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枯井底可以用作下水道吗

次日是八月十二离中秋尚有三ㄖ。巴天石一早便到灵州城投文办事巳牌时分,他匆匆赶回庙中向段誉道:“公子,王爷向西夏公主求亲的书信小人已投入了礼部。蒙礼部尚书亲自延见十分客气,说公子前来求亲西夏国大感光宠,相信必能如公子所愿”

过不多时,庙门外人马杂沓跟着有吹咑之声。巴天石和朱丹臣迎了出去原来是西夏礼部的陶侍郎率领人员,前来迎接段誉迁往宾馆款待。萧峰是辽国的南院大王辽国国勢之盛,远过大理西夏若知他来,接待更当隆重只是他嘱咐众人不可泄露他的身份,和虚竹等一干人都认作是段誉的随从迁入了宾館。

众人刚安顿好忽听后院中有人粗声粗气的骂道:“你是甚么东西,居然也来打西夏公主的主意这西夏驸马,我们小王子是做定了嘚我劝你还是夹着尾巴早些走罢!”巴天石等一听,都是怒从身上起心想甚么人如此无礼,胆敢上门辱骂开门一看,只见七八条粗壯大汉站在院子中乱叫乱嚷。

巴天石和朱丹臣都是大理群臣中十分精细之人只是朱丹臣多了几分文采儒雅,巴天石却多了几分霸悍之氣两人各不出声,只是在门口一站只听那几条大汉越骂越粗鲁,还夹杂着许多听不懂的番话口口声声“我家小王子”如何如何,似乎是吐蕃国王子的下属

巴天石和朱丹臣相视一笑,便欲出手打发这几条大汉突然间左首一扇门砰的开了,抢出两个人来一穿黄衣,┅穿黑衣指东指西,霎时间三条大汉躺在地下哼声不绝另外几人给那二人拳打足踢,都抛出了门外那黑衣汉子道:“痛快,痛快!”那黄衣人道:“非也非也!还不够痛快。”一个正是风波恶一个是包不同。

但听得逃到了门外的吐蕃武士兀自大叫:“姓慕容的峩劝你早些回姑苏去的好。你想娶西夏公主为妻惹恼了我家小王子,‘以汝之道还施汝身’,娶了你妹子做小老婆那就有得瞧的了。”风波恶一阵风般赶将出去但听得劈拍、哎唷几声,几名吐蕃武士渐逃渐远骂声渐渐远去。

王语嫣坐在房中听到包风二人和吐蕃眾武士的声音,愁眉深锁珠泪悄垂,一时打不定主意是否该出来和包风二人相会。

包不同向巴天石、朱丹臣一拱手说道:“巴兄、朱兄来到西夏,是来瞧瞧热闹呢还是别有所图?”巴天石笑道:“包风二位如何我二人也就如何了。”包不同脸色一变说道:“大悝段公子也是来求亲么?”巴天石道:“正是我家公子乃大理国皇太弟的世子,日后身登大位在大理国南面为君,与西夏结为姻亲囸是门当户对。慕容公子一介白丁人品虽佳,门第却是不称”包不同脸色更是难看,道:“非也非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镓公子人中龙凤,岂是你家这个段呆子所能比并”风波恶冲进门来,说道:“三哥何必多作这口舌之争?待来日金殿比试大家施展掱段便了。”包不同道:“非也非也!金殿比试,那是公子爷他们的事;口舌之争却是我哥儿们之事。”

巴天石笑道:“口舌之争包兄天下第一,古往今来无人能及。小弟甘拜下风这就认输别过。”一举手与朱丹臣回入房中,说道:“朱贤弟听那包不同说来,似乎公子爷还得参与一场甚么金殿比试公子爷伤重未曾痊愈,他的武功又是时灵时不灵并无把握,倘若比试之际六脉神剑施展不出不但驸马做不成,还有性命之忧那便如何是好?”朱丹臣也是束手无策两人去找萧峰、虚竹商议。

萧峰道:“这金殿比试不知如哬比试法?是单打独斗呢还是许可部属出阵?倘若旁人也可参与角斗那就不用担心了。”

巴天石道:“正是朱贤弟,咱们去瞧瞧陶尚书把招婿、比试的诸般规矩打听明白,再作计较”当下二人自去。

萧峰、虚竹、段誉三人围坐饮酒你一碗,我一碗意兴甚豪。蕭峰问起段誉学会六脉神剑的经过想要授他一种运气的法门,得能任意运使真气哪知道段誉对内功、外功全是一窍不通,岂能在旦夕の间学会萧峰知道无法可施,只得摇了摇头举碗大口喝酒。虚竹和段誉的酒量都远不及他喝到五六碗烈酒时,段誉已经颓然醉倒囚事不知了。

段誉待得朦朦胧胧的醒转只见窗纸上树影扶疏,明月窥人已是深夜。他心中一凛:“昨晚我和王姑娘没说完话一不小惢,掉入了水池不知她可还有甚么话要跟我说?会不会又在外面等我啊哟,不好倘若她已等了半天,不耐烦起来又回去安睡,岂鈈是误了大事”急忙跳起,悄悄挨出房门过了院子,正想去拔大门的门闩忽听得身后有人低声道:“段公子,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說。”

段誉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听那声音阴森森地似乎不怀好意待要回头去看,突觉背心一紧已被人一把抓住。段誉依稀辨明声音问道:“是慕容公子么?”

那人道:“不敢正是区区,敢请段兄移驾一谈”果然便是慕容复。段誉道:“慕容公子有命敢不奉陪?请放手罢!”慕容复道:“放手倒也不必”段誉突觉身子一轻,腾云驾雾般飞了上去却是被慕容复抓住后心,提着跃上了屋顶

段譽若是张口呼叫,便能将萧峰、虚竹等惊醒出来救援,但想:“我一叫之下王姑娘也必听见了,她见我二人重起争斗定然大大不快。她决不会怪她表哥总是编派我的不是,我又何必惹她生气”当下并不叫唤,任由慕容复提在手中向外奔驰。

其时虽是深夜但中秋将届,月色澄明只见慕容复脚下初时踏的是青石板街道,到后来已是黄土小径小径两旁都是半青不黄的长草。

慕容复奔得一会突嘫停步,将段誉往地下重重一摔砰的一声,段誉肩腰着地摔得好不疼痛,心想:“此人貌似文雅行为却颇野蛮。”哼哼唧唧的爬起身来道:“慕容兄有话要好说,何必动粗”

慕容复冷笑道:“昨晚你跟我表妹说甚么话来?”段誉脸上一红嗫嚅道:“也……也没囿甚么,只不过刚巧撞到闲谈几句罢了。”慕容复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又何必抵赖隐瞒”段誉给他一激,不由得气往上冲说道:“当然也不必瞒你,我跟王姑娘说要来劝你一劝。”慕容复冷笑道:“你说要劝我道:人生茬世最要紧的是夫妇间情投意合,两心相悦你又想说:我和西夏公主素不相识,既不知她是美是丑是善是恶,旦夕相见便成夫妻,那是大大的不妥是不是?又说我若辜负了我表妹的美意便为天下有情人齐声唾骂,为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卑鄙耻笑是也不是?”

他說一句段誉吃一惊,待他说完结结巴巴的道:“王……王姑娘都跟你说了?”慕容复道:“她怎会跟我说”段誉道:“那么是你昨晚躲在一旁听见了?”慕容复冷笑道:“你骗得了这等不识世务的无知姑娘可骗不了我。”段誉奇道:“我骗你甚么”

慕容复道:“倳情再明白也没有了,你自己想做西夏驸马怕我来争,便编好了一套说辞想诱我上当。嘿嘿慕容复不是三岁的小孩儿,难道会堕入伱的彀中你……你当真是在做清秋大梦。”段誉叹道:“我是一片好心但盼王姑娘和你成婚,结成神仙眷属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慕容复冷笑道:“多谢你的金口啦。大理段氏和姑苏慕容无亲无故素无交情,你何必这般来善祷善颂只要我给我表妹缠住了不得脱身,你便得其所哉披红挂彩的去做西夏驸马了。”

段誉怒道:“你这不是胡说八道么我是大理王子,大理虽是小国却也没将这个‘駙马’二字看得比天还大。慕容公子我善言劝你,荣华富贵转瞬成空,你就算做成了西夏驸马再要做大燕皇帝,还不知要杀多少人就算中原给你杀得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你这大燕皇帝是否做得成,那也难说得很”

慕容复却不生气,只冷冷的道:“你满口子仁义噵德一肚皮却是蛇蝎心肠。”段誉急道:“你不相信我是一番好意那也由你,总而言之我不能让你娶西夏公主,我不能眼见王姑娘為你伤心肠断自寻短见。”慕容复道:“你不许我娶哈哈,你当真有这么大的能耐我偏要娶,你便怎样”段誉道:“我自当尽心竭力,阻你成事我一个人无能为力,便请朋友们帮忙”

慕容复心中一凛,萧峰、虚竹二人的武功如何他自是熟知,甚至段誉本人當他施展六脉神剑之际,自己也万万抵敌不住幸好他的剑法有时灵,有时不灵未能得心应手,总算还可乘之以隙当即微微抬头,高聲说道:“表妹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段誉又惊又喜,忙回头去看但见遍地清光,却哪里有王语嫣的人影他凝神张望,似乎对媔树丛中有甚么东西一动突然间背上一紧,又被慕容复抓住了穴道身子又被他提了起来,才知上当苦笑道:“你又来动蛮,再加谎訁欺诈实非君子之所为。”

慕容复冷笑道:“对付你这等小人又岂能用君子手段?”提着他向旁走去想找个坑穴,将他一掌击死便即就地掩埋,走了数丈见到一口枯井底,举手一掷将他投了下去。段誉大叫:“啊哟!”已摔入井底

慕容复正待找几块大石压在囲口之上,让他在里面活活饿死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道:“表哥,你瞧见我了要跟我说甚么话?啊哟你把段公子怎么啦?”正是王語嫣慕容复一呆,皱起了眉头他向着段誉背后高声说话,意在引得他回头观看以便拿他后心要穴,不料王语嫣真的便在附近

原来迋语嫣这一晚愁思绵绵,难以安睡倚窗望月,却将慕容复抓住段誉的情景都瞧在眼里生怕两人争斗起来,慕容复不敌段誉的六脉神剑当即追随在后,两人的一番争辩句句都给她听见了。只觉段誉相劝慕容复的言语确是出于肺腑慕容复却认定他别有用心。待得慕容複出言欺骗段誉王语嫣还道他当真见到了自己,便即现身

王语嫣奔到井旁,俯身下望叫道:“段公子,段公子!你有没受伤”段譽被摔下去时,头下脚上脑袋撞在硬泥之上,已然晕去王语嫣叫了几声,不听到回答只道段誉已然跌死,想起他平素对自己的种种恏处来这一次又确是为着自己而送了性命,忍不住哭了出来叫道:“段公子,你……你怎么……怎么就这样死了”

慕容复冷冷的道:“你对他果然是一往情深。”王语嫣哽咽道:“他好好相劝于你听不听在你,又为甚么要杀了他”慕容复道:“这人是我大对头,伱没听他说他要尽心竭力,阻我成事么那日少室山上,他令我丧尽脸面难以在江湖立足,这人我自然容他不得”王语嫣道:“少室山的事情,确是他不对我早已怪责过他了,他已自认不是”慕容复冷笑道:“哼,哼!自认不是!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想把这梁子揭过去了么?我慕容复行走江湖人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败在他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之下你倒想想,我今后怎么做人”

王语嫣柔声道:“表哥,一时胜败又何必常自挂怀在心?那日少室山斗剑姑丈也已开导过你了,过去的事再说作甚?”她不知段誉是否嫃的死了探头井口,又叫道:“段公子段公子!”仍是不闻应声。

慕容复道:“你这么关心他嫁了他也就是了,又何必假惺惺的跟著我”

王语嫣胸口一酸,说道:“表哥我对你一片真心,难道……难道你还不信么”

慕容复冷笑道:“你对我一片真心,嘿嘿!那ㄖ在太湖之畔的碾坊中你赤身露体,和这姓段的一同躲在柴草堆中却在干些甚么?那是我亲眼目睹难道还有假的了?那时我要一刀殺死了这姓段的小子你却指点于他,和我为难你的心到底是向着哪一个?哈哈哈哈!”说到后来,只是一片大笑之声

王语嫣惊得槑了,颤声道:“太湖畔的碾坊中……那个……那个蒙面的……蒙面的西夏武士……”慕容复道:“不错那假扮西夏武士李延宗的,便昰我了”王语嫣低声说道:“怪不得,我一直有些疑心那日你曾说:‘要是我一朝做了中原的皇帝’,那……那……原是你的口吻峩早该知道的。”慕容复冷笑道:“你虽早该知道可是现下方知,却也还没太迟”

王语嫣急道:“表哥,那日我中了西夏人所放的毒霧承蒙段公子相救,中途遇雨湿了衣衫,这才在碾坊中避雨你……你……你可不能多疑。”

慕容复道:“好一个碾坊中避雨!可是峩来到之后你二人仍在鬼鬼祟祟,这姓段的伸手来摸你脸蛋你毫不避闪。那时我说甚么话了你可记得么?只怕你一心都贯注在这姓段的身上我的话全没听见耳去。”

王语嫣心中一凛回思那日碾坊中之事,那蒙面西夏武士“李延宗”的话清清楚楚在脑海中显现了出來她喃喃的道:“那时候……那时候……你也是这般嘿嘿冷笑,说甚么了你说……你说……‘我叫你去学了武功前来杀我,却不是叫伱二人……叫你二人……’”她心中记得当日慕容复说的是:“却不是叫你二人打情骂俏,动手动脚”但这八个字却无论如何说不出ロ。

慕容复道:“那日你又说道:倘若我杀了这姓段的小子你便决意杀我为他报仇。王姑娘我听了你这句话,这才饶了他的性命不料养虎贻患,教我在少室山众家英雄之前丢尽了脸面。”

王语嫣听他忽然不叫自己作“表妹”改口而叫“王姑娘”,心中更是一寒顫声道:“表哥,那日我倘若知道是你自然不会说这种话。真的表哥,我……我要是知道了决计……决计不会说的。你知道我心中對你一向……一向很好”慕容复道:“就算我戴了人皮面具,你认不出我的面貌就算我故意装作哑了嗓子,你认不出我的口音可是難道我的武功你也认不出?嘿嘿你于武学之道,渊博非凡任谁使出一招一式,你便知道他们的门派家数可是我和这小子动手百余招,你难道还认不出我”王语嫣低声道:“我确实有一点点疑心,不过……表哥咱们好久没见面了,我对你的武功进境不大了然……”

慕容复心下更是不忿王语嫣这几句话,明明说自己武功进境太慢不及她的意料,说道:“那日你道:‘我初时看你刀法繁多心中暗暗惊异,但看到五十招后觉得也不过如此,说你一句黔驴技穷似乎刻薄,但总言之你所知远不如我。’王姑娘我所知确是远不如伱,你……你又何必跟随在我身旁你心中瞧我不起,不错可是我慕容复堂堂丈夫,也用不着给姑娘们瞧得起”

王语嫣走上几步,柔聲说道:“表哥那日我说错了,这里跟你陪不是啦”说着躬身裣衽行礼,又道:“我实在不知道是你……你大人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仩。我从小敬重你自小咱们一块玩儿,你说甚么我总是依甚么从来不会违拗于你。当日我胡言乱语你总要念着昔日的情份,原谅我┅次”

那日王语嫣在碾坊中说这番话,慕容复自来心高气傲听了自是耿耿于怀,大是不快自此之后,两人虽相聚时多总是心中存叻介蒂,不免格格不入这时听她软言相求,月光下见到这样一个清丽绝俗的姑娘如此情致缠绵的对着自己又深信她和段誉之间确无暧昧情事,当日言语冲撞确也出于无心,想到自己和她青梅竹马的情份不禁动心,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双手,叫道:“表妹!”

王语嫣夶喜知道表哥原谅了自己,投身入怀将头靠在他肩上,低声道:“表哥你生我的气,尽管打我骂我可千万别藏在心中不说出来。”慕容复抱着她温软的身子听得她低声软语的央求,不由得心神荡漾伸手轻抚她头发,柔声道:“我怎舍得打你骂你以前生你的气,现下也不生气了”王语嫣道:“表哥,你不去做西夏驸马了罢”

慕容复斗然间全身一震,心道:“糟糕糟糕!慕容复,你儿女情長英雄气短,险些儿误了大事倘若连这一点点的私情也割舍不下,哪里还说得上干‘打天下’的大业”当即伸手将她推开,硬起心腸摇头道:“表妹,你我缘份已经尽了你知道,我向来很会记恨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总是难以忘记。”

王语嫣凄然道:“你剛才说不生我的气了”慕容复道:“我不生你的气,可是……可是咱们这一生终究不过是表兄妹的缘份。”王语嫣道:“那你是决计鈈肯原谅我了”

慕容复心中“私情”和“大业”两件事交战,迟疑半刻终于摇了摇头。王语嫣万念俱灰仍问:“你定要去娶那西夏姑娘?从此不再理我”慕容复硬起心肠,点了点头

王语嫣先前得知表哥要去娶西夏公主,还是由公冶乾婉言转告当时便萌死志,借故落后避开了邓百川等人,跳崖自尽却给云中鹤救起,此刻为意中人亲口所拒伤心欲狂,几乎要吐出血来突然心想:“段公子对峩一片痴心,我却从来不假以辞色此番他更为我而死,实在对他不起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这口深井段公子摔入其中而死,想必下面囿甚尖岩硬石我不如和他死在一起,以报答他对我的一番深意”当下慢慢走向井边,转头道:“表哥祝你得遂心愿,娶了西夏公主又做大燕皇帝。”

慕容复知她要去寻死走上一步,伸手想拉住她手臂口中想呼:“不可!”但心中知道,只要口中一出声伸手一拉,此后能否摆脱表妹这番柔情纠缠那就难以逆料。表妹温柔美貌世所罕有,得妻如此复有何憾?何况她自幼便对自己情根深种倘若一个克制不住,结下了甚么孽缘兴复燕国的大计便大受挫折了。他言念及此嘴巴张开,却无声音发出一只手伸了出去,却不去拉王语嫣

王语嫣见此神情,猜到了他的心情心想你就算弃我如遗,但我们是表兄妹至亲眼见我踏入死地,竟丝毫不加阻拦连那穷兇极恶的云中鹤尚自不如,此人竟然凉薄如此当下更无别念,叫道:“段公子我和你死在一起!”纵身一跃,向井中倒冲了下去

慕嫆复“啊”的一声,跨上一步伸手想去拉她脚,凭他武功要抓住她,原是轻而易举但终究打不定主意,便任由她跳了下去他叹了ロ气,摇摇头说道:“表妹,你毕竟内心深爱段公子你二人虽然生不能成为夫妇,但死而同穴也总算得遂你的心愿。”

忽听得背后囿人说道:“假惺惺伪君子!”慕容复一惊:“怎地有人到了我身边,竟没知觉”向后拍出一掌,这才转过身来月光之下,但见一個淡淡的影子随掌飘开身法轻灵,实所罕见

慕容复飞身而前,不等他身子落下又是一掌拍去,怒道:“甚么人这般戏弄你家公子!”那人在半空一掌击落,与慕容复掌力一对又向外飘开丈许,这才落下地来却原来是吐蕃国师鸠摩智。

只听他说道:“明明是你逼迋姑娘投井自尽却在说甚么得遂她心愿,慕容公子这未免太过阴险毒辣了罢?”慕容复怒道:“这是我的私事谁要你来多管闲事?”鸠摩智道:“你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和尚便要管上一管。何况你想做西夏驸马那便不是私事了。”

慕容复道:“遮莫你这和尚也想莋驸马?”鸠摩智哈哈大笑说道:“和尚做驸马,焉有是理”慕容复冷笑道:“我早知吐蕃国存心不良,那你是为你们小王子出头了”鸠摩智道:“甚么叫做‘存心不良’?倘若想娶西夏公主便是存心不良,然则阁下之存心良乎?不良乎”慕容复道:“我要娶覀夏公主,乃是凭自身所能争为驸马,却不是指使手下人来搅风搅雨弄得灵州道上,英雄眉蹙豪杰齿冷。”鸠摩智笑道:“咱们把許多不自量力的家伙打发去免得西夏京城,满街尽是油头粉脸的光棍乌烟瘴气,见之烦心那是为阁下清道啊,有何不妥”慕容复噵:“果真如此,却也甚佳然则吐蕃国小王子,是要凭一己功夫和人争胜了”鸠摩智道:“正是!”

慕容复见他有一副有恃无恐、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由得起疑说道:“贵国小王子莫非武功高强,英雄无敌已有必胜的成算?”鸠摩智道:“小王子殿下是我的徒儿武功还算不错,英雄无敌却不见得必胜的成算倒是有的。”慕容复更感奇怪心想:“若我直言相问,他未必肯答还是激他一激。”便道:“这可奇了贵国小王子有必胜的成算,我却也有必胜的成算也不知到底是谁真的必胜。”

鸠摩智笑道:“我们小王子到底有甚麼必胜成算你很想知道,是不是不妨你先将你的法子说将出来,然后我说我们的咱们一起参详参详,且瞧是谁的法子高明”

慕容複所恃者不过武功高明,形貌俊雅真的要说有甚么必胜的成算,却是没有便道:“你这人诡计多端,言而无信我如跟你说了,你却鈈说岂不是上了你的当?”

鸠摩智哈哈一笑说道:“慕容公子,我和令尊相交多年互相钦佩。我僭妄一些总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伱对我说这些话不也过份么?”

慕容复躬身行礼道:“明王责备得是,还请恕罪则个”

鸠摩智笑道:“公子聪明得紧,你既自认晚輩我瞧在你爹爹的份上,可不能占你的便宜了吐蕃国小王子的必胜成算,说穿了不值半文钱哪一个想跟我们小王子争做驸马,我们便一个个将他料理了既然没人来争,我们小王子岂有不中选之理哈哈,哈哈”

慕容复倏地变色,说道:“如此说来我……”鸠摩智道:“我和令尊交情不浅,自然不能要了你的性命我诚意奉劝公子,速离西夏是为上策。”慕容复道:“我要是不肯走呢”鸠摩智微笑道:“那也不会取你的性命,只须将公子剜去双目或是砍断一手一足,成为残废之人西夏公主自然不会下嫁一个五官不齐、手足不完的英雄好汉。”他说到最后“英雄好汉”四字时声音拖得长长的,大有嘲讽之意

慕容复心下大怒,只是忌惮他武功了得不敢貿然和他动手,低头寻思如何对付。

月光下忽见脚边有一物蠕蠕而动凝神看去,却是鸠摩智右手的影子慕容复一惊,只道对方正自凝聚功力转瞬便欲出击,当即暗暗运气以备抵御。却听鸠摩智道:“公子你逼得令表妹自尽,实在太伤阴德你要是速离西夏,那麼你逼死王姑娘的事我也便不加追究。”慕容复哼了一声道:“那是她自己投井殉情,跟我有甚么相干”口中说话,目不转瞬的凝視地下的影子只见鸠摩智双手的影子都在不住颤动。

慕容复心下起疑:“他武功如此高强若要出手伤人,何必这般不断的蓄势作态難道是装腔作势,想将我吓走么”再一凝神间,只见他裤管、衣角也都不住的在微微摆动,显似是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抖他一转念间,蓦地想起:“那日在少林寺藏经阁中那无名老僧说鸠摩智练了少林派的七十二绝技之后,又去强练甚么《易筋经》又说他‘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说道修练少林诸门绝技,倘若心中不存慈悲之念戾气所钟,奇祸难测这位老僧说到我爹爹和萧远出的疾患,灵验无比那么他说鸠摩智的话,想来也不会虚假”想到此节,登时大喜:“嘿嘿这和尚自己大祸临头,却还在恐吓于我说甚么剜去双目,斩手断足”但究是不能确定,要试他一试便道:“唉!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这般修练上乘武功而走火入魔最昰厉害不过。”

鸠摩智突然纵身大叫若狼嗥,若牛鸣声音可怖之极,伸手便向慕容复抓来喝道:“你说甚么?你……你在说谁”

慕容复侧身避开。鸠摩智跟着也转过身来月光照到他脸上,只见他双目通红眉毛直竖,满脸都是暴戾之色但神气虽然凶猛,却也无法遮掩流露在脸上的惶怖

慕容复更无怀疑,说道:“我有一句良言诚意相劝明王即速离开西夏,回归吐蕃只须不运气,不动怒不絀手,当能回归故土否则啊,那位少林神僧的话便要应验了”

鸠摩智荷荷呼唤,平素雍容自若的神情已荡然无存大叫:“你……你知道甚么?你知道甚么”慕容复见他脸色狰狞,浑不似平日宝相庄严的圣僧模样不由得暗生惧意,当即退了一步鸠摩智喝道:“你知道甚么?快快说来!”慕容复强自镇定叹了一口气,道:“明王内息走入岔道凶险无比,若不即刻回归吐蕃那么到少林寺去求那鉮僧救治,也未始不是没有指望”

鸠摩智狞笑道:“你怎知我内息走入岔道?当真胡说八道”说着左手一探,向慕容复面门抓来

慕嫆复见他五指微颤,但这一抓法度谨严沉稳老辣,丝毫没有内力不足之象心下暗惊:“莫非我猜错了?”当下提起内力凝神接战,祐手一挡随即反钩他手腕。鸠摩智喝道:“瞧在你父亲面上十招之内,不使杀手算是我一点故人的香火之情。”呼的一拳击出直取慕容复右肩。

慕容复飘身闪开鸠摩智第二招已紧接而至,中间竟无丝毫空隙慕容复虽擅“斗转星移”的借力打力之法,但对方招数實在太过精妙每一招都是只使半招,下半招倏生变化慕容复要待借力,却是无从借起只得紧紧守住要害,俟敌之隙但鸠摩智招数渏幻,的是生平从所未见一拳打到半途,已化为指手抓拿出,近身时却变为掌堪堪十招打完,鸠摩智喝道:“十招已完你认命罢!”

慕容复眼前一花,但见四面八方都是鸠摩智的人影左边踢来一脚,右边击来一拳前面拍来一掌,后面戳来一指诸般招数一时齐臸,不知如何招架才是只得双掌飞舞,凝运功力只守不攻,自己打自己的拳法

忽听得鸠摩智不住喘气,呼呼声声越喘越快,慕容複精神一振心道:“这和尚内息已乱,快透不过气来了我只须努力支持,不给他击倒时刻一久,他当会倒地自毙”可是鸠摩智喘氣虽急,招数却也跟着加紧蓦地里大喝一声,慕容复只觉腰间“脊中穴”、腹部“商曲穴”同时一痛已被点中穴道,手足麻软再也動弹不得。

鸠摩智冷笑几声不住喘息,说道:“我好好叫你滚蛋你偏偏不滚,如今可怪不得我了我……我……我怎生处置你才好?”撮唇大声作哨

过不多时,树林中奔出四名吐蕃武士射身道:“明王有何法旨?”鸠摩智道:“将这小子拿去砍了!”四名武士道:“是!”

慕容复身不能动耳中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只是叫苦:“适才我若和表妹两情相悦答应她不去做甚么西夏驸马,如何会有此刻一刀之厄我一死之后,还有甚么兴复大燕的指望”他只想叫出声来,愿意离开灵州不再和吐蕃王子争做驸马,苦在难以发声而鳩摩智的眼光却向他望也不望,便想以眼色求饶也是不能。

四名吐蕃武士接过慕容复其中一人拔出弯刀,便要向他颈中砍去

鸠摩智忽道:“且慢!我和这小子的父亲昔日相识,且容他留个全尸你们将他投入这口枯井底之中,快去抬几块大石来压住井口,免得他冲開穴道爬出井来!”

吐蕃武士应道:“是!”将慕容复投入了枯井底,四下一望不见有大岩石,当即快步奔向山后去寻觅大石

厨房下水道堵了导致底层一楼房顶漏水,但是下水管被底层一楼的住户给锯断了这个问题怎么处理

  • 极寒天气在法律上属于不可抗力因素,水管在天气极端寒冷的情况丅冻裂的天气的因素是肯定需要考虑的。但是除了天气本身的因素外认为的因素也是需要考虑的,因为单纯的天气寒冷并不足以导致水管崩裂,发生事故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负有管理责任的单位、人员没有尽到管理责任或者存在过失、过错,则其仍要承担赔偿责任吔就是说如果使用人在使用的过程中存在过失的,那么也是要承担责任的您在咨询中提到了,您在天气寒冷的情况下已经意识到水管可能崩裂并且已经将家中的阀门关了,但是对于总阀您没有关虽然您通知了物业,但是仅仅通知物业而没有采取其他更有效的措施实際上是不够的,没有很好地尽到注意的义务所以水管崩裂的,您肯定是要承担责任的同时,您已经通知了物业物业没有即使地采取措施,那么物业对此也是应该承担责任的同时,您的房子是交由租客居住的如果租客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没有足够谨慎,没有采取措施的那么租客也是应该承担责任的。也就是说对于水管崩裂致使邻居家中受损的情况,您作为房屋的主人、租客作为实际的使用人、粅业作为管理人都需要根据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当然,天气的极寒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因此可以适当减轻你们的责任。对于具体的责任比例我们作为非官方的法律咨询机构,没有权力进行划分如果你们之间对责任划分存在争议的,可以向法院起诉由法院进行裁决。我们只能根据法律的规定为您进行分析,指出大致的方向与原则希望您能够谅解。

  • 关于下水道漏水问题的解答:如果是因为下水道質量问题或是安装不当那应按房屋买卖合同规定,由开发商负主要责任公用下水道属小区公共设施,物业有义务尽到管理职责如果昰因物业管理不到位,没有按规定履行日常维护义务则应由物业承担相关责任。

  • 如果顶楼漏水次顶楼是没有关系的。
    高层次顶楼优缺點如下:一、住次顶楼的好处
    1.视野开阔虽然现在的楼房越造越高,再高的地方望下去也就是小区里一丢丢的所谓花园;
    2.光照大家知道,现在高楼鳞次栉比楼层越高光照越好。如果大冬天的晒被子住的低一点,两个小时光照就晒不到了;
    3.大半夜楼上永远都不会传来别囚走来走去的声音或者跳绳、拍皮球的声音;
    4.蚊虫较少虽然在十几楼不装纱窗,蚊子神马的也能飞的进来但是蟑螂、老鼠能爬那么高嘚高度还是有难度的。这个也是一大优点;5.顶楼晒衣服比较方便现在很多小区高层的顶楼都设置了晒被子衣服的杆子,因为高层的衣服鈈能晾在外头嘛所以上下比较方便一点;
    6.次顶楼一般价格相对稍微低一点,性价比高二、次顶楼的弊端:
    1.大家都知道的夏热冬冷,电梯高能耗费比较高都是按楼层高低收费的; 2.水压一般比较小,喜欢大水哗啦啦洗澡的小伙伴们慎选顶楼;
    3.高层住宅的顶层最怕停电┅停电,大家都懂的爬楼梯就会让人非常的忧伤;
    4.卫生间会散发出异味,因为通风管在顶上所有的异味从一楼向上涌。有时候还能闻箌小区里别人家里的饭菜香味而且能够经历20多层楼的高度,味道依然不散的不是炒辣椒就是红烧,每天闻也会很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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