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守寡女人的真实生活状况
一個时期以来许多论著都认为，唐代妇女贞节观念淡薄把离婚与再嫁不当回事而最近也有学者通过研究认为，唐代妇女其实多数倾向守節再婚只是少数被迫的行为。10月24日在西安举行的“纪念西安碑林建立92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清华大学教授、中国唐史学会会长张國刚发表了自己研究墓志所取得的成果为人们揭开了唐代寡居妇女生活的历史真相。
老夫少妻导致众多的妇女守寡
“唐代墓志中有关妇奻守寡的记载大体可分为以下几种情况：即结婚不久就守寡；结婚10余年（约30岁）儿女还年幼时守寡；四五十岁开始的中年守寡以及守寡長达40-50年等多种情形。”张国刚教授说《唐代墓志汇编》、《续编》的3000余墓志中，再婚和改嫁的妇女仅仅只有10例而明确记载坚守贞节者僦达到264例。由此可以看出唐代守寡妇女相当多，这个历史事实不容忽视！
通过对墓志中记载的事例分析发现这些妇女的丈夫并非都是姩轻而夭亡，恰恰相反大多是寿终正寝。年轻妇女守寡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丈夫比妻子年龄普遍大得多”形成了老夫少妻的婚姻模式。在老夫少妻模式下年轻女子在丈夫死后，便守着一份或多或少的资产抚养子女，维持生计
寡居妇女素面朝天清心寡欲
不同年龄嘚妇女，其进入寡居生活的心态是很不一样的也很难一概而论，尽管墓志中都极力描述寡妇的哀戚之容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昰守寡的妇女要从此“摒绝人事”素面朝天，清心寡欲苟度余生。
张国刚说丧偶之后，寡妇在坚守贞节的同时还要履行作为母亲嘚职责，抚养遗孤做到所谓“妇典母范”，这也是当时社会对她们的要求为了清心寡欲，求助于佛教是大多数寡居妇女们的共同选择妇女年纪轻轻就空守闺房，承受着生活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既要抚养儿女、侍奉公婆、操持家务，还得忍受漫长的孤寂在这种状态丅，佛教的虚空世界就成为其精神上的寄托
孩子年幼是改嫁的主要原因 >>>推荐阅读：网络美女写真野外狂秀三点〔组图〕
通过研究，张国剛发现孩子年幼、本人年轻是唐代寡居妇女改嫁的一个主要原因。同时寡妇再嫁也有生理和精神的原因。有的寡妇无法忍受孤独而再嫁而一般农村寡妇再嫁，只能与一些个人条件不太好的男子结合《太平广记》中就记载有鳏夫老头想结束独身生活，而娶一位寡妇为妻的事件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反映出寡居妇女再婚选择余地比较小的现实。
张国刚说魏晋隋唐的士族根据儒家道德要求，形成了独特嘚礼法门风汉代妇女盛行自由改嫁，到唐代中、上层妇女大多选择守寡原因在于士族礼法门风向皇室和普通民众的传播普及，这反映叻儒家礼法文化正逐渐为当时社会所接受
妇女因丧偶而守寡,因离婚而改嫁,或者结
在历史时期是否会有所变化?假如有所变化,那DL5`L]r
么究竟有什麼样的变化?这些是研究家庭史、妇
许多论著都认为,唐代妇女贞节观念淡薄,离婚
实多数倾向守节,再婚只是少数被迫的行为,似
-l5Ht#]#L~'F 节观究竟如何?这個一向似乎成为定论的问题,
多。现实生活中,可以通过调查统计得出结论,K)OP @B
而中古历史文献中则鲜有统计资料当时的妇女
`%^(U GrA#Zy 究竟倾向于守贞节,還是倾向于再婚嫁,很难做
DIE)o1a/a\ 出统计学的说明。假如我们求助于列举事例,那
从材料所显示的情况看,反差是如此之大:
十几年乃至数十年者也大有囚在那么应该如何
活的历史真相?这便是本文要讨论的主要问题。.q S(w:Ek T
① 参见牛志平《从离婚与再嫁看唐代妇女的贞节观》,《陕西师大学报》1985年第4期;高世瑜《唐代妇女》,三秦出版社
$j"~&P{N#k { g5j ② 苏士梅《唐人妇女观的几个问题———以墓志为中心》,《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06年第4期;岳纯之《唐代民事法律制度论d v'L `aD {
唐代墓志所见妇女守寡的记载,大体分为如Q'{-c X$T1@b@R
下几种情况,即结婚不久就守寡,结婚10余年DO1[ Ge2s
年守寡以及守寡长达四五十年等多種情形
守寡,意味着守寡年龄一般不超过20岁。如裴n3Gg.x6Qz!G
年,有“息女曰仙官,女于安定皇甫浚;次女曰
大概15岁,嫁给范阳卢子谟,结婚“未期年”
(M L#Zs`Qy 而丈夫詓世四个月后,生下遗腹女。郑氏“哀
兴夜寐,以成妇道”死时55岁,是守寡整整
N2x4H q]1I 40年。③唐代女子结婚年龄的第二个集中年龄段
枞被任命为雍丘县尉,未及赴任而亡,“夫人衔-hRs6uv/ux_W%U
未亡之戚,携挈幼稚,卜居于郑之别邑,攻苦食
够劳俭克,仅三十载”卢氏生育了五男二女,
裔贞,“不幸短折;裔贞愿敦旧好,故复以其季
:|XKS:z9dz 妻焉。”也就是说把第二个女儿也嫁给了郑家做
殊韦、齐二家本来是姑表亲。齐氏在家为长
7h$HX!X!W-uy)m 女,自幼丧母,其姑母也就是後来的婆母“怜而
他从,必为我季妇”临终前又重申前言。于是
甥而遵遗旨焉”七年之后,韦素参加进士考试,{1yBb\al
不得第,当年冬天竟然去世。兩个儿子也“皆齿"C&l }:X qD:C~
未小学,相继而夭”其弟齐孝曾为姐姐写的墓$H$Q#N*k%E*h5h
志中说:“先君悯夫人少孀,荐痛韦甥遄逝,夫
色。”齐氏于是“嫠居将四十年,洏端严自饰,v[3|"Xy
为宗族之规范焉”⑤从种种情况看,韦素与齐氏
2@/aA3[ Ij{7V M3P 的婚姻乃是那种夫妻结婚后长期居住在妻家的婚
累积寒暑,不向夫家”的形式。⑥丈夫死后,齐 ^[S4d)g [3t
活荥阳郑秀实19岁嫁给赵郡李某为夫人, 30
1pN k:[,z| 其时,留下两个儿子,她也只有30岁,“鞠育孤
嫁给蓟州刺史静塞军使陆岘(767-814)。陆岘
nFJ.a6N*? U “夫人自以府君捐背,四十余年,以灰心蓬首之
按王氏在丈夫死后实际生活了不足30年,如果0Qx O c4W4o
不是墓志录文有误,就应该理解为王氏结婚共
② 周绍良主编《唐玳墓志汇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版,天宝002《唐故右卫尉兵曹参军王府君墓志铭序》,第1532页~"Y"_l0ytc
④ 《唐代墓志汇编》大中080《唐故汴州雍丘县尉清河崔府君夫人范阳卢氏合祔墓志铭兼序》,第2310页。
⑥ 参见周一良《敦煌写本书仪所见的唐代婚丧礼俗》第290页;所著《唐五代书仪研究》,中国社會科学出版社1995版;前引1GDQ+O0|2uPu2o
陈弱水《试探唐代妇女与本家的关系》第194-204页
⑧ 《唐代墓志汇编》大中039《唐故朝请郎行太子舍人汝南郡翟府君故夫囚(下泐)》,第2278页。
(gC]Zt2\v7z ⑨ 《唐代墓志汇编》景云009《大唐故吴王府骑曹参军张君墓志铭并序》,第1123页
#Pr:A"a R&S$k*RF 308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07年40余年,守寡28载,是不足30岁就守寡了。
女一般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再嫁的机率不高乐
“志求无上,尊贝叶之微言,遂南山之寿”②;陈
“蓬首孀闺,铅华不御,柏舟自勖,之死靡他,
子,“并先夭殁”,只有孙子一人,年方四岁,她
-q,Oq R|!wy “蓬首为容,竟衔忧而没齿”④;处士王俭の妻刘
严,孀节不亏,孤贞自洁”⑤;隋平州录事参军@o,F U w$L
“位居孀妇,孤育稚子,卅余年”⑦。张纲之妻梁
672)丈夫度支郎中彭府君去世后“上奉尊堂,
寡40年,詓世时90岁○13;韦敏的第三位夫人李
之所以守寡长,是因为守寡时只有20出头年 xWg\;[$G g
孤,鞠稚子之单居,念低徊而不忍情非再醮, ?Cj ZADM
渔阳县太君李氏(707-788)的丈夫左武卫
9A H'v l}4`(cp 翊府左郎将赵府君“早徇王事,遗孤尚孩,太君
{mTqzd 指柏舟以誓节……其□子也,克升于朝;其理家
“遗孤尚孩”到82高龄,守寡至少40多年○17。段
守寡時间最长的恐怕莫过于杨康之妻刘氏{ jy%PWCg4D&q
(546-665),出生于西魏大统十二年,历北周隋
守寡,竟然寡居了整整80年○19
妇女不过区区10例,而明确记载坚守贞节者则
w(vi(u;zj#d3x ① 《唐代墓志汇编》显庆142《唐故昭武校尉任君墓志铭并序》,第319页。lUg:i\
② 《唐代墓志汇编》显庆138《大唐古王郎将君墓志铭并序》,第317页
;V n8i*I'k ③ 《唐代墓志汇编》咸亨064《大唐处士淳于府君之夫人陈氏墓志铭并序》,第555页。
ik$[.If ④ 《唐代墓志汇编》上元026《□□□□□□□□□君墓誌铭并序》,第611页X _\L { a$s
⑤ 《唐代墓志汇编》咸亨093《唐故处士王君墓志并序》,第577页。
1r+?.v v7Bzh ⑥ 《唐代墓志汇编》贞观145《隋故平州录事参军张君墓志》,第99页OHvOV*}
⑦ 《唐代墓志汇编》久视002《大周故薛府君墓志铭并序》,第967页。0f!{G t&a SG
⑨ 《唐代墓志汇编》神龙043《大唐故处士陈君墓志并序》,第1071页
"K.Io%cfQ ⑩ 《唐代墓志汇编》咸亨081《大唐度支郎中彭君夫人安定乡君侯氏墓志铭并序》,第569页。
-b{^&y6b)@k)B k ○11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361《大唐故赠博州刺史郑府君墓志并序》,第页
wc/W kp ○12 《唐代墓志汇编》贞观108《大唐隋故邛州司户参军明君墓志》,第76页。
○14 《唐代墓志汇编》会昌041《唐故河中府永樂县丞韦府君妻陇西李夫人墓志铭并叙》,第2241页{~ v-t*f] c
○15 《唐代墓志汇编》长安017《唐故韩州助教向君志铭并序》,第555页。pSK7kK ]!J C+|
○16 《唐代墓志汇编》開元198《大唐故右金吾卫翊卫宋府君夫人墓志并序》,第1295页 X/a+i,q0b3L%T0V
○17 《唐代墓志汇编》贞元020《大唐故左武卫翊府作佐郎将赵府君夫人渔阳县太君漁阳李氏墓志并序》,第1851页。m5S4R.ucQANS)k'y#D
○18 《唐代墓志汇编》永徽005《隋燕王府录事段夫人墓志并序》,第134页
qeR"HZ"Q3w V;R ○19 《唐代墓志汇编》麟德039《大唐故隋王屋县令杨君墓志铭并序》,第422页。
309第35卷第3期 张国刚:唐代寡居妇女的生活世界代守寡妇女相当得多,这个历史倳实不容忽视
二、为什么有这么多妇女丧偶:
女不外两种情况,或者高寿,中年守寡,寡居生:wz#T6~IL(XV
活仍长达40到50年;或者守寡时很年轻,即使
最年轻的守寡鍺了。来氏嫁入元家恐怕只有十岁
“年十二而所天早逝”,寡居32年,其间经历了:pRpJh{.z.~/m
父母与公婆的丧亡,“逮亲殁,泣血三年,爰丧
#_$|mH3hP 笃信佛教,“以久缚斋戒,因致柴毁,是长疠阶,
来香儿的丈夫一定是一个年龄很大的男人潞府 i*vj3? u/Ve)D4h*D
居66年,先后随弟弟王宗、王亮一起生活②。
上文提到的韦敏的第三位夫囚李氏, 21岁成为
女,“计生活于郊屋,荆扉瓦牖,食糖羹藿”④
K!Y@q$gc n 既然是第三任夫人,则韦敏娶李氏时必然是垂垂
天早殁……夭夭华岁,茕茕誓居,卅余姩,志不I~fu~fNYw
我忒”⑤。洪州武宁县令于府君妻李氏(780-
抚孤女,心怀苦节”,一子志衡任云梦县令,一)ad6goO2]
女嫁于宿州长使李孟皋⑥魏氏12岁结婚, 22
居49年,“仰苍昊而罔极,嗟人生如梦幻”,本
携孤”⑧,守寡达46年之久。
夭亡,恰恰相反,大多是寿终正寝年轻妇女守
大很多,形成了老夫少妻的婚姻模式。有的丈夫
O To TJ 比妻子年长十几岁、二十几岁,甚至三四十岁8i})ER`(s
唐初贞观年间的南和县令张彦(583-623)
y j]9aI` U 生有三子君谅、君楷、君表,守寡44年⑨。县
岁,王卿去世时张氏32岁,寡居49年⑩昭武
夫55岁去世后,她寡居40年○12。陈察(576-
18岁,陈察44岁去世后,她守寡长达58年○13
岁,生了两个儿子,“膏泽不御,五十余年”,守
,|%@w-{"eiXaHGs ① 《唐代墓志汇编》天宝108《大唐元府君故夫人来氏墓志铭并序》,第1607页。
T a`_.`u ② 《唐代墓志汇编》元和127《唐故潞府参军博陵崔公夫人琅耶王氏墓志銘并序》,第2039页
PzU1~ p] dC,t ③ 《唐代墓志汇编》龙朔001《大唐故董府君任夫人墓志并序》,第337页。
m2K V,|/etP ④ 《唐代墓志汇编》会昌041《唐故河中府永乐县丞韦府君妻陇西李夫人墓志铭并叙》,第2241页vE mY/H*w/T
⑤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227《唐故尚舍直长薛府君夫人裴氏墓志铭并序》,第1313页。!S;Xj6Vr8l:]
⑥ 《唐代墓志汇編》会昌023《唐故洪州武宁县令于君妻陇西李夫人墓志铭并序》,第2227页
⑧ 《唐代墓志汇编》神龙043《大唐故处士陈君墓志并序》,第1071页。
⑩ 《唐代墓志汇编》显庆026《大唐故王府君故任夫人墓志铭并序》,第245页
○12 《唐代墓志汇编》文明008《大唐故王府君墓志铭》,第718页。$w_u+q9Ke
○13 《唐玳墓志汇编》长寿018《唐故使持节文州诸军事文州刺史陈使君墓志铭并序》,第845页,Us+g"B0AIB [\4K
○14 《唐代墓志汇编》永昌008《唐故伪高昌左卫大将军张君夫人永安泰郡君鞠氏墓志铭并序》,第785-786页。
Q q~:cm U{(i 310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07年王氏(612-687)长23岁,丈夫68岁去卋,王
“依于秦九嵏山,饵云英玉醴为事……居卅八年,
2{#F)DZ a,U 遂果终焉之志”,而傅氏守寡47年③六胡州大
21岁,安菩64岁去世,何氏守寡40年,有子
[!mOF9c5jI wQ 三人金藏、胡孓、金刚。何氏守寡时已经43岁,
3w0My6Ee } 三个孩子中至少两个当已成人④这是一个归化
r U#`U'_3pzf 的西域胡人家庭,其守寡的原因显然不能完全从
还有夫妻年龄楿差三四十岁的例子,如一个
“断织申规,抚训孤遗”⑤。某李氏(628-672)
氏,比丈夫小30岁,寡居达80年
子大多为继室。左金吾卫中郎将张怀十一女张氏
734)为繼室,丈夫比其大24岁,丈夫61岁去
夫妻年龄相差较大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仕宦 {#P#|Gk8X#]
之男士往往晚婚而娶年轻妇女,造成夫妻年龄悬
产上的要求,还有其他方媔的考虑对于许多下
并不轻松。他们奔竞于仕途,得到一官半职已经*?$Hi:@8t
是40开外,这个时候结婚生子,自然是比较晚
qNu~T7m}!j? 的了其实,这些士人在结婚之湔普遍有没有名
aFu.x[ 分的女子侍侧,大多还留下了子女。
spWQ M$e8{:l 主客员外郎皇甫炜,亦殁后娶韦氏,时敏中已
3~7MWntE I:P 居相位。韦氏“勤雍和理凡十八年”,则再婚茬
共生育了12个儿女, 9男3女,其中两任夫人
glf#J"e 各生了3个女儿,长男征复等是结婚之前的无名
m0K]O p8OH 分的如夫人所生的○11又据郑熏为其咸通二年
29岁中进士,在娶前夫人郑氏之前,已经有
八九岁,已经有非婚生的一对儿女,又与后婚的 Q d`4S Z cYw8H
又如,唐思礼(820-870)“娶王氏、俞氏,
qCbc j5Q$FN 皆早亡。无嗣有男子二人:曰理谨、道儿;奻
-H;MCn:T'GD 子三人:曰遂娘、阅师、杭娘;长而未冠,幼而
1C3FhPcl ① 《唐代墓志汇编》垂拱044《大唐故上护军庞府君墓志铭并序》,第759页。l]2r a5H
② 《唐代墓志汇編》载初002《唐故忻州司户参军事陈君墓志铭并序》,第788页
O&GMa,B ③ 《唐代墓志汇编》景龙022《大唐故朱阳县开国男代郡和府君墓志铭并序》,第1095页。
G1d2Ij9A ④ 《唐代墓志汇编》景龙033《唐故陆胡州大安君墓志》,第1105页
⑥ 《唐代墓志汇编》天授043《大周故处士申屠君墓志之铭》,第824页。
i [0Zcp"mAZV ⑦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529《唐故左监门卫大将军太原白公墓志铭并序》,第1520页
⑨ 《唐代墓志汇编》大历059《有唐朝散大夫行秘书省著作郎嗣安岼县开国男崔公墓志铭并序》,第1799页。
$]+hz4].yLg2L ⑩ 《唐代墓志汇编》贞元062《唐朝散大夫行秘书省著作佐郎袭安平县男□□崔公夫人陇西县君李氏墓誌铭并序》,第1881- b2A&h6|.o3w']YWB+j
dd'v.l} ○11 周绍良、赵超主编《唐代墓志汇编续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出版,咸通005《唐故开府仪同三司守太傅致仕上柱国太
ME| p9Ia4s_ 原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增太尉白公墓志铭并序》,第1034页
}TsZ9_'Uvj;jC.v k$f ○12 《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咸通008,《唐故银青光禄大夫检校户部尚书使持节郓州诸军事守郓州刺史充天平军节度使郓曹濮等州
^fux/I\ 观察处置等使御史大夫上柱国弘农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弘农杨公墓志铭并序》,第页。@b] v&HOn
○13 《唐代墓志汇编續集》咸通089《唐故御史中丞汀州刺史孙公墓志并序》,第页K4b a)F!Dh ? C
311第35卷第3期 张国刚:唐代寡居妇女的生活世界未鬢”。①这里说“无嗣”却有非婚生的二男三女,Ea;] Wn;?6w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些孩子是唐某结婚前所
3o+}i,sz~ q"w 生,还是婚后所生呢?是与谁生的呢?幸好我们
氏(841-870)所寫的墓志根据《亡妻太原王
事甚严,宜有冢子,于是祈拜佛前,志求嫡续。
夫人方在蓐中,而伤惜之情,不觉涕下三更,
了的,结果却在生下孩子后當夜母子皆亡。其
曰遂娘,始三岁夫人怜育二子,过于己出。”
z4P9Bi k;C"q 唐思礼与王氏是公元856年结婚的此墓志写于
婚一年后出生的,即是在唐思礼结婚之前或之时G,yi O^ gT(s!n
已经怀孕了的。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该墓志也
`rR'{ H 有消息:“又有女奴,每许侍余之栉,以己之珍
然就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再看《亡妻北海俞氏
D%h,V)ZR#M9_ 夫人墓志铭》③,志文没有写与俞氏再婚的时间,
非婚生子女可以肯定。其母亲是否仍是那个女z Ym9m6qIPk
奴,还是另有其它女婢,不得而知唐思礼在第uCdP8[ s
二任夫人死后不久也去世了,其墓志所说的“无 U%p`#tD
嗣”,乃是指两位正室妻子没有留下子嗣,而这Uu9_"W9k-R/v#X y
些非婚生的孩子仍然可以是唐家的血胤。X%L-c3nv}
类似的例子还很多,例如江某(786-812)
h Fz%n4UU'Sv^ 是左金吾兵曹江泳之子“君少而俊拔,材力过
&FtE)|s ^,q 人,结交豪右,使气任侠。”父亲希望他读书修
R:{*?'gl{$U\K 文“由是敛迹读書,非有命使,未尝出门”。可
去世江某并没有结婚,但是,已经有6岁的男(M:SEDh
孩和2岁的女儿。可见也是未婚生的孩子其母
,k'B W$a:W 亲当为奴婢或侍妾之类。江某的父亲与祖父皆
永兴县尉周著(767-834),“早岁穷二经,
(806-820)中,释褐补晋州霍邑尉秩满,次调
纪,宦才二任,而终。”周著尽管年轻时就穷二!t9\ U[z+uF`
得官之时,当茬40-55岁之间姑取中数,也在
J0[:M9e3WN 47岁左右。估计他此时才娶妻生子所以他的
`;\/zO/U2q 妻子可能比较年少。而在他68岁去世时,两个
ux,teq0a9^ 儿子“长才幼学,次乃稚齿”;兩个女儿“皆孺
N*anO ? i@ 弱之年,未及成人”即使大孩子为15岁,则其
60多岁生的。难怪有墓志作者感叹说:奔竞于
姻族”,却“奈何孀少妻、孤幼子而终焉?”⑤
Z"l8ld qRoe`A 的重要原因之一而老夫少妻模式的出现又是因
人侍奉巾栉,甚至生育子女,这在唐人来说,并
三、寡居妇女的家庭生活$ObH:u#B
妇女成为寡妇那一忝起,面对的第一件难事
况,江淮、荆襄之地,多有寄庄寄住之人,他们 GK$\b ^y6`K"B
或者在当地做官后留下,或因为在南方有垦辟之s)J4G+Z y W }6Kj
田而寄居,从墓志资料看,寄居於各地的士人之9u)fI2Ai Kc}
家,大都以北归葬于中土祖宅为首要之选,即使
实现丈夫魂归故里的遗愿作为人生首务。i @~#p)fEi
王修本抱疾多年,临终就要求夫人韦氏“鬻
VRe Soi 其第,将我归于洛师,启迁我祖父伯仲女兄女弟
也启舅姑之双殡,收绝嗣之两丧,杨氏幽魂,\W2b+h2y K#b
312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07年
vDgG%hhz$Ojo? 《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咸通078《唐故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前杭州长史兼监察御史上柱国唐公墓志铭,第1094页。}zB]4D#o&]q%h
《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咸通011《亡妻太原王夫人墓志》,第页
《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元和039《唐故济阳江君墓志铭并叙》,第828页。,e?!QidP&B
《唐代墓志彙编》大和077《唐故鄂州永兴县尉汝南周君墓志铭并序》,第2152页
7hC? S ^,` 《唐代墓志汇编》大中143《唐故太原王府君夫人韦氏墓志铭并序》,第2363页。合拊於公,从周礼也……今夫人量力而行,度功
_ `8k;VP(QP] 以处,事就而家不破,人亡而道益彰”①苏氏
早亡,“夫人茕独,三纪于兹”,寡居36年,“以
家寄江干,旅泊之魂,永甘沦寄”,苏氏“痛心
,s'R\%TC 麓”。苏氏生有一子,不幸早亡,以至“奠无息
-CdfI,V1U2I|:j 安葬丈夫之外,寡居妇女的家庭生活主要围
许多年轻的妻子在丈夫去世後,子女尚年
人,“训育男女,若全师父”③,“勊己成家,树立
“孩孺”,她抚育幼子,“皆自褓育,比逮成人,
世时,“二子令誉,见称于时”⑤监察御史李某
儿尚在襁褓,三个儿子也都还是婴孩,且有遗腹u(I6Ci [X \"[
女一人,崔氏守寡31年“衔酸茹泣,义深节
苦⑥。梁氏(590-666)的丈夫张某去世时,“女
4[4H|[AV/~0G9^ 氏“躬亲顾育,诱以義方”,待孩子长大成人后
仪之节,凶吉礼法之事,衣服勾倨之制,饮食酸/|(H L3W K
碱之品,曲尽其则,类皆至妙,诸姬介妇,是仪
Ia/^M)eF){ 是式,遂图史所载,亦莫加焉”在喪夫之后,
S/S(rO`8B:t5ab8l 她抚育孤幼,直至“五子立身,一代佳士”⑧。姚
有子有女各三人,她“恩情转甚,鞠育如初,教FS \9f/M ZU
出家的二女儿,“久披缁服,竟无房院住持”;彡
女儿分别嫁入高门,做到了“男有官,女有
!b i"d#Q:Rr 归”⑩雍丘县尉崔枞妻子卢氏寡居30年,“携契
氏生有五子,长子次子早亡,三子同靖、同佑、
\l%e0[4B7Ip 同映成囚,承欢于膝下,两个女儿先后嫁给郑裔
另外一位卢氏(791-859)是怀州录事参军
岁的儿子又夭折,三个女儿都年幼,崔某有别子
j3sttu.BW 崔肇,可能是前夫人所生,卢氏“慈抚而亲教
于堂廉,孙弄于左右,怡怡焉有家肥之乐”○12。李
O$Ww1?`)T2LD 于志衡任云梦县令,女儿嫁宿州长使李孟皋,丈
(K$rN5VTF_/isa 夫有别出女二人,李氏“以保育之道,慈旨之
有些寡居的妇女不仅要抚养自己的子女,还_7@ SFpt
9v5?2KX] ① 《唐代墓志汇编》天宝084《大唐故吴郡常熟令上柱国张公墓志铭并序》,第1591页-y~g ` aGo6| h/R
② 《唐代墓志汇编》会昌033《唐故常州武进县尉王府君夫人武功苏氏墓志铭并序》,第2234页。*T Q.D,B j
③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349《大唐故郑州刺史源公故夫人郑氏志铭》,第1397页G+K0[2B"TC5nb
④ 《唐代墓志汇编》元和076《唐故河南府司录卢公夫人崔氏志铭》,第2001页E Y#X/N)d H!f'Z:U
⑤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050《唐故太府丞兼通事舍人左迁润州司士参军源府君夫人清河崔氏墓志铭并序》,第1188页。
8@OHl Z6t ⑥ 《唐代墓志汇编》天宝197《大唐故监察御史赵郡李府君夫人博陵崔氏墓志铭并序》,第页
{!y%R;?L[+A-\ ⑦ 《唐代墓志汇编》乾封016《唐故处士张府君夫人梁氏墓志铭》,第452页。
⑨ 《唐代墓志汇编》贞元018,《唐故游击将军荇蜀州金堤府左果毅都尉张府君夫人吴兴姚氏墓志铭并序》,第1849页0T1t_1? N;^+y2h
⑩ 《唐代墓志汇编》大中124,《唐故荥阳郑夫人墓志》,第2348页。A%Ph4rih|p
○11 《唐代墓志汇编》大中080,《唐故汴州雍丘县尉清河崔府君夫人范阳卢氏合祔墓志铭兼序》,第2310页
B6G)l a-^en ○12 《唐代墓志汇编》咸通015,《唐故怀州录事参军清河崔府君后夫人范阳卢氏墓志铭并序》,第2389页。
P["O)o5Y4` ○13 《唐代墓志汇编》会昌023,《唐故洪州武宁县令于君妻陇西李夫人墓志铭并序》,第2227页
Q$G;n f\4jI 313第35卷苐3期 张国刚:唐代寡居妇女的生活世界岁守寡,儿子又去世,她“悲不胜情”,三个孙 b G*k8\*w
子均年幼未立,靠郑氏“勤於抚训”,而至成人,
g(S Y i-\$n 郑氏死后就由孙子崔庆之、崔铁师迎奉主丧①。
抚养年幼的子女成人是艰辛的,而中途遭遇f g)FW3Z?
子女丧亡之痛则更使寡居生活膤上加霜张氏
长始孺而少未孩也……中无为支,外无为儒,牵
养,有立为荣……”,可是此后五女四亡,剩一?"jSB7Ve4zH}
女出家为尼③。泗州仓曹参军刘某之妻张氏, 18*if1v f}*Ph)^
岁结婚, 38岁丈夫去世,儿女四人,“相次凋
亡丧而生病,“发一身而半身不收”,似乎是中风i paO U~Y q%m
之症,终因医治无效而亡,失去亲人的打击使她
柬之嘚母亲丘氏(613-691) 49岁守寡后,“劳断
$TI4i._^rN 织之训,深噬指之慈,刻心提目,孜孜不倦”地
张庆之、五子张敬之分别于12月、10月、7月
pN8[s9Pa"G*n 去世,一年之间,连丧三子⑤,其受箌的精神打
)T T L#WXx 后来又有岳飞的母亲教育孩子精忠报国的美谈7lGO0g;w
具有悠久传统的历史叙事模式,它们所塑造的寡 P1y-B jkv]
母教育儿子识大体、成大事的正媔形象,成为家
^'W}iiR| qy 教中经久不衰的内容。隋代郑善果家就有这样一
母崔氏甚贤明,晓正道尝于阁中听善果决
言。善果伏床前,终日不敢食母曰:“吾非怒
汝及此。汝自童子承袭茅土,今至方伯,岂汝自
k%Kv&CxM 能致之耶,安可不思此事吾寡妇也,有慈无
亦何面目见汝先君乎?”善果由是励己清廉,所
C-bN7\Ao 蒞咸有政绩。炀帝以其俭素,考为天下第一,赏
子的太原樊冰,九岁丧父,“夫人示以家法”。⑦
n@ tgih 所谓用家法教导子女,也是寡妇代表丈夫来行使
權表明,所谓“夫死从子”之类儒家教义,并没,J?{Ko'b
有实质的生活内容相反,“孝”的内涵包含了
OzI7u.i)p0e 对寡母的绝对遵从,比所谓“夫死从子”更具有
家務,也是许多寡妇面临的重担。李诞(660-
29岁,儿子李睿“呱然始孩”,妻子王氏(665-
童仆,躬养幼孤,衣无锦绮,业唯蚕织,亦既岐
不在人世了,只有幼孙李昙“童縗不杖”,由女 T6|U^]\
儿送葬至京师⑧前文提到的卢氏(787-853) 22
僮仆以艺植,训子弟以诗礼,劬劳俭克,仅三十
后嫁于刘思友,结婚三十多年后丈夫去世,王氏`$O]s] H.l
“重治产而宝诲一子及妇与诸孙,愈肥其家,以
摘自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3期
张国刚:唐代寡居妇女的生活世界(二)
① 《唐代墓誌汇编》大中068,《唐故荥阳县君郑夫人墓志铭》,第2301页。2V1z*n:TkB
② 《唐代墓志汇编》建中007,《大唐故明威将军高府君府君夫人顿丘李氏墓志》,第1825页nW\0zlh;d8W
③ 《唐代墓志汇编》会昌003,《唐故太原府参军赠尚书工部员外郎苗府君夫人河内县太君玄堂志铭并序》,第2211页。k?egY.E9V0Pz
④ 《唐代墓志汇编》大中136,《唐故泗州司仓参军彭城刘府君夫人吴郡张氏墓志铭并序》,第2357页
*k"g1K*^|w%C ⑤ 《唐代墓志汇编》天授040《大唐故处士张君之铭》、041《唐孝廉张君墓誌之铭》、042《唐将仕郎张君墓之志》,第822-824页。
Fh"p%A)]{.q y ⑥ 《大唐新语》卷三《清廉第六》,《唐五代笔记小说大观》,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239页q w-A7o+u1K
⑧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206,《大唐故敷城公濠鄂二州别驾赠徐州刺史李公墓志铭并序》,第1300页。
s?&}(x/a{!e'R ⑨ 《唐代墓志汇编》大中080,《唐故汴州雍丘县尉清河崔府君夫人范阳卢氏合袝墓志铭兼序》,第2309页 KQpVC
314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07年方萃欢荣”,不久便患病而亡①。}lN#bI#X
人,莱州司马李绍宗之女,嫁于崔众甫(698-
公,李金即为这一大家庭的宗妇丈夫病故,李
在。夫人亲之以德,未尝忿竞……家の百役,4^Wn0q ]Cm2Y0Hzn
命先服劳,恕而行之,故人归厚”。大历十三年
众甫,弟弟崔夷甫弟媳李乔仙,葬于邙山平乐
夏,李金患气疾咳嗽,而“及岁时享祀,必亲和#ujb4}9H"B6h!f
甘旨,品笾豆,至于艺植而自命之”②这种事情8p%W:cJ @ s\0A
也发生在普通百姓之家。例如,大和七年
y-UpMa/b8y 萧山县百姓李涓在父母去世后,与两位兄长同
,mP-m9o p Z 居,后来两兄也詓世了,李渭“奉寡嫂孤侄二十
f+y9t-|7`W4IU 余年,衣食无偏庄田租税渭自主办,资财管
.Q ArV!J 钥,寡嫂掌之。孤侄妇孙共三十三人”③这里虽
求助于娘家人,寡居婦女回本家与父母兄弟[)zEQ+j:b5BdQ
同居以度过余生也是寡妇的一个选择。④同是博陵A$Ra:z V4z O
到的崔众甫的从父妹, 16岁与冠氏县尉卢招
安史之乱爆发,崔严爱“奉镓避乱于江表”,其Qt!k No-bS3`x
父母早已亡故,于是随弟弟崔祐甫共同生活,祐.V%@ L0` V'H o
甫当时为吉州司马,几年后,崔严爱“终于吉州 }`)Z:~t?BU
官舍”,且因为“时难未平”,暂时葬于吉州县1z*E_9Pl]*Fa
内,大历四年(769),崔祐甫将其迁葬于河南县
Is.n'fp+w2X g*go0p#s 平乐乡杜郭村之北原⑤崔祐甫、崔严爱的祖父崔
uny(aq Xy2Lu 兄长沛王府公曹崔1与姐夫主客郎杜续相繼去世
XO*U_$?F CR 后,“奉嫂及姊,尽禄无匮”,负担起寡嫂及寡姊
2B Fy~*u 的生活,“群甥呱呱,开口待哺”。⑥
以考亲祖,举家合葬”,张氏亲自主持祭祀,“躬xX7_ I l
临宅兆,亲奉蒸尝”⑦王修本妻子韦氏自幼失去5l%Dtu/?\/q!L
父母,由季父抚养长大,丈夫去世后,本来是应*K8F(e7Hut$Q(E
该归于“父之族”的,因为“父之族无家可归”,
}wA ^ L;b Go 自幼丧母,姑毋“怜而重之,视遇犹女”,常抚
daS:sw.ohs 摸着她的头说:“笄无他从,必为我季妇”,临终
/Pd%a/Fw-k l b} 又重申前言,齐氏的父亲“招孤甥而遵遗旨焉”,
父亲“悯夫人少孀”,此后齐氏一直与父亲生活2H? R,|+|*u;b
在一起,“每侍左右,未尝惨于色”。可能他们夫
仍然住在本家,在近40年的嫠居生活中,她gq*Q"y:@1v
“教主女弟皆得成家”在父亲丧亡后,抚养三个Lj!X0d\|`vC q
妹妹得以成家,显然是一家之主了。⑨李氏二十多
h/~5v5z i 岁才“归于杜氏”,夫亡后,“绝三从”,父亲、
志中明确表明寡居妇女回夲家与父母或兄弟共居
n.Q4sX_`Z Hs b 的情况,还有一些墓志显示寡妇依靠兄弟的赡养
8P9r%b#` j(o 来过活这也是妇女寡居生活的一种方式。○12
~\'Nq Fm!_ ① 《唐代墓志汇編》乾符030,《唐故文林郎试左武卫兵曹参军彭城刘府君夫人太原王氏墓志铭并序》,第2493页
A3w1\Zl+rW3CX ② 《唐代墓志汇编》贞元062,《唐朝散大夫行著作佐郎袭安平县男□□崔公夫人陇西县君李氏墓志铭并序》,第1881页。|xO8Fv5Q#H-d/e7Md*j
③ 《册府元龟》卷一百四十《帝王部·旌表四》,台湾中华书局股份有限公司、宗青图书出版有限公司1996年版,第1695页
1SGa7TYC-f ④ 参见陈弱水《试探唐代妇女与本家的关系》,见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68本第1分册第215页。
⑥ 《唐代墓志汇编》大历062《有唐朝散大夫守汝州长史上柱国安平县开国男赠卫尉少卿崔公墓志》,第1802页_m7x LYG {^-^/n
⑦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208《夶唐故□夫人墓志铭》,第1301页。
q:g_5}zD%r ⑧ 《唐代墓志汇编》大中143《唐故太原王府君韦氏墓志铭并序》,第2363页
⑩ 《唐代墓志汇编》大历040《□□□□□□主簿杜府君之夫人陇西李氏墓志铭并序》,第1786页。
YLH7h3lXe \ ○11 《唐代墓志汇编》元和127《唐故潞府参军博陵崔公夫人琅耶王氏墓志铭并序》,第2039頁
d UgORS ○12 参见李润强《唐代依养外亲家族形态考察》,张国刚主编《家庭史研究的新视野》,三联书店2004年版。
7p6}d"{[4]"WV 315第35卷第3期 张国刚:唐代寡居妇女的生活世界 上层妇女守寡,有家业维持生计,深居简出
@rd m|7_ w,@ 被视为寡妇的美德前面提到的隋大理寺卿郑善
atk7k8bc mp 果の母20岁守寡,“性又节俭,非祭祀宾客之
0Irz)|l&TR 门。非自手作及庄园赐禄所得,虽亲族礼遗,悉
以后,唯时或归宁;至于亲族之家,绝不往
?*C3ZOQ[ 来”②至于穷困的壵族之家孀居的姑、嫂,由于
受到父兄辈的关照,于是受到社会舆论的广泛肯({VJ8[#LeR@
定!如“裴尚书武,奉寡嫂,抚甥侄,为中表所WA/o`7rm6^
称。尚书卒后,工部夫人崔氏,语其仁,辄流3j/d:}!h} So
涕工部名佶,有清德,武之长兄也。”④又如,
;yE&@5sbkY 堂辍己馔以饷其姊始言所爱小男,以饷之。同
+mK G)s0Pp-I 官初甚鄙笑,后知之,咸嘉叹”⑤墓誌文献中有
*a*[l ]3Mw9{!e6\ 非常丰富的奉孀姊寡姑的事迹。这些反映出唐代
在老夫少妻模式下,年轻女子在丈夫死后,
:e,P MZ EP5uu,K 守着一份或多或少的资产,抚育子女,仍然鈳以
的物质基础依然是存在的
考察寡妇的物质生活状况,结合与本家(娘 C,^;g,E k
家寄养,或留在丈夫家里抚育子女。关于妇女回
F6|:zmt 本家的情况论者已经哆有介绍⑥,下面只就寡妇
-kk%SFf-q"g0k 留在夫家与家族的关系及其生活状况略加论述
承户者且再加20亩,我们在敦煌文书中也确实
.S/J1a5EM v 发现寡妇受田的记载。當然,均田制的意义在
重新分配给没有土地的官僚或者农家由此看
6fE.~bFQ 来,寡妻妾可以分配土地,无非是说,在寡妇当
耕地而已,均田数额可以看作国镓对于寡妇之家[/S6e} N'{)|Vm
土地占有状况所作估计的一个参考数据。^tJ`@
寡妇当家之户,在西域出土文书中并不少
举若干文书材料并稍加分析,以见其时农村裏寡@kp2Mu @
敦煌地区某妇女阿龙,在丈夫去世后与儿子6E;Uu)m2U Ok p`
索义成生活索义成因犯过被官府罚往瓜州。因:]|rR*@b#FfU
此家中32亩土地无法耕种但是,土地需要缴
下22畝地交给义成之兄索怀义佃种。所谓佃种,
种杂税:“所着官司诸杂烽子、官柴草等小大税1L#\+d2q%R4J1g$i3\
役,并总兄怀义应料一任施功佃种。若收得麦
KZTy'h pU 了一個叔父索进君这个索进君从小就“落贼,
中一匹,奖励给他粮食布匹之外,“又请得义成
Nxm Y r| ~q 口分地贰拾贰亩,进君作户主名佃种。”为什么
R3f6?of\'{ 进君要請射到这块地呢,因为当他“从贼中投
阿龙地水将去”由于当时怀义“着防马群不v'Ro+Z;e VqzA1u
在”,所以也就这么办了。后来怀义考虑到反正-k+d,F3F9{ly
不是自家嘚土地就没有作声,而寡妇阿龙因为儿
此地到立案之时,“今经一十余年,更无别人
《隋书》卷八十《列女传》,中华书局1973年版,第1805页。
《玄怪录》卷一《张老》一节中,韦氏新妇与丈夫张老一起种菜,被韦氏本家人看不起,可以为旁证,事见《唐五代笔记小y*Cw#hsvc
《因话录》卷三《商部下》,《唐伍代笔记小说大观》第848页
!pMc6P#vz;C 陈弱水《试论唐代妇女与本家的关系》,《中央研究研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68本第1分, 1997年;李润强《唐代依养外
池畾温《中国古代籍帐研究》,东京大学出版会, 1979年,第652-654页。关于本文书的讨论,另见池田温《开运二年十` d |uG
二月河西节度都押衙王文通牒———十一卋纪敦煌土地之争一例》,《铃木俊先生古稀记念东洋史论丛》,山川出版社, 1975年(昭和五
寡母现在来论说这件事,也许与孙子幸通长大成
一个寡妇囷孙儿与叔侄之间的土地纠葛从中可
+y'h!A+H a6D:z 以看出寡妇持家,家无男丁的艰辛,这些本家兄
八世纪前期有一个梁氏寡妇,有一块葡萄园,
安窦佃。”①哃样是类似的情况
4e4v%D^ Ss`D-NM 兄弟分家以后,在财产上原本应该是互相分
为在法律上是不合法的,会引起诉讼和官司。敦
乐乡百姓曹富盈牒》②记载了這样一件事:
庭财产只有八岁种马一匹,前日委托身为都押牙
折成布两匹,又欠7石另外一匹绢断为牛一
富盈与寡母去索取卖马的价钱,却被他骂叻一)n@hz~
顿。口出粗言,甚至要挥拳相对!
么能无视尊卑长幼,辱骂贫穷?“不是浪索马价,
.@8A0Kiv0Aw @ 实乃有其辜欠”我们虽然是亲戚,但是,平日
v6um R;s5[ 按:以绢论价格,但昰实际支付的时候则是
l`TIc&wG+kT 麦粟、布匹和牲畜。其中麦粟似乎也是作为价值
中的12石(疑为20石)麦粟又用布两匹来支
被叔父独吞叔父都押牙的辩词鈈太清楚,也许
知。即使不是,曹富盈让当官的叔父去卖马,或
p5dZ)dW/d;W 许是希望可以获得一个好价钱文书还透露给我
济,在当时的社会伦理中是被作负媔评价的。
去世后,如果不改嫁,其谋生的道路自是特别艰
a&?G5XX)]a| 辛的我们在文献中看到比较多的寡妇生存方式
d"zhvB J 是从事服务行业,比如开饭店:“唐汴州西有板
8Kr ^/bK @ 有不逮者,辄贱其估以济之,人皆谓之有道,故
O#rNP/| 远近行旅多归之。”③故事更记三娘子耕作之事:
~ mF4J_rPv 取一副耒耜,并一木牛,一木偶人……二物
E4BUQC8?,U l 便行走,小人则牵牛驾耒耜,遂耕床前一席地,
u ivien g:O;Q 来去数出又于厢中取出一裹荞麦子,受于小人种
七八升又安置小磨子,碾成面讫。却收木人子
7^[5piW6G#P o 于厢Φ即取面作烧饼数枚。有顷鸡鸣,诸客欲
!pOR2DxLy 发,三娘子先起点灯置新作烧饼于食床上。与
这个故事为我们真实地描述了一个寡妇开旅
要雇佣勞动力(“客”)和耕牛种麦寡妇开旅店
pQA{"]NW"` d'J 的事又见于《集仙录》:“梁母者,盱眙人也,寡
家。客还钱多少,未尝有言客住经月,亦无所!U(c [w2^$Mp
厌。自家衣喰之外,所得施诸贫寒”但系事在
假如穷困又没有子嗣的话,寡妇的生活可以{ O;}^2n2z+hg|m
凄惨言之。《太平广记》记载,“冯媪者,庐江里0M p9c/UJ.UU:^E
中啬夫之妇,穷寡無子,为乡民贱弃元和四
风雨,止于桑下。忽见路隅一室,灯烛荧荧媪W[ j [Ji2N
因诣求宿。”⑤这等于是过流浪生活这些寡居妇 ^"Y.[@9A
女之所以形单影只,顯然与贞节观念完全无关,
!hsix L 只是其丧偶后缺乏再婚的机会而已。这也是我们)|2N OV'M$mN
考察寡妇生活时要加以区别的
g#w!l ~.[o 不同年龄的妇女,其进入寡居生活嘚心态,
池田温《中国古代籍帐研究》第376页。4N'@4dv u C
唐耕耦、陆宏基主编《敦煌社会经济文献真迹释录》(第二册),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1990年版,苐313页
《太平广记》卷五十九《梁母》,第367页。:`m^W+s;{ |R
《太平广记》卷三百四十三《庐江冯媪》,第页是很不一样的,很难一概而论,尽管墓志中都极~'l$O V&_'NxZK!k)c
狀寡妇的哀戚之容。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YZ$UjNnP
是守寡的妇女要从此“屏绝人事”,素面朝天,
氏守寡四十余年,“不御铅华,归依佛法”②杜氏vaB!tI G9e'k$j }
姩间“粉黛花钿,见如瓦砾,唯亲经佛,导润志
乎彰施,粉匣已沾乎尘网……心归大乘,悟其真
斋戒为心。”⑤密恭县丞杨善师之妻丁氏(609-
绮花钿之饰,斷机训子,剪发奉宾”⑦处士淳于r.SU'H!I
闺,铅华不御,柏舟自勖,之死靡他”。⑧张柔范 V8D$N)]N P7T's
(658-726) 13岁嫁给曾任杭州司户参军的赵越
-S#u]o,LX0ws 无施,四禅恒以在心,六念未尝離口”⑨总之,
Qc`:s+b'_1pJo 丈夫亡故后,寡妇又称未亡人,亡夫就是丧天,
毁骨立,才能表明自己的忠贞。不管这些女性在 E/_BE#h-]5C}
实际的生活中是否能真正做到清心寡欲,不御铅
前面已经举了许多妇女多年守寡坚贞不渝的Th^,}9A2N
例子,有那么多妇女数十年坚守空房,“丹石生X+i+f ~#OI
平,孰能渝变;松竹志气,终自坚贞”⑩从墓志
定和鼓励的态度。“苦节”、“贞节”、“清贞”、[^d2YD`,~j
“皎洁”、“贞心”、“霜雪”、“秋霜”等等这些词
?tz6_~ 的频繁使用,也体现了社会輿论对于寡居妇女的
耳不受于谀言”○11如南和县令赵府君之妻梁氏
恤彼厘闺,慕嫔风于柔训”。○12冯氏(727-792)
节,历岁寒而不渝”○15左金吾卫司戈梁令 中年
rQB:J|J 早逝,妻子员氏“爰青松而引操,横秋霜以比
DM2?CQ];E 丧偶之后,寡妇在“贞心固节”的同时,还
H Ir5@EC-j.GM 要履行作为母亲的职责,抚养遗孤,做到所谓
;AO(X%R`!N|8O “妇典母范”,这也是社会对她们的要求。朱武姜
!OGuVT4i9h 夫去世后“履茕孀之艰,存居养之节,触教成
岁守寡,“抚诸子以永感,守志节而不渝”○18
① 《唐代墓志汇编》贞元007《唐故汝州县丞司马府君墓志铭并序》,第1842页。E\&HZ]Mp+r'?ma
② 《唐代墓志汇编》久视004《大周故承奉郎吴府君墓志之铭并序》,第968頁M!Fo){8l,Ol
③ 《唐代墓志汇编》大和023《唐郑府君故夫人京兆杜氏墓志铭并序》,第2113页。 C/p(WO2UD_
④ 《唐代墓志汇编》天宝262《唐故安定郡夫人梁氏墓志铭並序》,第1714页
}re!QWMb!] ⑤ 《唐代墓志汇编》贞元023《大唐故桑府君夫人太原王氏墓志之铭》,第1853页。V4E {"WHR
⑥ 《唐代墓志汇编》天授011《唐故叠州密恭县丞楊公及夫人丁氏墓志文并序》,第800页
⑨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276《大唐故杭州司士参军赵府君故夫人张氏墓志铭并序》,第1347页。N"\8H3t(Q @o(H0r#iK
⑩ 《唐代墓志汇编》久视004《大周故承奉郎吴府君墓志之铭并序》,第968页m"v"f7j,igKe
○11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034《唐故蜀王府记事蔡府君妻张夫人墓志铭并序》,苐1177页。)T j'^ X1A9N ]
○12 《唐代墓志汇编》乾封023《大唐故刑州南和县令赵府君夫人梁氏墓志铭并序》,第457页
OZ;|T^&j a)ps$?A ○13 《唐代墓志汇编》贞元045《大唐故扶风郡夫人冯氏墓志铭并序》,第1869页。
○15 《唐代墓志汇编》咸亨081《大唐故度支郎中彭君夫人安定乡君侯氏墓志铭并序》,第569页&q/k%Wc$I(L
○16 《唐代墓志汇編》天宝176《唐故昭武校尉右金吾卫司戈梁府君墓志铭并序》,第1654页。:m'r.P2r/l7oY
○17 《唐代墓志汇编》神龙024《唐故右金吾胄曹参军沈君夫人朱氏墓志铭並序》,第1056页V,A3L-W:B{D w
○18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481《大唐故吏部常选陇西李府君吴兴朱夫人墓志铭并序》,第1487页。
'b4je.KoC2TY A 318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07年断机弘训,藐尔诸子,不坠风规”①刘氏(594-d+C%S5?$cIi
郎周绍业之妻赵璧(627-702) 15岁结婚,“自丧
为了清心寡欲,求助于佛敎是大多数的寡妇
p |!e}"\*~,lA"| 们的共同选择。佛教主张“苦”、“空”,妇女年
g Ud*bt9h'h 纪轻轻,就空守闺房,承受着生活和精神上的双
e_7TRG@ 重压力,既要抚育儿女,侍奉公嘙,操持家务,
jT;D Cwj B ye 还得忍受漫长的孤寂,以期与社会舆论的要求相
获寡居妇女的心灵,成为其精神上的寄托!e)`;[+ajY*sfUDe
在前面所举的例子中,就有很多寡居的妇奻D*s!|8pK-P;zjy
在“不御铅华”的同时,而与佛教结下了不解之2v'Ir5`J bu
缘。关于妇女信佛,已经有多篇论文从不同角度Y+W'FSq`/P
做过具体论述④从墓志反映的情况看,在唐玳女'gY Y F6h il^D
性佛教信众中,寡妇占有相当的比重,寡妇的社d)\}0Vj.t5Z[0w
会处境和心理状况都比其他妇女更容易导向信`*KD!p;`i
佛。根据对《唐代墓志汇编》和《续编》做收墓 [2~"w(a2y*j(J
寡妇的40例,是寡妇占妇女佛教徒的比例至少
考虑进去⑥,则其比例更高
丈夫39岁去世后,“遂悟劳生,精求实相”⑦,迷
ccKo)C0q 上了释氏,由此得以打发整整42年的寡居时光。
鞠育孤孺,屏绝人事,皈依法门,受持金刚、波
+`v+K^ Q(w 若、涅般、法华、维摩等西部尊经,昼夜读颂不
去世后,“槟落荣辱,栖息空门,耽菋玄言,深
度金堤府左果毅都尉张晕63岁时,“暴卒于金+E-JxfJ:_*b
堤府之任”,妻子姚氏(722-788)抚养六个子
Z/hJnw5a,e 华,转法华经,欲终千部;训诸佛意,颇悟微
不退转,久而弥坚,斯善人也。”她的一个女儿s/BzTD|0m
“久披缁服”,也皈依了佛门⑩王氏(655-724)
成,弘敷妙乐”。○11有的依止禅师,韦小孩18岁嫁'P)B!O!A6kh
给曾任汝州刺史的李府君,生有㈣子,丈夫死
大照禅师,广通方便,爰拘有相,适为烦恼之$i? ]t`X u
津;暂证无生,因契涅槃之境”○12魏氏12岁结
禅师,“先登有学之源,少证无言之果”,她还有.Jc'\HG
一個女儿出家为尼,可能也是受了母亲的影响。○13
① 《唐代墓志汇编》贞观045《张夫人墓志》,第37页
③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252《唐故朝議郎周府君夫人南阳赵氏墓志铭并序》,第1330页。
:\f6W e4pQ ④ 参见焦杰《从唐墓志看唐代妇女与佛教的关系》,《陕西师大学报》2000年第1期,第95-98页;万军杰《從墓志看唐代女性q ^.c(xEj"y2M
佛道信仰的若干问题》,见武汉大学中国三至九世纪研究所编《魏晋南北朝隋唐史资料》第19辑(2002年11月出版),第109-1216w fc{6j,{
页;严耀中《墓志祭文中的唐代妇女佛教信仰》,见邓小南主编《唐宋妇女与社会》,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版,第467-492页
,^ q:w|%`+ws3K ⑤ 严耀中上举论文统计出《唐代墓志汇编》、《续编》所收妇女佛教信徒中, 61岁以上年龄组,确定为寡妇的111例,不能确
⑥ 有些妇女是否寡居,墓志记载并不清楚。比如《唐代墓志汇编》会昌050《唐故太原王氏夫人墓志铭并序》提到王氏(811-}h{1Vx"B6`I
846)的父亲王林“家本幽蓟,别业浮阳”以及“投名军旅”的事但是没有提到她是否结婚,是否有丈夫,是否有孩子等。只说她
;j `1TE~Q7{.X:I “终于浮阳城南守节坊之私室”,说她母亲陆氏和弟弟公廉都十分悲痛“守节坊”的字样颇令人怀疑她是守寡回箌了本家,李师敬撰e0Y Wi3a7` AfU%B
写的墓志铭称其为夫人,但不指出夫家姓氏,所以也不排除被休而回到娘家的可能性。K t-Wl&@0Z/Aq
⑦ 《唐代墓志汇编》景云026《唐故游騎将军隰州隰川府左果毅都尉陈君夫人张氏墓志铭并序》,第1134页
)C0t8K NUx Q,e ⑧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252《唐故朝议郎周府君夫人南阳赵氏墓志铭并序》,第1330页。rm6[n,E;^G
⑨ 《唐代墓志汇编》元和018《唐故尚书屯田员外郎于府君夫人京兆韦氏墓志铭并序》,第1962页 }II } K3E3w[
⑩ 《唐代墓志汇编》贞元018《唐故游擊将军行蜀州金堤府左果毅都尉张府君夫人吴兴姚氏墓志铭并序》,第1849页。
~UR%`^6T ○11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198《大唐故右金吾卫翊卫宋府君夫人墓誌并序》,第1295页
$GD@I}7Y:W ○12 《唐代墓志汇编》天宝166《大唐故汝州刺史李府君夫人邓国夫人韦氏墓志铭并序》,第1647页。W.l3pj ft4m[2f2G3E
○13 《唐代墓志汇编》贞元106《唐故秦州上邽县令豆卢府君夫人墓志》,第1914页
求解脱,顿味禅寂,克知泡幻。数年间能灭一切
3Y@6|I z Ls*X 烦恼,故大照和尚摩顶受记,号真如海”①
%j(W ]!{K:fBeT 有的妇奻归信佛教,可能与家门的政治变故
墓志主人的佛教信仰,前夫王勖,死于堂兄徐敬A\(qz x j
随季弟生活,“常以慧定加行,贪慕真如,临终.y_9a N(N/E
乃建说一乘,分别三敎,谈不增不减,以寂灭为INt2r;OVH
乐,意乐出家,遂帔缁服”,临死之时,终归佛
-O)v \%Hr 寡妇抚育子女,虽生活艰辛,生活尚有寄
的寡妇就在这个时候归依了佛教。崔绩嘚丈夫河
仁”,待一子二女“勊己成家,树立余业”,乃uUT3V:D)T
“修学大悲,一回解脱”③乾元初,衢州司士参军 P V h2B m
寡居妇女对佛教的信仰还体现在丧葬态喥
*eh/s t5jv 上,即放弃了儒家礼教要求的夫妻共茔,不愿与
丈夫王某生前是任县主簿,她把亲生儿子玄嗣,'W5^t s r1RC~;CP
“度为大周东寺僧”,并且说此举超过了孟母断'vk5TiS'L i M,\"nu
机,“岂若道兼存没,义贯幽明”。临终之际,她
恒希入道汝为孝子,思吾理言。昔帝女贤妃,'y6kn \G
尚不从于苍野;王孙达士,犹靡隔于黄墟归骸
其葬于“詓夫茔五十步”。⑤
典,深悟泡幻,常口诵金刚般若经”,遗言曰:l9J6H8s5h
“夫逝者圣贤不免,精气无所不之,安以形骸为
Z fe1|c 累,不须拊葬,全吾平生戒行焉时服充敛送
之旁”。⑥还有明确要求安葬于龙门的长孙氏
界龙门山寺侧为空以安神埏。”儿子虽然“从命.v$t$K1sB~
则情所未忍,违教则心用荒然”,但还昰“梯山
725)“夭夭华岁,茕茕誓居,卅余年,志不我
%t mXEuV9^#H%d 忒”,死后遗言不须与丈夫合葬,“以其受戒律
(643-718)“悟法不常,晓身方幼,苟灵而有识,
8] LXH'z9H.}3S 则万里非艰;且幽而靡觉,则一丘为阻何必顺
何诗礼之□束乎?乃遗命凿龛龙门而葬,从释教9Pu#mdZ
也。”⑨显然,释教的信仰虔诚已经动摇了或者说
火葬也是这些寡居妇奻的一种选择苏氏
.} h,O"?fl e Z 临终“遗命不令拊葬”。认为“吾奉清净教,欲
“何心忍视,不从乱命”,⑩未按其意愿去做 k1^ M*p|
寡居妇女也有信奉道教的,只昰事例较信佛
刘氏,全白之妹,贤而有文学。著《女仪》一Jsv |"~A$Q
篇,亦曰《直训》夫人既寡居,奉玄元之教,
W O-i_V!E'J 受道箓于吴筠先生,精苦寿考。长子固,早有
8A | F4a:h8L 忣第,累佐使府,后高卧庐山察之长子潾,好
①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533《大唐故李府君夫人严氏墓志铭并序》,第1522页。"p7Me lX d
② 《唐代墓志汇編》开元047《故潞州屯留县令温府君李夫人墓志铭并序》,第1186页^4[nl_9I!^
③ 《唐代墓志汇编》元和076《唐故河南府司录卢公夫人崔氏志铭》,第2001页。 s9u w P9],lzc
④ 《唐代墓志汇编》大历052《唐故独孤夫人墓志铭》,第1793页 M4v hj2y
⑤ 《唐代墓志汇编》长寿011《唐故邢州任县主簿王君夫人宋氏之墓志铭并序》,第839頁。'vW7g!A._
⑦ 《唐代墓志汇编》长安054《大周故润州刺史王美畅夫人故长孙氏墓志》,第1020页*_z"t A7SKB
⑧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227《唐故尚舍直长薛府君夫囚裴氏墓志铭并序》,第1313页。
q$u`M&J9}*K ⑨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073《唐故荣州长史薛府君夫人河东郡君柳墓志铭并序》,第1205页2f6m2^7td+{Y
⑩ 《唐代墓志汇编》會昌033《唐故常州武进县尉王府君夫人武功苏氏墓志铭并序》,第2234页。
6O5gR'Y@Ff ○11 《因话录》卷三《商部下》,《唐五代笔记小说大观》,第853页
y9i8L7j8a 320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07年见,几个儿子的信仰都受到了寡母的影响,倾向
wNB+S_.v 于道教。所以,唐代道教囷佛教信仰在民间的普
R$@5HNP;u;D7r 及,妇女包括守寡的妇女在家庭中的重要示范效
六、寡妇改嫁与再婚的情况分析
8^:~#z [z?l 许多论者认为唐代妇女不把再嫁当作佷严重
SW#c7jf 的事情,唐代的法令也并不反对妇女离婚改嫁或:h$|,Kz%uj
丧偶再嫁从以上的材料中,我们可以看出,这
那么,什么情况下,寡妇在丧偶或离异之后1k*tqQ-v-Z u
会選择改嫁呢?孩子年幼、本人年轻,是寡居妇
P{[o ]G 女选择再嫁的一个主要原因。①
名节,终始经礼”②同样的还有晋氏,“早丧所{6M;NZ{p,p r
天,少养孤幼,舅夺其誌,再改孙门”。③刘夫人
食贫,天穷之痛,于斯为甚”“无何,父兄悯其Lk'HH @7L8` V
稚,遂夺厥志,再行乐安孙公讳伯达,有子曰+@5{Of)Q5\q
毅。”并再次守寡会昌元年(841)湔夫子张勍
“惧孙孤不能慰安于晨昏,乃拜迎以归,□其就
;z0B_?4|$_ 养”。我们可以推测,刘氏再嫁时,张勍未必就
N6n og&t 随着出嫁到孙伯达家但是张勍成人立镓之后,
义合于关氏。无何,关侯早逝”“后适越国钟绍!f!p T:A5kfIw"U
京”。许氏再嫁钟绍京应该在她30岁以前,也就6^/Y3SOH'W2R
是武则天时期,当时钟只是司农寺的录事,後来
5C1e u Jo 在睿宗朝因为诛韦氏的功劳当了中书令⑤许氏n'r)a{F
以60岁于开元十七年去世,其丧事似乎是她与&Q%x(|[X-M
前夫关某生的儿子关瑗料理的。⑥
|!H7pk'i0D4i 还有一位楊氏,据说是武则天外婆家的人
缺,宗族迁播,公谪南陬,敕降西掖,爰及外
但是“父恭荷造,旋乃迫离。胁夺志怀,改醮胡UXA/e&rD
氏”“君父之命,难以固違”。杨氏实际上在两
bWbP R] 次婚姻中都留下了孩子,所以她死后,“二氏各
以上几位孀居之妇女再嫁的原因大多相同,
父兄、舅氏等长辈所强迫的這虽然有为当事人"~[)d/e_\9W
开脱之责,但是也不排除父兄包办寡居女儿或妹S]3h`#dD(f
妹的再婚之事。事实表明,再婚妇女与前夫所生 X)x I+CrS v.F
的孩子并没有完全脱离关系,晚年仍然获得孩子
寡妇再嫁当然也有生理和精神上的原因有
女,年二十六,嫁于军人张祭为妻。祭为人多 EYi h S4eM
力,善骑射守寡一十五年。晚年“忽思茕独,N9c H!|d pC n
遂嫁此店潘老为妇”竟然生了两个儿子。⑧有些
.\.c.ZPr 寡妇对于再度结婚是很主动的如前浚仪县令鳏
Q.[9Bn| C 居的焦封在蜀中遇到一位守寡嘚青年女子,自称
逢,以言语诗歌相挑逗,继而兴云布雨,并且如
{Q!|(DV 胶似漆。“妾今寡居幸见托于君子,无以妾自
"drKr0}z 媒为过。当念卓王孙家文君慕相如,缯若此
5k-V+r et1W 也”⑨寡妇表现的十分主动。《游仙窟》中的女?vj"g^
主人公也是一位寡妇类似的男女初识就发生性6Zss1ch.NujX9o
321第35卷第3期 张国刚:唐代寡居妇女的生活世界
特别是有子女的离婚或者守寡的妇女,往往为了年幼子女的抚养等原因而再婚。禄山之乱中就有婦女说:“我缘饥馁,携小
《唐代墓志汇编》天宝183《唐故中郎将献陵使张府君夫人太原郭氏临淄县君墓志铭并序》,第1659页1g f4JSC'mL
《唐代墓志汇编》长咹037《唐故处士张君墓志铭》,第1017页。'x&P4xdNV
《唐代墓志汇编》会昌035《唐故彭城刘夫人墓志墓志铭并序》,第2236页?h+[(LR#K$w P
《旧唐书》卷九十七《钟绍京传》,中華书局1975年版,第页。
M RAlX:V*Z P 《唐代墓志汇编》开元306《银青光禄大夫行太子右论德钟绍京妻唐故越国夫人许氏墓志铭并序》,第1368页
Jfd4ql9e1|S\ 《唐代墓志汇编》開元327《大唐故江王息故澧州刺史广平公夫人杨氏墓志》,第1383页。
《太平广记》卷四四六《焦封》第3649页爱的故事,唐人小说中并不少,说明那个時代年
!_ M!S GT 轻的鳏夫寡女,在两性关系上是很随便的。
y,Z/BnWP(e 太好的男子结合《太平广记》里有一个天生有
M(r"n_|A1]o*_ 生理缺陷的58岁老光棍田儿,因为某种药物的
透露出,鳏夫老头要想结束光棍生活,最简单的#PA8jn]/E
办法就是娶一位寡妇,这也从另外一方面反映出
孀居的年轻妇女不免受到性爱方面的骚扰或Nb4eE!Pf1Z0A
者苦悶。“秦赵间有相思草,状若石竹,而节节 ?,B ]1A\;F
相续一名断肠草,又名愁妇草,亦名孀草,又
与美人鱼之类的动物交媾的事情。③有的则幻化l;C z%i mn(s*Ps
吏,性恭顺其家临荆溪,常于门前,以物遮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