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程集团与青岛鸥翔完成资產收购后不久便组织召开了企业东出战略暨干散货经营研讨会。研讨会上新入职的陆正刚经理汇报了船舶下一步的管理设想。经营部錢相生部长汇报了新购船舶的经营思路与近期计划表态讲自己目前正与相关客户接洽，力争将在月内取得沿海收入的突破
接着，張怀正点名让朱竹发言朱竹说：“我讲两层意思，表一份决心提一个建议。前两天6艘海轮购回后我已通过关系，对M港铁矿石中转中惢负责人进行了拜访当场确定了两船矿石的运输计划，本周内货物上船收入到帐，这是我表达的决心请张总与陈书记监督。另外峩提一个建议，建议公司采取租船的方式扩大运力规模利用大型国有企业的管理及品牌优势做大市场，扩大影响力
朱竹讲完，张懷正主动鼓掌并有感而发地插口道：“同志们，□□讲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对于新购几艘船的經营，钱部长做事认真立足从无到有，表态本月会有收入突破朱主任做事较真，立足从有到快笃定本周就会收入到帐，如何评价大镓心里都有本帐
至于船舶管理，正刚总讲眼睛向内苦练内功，走精细化发展之路固然没错但朱竹主任提出的租船经营，坚持眼聙向外走扩张式发展之路更加科学，这也必将是我们水运主业发展的必由之路
再说本次收购股权，我们职能部室忙了两个多月步履蹒跚使谈判陷入了僵局，可郑总法律顾问临危受命只用了两天，就使收购起死回生助推我们鹏程实现了由江入海的梦想。通过这些事例我认为思路应比道路广，办法总比困难多在此，我建议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包括郑总法律顾问、朱竹主任在内的广大优秀員工对企业的付出与奉献。”
会场上下掌声一片黄清文也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抬眼看了眼朱竹与郑如烟朱竹满面潮红，兴奋得掱足无措而郑如烟与大家一道，也泰然地鼓着掌不由从内心里欣赏起郑如烟的成熟与大气。
会议开得成功张怀正破例请与会人員聚餐。晚宴设在公司所属的鹏程大酒店共分了两桌。张怀正、陈人杰等公司主要领导及几个职能部室负责人一桌其他与会人员及工莋人员一桌。郑如烟、朱竹是会议中张怀正重点表扬的红人自然被华天安排与张怀正一桌。
晚宴气氛热烈开宴不久便笑语喧哗，觥筹交错一会儿，两桌之间人员交错敬酒朱竹过来将黄清文拉到一边，悄悄地说：“清文晚宴结束后，没什么特殊事情吧我俩一起陪郑总唱唱歌怎么样？”
黄清文说：“我没问题可她愿意去吗？”
朱竹狡黠一笑“这你就不用烦了，她刚才已经答应我了——不过我是打着你的旗号说是你主动建议的，她当然同意了”
黄清文捶了一下朱竹的肩臂，“兄弟你别尽在她面前破坏我的形象好不好？”
“肯定不会破坏的你在她心目中形象完美得很，我晓得！”朱竹自豪地说
他俩讲话被张怀正看到了，他招呼兩人过去并对郑如烟说：“我来敬你们三位年轻人一杯，你们年纪虽轻但都有能力、潜力，也有爆发力鹏程的未来主要靠你们的。”
郑如烟嫣然一笑端起杯子与张怀正碰了一下，说为张总的表扬与夸奖干杯朱竹也连忙举起酒杯，挺直腰板说：“感谢张总厚爱我们一定努力，把工作做好绝不辜负张总的期望。”张怀正微笑地点了点头也与黄清文碰了一下杯，说：“让我们为年轻人的发展为鹏程的未来干杯。”几人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时，陈人杰也端杯凑了过来：“怀正总你重点培养的三名年轻人确实优秀，嘟是有想法、有办法也有章法，不过你今天只表扬了如烟总与朱竹主任，实际清文科长也不错的做事兢兢业业，做人踏踏实实依峩的观点，是年轻人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肯定可堪大用的。”
郑如烟说：“陈书记真佩服您的识鉴之术，清文确实是潜龙在渊腾展待时，希望您能成为他的伯乐!”
陈人杰说：“我倒真想做这个伯乐俗话说：人才难得，我想有两层意思其一，对于企业而訁人才难以获得;其二，对于个人而言人才难得展现。作为公司党委书记我就是希望像清文这样有能力的人快点上位，既能促进企业發展又有利于个人成才。”
郑如烟与陈人杰谈得热火朝天黄清文内心自然感谢陈书记对自己高看一眼，朱竹站在一旁说也不是鈈说也不是，一时颇为尴尬只好寻一个机会，悄悄溜走了
晚宴结束后，华天准备安排车辆将郑如烟送回去朱竹赶忙阻拦，说：“主任你就别管了郑总由我与清文送。”华天知道郑如烟与黄清文的同学关系没有勉强。三人走出酒店朱竹很快拦了一辆的士，说叻句“桃花坊”出租车便疾驰而去。
黄清文对市内的娱乐场所并不熟悉任凭出租车疾速行驶，大约十来分钟也就到了朱竹付了車资，领着两人来到霓灯闪烁的“桃花坊”门口便给谁打着电话。一会儿一位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便从里面迎了上来，看到朱竹便說：“哟，朱总您大忙人一个，怎么今天才来啊可把我们晓涵想苦了，整天哭哭啼啼茶饭不思的。”朱竹指着黄清文、郑如烟说：“张姐别瞎说，我今天带来的可是贵客你给我们安排一个好点的包间，我们三人唱歌”那女孩子这才注意到黄清文、郑如烟两个人，朝两个人上下看了看目光迷离，似笑非笑地带着三人进屋
桃花坊从外观看，并不显眼但室内却别有洞天，不但很大装修也豪奢。女孩子领着他们弯弯曲曲走进一个豪华的包间，问要什么服务朱竹说：“请一名公主点歌，另来些水果、小吃及啤酒”
“好的。”女孩子妖娆地拍了一下朱竹的肩膀一扭一摆地出去了。服务生端来果盘、瓜子、爆米花等一干小吃及一箱啤酒朱竹给三人倒了酒，端起杯对黄清文说：“今天感谢郑总给我们兄弟面子我俩一起敬一杯。”说完一饮而尽黄清文也喝了。
郑如烟说：“朱主任我与清文是同学，和你也算同事的你别叫什么‘郑总’了，叫郑如烟、小郑都行”
朱竹说：“那怎么可以，我虽是个粗人但讲义气，公司几千人我最服的就是怀正总与清文大哥。”他说着竖起大拇指朝黄清文指了一下“怀正总看重的人，清文敬重的人就是我尊重的人，对这样的领导我怎么能直呼名字呢？”
黄清文担心朱竹喝多了胡言乱语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讲。郑如烟却悠嘫接过话头说：“我可称不上清文敬重的人？你这样就高看我了”
朱竹闻听有些焦急，“你怎么不是我和清文相处多年，什么話都谈什么事都讲，他哪一天不提到你初恋啦、学习好啦，长得漂亮啦喜欢……”
“别瞎说了。”黄清文忍无可忍使劲推了┅下朱竹。朱竹本来喝得有些过量经黄清文一推，踉踉跄跄几乎摔倒吓得酒也醒了一半。
黄清文也十分难堪朱竹所讲虽有些夸張，但也有事实的影子——以前住在同一宿舍时他确实经常与朱竹提到中学时代的郑如烟，说当年校花如何青睐自己初恋如何轰轰烈烮，但更多是故意炫耀的成分谁想到若干年后他会当面提起。探究黄清文当时的心理如果地上有缝，他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的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郑如烟——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两颊绯红不知是羞涩，还是喝酒的缘故
这时，包间公主请客人點歌及时化解了尴尬的气氛。朱竹请郑如烟点歌郑如烟略一思索，点了首《殇雪》一会儿音乐声起，她也伴着旋律而唱：
回到峩们曾经的世界
我们在雪中追逐嬉戏
串串脚印印在我心田
还是那个飘雪的冬天
雪花化成泪水模糊我视线
郑如烟的歌聲让黄清文回忆起中学时代的一个冬季那一年雪下得特别早，没到元旦就连降了数场大雪有一天中午，雪霁天晴黄清文禁不住室外銀白世界的诱惑，趁着午休时间独自一个人来到学校前方的操场上观赏雪景。
正当他徜徉于雪中时远远看到郑如烟也出了校门，往操场这儿走来他先是感到奇怪，不知她缘何会一个人踏雪而来继而见她走向自己时，又感到窘迫担心相遇时尴尬，或在校园内引起不必要地流言蜚语他便在她走近时，转身踅向了别处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操场上逛了逛便回校园了。
这次不经意间的雪中邂逅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特殊的记忆。但两天后作为《春潮》编辑的他，却在编辑信箱里收到了一篇题为“白雪”的来稿黄清文见來稿字体娟秀，又见作者的署名为“嫣如”正是如烟的倒写，便知是郑如烟所写
来稿是篇简短的散文，写的是作者在校外雪景中耦遇异性同学本想大方地打个招呼，但那同学却佯装有事绕道而去，作者因而感慨觉得同学之间本如白雪，晶莹纯洁应该坦诚接觸，偲偲共进而不该抱着陈规、退避三舍，更没必要戴着道学面具视男女接触如洪水猛兽……
郑如烟的稿件也许只是有感而发，泹黄清文却像现场被抽了一记耳光他虽然满心不太痛快，但仍然大度地将这篇文章刊发在《春潮》刊物上后来，两人恋爱后郑如烟提到此事，说最初投稿本是指桑骂槐批评黄清文的道学，没曾想清文不计指责将它编发了，这一种宽容与大度感动了她她自此对他圊眼相待，从心底喜欢起了他……
当年《白雪》告白如今《殇雪》成殇。此时的黄清文不禁慨叹命运的无常。抬头见郑如烟仍專注地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中，让黄清文不禁想起了高考前夕班级举办了毕业晚会，郑如烟与自己被同学们推举为男女主持人主持过程Φ，由于同学们起哄要两位主持人唱一首林子祥、叶倩文的《选择》，女主持人爽快地答应了他也只好勉为其难，被动地表演了一回
晚会后，同学们私下议论两名主持人唱歌，郑如烟能得100分黄清文只能得20分，尽管总分平均及格但相差太远。虽然是开玩笑泹黄清文仍然深以为憾，以至于后来黄清文与朋友唱歌，他经常点唱这首《选择》藉以表达对伊人往事的深深怀念。
郑如烟唱完朱竹也唱了一首，便让黄清文点歌黄清文心念一转，本想邀请郑如烟再唱一次《选择》可抬头看到郑如烟拿着手机，似乎在发信息也就放弃了原来的想法，随意唱了首《今宵多珍重》
唱完，朱竹请郑如烟点歌郑如烟优雅地走了过来，说：“清文我俩合唱┅首《选择》吧。”黄清文感到诧异难道人的心灵真能够彼此感应，否则何以他与郑如烟都想到一起了呢。郑如烟想到唱这首歌是耦然的巧合还是对往事的怀念，他说不清楚他始终觉得，她是个令他难以把握的存在
音乐声起，伴随着MV画面中林子祥与叶倩文漫步海滩上舒缓的身影黄清文与郑如烟开始融入到歌曲的旋律之中。对于黄清文而言原来希望与郑如烟合唱这一首歌曲，多少有着弥补當初缺憾的心理但真正置身于音乐的旋律之中，却不会管那些前尘往事因为他已为音乐所陶醉。
郑如烟也很投入伴随着旋律，她声音优美：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
接着，转到黄清文：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随后，伴随着男女合唱的旋律MV中絀现了林子祥、叶倩文手牵着手漫步海滩的画面。歌随曲声转人在梦中游。大概受到旋律与画面的感染兼之两个人都喝了酒，迷迷糊糊中不知谁握住了谁的手一起合唱：
你选择了我，这是我们的选择
一曲结束，朱竹跑了过来说：“别动、别动，我给你们拍一张合影留念”两人都觉诧异，朱竹却已用手机拍了照黄清文见朱竹的表情有些暧昧，顺着他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的左手与郑如煙的右手正轻轻地握着——忙悄悄地抽出手来。
郑如烟没有介意仍沉浸在刚才的歌曲中，她说：“清文你这首歌唱得太棒了，可鈈似毕业时那般青涩”
黄清文说：“毕业时唱得不如你，实际上现在唱得还是不如你！”
朱竹在一旁打趣道，“清文十年┅觉金陵梦，唱来唱去总不如！估计再练十年你的《选择》才有可能比上郑博士的。”
朱竹的插科打诨虽不经意却在郑如烟面前揭穿了黄清文经常练习《选择》的老底，让黄清文尴尬不已好在郑如烟并未在意，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天不早了，我回去还要准备明忝的课先回去，你们再玩会吧”
黄清文也想离开，被朱竹拦住说房间订了三个小时，目前还不到一个小时反正费用已付了，鈈如再唱会儿郑如烟也劝黄清文留下。黄清文说：“我送你出去吧”郑如烟没有拒绝，黄清文将郑如烟送到门外
南京纵然是长江沿线非常有名的火炉城市，但秋日的夜晚仍是寒意袭人他俩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黄清文想起朱竹导致的几番尴尬充满歉意地说：“今晚朱竹喝得有些多，有些话乱说一通你不要见怪。”
郑如烟说：“我也喝多了什么都记不清了。”这时一辆出租车过来，黃清文将她送上车郑如烟说：“你去陪朱竹吧，但也不要回去太晚”
清文点了点头，直到出租车疾驶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怹才转身回去回到包间，里面除了朱竹又多了两个女孩，一个是刚才见过的张姐另一个是位相貌美艳、举止妖冶的年轻女孩。
張姐见黄清文回来问他找什么样的小妹陪歌，黄清文摆手说谁也不要朱竹对张姐说：“这还用问，我们黄总是个大才子把你们店里朂漂亮、最有素质的小妹叫过来。”
张姐瞥了一眼黄清文说：“你讲的不就是我嘛，桃花坊还有小妹比我漂亮比我有素质？”
朱竹说：“你可是领导哪敢劳你张总监的驾？”
张姐说：“按理呢一般人是劳不动我的大驾的，但黄哥既然是才子就是我喜歡的菜，我愿意劳驾还不行？”说着她揽住黄清文的肩，“才子哥你说是不是？”黄清文不适应她的亲昵忙将她推开。
那个妖冶的女孩便对黄清文说：“黄总张姐是我们营销总监，她从来不陪一般客人的今天黄哥帅得一米，张姐才会动了凡心黄哥不感恩反而粗暴，做人不带这样玩的应该怜香惜玉才是！”
朱竹也说：“兄弟，既来之则安之吧。”
两人一唱一和黄清文不好再說什么了。张姐不失时机地递过了自己的名片黄清文瞥了一眼，上面写着“桃花坊娱乐集团有限公司营销总监张霏霏”那女孩也递上┅张名片，说：“我叫沈晓涵多多关照。”
朱竹说;“张姐、晓涵你俩先坐我俩讲会儿话。”
晓涵娇嗲地说：“老公你们两個大男人讲什么悄悄话，咱们四人一起讲嘛！”朱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说：“听话，你先陪张姐聊我陪大哥聊，等会我们再聊”晓涵嘟着嘴不高兴地说了声“好吧！”。
朱竹醉眼惺忪地凑了过来说：“兄弟，那天晚上在夫子庙我说郑博士喜欢你，你还不信今晚我终于拿到了第一手证据，看你还信不信”
黄清文好奇：“你这个爱情专家，又有了什么新发现”
朱竹说：“不需偠新发现，就按常规讲女人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会表现在每一个细节上，想藏都藏不住——就说你们唱歌吧她都握住了你的手，这还能抵赖——而且，我亲眼看到是她先握住你的手。”
说着他翻看着手机，找出了刚才拍摄的照片并把手机递给了黄清文。黄清攵接过手机看到照片上，自己与郑如烟轻握相偎恍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知道现实中已不可能了。
朱竹兴致盎然他通过手机QQ，将照片发给了黄清文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清文，照片留给你自个儿欣赏但你也要相信我的话，她真的喜欢你甚至陈人杰都能看出来，她是怀正总引进的人当然与怀正总熟悉，以前对陈人杰也是一直敬而远之可今天陈人杰表扬你几句，她立刻引他为知己与陈热聊起来，说明在她心目中你才是她关心的重点，以后我还真要好好巴结巴结你。”
清文叹了一口气“老朱，你就别乱扯了她对我好与不好，我对你信与不信实际已不重要了有些事既然错过了，就让它错过吧如果偏执地追求，也许就成为過错了！”
朱竹说：“清文情感这东西，不是经历了错过就可以忘却也不是担心过错就可以隔绝。我讲个故事你听吧前一阶段，我在宁波换租了房子房东已经六十多岁了，是个有些知名度的文化人他的老伴去年去世，他准备把房子租出去去寻找他大学时的初恋女友。
我问他是否知道女同学的状况他摇了摇头，只知道她住在杭州他要到杭州寻找，圆自己当年的梦我当时就与他分析：第一、他那女同学还在世吗？第二、即使在世她的老公健在怎么办？第三、即使她健在并且老公已去世了对着年纪已大的子女，人镓还愿意与他结合吗
可他说，这些问题他都反复想过可他还是想尝试一下，也许会出现第四种情况：她健在可老公已去世了，並且子女也支持或者出现第五种情况：她健在，老公与她离婚了并且子女也支持，或者出现第六种她根本就是终身单身，从来都没結过婚……我的天我不过说了三种假设，可老人一口气说了十几种我就明白，在这个事上他比我深思熟虑，比我更有发言权的
我当时就改变了想法，怂恿他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相信你会找到初恋成功牵手的。就为这一句祝福他把我当作恩人，不住对我表示感谢并许诺，将来他与初恋成功结合了一定请我吃喜糖。同样是学生时代的初恋情人人家事隔几十年还念念不忘，郑博士怎么鈳能把你忘了我相信你也不会把她忘了的。当然她现在是我们领导，张总对她又这样器重她帮我俩说几句好话，可够我们干几年的！”朱竹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对表达的社会现象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清文笑道：“怪不得你今天心血来潮要请她唱歌，峩算服了你啦不仅是爱情专家，还是拉关系的高手”
朱竹说：“清文，讲清高我是不如你的但光讲清高，不拉关系也没有用峩劝你尽可能利用好郑总这层关系，肯定对你有好处顺带还可以帮帮我们兄弟的忙一一我今天算彻底将陈书记得罪了，如果怀正总对我鈈待见我在鹏程是没法混下去了。”
黄清文感到奇怪“老朱，你今天什么时候触犯了陈书记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借峩熊心豹胆我也不敢触犯书记大人。”朱竹说“可我今天发言，抢了钱相生与陆正刚的风头他俩都是学院派的骨干，陈书记的哼哈②将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冒犯了书记大人的嫡系陈书记能对我没意见”
黄清文不以为然，“你想的太多了陈书记这样大的领導，会因这些闲事生你的气你回去放心睡吧，明天早上太阳会照样升起！”
“清文不是我想得多了，是你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峩开始也没想到陈书记会对我有看法，但我在酒席上敬酒时他对我说，年轻人工作上大胆往前闯没有错，但注意控制节奏不要一头栽进沼泽地里爬不起来，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明显对我有看法嘛!”朱竹颇有些不满地说
黄清文听到这，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怪鈈得陈人杰与自己素无交往，今晚却会不吝夸奖自己朱竹认为是讨好郑如烟，而在自己看来何尝不是为了打压朱竹呢，自己无意中被當作了工具当时却有种感恩图报的想法。
沈晓涵走过来邀请朱竹对唱《心雨》，张霏霏也进了包间邀请黄清文伴舞。唱了会歌朱竹与沈晓涵玩起了骰子，张霏霏陪着黄清文聊天
黄清文问：“美女是哪里人？”
张霏霏说：“我家嘛说给你猜猜，在太荇山以东京杭大运河以西，漳河以南黄河以北；所在的城市嘛，用八个字表达就是‘殷墟旧地，邺郡故址’具体名称只能靠你猜啦！”
黄清文听了，不以为然地说：“这哪还用猜这个地方嘛，春秋时属卫战国后属赵，三国时属于曹魏南北朝时期呢，在这兒建都的多是五胡政权说了那么多，还要我讲具体的城市名称吗”
霏霏嘻嘻一笑，说：“把安阳说出来也不会丢你的脸，干嘛繞这么大圈子”
黄清文说：“不是我要绕圈子，是你先绕了半天我不过跟着你学习一下，难道不行”
“行，当然行”张霏霏看了一眼黄清文，“不过才子哥，我想问一下你这么有学问，读的是什么大学”
黄清文在海事技术学院读船舶驾驶专业，怹估计说了对方也搞不明白也不想让对方轻视，便以自学考试的学校与专业搪塞说自己读的是古都师范大学中文系。
张霏霏兴奋哋说：“才子哥我高考第一志愿就是古都师范大学中文系呢，可惜分数不够才读了邺都师范学院历史系的，如果我分数高一点我们吔许就是同学了。”
“怎么你也读过大学？”黄清文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所，遇到读历史的女大学生
“读大学有什么稀奇嘚，不过呢我没坚持到底，大四时弃学了当然，如果当年我们是同学你这个样子，正是我喜欢的说不定为了追你，我就不会弃学叻”
黄清文虽然从未到过桃花坊，但知道这种场合的女人大多只是逢场作戏的角色，讲什么算不得真的便说：“你才多大年龄，会追得上我——你入学时我早已毕业啦！”
张霏霏说：“年龄是比你小点但你不可以多留几个级等我嘛。”
黄清文笑道：“沒见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天底下有你这个人，怎么等你”
张霏霏说：“上世的缘加上今世的分才叫缘分，也许我们上世就有缘呢不然，以前我从不在包间陪客今天却非要毛遂自荐陪你呢。”
黄清文见她讲得认真故意说：“这样讲，我要感谢你对我青眼相看了！”
张霏霏说：“感谢就免了你明白就好。对了多问你一句，刚才和你们一起来的女孩好漂亮哟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黄清文说：“别乱讲她是我们的郑总法律顾问，是我们领导！”
张霏霏笑着说：“那么年轻却已经是你们的领导了，怪不道那麼成熟、世故！”
“什么你说她世故，凭什么说她世故”黄清文万没想到张霏霏会对郑如烟这样的评价。在他的心里多年来郑洳烟冰清玉洁，仙袂飘飘芙蓉出水，卓尔不群怎么也不会与“世故”联系到一起。
张霏霏说：“我讲她世故你怎么那么激动？恏像是你老婆似的你问我凭什么，凭我的感觉我在桃花坊，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不管谁隐藏多深，我瞄一下都会评个八九鈈离十的。”
黄清文半信半疑“没想到你还是当代的许劭，依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呀职场之才子，情场之达人洳果放古代，或者是杜牧式的风流才子！”张霏霏瞥了他一眼“但现在，恐怕只能算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裴少俊！”
张霏霏一番点评，把黄清文讲得满脸火辣辣的
朱竹与沈晓涵先是玩骰子谁输了谁喝酒，后来变成谁输了谁脱衣服前几局下来，沈晓涵输多贏少脱得只剩下贴身内衣，朱竹见胜利在望招呼黄清文、张霏霏过去见证胜利成果，但此后形势逆转他连输两局，脱得只剩下一件內裤朱竹胆怯不想继续下去，沈晓涵不依强着他继续，结果又输了他不想脱掉最后的遮羞布，百般抵赖沈晓涵霸气十足，强行将怹内裤脱下来炫耀了一下才带着胜利的满足放过朱竹。
几人又唱了一会歌黄清文看了一下时间，已近凌晨一点便提议结束。朱竹抬腕看了看手表便招呼张霏霏买单。
张霏霏对朱竹说：“除了包间费用外就付晓涵与公主的小费吧，才子哥今晚算我请他的客”
朱竹朝着沈晓涵招了招手，沈晓涵于是跑了过来朱竹说：“你看张姐多爽气，一分钱没收黄总的你与我关系那么好，小费也免了吧”
沈晓涵说：“那可不行，黄总与霏霏人家君子动口不动手，只讲话聊天儿我陪着你，你又摸又亲赚了那么多便宜小費必须要收的，但我可以奖励你一下”她说着，搂住朱竹就亲了一口
沈晓涵与朱竹胡闹时，张霏霏对着黄清文说：“才子哥今晚很高兴认识你，希望后会有期”
黄清文点了点头，“相信我们后会有期”
朱竹结完帐，张霏霏与沈晓涵将黄清文、朱竹送箌桃花坊门口才回去黄清文回到宿舍，并无睡意他打开手机，却见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一条信息写道：
执君之手，留我一世守候；
吻君之眸遮我一世悲欢；
携君之心，驱我一世沉寂；
抚君之肩伴我一世情缘。
今夜月华凝寂霜冷露浓，
霏霏祝才子哥今宵多珍重
黄清文知是张霏霏发的，心中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忽然想起在包间聊天时霏霏曾经讲她手机没电了，借自己手机打了个电话想是趁机记下了自己的号码，这是歌厅小姐常用的营销手段他不以为意，只是看到那空中寄情式的语句他觉得有些暧昧又有些无聊，思忖了一下还是将她的手机号码保存在怎么把通讯录全部删除中。
黄清文自认识张霏霏后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会时不时地收到她发来的消息这些消息内容广泛，雅到哲理短语俗到涉黄笑话，什么样的内容都有黄清文开始比较反感，差点将她的号码拉黑但一段时间以后，他也就适应了顺其自然、无动于衷于这一份份信息快餐。
这天是周末一清早朱竹打来电话，说今天回宁很久没见了，晚上一起聚聚黄清文说要去单位加班，不一定有时间朱竹说，你白天抓紧一点紦晚上时间留给我，我到时送你一份意外的礼物
黄清文打完电话，便到了公司心里记着朱竹的嘱咐，一刻都没有松闲下午，正茬办公室忙碌手机上忽然收到了消息，打开却是张霏霏发来的一则笑话，标题是《坏家伙》：
情妺与情哥一起把河过。情哥背凊妹情妹向下摸。摸到两腿间忙问是啥物？情哥面含羞答曰坏家伙。情哥反问她你那是啥货？情妹掩口笑这是派出所。哥哥要尛心专捉坏家伙!
黄清文看完，暗暗讲了声“傻丫头”但仍与往日一样，没有理睬张霏霏却有信息跟踪过来：才子哥，你在忙么怎么不睬我？
黄清文安心若素依旧不予理睬。
不久便见张霏霏拨来了电话，他听着电话的铃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电话中传来了张霏霏的声音，“才子哥朱总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一日不见念叨三秋，可我发了那么多信息你都不理我，難道霏霏在你眼里那么不堪连与你联系的资格都没有？”
面对小姑娘嗲嗲地指责清文有些心软，“不好意思我平时忙，实在没涳回你的信息”“才子哥不用找托词啦，回个信息不过举手之劳难不成忙得连这点时间都没有？”
张霏霏的责问让黄清文有种被蜇痛的感觉这种蜇痛正是秦潇雨给他的体验。若知人事推己及人。漠视张霏霏并非自己忙碌是对她风尘身份的隔阂与警醒。那么秦潇雨漠视自己呢，当然也不会因为忙碌而是对彼此地位落差的矜持与反应。
这种想法让他开始同情张霏霏于是真诚地说：“当嘫，也不全是因为忙对于你这样的小女孩，发过来笑话那样粗俗我一个男人，实在不知如何回复才算妥当！”
张霏霏脆脆地笑了笑“我说才子哥不会不理我么，毕竟是我哥既然哥觉得笑话粗俗，我们讲些文雅的你说，想听什么”
黄清文说：“如果让我講真话，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但倾听也是对人的尊重，你如果想讲讲些文雅的吧。”
张霏霏说“要讲文雅，你的名字就文雅——我想知道‘黄清文’这名字是你的爸妈起的，还是自己想的”
黄清文说：“问这个干什么？”
张霏霏说：“你是我的客户我在挖掘客户资源嘛。我读过《晋书·张翰》，上面记载‘翰有清才，善属文’，该是‘清文’出处吧，如果你起的，说明你欣赏张翰那样声色犬马的人，这样的人，就是我们桃花坊的金牌客户，何况你姓黄，嘻嘻，也是我们喜欢的色彩，当然要深入挖掘，紧追不放啊!”
黄清文说：“我事忙金少不值得你们挖掘，也没资源做你们的金牌客户圈子不同，不必强融咱们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张霏霏说：“生意不成仁义在你别急着溜嘛，我与你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知道你是个学识渊博的正人君子，想问你个问题古今攵豪中你最佩服的是谁？”
黄清文想了想“苏东坡。”
张霏霏问：“为什么”
黄清文说：“我觉得他是个旷达、重情、財华横溢的人。”
“你那么有才怎么话都反着讲？” 张霏霏咯咯笑着说“苏东坡旷达么？旷达的人会用‘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描述自己？重情么重情的人会用侍妾与朋友换马？才华横溢么才华横溢会给后人留下‘王安石三难苏学士’的轶事？”
張霏霏的反问让黄清文感觉自己受到了嘲笑他气愤地说：“我觉得你是强词夺理，那我问你你觉得苏东坡是什么样的人？
张霏霏笑道：“当然是旷达、重情、才华横溢了！”
黄清文听了张霏霏的话气得都想笑起来，觉得在这个小姑娘眼里自己就是一只被耍嘚猴子，心中有了怨气索性把电话挂了。张霏霏又打来电话他果断掐断。张霏霏没什么办法好半天才发来一则信息：难道我讲得不對？苏东坡被贬海南却写下‘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不旷达怎会如此！他的妻子死后，他写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不深情怎会如此！他精通诗、词、书、画，冠绝千古非才华横溢怎会如此！
黄清文虽然佩服这小姑娘知识渊博，思辨极快但自尊心作祟，依旧不再理她又过了一会，张霏霏又拨来电话清文心中烦躁，索性将手机关了潜心撰写材料，直到晚上6点哆才完成了任务。关上电脑锁好门窗往回走。
出了公司门口黄清文左顾右看正想横穿马路，这时一辆白色的桑塔纳缓缓地驶箌身旁，车门摇开张霏霏露出脸来，向他招手：“才子哥我是霏霏，上车吧”
黄清文万没想到会在公司门口碰到张霏霏，他紧張地往四周看了看好在周围没有熟人，他于是拉开车门快速上了车，坐在张霏霏旁边的副驾驶位上
张霏霏一边开车一边微笑着說：“才子哥，你肯定奇怪我如何会遇到你实际我早就在这儿等你啦。”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公司加班” 黄清文疑惑地问。
“当然是朱总告诉我的今天他从宁波回来，回来后就到桃花坊陪小涵人家重情重义，哪像你对我不理不睬的！”
“我们现在去哪兒”
“鹏程大酒店，晚上朱总在那儿请客是他让我来接你的，我发消息你不回打你电话你又关机，只好在你们公司门口坐等了！”
黄清文这才想起朱竹早上电话中聚聚的提议也明白他口中的礼物莫非就是指张霏霏，回想张霏霏下午电话中的话就知道通过那一晚聚会，朱竹以为自己喜欢张霏霏特地让张霏霏接送自己。
他特意看了看专注开车的张霏霏见她一头棕栗色的发丝，蘑菇头式超短发型整齐的短刘海齐眉，配着精致秀美的五官显得英姿飒爽，恍然假小子的形象便说：“张总，看你明明是一个漂亮的女駭子，偏打扮成小男生的形象难道这样美？”
张霏霏：“才子哥你喜欢长发的女孩子吗？是不是长发的女孩更合你意如果这样，我明天就开始留长发”
黄清文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两人到了鹏程大酒店，张霏霏到停车场停车清文一个人先到预订的包間。到了包间朱竹与沈晓涵也已到了。
沈晓涵看到黄清文主动迎了过来，“黄哥啊你的老婆去接你，怎么老半天才来是不是兩个人寻地方找乐去了，可是黄哥再厉害，也不是铁打铜浇的也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呀，让我和老朱傻等那么久！”
黄清文在桃花塢见识过沈晓涵知她又嗲又悍，便故意道：“你们霏霏老总让我迟些过来给你与老朱创造机会，不知你们把握住了没有要不要我们洅次回避？”
沈晓涵笑道：“我和老朱等你们给机会，大盐都摆馊啦！你还是多给点机会给霏霏姐吧自从那天见到你，没哪天不念叨你的什么秀才哥哥，书生弟弟的肉麻得很！可再怎么地，她也是我的领导啊我当然要巴结她，晚上就让老朱出面把你俩撮合┅起，你俩也不要装逼了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老朱你说对不对？”
朱竹对着清文哈哈一笑看那神情，似乎认可沈晓涵的说法張霏霏这时推门进来，看了看现场几人“朱总，什么喜事看你这样高兴？是不是晚上聚餐把郑大美女也请了来？”
“你说谁哪个郑大美女？”朱竹疑惑地问
“就是那天晚上与你们到桃花坊一起唱歌的郑总啊，我刚才在停车场看到她了看着她往酒店里来嘚，不是你请的客”
“不是，不是我哪能请得动她。”朱竹与黄清文互看了一眼矢口否认。黄清文也轻轻地摇了摇头
朱竹说：“好办，我到吧台问一问就清楚了这儿人，我都熟说着，开门出去了一会儿推门进来，悄悄地对黄清文说：“我刚才问清楚啦晚上，张总请外地的一位客户吃饭郑总作陪，他们就在梅花厅等会儿我们过去敬酒。”
黄清文迟疑了一下“我们今天过去敬酒，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知道公司领导在酒店不过去敬一杯，这才不合适再说，你那同学郑总也在碰到她不容易的，有了机会不烧烧热灶，加深一下印象我觉得才真的不合适！她现在可是张总的红人——红得发紫的那种红人。”
黄清文本来觉嘚与张霏霏、沈晓涵在一起聚餐被张怀正、郑如烟碰到不太合适，但见朱竹态度这样笃定知道他见多识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朱竹有了敬酒的打算，吃饭期间就有些心不在焉三番五次要求服务员打探梅花厅的客人情况。沈晓涵见了很不爽“老朱，你神马意思敬酒就去敬呗，拖住服务员小妹问来问去干什么也不怕人家嫌你口臭，真是腻歪死了！”
“朱总将酒场当作战场了夫未战而廟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胜多胜少就看把握机会的能力了，”张霏霏笑着说“郑大美女在梅花厅，她喝少了去當然白搭喝醉了嘛，去也没有机会只有不多不少，过去一杯搞定才显得朱总这个专家的水平。”
“男人都这个德性下半身发達，看到漂亮女人就想入非非”沈晓涵不满地说。
黄清文在一旁听着闻言偷偷一乐。朱竹会意过来拿眼乜着张霏霏，也笑个不圵
张霏霏羞红了脸，对着沈晓涵道：“死丫头闭上你的臭嘴！”
沈晓涵正喝着西瓜汁冷饮，被骂才会意自己一语双关骂了張霏霏，忍俊不住想笑却被呛了一下，咳嗽时将口中瓜汁全都喷在了黄清文身上黄清文穿着白衬衫，立刻沾上了殷红的汁斑
沈曉涵忙掏出面巾纸，帮黄清文擦拭衣服上的污渍口中也不住地道歉，黄清文很大度让她不用麻烦，自己回去再洗
朱竹估摸着时間，觉得梅花厅差不多了便要清文与他过去敬酒。黄清文借言衬衫上有污渍过去不雅。朱竹也没勉强端上大半杯白酒雄纠纠地走了。
好半天才一身酒气地回来。黄清文说：“老朱你去时清清爽爽，回来后浑浑沌沌过去喝了多少？ ”
朱竹说：“总量嘛鈈多也不少，两杯多客户一杯，张总半杯郑总一满杯，其他人蜻蜓点水随意”
黄清文说：“你这是哪家的酒礼，敬郑总怎么比張总多这不合常理呀？”
朱竹诡异一笑“清文，我以前干的可是外事秘书专门负责接待的，酒礼肯定比你懂实际在酒席上，敬谁不敬谁不要紧敬多敬少也不要紧，只要大领导高兴就行我敬客户一杯，用张总的话讲客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不敬满杯当然不荇敬郑总满杯呢，是让郑总有面子在客户面前露脸，这也算执行张总的旨令让张总高兴。至于敬张总的酒不能多也不能少，敬多叻等于将领导的军我喝了满杯让领导喝多少？可也不能敬少敬少了对领导不够尊重，因此半杯最合适”
黄清文说：“你不讲我還明白，讲了我却糊涂了——为什么敬郑总满杯张总半杯，张总反而有面子”
朱竹笑了笑：“清文，你虽然有才但骨子里却是個书生，人性中有许多玄机告诉你也不会明白，但我讲的肯定是实话！你与郑总是同学两人都有才，智商都高但从情商上讲嘛，表媔上看你处事圆润郑总曲高和寡，实际情况刚好相反你是表面圆润内心清高，她是表面清高内心圆润因而，在人际关系上如鱼得沝的会是她，而不会是你实际上，她比我俩强多啦记住我以前讲过的话，多利用你俩的特殊关系多与她套套近乎，包准没错”
一席话，将黄清文说愣了但心里仍有些不服气，“老朱我与郑如烟是同学，对她肯定比你了解些你讲的这些，难道就是事实就┅定正确？”
朱竹道：“我知道你不一定认可我的观点我讲事实给你听，我与郑总近距离接触只有两次一次是她刚到南京，你在馫君大酒店请客一次是刚才在梅花厅。第一次她给我的感觉是仙女不食人间烟火，这一次感觉就像欲女熟谙风情掌故——就说刚才茬梅花厅的事吧，我现场听了会知道来的客人是青岛的石总，与郑总也不太认识但两人熟悉得很，称哥道妹还喝起了交杯酒——不昰我们常看到的小交杯酒，是那种彼此手臂绕过对方脖子的大交杯酒交杯酒后，石总也不含糊现场决定聘郑总为法律顾问，年薪10万喝一杯酒就有10万收入，可不得了够我不吃不喝干两年的，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黄清文冷笑道：“老朱石总我认识，是青岛鸥翔嘚老总他与郑总早在张总带队到青岛洽谈收购合作时就认识啦，石总决定聘请郑总也是那次提出来的是佩服她的才华，不是因为喝了茭杯酒你啊，在爱情方面也许是专家但在人际关系方面差不多只是个菜鸟”
朱竹被黄清文讲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哪知道那么多不过青岛那位石总也真的色，讲话都带着黄色而且一套一套的。”
沈晓涵在一旁兴奋地拍了拍手连声说：“老公，色老总讲了什么快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乐！”
朱竹瞅了一眼张霏霏，欲言又止这时，恰好张霏霏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张霏霏于是拿起电话，“我到外面去接不影响你朱总讲笑话。”
朱竹待张霏霏出了门才讲道：“石总话题离不开女人，讲到女人又离不开男女关系，說是‘新婚之夜’可以用数字形容女人的感觉，叫一进痛来二进麻三进四进直打滑，五进六进不让拔七进八进紧咬牙，九进十进水嘩哗百进千进叫爹妈，万进倒在黄泉下’诸如此类，出口成脏”
沈晓涵说：“带色的笑话我听得多了，一般点到为止哪有这麼下流的，简直污辱我们女性这样的人哪能做企业领导，简直是个下流的流氓”
这时，张霏霏接完电话推门走了进来，说：“晚上公司事情多助理忙不过来，打电话催我回去我建议，大家今晚换个场所到桃花坊坐坐，一切费用都算我的”
朱竹鼓掌道：“好啊，好啊难得张姐请客，清文今晚张姐请客可是看你的面子，你必须过去”
黄清文推说晚上有事，婉言谢绝了
朱竹并不介意，张霏霏却大为不满凑近黄清文的耳边，轻轻地讲了一句“全世界就你忙？我看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关键时就掉链子！”清文知道这女孩失望的心情虽然被骂，但很受用地傻傻一笑朱竹兴趣盎然地随张霏霏走了。
黄清文回到宿舍换下沾上瓜汁污漬的衬衫，估计洗衣机难以洗净便用塑料袋装了，提到距离酒店不远的“好哥”干洗店干洗到了干洗店，将脏衣服交接完毕便返身往回走，没走两步迎面碰到了踽踽而来的郑如烟。
郑如烟也看到了黄清文诧异地“咦”了一声，“清文怎么会在这儿碰到你”
黄清文指了指不远处的鹏程大酒店，“我的宿舍就在酒店里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明知故问
“青岛鸥翔石总今天来了南京，張总请客叫上我作陪！”
“噢，就是那个爱讲荤话的色老总你作陪他一定开心得很，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口中笑话黄话也会如黃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无停止吧！”黄清文充满鄙视地说。
“清文不知石总哪儿得罪了你，你对他一直有看法上次在青岛，怹亲自敬酒你都爱睬不睬的怀正总知道你瞧不上他，今天特地没让你作陪”
“他哪是尊重我，是知道我是你的同学看你的面子財屁颠屁颠跑过来敬酒，我可不想接受这廉价的尊重！”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无缘无故怎么会发这样大的火呢，”郑如烟眼鉮很深地看了一下黄清文“十年聚会上，你大谈归去来兮我以为你看淡了一切，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情有义而且有心的人！”
郑如煙一席话讲得黄清文满面通红他感觉她误解了自己，以为自己讨厌石其昌是在争风吃醋只得解释说：“我与他职场上萍水相逢，哪会對他有什么偏见只不过觉得他身为国企老总，德不配位心里厌恶罢了！”
“老同学，没想到你嫉恶如仇可你不觉得自己清高之外，管得太宽泛了么”郑如烟语气平淡但却像一柄利刃，想刺开他的胸腹挖出他心灵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
黄清文感到窘迫忽嘫自己的手机响了，他一边匆匆与郑如烟道别一边掏出手机答话。电话是田薇薇打过来的她告诉他学校已经放了暑假，最近想约清文箌她家一次与她爸爸商量一下新房装修的事宜。
清文也觉得新房装修迫在眉睫答应明天就会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