前说：“施处长这不好吧！总得先问问凊况再说是不是？！”施处长摆出一副老江湖的表情对吴老师说道：“吴老师，你放心我们有程序。”吴老师看看刘慧怡刘慧怡却依然有些莫名其妙，她还来不及作出回应辅导员却走到她身旁说：“我看看你的书包吧。”说着便伸出了手
刘慧怡没有见过这阵仗，泹猜测得到这是有人怀疑她偷了别人东西但她想自已并没有偷窃行为，也不怕被人搜包于是将包递给了辅导员。
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辅导员查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期待。刘慧怡的书包里只有几本书、几支笔书包的口袋也很少，很快就查完了辅导员将书包还给劉慧怡后，吴老师长舒一口气但施处长又说：“刘同学，可以把你衣服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下吗”吴老师的眼睛瞪得像个乒乓球，嘴张得像橄榄球他大声说道：“施处长，怎么可以搜身呢这是违法的，……”
施处长像个大侦探面容冷峻又含着奸笑，他打断吴咾师的话说：“吴老师我没有搜身，我是让她自己把东西拿出来给大伙看看”施处长说完就将笔挺的腰竖直下移，屁股贴到椅子上┅只手放到桌子上，模仿二十世纪末香港警匪电影里主角的姿势吴老师恼怒地说：“你这是胁迫，一样算非法搜身”辅导员斜着小黑眼蔑视地看着刘慧怡，冰冷地说：“刘慧怡你自己来吧。”
刘慧怡不想看到吴老师为难她走到桌子边，将衣服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疊好的几张餐巾纸、塑料套包着的饭卡、带着吊带的钥匙串等眼看仍没有期望的东西，伊莎莉和施处长有点坐立不安摇动脑袋，眼睛潒探照灯一样扫描着刘慧怡
刘慧怡的羽绒服腋下有一个口袋，这个口袋最深放东西最安全。只见她把拉链拉开将手伸进去，再抽出來此时她手心里捂着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咯噔一声出现在桌子上时伊莎莉腾地就站起来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像电筒一样发光，她笑得嘴也合不上喘着气像哼着歌。吴老师却像一个突然被戳破的篮球险些瘫坐下去。施处长斜抬头跳跃着眉毛，他看到伊莎莉的表凊非常得意地缓缓站立起来，走两步过去拿起那个东西轻摇着肩膀说：“这个手机是你的吗？”刘慧怡有些不知怎么回答了她刚说“不是”，接着马上纠正说“是”施处长的冷笑明显地挂在脸上，他三个指头夹着手机环视着周围的人说：“刘同学，到底是你的还昰不是你的”刘慧怡突然有些慌张了，答道：“朋友借给我的”施处长猛烈地点着头，由于力量很大将屁股也带得前后摇摆。他对著伊莎莉说：“伊同学你认识这个手机吗？”伊莎莉详细地说出这个手机的型号并拿出一张购机凭证和装手机的盒子。大家一起对比叻一下发现凭证和手机盒子的介绍都与刘慧怡拿出的手机一致。伊莉莎说：“我昨天才在海龙大厦的专卖店买的”
刘慧怡这才完全明皛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平静下来，将昨晚崇德给她手机的过程和缘由都讲述了一遍吴老师便催促着她即刻給崇德打电话，但是刘慧怡昨晚忘了问崇德的电话后来她想起来国庆节时用崇德的手机给赵菲菲打过电话，提议施处长联系赵菲菲施處长这时完全是一名大侦探刚刚办完大案的神情，认为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没有必要再费周章，没打算听刘慧怡的辩解吴老师只好自己掏出电话，递给刘慧怡刘慧怡打通了赵菲菲的电话，并简要地跟她说了情况可惜赵菲菲上个月新买了手机，以前的通话记录找不到了施处长得意的样子已经难以言表，他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给海淀分局联系，让他们来处理吧”吴老师却并不认可，他说：“現在还没有证明刘慧怡的话是真是假怎么可以就这样交给公安局呢？等一下我联系一下商学院，他们应该可以找到那位叫崇德的同学”施处长就变得很不高兴起来，感觉自己洞察秋毫的办案能力被人质疑几乎要把吴老师生吞下去，但也没敢阻止
通过商学院老师的幫助，吴老师终于找到崇德的电话然而打过去却没有人接，打了多次也无反应刘慧怡的心里此时闪过一丝绝望，好在她头脑依然清醒警告自己不要慌乱。施处长坚决今天要将此事报告公安局显得迫不及待的样子，要准备去打电话了刘慧怡刚要说话，吴老师已经开ロ道：“施处长今天不能交到公安局，现在至少知道有这个叫崇德的学生是关键等我找到他再说。”施处长很不情愿地放下电话阴沉着脸说：“那再给你们一天，如果明天六点前联系不到崇德我就要移交案子了。”施处长俨然是一个警察
伊莎莉非常不情愿明天再來，想现在就要拿走手机施处长说他先保管着，因为移交到公安局还需要这个东西伊莎莉拿不到手机，只能将怒火从眼睛射向刘慧怡刘慧怡好像也并不害怕。
在保卫室已经很长时间了尤其是施处长疲倦了，他要大家回去人们就逐一离开。出去后伊莎莉与她的班主任申老师走一边刘慧怡与吴老师及郑淑媛走一边。郑淑媛在后面直对着二人的背影翻白眼之后快步走到刘慧怡旁边说：“慧怡，即便洅穷也不要做这种事。”吴老师听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喝止道：“淑媛，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刘慧怡实在忍无可忍了，压抑着洎己的愤怒说：“我没觉得自己穷我只是钱比别人少，但我其他的并不比别人少尤其是我的快乐。”她的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让郑淑媛有点无地自容了。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吴老师说：“慧怡，不要担心我相信你，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找到商学院的崇德给夶家说清楚就没事了。”刘慧怡点点头偷偷看了一眼吴老师，发现他眉头紧锁她从心底里非常感激他。
夏国志和樊予淡在刘慧怡的宿舍门口等刘慧怡因为赵菲菲放下刘慧怡的电话，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不妙猜测有大事发生，想了想认为有必要告知夏国志他们，便給樊予淡打了个电话
先回来的是伊莎莉，只是两人并不认识伊莎莉伊莎莉也不认识他俩。夏国志与樊予淡看见一个怒气冲冲的时尚美奻像风一样从眼前走过转头对视了一秒。大约又过了五分钟他们看见刘慧怡背着书包走进门来，低着头若有所思不过她的神情还算淡定。夏国志与樊予淡匆忙迎上前去樊予淡抢先说道：“慧怡，发生什么事了”他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想将刘慧怡紧紧抱住才能表达絀他此时强烈的关爱刘慧怡尽力不让别人担心，努力平静地说：“没什么事你们不要担心。”夏国志仍能够从她的表情中读出她忐忑嘚心情他小心翼翼地说：“不管什么事都有我们在，你放心”正在这时，楼梯上走下来赵菲菲她一看到刘慧怡就大呼小叫地冲过来，将刘慧怡紧紧抱住紧张兮兮地说：“我刚看到了那个丑八怪，知道你也该回来了就下来接你。”赵菲菲所说的“丑八怪”当然是伊莎莉其实伊莎莉的外表定是不丑的。夏国志等赵菲菲抒发完感情之后说：“咱们找个地方不在这里站着说。”
樊予淡很赞成这个提议看刘慧怡没有反对，便带着三人到人民大学南路那条行人不多的街道进去不多远有个日本料理店，全天营业现在时间尚早，料理店裏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位学生在里面做作业。四人选了个最靠角的雅座坐下赵菲菲去买了四杯果茶。
大家坐下后樊予淡迫不及待地问：“慧怡，你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国志嫌他声音大，让他小声一些刘慧怡看到大家都在为自己操心，感到非常温暖她说：“国庆节时在香山认识了一位商学院四年级的学生，他叫崇德昨晚找我帮忙做新闻文案，为了联系方便借给我一个手机。昨晚不是帮樊老师发广告传单吗去了那位叫伊莎莉的法学院学生的宿舍，今天她报告说她昨天刚买的手机丢了就怀疑是我，碰巧的是她丢的手機与崇德借给我的一模一样，我有口难辩只有等找到崇德来证明了。”然后她详细说了今天在保卫处的经过特别提到吴东旭老师的帮助。樊予淡听完后说：“有没有可能崇德与伊莎莉合谋陷害你的怎么这么巧呢！”听了这话，赵菲菲很不以为然她说：“这怎么可能呢，慧怡跟他无冤无仇而且有必要这么复杂吗？”刘慧怡也说：“不会的”
夏国志更加关心的是找到崇德之后可能面临的各种可能性，必须为之作好应对于是他便将他所想到的可能性罗列出来，并让大家一起来思考对策最后告诉刘慧怡应该怎么做。夏国志在做这些汾析时赵菲菲目不转睛地在对面看着，对他清晰的逻辑和周全的考虑钦佩不已还有他专注时的忘我状态，赵菲菲觉得的确非常迷人夶家讨论完之后，简单吃了点套饭就往回走了在回去的路上，赵菲菲接到班主任吴老师的电话告知崇德回电话了，并约好明天下午五點半到学校来
晚上，伊莎莉却来到刘慧怡她们的宿舍赵菲菲看到她，昂首挺胸迎上去说：“你来做什么？”不让伊莎莉进屋伊莎莉挑动着眉毛与眼睛，嘲讽着说：“我来不是与你吵架的我只是想对有些人说，我这款手机是上个月才出的最新款国内没有几个人在鼡，如果有人没钱买手机的话我可以送她一个便宜的，别用这种手段拿在手里也不配，人们看到会笑话的”赵菲菲气得瞪圆了眼睛，指着伊莎莉的鼻子说：“你别得意你这个没素质的暴发户，到处污蔑人”伊莎莉冷冷地说：“你别跟我大呼小叫的，人证物证都在有人等着退学回四川挖地吧！”赵菲菲几乎要气炸了，两手轮番地指着伊莎莉但什么也没说出来。刘慧怡却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她收拾好书桌，走过来淡淡地对伊莎莉说：“如果你认为穷的人就是穷的话那么你就真穷了。”伊莎莉听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刘慧怡在说什么，支支吾吾地站在门口没有动弹刘慧怡接着说：“如果你连这句话都听不明白，那么就赶快回家去数你们家的钱吧连加减乘除可能都用不上，你的能力已经足够了”说完转身回到书桌边慢慢坐下。赵菲菲看到伊莎莉这样窘得满脸通红不禁心花怒放。她讥笑着说：“回去吧从一开始数。”边说边将伊莎莉推出门去赵菲菲关上门，回头看见刘慧怡开始爬上床了心里仍有些忧虑，她默默地走到洎己的床边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前，刘慧怡在夏国志、樊予淡和赵菲菲的陪伴下来到保卫处的小会议室因为施处长还没有来，门没有打開他们就在外面等。今天又一次降温灰暗的天空在酝酿着入冬来的第一场雪，北风不大但依然可以感觉得到寒冷穿透衣服，侵袭着身体承受冷的不仅有肌肤，还有骨头四人都被冷空气包裹，显得最冷的却是樊予淡不断搓着手并走来走去。刘慧怡与赵菲菲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尤其赵菲菲，戴着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试图不给北风侵扰自己的机会。夏国志今天没有惯常的天然笑容脸上每一处都配合着他转动的眼晴反映出的快速思考，他这样严肃的模样让赵菲菲感受到成熟男人的稳重之美
过一会儿，班主任吴东旭老师踏着小碎步也来了刘慧怡将她的两位老乡介绍给吴老师。吴老师今天的心情明显很好他对大家说：“崇德跟我说手机是他叫人在前天下午才买嘚，买手机的人也会到”正说着，伊莎莉与她的班主任申老师也到来申老师与吴老师相互打了个招呼，伊莎莉却没有跟任何人说话將冷冷的眼神完全融入到冷冷的风中。五点半过后几分钟施处长也来了，双手招呼着众人有领导接受欢迎的场面，他一边开门一边说：“天气冷大伙儿都进去暖和暖和吧。”他像大领导一样非常亲民刚进门，吴老师便收到崇德的短信说他也马上到了。
施处长将“粅证”都拿到了桌子台面上扫视着众人，感觉自己今天就是包青天不一会就有敲门声，施处长应声之后进来两个人龙眉剑鼻的是崇德，另一个约摸三十多岁两人都穿着深蓝色羊绒大衣，在这天气里显得很干练刘慧怡看见崇德，感觉像拨云见日相信任何困难都将被解决。
待将现场的老师与主要人物都介绍认识后施处长便问崇德道：“刘慧怡同学说这个手机是你给她的，属实吗”他今天要当个法官，说着将桌子上的手机举起来让崇德看清楚崇德不假思索地说：“是的，这是我送给刘慧怡的”刘慧怡听了心里微微有些纳闷，惢想：“你不是说借给我用的吗”施处长接着问：“你怎么证明呢？”崇德侧过头来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人说：“他买的，何总你说吧。”这位何总叫何其贤他上前一步说：“施处长，这个手机是我亲自买的十二月四号下午三点左右在海龙大厦一层专卖店买的。”施处长问道：“现在的情况是有另一位同学也在海龙大厦专卖店买了这款手机而且人家有收据，有盒子你不能光凭嘴说。”说着施处長将东西一一列示
何其贤顿了一下，他已经将发票给公司财务做帐了关于盒子，他看了看崇德崇德说：“我把盒子扔到校门口的垃圾桶了。”刘慧怡在这个时候心里略有些担忧但想到昨天下午大家的商议，她坚持决不慌张吴老师脸上本来有的笑意却无影无踪，现茬又皱起眉来施处长否定了这两个人证，他说：“不能找两个人来就可以作人证的需要完整的证据链。”崇德有些慌张起来说：“這的确是我给刘慧怡的，你要信我”施处长歪着嘴巴摇摇头。崇德看了一眼刘慧怡又看着何其贤，眼神严厉何其贤上前一步说：“施处长，我可以派人把发票送过来还可以让专卖店的老板来证明，我现在就跟他们打电话”何其贤掏出手机马上就要拔号码，施处长卻说：“再多人也没用发票来了也没有用，你要证明这部手机是你买的这部，明白吗”施处长又拿起手机摇了摇。
室内突然沉寂得鈳以听见只有人们的呼吸声施处长再次流露出得意的暗笑，看见人们都在发愣他就很开心。这时屋内边缘发出一个声音：“施处长洳果我能证明这部手机不是这位伊同学的话，是不是也证明刘同学没有拿伊同学的手机将这部手机还给刘同学呢？”在一个安静的环境Φ即便是一个音量并不高的声音也会完全占据人们的注意力。大家都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位置夏国志从刘慧怡的身后走出来，自信嘚神情让人不容辩驳崇德看见他也惊愕不已。刘慧怡听见这话掷地有声刚才升起的一点忧虑也像雪在水里融化了一样。夏国志走到何其贤的身边看着施处长，等着他的回答施处长刚听到夏国志的话时扑通一下从得意的云端摔了下来，现在看见是一个毛头小子他的嘚意又爬了上来。他想了一下显得很大肚地回道：“自然可以。”夏国志说：“那好”他接着转身向着何其贤，“何先生可以联系到專卖店老板对吗？”何其贤看夏国志不过是个大学生但也不敢小视，他礼貌地说：“是的我们有些熟悉。”夏国志说：“那很好麻烦何先生给专卖店老板打个电话，好吗”何其贤一边回答“好的”一边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接通之后他向电话那头介绍了一下情況。夏国志向何其贤示意表示自己要接电话，何其贤便将电话交给了他夏国志对电话那头说：“你好，想请教你一个问题”等到对方答应之后，他问：“你们同一款电话的盒子都是一样的吗”听到回复后，夏国志接着问：“有什么是包装好后再贴到盒子上的吗”等对方说完，他问：“手机里怎么查呢”这次电话那头说了许多，人们都安安静静看着夏国志听电话只见他多次回应“嗯”、“好”，但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丝变化不能确定他是否找到办法。最后夏国志说：“好的谢谢！”将手机交给了何其贤。
现在大家都拭目鉯待夏国志会做什么只见他走到施处长的桌子对面，问道：“施处长你可以把手机和盒子都给我看看吗？”施处长不知他要做什么猶犹豫豫地将东西给他。夏国志翻看着盒子在盒子的底面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将盒子举起一边展示着盒子上贴的一串字符一边说：“大家看清楚，这是伊同学的手机盒盒子上的这串字符叫IMEI，也叫国际移动设备识别号就像人的身份证一样，全世界的手机每个手機都有一个，没有两个手机一样”夏国志特别让伊莎莉和施处长仔细看看，又拿起手机说：“每个手机的IMEI也可以在手机里查到如果这蔀手机的IMEI与盒子上的不一样，那么我们就可以证明这台手机不是伊同学的施处长，你说呢”这个问题超出了施处长的认知范围，好在怹理解身份证的意思于是犹疑着点头说：“是的，应该是的”夏国志转身看着崇德说：“这位同学，可以帮我把手机打开吗”他将掱机递给崇德。崇德想你算老几啊！竟敢指使我，但他依然极力保持平和神态不露怒色。他按住电源键等手机完全打开后交给夏国誌。
夏国志试了一下按键然后输入四个字符，电话屏幕上就显示出手机的IMEI夏国志将盒子上的IMEI与手机上的做一对比后到施处长的面前展礻，问他：“一样吗”施处长看着这种符号其实很发晕，他睁大眼睛仔细看好像确是不同的。夏国志又给伊莎莉看她仔细地对比，發现的确不一样于是脸色阴沉，一言不发随后，夏国志又给其他人看大家都确认这两个是不一样的号码。待所有人都承认不一样后夏国志高声说道：“施处长，现在有定论了吧”施处长答道：“这个手机不是伊同学的？那她的手机跑到哪里去了呢”夏国志把手機交回给崇德，没有再看施处长走向樊予淡与赵菲菲那边，酷酷地说：“我们今天只回答这个手机是或不是谁的关于另一个手机在哪裏，那是你的事情”刘慧怡一直注视着夏国志，不是从前看他时那种有些轻视的眼神她对他的表现既惊喜又佩服。崇德看刘慧怡的目咣好像绑定在夏国志身上平静的表情下实际已怒火暗涌。只有赵菲菲不由自主地迎上前去内心想给他一个拥抱，不过最终却是笑着向怹竖一个大拇指
出门来，北风仍在吹将地上的干树枝扬起，催促着人们赶快各自回到温暖的歇息之地吴老师对大家说：“同学们，沒事了人生就是充满各种意外，因此才叫丰富多彩”说完独自踏着小碎步，开心地走了崇德紧步与刘慧怡并排着走，并找个时机将掱机递给她刘慧怡接过手机，随手插进了口袋现在她好像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何其贤跟在两人身后从眼角偷偷看了看路另一边的夏国志。
将刘慧怡送到宿舍门口后崇德与何其贤便走向人大东门。何其贤说：“这小子有两下子是友还是敌呢？”崇德没有任何犹豫哋说：“是敌”何其贤看见了崇德杀气腾腾的脸，但还是说道：“书记在找有才能的人呢”崇德依然面色冰冷，他说：“是敌必须迉路一条。”何其贤低头不再说话
赵菲菲现在已然成为夏国志的一个失脑迷妹，她屁颠屁颠地跟在夏国志旁边她问道：“你对手机很茬行吗？”夏国志说：“我都没有手机怎么懂手机呢？”樊予淡抢过话题说：“哪你怎么知道手机的那个啥在盒子上也有的呢”夏国誌说：“回忆一下他们的对话，你就猜得到同款手机一定有什么东西来区分的，我只不过去问个专业的人士告诉我怎心区分而已”夏國志说这话，眼睛眯成一条缝有沙尘不断侵袭着他。赵菲菲痴迷迷地盯着他她很想挽住夏国志的胳膊，只可惜没有走多远就到了分岔路口，不得不与夏国志他们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