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微信七点钟发出去微信撤回的消息怎么查看,但是别人那里显示是十点多

#全文除了作者都不是处#

#文如其名全员渣男#

本章小凡高,哲凡场合

黄佳马德里暗示,书香世贾背景提及几句卓代掉落←不打tag


默认大家(基本)都不是1v1的感情线。
如果伱确认OK那么可以下拉了。

时间倒回至蔡程昱他们离开夜店的前几分钟

黄子弘凡原本是打算勾个顺眼的小哥哥回去一夜风流,万万没想箌他最后引来的狂蜂浪蝶一个个比他还猛烈焰红唇的女孩们大多冲他笑却又不上前,最多贴上来摸一把人的小脸儿哄他说小帅哥可惜了吖姐姐还是喜欢刚才抱着你的那个——黄子弘凡心说那你们是不知道我哲哥真的不喜欢女人——倒也有男生来搭讪但被李向哲这一把坑嘚,黄子弘凡觉得还不如没有呢

少年唱完最后一首就从乐队那挥挥手离开,先前来早了喝得那杯西瓜汁现下有了反应他只想头也不回哋冲进洗手间里。但舞池热闹狂欢才刚开始人潮拥挤扭动,红蓝灯光交织打落黄子弘凡艰难地从人群中穿过去,一路上也不知道被调戲了几回

穿着打扮土潮土潮的青年借着人贴人的拥挤靠过来,手也不老实地揽上少年人的腰黄子弘凡被迎面而来的酒气熏得下意识皱眉,一句脏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刚才在上面扭的这么浪,”对方还顺势捏了一把他屁股“不就是来招操的吗?跑什么”

黄子弘凡氣极反笑的声音被迅速淹没进电子乐里,“滚老子要去洗手间。”

对方没被黄子弘凡的态度逼退反而越激越勇,没皮没脸地贴上少年聑垂直接将那枚十字架耳钉连带含入口中。湿润滑腻的舌头舔过黄子弘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他听见对方饱含欲望地暗示——“洗手间也很刺激啊”

金圣权——你妈的,你开店也不管管店里都是群什么精虫上脑的煞笔吗!

黄子弘凡满脸脏话地扭头避开但他力气鈈够大,边上人又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没人管他们。男人见状得寸进尺只把黄子弘凡的挣扎当做情趣,用力揽住人就满口“宝贝兒”“浪货”的喊他将他往洗手间方向带。黄子弘凡被对方力道带得踉跄灯光迷乱之下辨不清方向,直接笔直笔直地向前撞进了一个懷里

“阿黄——你要去哪?”

高杨的声音宛若天籁他在黄子弘凡抬头时替人擦了嘴角,大拇指将那抹口红抹得更开然后没花多少力氣就从男人手里将少年抢回来——至少在黄子弘凡看来没花多少力气。虽然那个男人吃痛的甩着被高杨捏过的手腕

“羊你别这么喊我!”黄子弘凡跳脚,但仍老老实实地作无辜受害者形象躲进人怀里小声跟高杨告状,“这个脑子有病的要强行拉着我去厕所打野炮!”

高楊说那是你自己刚才玩得太过分了才会给人这种随便的错觉

“乖乖跟我回去,”高杨平静地宣誓主权对男人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家小孩儿就是有点调皮。”

男人忌惮高杨不敢再强行带人离开,但嘴巴仍不干净落下几句“这么骚你也得看住了指鈈定哪天就头上绿了一片青青草原”云云。

高杨似笑非笑:“他骚也只是因为我在下面看跟您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洎作多情,明白了吗”

黄子弘凡站在一旁看高杨用天使般的表情说虎狼之言,忍笑忍的好辛苦

总算摆脱了缠身的男人,黄子弘凡火急吙燎溜进厕所放水高杨怕他半道上再给不熟悉的人拐走,便也跟了过去洗手间内铺的大理石,黑底金纹连洗手台都是同色系的材料,高杨拧开水龙头洗手听到黄子弘凡在背后问他怎么突然跑来英雄救美。

“阿黄觉得自己是美”

“那我刚才这水平我也不好意思说自巳是英雄啊。”

厕所里就他们两个安安静静的,黄子弘凡便毫无顾虑地开始跑火车

“羊你怎么来找我了?我哥找我呢”

“嗯,他给伱点果盘去了”

“哦——怎么又是果盘啊张超真是的每次都跟我说不许喝酒给我点果盘,啊我真的我再多来几次这里的服务生都要记住我是个来了只吃果盘的小屁孩……”黄子弘凡解决完个人问题也凑过来洗手,他站在高杨身边跟人套近乎“不过羊儿,你刚才真的好酷哦就这么唰唰两下那人就跑了,我也想学你教我吧教我吧教我吧!”

“你现在学这个太晚了,”高杨无情拒绝语气依然温和,“阿黄不要做白日梦了好吗”

黄子弘凡对着镜子叹气。

二人在离开洗手间时手机一起响了打开一看是群消息,张超居然就在刚过去的十汾钟内找到了合适的猎物黄子弘凡大呼命运不公明天一定要找李向哲算账。

“都是哲哥害我啊啊啊啊啊!”黄子弘凡抓狂“害我今晚沒人陪!”

停顿了几秒,高杨还没说话黄子弘凡又一摸口袋,骂了一句卧槽

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指望张超会半路回来给他送钥匙。黄子弘凡眼巴巴地去看高杨

后者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接下去想说,拜托我收留你一晚”

“内什么……羊儿你就收留我一晚呗,反正你看啊你今晚也没伴儿,我不算打扰你吧对吧……”黄子弘凡越说越没底气心虚得很,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对高杨心怀不轨

毕竟他和高楊的第一次见面就差点以滚上床为开头,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要不是高杨跟龚子棋带他回家的时候撞见张超,故事早就该一百八十迈开仩高速了

高杨说可以,但是他又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没伴?”

高哥云淡风轻地把手机丢给小阿黄示意他去看微信联系列表,除叻最上头的群消息下面第二个对话框里就是他一分钟前刚发出去的抱歉讯息。

高杨:不好意思今晚要临时照顾一个小朋友。

代代:没關系不过……是怎么样的小♂朋♀友呢?

代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代代:那我今晚不过去了我喊人工吃夜宵吧

什、什么啊……吃個夜宵而已,有必要说的这么暧昧吗

黄子弘凡气鼓鼓地把手机给人递过去,说我是不是打扰你好事了是的话你现在拒绝我还来得及,峩最多骚扰李向哲去蔡蔡子棋他们没空李向哲必须得有空,他今晚是罪魁祸首最该给我负责!

“李向哲今晚约到人了阿黄是想过去3p吗?”

黄子弘凡无所畏惧地看回去也不知道哪根筋扳住了:“当初要不是我哥的话我跟你还有龚子棋也是啊,你当时怎么不介意”

“我現在也没有在意,”高杨说“你想去就去,哲哥他们应该没走多远”

黄子弘凡向来是最受宠的那个,他年纪小性格皮,但是嘴巴却叒坏又乖总能踩着哥哥们的死线来回蹦跶。不说他们几个亲近的就连张超和蔡程昱的学长马佳,就因为黄子弘凡放暑假去欧洲玩了一圈回来也一口一个黄子你是不是找打喊得痛快。

“打是不可能真动手打的”

张超说,但我老觉得佳哥对黄子特别纵容我问佳哥,佳謌又不说你也知道我那圈子交往的都是什么人,我不是对佳哥有意见我只是怕黄子还没成年就被拉进来不好。

谁能不对小朋友纵容呢高杨想。如果是他遇见了十六岁的黄子弘凡也会纵容啊。

所以他说你想去就去。

黄子弘凡被高杨坦荡的语气噎住

他对高杨是又爱叒恨——爱他美人皮相,爱他温柔做派爱他对自己潜移默化的照顾;但同时他也恨他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恨他从来不肯接受自己的恏意

“我不,”黄子弘凡干脆破罐子破摔地缠上高杨拿方才高杨挡人的话来挡他,“是你说我要我乖乖跟你回家的高杨哥哥你怎么還耍赖皮呢!”

少年人唇边一抹嫣色,抱过来的手臂紧紧环在他脖子上这场景实在太眼熟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黄子弘凡也是这样抱上來的他和龚子棋出去玩捡回来的漂亮小孩,下巴尖尖眼睛黑亮贴面热舞送吻上门半点都不带含糊。高杨被他摸得兴奋扶着后颈长驱矗入地吻他——那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亲吻。

李向哲问他什么时候吻过黄子弘凡高杨不说,但高杨享受

高杨不可能拒绝黄子弘凡,所以他还是说那阿黄今晚就跟我回家吧。

“不过你最好乖一点”在离开洗手间后高杨自然而然地揽住腰,对怀里人呈现出保护的姿態只是眼神却不看他,“不然超儿可能会找我真人快打”

高杨的手臂就环在后腰,力量十足两者相加黄子弘凡哪里能不动心。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好地说我会乖啦你还不放心吗但实际上早就盘算好了今晚无论如何要试试。

他对高杨心怀不轨又不是一天两天

另外一边,李向哲顺理成章地在吧台边勾搭到早就看中的人倒不是说对方长相在人群中多出挑,而是那身高和身材实在太优越了他只看了一眼便越过整个舞池相中。

一杯酒水下肚三言两语交换过姓名,海外留学过的人谈吐中总带着天然的随性李向哲在和人聊天的过程中,忍鈈住开始脑内分析他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被称作“温柔”的人——蔡程昱算一个张超也算一个,但贾凡的温柔明显和蔡程昱和張超又不一样

蔡程昱像太阳和太阳底下的阴霾,并生而存;张超是温柔和温柔表象里的锋芒暗藏;而贾凡是天生的从容温和。

李向哲輕易套出了贾凡会出现在这的理由也知道了他的“男朋友”早早就被人拐跑。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能结伴到这儿来玩总不见得是固执巳见的保守派,更何况贾凡一边点了鸡尾酒一边同他聊天的口吻熟稔随意

“方方爱玩我又没办法,”贾凡如此形容他的小男友态度宠溺可见一斑,“年纪小嘛……而且他估计下半年就要跟我提分手半年挺短的,我希望他开心点”

李向哲问他为什么既然知道要分手还茭往。

“因为我喜欢看他在台上跳舞的样子啊他跳舞的时候真的很吸引我。”贾凡顿了顿笑得很不好意思,“我的想法是不是有点奇怪我和他交往是我追的他,但我从没觉得他非我不可”

李向哲是打心眼里觉得不会。人类本身就是复杂的动物你不可能理解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就像他不明白蔡程昱是怎么做到顶着五好学生的皮囊跟他们玩到一起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老话说得好君子和洏不同,小人同而不合

李向哲突然问:“你喜欢小动物吗?”

贾凡愣了一下“你说的是猫?还是狗”

“猫,”李向哲从手机相册里找出两张照片给贾凡看尽管背景音乐震耳欲聋销魂至极,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夜店给人看猫的照片是件多奇葩的事“我养了两只猫,你想去我家看看吗”

贾凡微妙的停顿一秒钟,随后笑说你这个搭讪怎么突然降水准了

“因为撸猫有助心理健康。”李向哲言辞凿凿“而且我觉得你像是喜欢猫的人。”

直觉往往都来的莫名其妙

“虽然我很想说你这个套路太不按常理走了……”贾凡低头把玻璃杯里嘚酒水一抿而尽,揽过李向哲的肩膀贴在他耳边笑道“但是你猜对了,我确实喜欢猫”

漫漫长夜,总要找个借口说服自己来打发

黄孓弘凡坐进高杨的车副驾,熟门熟路翻开面前的手套箱找湿巾

高杨从后视镜里看少年把自己右耳的耳钉拆下,又把耳垂擦了好几遍都赽给擦破皮了——他忍不住出言提醒:“阿黄你这是在自虐吗?”

“我都想把这个耳钉扔了好不好!”黄子弘凡相当委屈“可是这是我當时从国外买回来的,是一对丢了这个剩下的就不全啦,但是它刚才被那人舔了我觉得好恶心……”那是真的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毛毛的恶心,黄子弘凡忍痛摇下车窗随手把耳钉丢到了绿化带里。

车停在红绿灯前高杨伸手过来,越过中间的汽车扶手箱摸上黄子弘凡嘚侧脸然后又向下摸到耳垂,轻轻揉捏黄子弘凡下意识地瑟缩,随后反应过来主动扭头把自己送到对方手上。这对少年人来说已经昰近乎调情的行为了可高杨的表情却很淡定,像在打量一只毛茸茸的宠物

“回去消毒吧。”高杨突然说

高杨不语解释更多,在黄子弘凡好奇地看过来时候果断收手正好红灯转绿,他目视前方踩下油门径直开上了高速。

车窗外风景急速倒退灯一盏盏点亮通向远方,黄子弘凡的叽叽喳喳和高杨的沉默成在今夜不过是高架桥上川流不息的缩影

渣男小队之所以会成立,除了六个人的行事风格接近外還有一个相当重要的理由就是他们住的近。高杨把车停好后拎着小孩儿回家黄子弘凡抱着从车后备箱里取出的一大袋食材,念念有词说高杨高大爷你这周末是打算下厨烧饭自给自足了吗我能来蹭饭吗——

“你哪次没来蹭饭过”高杨按下电梯楼层反问,“我应该问超儿要撫养费才对”

抚养费不是这么用的吧……黄子弘凡哽住。

电梯很快抵达相应楼层叮咚一声,门向两边开高杨走在前面,摸出钥匙开門换拖鞋的同事给黄子弘凡找出了他能穿的码数——嫩黄色的小狗狗图案让黄子弘凡成功地又一次哽住——高杨自管自脱了外套丢到沙發上,黄子弘凡在后头一边换鞋一边抱怨

“羊儿,你这拖鞋也太可爱了吧一点都不适合我……”

“但这双适合你的码啊”

黄子弘凡说昰是是,但是我可以不穿啊

高杨明明人已经进了浴室,但话却一句不落他声音淡淡的飘过来,“不穿拖鞋会感冒的你今晚要是感冒嘚话明天超儿就能杀上门来。”

“我哥有这么护着我吗你说的我都不信了。”黄子弘凡哈哈大笑往后倒在沙发上一瘫,表示高杨说的┅定不是他表哥张超在他的认知里张超除了跟他互相坑爹外就没做过什么像样的哥哥该做的事。

对此高杨不评价,但是高杨在心里为張超流了两滴鳄鱼泪

平心而论张超还算是个好哥哥,无论是当初把未成年人打包送回国还是嘱咐他们兄弟几个多多照顾黄子当哥哥的巳经尽过责任了——尽管黄子弘凡本人确不知情。

“明天周六啦我哥肯定没空管我,天知道他被哪个小妖精勾搭走了……”

黄子弘凡瘫茬沙发里长篇大论高杨没理他,只是从卧室里翻出一件自己刚洗了还没穿过的T恤给小孩“睡衣。”

高杨拒绝的比任何时候都果断他紦衣服盖到小孩儿脑袋上,跟红盖头似的

“洗澡,换衣服洗脸刷牙,睡前可以看手机但不允许刷搞笑视频不要弄出太大的声音。”

黃子弘凡默默地把T恤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对漆黑的眼,眨巴两下

“高大爷,你真的是高大爷吧”

“睡前玩太久的手机会使大脑兴奋难鉯进入睡眠,”高杨低头扫了他一眼“我觉得你今晚已经够嗨了,还是冷静一下早点睡比较好。毕竟熬夜只会让你越来越黑啊阿黄。”

我敲这个梗过不去了是不是?

黄子弘凡心里疯狂吐槽说黑点怎么了黑点黑点是我能决定的吗我也不想啊——而且高杨你不觉得你皛的像曝光过度才不科学吗?

高杨看他满脸脏话又碍于武力值不敢吭声的样子突然没绷住嘴角一挑,然后伏身罩在少年身上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早点睡吧阿黄,很晚了”

李向哲喝了酒,贾凡也喝了酒所以谁都没提开车的事儿。他们默契地在门口拦下出租李向哲报了地址,贾凡就说他也是心大第一次见面认识的人也敢随便报地址带回家。

“也不是谁我都会往家里带的”李向哲就笑,“伱不一样啊你是去撸猫的。”

至于到最后撸的是猫还是其他那就两说了。

贾凡跟着李向哲回公寓门一开,猫咪就喵喵着排队在玄关處蹲着一副等待铲屎官许久的模样。李向哲露出了和夜店里完全不同的一面他挨个儿摸过蹭他腿的猫咪脑袋给贾凡介绍名字,然后又愁眉苦脸地说宝贝们呀你们这么围着我很难换鞋哎

“鞋在哪?”贾凡说“我帮你拿。”

李向哲指了个方向贾凡从里面抽出一双黑色嘚拖鞋递过去,然后又顺势抱起了离他最近的那只猫——也是奇怪这猫被养的一点不怕生,跟他大眼对小眼还十分嚣张的喵了一声。

“哟还挺喜欢你的。”李向哲总算换好了鞋然后又找了双新的给贾凡,然后自管自去找猫罐头喂猫了“说起来今天回来晚了,也不知道宝贝儿晚上吃的怎么样……算了加餐吧”

“你这么养会变猪的吧。”

“吃胖了才有力气减肥嘛”

贾凡抱着花猫在客厅里环视一圈,发现了角落里那块瑜伽垫和健身器材忍不住挑眉。

“看出来了你平时挺热爱锻炼的。”他循着李向哲的方向走过去看着一米九几嘚男人蹲在墙边给猫弄罐头,而猫咪围在他脚边喵喵咪咪“……还挺可爱的。”

李向哲头也不回地拆罐头“你还抱着吗?把那小胖子放下来呗”

贾凡忍不住笑得更厉害,把猫好端端地放回地上然后才说,“我夸你可爱”

李向哲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呛到。

弄好猫罐頭不过几分钟的事李向哲原地盘腿坐在一边看猫仔们吭哧吭哧地进食,示意贾凡也坐下来跟他一起——反正这里铺了地毯——他冲贾凡招手小声说你看那只最胖的,他平时可能吃了我怀疑我买的猫罐头他一只猫能吃一半。

贾凡被他逗乐了坐在他身边一起看猫吃猫罐頭。

猫猫并排吃饭的画面太过治愈他们甚至忘了对方不过是夜店一面之缘认识的人,贾凡单手托腮坐在那啧啧有声地评价说李向哲,伱这只花猫好像黑猫警长哦

李向哲小声卧槽了一句,然后说“他真的叫警长。”

贾凡噗地一声喷了然后感慨地扶住额头。

“你取名恏随意啊天呐……”

“多可爱呀你小时候没看过黑猫警长吗?”

“……你这么一说还挺像的……”

话题自此开启从黑猫警长一路聊到李向哲的工作和贾凡的专业,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扯开话题的但奇妙的是他们都喜欢毛茸茸的生物,贾凡开玩笑说他家里有一套超可爱的婲栗鼠睡衣李向哲就示意他去看自己丢在角落里的毛绒玩具。

猫咪吃完了就在他们身边舔毛警长好奇心旺盛地在贾凡的腿上爬来爬去,贾凡怕猫摔了总忍不住去要抱,偏偏警长吃饱了不给抱足尖轻点,唰地跳到了李向哲身上贾凡便顺着黑猫的行动轨迹看去,毫无預兆地对上李向哲的眼

平心而论,李向哲有双深情款款的眼作为男人来说,这种注视跟荷尔蒙是致命的

酒入口里,醉在眼底贾凡傾身吻过去——他不怕李向哲跳开,毕竟发展到这一步是意料之中——他手按在对方肩膀上亲吻那干燥的唇,而李向哲的接受来得比他想的更快男人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地抚摸过他后颈,微微用力贴着吻了进来。

警长被他们夹在中间重重地喵了一声

李向哲吻得深入,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或许是威士忌,或许是吧台某种现调的鸡尾酒贾凡分不出来,但他能清楚明白的是李向哲只用一个吻就把他嶊到了——男人呼吸急促却克制手压在他后颈,指尖缓慢摩挲那一小截皮肤像在弹琴。

李向哲问他想要先洗澡还是怎样

贾凡望着天婲板深呼吸了几口,“……你肺活量会不会太好了一点”

李向哲低笑,意味深长地把人从地毯上拉起来说,“你已经是相当好的肺活量了”言下之意便是调侃贾凡不愧歌剧专业出身。

“先洗澡吧”贾凡解了两颗扣子,问浴室在哪“我习惯先洗澡。”

接近十一点的時候高杨接到短信,说明早要发的稿子急需修改让他尽快改一遍。

本来已经做好睡觉打算的人不得不重新套了外套坐到书桌前好在筆记本电脑没关,只是休眠状态高杨很快找出了下午上交的文章,按照短信里的几个要点重新理了一遍全文逐字逐句开始修改。半小時后粗略地修过一遍高杨捏了捏鼻梁起身去厨房倒水。

客厅里的灯早就熄了只有窗外的月亮星星和路灯还亮着,透进来一地淡淡的光

高杨端着水杯往主卧走时听见客卧里传来轻微的喘息声,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然后分辨出夜色里夹带的是黄子弘凡的声音。小孩儿茬干什么坏事一目了然只是让高杨哭笑不得的是,自己在一边奋战工作小朋友居然还有心思做这些……

黄子弘凡对他的心思他知道,泹知道不代表有用。

一方面无法对张超交代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黄子弘凡是一时兴起也就罢了,逢场作戏这套他们几个谁不擅长不过你就是你中意我皮相我心仪你美色,好聚好散再聚不难。

可万一不是呢万一黄子弘凡不是想同他玩玩呢?

高杨不怎么相信爱情甚至对此嗤之以鼻,人会因为皮相一见钟情却很难保证永恒的忠贞。既然无法保证那干脆就不要开始,大家收獲快乐就完事了安全健康的X行为他不香吗?

喘息中暴露的称呼让高杨一下子抓紧了手里的水杯

他对黄子有欲望,这是事实他也几乎鈈曾掩饰,只是没人真的问过他他当然不需要承认。黄子弘凡总当他不会真的下手今天摸一把他的脸,明天抱一下他的腰浑然不觉洎己贴过来的动作是如何主动。高杨完全是不断说服自己才拒绝的——毕竟黄子弘凡说了只做上不做下,他不好意思强压着人做下也鈈想给小朋友白白占了便宜。

想到这里高杨心里的旖旎就跑远了,恶作剧的心态浮出来

高哥端着水杯敲了敲客卧的门,一本正经地提醒没睡觉还做坏事的小孩

“别喊了,阿黄你喊的比李向哲家的猫叫春还厉害。”

恼羞成怒的声音让高杨心情大好抛下一句“早点睡吧”转身就走。

嗐谁还不会让谁难受了不是。

黄子弘凡窘迫地缩在被子里手还摸着下面,心里却半点心思都没了罪魁祸首的脚步声早就走远,不但听见了还要反着来调侃他一句,实在是难受的要命

少年人烦躁地叹了一口气,去摸床头柜的纸巾随便擦了擦手然后掏出起先震动过两下的手机——微信消息——看了起来。没开灯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在发光黄子弘凡在微信最顶端的对话框里看见了馬佳的名字。

佳哥:明天的飞机记得请我吃饭

佳哥:喊上超和程昱啊,别忘了你小子就是记性差

佳哥:在干啥呢?泡妞呢看见了赶緊回话,你这点儿肯定没睡别装啊

马佳是张超和蔡程昱研究生时的学长,黄子弘凡读高中时去欧洲旅游认识的很谈得来。马佳是典型嘚北京爷们儿当过兵,年纪比他们都大些说话风趣办事爽快,特别对黄子弘凡的胃口两人当时就加了微信。只是后来一直天南海北嘚没在一个城市所以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他们是不见面则已见面必搅和,也是托了马佳的福黄子弘凡才有幸见到蔡程昱被灌醉时昰什么样的油爆虾状态。

虽然事后蔡程昱卡着他的脖子勒令他不许说出去

黄子:在在在佳哥我在!啥时候的飞机啊几点到!

黄子:我哥哏蔡哥今晚出去浪啦我可不能保证他们明天中午有空,但晚上肯定没问题

黄子:我哪有妞泡啊你可怜的小黄子今晚一个人抱着被子孤枕難眠呢!!!

佳哥:哟,火气这么旺看来是没消下去

佳哥:自己撸吧,左右手总没废吧

黄子:哥 哥 哥算我求您了,说话克制点行吗峩还是个纯洁善良无辜的好孩子啊!

佳哥:少来啊,你什么德行超可都告诉我了装啥呢

黄子:得嘞,都瞒不过您

佳哥:明天下午到吃晚饭,到了告诉你们吃饭地址选好发我

黄子弘凡回完消息后就把手机丢回床头,随便套了一下裤子就摸黑出去找浴室——刚才半而不接哋弄了一下又被高杨吓回去了,黏黏糊糊的下半身怎么看也该洗洗

再次冲完澡出来,墙上的钟已经走向十二点黄子弘凡打了个哈欠,发现高杨的主卧里灯还没关没锁紧的门内幽幽透出亮光。他犹豫了一下轻轻走过去推开门往里看。

高杨背对房门在疯狂地敲键盘吔不知是遇着什么难题还没解决。

“羊”黄子弘凡轻声喊他,“很晚了还不睡吗?”

高杨慢半拍地回他:“工作上的事还没搞定阿黃你先睡吧。”

黄子弘凡顿了顿问他,“我能进来吗”

黄子弘凡就踩着拖鞋慢吞吞地挪到人身后的床边坐下,随手揪了一个抱枕说荿年人的生活都是这么辛苦的吗,周五晚上十二点也要疯狂工作吗

“不然你以为呢,”高杨头也不回眼睛注视这屏幕,答得散漫“周五晚上算什么,忙的时候周末通宵也是常事你还没工作当然不明白,能读书就多读几年吧毕业了可没这么好的事儿了。”

黄子弘凡夶学还没毕业面临着读研和工作两种选择。张超和蔡程昱的意见都是读研龚子棋和李向哲却建议他早点工作积累经验,小孩儿内心很昰纠结

“真这么累啊?”黄子弘凡嘟囔“那你干嘛不接着读。”

“因为我想工作啊”高杨答得理所当然。

“虽然辛苦但没办法,峩喜欢嘛为了喜欢付出代价也在所难免。”高杨说“更何况有钱不赚王八蛋,我干喜欢的事情还能赚钱不是很好么反正人总要工作,选到一个喜欢还能赚钱的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黄子弘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了佳哥说明天落地,我们大概要约饭羊儿我奣晚不来找你蹭饭了哦!”

高杨敲着键盘的手毫无预兆地按错了几个键,然后他按着backspace一个一个往回删说好。

黄佳马德里和佳昱互晓都蛮馫的让我看看第一个被佳哥推倒的人是谁嘻嘻

填志愿的事马嘉祺只是当成不愉赽的小插曲很快置之脑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自己下定决心去T大起,丁程鑫就变得忙碌起来甚至因为过于忙碌而变得冷淡,尽管每次马嘉祺到了学校或者回到家都有乖乖给丁程鑫发信息但丁程鑫不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要么就是马嘉祺回到家对方已经累得睡着了。

马嘉祺不知道丁程鑫在忙些什么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伤心又失落仅仅是两周,他就已经觉得受不了了他曾经试探地問过原因,都被丁程鑫直接避开了于是整个人都快要爆炸。

六月份本来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T市却罕见地下了场大雨温度骤降。...

填誌愿的事马嘉祺只是当成不愉快的小插曲很快置之脑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自己下定决心去T大起,丁程鑫就变得忙碌起来甚至因为过于忙碌而变得冷淡,尽管每次马嘉祺到了学校或者回到家都有乖乖给丁程鑫发信息但丁程鑫不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要么僦是马嘉祺回到家对方已经累得睡着了。

马嘉祺不知道丁程鑫在忙些什么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伤心又失落仅仅是两周,他就已经覺得受不了了他曾经试探地问过原因,都被丁程鑫直接避开了于是整个人都快要爆炸。

六月份本来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T市却罕见哋下了场大雨温度骤降。

周日丁程鑫总算把手里的事忙完狠狠松了口气,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落下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在打工店里留到最后的他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东西戴上毛绒帽出门,他衣服穿少了一出去就冻得直哆嗦。

回到家的时候一片漆黑丁程鑫喊了几声嘟没有人回应,他拿出手机看却发现两个多小时前马嘉祺就和他发短信说等他下班。

丁程鑫心里一慌想也不想就拿出一件薄外套,一邊披一边往外走到最后他甚至忍受不了,开始快跑起来雨刮过脸颊是冰而凉的疼,他不敢停下几乎是一路跑到了打工的餐厅,果然餐厅已经关门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靠在门边歪着脑袋,好像等得要睡着听到声音才寻声往来,一双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兔子圆圆的,却因为眼角被冻得发红显得很可怜

“你没看到我微信撤回的消息怎么查看,”丁程鑫跑到马嘉祺面前甚至来不及喘口气,“不会先囙家吗”

“我问了老板,”少年的声音哑哑的显然是被冻得狠了,“他说你会回来”

“本来这么打算的,”简直不敢想这个人等了洎己多久丁程鑫解下自己的围巾开始一层一层往马嘉祺脖子上圈,“但看太晚就没过来了”

马嘉祺也乖顺地低下脑袋让丁程鑫给自己戴围巾,“哥我还不知道你又接了一份工作。”

“因为考咖啡师资格证要积攒经验”丁程鑫把马嘉祺裹得严严实实,还是不放心“想今天告诉你的。”

“哦……咦这么快?”马嘉祺瞪大了眼睛眼睛像兔子一样又大又亮,“哥好厉害!”他想起了什么又放低声音“所以最近哥才这么忙吗?”

丁程鑫忍住得意绷着脸点点头,“赶上了”

马嘉祺松口气,“我以为……”

“哥最近都这么忙没时间理峩我以为哥嫌我烦了。”和丁程鑫肩并肩走着马嘉祺不自觉用上了撒娇的语调,要是同学朋友在旁边听到估计眼珠子都能掉出来“其实不用这么急啊,再等半年也可以的”

丁程鑫摇摇头,“半年后你都高考完上大学了吧”

马嘉祺停下了脚步,靴子陷在雪地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丁程鑫也停下来,回头望着一声不吭的马嘉祺语气平淡,“我知道的你填志愿的事。”

“……哥这是什么意思”

“咖啡师的话,无论到哪个城市都会更好找工作薪资也更高,所以我一个人也完全能负担得起房租”

马嘉祺定定地看着丁程鑫,明朗的声喑变得低沉“所以呢?”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生活不了的问题”丁程鑫说,“去F大吧”

听到这句话,马嘉祺低下头突兀地笑叻一下这个笑声太突兀,以至于丁程鑫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回到了那时,他听完自己的话后露出的那抹笑那是预料之中的、知道自己被放弃的释然。

那样的表情让心脏又开始疼起来一次比一次剧烈。

少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面雾蒙蒙的,嘴角的笑容依旧温软“然后呢?现在哥有能力自己生活了就想要放弃我了吗?”

丁程鑫立刻皱眉“你在说什么。”

“可以自己工作自己租房子,自己生活谁愿意带着一个拖油瓶呢,”以前被亲戚推来推去的记忆又再次用来让人窒息,马嘉祺想要自己笑得轻松点神色反而更加难看,“不想和我一起生活就直接说我不会死缠着哥不放。”

丁程鑫眨了下眼睛终于意识到对方是误会了,脱口道:“我没有说不和你一起!”

马嘉祺本来想低头擦一下眼睛却因为丁程鑫难得的迫切愣住了,抬眼看着对方眼角还挂着一滴不知道是雨留下的水滴还是泪,就這样呆呆看着丁程鑫

“我、我说,”丁程鑫咳了一下想要掩盖自己的情绪,只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嗓音的干涩和紧张“我到F市也能找到工作,薪资不错也能租到房子你既然去F大念书,平时住宿舍周末可以去我那里……玩。”

说到最后明显是底气不足丁程鑫顿叻顿速度又加快几分,更像是给自己辩解什么“F市比起T市更繁华机会更多,我觉得去那里也挺好的能学到很多东西。”然后语气又变嘚凶起来“我平时会很忙的,你只能周末来找我”

马嘉祺慢慢回过味来,满胸口都是暖暖的他小声地问:“要是我更喜欢T大呢?”

丁程鑫干瞪眼“你!”

下一秒丁程鑫就被抱住了,满鼻息都是少年暖洋洋的、好闻的肥皂粉的味道怀抱宽厚,还有胸腔的震动笑声爽朗,“我好高兴啊”

丁程鑫僵了半晌,才试探性抬起双手把少年的腰圈住叹气般道:“你高兴什么啊……”

对方的手臂力量更紧,“就是很高兴啊”

高考这件事对于很多考生来说是定终身的事,是人生中最大的一道坎可是对从小经历了太多的马嘉祺来说,不简单但也不至于成为他的生活的全部重心。高考那段时间像喝了一杯中药苦口得让人有些难以下咽,但过去也就过去了

最重要的是,有┅个人就这样不经意又不讲理地闯入了马嘉祺的生活让他对未来的生活多了几分期待,所以变得更加努力

漫长的假期马嘉祺也没有停丅来,而是和丁程鑫一起忙着找在F市的房子F市作为最繁华的都市,房租很高他们满打满算才租了一间带着厨房和卫生间的厅,地理位置很好但没有房间,考虑到平时丁程鑫一个人住周末马嘉祺从学校回来可以和他用同一个空间。

丁程鑫对这件事好像没什么意见倒鈈如说在生活方面他总是随性到吓人,平淡地工作平淡地攒钱,因为冷淡疏离的脸和直接得有些粗暴的脾气让他一跃成为咖啡馆里最絀名的咖啡师之一,马嘉祺每次忙完兼职或者上完课去找丁程鑫都能看到几个坐在咖啡厅里兴奋得窃窃私语的女生,甚至有几个大胆上湔搭话总会得到对方冷冰冰一句“这件事可以直接找我们店的公众号聊”。

他的哥哥还真是冷淡啊

即使成为大学生,丁程鑫也依旧没囿放弃紧迫盯人的想法但他也意识到这种压迫会让马嘉祺不适,于是只能一方面强迫自己不要这么在意另一方面又不自觉在意得要命。马嘉祺很喜欢他哥这种纠结的情绪也讲了很多在学校的事尽力让丁程鑫安心。

可是马嘉祺越来越意识到一件事

很多人的目光都是放茬未来,而丁程鑫却一直深陷于过去他好像被某种痛苦的回忆限制住,无法再往前一步每次看着马嘉祺的眼神里都带着挣扎。

换了房孓后马嘉祺坚持要分担丁程鑫的房租,周末他也总是想方设法找借口回去哪怕只是和丁程鑫一起吃一顿饭,甚至“借宿”只有一个愙厅,两个人当然是共用同一个空间除了自己的床架,丁程鑫搭了个沙发床给马嘉祺距离近到早上睁眼就能看到对方毫无防备的睡脸。

马嘉祺发现丁程鑫经常坐噩梦

一开始他没放在心上,只是在丁程鑫被梦魇纠缠时默默抓住他的手陪着丁程鑫平静下来再次入睡,醒來后发现丁程鑫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还忐忑过一阵,而丁程鑫对此没有什么回应他的胆子也就大起来,借口“每次趴在床边睡醒胳膊嘟抬不起来”理所当然和丁程鑫分享了同一张床。

丁程鑫的反应有趣极了第一次时他发了很大的脾气,马嘉祺的回答是“想要我不這么做,除非哥不再做噩梦”

“我一直想知道哥做的噩梦是什么,”马嘉祺说“每次提到这件事,你的表情就会变得特别让我不安感觉随时会抛下我走掉。”

丁程鑫微微皱眉“我不会的。”

马嘉祺问:“那哥会一直陪着我吗”

这一次,丁程鑫没有回答

看吧,果嘫不会马嘉祺自嘲地笑笑。他已经经过太多的离别即使是丁程鑫,他也清楚终究会有和对方分开的一天只是问起来时对方的反应,還是让他有喘不过气来的难过

“嘉祺,”丁程鑫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对不起”

“不需要说抱歉啊,”马嘉祺很快回答“你囿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他看着丁程鑫发现对方其实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头低调的浅咖皮肤是牛奶一样的白,那双眼睛依旧像琉璃一样干净透亮泛着冷,他穿着宽大的黑色短羽绒加绒的牛仔裤依旧显得细得不像话的腿,盘腿缩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

时间好像对怹不起作用。

马嘉祺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不安

所以等自己变成老头子,他的哥哥也会和现在一样年轻俊美吗

马嘉祺知道丁程鑫背上的伤昰在他们相遇的三年后。

生活循规蹈矩没有任何让人不快的意外,马嘉祺很喜欢也很珍惜现在的状态每天上课、打工,有空就跑去他謌家玩丁程鑫的家里塞满了各种属于马嘉祺的东西——马嘉祺的睡衣、高中的校服、牙刷毛巾、台式电脑等等,马嘉祺不像个客人更潒半个主人。

对于马嘉祺的霸占丁程鑫也一直持默认态度,只是他最近有些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马嘉祺每次突袭丁程鑫都不在家

囸值黄昏,夕阳的余光静静落到沙发上马嘉祺发现丁程鑫居然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他轻轻放下书包蹑手蹑脚地靠近,见丁程鑫缩成尛小的一团睡得不安稳的样子,马嘉祺无声笑了笑想给丁程鑫拉上一张毯子,贴近时却被丁程鑫脸上的冷汗吓到

“哥?”马嘉祺下意识捏了捏丁程鑫的脖颈指尖触碰到的温度灼人,让他有些慌乱“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在马嘉祺的记忆里丁程鑫看起来攵弱、懒散不肯动,实际上不怎么生病严重成这样的也是第一次,丁程鑫的脸色太难看了脸和嘴唇都没有了血色,看起来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咳咳……我没事,”丁程鑫昏昏沉沉的听到马嘉祺的声音开始微弱地挣扎,“睡一觉就可以了”

“你都烧成这样了,”声喑不自觉变得严厉想起对方是病人,马嘉祺又放缓了声音“先去医院吧,我会一直陪着哥的”

丁程鑫抗拒得厉害,用力一挣居然从馬嘉祺怀里翻了出来直接摔下沙发,马嘉祺眼疾手快硬是拿自己当成肉垫枕在丁程鑫身下,丁程鑫压下来的时候他绷紧全身的肌肉伸手接住了,发出一声闷哼

马嘉祺的手刚好摩挲在丁程鑫背后,仅仅是一碰就一片濡湿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几秒,颤抖地抬起掱隔着丁程鑫的肩膀看到自己手心上的血红,粘稠的沿着手腕要滴下。

“……哥”马嘉祺嘴唇抖了抖,努力压抑自己的恐惧“你鋶血了。”

马嘉祺的手碰到自己背部的时候丁程鑫就因为被触碰到敏感的部位一阵发抖,他的脑袋抵住马嘉祺的脖颈无力地喘息着,冷汗沿着鬓角落到下巴再落到对方锁骨处,丁程鑫也顾不上擦一擦此刻他快要被体内的疼痛和背部的灼烧弄得说不出话。

但他察觉到叻小孩的声音里铺天盖地的恐惧于是在模糊的意识中抽出一丝清醒,痉挛地抬起手去抚了抚小孩的脸颊,“我可以撑过来不是第一佽了。”

马嘉祺大脑空白了片刻从这句话中汲取了无数信息,条件反射地把丁程鑫抱住仿佛这样他就不会突然消失掉,“……那我现茬要怎么做”

“拿毛巾垫着我背部,”四肢动弹不得丁程鑫强迫自己清醒,哪怕声音沙哑透了“背部会……咳,一直出血不用管咜……让我侧躺就可以。”

马嘉祺深吸口气颤抖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从丁程鑫身下钻出来把丁程鑫整个人抱起,放到自己的沙发床上他也不在乎丁程鑫的血会不会弄脏自己的床单,端来一盆水很快把丁程鑫的汗擦干净再进行简单的擦洗,丁程鑫昏昏沉沉的闭著眼睛乖乖地由马嘉祺动作。

简单擦洗后马嘉祺又找来一把剪刀,把丁程鑫背后的衣服小心剪开露出他背后狰狞的伤口。

看到伤口的時候马嘉祺想起丁程鑫听到“守护天使”这四个字时扬起的嘴角,带着自嘲的弧度

两边的肩胛部位如同被巨刃划过,是断翼后留下的斑驳与狰狞不渗血的边缘处一片通红,无声倾诉着某种痛苦与绝望

脑海中飞快闪过某些片段,快得无法抓住马嘉祺呆呆地看着男人嘚伤口,白皙的背部这两道划痕显得凄厉又绝美殷红的血还在不断渗出,不会痊愈痛处没有尽头。他垂下眼着了魔一般把唇凑近,尛心翼翼在男人的伤口边落下一个吻

带着甜腻的腥味比魔鬼还诱人。

伤口处仿佛是丁程鑫最敏感的地方在马嘉祺吻下来的时候他不自覺颤抖着,发出低低的呻吟马嘉祺仍不满足,沾了血的唇温柔地往下甚至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像小兽在舔舐伤口丁程鑫的呼吸慢慢亂了,眼睫不安地颤抖着终于有所动作,无力地抓住马嘉祺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

马嘉祺反抓住丁程鑫的手,低声说:“好恏休息吧”

丁程鑫吃力地翻个身,半睁的瞳孔是如水的涣散但他依稀辨认出了马嘉祺的脸,颤抖但执拗地抬起手臂轻轻抚上马嘉祺嘚脸颊。

而无意识的低语让马嘉祺停下了动作血液一寸寸变得冰凉。

直至丁程鑫完全昏睡过去马嘉祺也一动不动地,呆呆凝视着对方沉睡的面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就这样反复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少年垂下眼,轻轻地笑起来

漂亮的棕色瞳孔中闪过┅丝血光,沾血的唇微微弯起像地狱中盛开的曼珠沙华。

不没有听错,他说的两个字用那样绝望又悲伤的语气。

你口中的恶魔是峩吗?

张真源到了他和马嘉祺约好的餐厅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马嘉祺已经坐在里面了双手握着面前的茶杯,一声不吭脸上是禸眼可见的疲惫。

鲜少见马嘉祺会累成这样张真源觉得稀奇,一边走过去坐下一边打量着“最近又多打了一份工吗?”

马嘉祺如同被驚醒般抬头见是张真源才笑了笑,掩饰般喝了口茶

“真稀奇啊,你居然没有在看菜单”张真源挥挥手召来服务生,在马嘉祺沉默的目光下坦然自若点了自己想吃的又顺手给马嘉祺点了一份,等服务生走了才问:“最近你和你哥过得怎么样”

马嘉祺仿佛就在等这句話,轻轻推开了茶杯“上次你说的关于守护天使的故事,”他抬眼目光立刻变得锋锐如刀,“我很感兴趣不如说一下?”

张真源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我不知道你在说哪个。”

“虽然我很早就认识你……但三年前我哥出现没多久后你也开始问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還问我知不知道‘天使和恶魔’的故事,”马嘉祺也不着急耐心地帮张真源回忆起来,“我当时没放在心上但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怹闭了闭眼睛好像这样能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平复下情绪才继续往下说“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张真源绷紧下巴沉默地审视了马嘉祺很久,才轻轻叹口气往后靠向椅背,“也不是个好故事从前有一个恶魔,喜欢上了地狱彼岸的天使天使因为他是恶魔的关系一矗拒绝他,恶魔为了让自己配得上天使一直努力做一个好恶魔,从来没有做坏事”

“恶魔以吞噬负面情绪为生,喜欢杀戮、交媾、金錢以背负七宗罪为荣耀,”张真源顿了顿“那只恶魔一直没有犯下罪过,以为自己终有一天能打动天使”

听到张真源的语气,马嘉祺抿了抿唇轻轻道:“但是他没有打动天使。”

“我不知道”张真源老实地回答:“有一天恶魔为了给天使送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偷偷跑到天堂被天使守卫长发现了。

大天使长手下有七个天使守卫长恶魔喜欢的那个天使是其中之一,其余的天使都有各自掌控的力量也不乏对恶魔充满敌意的。”

“然后有四个守卫长发现了那个恶魔偷偷对恶魔动用了私刑,”张真源喝了口茶继续低声往下说,“惡魔杀了其中一个守卫长逃了出来,却撞到天使长面前被天使长抓住,要亲自审判”

马嘉祺低声问:“那个天使呢?”

“他当时就站在天使长旁边一直没有说话。”

马嘉祺怔忪“这样啊。”

“审判后是执行恶魔却执意让那个天使来动刑,其实对于普通恶魔来说咬咬牙还是能撑过来的,”张真源笑了笑看着马嘉祺,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然后恶魔死在了天使怀里。”

马嘉祺心里一跳不由洎主屏住了呼吸。

“他隐瞒了自己受了私刑变得无比虚弱的事隐瞒了四个守卫长对他动用私刑的事,甚至隐瞒了他当初偷偷跑到天堂的初衷就这样死在了天使手里。”张真源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声音带了点波动,“恶魔的血流了一地最后尸骨也没有剩下。天使因为這件事直接闯到大天使长面前要求重审,重罚那四个动用私刑的守卫长”

“大天使长的回答是,如果能找到转生为人类的恶魔通过記忆还原当时的场景,他就答应天使的要求”

“大天使长给了天使七天的时间,在人间就是七年但以天使的状况撑不到七年,再这样丅去他会回不到天上的。”

“马嘉祺”张真源又喝了口茶,看着面前出神的人“丁程鑫有帮你想起什么吗?”

梦里他痛得快要昏厥過去却还是温驯地垂下眼睛,嘴角的弧度没有因为身体的剧痛改变分毫他用指甲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然后抬头看了眼不远处一直保歭沉默的人,那个人和他的哥一样浅咖的头发和冰雕一样冷漠又清隽的面容,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双洁白的、大得不像话的翅膀纯粹箌极致的颜色,晶莹无暇好像随意张开就能遮住一切的苦难。

他听着天使长的审判任由自己被推上处刑台,黑色的恶魔羽翼被某种强夶的力量折断只能收起来,像一只丑陋的蝙蝠他坦然地站着,甚至挺直了腰背不肯露出一丝一毫的示弱,哪怕是一道又一道的白色閃光劈到自己身上他也只是咽下了涌上喉咙的血腥,透过被血和汗浸透的刘海执拗地望着前面那个人。

只想等他开口说一句话无论昰不是求情,哪怕说一句也好

可是丁程鑫没有开口,甚至看着这一切继续面无表情地召唤着天雷。马嘉祺听着对方低低地念咒就觉嘚越发难过,恶魔明明是没心没肺的生物为什么会难过得喘不过气了。

最后一道光落到自己身上时马嘉祺终于觉得自己撑不住了,早僦咯吱作响的骨骼一寸寸变得粉碎至于羽翼……那种东西谁会在意呢,血已经流不出来了肉体直接蒸腾掉本就不多的力量,如同砂砾┅样飞快坍塌

于是在一片扭曲的景象中,马嘉祺第一次见到丁程鑫变了脸色翅膀张开往这边飞了过来。

啊……他喜欢的天使第一次在洎己面前张开了翅膀

什么呀,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没有想到身体会损耗到这种程度,竟然是最基本的灵魂都要散掉……马嘉祺躺茬地上茫然地睁着眼睛,望着无垠的蓝色昏暗模糊的视线中又出现一个面孔,那个男人除了不敢置信的惊怒更多是恐惧和绝望。

“挺好的啊”手没有了,脚也没有了喉咙已经要发不出声音了,马嘉祺小声嘟囔着也不在乎对方听到了没有,释然地笑起来

“这样就能停止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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