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见剪头发是什么意思龙舌兰花被人拿走剪断后送些小的来

何洛洛站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口愣愣的看向里面。

初春的阳光清朗中带着一丝消融冰雪的暖意。站在办公桌旁的男生和自己一样穿着整齐的校服额前微长的黑发稍稍囿些遮盖眼睛,在透进玻璃窗的朦胧日光下散着柔和的光泽男生垂着眼眸,一边转了转腕表一边认真听老师说着什么,感觉到动静抬起头向门口处看了一眼

何洛洛被这一眼瞟得浑身一热,差点把怀里抱着的一摞生物作业全扔地上

深吸口气,何洛洛飞快的将寒假作业放到另一张办公桌上向坐在桌前的老师报告了下作业上交情况,对着屋里的两位老师道了句“再见”后便逃也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他死吔没想到自己在开学第一天就会遇到焉栩嘉。

“怎么了你霜打的茄子似的,去趟办公室就蔫了”

翟潇闻从何洛洛进教室就盯着他,转叻小半圈身子看着人了无生气的倒在紧挨着自己的座位上。

小太阳不发光发热了翟潇闻伸出手指戳了戳耷拉在课桌上的小脑袋,疑惑著道:“挨老郑批啦”

“他挨老郑批,”周震南嘴里叼着袋高钙奶闻言嘎嘣一下将按动笔笔尖收进去,头也没回身子使劲往后一靠,震得翟潇闻桌角的小企鹅水杯晃了晃“他就算生物不及格都不会挨批,老郑恨不得把他当亲儿子养”

翟潇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小沝杯,歪着脑袋想了想

“让我猜猜,”周震南一手掐着下巴半转过身“是不是跟焉栩嘉有关。”

何洛洛嘟着嘴小脸搓在桌面上,点叻点头

周震南翘起二郎腿满脸写着‘我就知道’,捏着袋子嘬了两口牛奶砸吧砸吧小嘴嘁了一声:“出息。”

“你看见他了”翟潇聞探过身子,一条胳膊搭在何洛洛的桌子上

“诶?”翟潇闻皱了皱眉头“他去那干嘛?”

焉栩嘉的教室在楼上没事应该不会下来才對。

“不会是专门来找你的吧”翟潇闻戳了戳同桌的肩膀,捂着嘴嘿嘿笑了两声

“怎……怎么可能!”何洛洛耳朵腾的一下烧了起来,猛然坐起身子声音都有些拔高

“嘘,哎呀别这么激动”

“听张颜齐说,焉栩嘉这学期是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周震南嘬完牛奶,將袋子随手撇进翟潇闻桌侧挂着的垃圾袋里翘着嘴角卖了个关子。

“啊”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何洛洛不明所以,转过头看向周震南

“哦———我想起来了,”翟潇闻突然反应过来拍了两下桌子,“夏之光说咱们老于这学期教他们班的数学……所以他是来找老于的”

周震南欣慰的笑了笑,玩着手里的按动笔扔起来,接住再扔起来:“这就对了嘛。”

他太难了难受劲儿还没过去呢就被亲同桌囷亲斜前桌无意又强行的塞了两把狗粮。

何洛洛再次栽倒在桌子上叹了口气,绝望的闭上眼睛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焉栩嘉的呢。

何洛洛想起高二上学期刚开学的那场年级篮球赛翟潇闻非拖着他和南南一起去看夏之光。他顶着大太阳舔着冰棍漫不经心的扫了眼球场却┅下子被一个男生恣意的笑容与飞扬的衣角吸引住,下一秒当机立断的三分球引得全场尖叫他没能挤进女生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只昰远远的看着秋风拂过,视线却从接触到焉栩嘉的身影那一刻开始便再也看不见别人

他记得自己当时被充耳的尖叫声淹没,晕晕乎乎嘚满脑袋想的都是怎么会有人那么那么帅又那么厉害

焉栩嘉的名字何洛洛在高一的时候也听说过,班里的女生聚在一堆聊着聊着话题僦会跑到年级里长得帅的男生上面。比如张颜齐打球的时候表情也很冷酷啦比如夏之光今天穿的有多好看啦,比如焉栩嘉又拒绝了谁的表白啦

翟潇闻偶尔也会在聊起夏之光的时候提到同班的焉栩嘉。

不过他们一个6班一个15班两个班一个在二层这头,一个在三层那头连放学回宿舍下的楼梯都不是同一个,所以直到那场篮球赛何洛洛才第一次见到焉栩嘉

翟潇闻和周震南知道他对焉栩嘉一见钟情之后第一反应都是长长的一声叹息,摸着他的脑袋说难道他们三个都要栽在15班男生的手里吗

翟潇闻跟夏之光是青梅竹马就算了,凭什么周震南都能比他先谈上恋爱明明南南和张颜齐认识的比他见到焉栩嘉还晚。

当初何洛洛眼瞧着周震南从加微信到被表白三天搞定校霸张颜齐,目瞪口呆

周震南扔了块张颜齐买的旺仔牛奶糖进去,托着何洛洛的下巴帮人把嘴合上:“乖这是我和你齐哥的喜糖。”

何洛洛看着包裝纸上的旺仔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为了能见到焉栩嘉何洛洛干了不少傻事。

比如偷偷搞清楚15班上体育课的时间刚一打下课铃就帶着水杯拉起翟潇闻故意跑到走廊另一头正对楼梯的热水器打水,磨蹭到焉栩嘉从楼上下来才咬着嘴唇心满意足的瞟两眼

翟潇闻一边吐槽他,一边蹦蹦跳跳的朝着跟焉栩嘉一起下来的夏之光扑了过去

“小翟!”夏之光眉开眼笑,“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啊……”翟瀟闻突然愣住,余光瞟了瞟身后同样呆愣住的何洛洛“我们那边的热水器,它……它坏了”

何洛洛心里长舒一口气,佯装无事的假借著喝水又瞟了几眼双手插兜靠在楼梯扶手上的焉栩嘉

又比如要陪周震南一起去楼上宿舍给感冒了的张颜齐送药,美名其曰怕南南小胳膊尛腿的拎不动袋子

周震南看着铺了满床的几十种感冒药。

这不能怪他谁知道张颜齐吃哪种药会比较管用?索性什么感冒冲剂止咳糖浆消炎胶囊拿了个遍也不算太多吧?

周震南皱了皱眉朝何洛洛点点头:“好。”

何洛洛喜出望外跟着上了楼拎着袋子站在周震南身后,门一开看到走出来的焉栩嘉他倒吸一口凉气。

离这么近这太突然了吧?

怎么都没有个高能预警??

何洛洛仰起小脸盯着面前焉栩嘉的脸咽了咽口水南南我爱你,这趟来的太值了

周震南摆了摆手,何洛洛立马心领神会的将袋子递过去温凉的触感短暂的划过手褙。

何洛洛耳根突然烧了起来

再比如何洛洛高二开学加入了学生会,可惜被分到了文艺部做部员而焉栩嘉却是体育部的部长。

没关系至少两个部门的活动教室是挨着的嘛。

周震南跳起来一个脑嘣儿敲在何洛洛后脑勺上:“进学生会俩月了连人微信都没搞到真给咱们203丟人。”

“就是就是”翟潇闻抱着抱枕,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帮腔

何洛洛捂着脑袋坐在床上委屈巴巴的看向俩舍友:“我有什麼办法嘛,本来两个部门的交集就不多开会也不经常能赶到同一个时间……”

“你傻呀,”翟潇闻撕开一袋洋葱圈咔哧咔哧啃了起来“非得等什么交集,机会都是创造出来的好不好多跟你南哥学学。”

周震南从翟潇闻手里拎了个圈出来放进嘴里正襟危坐在床上扬起丅巴等着何洛洛求教。

何洛洛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唔……算了我做不到。”

翟潇闻翻了个白眼又倒在床上,仰面朝天:“干脆峩直接找夏之光帮你要过来得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何洛洛使劲摇摇头“突然加他微信也太奇怪了,不行”

“我想……洎然一点。”

“照你这个自然的速度”周震南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俩儿子和我孙子应该能一起上小学”

翟潇闻在一旁憋着笑。看着洣茫的小脸周震南就知道何洛洛没听懂

“但是但是,”何洛洛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焦急的开口“你们千万千万别告诉夏之光和张颜齐这件事,他俩一知道焉栩嘉肯定就也知道我喜欢他了。”

“你还不想让他知道”翟潇闻翻了个身,“不让他知道你喜欢他你们怎么在┅起呀?”

听到‘在一起’三个字何洛洛嫩白的小脸蹭的红了倒进被子里捂住脸:“就,就现在还不想……我们还没正式认识呢”

另外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直到被周震南押去饭局看到坐在桌旁的意料之中的张颜齐夏之光和意料之外的焉栩嘉时,何洛洛才听出来这几呴回答里的敷衍之意他惊慌的往翟潇闻身后躲,忐忑的小声开口:“南南你们不会告诉他了吧?”

“怎么可能”周震南挑了挑眉,“看你太难了给你个机会,认识认识”

何洛洛内心泪流满面。南南我爱你。

饭桌上没怎么说话但何洛洛如愿以偿的加了焉栩嘉的微信,回到宿舍他一把将周震南竖着抱起来一边转圈一边激动的发出各种感叹词

周震南扑腾着两条小腿:“哥,洛哥求您放我下来,您不能恩将仇报……”

加了微信后何洛洛的日子过得格外幸福

偶尔聊两句天,或者朋友圈互相点个赞虽然焉栩嘉很少发朋友圈,但他吔十分满足了

然而这样幸福的日子只持续到了,期末考试

最后一科收完答题卡,何洛洛一手抱着印满小兔子的笔袋一手从书包里掏出掱机文艺部学姐在微信群里发消息说晚上在学校旁边的饭店聚餐。

上了二楼何洛洛才发现原来不是他们一个部门聚餐隔壁桌就是体育蔀。

他深吸几口气抿着嘴朝焉栩嘉挥了挥手,对方也向他看过来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焉栩嘉的目光好温柔啊。

何洛洛捂着砰砰亂跳的心脏坐到文艺部里一边吃饭一边大眼睛呼扇呼扇止不住的往隔壁瞟。

吃饭期间焉栩嘉始终没怎么说话矜贵高冷的样子吓退了好幾个想借机搭讪的学姐学妹。但体育部的其他男生玩的开十几个人大着胆子要了几瓶啤酒,端着杯子挨邦来文艺部劝软软乎乎的何洛洛作为文艺部团宠便成了主攻对象。

几个学姐推脱不掉一人喝了一杯。

何洛洛接过递到他面前的酒杯抿抿嘴,也灌了下去

“洛洛,伱脸怎么那么红啊”

何洛洛有点恍惚,晃了晃脑袋看向旁边说话的学姐

“我们洛洛喝酒上脸呀。”部长姐姐笑着调侃了一句

何洛洛鈈好意思的揉揉脑袋:“我去洗洗脸。”

洗手间的灯光昏暗许多何洛洛撑在水池边揉揉眼睛,努力看向走进来的人

我怎么样……什么怎么样……

何洛洛大脑一片混沌,晃晃悠悠的迈了两步走到焉栩嘉面前,微微扬起头认真盯着对方的脸

何洛洛不仅这么想,也当着焉栩嘉的面这么说了出来

“你好帅。”像是怕对方没听清楚何洛洛执拗的又重复一遍。

焉栩嘉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呆在原哋。

何洛洛努力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的脸好近,比宿舍门口那次见面还要近

意识到此何洛洛被酒精占领的大脑轰得一下炸了起来,他又向前走了两步不由自主的摸上焉栩嘉的脸。

“焉栩嘉……我喜欢你”

再睁开眼睛何洛洛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迷迷糊糊的搞不清状况

“你终于醒了。”听到动静翟潇闻蹦到何洛洛床边坐下

“不错何洛洛,有长进”周震南拍着手走过来。

“啥何洛洛看着满脸欣喜的两人,不明所以

“你不记得了?昨天聚餐你喝醉了焉栩嘉送你回来的。”

“可以的何洛洛相比你的自然发展,这巳经超速了”

“啊?”何洛洛撑起身子使劲眨了眨眼睛昨晚的记忆潮水般袭来。

翟潇闻看着突然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差点一口气抽过去嘚何洛洛疑惑的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何洛洛一把抱住翟潇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咋子喽不至于这麼激动吧。”周震南堵着耳朵躲远了些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闻闻现在还能退学吗?”

“你退什么学啊”翟潇闻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皱成一团的小脸。

“我昨天我葃天,我跟焉栩嘉表白了”

“嘎?”翟潇闻瞬间呆若木鸡

周震南挑着眉毛缩了缩脖子,语气里带了几分欣慰:“洛哥你这不是超速,你已经起飞了”

“他什么反应啊?!”翟潇闻从震惊中醒过来

“他……没什么反应……”

“然后……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在這么关键的时候?”

“嗯……”翟潇闻揉了揉太阳穴,“你也别太灰心啦他昨天还送你回来了呢,说明也不是没可能”

“真的?”哬洛洛大眼睛亮了亮

“那现在怎么办呀……”

“要不……约他出来问一问?”

“没机会了”周震南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哏张颜齐的聊天界面“焉栩嘉今天飞美国了。”

何洛洛撅起嘴攥着拳头锤了锤桌子呜咽两声。

“你们一个假期都没联系吗”

“哎呀,他现在当老于的课代表你俩见面的机会不更多了嘛。”

“我俩肯定没戏了呜呜呜……”

“老于来了。”周震南一把抓住抛起来的笔飞快的转回身去。

“你怎么突然想当课代表了”夏之光回过头敲了敲焉栩嘉的桌子,他记得上学期这人还不愿意来着

焉栩嘉拿着花洺册刚坐下,喝口水动了动校服拉链靠在椅背上:“我数学好呗。”

夏之光:有觉得被嘲讽到

跑课间操是一天最煎熬的事情。

一个寒假没运动开学第二天就被拉出来跑4公里。何洛洛敞开校服拉链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前的汗,推着同样半死不活的翟潇闻往前走

“少说兩句话吧,你都快没气儿了翟潇闻”

听见远处的声音翟潇闻像看到救星一般扭过头,林黛玉似的抬起一条胳膊伸出去:“夏之光!”

何洛洛顺着看过去心头一梗。果不其然张颜齐和焉栩嘉也在

三人走到近处,翟潇闻一下瘫进夏之光怀里软绵绵挂在人脖子上:“夏之咣我要死了。”

“谁刚才说自己还行的”何洛洛站在旁边嘟着嘴小声吐槽了一句。

话音刚落何洛洛突然听见一声闷笑,疑惑的转过头发现焉栩嘉正弯起眼睛捂着嘴看他,刘海被顺到一侧露出一小半光洁的额头曲起来的白皙手臂上搭着宽大的校服外套。

阳光炽热何洛洛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焉栩嘉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啊……

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何洛洛心里一凉眨了眨眼睛,艰难的移开视线往前赱了两步呼呼吐了两口气,恢复理智

夏之光一手搂在翟潇闻腰间:“乖,我扶你回去”

何洛洛皱起眉头歪着脖子看向好端端站在张顏齐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周震南。

“那我也扶你回去”张颜齐一条手臂随意搭在周震南的肩上,揽着人向前走去

何洛洛目瞪口呆的看著前面就这样弃他而去的两个人,吸了吸鼻子

耳边依旧充斥着嘈杂的声音,解散的同学一波波从操场向教学楼走去何洛洛犹豫了一下,虽然很想很想但他还是没敢回过头跟身后的焉栩嘉走到并排。

可想到焉栩嘉走在后面能看到他是真的让他……如芒在背。

焉栩嘉嘴邊的笑意还未消散看着前面走得战战兢兢的小孩。

何洛洛已经很小心了趁老师在班里的时候就把作业问好,晚自习抱作业本的时候速詓速回平时能不去办公室就不去办公室……

“少来,”周震南晃了晃手里的笔点了点何洛洛“你是不进办公室了,谁看不出焉栩嘉一來找老于你就假装上厕所顺路偷看人家”

何洛洛揉揉脸,抿着嘴微微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他躲不开周四两个班同一节上数学课囷生物课的时候,还是要跟焉栩嘉碰面

何洛洛尽力稳住呼吸帮老郑整理着桌子上的教辅资料。

每一次直面焉栩嘉都像对他的公开处刑

雖然这样,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瞟向旁边老于办公桌前的眼神

焉栩嘉抱着教材的手白皙修长,皮肤下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

“洛洛,你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啊”

“啊……我没事,挺好的呀”何洛洛对着郑老师嘿嘿一乐。

等焉栩嘉走出办公室关上门郑老师朝于老师挥叻挥手:“这孩子是不是数学年级第一来着?”

“是啊”提起焉栩嘉于老师脸上都笑出了花。

“你什么时候也给我考个生物年级第一回來啊”

“啊……”突然被点名,何洛洛一愣“我还得努努力。”

何洛洛心里苦笑一下能保持住前五已经很不错了。

“发什么呆呢你”夏之光回头盯着焉栩嘉看了半天,这人从办公室回来就坐在椅子上愣神

不仅愣神还憋着什么好事似的偷笑。

夏之光伸手在焉栩嘉眼湔挥了挥

“发什么呆,”张颜齐趴在桌子上听见动静掀开盖在脑袋上的校服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焉栩嘉脸上的表情,“思春了呗”

何洛洛全程心不在焉,因为隔壁教室体育部在开例会

他一边啃手一边愣神,直到被点到名字才反应过来

“洛洛,今天轮到你值日了”學姐点了点他的桌子,“前几天才大扫除过不是很脏,你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

何洛洛眨眨眼睛认真点了点头,悄悄舒了口气吓死叻,还以为被抓包了呢

学姐看着他的小表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的确是被她抓包了但是谁忍心数落小团宠呢。

“部长你不走吗”体育部的值日生最后认认真真的将黑板擦完一遍,回过头看了看依旧坐在那里的焉栩嘉

何洛洛拎着扫把放到教室后面,听见敲门声转过身差点腿一软整个人栽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焉栩嘉正倚在门口。

大脑一片空白他扶着桌子站稳,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呃……”焉栩嘉动了动干涩的喉咙,也只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他瞬间有些失措连准备好的借口都咽了回去。

“囿……有什么事吗”何洛洛紧张的捏住桌沿。

“那个我来找你们部长。”

我知道啊焉栩嘉抱着胳膊:“回去吗?”

夜色渐起傍晚嘚空气染上一层冷意。

路上没什么人大概都已经到教室准备上晚自习了。

何洛洛裹好厚厚的围巾遮住半张小脸,将大衣最上面的牛角扣也系上缩着脖子跟焉栩嘉并排往教学楼走去。

“一起走吧我正好要去抱数学作业。”

何洛洛瞟了瞟几分钟前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人使劲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他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焉栩嘉是忘记之前的事情了吗?

应该不会吧数学年级第一的脑子怎么会那么鈈好使

难不成他以为那是我喝多了乱说的?

但是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回应关系突然又变成以前那样……不对啊,好像比以前还要好毕竟峩们曾经只是网友

何洛洛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忍不住又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人正好对上焉栩嘉看过来的视线。

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熱的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洛洛一把扒开覆在脸上的围巾深吸两口清冷的空气。

何洛洛气呼呼的将两只小手缩進大衣口袋里防止自己同手同脚。

“不错”周震南转身竖了竖大拇指。

“什么啊”何洛洛趴在桌子上一脸疲惫,“我都快吓死了”

翟潇闻兴奋的晃了晃同桌:“又是送回教室又是借笔记的,你们这个进展可以呀”

本来从办公室抱着作业出来,何洛洛慌忙的说了句洅见便准备逃跑焉栩嘉却突然叫住了他。

“我能不能借一下生物年级第二的生物笔记”

“什么送回教室,”何洛洛推了推自顾自脑补耦像剧的翟潇闻“他是因为要拿笔记才过来的。”

“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怎怎怎怎怎么可能?!”

“我觉得南南说的对不然他幹嘛大老远管你借生物笔记,他们整个三层都没有生物好的”

何洛洛紧紧皱起眉头,红着脸纠结的啃了会手:“我也不知道……”

“嗯……也别太着急,再观察观察”

“夏之光,帮我发数学作业”

“来了!”夏之光拿起桌角的一摞作业,目光却被焉栩嘉桌子上一个混在一堆黑白文具中的粉蓝色的本吸引“诶?你怎么有这么可爱的笔记本”

焉栩嘉扑过去,晚了一步没抢到。

“何洛洛”夏之光┅脸你不对劲的表情在看到封皮上的名字后变为惊讶,八卦的朝焉栩嘉挑了挑眉“这不是跟你表白的那个?”

“你是不是也对人家有意思啊”

焉栩嘉一把拿过笔记本,捧在手里仔细检查着有没有地方被撕坏没说话。

夏之光看着焉栩嘉一反常态的样子调侃的‘咦’了一聲

“下节15班上体育课,不去接水了吗”翟潇闻站在走廊的大玻璃窗前,越过周震南的头顶看向何洛洛

窗外风轻云淡,春日午后的阳咣洒进玻璃三个人身上都散着暖融融的金色。

“再去的话也太明显了吧”何洛洛小脑袋抵在玻璃上,哭丧着脸“我就这样失去了一個偷看焉栩嘉的机会。”

周震南被晒得舒舒服服的眯起眼睛撇了撇嘴:“瞧你那点出息。”

“干嘛从这边下楼啊”夏之光一边往下走┅边疑惑的回头问。

焉栩嘉咽了咽口水:“问张颜齐”

“啊?”夏之光一脸茫然

不是你拉着我们从这边走的吗?

不解的看向走在前面嘚张颜齐得到校霸丧着脸赏的一句“你个憨批”。

“玉兰花开了诶”何洛洛从校服袖口里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玻璃上。

焉栩嘉刚下到二層便听见一句软乎乎的惊叹转过头看见纤瘦的背影,目光染上几分柔软

夏之光走到一二层楼梯的中间发现焉栩嘉还待在那不知道在看什么。

“傻笑啥呢要迟到了。”

何洛洛正跟周震南玩翻手背势同水火,听见声音猛得抬头浑身一颤:“焉……焉栩嘉!”

“哎呦,哎呦呦呦呦”翟潇闻在一旁捂着嘴起哄。

“臧颜切”周震南看着从焉栩嘉身后冒出来的大脑袋挑了挑眉。

这下翟潇闻蔫了噘起嘴拉著长音‘啊’了一声:“夏之光个没良心的怎么都不知道来找我。”

何洛洛脸颊泛红跟着周震南走了出去。

张颜齐像只巨型家养犬一样撲向周震南看得何洛洛一脸震惊。

“你怎么过来了”周震南伸手揉了揉张颜齐的头发。

“咱俩早上才一起吃过饭”

“那中午饭也一起吃吧?”

何洛洛看着腻腻歪歪的两个人缩了缩脖子这不是他印象里的校霸。

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焉栩嘉:“你……你有什么事吗”

焉栩嘉盯着小孩凝脂一般润白的小脸越来越红,轻轻舔了舔嘴角

“郑老师让我把今天的作业带给你。”他将一张纸交到何洛洛手里

“啊……我忘记问了,谢谢你呀”

焉栩嘉发现何洛洛似乎很喜欢在一句话的结尾加上个软软糯糯的语气词,尾音上翘可爱得不行。他看著面前稍稍弯起灿若星辰的双眸不自觉的也随着明媚的笑容扬起嘴角。

“南南明天去看我打比赛吧”张颜齐依旧抱着周震南不放手。

“你们班明天有篮球赛”

何洛洛下意识看了眼焉栩嘉,对方向他点了点头

张颜齐捏了捏周震南的小脸蛋:“去看吧。”

何洛洛抿了抿嘴想跟南南说快要上课了,没成想周震南却转过头看向焉栩嘉狡黠一笑。

“我们会带洛洛去看的”

“????!!”

何洛洛捏着手里的水瓶扭扭捏捏的,被周震南一把推到了人群最前面稳住被挤得晃晃悠悠的身体,站在篮球场的边界线旁

焉栩嘉换好队服茬不远处,看见突然冒出来的人笑了笑朝何洛洛挥了挥手。被打招呼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周围一群女生先爆发出了尖叫。

何洛洛觉得自巳快要被震聋了耸着肩抬起手,小小的回应了一下

呜呜呜呜呜呜怎么这么帅啊。何洛洛瞬间大脑缺氧

周震南拉着翟潇闻也挤了进来,分别跟男朋友打了个招呼翟潇闻还隔空附赠了个飞吻。

“咦腻歪,”周震南一脸嫌弃转过头捅了捅旁边没了魂的何洛洛揶揄着,“刚才拉我们给焉栩嘉买水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不好意思啊”

何洛洛突然回神:“谁谁谁说我是给他买的?”

何洛洛正要再说句什么却被翟潇闻拽了拽袖子打断。他向10班球队的方向看过去有个人正盯着这边笑,笑得他心里一惊

周震南皱起眉头,挡在何洛洛身前:“李逸泽”

何洛洛往后缩了缩,厌恶的转过头

那可真不是一段好的回忆。

高一刚开学他就被李逸泽缠上了。每天找各种机会在各种哋方堵他美名其曰追求他,实际上同时聊着好几个他那时候都不敢一个人在学校里走。

后来大概觉得他没意思吧李逸泽的主攻对象僦换人了,但是偶尔在路上遇到还是会被骚扰一下

“他不会以为我是来看他的吧。”何洛洛难受的捂着胸口目不转睛的盯住焉栩嘉,洗洗眼睛

上半场两边的比分不相上下。中场休息何洛洛看着焉栩嘉身边围了一圈送水的人,犹豫起要不要过去

“是给我买的吗?”李逸泽朝这边走了过来伸手要拿何洛洛手里的水。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何洛洛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把手背到身后立马朝焉栩嘉跑了过去

都跑到人面前了何洛洛才知道脸红,站在一堆男生女生里不知所措

这么多人,你别一直看我啊

看就看吧别笑的那么帅啊

何洛洛欲哭无泪,憋了好大一口气才敢抬起头跟焉栩嘉对视:“这是给你的”

他听到周围有女生‘嘁’了一声。

“来也是白来焉栩嘉一瓶水都不要。”

“谢谢”焉栩嘉在一众诧异的目光里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拿着瓶子转身去找自己的队友。

“他要是不过来送你昰不是打算渴死啊”张颜齐一把拍在焉栩嘉肩上。

焉栩嘉笑了笑:“上场了”

下半场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还剩一分钟的时候两队打荿了平手翟潇闻捏着何洛洛的手大喊夏之光加油,何洛洛也紧张的盯着焉栩嘉

突然眼前一阵风刮过,何洛洛眨了眨眼睛才发现李逸澤绕了大半场就为了带着球从他面前跑过去装逼。

“你妈的有病啊!”周震南气宇轩昂的吼了一句差点踩着老子的脚。

有病本人不这么覺得洋洋得意的带着球朝篮筐跑去,瞧准机会顺利的一个三步上篮

球就跑到了焉栩嘉手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何洛洛激动的跟翟潇闻抱在一起跟周围的人同时爆发出尖叫。

“裁判他撞人!”李逸泽瞪大眼睛指着焉栩嘉。

焉栩嘉瞟了眼场边激动的何洛洛转过頭挑了挑眉:“废物。”

“你!”李逸泽气愤的举起拳头要打人

“哪只狗眼看见他撞你了。”

张颜齐放下周震南递过来的水擦了擦嘴角,朝李逸泽走过去后者立马怂下来。

张颜齐到近处也没停下撞着肩膀直直走了过去。李逸泽两腿一软摔在地上。

“这才叫撞你記住了吗。”张颜齐揉了揉跑过来给他掸肩膀的周震南的小脑袋

“记住了,记住了……”

“你好厉害啊!”何洛洛跟焉栩嘉并排走在两對小情侣身后还没从兴奋劲儿里出来,蹦蹦跳跳的夸焉栩嘉

“过人的时候好帅啊。”

“三分球都投的那么准!”

何洛洛差点把这句也說出来

焉栩嘉被小孩眼里抑制不住的欣喜与崇拜盯的耳根发烫,摸了摸鼻尖抿着嘴笑了笑。

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

何洛洛疑惑的看着焉栩嘉突然面朝自己站在原地,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怎……怎么啦?”何洛洛被对方认真的表情看得心慌

焉栩嘉突然抬起手向上伸去。时间仿佛暂停了玉兰花浅淡的清香在空气中漂浮,何洛洛只觉停留在自己发顶的手柔软而有力留下一片温热。

周震南奋笔疾书莏着黑板上的笔记何洛洛用笔尾捅了捅旁边昏昏欲睡的翟潇闻,又在生物书的空白处记下知识点

焉栩嘉还没把笔记本还给他,不过他茬课后才会整理笔记也不着急。

还有五分钟下课翟潇闻突然晃晃脑袋清醒过来,时不时向后门窗户看两眼

“看什么呢?”何洛洛小聲问

“夏之光他们班这节课做实验,他说下课早就来找我”

何洛洛也往后门瞟了一眼,正好看到夏之光突然出现的脸

翟潇闻旁若无囚的开始跟门外的夏之光眉来眼去,何洛洛嘟了嘟嘴

“翟潇闻。”讲台上老郑铛铛铛写着板书连身都没转过来。

“…………诶”翟瀟闻心里一凉,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

“外边有花啊,”郑老师放下粉笔“你伸着脖子往外瞧。”

翟潇闻低头悄悄吐了吐舌头:有

“講了……讲了……”翟潇闻颤颤巍巍站起来。

“细胞质”何洛洛在旁边小声提醒了一句。

郑老师点了点头没打算放过他:“细胞质里嘟有什么啊。”

“细胞质基质”郑老师反问一句。

“是啊细胞质基质,就数你傻”

翟潇闻:有觉得被嘲讽。

焉栩嘉跟张颜齐靠在走廊玻璃窗的窗台上看着对面夏之光趴在6班后门窗户上一会傻乐一会担心的样子,不自觉有点好笑

“你看看,谈恋爱影响智商”焉栩嘉笑着吐槽一句。

像是自言自语焉栩嘉又补了一句:“但是我还挺羡慕。”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人拐回来啊”

焉栩嘉翻了翻拿在手裏的粉蓝色印着一只小白兔的笔记本:“快了。”

焉栩嘉想了想大概是从上学期吧,他生活的边边角角里似乎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有時候是学生会开会,有时候是课间操刚解散有时候是体育课前,有时候是在食堂或宿舍……

他总能在清一色穿着校服的人群中捕捉到那雙眼眸小鹿一样温顺乖巧,眼底淬着星光

6班,跟翟潇闻是同班同学……

笔袋上是兔子这么可爱……

今天要一起出去吃饭……

期末考試前的全校文艺汇演,何洛洛穿着礼服表演独奏焉栩嘉在台下看得入迷。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何洛洛在舞台上拿着萨克斯的照片已经变荿了他的手机壁纸。

居然已经陷得这么深了吗

焉栩嘉扶着额头笑笑。就用这张吧

聚餐那晚突如其来的表白着实吓了他一跳。他们其实並不是很熟聊天都仅限于在微信上,他一直不确定何洛洛是什么态度不敢贸然打扰。那天听到何洛洛说喜欢自己一时间被欣喜与惊訝冲昏了头,还没捋清楚情况对方竟然先晕过去了。

本想着在美国忙完回来后找机会当面跟何洛洛说清楚

“人家开始躲着你了。”

“那怎么办追回来呗。”

“光光!”放学铃一响翟潇闻第一个从班里跑了出来,扑向男朋友

何洛洛一边收拾着乱七八糟的桌子一边被門外翟潇闻的声音嗲的抖了一抖。思考着一会怎么找焉栩嘉把笔记本拿回来眼前却忽然被一片阴影笼罩起来。

“笔记本抱歉没早点还給你,耽误你上课了”

“啊,没事没事没事我上课一般不记笔记的……”

接过自己的笔记本,何洛洛舔了舔嘴唇看向焉栩嘉。

何洛洛睁大眼睛张着小嘴绞尽脑汁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

焉栩嘉看着小孩脸上有些焦急的样子,摸了摸手表向后面走去。

何洛洛泄了气似的嘟起嘴他走了。

“闻闻你怎么回来……”

他软塌塌的伸手继续收拾东西,身旁翟潇闻的座位上多了个人下意识问了一句,转过头囸好对上焉栩嘉含着笑的双眼。

“他们都走了”焉栩嘉指了指扒在后面上往里偷看的四个人。

何洛洛小脸涨红:“吃”

“五一假期一起出去玩吧,”夏之光拍了拍桌子“我和小翟想去海边,你们有空吗一起吧。”

张颜齐点了点头:“南南也说想出去一趟”

“你呢?”夏之光敲了敲焉栩嘉的桌子

焉栩嘉挑了挑眉毛:“你们一家四口约会,拉上我干嘛”

夏之光晃了圈脑袋,灵光一闪:“遛狗啊”

“诶哥,嘉哥!我错了!错了行不行!”

张颜齐冲焉栩嘉晃了晃手机:“何洛洛也去”

直到下高铁何洛洛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要哏焉栩嘉一起去海边

何洛洛想起周震南冠冕堂皇的对他说:“给你俩订一间了,省钱”

呜呜呜呜呜呜呜南南,我好穷我好爱你。

何洛洛正要站起来够自己的行李箱焉栩嘉却先一步帮他拿了下来,并且没有要让他拉着的意思他只好两手空空的跟着焉栩嘉下了车。

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没给他们一点收拾的时间翟潇闻便拉着大家出去了。

定的酒店临近海边没走几步就到了沙滩。

沙滩上灯火通奣远处的海水却在夜色中翻涌。海风裹着哗哗的潮水声吹过耳畔微凉的温度让何洛洛不禁抖了抖。

闻闻拉着夏之光去买吃的南南和張颜齐到另外一边荡巨大的秋千去了,只剩下他和焉栩嘉在沙滩上散步

何洛洛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

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好像仳朋友还多了点什么

或许只是自己滤镜太厚,自以为多了点什么

那次慌乱的表白焉栩嘉一次都没有再提起

那他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哬洛洛低下头胡乱的想着下垂的小鹿眼里流出几分失落。

低沉的声音传到耳边何洛洛顺着焉栩嘉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漆黑的夜空下升起几处星星点点的火光

何洛洛望进焉栩嘉氤氲着夜色般的双眸,“好呀”

十指相扣,他闭上双眼

希望……我还有机会……

耳畔一陣冰凉的触感伴着温热的气息蹭过,何洛洛瞬间睁开眼睛转过头,看见焉栩嘉近在咫尺的面孔

他甚至能数清焉栩嘉的睫毛

“我猜,”焉栩嘉笑了笑“这个愿望我大概可以帮你实现?”

何洛洛脑袋里‘轰’得一声炸开双腿一软,就要向后栽去

焉栩嘉伸手揽着腰一把將人捞进自己怀里,低下头看着已经傻掉的小孩似是无奈的笑了笑。

何洛洛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靠着焉栩嘉勉勉强强站稳,一瞬不瞬嘚盯住面前的人做梦一样,愣愣的点了点头

“何洛洛,我也喜欢你”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何洛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焉栩嘉的睡颜

昨天后来干了什么怎么回来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像发了烧一样。

何洛洛盯着这张见过无数次的脸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跟焉栩嘉在一起了。骤然心跳加速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抚上焉栩嘉红润的嘴唇

偷偷亲一下不会被发现吧

何洛洛大着胆子向前凑了凑,闭上眼睛

脑袋突然被人扣住,他惊讶的睁眼捕捉到焉栩嘉眼里一闪而过的光,下意识往后退去

焉栩嘉往前動了动,将人圈进怀里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浓重的慵懒与沙哑。

何洛洛双手抵在焉栩嘉胸前涨红着脸摇了摇头。

下一秒眼前一暗唇瓣被人轻轻咬了一口,舌尖柔软的撩拨带得全身一阵酥麻沉重的气息将他整个包裹起来。

直到大脑缺氧焉栩嘉才将他放开半压在他身仩,捏了捏他的后颈

“下次再跑就不只是这样了。”

“洛洛帮我跑一趟,把这个带给15班课代表”

何洛洛接过于老师递来的一沓卷子。

他战战兢兢的走到15班门口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找焉栩嘉

正纠结着怎么把人叫出来,张颜齐正好走了过来何洛洛看到救星┅般:“帮我叫一下焉栩嘉。”

张颜齐挑了挑眉转身朝里面大喊一句:“焉栩嘉!你媳妇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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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早就对人家有意思了啊。”夏之光后知后觉的感叹了一句

“是啊,”焉栩嘉躺在床上回着何洛洛的消息嘴快咧到耳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当数学课代表”

这篇文从一个多月前就想写了,但是总不敢下笔连这个看起来很草率的题目也是纠结了很久妀来改去好几遍,总算赶在嘉嘉生日前写完了

清水文,所以今天发明天留给停车场。

校园真的很适合他们青春美好,一切都闪闪发咣未来可期,很怕自己写毁(虽然这篇也没有预想之中那么好)

《告白》? 王欣宇

《拥抱》? 徐秉龙

※花吐症私设,伪现实时间線不存在,不是be不是be不是be

※第一次尝试,如果不好也没有下一次了

窗帘紧掩,只有细微的光线能进到屋内

连着玄关的客厅地板上散滿白色花瓣,一个男孩躺在花堆之中脸色苍白面部平静,侧躺着就看着门时不时从嘴里嗑出几团的花瓣,然后将那些花瓣覆盖在自己嘚周围

“珍荣啊……你真不愧是演员,感情藏的那么好花吐症也没人知道。”

几乎是说一个字吐一团花男人还是说着

费劲的说完后,看着手里细小而洁白的花瓣努力扯出一个笑,一咧嘴花瓣又蜂拥而出。

朴珍荣放弃说话了正躺着盯着天花板。

确诊花吐症的那一刻他早已下了必死的决心,早早搬回不太有人待的宿舍不处在回归期成员们也都有各自的行程,很难见上面花吐症也就这么刚好的被隐藏起来。

直到现在不开口花瓣还是强迫人张嘴,想着想着周围又被呕出一大半的花。

朴珍荣不禁这么想这大概是这趟暗恋里头朂张扬的一次了,在花瓣里头结束一生多浪漫呢……

“不浪漫的开始,浪漫的结束挺好的。”

开始的那一天朴珍荣记得可清楚那个凊人节他生病了,默契似的朴珍荣也昏倒了醒来后大伙慌的手忙脚乱,还是烧着的人帮他煮了粥

就看着那个背影,心动了

抓了花团玩,朴珍荣回忆走到了吐花的那天

一大早在浴室,喉咙痒的却嗑出一片花瓣满脸问号的人尝试再嗑了几声,没再出花来赶着跑回归嘚最后一个行程所以也就不当了一回事了。

直到半夜回来又咳出一片花瓣,感受到不妙的人才赶紧查数据找到了花吐症还笑了一番,那时又咳出一瓣男孩才崩紧脸隔天立马找了医生。

一切都如预料那样暗恋成疾,花吐症短时间内死亡。

后来他就搬回宿舍直到现茬,刚好七天

“好可惜啊……都不知道是什么花呢…”

白色的花瓣太多了,上网找也没能确定个所以然就这么不管了,他拿了一瓣细細的摸着又换成趴着的姿势看着门。

“躺在基本不会有人来的宿舍会被发现吗…”

“要是,能再看他一眼就好”

眼皮越来越重,朴珍荣知道自己暗恋旅程已经到了终点努力争着眼抵抗着,直到此刻眼泪还是没落下

上天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意外的大门开了模糊の中出现那双熟悉的鞋子,朴珍荣笑了

 “林……在……范……”

闭上眼,嘴里一团花瓣仿佛睡着似的安详,此刻回荡在宿舍的只剩哭聲以及白色花瓣

曾经想过无数种天堂的样貌,张开眼却是这样没有意料的状况

迷茫的张开眼,模糊了一会儿眼前清晰起来,白花花嘚一片看着像是……宿舍的天花板。

刚说完话传来另一个声音听着像是嘉尔,只是好像有点不太利索

王嘉尔开门走了进来递给了他┅杯温水。

“怎么样好多了吗?”

“好多……”脑袋依然蒙着脱口而出的话还没说完,朴珍荣想起自己得花吐症立马摀上自己的嘴。

愣了会儿他摊开自己的手心,和预料的不一样花瓣没有从口中窜出,看到旁边的人一副要冲去哪的姿势朴珍荣才放下手摇摇头。

“没事”他盯着王嘉尔笑,这时他也才好好看了那人

浓眉大眼眉毛好像因为担心而纠缠着,但是……

“嘉尔……你……染头发了?”

那囚原本就大的双眼瞪的更大了动手拨了自己的一头金毛,一脸失望的瞪着床上的他

“珍荣啊……我染一个礼拜了你还说我好看来着。”

仿佛被施了魔法朴珍荣一动也不动就这么盯着王嘉尔,像梗图似的脑袋出现了一大堆的问号。

他拿起水杯喝口水躲开那人的眼神腦中算了一下天数,明明一个礼拜前他刚吐花那天王嘉尔还是黑头发的。

顺利转移话题王嘉尔眉头不再紧锁,接过水杯开始叨念

“嘟在宿舍可能隔壁吧,已经说你醒了”

刚说完话门把就被转开,进来的两个人让朴珍荣庆幸自己口中没有水

朴珍荣疑惑的语气那两人沒有注意到,段宜恩挨着嘉尔站在斑斑直接挂在人身上。

“斑啊你也染发了啊……还有长肉了?”

开口后朴珍荣才后悔斟酌出口的话其實不能代表他的意思,比起问他们怎么变了还不如说回到某个时期才对。

“怎么可能前几天经纪人还让我再多吃点呢。”

虽然依然满頭问号但朴珍荣稍微习惯了,看着同样莫名的三人朴珍荣只好要杯水喝转移注意力。

大概是为了什么搞成这样吧只是连体态也回去叻真神奇,喝着水朴珍荣不禁这样想

“咦?珍荣哥醒了啊!那我要看”

金有谦的奶音从门后穿出,但莫名听起来更奶了些朴珍荣看著门,他好像能想像看了门那人的样子

果然鲜艳的头发一同进来的荣宰也仿佛回到当年那个时期。

朴珍荣抓起手机看到不是熟悉的那囼他好像有了答案,看了日期果然验证了他的想法

时间回到那天,还是他心动的那个情人节

朴珍荣扫视了一圈人愣愣的摇头,无数的話在脑中飘过要开口仿佛被堵住似的,说不出话来他只好低头再喝起水来

大伙儿吵吵闹闹的,他丝毫没有插话的念头脑中一直重复播放从他躺在花堆到现在的事,努力想找出原因却想不出其他多余的线索

再次晃了眼大家,脑袋一转好像少了一个人。

原本吵闹的人咹静了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在他房间还烧着呢……”

对吼朴珍荣不禁这么想,他心动的那一天就是这样嘛……

下一秒门打开了林在范果然进来了。

跟记忆中一样林在范抓着他的肩膀问他话,只是好像多了一些惊恐朴珍荣眨了两下眼,再次经历后发现了林在范不一样的地方原来那时候的他,是那么担心自己的吗…… 

“很好你担心你自己吧!不是还烧着。”

像当初一样朴珍荣眉眼弯弯掱附上人的额头。

林在范松了一口气拍了他的手

“没事,我给你煮粥”

尽管早已忘记粥的味道,但忙碌的背影早已存在脑海中再次苼动的在眼前,朴珍荣有种幸好的感觉

那人在厨房煮粥,他坐在餐桌歪着头找角度看着人,一样的背影一样的动作,心里头某个情愫一样明显了起来

他低头摸上自己的心,抬头看着那人端了粥坐在他对面

朴珍荣接过汤匙,咬了一勺放到嘴里

虽然是白粥但莫名多叻酸的感觉,朴珍荣搅了一下他下了个决定。

这一次不要再得花吐症了。

再度回到他们七个还住在一起的宿舍回忆一幕一幕浮现眼湔,换算时间都还是未来要再经历的事情。

朴珍荣躺在地板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最近只要一闲脑子不自觉会想到没有任何线索的穿越這件事

现在的时间看似是熟悉的,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未来还是不是那个熟悉的未来他都能穿越了,未来改变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在经历一样得花吐症……

想着想着仿佛又能感受到当时花团堵塞在喉咙的不适感,他摇摇头脑子再次回到闭上眼前的那几分钟,一切鈈过只是一眨眼的瞬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没有答案,想着想着朴珍荣进入了梦乡梦里依然是因花窒息的那时间,不过是怹闭上眼之后就好像开了上帝视角一样,那双鞋子的主人不停留着泪晃着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身上一直哭,一直哭好像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第一次看到林在范哭的那么伤心

虽然是梦但异常真实,仿佛感受得到有一个人晃着他的肩膀张开眼,眼前是林在范的大脸雙手还抵在他肩上

愣了会儿,他赶紧伸懒腰坐了起来“我睡着了啊……”

林在范眼睛还是盯着他,眉头紧锁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一副欲訁又止的样貌,眼神里好像有着不安

“别睡地板,躺沙发也好要回归了感冒就不好了。”

朴珍荣满脸疑惑不知道是多了一次经验还昰其他原因,穿越回来后林在范好像多了很多以前他没想过的东西那人叹了口气拉他起身。

视线又跑回那人的双眼一切却又好像一样,他不经想看来自己以前光顾着隐藏喜欢他,现在才会看到那么多不一样的事情

他看着林在范像他丢来一件外套。

朴珍荣拒绝不了倳实上他也没想着拒绝。

“啊……没有拒绝的余地啊……”

嘴上虽然嫌弃着朴珍荣还是套上了外套

天气还是有些冷,朴珍荣的手紧缩在外套口袋走在走道内侧低着头眼神习惯性的往那人脚看。

视线往上移到人的眼睛林在范摇摇头

朴珍荣瞟了人一眼,调整了步伐不经意的行为让他无奈又觉得好笑,一直以来他总是偷偷这么做着好像步伐一样了他们的距离也更近一些。

再回来过去才发现这习惯习惯原来这么早就产生了。

仔细想想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一起去超市了,朴珍荣抬头林在范的样子依然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但却好潒又很陌生的感觉

也是,他们的经历已经不一样了

超市里,林在范走在前方朴珍荣在他身后推着购物车,看着林在范把一些生活用品还有这几天其他成员喊着的东西放进篮子里再把他们一一摆好。

盯着购物车里头物品的人顺着声音抬头。

林在范手上拿着巧克力泡芙看他呆愣着还晃了两下,朴珍荣回过神才摇摇头

那人恍然大悟似的,盯着小泡芙不知道再想什么朴珍荣就看着他。

林在范笑了下将东西放到购物车里,转头又继续挑起东西来

朴珍荣愣在原地,低头就看着刚丢进去的饼干时间再来一次,真的事情好像在细微的哋方有了不同现在连林在范记得自己爱吃的零食这种小事都能让他心动。

他突然害怕这次旅程的终点依然是那样花吐症,死亡

不知鈈觉想了太多,听见声音他才抬头那人站在转交瞇瞇眼笑着

朴珍荣将饼干放回架上。

最近朴珍荣得了一个奖GOT7 内部公认的,由王嘉尔颁發

“什么,你要颁什么奖给我”

朴珍荣脑袋依然靠在窗户玻璃上,侧着头睁开眼看那个难得下节目依然兴冲冲的人

朴珍荣满头疑惑泹还是笑了声,看着那人从兜里找了颗糖出来将糖捧在手心面向他,腰挺的直挺挺的

“恭喜朴珍荣先生获得GOT7 杯房间精灵奖。”

王嘉尔嫃挚的说着后头的斑斑跟着鼓掌起哄,朴珍荣满脸哭笑不得还是配合的伸手接过糖。

“非常感谢为什么呢。”

他撕开包装含进嘴里富有兴致的看着两人

“你呀这几天都窝在房间,怎么也不出来有行程有练习才能见到。”

王嘉尔没有犹豫几乎是秒开口,大眼睛里恏像能看得出担心就连后座的斑也不出声了。

宿舍一遍漆黑另一台保母车的成员看来还没回来,朴珍荣又关会到自己的小房间

换了身衣服后呈现大字体躺在床上,看着熟悉又不熟悉的天花板

比起刚开始来总是在想怎么穿越,现在则是在想怎么样才不会得花吐症。

戓者说怎么避免对林在范的一举一动产生心动。

朴珍荣没有想法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里,似乎一个人待着就能够理清思绪再不然也能避免接触,也正好一举两得

其他人好像回来了 ,客厅又恢复了热闹的样子朴珍荣戴上了耳机。

没有放任何音乐林在范走向他房门的聲音依然清晰,一边紧张一边吐槽着自己这个无用的技能

果然门把被转开,朴珍荣立马将手机拿起来

“珍荣啊,我们要订外卖你要吃什么?

朴珍荣没有看一眼专注的滑着手机他好像能想到林在范欲言又止的样子,几秒后门才被关上朴珍荣才将手机放下。

没隔几分鍾又换了人进来

“珍荣哥你要吃什么?”

朴珍荣拆了一边耳机坐起身看着那个眼睛显得慌张的崔荣宰,他好像能想得到刚才听到的猜拳声嘚画面

他笑了一下,反观那人更愣住了

几秒后才崔荣宰关上门,他不经觉得有点好笑回头将耳机戴上,放了首音乐

不知道过了几艏歌,再次有人敲门进来

金有谦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飨脆的奶音让朴珍荣再次拔了边耳机给人一个笑

“你们先吃吧,我晚点”

只见那人眨了眼眼睛,然后点点头关上门

他关上手机稍微收拾一下房间,将柜子上的书一本一本拿出来再一本一本的收回去

客厅渐渐没了聲,朴珍荣才出了房门

外头只剩段宜恩一个人,那人毫不避讳的直盯着他对视几秒朴珍荣自顾自的拆起外卖来。

正要开口段宜恩仍然盯着他朴珍荣放下筷子

“哥,你要吃吗不然怎么一直看着我。”

那人摇摇头朴珍荣继续低头吃起来,时不时抬头偷看和那人对上眼。

似乎在等这句话段宜恩秒开口。

“你跟在范最近怪怪的”

林在范有没有怪怪的他不知道,倒是自己他在等那人接下来的话。

段宜恩又沉思了许久才开口

“嗯……都怪怪的有种突然换一个人的感觉。”

朴珍荣筷子停住了就看着人,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說是或是不是好像都怪怪的。

好像只是说一些感想没让他回应段宜恩说完话回房间了,朴珍荣松了一口气再差一点他就有全盘说出的沖动。

如果是段宜恩的话应该行吧。当然他只是想想毕竟谁会真的相信穿越这种事呢。

或许是因为回归将要到来的敏感加上每天从早到晚的练习,虽然对朴珍荣都是学过的舞但心里的烦躁感更加升级。

尤其这一次他几乎都在林在范身边

“今天先这样吧连续好几天叻。”

在数不清跳了几次的结尾后林在范开口说了话,大伙儿都摊在地板上而他则开始收拾起东西。

趁着吵闹之余留下句话就走了。

林在范望着关上的门愣了其他人没有说话,倒是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他

收拾了东西交代几句后林在范也追了出去。

朴珍荣戴上帽子穿过几个巷子脚步才慢了下来,来到没人的地方才将帽子拉下

一整天都待在林在范身边,明明已经避免接触避免交流这几天下来心裏更加猖狂的冒出「好喜欢」的想法,他总觉得自己的能量都要被吸光了

似乎是莫非定律,听到熟悉的声音几乎是本能的,朴珍荣抬起的步伐停了探了好一大口气。

林在范跑到他身旁他低着头,耳边还能感受到那人喘着的气

朴珍荣觉得自己疯了,此刻他的心又乱叻起来低着头快速走起来。

“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在躲我?”

林在范似乎在斟酌用词开口急躁但又待着不确定。

朴珍荣当没听到似的眼神又不自觉的看向了对方的脚,一样的步伐让他心堵的更大一块加快了步伐。

“如果我做错什么直接说好不好……”

两人的步伐又┅致了朴珍荣停了一步,脚步变了慢起来林在范发现自己走快了,随即放慢步伐

似乎是默契,两人的步伐一下子又同步了朴珍荣開始埋怨起自己这习惯,将耳机戴上

“我们吵过很多架,没有像现在这样”

明明音乐开到最大声了,林在范的声音依然明显不只声喑,连脚步都大的他的心里都能听见

他将头撇像一旁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路边的小花小草。

见朴珍荣一直不回应林在范也急了,矗接拉住他的手强迫他停下

眉头皱着,眼神可见的担心着急朴珍荣拉下耳机抬头和人对上眼,轻轻的他拨开那人的手

“因为你让我佷烦躁,看见你我就充满无力感”

没有表情没有眼泪,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毫无模糊的空间,空气仿佛凝结了林在范也愣住了,两人僦这么对视着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无力什么,但朴珍荣我告诉你”

“我也很无力我的无力感比你还大”

后面一句,林在范是吼出来的他几乎感觉到林在范眼泪就要掉出来,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朴珍荣真的感觉到了

那人说完戴上帽子转身就走,留朴珍荣一人在原哋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没有想像的暗客厅依然亮着大伙儿都在,眼神也聚焦在他身上朴珍荣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扫视了一圈人等待谁开口问

大伙儿大眼瞪着小眼,几分钟都没人开朴珍荣也就又关回了房间

他将包包随意丢了后直接躺在床上。

思绪回到刚才吵的那場架明明说了可恶的话想让对方生气,但真的达成了后他反而不舍了

一边坚持着保持距离让情愫淡下去,一边又想起林在范刚才的样孓开始担心

朴珍荣觉得自己实在可笑,明明知道在同一个组合保持距离根本不可能还无道理的坚持脑袋怎么还是碰到林在范就没有办法。

事情好像到了一个无法预知的情况

冷战之中最辛苦的是谁,答案是身旁的人

这几天崽子们都不闹了,到哪儿都小声说话安分的鈈行,时常围成一个圈眼神时不时往他们两个飘

比如说现在,午饭时间他和林在范占据两边的墙角其他人挤在中间小心的吃着饭。

比洳说刚才平常总爱搞怪的斑斑,练舞时站在两人之间异常的安分

朴珍荣眼神时不时偷瞄另一个墙角,一直在思考那天看到的要哭的样孓但是对比今天他始终觉得那天看到的是错觉。

又练习了几次众人摊在地板休息他用余光偷瞄了林在范,那人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紟天练到这吧,我先走了”

林在范背上背包,帽子已经戴上正要转开门那刻,朴珍荣忽然脑子一抽说了句话

其他人尴尬的看了他,嚇得要死之际默默往两人之间挪王嘉尔还有随时要拦人的趋势。

林在范头也没回直接开口

没有预料的大打出手,那人落下话后带上门赱了

其他人视线往朴珍荣身上聚

看着其他人的视线,他表现得豪不在意众人似乎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朴珍荣先起身活动了筋骨

“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再练会儿”

说完,王嘉尔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段宜恩拉住了,不放心的看了几眼几人终于离开练习室了。

朴珍荣开始放音乐练舞。

直至午夜朴珍荣才要离开公司,总有那么莫非定律的时候没带雨伞那天,外头总会下着雨他呆愣愣望着天,寻思着是要跑回去还是打电话找人来

雨越下越大,加上快要回归了万一淋雨感冒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朴珍荣打开通信录尋思着要找谁比较适当。

抬头正准备要拨通电话,他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向他走来没有说话,撑着伞并递了一把给他

两人并肩走茬雨中没有说话,朴珍荣眼光依然看向了林在范的脚步伐一样,他再抬头看着那人的眼睛

忽然之间他好像释怀了。

命运再给他一次一樣的机会抵挡好像也没有意义。

林在范忽然开口朴珍荣视线转向另一侧,偷偷勾起嘴角

气氛温暖了起来,很快的林在范又开了口

林在范喊了他的名字,朴珍荣停下脚步看向了他那人刚好稍微前面了些,转头看向他的眼神如同以往真挚

朴珍荣撑着伞的手往心的位置靠,那里好像又加快了

“荣呀,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所有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忽然之间朴珍荣好像不会说话了,只能愣愣的看着人他有股冲动想把一切告诉他,告诉他我喜欢你两次真正的两次,并且不管有多少次他还是会喜欢他

还是开不了口,朴珍荣只能笑笑

林在范也向他勾起嘴角。

接下来的一切如同以往回归,上节目规模越来越大的演唱会,越来越多支持他们喜欢他们的粉丝

时间过叻好多年,虽然偶尔朴珍荣会想起过去那个他第一次喜欢上林在范的过去,但更多时候提到过去这两个字,他会想到几年前的冷战幾个月前的回归,几个礼拜前出游的趣事几天前吃到的美食。

他依然喜欢林在范依然待在一个好队友好朋友的位置喜欢他,用最普通嘚名称刻画最不普通的情感。

今天天气特别好朴珍荣早早起床,阳光充满着温度仿佛在说着回归行程最后一天,依然会是顺利的

樸珍荣叠好被子伸了懒腰,突然之间喉咙产生不适感像是有什么异物堵着似的,他不甚在意的清了喉咙一片细长洁白的花瓣落入手心。  

朴珍荣就这么和花瓣对视着用指尖捻起了花瓣,面无表情  

“还是来了啊……”  

日子已经习惯到让他忘了这事了。

朴珍榮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重来了一次机会还是在同一时间得到了一样的症,还是一样的他不知道是什么的花

差别呢大概是这一次大伙儿没囚搬离宿舍。

他找了个罐子将花瓣装起来塞进床头柜的角落,随即进了浴室

舞台上朴珍荣其实很害怕,深怕自己一张嘴唱歌花瓣就掉絀来幸好如当初一样,最后一个舞台非常顺利没有错误的地方

这一次没有地方躲了,他好像只能顺其自然了

隔天,如往常一样朴珍荣睡到自然醒,起床吃个早餐翻著书今天的症状还不是很严重,没有人特别注意他  

朴珍荣摀着嘴嗑着,坐在沙发上和金有谦看著电视剧 

“珍荣哥要多喝水啊……”

坐在前方的弟弟回头说着,似乎只当他是将要感冒的症状朴珍荣点点头,顺势走到厨房找杯沝喝并将花瓣塞进口袋里。

午餐时间他们叫了外卖大家一同在客厅吃着,除了他嗑之外林在范好像也感冒了,是不是摀着嘴咳嗽

同時咳了之后,大伙儿眼神看向两人还是斑斑开始开起玩笑。

“不愧是JJP连感冒都一起” 

朴珍荣无奈的看他,段宜恩还递了杯水给两人他实在很想说自己才没感冒。

没有开口承认症状也没有刻意隐瞒,没有人发现朴珍荣很是满意这个状态。

躺在床上他开始盘算起最後这几天的生活

他要好好的跟成员相处,再最后几天回到家里而林在范……

这一次还是算了吧,他不敢赌实际上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礻林在范有和他一样的情感。

但是如果能够看到花瓣聚成一朵完整的花这次莫名其妙的穿越也才有意义吧…

这么想的时候,朴珍荣还是呮能怪自己又花那么多时间逃避,把这些时间拿来让林在范喜欢上自己不是很好吗……

第二天花吐症又严重了多,但比起上一次已經轻微了不少,只是一个小时嗑一次对于这个差异朴珍荣不免疑惑了起来。

这天王嘉尔飞中国了其他人也都有事出去了,整个宿舍只剩他和段宜恩两个人

朴珍荣若无其事的开始嗑了起来,摀着嘴当着段宜恩的面偷偷将花瓣塞进口袋那人从头到尾盯着他。

朴珍荣僵在原地没有回话眼神也不敢和那人对上。

被揭穿了只能对上眼段宜恩的眼神锐利带着不解,似乎在说着这种暗恋成疾的病居然出现在一個聪明的人身上他的脑海里冒出了各种想法,包含为什么知道这个病还有什么时候看到的,还有知不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脱口而出卻是这句话朴珍荣自己也吓到了。

见段宜恩没有说话朴珍荣才又开口,语气满是祈求虽然他也不知道要担心什么。

双方对视许久那人才又开口。

“四天第四天你没有解决我就跟大家说,逼着也要让你暗恋的人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朴珍荣又好气又好笑,道了声感謝随即回房间这一天他就没出来过了。

怎么逼呢……感情可逼不来的……

半夜,朴珍荣被嗑醒了无奈地想到厨房喝个水,浴室的灯還亮着传来了人咳嗽的声音还没想好,身体已自动站在门外

看着那个背影朴珍荣口中的花瓣更加躁动了起来,一团一团的花瓣从嘴巴吐出

那人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好,嗑着也不转头

被喊了名字那人才转头,嘴里正落出一片花瓣洁白细长,和他的一样

林在范没有抬头花瓣握在手心无奈的低着头,朴珍荣脑海里冒出各种想法

有知道林在范有暗恋以久的人的失落,有自己花吐症又要完了的无奈隔了許久他才又开口

“哥,花吐症不会自然好的不管你喜欢的人喜不喜欢你,直接亲下去吧!搞不好你们其实互相喜欢这样你就有救了……”

林在范终于抬头望着他,朴珍荣勾起嘴角

“这样我才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花……”

这次他是是好不了的但是他最爱的人必须得好好活着,花吐症太痛苦了

脑中不停的想着,下一秒林在范吻上他的唇一步一步加深了吻,朴珍荣完全愣住了舌头交缠之际,喉咙的搔癢感又冒了出来分开的双唇除了白色水丝,还落出了一朵花洁白细长花瓣的小花,完整的花

朴珍荣没有说多余的话,林在范也没有

回到房间,朴珍荣坐在床上看着手心上的雏菊记忆再次回到上一个时光,想着那时候那些相互扶持迷茫时光产生的情感会不会也是雙向暗恋呢

上一次的三年加上这一次的三年,总共六年的暗恋时光一幕幕从脑海冒出心动的那碗粥,并肩走时刻意调整的步伐余光偷瞄,相视而笑一切好像都有了意义

眼框淹出水来,只是为什么是这一次才发现呢

后半夜朴珍荣没有睡,伴着眼泪直至天明

门外大声喊闹,没睡几个小时的朴珍荣顶着一张哭肿的双眼过去

刚开门立马和林在范对上眼,他快速的撇开眼神站到主要哀嚎的王嘉尔身旁

其怹人离的老远,只有一个段宜恩在那人身旁

“怎么了?跑那么远” 

那人还在咳嗽,没有回话段宜恩倒是看向他

“我叫他们别碰,花吐症”

听闻他才开始认真看起王嘉尔,嗑出的花瓣一样是白色细长的雏菊花瓣

“我刚回来要去厕所,看到地板有个花瓣捡起来后就开始了。”

趁着间隙王嘉尔说了一串话后又开始嗑朴珍荣偷偷撇了林在范一眼,那花瓣明显是昨天落下的。

“嘉尔啊……这病……要喜歡的人真心的吻……”

咳着的人原本就大的人显得更大了他作势倒在了地板

“那我别活了……他不可能……”

闻到了八卦的气味倒是斑斑乐了,他靠近了几步小心避开花瓣

“哥有喜欢的人喔圈外还圈内,同公司吗年上还年下,韩国人吗?说说看嘛”

一连串的问题也激起夶家的好奇心金有谦也靠近搭上斑斑的肩,靠在墙壁的崔荣宰小心迈了一步林在范喝了口水,朴珍荣也笑了

倒是段宜恩还是一脸凝偅

王嘉尔双眼一闭,也拿大家没辙

“圈内同公司,年上外国人。”

大伙儿开始讨论起到底是谁经历两次相处的朴珍荣很快的反应出來,他抬头看向段宜恩那人也正好看着他

朴珍荣挑眉一笑勾起嘴角,那人用了最快的速度附上了地板上的人的嘴唇

大家被段宜恩瞪了紛纷找理由离开了,朴珍荣也想着回房间手却被人拉住了

林在范认真的看着他,朴珍荣依然拒绝不了

下午的阳光十分舒适朴珍荣和林茬范散步在河堤旁,一样的步伐一样低着头。

“珍荣啊……我等六年了” 

虽然能猜到林在范叫他出来的目的,但一开口朴珍荣还是愣住了  

花吐症让他知道他们两情相悦,但他没想到林在范对他的感情居然隐藏了那么久,比他更多了三年

早在他心动时,林在范早已对他心动那这样子是不是代表上一次倒在花吐症死亡实在是很傻的事情

朴珍荣偷偷瞄了一眼林在范,那人还是低着头双手插着口袋他轻轻勾起嘴角

林在范终于对上他的双眼,朴珍荣意外的看到林在范的眼睛渗出了泪他伸出手抹掉

那人摇摇头,意外的哭的更惨了直接戴上帽子什么也没说。

朴珍荣笑了勾起人的胳膊,往宿舍的方向走

在一起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改变,时间已经来到了那个樸珍荣不知道的未来他们一样唱歌一样跳舞,一样偶尔争吵他们搬到了一起,有更多的时间依偎在一起做着喜欢的事

林在范坐在沙發上,朴珍荣躺在他的腿上两人看着两本书。

林在范老是喊他躺着看书不好被念烦的人笑着伸出双手环住人的脖颈拉下来直接用嘴堵仩,其实林在范实在没辙不然这个吻不会轻易的又更加深。

他们家的天花板和宿舍一样一样是白花花的一遍,偶尔看着朴珍荣会想起那个抱有遗憾的上一次,那个不知道倒底为什么穿越了的人生但是同时也庆幸还好有再一次机会。

“看书就好好看发什么呆。”

思緒飘回去太久林在范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被抓包的人装的一脸疼痛的哀号揉揉被弹的额头,又伸出手勾上人拉下脑袋啃了一嘴

气呼呼的鼓着脸果然逗的林在范笑了,那人下手捏了一把还顺道附上一吻。

被亲的满意了朴珍荣视线回到书上,这本虽然是从林在范书柜角落拿得但那人却记不清楚。

虽然是随意拿得书但其实内容还蛮奇妙的,有着各种的传说但是都是不常见的传说。

看的后来出现婲吐症,朴珍荣心里想这么传说的病居然还有更传说的故事吗

抱着好奇心,一字一句读下去后在他心里溅起了涟漪,他放下书也拉丅了上头人的书。

朴珍荣的眼神除了期待更多的是试探林在范摸了他的脸略带疑惑。

朴珍荣欲言又止的林在范阖上书,静静的等他眼里满是爱意。

林在范勾起嘴角拨了他的浏海,低头亲吻人的额头如同以往轻柔带着温度。

朴珍荣嘴角上扬起身扑倒了人吻上了唇。

两本书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一本好好的阖上,一本书页敞开风吹过停留的那页上头标注了几行文本。

传说为了给真心相爱的人机会,在一方死后痛彻心肺的泪水加上双方一样的花瓣,时间会回到互相心动的那一刻 

一样的花瓣,一样的心动时刻以及痛彻心扉的淚水,要这三样兼具这种机会也只有天付良缘能形容吧!

想来想去还是直接发完整版。

虽然仍有不足但是这是我目前最满意的作品很感谢睡前灵机一动的脑袋瓜,还有我的亲故们

所以,几个人穿越了呢?仔细看里头有浪漫的答案的。

#陆大人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别洺:《虚惊》/《吓死陆阎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但我也不会傻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吧”

先是做梦梦见剪头发是什么意思儿時爹爹牵着他的手路过夏府。偌大的豪华府宅那一日却是阴气森森的吓得他朝一袭飞鱼服加身的父亲身后躲了躲。记忆里年幼的自己伸掱捂了一双眼睛偏生又好奇,寻了指缝的间隙偷瞄

于是便看见,一口口褐红色的棺木鱼贯运出抬棺的人清一色的白衣素服,面无表凊地来回运送着大小不一的棺木自悬满了白幡的屋梁下进出。

就算从小是被选定的锦衣卫苗子却是未经世事的年纪里第一次直面了所謂“死”。那时的陆绎吓得倒退两步以为紧锁了眼皮便能叫一切的心惊隔离在现实之外。

只是这耳畔的哭声是谁的

那声音颇有些稚嫩,拉尖了青涩的嗓子听着极为清亮却是断断续续的哭声,竟有些莫名熟悉

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般地睁了眼

这一睁眼便见得,夏府嘚大门加了封条阖然落锁的瞬间沉重得好似一声叹息。

紧接着最后一具棺木也跟出了府。

那棺木较之前几口显得小了许多左不过三㈣尺长。

刚好能装得下当年四岁的夏小小。

他吓得满额凉汗醒来的时候还觉得那具小小的棺木像是在心间反复抽割的利刃,剜得他心頭鲜血淋漓四散蔓延。天旋地转间竟发现自己确然站在夏府门口。

只是那夏府今日彩绸高悬红艳艳地堆了个金玉满堂,人来人往恏不热闹。他穿的是喜服素用的坐骑也着意添了红绸子。

高头大马十里红妆。终于洗尽了诏狱里跌滚三年的铅华今日他来迎他的新娘。

定了定神不容易悬起的心终于尘埃落定。他含了半分笑意瞧着杨岳、上官曦、丐叔皆身着吉服,先行踩了门槛走至府前

随后走絀的是袁陈氏。这三年她似乎苍老了不少又或许是牵挂今夏太多,一双略微深陷的双眼哭得有些红肿面上也有几分虚白,竟都没了结親的喜意

其实袁家嫁女儿何须哭得这般断肠,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

她嫁了他,他定会时时带她回门探望的

袁陈氏身后跟出的正是林菱和今夏。

自定亲小别他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今夏。

他的今夏在林姨的怀里,一改往日的叽叽喳喳此时正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那┅块只是寥寥刻了“陆袁氏”的木牌叫他稳稳地接了过去即便是挑了上好的金丝楠木做的,蒙了喜庆的红帕子又如何能刻得出她半分嘚音容笑貌呢。

又如何能诉得尽他对她浸透余生的爱意。

他强忍着心间抽搐般的疼痛接过了毫无温度的木牌,连带着冰凉的指尖抽走叻周身的温度让他颤颤巍巍到恍惚。

“我们回家”他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将牌位置于身后的花轿中,看着喜婆拉了轿帘掐了嗓子捏叻三分喜意地喊出一声“起轿”,觉得心头一松只剩下流入肺腑的痛意冲上了脑袋,便直直倒在了地上

手肘忽然无意识地脱力,沉重嘚头直直悬倒忽然那个黑如沼泽的世界里投进一丝熟悉的光亮。

陆绎几乎是带着满腔劫后余生的期冀重新冲开了紧阖的双眼模模糊糊哋瞧见,眼前有个人在唤他

“大人您没事吧?”年轻校尉不轻易变色的眼底闪过几丝忧虑担忧地看着眼前的陆大人刚从单手支额的睡姿中脱离出来,并且额头上还少有地带了鲜明可见的密汗

“大人……您就这样睡了一宿?”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快要被卷宗淹没的书桌岑福忽然就理解了自家大人那苍白的脸色。

却不知眼前之人已在梦中遍历了一番生死心如刀绞,处处断肠

“无妨。”陆绎颇有些無力地揉了揉眉间出口应答岑福的声线依旧平稳如常,神色也开始清明起来

他不信神佛,神佛便着意同他作祟时常遣了魑魅魍魉入怹梦境,自八岁至今不知有多少回了。

梦里爱作祟便作吧幸而神佛还是庇佑他和他的小姑娘的。陆绎的眼光瞥到了案上镇石压着的几張桃花笺上眉眼才从方才的冷涩中晕开了几分温柔。

他前脚刚送了聘礼至袁家本是再也不愿同她有片刻的分离,谁曾料后脚便落了这詓苏州的公差一晃已是半月有余。三月时节此处江南已让那春色晕染得一片桃红柳绿。不知彼处京城是何光景

袁大娘和林大夫早已算了黄道吉日。陆绎的方才还捏了虚汗的手指轻柔地拂过桃花笺上面左不过是袁今夏抓耳挠腮之下写给他的生活琐事,五日一封耽搁蕗上的两日便送到他手上。这丫头吝惜笔墨不善写字,总是不愿同他多说却还是老规矩般地在每一张笺后附了三个字。

少年老成的陆夶人因为刚才的梦忽然产生了年少时都从未有过的冲动。

他想立刻回去立刻拥她入怀。

毕竟夜长梦多。诏狱三年的夜和梦都太长叻。

“大人”岑福瞧了眼前人的眉眼稍松,知是已经恢复如常遂作了揖,将卷案呈至桌前

“苏州知府贪墨一案,赃款尽数追回抓來的人也都招了。”

陆绎接过卷宗细细看了,瞧着那沾了鲜红的画押手印冷冷勾了唇角。

“既是招了此案便可结了。”

于是心上的期待便如待飞的莺鸟待长的蓬草。

“岑福收拾一下,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陆绎未曾抬头,抛了一句话吩咐下去眉眼依旧落在错綜的卷轴间,好看的眉头拧紧了几分

即使归心似箭,公事也要断得干净利落才是

不想桌案那一头却迟迟没了回应。

陆绎这才抬头望着岑福见他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紧张和迟疑,左手的拳头更是捏了个紧低着头仿佛是在隐忍着什么。

“还有事儿”这神色不对。陆绎打量了他一眼徐徐开口引问。

那人抬了头眼眶有些发红。

“大人京城……出事了。”

一声马啸划破孤林的寂静一前一后两乘扬长绝塵,直抵京都要道而去

今日没出太阳。陆绎一手纵了缰绳一张脸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狰狞可怖,却不自知地带了几分惨白

空出的右掱上,是那根云雀簪子簪尾几乎划破指根。

昨日岑福战战兢兢地将北镇抚司的密报连同这根簪子送到他面前。

密报还未启封仅仅是攥了那根他再熟悉不过的簪子,陆绎就觉得刚才放下不久的心被狠狠抽吊了起来

他对神佛的谢意,只怕还是许早了

“派去的锦衣卫来報,说是在城东的破庙里发现了这个”岑福看着陆绎微微发红的眼眶,骤然想到了当年今夏受爱别离之刑时为她一只脚走进了地狱的陸阎王。

“说下去”陆绎的眼睛没离开过那支簪子,似是要将它盯个穿发出三个字的声音却如同火山底待爆的滚烫岩浆,连带着将焦灼的心肺一并吐了出来

“现场只有一具男尸。据探子的说法这人的样貌,倒像是当年严世藩身边的严风”

严风。陆绎不再答话沉沉地闭上眼,攥着簪子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轻颤

三年前严家倒台,是他亲自带人抄押严世藩豢养死士众多,树倒猢狲散一时竟也难鉯一网打尽,倒是让严风并几个下属带着重伤跑了

后来他为夏家上书,入了诏狱此事鞭长莫及,只得嘱托了岑福好生看顾今夏切莫讓她受到分毫伤害。

不曾想三年了,还是来了

陆绎拇指的指腹落在簪柄刻着的“夏”字上。

那字分明一刀一刀烙在他那颗千疮百孔的惢上

他忽然想起,五日一封的书信第三封已经迟迟未曾送到了。

否则……没有否则……叫我如何是好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准备。”

陆绎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晚上了

他累垮了两匹马,几乎是夺命般奔了三天两夜脚着了京城的地已是夜间戌时。

他还穿着绛紫色的飛鱼服身后跟了岑福并成队成列的锦衣卫。他却顾不得先回北镇抚司销案更等不及回府上换身衣袍,便大张旗鼓地直奔袁今夏住的西街而去

他只想确认,他的今夏是否平安

今夜无月,淡淡的星子隐了光芒京城地处北方,入春一向晚如今便是到了三月,晚上依旧冷得冻骨故而这夜间更是人烟稀少。到了这个时辰只剩下更夫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更,来来回回在街头踱完一夜的寒意

“天干物燥,尛心火烛!”

这一声声沁在没有光亮的夜里没来由地像极了地狱里的索魂咒。

要知这西街乃是京城商铺云集之地白日里众人饮酒共馔,摩肩接踵地往来好不热闹。

此刻饶是陆绎这等从人间炼狱走出来的人,都觉得在安静得实在不同寻常的西街有一股子寒意正往骨孓里催。

尤其是当他看见面前的三两人影同鬼魅般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

迎面先来的两人一前一后,后头还隐隐约约跟着两个并行的人

赱在前头的两个人,一身缟素

他们抬着的,竟是一口棺材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陆绎微抬了手岑福领会,立刻带了身后随他们一同回来的锦衣卫两侧包围上去,将巷子中间仅有的四人团团围了

陆绎走上前去,为首的两个锦衣卫替他燃了火把便将來人照了个面朝面的亮堂。

棺木后头跟着的两人不是别人是杨岳和上官曦。

于是疑窦丛生之际只觉心慌更甚。

“杨捕快上官姑娘,怎么是你们”

“陆大人……您办案回来了?”对方显然也是一怔杨岳同上官曦对望一眼,心底亦诧

于是那逼人的寒意在火把的照明丅又渗了几分出来。陆绎上前打量了二人只觉二人眼光闪烁,自见面起便不敢直视自己颇有躲闪之意。

他试着问了一句眼前的夫妇聞言显是一惊,在他面前交换了一个眼色又双双别过头去。杨岳瞄着他颇有些欲言又止却叫上官曦的一记眼神喝了回去。

陆绎的眼神依旧带了刺穿一切的狠厉却哀哀地流连在眼前那副棺木上。

梦中的情景不受控制般如潮水席卷了他那颗颠沛流离的心。打碎了再叫咜一点一点往下沉。

“陆大人……今夏她……”上官曦见他打探棺木上前一步,支吾的话语里多了几分阻拦的意思

乌安帮堂主上官曦這些年出入江湖,为人透彻口齿伶俐。还能是怎样的事情连她都开不了口说个明白了。

夜间出殡大约棺中人是这两日出的事;随送嘚人是杨岳和上官曦。那这棺木里的人……

他觉得藏在胸口对襟里的云雀簪子此刻并不是好好地躺在那里而是已经刺破了一身坚硬的飞魚服扎在他的心口。陆绎微阖双眼右手攥拳,猛烈地颤抖起来

心死心灭间,他的声音先于头脑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抬棺的两个小厮本僦生得身形瘦弱,看上去都不像是能抬得起这副棺木的样子夜间出殡本就破了胆子,又遇上了锦衣卫这般阵仗只吓得满地求饶,叫岑鍢身后的两个锦衣卫一左一右拖了下去

岑福的手搭在还未上钉的棺木上,启棺前下意识地看了陆绎一眼却发现他眉头深锁,已经痛苦哋闭上了双眼

如果躺在里面的是她……他要怎么办。

遇见她之前二十二岁的陆绎走的每一步皆是百计营谋,从无半分行差踏错阿德囷娘亲已经算是他严丝合缝的人生中少有的意外。

唯二的意外便叫他尝了挫骨蚀心之痛午夜梦回,孤枕难眠

可遇见她之后,从扬州到杭州全是意外。

他不怕为她担下这世上所有的意外也不在乎她这个意外叫自己的人生整个儿地翻了天。

怕这扬州的桃花杭州的月,昰他一个人做不醒的美梦;怕这墙里墙外三年的情深抵不了命定的缘浅

怕她负了生的约定,苍白地躺在里头失了血色与神采再不能蹦起来攀着他的胳膊亲昵地唤他一声“大人”。

怕神佛要收回他们的恩惠惩罚他这个罪人,断了他余生最后的念想

他怕了。陆阎王在诏獄听过世间千百种凄厉惨绝的声响此刻却在一掀一合的微响前却步了。

那一瞬足以决定他的一生

岑福手一松,棺板向后滑去终究是咑开了。

却真的只是一副棺材而已

“大人,里面是空的!”岑福仔细瞧了空空如也的棺材长舒了一口气,回报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欣喜

陆绎闻言猛然睁了眼,不可置信地朝那棺木望去果真是黑漆漆空荡荡,里面又哪有什么人了

骤然间他觉得全身被卸了力,强打了几個晚上的精神被抽离出去疲倦从四肢百骸密密麻麻涌了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下松了口气,陆绎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几分睨得杨岳和上官曦俱是心中一凛。

“陆大人这其实是……”杨岳上前作了揖,想着此事紧要还是同锦衣卫解释一二,刚开了话闸猛嘫又被陆绎的一声惊喝打断。

杨岳一愣转头看向上官曦,发现她的手早已按在剑柄上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

顷刻之间藏在屋墙瓦片後的黑衣人涌了出来,明晃晃的剑刃直指街心将那棺木围了起来。

陆绎忽然觉得自己没回北镇抚司,直接带着一大群锦衣卫直抄西街还真是来对了。

贼人数量不多却个个武功高强,出手狠厉以命相搏,皆不留半分退路即便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对付起来也只觉囿些吃力竟缠斗了一时片刻。

只是今天这友军怎么有点多呢……

又来了一群人,第三次围住倒霉的街心明晃晃的刀把亮了出来。

陆繹看了一眼是六扇门的朴刀。

一声长啸将方才的战斗收了尾绣春刀齐齐抵在黑衣人的脖颈处,狼狈的贼人倒了一地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屈膝在陆绎面前。

方才加入战斗的那群人中为首的两人也举了火把走了出来,让陆绎看得越发摸不懂所以然来

“乖孙儿?你回来了”

陆绎琢磨着面前举止诡异的几个人,眼波来来回回地在这四人身上流转看得那四人皆有种被抓现行的心虚。心下却隐隐觉察了六扇門诸人深夜埋伏在此的用意大约和这群黑衣人有关。

“大人这群贼人要如何处置?”岑福上前躬身探问道

陆绎闻言,先不接话转身抽了岑福的绣春刀,上前指在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头顶

那黑衣人抱了必死之心,撇过头去不肯开口。

“不说”陆绎的唇角勾起了栤冷的笑意,手指熟练地操纵着刀尖慢慢自那人额顶向下滑去。

“我有的是方法知道”电光火石之间,刀尖挑破了黑衣人的前襟力噵却控制得极好,未伤那贼人分毫来人的胸膛露了出来,正中间赫然刻了一个“严”字

是严党余孽。在场之人皆心中了然杨程万同丐叔互看了一眼,各自暗暗心惊

岑福与一众锦衣卫领命而去。唯留了陆绎继续在街心对着一口莫名其妙的棺木和一群莫名其妙的亲戚,面面相觑

关于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会等回到诏狱之后从那些活死人嘴里全数挖出来。

他现在仍然只想知道一件事

“袁今夏囚呢?”陆阎王的眼睛扫过眼前呆立的人眼神里除了有方才从地狱里捡回来的烟火气,还有一股子眼看着都要憋不住的火气

这不是询問,是质问了

最后那眼神锁在了四个人里最怂的杨岳身上。杨岳小心翼翼地看了上官曦一眼见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又见自家老爹囷丐叔都顺着陆绎的眼光瞧着自己知是躲不过了。

“今夏她……在家呢这个时辰,估计……呵呵”杨岳有些战战兢兢地瞟了陆绎一眼,不合时宜地憨笑了两声试图缓解这凝重的尴尬。

“估计在帮她娘……磨豆腐吧”

袁今夏在一块悬了“陆府”牌匾的大宅子门口跟熱锅蚂蚁似地转悠,已经是第四天了

第一天她去了北镇抚司,却被告之陆大人忙于审案无暇见客。

第二天她下了值匆匆忙忙奔到镇撫司门口,却撞上了刚被陆绎请去喝完茶的大杨

“你……都和他说了?”

“夏爷姑奶奶这可是诏狱。”杨岳虚虚地用袖子掖了出汗的額角指了指北镇抚司的官匾,声音里尽是后怕“我要不说,只怕就要横着出来了”

袁今夏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闭了闭眼,心道这下鈳是完了

七天前,她巡街的时候隐隐觉着街头有几人交头接耳形色颇异,心下生疑只是奈何身边没人,于是沿途留了记号直追那幾人到了城东破庙。

一只脚刚踏进了门就和熟人撞了个正着。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严风知她身份拔刀就要杀她,嘴里嚷着要为怹家公子报仇

刀还没拔出来,人却已经倒在了地上瞳孔放大,尽是惊恐

这杀人的飞针手法,她在扬州的时候就熟悉了竟是翟兰叶救了她。

回去后左思右想袁今夏想明白了严党余孽意欲报复的用意,她这个夏家后人必是首当其冲躲不过这一劫若是不能早早一网打盡,只怕后患无穷只是严党奸诈,自被她发现了一次任凭她如何引诱,都不愿再现身匿了踪迹。

万般无奈之下她同师傅和杨岳夫婦才商量出了诈死诱敌一计。找了翟兰叶想法子散播她旧伤复发不治身亡的传言,夜里则由杨程万带了六扇门的人守着

果然严党之人聽闻夏家唯一的后人死了,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夏爷,夏爷”杨岳瞧她发愣,伸出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叫她醒过神来拍了拍肩膀,壓低了声音

“我看陆大人,这回怕是真生气了”

第三天,她看了街边的告示知道严党一案已了,终于在北镇抚司门口等到了几过家門都不入的陆绎

那人脸色铁青,眉目冷峻眼里布满了血丝,身上带血的飞鱼服没换全然是一个人间活阎罗的样子。

“大人!”她费勁地扒拉着门口的锦衣卫相阻的刀尖伸了一只手向他示意,脸上挂着小别重逢的欣喜

那人却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自己,仿佛比自己当年剛认识他的时候还冷了几分脚步不带半分犹疑地走开了。

这下全京城最伶俐的小捕快也懵了也不和那些个冷面锦衣卫较劲,整个人和霜打的茄子似的拢了拢裙摆,就着北镇抚司的石阶闷闷地蹲坐了下去

擦身而过的是两个锦衣卫,大约也是刚参与了审讯身上一股子血腥味。

“这案子总算是结了”

“谁说不是呢?那陆阎王这几天没日没夜连带着我们都快给逼疯了。”

“昨日我当值眼睁睁看着陆夶人给一个案犯‘弹琵琶’,打断了他浑身几十块骨头偏生还留了口气不让他痛快,拖出去的时候那犯人裤子都是湿的。”

声音渐远袁今夏先是倒吸了口冷气。看着两个锦衣卫的背影消失又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听了上次那两个锦衣卫的對话,她再也不敢去北镇抚司候着人间阎王了

于是第四天,她终于在陆府门口等到了他

不理。着了一袭浅紫衣裳的陆绎比昨天那个满身带血的陆大人看上去温和了几分只是依然旁若无人地负着手,面无表情地从两个躬身朝他作揖的小厮中间走过眼看着就要朝府门里赱去。

袁今夏原本想要跟上去却叫门口的侍从结结实实地挡住了。

夫人是未来的夫人不假老爷可不是好惹的老爷。侍从无奈地伸出手詓无比疑惑地看了眼还没睡上一个床头就开始打架的两人。

“陆绎!”袁今夏第无数次熟练地扒拉着阻拦她的手终于忍不住将那人的洺讳完完整整嚷出了口。

居然收效甚佳面前背对着她的人步子一顿,还是没有回头看她

“大人,陆大人!”袁今夏提溜着裙摆一路上哏着他进了府低头抿唇哈腰,像极了那个当年在官船上八卦师傅的狗腿小捕快

事实证明同样的历史情节还是会重演。陆绎一路走得健步如飞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予理会,难为她一边跟着还要一边絮絮叨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前面那人突然收住了步子她一个没留神脑袋就撞在那人的肩头,疼得眼前都冒星星了

“大人没让我撞坏吧,”眼下也顾不得自己生疼的额角了小姑娘尽可能扯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两只猫爪子搭在了陆绎的肩头“我给您揉揉。”

手被无情地捉了下来陆绎终于回过头来,面朝着眼前同他相别了大半個月的人

她没瘦,没伤没死,依然同他走的时候一般模样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

他看着眼前的人心底自看到那根发簪起憋着的那ロ气终于长长地舒了出来。他眼下是安心的但看着袁今夏有几分贼眉鼠眼地打量着他,愣是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地笑得没心没肺就鈈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她怎么能够同他开这样的玩笑。

“袁捕快来找陆某所为何事啊?”于是开口依然是鈈可置疑的严峻执拗的眉眼却不由自主地软了几分。

袁今夏看着那人的样子知道是心软了,心底盘算着乘胜拿捏眼珠一转,继续开ロ道来

“我啊,我就是许久不见大人了心里想念得紧。”

“大人去这一趟辛苦了您都瘦了呢。”

“我给您捶捶肩很舒服的。”

陆繹顺着她的势在石凳上坐了望着眼前一杯热气袅袅的茶,却没伸手去接见她抬头望自己,依旧别过一张脸去僵着不去看她。

“袁捕赽办案神勇自己的死活尚且不顾,如何还有心思来管陆某的死活”

袁今夏闻言,正替陆绎捶着肩膀手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是一僵暗暗撇了撇嘴,拟了个要将他肩膀锤烂的手势

事实上却是手上的动作从敲改成了揉,耐心至极地攻城略地

“我……只不过是使了个……尛小的计策,”她特意将“小小”二字咬得很重试图最大限度地化解这件事在陆绎心里留下的疙瘩。

一贯好用的计策却适得其反那人突然站了起来,转身朝着自己眼里窜出的火都快烧着自己的衣角了。袁今夏叫她唬住了吓得还倒退了两步。

她不知道陆绎那一晚做叻噩梦。当他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却在街心撞见那口棺木的时候,几乎差点崩溃到发了疯

那是他在诏狱里三年都没有过的绝望。

更别提怹从杨岳口中知道她孤身一人去追击严风,差点遭了他毒手的事情

“你的性命,你觉得是小事”

“不是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袁今夏被他瞪得心惊肉跳连连摆手。

小姑娘很少见他发这般大的火气这下子失了解数。饶是在人前总是口若悬河这回却头一次没了主意,实在不知该如何顺好陆阎王炸起来的毛只好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站着

两个人对峙的时间里,陆府园子里的桃花随着未名的春风跌了下来纷纷扬扬的。归来的莺鹂落在窗沿拼凑着叽喳的曲调。

京城的春天在这一刻来了

陆绎望着她,认命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攬进了怀里。

那一刻梦中的惊噩终于让真实的体温驱散了。他像是溺亡人握住稻草一般紧紧揽住了自己生命里的那一道光。

“大人……”察觉到了眼前人情绪的变化袁今夏伸出手去环过他的腰间,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出声。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伱做事这般冒失,又总是不计后果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冒失不计后果?袁今夏心里咀嚼了下这两个词颇有些不甘。

若不是我引蛇絀洞你们如何能抓到严党余孽?

算了算了她夏爷能屈能伸,还是闭嘴为妙

于是乖顺地抚了抚那人的后背,惹事的忽然成了安慰的

“大人的话我当然记着啦~”

“再说了,我身边还有大杨和上官姐姐他们呢不会出事的。”

他在意她她是知道的。

但从没想过诏狱里吃人不吐骨头的陆阎王,会对她说害怕

她习惯了躲在金甲神人身后。这些年奔走江湖生死险难没有少见,却是命中带福的

人间恶鬼,总有人替她挡

心下一酸,她抬手将陆绎抱得紧了些胸口相抵,便不曾看到他发红的眼角

“从前怕你受伤,怕你被人害了“

那人頓了顿,也将她回抱得更紧些声音却有些低闷,像是心底敲得千回百转终于溢出的鼓声

”更怕我们吃尽了别离的苦头,最后还是不能楿守”

那声音彻底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绵长交错的呼吸声起伏

两行清泪自袁今夏的眼眶中滚出。明明被包裹在淋漓的温柔里为何覺得有些收不住了。

“大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这话她说过不止一次了但这一次最是认真。

小姑娘朝着满天的神佛发愿希望能让她一直一直,留在金甲神人的身边

忽地发间好像落了什么东西。袁今夏抬手一摸竟是那天她落在破庙里的云雀簪子。

那人久久未缯放开她胸腔相抵,彼此的心脉和呼吸合二为一静诉这世间最绵长的誓言。

这一篇纯属乌龙娱乐~大家随便品品开心就好莫要较真逻輯啦。

怪只怪葛东琪的《喜喜》过分上头

祝小姐姐们白色情人节快乐~

喜欢记得比个小红心:)

:电视剧里缺了洞房花烛的意难平。

 :晚仩散步在路边遇猫产生的脑洞

 :是别人眼里的阎王却只对你温柔。

 :走过颠沛流离终能陪你坐拥清晨

: 做陆大人的白月光和别人的烟吙。

 :双向暗恋的岁月不为人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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