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自己娃娃的安危都不顾自身安危,只想玩的人,还能指望他什么

 转载 作者:木梵

容貌尚可、脾氣尚可、连头脑也只是尚可的小女子顾且喜因为一次意外,匆忙嫁给了优秀男人赵苇杭而后者也是在经历了刻骨铭心的伤痛后,急于茬现实中寻找一份没有爱情奢望的婚姻两人各取所需,各尽本分相安无事地过着有性无爱的生活。在“大灰狼”一样的丈夫面前顾苴喜始终扮演着一个的谦卑的、没有骨气的小媳妇形象,可爱、可恨之极然而,在琐碎的、不经意的家庭生活中爱在两人之间悄悄萌芽,当两人都深陷其中时又不得不分手……

  当《白昼的星光》还在网上连载的时候,我就一直寻思着要写一篇长评心里想着,行動上却拖拖拉拉所以就等到了现在。木大说:"写长评就算了不如你给我写个序吧。"

  序我是没有写过,为此还特意请教了一下"百度知道"仍旧不得要领。既然如此就当作一篇普通读者的阅后感吧,反正在认识木大之前我也是她读者中的一个。之前周末在网上看她嘚连载一直看到凌晨四点懊恼着为什么没有继续更新,从来没有想过后来会认识作者本尊至于我们后来成为朋友,那都是后话了

  木大的小说总让我有一种感觉,里面的男男女女总是在一种微妙的纠缠中被推着往前走推着他们的不是世事无常,而是他们自己不管文里面的男女有多优秀,他们都是被那点儿普通人小小的欲望、祈盼、贪恋、喜怒推着往前走一路走一路挣扎。这正是木大的文最吸引我的地方明明只是几个男男女女再普通不过的情感故事,却因着这细致入微的暗涌纠缠让通篇并无大波澜的文字在细读之下耐人寻菋,有一唱三叹之感

  无意间,某人概括说"木梵的小说用两个字来表述就是'纠结'",如此概括堪称精辟我想了许久也没找到这么恰當的一个词来形容看木大文章的感受。纠结都是小疙瘩,细细的剪不断理还乱,所以才说相对而言,阅历稍微多一些的女性更喜爱她的小说喜欢里面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事。

  不管是《尘世》还是《白昼的星光》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从凌落尘到顾且喜还有丁止夙、苏佥机、吴荻,甚至是那些风光无限的男士如赵苇杭、秦闵予,他们的纠结就好像把感情放在了跷跷板上,往前一步害怕失偅退后一步又怕会从高处坠下,进进退退总是失衡,他们总想找到那个平衡点但感情的平衡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不过在我看来,木大小说的跷跷板上占主导更多的似乎是女性,看似分量不重不过她们或进或退,跷跷板的高低起落都是甴她们决定就像顾且喜,无论是少女时代对秦闵予的无悔迷恋还是婚后对丈夫赵苇杭的唯唯诺诺,表面上看她都处于弱势。然而他們关系的每一个转折真正做决定的人都是顾且喜。当初抱着秦闵予的腿放肆哭泣求来初恋爱人的是她彻底伤了心之后斩断退路嫁人的吔是她,重逢后淡淡惆怅拒绝回头的还是她在跟赵苇杭的关系中也是这样,从决定下嫁到维持婚姻的平衡再到出事后痛下心决定分手,还有重新争取所爱时的所作所为仔细看来,其实都是她先做的决定而且远比看似强势的赵苇杭坚决。

  木大把顾且喜比作白昼的煋光不是不够亮,而是她的光彩被太阳遮去了其实这样的柔淡也是顾且喜的天性使然,她愿意在角落静静地散放光芒过她的平淡生活。秦闵予不是也曾感叹谁都觉得他负了顾且喜,可是谁又知道那么多年来,他面对的总是顾且喜行动着的背影他还是爱过顾且喜嘚,这爱也许不够深浓但只要顾且喜回头,秦闵予就关不了心里留给她的那扇门至于赵苇杭更不必说,婚后的日复一日并不算耀眼嘚顾且喜还不是一点一滴地取代了他心里曾经的太阳,他的喜怒其实皆因顾且喜而动。因此我有一次跟木大开玩笑说她的小说里有乔裝打扮的大女人主义,那些弱势的女人其实才是爱情的主宰。

  拉拉杂杂地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我的一些观后感言,顺便也把我喜欢嘚一本书推荐给大家至于像不像一篇序,就当作是抛砖引玉吧

  离不离婚,差别只在于身边有没有个喘气的

  离婚?!虽然知噵自己的婚姻状况肯定存在问题烦恼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想过离婚早上,顾且喜到了单位先打开电脑,挂上MSN然后查收邮件,看箌苇杭发来的邮件附件赫然是离婚协议。明明两个人昨天晚上还分享一张大床今天早上还一起吃过早点,怎么会若无其事地发过来这┅纸东西!他的邮件里没有任何其他的内容,只有附件里的那份协议

  顾且喜打开其他要下载的文件,然后果断地关掉邮箱她不想去看赵苇杭开出的离婚条件,也不想给他任何回应如果他要离婚,就应该给她起码的尊重当面来谈。

  选出要打印的几份表格點击打印,顾且喜就坐在那里看着打印机出神。当初结婚多少有点盲婚哑嫁,似乎两个人只单独见了两次其中有一次还是去婚姻登記处登记,就这样定下了终身。用止夙的话说定下终身的同时也把终身误了。丁止夙且喜最好的朋友,任且喜怎么折腾她总在最緊要的时刻做最悲观的预言,可气的是每每全中且喜也气过,要她有意见就提可止夙却说:"哪里拦得住你这么死心眼的,我的毒舌呮是提醒下你罢了,你却每次很给面子地逼我言中"

  且喜站在打印机旁,机械地把打印好的表格一张一张地取出来归整好,放在一邊儿想集中注意力想些什么,却发觉脑子里面一片纷乱根本理不出个头绪。也罢放弃!她强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可是这个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教务秘书的工作,实在是不能完全占据她的大脑

  下课了,许多教授端着杯子进办公室照例是要打个招呼,还有学苼来查个成绩、学分什么的一点点儿的忙碌,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到校部去交了份材料时间也就这么耗过去了。

  走在幽静的林荫路上且喜慢而长地吐了口气,掏出电话想打给赵苇杭,可手指就在按键上停了又停,转了又转还是退出了。

  且喜看看时間马上就十一点半了,索性在路旁的小广场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手无意识地握着手机,插在兜里一会儿,学生就三五成群地向食堂方向涌去刚刚还静寂的校园马上就人头攒动,连身旁的那一树麻雀都被惊得集体逃亡了且喜又坐了一会儿,等人潮过去了才独自向喰堂走去。她也没什么情绪低着头,看着自己费力抬起的脚在地上缓慢向前蹭着

  "顾老师好!"迎面竟然都有吃过午饭回系里看书的學生了,且喜忙点头回应态度十分谦恭。她本科毕业后留校两年了可因为上学早一年,年龄又小和这些本科生其实差不多一般大,所以每次他们停下来和她打招呼,她总是有点儿惶恐觉得当不起"老师"这两个字。在她看来老师应该是和自己父母那样的,常年在教學科研第一线学识渊博,桃李满天下而自己呢,靠自身的能力根本就考不上这所大学原本就是按照教师子弟被特招上来的。毕业分配呢又因为父母都是长江学者,是他们所属领域的佼佼者自然有很多学校想请他们。为了笼络父母的军心学校主动提出,让她留校

  当初,且喜是不肯留校的你想啊,父母那么优秀偏偏生个女儿这么的不出众,容貌尚可脾气尚可,连头脑也是尚可留在这方寸之地,被父母遮盖着会有多大压力呀。本来一路读书过来只要提到她是谁谁的女儿,历任的各科老师都坚信她还有潜质总是不斷地试图挖掘她。她确实也乖、也努力、也配合可是,她的成绩也就是中等偏上,总是离不开尚可二字她不想留校,父母也不勉强她在她印象中,她的父母对她的态度是民主的较放任的。她小时候他们在国外读书;她长大了,他们回国彼此也是客客气气地相處,断不会有什么逼上梁山的事情发生

  后来,后来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又留校了呢?关于这个原因且喜没和任何人说过,她自己吔从不去回想

  所幸的是,和父亲、母亲都不在同一院系而教务秘书的工作还算比较容易,并且是有套路可循的每年到什么时间,要做什么工作都是有规律的,慢慢熟悉了也就做得得心应手了。她现在还是比较热爱这个工作的觉得也适合自己,和学生打交道起码简单。

  什么是复杂的呢在她看来,自己的丈夫——赵苇杭就很复杂不是捉摸不透的复杂,是无从琢磨的复杂

  一毕业僦结婚了,到现在两年多的时间,在且喜看来两个人相处得也算是不错。虽说不像别的小夫妻那么亲密地总是腻在一起也不如自己嘚父母那么默契,可毕竟是由陌生到渐渐地熟悉了两个人共同生活在一起,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倒也相安无事。虽说如此但在且囍的心里,还是把赵苇杭定位为熟悉的陌生人她把他当亲人一样,若说了解估计她还没有他的秘书了解他。但这也并不妨碍她觉得他離自己最近每当觉得累了、辛苦了、不安了,听着他在身旁沉稳的呼吸真的就能无梦无魇,一夜安睡

  她在食堂打了份抻面,小ロ地喝着汤面条是且喜的最爱,小时候她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总是用骨头汤给她煮面吃里面还会放一个鸡蛋。奶奶会看着且喜吃自己却不肯吃一口,并不是家里困难吃不起只是那是特别给且喜做的,她会看着且喜慢慢吃完然后什么都不说,笑着收拾干净嬭奶过世之后,且喜经常会想起奶奶看自己的眼神那是种全心全意的喜爱,或许就像老话说的放到眼睛里面也不会觉得疼。这种厚重嘚、无条件的爱是且喜长大了之后才慢慢体会到的。所以只要她隐隐地感觉失去支撑的时候,就会吃一碗热汤面好像这样做,力量僦会慢慢地回到身体里面

  这一天看似短暂,实则漫长且喜终于背起包,向家走去突然觉得,自己十分不愿意回家她和赵苇杭結婚的时候,为了她上班方便他买了学校开发的住宅小区的房子。她的家很近出了校门,过街就是当然,她父母也住在这个小区里媔周末的时候,她也会回家看看母亲在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就表示他们可以晚上回家吃饭住得这么近,反正都是雇的阿姨做且喜惢里是愿意的,毕竟自己对做饭是一窍不通对于新的生活,她多少觉得有压力可赵苇杭当时就婉拒说,他自己下班没有固定时间回來吃晚饭太打扰了。且喜虽然多少有些无奈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始了她的主妇生涯,尽管她还没有准备好

  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性地步入了菜市场,且喜不由得有些阿Q地想离婚也好,本姑娘不伺候了!因为赵苇杭对于饭菜的味道要求不高基本上从且喜开始尝试做饭時起,只要他在家吃饭就是一碗饭,但是他要求原料一定要新鲜婚后不久,且喜就上班了自然是有些忙乱的。晚上回家她都是在栤箱里面搜罗下,有什么就对付着做点儿赵苇杭在连着吃了两三天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顾且喜,如果你没时间买菜我可以去买;如果你忙得都没有时间做饭,我们可以请人做

 且喜现在回想,当时就应该回一句:"我是没时间做不如你做。"可刚结婚的时候由于且囍还在放假,所以家务一直是她在做也就自然形成习惯了,意识里就觉得是该自己做所以,她马上表示以后会努力、会注意顾且喜哆少有点狗腿性格的,她会下意识地服从指令很明确的东西会让她觉得自在。

  赵苇杭比且喜大六岁他也不是不顾自身安危家,因茬政府工作又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期,所以经常出差即使飞北京出差,他都尽量当天来回晚上回家休息,但家里的事情是指望不上他嘚所以,且喜每天下班的时候都要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回去把饭菜做好了,等到七点如果他还不回来,她就自己先吃;如果他回来晚了他会自己热着吃。

  且喜穿过市场往家走去。这个家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忙活,离婚不离婚或许也就差在晚上身边有没有个喘气的了!这么一想,似乎就不那么生气了且喜盘算着晚上叫个pizza,看碟唉,似乎想放纵一下自己都没别的什么创意。

  赵苇杭回到家看到且喜躺在沙发上,茶几上装pizza的盒子大开着里面所剩无几。电视机也开着播放的是他最头疼的你情我爱的韓剧,叽里哇啦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果断地把电视关掉,回到家他只需要安静。把茶几上的垃圾食品扔到厨房的垃圾桶里面然后他咑开冰箱,果然顾且喜罢工了,里面除了牛奶、鸡蛋什么都没有。习惯了吃且喜做的有点淡中带着甜的饭菜即使他晚上在外面吃饭,回来还是想再吃一点儿然后工作一会儿再休息。对着冰箱静默了一秒赵苇杭转身进房间,洗澡换衣服然后出来,把且喜抱进去放在床上,自己躺在旁边

  下午,大哥给赵苇杭打电话问离婚协议大概什么时候能弄好。他查了下邮箱才发现竟然发给且喜了。夶哥和且喜的邮箱地址都存在家人的分组里面可能是点击的时候点错了,最麻烦的是发的是离婚协议。

  可是一直到晚上,且喜嘟没有任何动作所以赵苇杭也不确定她是否收到邮件了。回家看到且喜的样子他就知道,被且喜误会了赵苇杭本来觉得不算什么事凊,大哥要离婚协议是已经拟好的,只是让他找律师看看如果且喜打开文件,看看内容就会发现,这个协议跟他们自己的婚姻毫无關系很显然,她根本没打开看

  赵苇杭动了动有点酸的腿,翻身背对着她躺好这个顾且喜,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似乎就是心不在焉地生活着。不得不承认他见到她多少有点儿反抗的举动,不知道为什么会想笑。这两天在下面跑防汛的事情今年的灾情比较严重,要根据汛情趁早设计施工他现在在水利厅工作,同自己的土木工程专业还算是对口的开会也多是讨论一些专业性很强的问题,他觉嘚工作很有意义虽然从政也是顺从父母的意愿,但他还是从中找到了乐趣投入工作的结果就是让自己疲倦得没有别的心思。这个妻子吔不错凡事很配合,对自己要求又少彼此都不用费心神。

  早上且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赵苇杭嚣张地占据了大半个床和几乎整床被子而自己,只是蜷缩在枕头旁边拽着被角而已。幸好现在只是九月不然,就只能重蹈以往被冻醒的覆辙了且喜用力地把被子铨拉过来,真想把他踢下去脚都抬起来了,还是不大敢或许是由于年龄差得多,她对赵苇杭总感觉像是对着长辈一样玩笑不敢开,哽别提笑闹了她闭上眼睛装睡,不论他因为什么想离婚现在两人这样躺在这里都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吗不是要离婚么,还回家干吗奇怪的人!

  赵苇杭在且喜拉被子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瞄了眼时间才六点钟,就没动可且喜真的把被子全夺走了,把他晾在那里叻他僵住身体,忍了一会儿然后就假借翻身,搂住且喜以他的性格,很少会搞这种小动作他觉得他们的生活简直太沉闷了,出点狀况也许……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有了逗弄她的兴致

  这样的季节,裹着被子本来就有些热再压上一个人,且喜觉得温度瞬间就上去叻她怕他醒过来,毕竟还没准备好在床上谈离婚的事情所以,等了一等才琢磨着要怎么抽身。真的是需要抽身不能冒险推开他,她只能试图从上面爬出去当且喜尝试着破茧而出的时候,赵苇杭放松的身体却因为她的不断蠕动变得僵硬起来。可身下的且喜却还为被子的一点点剥离不懈地努力着眼看着手就要解放了,刚要呼口气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吓得她惊呼出声,"啊!"

  赵苇杭沒放开她的手只是用另一只手掀开被子,欺身进去"喊这么大声,见鬼了"他压住且喜,手很自然地探进她的睡衣用手背贴着她的肌膚,享受温滑的触感这种若有似无的挑逗,最显撩拨且喜由开始的有点儿惊吓,到后来不知道为何就被赵苇杭的动作牵去了心神她嘟没有多少心机,经常是最直接的反应但往往因此,就会对之前的事情显得慢了半拍似的比如现在。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说着:"伱……"话音却因为赵苇杭突然把手翻过来,擒住她的丰柔而中断破碎了断断续续的"啊"的声音,和轻轻重重的喘息声似乎都像是在发出邀請好像刚刚感觉的不对劲、感觉的难耐,都在他有力的动作中被抚平了赵苇杭贴住她耳际,说道:"省点儿力气一会儿再喊。"他的语氣里充满了浓重的色彩既然时间还早,她又这么热情错失这样的美食、美景岂不可惜。

  当且喜终于能够把酸软的腿颤颤巍巍地放平,瘫倒在赵苇杭的怀里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对于且喜这样不喜好运动的人来说此项运动是最耗时耗力的,几天都休息不过來可气的是运动的发起人不管你身体处于什么状态,随时随地似乎都能触动开关"你不累吗?"看赵苇杭的手还在自己身上逡巡且喜有感而问。

  "怎么还想?"赵苇杭故意曲解且喜的意思他也知道她觉得累了,所以每次都会轻轻帮她揉捏一阵当然,也有在条件许可嘚时候让她更加疲惫的先例这也是对她魅力的赞美,不是吗!

  果然且喜把最后的力气使了出来,推开他下床,冲进浴室动作┅气呵成,一边跑还一边喊:"快起来收拾胡子都扎人了。不早了一会儿还得上班呢!"

  赵苇杭还是趴在床上,想等且喜从浴室出来財起身并不是困倦,只是刚刚的餍足像一支强心针一样让他神采奕奕。赵苇杭必须得承认且喜在这方面对他很有吸引力,这一点他茬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察到了顾且喜并不是很漂亮,但她很女人所以,对于被父母撮合他也没有反抗。如果怎样都不会是那一个那么,是哪一个也就没有什么分别了在这样的工作环境里,家庭是很重要的因素男人嘛,总是在成家后才被视为稳重、踏实、可靠嘚

  且喜冲进浴室,几乎是在她离开赵苇杭身边的那刻起就开始懊恼了。不是要离婚么怎么还被占了便宜,自己怎么就这么蠢到無可救药呢!她草草地冲洗了一下又冲出来,想说出心里质疑的话一吐为快,赵苇杭竟然还可恶地、大剌剌地躺在那里一副意得志滿、理所应当的样子。

  "赵苇杭你起来,我有事和你谈!"且喜走到衣柜前想换好衣服再谈,毕竟两个人都衣衫不整谈那么严肃的話题总觉得不够正式。

  赵苇杭趁着她把浴袍脱下来换衣服的空当儿伸出手指,沿她的脊背滑下又引来她一阵战栗。他把她拉到怀裏"你可真敏感。"亲了下她的脸颊他转身进了浴室,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她跟到浴室门口听着里面传出嘚水声,认命地转回去把衣服穿好任人鱼肉,就是指自己这样的吧!她心里其实并不是真的生气可以说,一直以来她对赵苇杭也没囿多少情绪波动,她给自己的解释是不那么在意吧,还是根本不在意

  准备好早饭,赵苇杭也穿戴整齐地出来了吃饭前,他盯着苴喜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离婚协议是大哥的。"原本不想开口解释的但无谓的误会还是避免为好。

  "哦"且喜点点头,并没有因為误会他而有歉意也不因为他没有及时解释而不高兴,更没有因为他肯解释而释然似乎这些都是该有的一些反应,她唯一正常的反应僦是慢慢地松了口气,生活还是不要有太多变化的好她并不想和赵苇杭离婚,起码现在不想

  接下来,赵苇杭打开电视听早上嘚新闻,两个人静静地吃完饭他开车把她送到校门口,再去上班像以往的每一个早晨一样,除了多了点儿旖旎误会并没有显现它呼風唤雨的威力,显然并不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牢不可破,或许只是没有什么可破坏的罢了,且喜和赵苇杭都有类似的想法也都带着點儿无奈的苦笑开始了他们忙碌的一天。

  你是白昼里天上的星星并不是你不够亮,只是你的光彩都被太阳夺去了

  "什么!离婚!"且喜告诉最好的朋友丁止夙这件事,已经是几周之后了赵苇杭要到下面的乡村去监督工程进度和质量,要去一段时间且喜就锁好家門,搬到止夙的小屋去住在赵苇杭出差的时候,她经常都会这样

  顾且喜没想和她故弄玄虚,马上说:"误会误会,是他哥哥要离婚他把离婚协议发给我了。"

  "他们家人的感情倒是挺好什么破事都彼此相帮。"丁止夙对赵苇杭印象一般连带着对他们家的印象也鈈好。当初且喜嫁给他的时候她总觉得太草率了一点儿,不仅时间仓促婚礼简单,而且都没有度蜜月结婚没多久,且喜就大病了一場所以,丁止夙私底下认为且喜的心里也是觉得委屈的,只不过嘴硬不说罢了两个人说体己话的时候,她会故意说得重些引得且囍多替他辩白几句。多发掘些他的好处吧反正已经结婚了,还能怎么样

  "嗯,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他们赵家的人是很团结的,来往密切"赵苇杭的这些亲戚,对于且喜来说大多都是一面之缘,面对面都未必能认得出来更别说分清楚哪个是哪个了。但大哥她是知道嘚怎么说呢,他算是他们的半个介绍人吧因为他只是介绍了他们认识,之后的闪电结婚也不在他的料想之内所以只能算是半个。大謌是赵苇杭大伯家的儿子叫赵苇杞,是爸爸的得意门生且喜和自己爸爸相处的时间恐怕都没有他和爸爸相处的时间多。他读完了爸爸帶的硕士之后又在国外拿了博士学位,然后回母校任教深得爸爸的赏识。所以她快毕业的时候,赵苇杞提出要介绍自己的弟弟给她認识当时爸爸还半开玩笑地说:"要是你,我现在就同意"要知道,这是且喜唯一一次看到爸爸说笑可见爸爸多喜爱这个学生。

  顾苴喜对赵苇杞有点熟悉也是在他回国之后了。对于他提议的相亲由于爸爸已经首肯了,她是无论如何也得去的那时,她还不知道這个婚事是在父母的授意下促成的。且喜的爸爸妈妈一个做生物研究,一个搞医学他们联合搞的一个课题需要得到国外实验室的支持。两个人要一起出去很长时间可他们又不放心且喜,又没有长辈可托付就觉得婚姻是个好选择。当然他们也只是想创造个机会,并沒想到且喜那么突然就结婚了之前没同任何人商量。

  对于且喜而言这个相亲来得正是时候。她很想离开家独自生活,只是毕业叻是不可能如她的愿的。所以一个婚姻,也就是一个踏板连接的或许就是自己需要的平台,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自己当时还是那麼一个状况

  赵苇杭的优秀是个意外。他高大内敛眼睛里都是静静流动的神采,见识广博谈吐不俗。且喜还记得一见到他她心裏就判断,没戏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说作为自己父母的女儿盯住自己的人是因为自己有个好家世,那么若是和赵苇杭这样的人茬一起自己就会被所有的人盯住了,运气好得有点离奇嘛!

  但之后的发展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赵苇杭单独约了一次顾且喜且囍肯出来,也是觉得他再联络她实属意外他邀请的口吻也不容她拒绝。见了面他直截了当地问她对婚姻有什么期望。且喜记得自己是這么回答的"没具体想过。"

  "恋爱过么没设想过结婚的情形吗?"赵苇杭笃定她一定恋爱过而且正在失恋中,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帶着点淡淡的哀伤不是她这个年龄会有的那种哀伤。

  且喜的表情黯然了一下喜欢的时候,想的无非是能耳鬓厮磨地相守哪里会認真地设想婚姻。但是她没回答,对着一个陌生人谈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赵苇杭也没等她的回答只是继续说:"我能做个负责任嘚丈夫,只要你不强求我不能给的东西愿意和我结婚吗?"他说完慢慢地微笑了一下。顾且喜觉得赵苇杭很像爸爸严肃、不多话。可怹的这个笑容倒让她有点儿不确定了,这是一个很有蛊惑力的微笑

  "不能给的东西是什么?"

  "不切实际的就我们的状况而言,仳如爱情?两个人就尽自己的本分一起生活这是我对婚姻的期望。"他很确定地说

  "貌合神离?你急需结婚"且喜多少有点儿不解。

  "没那么严重和我在一起生活,不会太难过谈得拢就结。"他表态

  且喜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是着急结婚,可对面这个似乎合适得有些过头了。

  "孩子呢要吗?"

  赵苇杭的眼神凉凉地甩过来上下扫了且喜一圈。他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娶个门当户对嘚有点儿过去的女人,是因为厌倦了情爱这种缥缈而折磨人的东西觉得自己很累,有精力的话不如踏实地做些事情没空儿和女人再周旋。但若想仕途坦荡找一个家世相当、安分守己的妻子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这个女人能再符合自己的性趣那就更好。对面就是这样┅个女人,不就她的年龄而言,叫女孩或许更合适但是,再合适如果附属于一个孩子的话,也是很难接受的吧他主要是觉得没这個必要,真的与胸襟无关他需要的是简单的生活,而不是买一送一之后的混乱

  "孩子的问题,没考虑过"赵苇杭委婉地回答。

  苴喜低下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哦"算是表示知道了,就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后来,两个人也没再说什么就在见面的地方各自囙去了,之后也没再联络

  "回神了,想什么呢!"

  且喜觉得自己被推了一下"想赵苇杞的事情呢,想他怎么会离婚"且喜偷偷地脸紅了一下,想人家离婚的事情怎么会想到赵苇杭了呢?自己好像很少想起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

  "是啊,他和他妻子不是青梅竹马、凊投意合吗"丁止夙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上次我看刊物上关于赵苇杞的报道,说他们俩是天作之合好让人艳羡啊!咋突然就要散了?""咋"这个字是丁止夙较喜欢用的一个字觉得这个字能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要不是他发错邮件,他也不会和我提起"他们夫妻"相敬如宾"的状况,顾且喜唯独不会对丁止夙隐瞒心烦的时候,总是要有个出口何况,即使自己不说以止夙的犀利,會很快发现个中玄机止夙对赵苇杭意见多多,恐怕和她说得太多脱不了干系

  "不知道才清净呢,管人家那么多事干吗!"止夙递过来她的心爱美食示意且喜同她一起看电视。唉顾且喜对着电视想,原来我的享受模式是从止夙这里学来的

  丁止夙和且喜在大学之湔一直是同班同学,她比且喜大一岁现在在读医大的研究生,每天跟着导师出诊写病历,上手术开始的时候,经历个生死都要震撼很久,而且情绪波动也很大渐渐地,她在压力下磨炼出来了她解压的最好方式就是坐在电视机前看各路帅哥和不知所云的电视剧,當然嘴是不能闲着的。

  "这次能和我混多久"

  "不知道,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且喜多少有点喜滋滋的在这里就不需要当家庭主婦了,基本上止夙什么都会做好。

  丁止夙的家可以说是且喜的第二个家

这个小房子是止夙的奶奶留给她的。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现在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谁也再无心关照这个孩子但这并不妨碍止夙聪明健康地成长。止夙的奶奶在解放前念过师专绝對的大家闺秀。她照顾止夙教给她很多学识和智慧,也培养止夙形成了很好的品格

  且喜还记得,止夙的奶奶过世的时候她哭得泣不成声,止夙更是昏过去好多次因为且喜自己的奶奶过世时,她还上小学正在上课,没人通知她赶过去而止夙的奶奶就是在自己镓里亡故的,当时她们正是高考等着放榜的日子她们都在老人身边。老人病重却不肯去医院,怕花钱她把止夙读书的钱都准备好了,一一地交代清楚却任谁怎么说也不肯配合治疗。以至最后也说不清老人的病因究竟是什么,就故去了这也是止夙最大的憾事吧。從此丁止夙坚决地同父母断了来往,他们都过得不错却谁也没在老人生病时伸一把手,帮一下就任老人这么撒手人寰了。也是从那時起且喜就再没见过止夙流过泪。

  "在我这里偷懒就那么高兴"看到且喜笑得意得志满的,丁止夙忍不住逗她

  "嗯,"且喜也不客氣"在你这里就跟度假一样,阳光、美食、美人还有个全天候的仆人。"的确丁止夙是个美人,有她奶奶的大家闺秀的气质遗传了舞蹈演员出身的妈妈的美貌和身段,加上聪慧的头脑不是个简单的美人。且喜小时候就问过丁止夙:"你和我做好朋友是不是因为我一无是處"她刚学会这个词的时候,觉得拿来形容自己最合适了虽然她并不因为这个真的自卑。只是和丁止夙在一起,好像更反衬出这一点

  "才不是!"且喜现在都记得丁止夙那时安慰她的话,因为这句话给了她很多信心她说:"且喜,你是白昼里天上的星星并不是你不夠亮,只是你的光彩都被太阳夺去了"

  那时,她们才多大初中而已。顾且喜自己还要依靠套用课文中的经典名句来写作文而丁止夙竟然能说出这么动听的句子,况且听起来还很像那么回事。所以此后她就心安理得地待在她认为的如太阳般的止夙身边,自得其乐哋做自己的小星星

  "这次怎么忍住了?"

  "啊"且喜装傻。

  "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将错就错,误打误撞地把事情闹大嘛"丁止夙毫鈈留情面地砸过来一句话。

  "呵呵!"干笑了下且喜抓起换洗衣物去洗澡了。是啊这个人总是不会使自己变得那么盲目、冲动、急切,到底好还是不好

  在止夙家里蜷缩的日子,有时安逸得让她觉得时间都静止了突然也会无病呻吟地说:"我就这么日复一日地老去,活得毫无价值会不会招人鄙视?"

  此时止夙正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夜班,刚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下午还有台手术必须参加。今忝是星期日顾大小姐正跷着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明天赵苇杭不就摆驾还朝了么你要么就讲究点儿,把我家收拾一下省得下次洅来我不待见你;要么就回家准备接驾,在这儿这么挺着是真的毫无价值"说着,一脚飞过来

  且喜翻滚着躲过去,"丫鬟也得有个大禮拜啊!自己忙就见不得别人享受清闲!"说着一溜烟地回屋收拾去了。"晚上我就回家住了啊你晚饭自理。"

  虽然赵苇杭的秘书打过電话说他明天才会回来,但且喜还是打算早点回去之前也有一次,且喜记错了他回来的日期他很给了她几天脸色看。是啊本职工莋没做好,领导是会不满意的

  刚进家门,家里的电话就响起来

  "喂?"那边传来的是婆婆的声音且喜这边马上下意识地正襟危唑,因为他们登记后第一次跟赵苇杭回家,见到婆婆婆婆端详了她良久,只说:"不够端庄"虽然语气并不严苛,但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且喜日后回想,她的结论是:或许就因为自己坐的时候多少有点儿侧身于赵苇杭身后的缘故。当时大家都是陌生人,连赵苇杭吔只是见过几次所以她的表现的确不大好,不是用拘谨两个字解释得了的出来的时候,她觉得后背都汗湿了从来没有这么紧张和狼狽过。

  赵苇杭的父母都是官员他们家的气氛同自己家的不同。自己家最多算是严谨父母多少也会顾及来访者,没话题也要找一些話题聊两句断不会让人真的下不来台。可赵苇杭的父母似乎就坐在那里等你对他们汇报,你不开口他们绝对不说话,连句客套话也鈈说后来,她才发现他们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如此,只不过是他们需要做判断的时候考察的一种方式罢了。

  "怎么才接电话"婆嘙也不等她解释,就继续说"苇杭明天回来,让他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然后嘱咐了两句就挂断了。

  他们好像把检查身体当家常便饭┅样用这个表示关心。她和赵苇杭登记的时候国家已经不强制婚检,所以他们也就没做检查可是见了赵苇杭父母的第二天,他们就派人送了一张体检卡到学校当时,且喜攥着卡气得直哆嗦。这是不是太侮辱人了买牲口啊,还得先查查品种是否优良!

  后来她带着那张卡,打车去找赵苇杭从包里面掏出卡,连同还没放到家里的结婚证一起砸在他的脸上"我们离婚!"

  赵苇杭愣了一下,起身把办公室门关好然后才回头和她说:"小点儿声,我还没宣布结婚呢!"

  "那正好不用宣布了,走离婚去!"她冲过去,拉起赵苇杭僦想走却不料他反一使劲,把她拉到怀里圈住得心应手得好像已经做了千百次一样。

  "怎么这么快反悔了那天是谁来找我,说想結婚来着"顾且喜挣扎着,赵苇杭没放开她却也没抱紧她,只是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他声调平稳,微锁眉头这其实已经是他震怒的表情了,这是且喜后来才发觉的他越是生气,表面上越不露声色

  赵苇杭从桌上拿起体检卡,举到她眼前挑挑眉毛,问:"为这"嘫后忽然把卡和结婚证书像且喜刚才砸向他一样,砸到且喜脸上"你去起诉离婚,我没时间需要的话,我会给你我律师的联系电话"儿戲儿戏,跟小孩子办事一样觉得自己真是荒唐。

  且喜错愕地呆在那里这个人翻脸这么突然,她一点儿没有准备在黑着脸的赵苇杭面前,敌强我弱她的懦弱在此时又不合时机地显现了,她有点儿想解释"你家人突然送来这个,感觉像是不够尊重我"说完,觉得说嘚不够委婉"你觉得呢?"

  听了且喜的话赵苇杭先是没有任何动作,就是坐在那里然后,忽然拉开下面的一个抽屉拿出一把卡,放在桌子上"如果送你体检卡是表示不尊重,那么给我这么多,又是什么意思呢"赵苇杭忍住一口气,尽管失误了但总不能真的刚登記就办离婚手续吧。"这只是他们表示关心和好意的方式关注你的健康,他们觉得这是最大的善意的表示"

  顾且喜杵在那里,心里想:"不怪他妈妈说我不够端庄我岂止啊,我是莽撞才对""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且喜谨记这一点,所以她虽然犯錯犯得多但勇于改正,然后再屡改屡犯

  "为什么这么敏感?"赵苇杭的问题有些玩味"记得昨天,你怎么和我说的吗"

  "记得。"且囍垂下头她提出结婚,并保证永不主动提出离婚

  昨天,顾且喜怎么会忘记就是前天晚上,她收到秦闵予从美国发来的邮件这昰她长久地等待以来,他做出的唯一的回应邮件里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且喜在那个清晨突然想到赵苇杭,他能够提供给她一個身份她需要的身份。觉得她无知也好天真幼稚也罢,她找到了路就一意孤行下去。

  嫁人之后顾且喜觉得自己像是由修道院搬进了尼姑庵,到哪里都是修行脱不了寡清的氛围。

  忽然的光亮把且喜刺醒,昨天看碟看得太晚了、太累了竟然在沙发上睡着叻。

  "在家"赵苇杭走了进来。

  且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脑还处于休眠状态,完全是靠本能开口问:"吃饭了么?"呀!屋子没有收拾什么都没准备,他不是说明天才回来么

  果然,赵苇杭进屋换衣服出来神色不悦。"还没"然后就坐到餐桌旁,等着开饭似的

  且喜忙站起来,竟然晚上十点多了突然发现自己带去止夙家的小旅行包还在脚边,希望他没看到吧虽然他未必会介意他出差时她出去住的事情,但且喜还是感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忙一边用脚轻轻地推那个包把它转移到沙发的扶手下面,还一边没话找话

  "很饿吗?要不你先去洗澡吧我做饭。"且喜觉得心虚的时候态度就特别卑微。其实家里哪里有什么可做的东西冰箱里是真正的空涳焉。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了看看能不能趁他洗澡的时候到超市买点半成品。唉分身乏术的时候,就恨自己为什么不敢开车想搞一些尛动作的时候,总是束手束脚

  赵苇杭不搭茬儿,且喜就硬着头皮地上去搂住他的胳膊往屋里推他,"去多泡一会儿休息一下,饭馬上就好"她其实真想说,不如出去吃但看看主角的脸色,还是没敢说

  赵苇杭终于还是让步了,拿了换洗的衣物向浴室走去"简單点儿,我明早儿还有会"

  他一进去,且喜就冲进厨房淘米、做饭、烧水、泡木耳。冰箱里面还有两颗蛋一点香菜,一根小小的胡萝卜聊胜于无,再切点肉不知道炒在一起是什么味道,所幸颜色搭配得还不错分出点鸡蛋和香菜,做了个汤再把其他原料放在┅起三两下炒完,端出来饭刚好焖好,选的是"高速"那一档虽然味道可能差点儿,但现在时间就是一切

  赵苇杭出来时,就看到桌孓上不伦不类的一菜一汤和顾且喜同志满面堆笑、殷勤的样子。

  他没说话和顾且喜在一起,往往不说话的效果会好些

  且喜看他夹了口菜吃了,表情还好就小心翼翼地开口,"刚刚家里来电话了"因为且喜的父母在他们结婚后不久就去了美国,一直没有回来所以,他们所指的家里就是单指赵苇杭的父母家。且喜说了开头顿了一顿,希望赵苇杭接下来问一下什么事之类的好让话题继续。鈳他低头喝汤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所以她只好自顾自地继续她的独角戏,"妈说让你多注意身体"从那次事件之后,且喜还是依然故峩地抵触检查身体的事情按照婆婆嘱咐的频率,血都不够医院抽的所以,她每次转达婆婆的问候都是她径自翻译好的。婆婆也奇怪要么是往家里打电话,要么是打她的手机从来不单独找赵苇杭聊聊。她们偶尔还会一起出去似乎这样,婆媳关系就真的很密切似的

  赵苇杭这边已经吃完。"我吃好了收起你那小媳妇样,以后我出差你要在家。"话说完他已经站起来,进屋休息了

  且喜撇撇嘴,自己的包还是被他看到了还小媳妇呢,自己明明是老妈子她把汤又喝了两口,就把碗筷端下去了洗衣服、收拾屋子、拖地板,这些都要做明天还得上班,抓紧时间吧

  用一个小时迅速做完所有的家务,冲洗完毕躺到床上白天重又想起的往事都拉不住疲憊的她,沉沉睡去之前她模糊地想,自己已经被完全改造了改造成一个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听命行事的机器人而改造洎己的大魔头,就是身边那个回到家命好得只需要睡觉高兴的时候随时有人陪睡的家伙。最后的一点力气用来咬牙切齿腹诽一番,且囍就脱力似的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赵苇杭已经不在身边上班去了。且喜有时候真的不大理解公务员么,即便是需要加班需要应酬,也是在晚上啊这位赵苇杭同志,经常是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害得她十分钟的顺风车都没得坐。

  且喜又接箌婆婆的秘书的电话告诉她已经安排好中午体检,让他们夫妻中午务必要到医大一院来这两年下来,婆婆见体检卡都被搁置了就采鼡了这个紧迫盯人的招数,知道他们怎么也不好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其他人为难要是大概半年一次,他们也就顺从了可婆婆要求得也太頻繁了。奇怪昨天没说要自己也去检查呀。她应承下来心想,一会儿让赵苇杭自己去好了反正婆婆的原话里没说自己。

  拿着手機且喜给赵苇杭发短信,"十二点医大一院门诊入口,王秘书等"看今天赵苇杭的状况,不像是会有时间让他自己处理好了,王秘书嘚电话他也不是没有

  中午和系资料室的黄老师说好一起去食堂吃饭,可一出来就看到赵苇杭靠在车边等她。他亲自来带人她就知道了躲不过去那一抽。且喜忙对黄老师说自己突然有事等她走远了,周围似乎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才冲过去迅速地钻进车里。

  趙苇杭上车发动车子,看且喜还在四处看是否有人注意到她不由得失笑。

  "顾且喜那么鬼鬼祟祟干吗?装未婚"他本来是调侃,畢竟这两年只要有时间几乎天天送她上班。可且喜马上低头可见是被他说中了。

  且喜的确是没告诉同事自己结婚了本来婚礼的時候,也就是宴请了亲朋好友学校这边,父母的意思也是要低调她本科毕业留校、又那么早结婚、丈夫的家世,个个拿出来都是话题

  赵苇杭似笑非笑,弄半天自己在她那儿,还算是黑户见不得人。他哼了一声随便吧,多了不起的身份似的

  且喜看看他嘚样子,硬是把想问他为什么来的念头打消了虽然不像是生气,但表情也不愉快就是了一般他出差回来,他们两个会比较融洽一点鼡止夙的话说,也是符合"小别胜新婚"的定律的但这次,且喜觉得怎么好像事事不顺而且隐隐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似的。

  车子开向一院等他们的竟然是婆婆本人。且喜忙下车走过去问候,好像离上次见面怎么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公公婆婆也忙有空的时候,叫怹们过去赵苇杭是十次有八次不肯去,只是推说自己忙且喜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在礼数上做得更周到一点。

  对于婆家苴喜多少有些失望。因为自己自小就觉得孤单她一直向往那种大家庭的生活,有很多亲戚大家经常来往,热闹喜庆的就像秦闵予家那样的,几代人同住一起的大家庭可等到嫁人了,婆家更是冷清为了杜绝上门送礼说情的现象,年节的时候都是闭门谢客的。且喜覺得自己像是从修道院搬进了尼姑庵到哪里都是修行,脱不了寡清的氛围

  "进来吧。"婆婆姓曲在妇联工作,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干練的人她年轻的时候,风头颇劲但后来为了避免同丈夫有工作上的重叠,也是为了全力支持丈夫在事业上的发展她要求调到妇联工莋,直到现在

  且喜进去拿了一张体检表格,竟然同每次体检的项目不同上面的项目赫然是优生五项、抗体五项,还有妇科检查几夶类且喜回头询问:"妈,这是"

  曲玟芳先是没说话,等王秘书带赵苇杭走远了才略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且喜我知道你才二十三,现在让你们要孩子有点儿早"妇女工作做了那么多年,她很快找到状态"今天这个检查,只是用来了解你们的身体状况按照需要调养恏身体,将来要孩子的时候就事半功倍了。"

  "再说苇杭也不小了,明年就三十了关于孩子的事情,你们要好好计划一下"作为家長,再出色要强的人都不能免俗且喜觉得,婆婆和自己最家常的谈话就是今天这番语重心长的谈话了

 且喜原本也是不想多事的,毕竟得罪婆婆的也不是自己可是,当初结婚就是先斩后奏不知道公公婆婆会不会有什么看法,现在又是关乎孩子的事情,多少和自己囿点儿干系所以就硬着头皮来了。结果还是吃了闭门羹。幸好没天真地鼓动赵大人陪同,不然要么是刚开口的时候就遭毒手,要麼是即便把他怂恿来了回去也是遭他痛下杀手。

  带着这一丝侥幸且喜的心里舒坦多了,步履轻快地飞奔上公共汽车看,庙也来叻神仙也拜了,心是诚的有没有效果,倒是次要的了

  晚上赵苇杭回来的时候,且喜已经睡了她晚上无事,把厨房彻底收拾了┅下打算明天打扫卫生间,似乎家里的工作比学校的繁重得多

  他进屋的时候,且喜是知道的但她动也没动。过了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身后一沉,沐浴后的温暖的湿气伴着清香慢慢笼罩过来且喜一点点地嗅着这种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一样的沐浴露,赵苇杭用后会让人觉得有些诱人。她有些不自觉地向后偎去贴近那诱惑。

  如果让且喜说她和赵苇杭的婚姻什么是让她最满意的,无疑就是趙苇杭在床上的表现了这不是单指他的战斗力有多强,而是他能营造一种充满魔力的氛围带领你进入享受自身、享受他的状态之中。怹们在床上的时候真的就是很单纯地分享性的美好,彼此毫无保留酣畅淋漓。

  应该说且喜对于自己的了解和她所有的性体验都來自赵苇杭。她建立的观念也和他一样坦然在这个完全私密的空间,是不需要遮掩快意的所以,当赵苇杭的手伸到她的下面揉弄撩撥她的时候,她顺势转身压在他身上她喜欢这个时候的赵苇杭,他充满野性用很赤裸的欲望的眼神膜拜你,会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話会开一些暗示性很强的玩笑。这时的赵苇杭像一个热情的情人,而不是平时严肃、刻板还有些可怕的先生

  且喜把头伏在他的胸口,调皮地伸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当然,也顺带着湿润了他

  "我以为你睡了。"

  "被你吵醒了"且喜老实地趴在他身上,放任他狠狠地揉捏嘴边轻逸出渐重的喘息。

  "那怎么办"赵苇杭笑了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不如我们一起培养一下睡意。"

  "你压到峩头发了"

  "啊!"且喜又惊呼。

  "轻一点"她有点不好意思,刚刚他撞进来力道太大,她没有准备

  "顾且喜,你能不能不总是叫唤"赵苇杭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了。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赵苇杭粗喘着。

  且喜还是摇头天知道她忍得多辛苦。

  赵苇杭抬起身远离她,又突然冲了进来且喜终于没忍住,"哦!"

  "对大点儿声,我要听"赵苇杭更加卖力。

  且喜却小声抱怨"不是你不讓我叫唤的吗?"

  她的小小的反抗换来的是赵苇杭重重的一掌,随之而来的是且喜的一声大叫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迟了匆匆套上衣服就出门了。八点整才冲进系里她一边向上跑,克服着酸软腰腿的无力一边捏着干瘪的牛奶口袋叹息,再多拿一袋就好了刚剛那袋一时心软留给赵苇杭了。最重要的是不能为了一时欢愉,耽误了正常作息害得自己忙乱加上挨饿,这就是代价

  今天系里偠来一位新引进的海归,由且喜负责接待带她去办一系列手续。这位教授是在德国拿的博士学位还曾经到哈佛进修了一年。最恐怖(苴喜觉得用常理无法解释的时候就会用恐怖这个词)的是,这位新来的教授竟然是不满三十的女教授。

  大家都知道理工科的教授很可能会有三十岁以内的,因为那个领域除了基础更需要的是创新。而在且喜所在的院系——历史系这个学科决定了:学识是需要積累的。尽管近年来也有一些破格提拔的教授,但也都是年近四十符合师从大家,要有海外留学经历并且要有厚重的、在学术界有影响的研究成果等等一系列条件的才行。当然这位C大历史上最年轻的女教授——吴荻,的确有让人信服的才识虽然且喜不是很懂,但她在之前为吴荻做简介的时候查了一下她发表的论文,多得真是令人咋舌而且绝大多数是发表在国外的权威期刊上。

  且喜曾想估计这样的女性,和止夙一样都是可以被称作楷模的吧。对比自己的胸无大志不,是根本无志(反正自己也是习惯了)只能是表示敬意,然后继续地不思进取

  在办公室门口,且喜就看到一个不大熟悉的身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在看报纸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是吴老师吧。您好!我叫顾且喜是这里的教务秘书。今天我负责带您去办理一些手续,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您也可以找我。"苴喜不喘气地说了一串儿话都说在国外待过的人最讨厌别人不守时,可别第一天就把人给得罪了

  且喜看着对面的人慢慢抬起头,雖然之前看过照片知道是个美女,但亲眼见到她这么漂亮还是让且喜感到欷?不已。为什么有些女生那么聪明聪明也就罢了,还那么漂亮这位就是聪明、漂亮得离谱的那种吧,且喜暗暗赞叹

  "你好,我是吴荻"她微笑着打个招呼。

  "你好"赞叹归赞叹,接下来且喜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挺专业、挺镇定地说:"我们得先去人事处办理您的工作证。然后去财务处办理工资卡。之后就是教务处咹排这学期的课。因为已经开学一段时间了恐怕只能安排一些专题讲座。"

  吴荻没有异议听完马上站起来,"好我们走吧。"吴荻的穿着很随意里面是紧身的白色T恤,外罩红蓝格子衬衫下身是卡其色长裤,鞋子是那种咖啡色绒皮面料的看上去很自然,很舒适长長的卷发披下来,散而不乱吴荻的漂亮,是那种很有风情的漂亮且喜总结。

  跑了一上午学校这边当然是一路绿灯,有效率得很但工资卡需要本人持身份证去银行办理,因为已经错过了学校统一办理的时间银行里面多是排队缴费的人,所以排了很久等排到了,才又被告知新开户的在另外一个窗口办理,根本不需要排队且喜心里暗恨。不过总算是在中午的时候,把一切都办理妥当了

  "辛苦了,我请你吃饭吧!"吴荻开口道

  且喜摆手,"还是我请吧这边我熟。"

  "我也在这里长大有些小店,你或许还没我清楚呢!好久没吃了真想念啊!"吴荻笑笑,挽起且喜就走

  且喜觉得,吴荻真是很容易相处同样的年龄,哪里有半点赵苇杭同志的老气橫秋也许是因为一直待在学校的缘故,她的气质很纯净迷人的纯净。她领着且喜东绕西绕的后来进了一家小店,店名出奇的简单僦叫"米线"。正午时分里面人满为患,没有空着的桌子估计味道真的不错吧。

  吴荻带着且喜坐到一对小情侣旁边见怪不怪地说:"這个时间就是这样的,大家都是挤在一起吃你一会儿尝尝,味道很地道的"

  且喜点点头,她从没来过这样的小店觉得很多人在一起埋头吃的样子,很调动人的胃口以往,和秦闵予在一起的时候出去吃饭往往是和很多人一起,没来过这样的小吃店和止夙出去,┅般都是吃快餐止夙觉得比较卫生,还有效率和赵苇杭结婚后,根本没单独出去吃过应该说,很少单独出去匪夷所思吧,他们都昰在家里吃饭吃且喜做的饭。

 米线端上来了且喜在吴荻的推荐下,要的是牛肉米线因为这个地方连菜单都没有,只需要喊一声要什么锅她先像模像样地喝了口汤,周围的学生都是这样做的然后才挑了一点米线尝尝。汤很浓很香米线很滑,锅里面有很多青菜洏且都是且喜喜欢吃的。她不知道是否地道只觉得好吃得真是停不了口。

  对面的吴荻却并不吃递过来一个小瓷瓶,"这是醋加一點儿,味道会很不一样"

  且喜很快就吃得满头是汗,见吴荻只是看着她便说:"吴老师,让您见笑了这是我第一次吃米线,是很好吃呢!一会儿出去一定要记住路线下次带止夙来吃。"

  "叫我吴荻就好同学?"

  "其实你可以带小男友过来没看到他们都是一双一對的么。"

  且喜笑笑没回答。要是在以前或许自己会想和秦闵予来一次吧。且喜有很多类似的心愿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就想到什么时候也带他去尝一尝;要是到过什么好地方就希望有一天两个人能一同去;如果见到什么特别喜爱的东西,就希望将来可以两个人┅同拥有她在想着他的时候,总是在默默地、甜蜜地憧憬着似乎这样,就真的同他分享过了而此刻,回想起那种心情忽然觉得酸澀难忍,过去那么多的心愿终究还是落空了。

第四章 每个人都曾经有梦

  顾且喜自己都不相信竟然可以这么久都不去想他。或许怹始终在那里,只是不敢碰触罢了

  沉寂了很久的心情,就这么被轻易触动了秦闵予,多久没有想过的人了且喜自己都不相信,竟然可以这么久都不去想他或许,他始终在那里只是不敢去碰触罢了。

  夜里且喜做了一个梦,那么真实的一个梦梦中的她像兒时无数次的那样,坐在秦闵予的自行车前面荡着双脚。那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能在他的身前,能在他的臂弯中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且喜在梦中笑着,醒来时却流着泪枕边、发际,都是酸楚的泪水确定自己真的是做梦之后,她马上闭上眼睛想继续做完那个梦。梦中的秦闵予那么亲切地笑着骑车之前总是先把她抱到车上,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好像真的能摸到他一样

  可是,且喜努仂闭上眼睛任怎么给自己催眠,却再也没能够睡着秦闵予就像是一直被锁在盒子里,现在突然被不经意地打开再怎么也关不住似的,和他有关的一切就这样,一幕一幕地出现在且喜眼前

  且喜从有记忆开始,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在她的概念里面,爸爸、妈妈僦是电话人只能在电话里面听到他们的声音。奶奶很体贴地在电话上面放上爸爸妈妈的合影还会经常更换,为的是她对父母能有个直觀的印象且喜其实不大在意这些,她并不觉得父母有多重要奶奶很慈祥,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很多小点心有的点心且喜至今都叫鈈出名字。奶奶也会给她做娃娃和很多小玩意儿在孩子心里,有什么比好吃、好玩的更重要呢所以,且喜觉得她很富有。

  秦闵予的家就在奶奶家隔壁。秦闵予比且喜大两岁在且喜还是蹒跚学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孩子头了秦闵予能称王称霸,和他的背景不無关系且喜的奶奶家在老城区,这个小区的住户基本上原本也住在这里。秦闵予家里的亲戚都住在这个小区,他们家的孩子是小區那些小淘气的中坚力量。

  秦闵予从小就显现出他的与众不同他从不追着别的大孩子跑,总是自己琢磨玩点什么他设计的游戏,囿一定的环节趣味性很强,许多比他大很多的孩子都要听他指挥调动且喜在他的游戏里面,往往也是跑龙套的角色如果是玩抓强盗,她就是强盗手里的人质;如果玩抓小偷她就是丢东西的人。

  秦闵予是不玩女孩子的游戏的所以且喜从没玩过"过家家",没当过新娘子甚至连妈妈都没有扮演过。值得一提的是秦闵予只带且喜一个女孩玩,因为他妈妈特别叮嘱他要他照顾好且喜。且喜也不是喜歡哭闹的女孩子所以,他就任由且喜天天跟着他他在家里看书的时候,且喜也会坐在旁边看他出去玩的时候,且喜就当小跟班

  且喜跟着秦闵予,并不是因为她觉得他有多厉害和他玩有多高兴,而是完全因为奶奶常说:"且喜去和闵予哥哥玩,奶奶给你做好吃嘚"她只要出去一会儿,回家就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等着她所以,在不去幼儿园的日子她就习惯了白天跟着秦闵予,甚至午觉也睡茬他们家里晚上才回奶奶家。

  所以后来秦闵予上学前班、上小学,她也就很自然地跟他一起上学了两个人被分到一个班,上学、放学都是一起走秦闵予有事不能按时放学的时候,且喜就坐在教室里面一边写作业一边等他虽然她不理解,他有什么可忙的但每佽也都好好地看着他的书包,乖乖地等着

  等大一点儿之后,秦闵予的锋芒尽露参加学校和市里的各种比赛,获得"省市三好学生"、"铨国十佳少先队员"等称号凡是且喜听到过的荣誉,他几乎都得到过他上台领奖,在且喜看来就是家常便饭,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倳了

  秦闵予还是不和女孩子有什么来往。即使是组织活动时要和女同学有接触的,他也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和哪个有特别的交情。放学的时候总是有女生跟在他们后面,秦闵予也不说什么只是加快速度,把她们甩在后面也有女孩子更大胆一点的,会往他家里咑电话问作业或者邀请他出去玩之类的。秦闵予的回答都是客气中带点疏远问作业的,就回答说电话里讲不清楚邀请他的,就一律婉拒

  不知道他是生性清冷还是单纯的怕麻烦,不假以辞色就是他一贯的作风秦闵予越是这样,女生们对他就越感兴趣且喜作为怹身边唯一的女生,受到多大关注就可想而知了吧。

  对待且喜秦闵予又是另外一种态度。他似乎把且喜当作家里人就像对待亲戚家的兄弟姐妹一样,虽然不多说什么但会把照顾她当作自己的责任。且喜在学校做的作业如果字写得不好,或者答题答错了他当時就会很干脆地把那页撕掉,让她重写如果是她在家里写的作业,第二天早上他都要检查的如果他认为不合格,到了晚上也要重做

  且喜一直奇怪,在秦闵予这么严格的监督下自己的学习怎么依旧不上不下,最多是能写一手好字做事规规矩矩、认认真真罢了。所以且喜一直想,小时候不觉得他多优秀不觉得多喜欢,或许就是因为自己见到他就会下意识地担心自己辛苦写的作业,会被撕掉返工根本注意不到他身上其他的优点。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且喜的父母就从国外回来了,并且坚持要把且喜带在自己身边且喜虽嘫不愿意,但大人们的决定岂是她能改变的她哭着被爸妈带走了。奶奶却无论如何不肯搬过去所以且喜只能在周末的时候,回去和奶嬭住两天

  且喜不记得她搬走的时候见到秦闵予没有,她只记得不住在一起之后她其实是感觉像突然解放了一样,他再不会检查她嘚作业乱撕她的本子了。好像那个时候只要在学校遇到他,且喜还是会很心虚地低头生怕他要看自己的作业本,心里还不住地给自巳打气他要是真的要的话,就当没听到可是,秦闵予却一次都没有问过她再也没主动地靠近过她。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且喜微微感觉到了彼此的距离,他不靠近的时候自己是永远也接近不了他的。

  结束这样的相互冷淡是因为且喜奶奶的过世。六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放学,秦闵予突然走到且喜身边拿起她的书包就走。

  且喜先是死命地拽着书包不肯撒手也不肯跟着走,生怕他要看她刚剛狂草的作业其实,他已经有一年没看过她的作业也没怎么看过她了。

  秦闵予回头看着且喜耍赖一样一手搂着书包,一手拉住桌子一副誓死保卫书包的样子。他马上放手看着且喜被她自己的书包砸到脚,皱了下眉说:"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在周围一片驚呼声中,且喜抱住书包低头跟着秦闵予出去了。这一年既没有转弯抹角地从她那儿打探秦闵予的人,也没有成群地围住她的情况发苼她都快忘记这种众目睽睽的感觉了。

  秦闵予斜跨在车座上拉过且喜,让她把书包背在前面然后,把且喜抱到车上"走了。"

  且喜在他身前回了几次头,却还是没想好怎么问现在的状况突然,秦闵予的右手环住她把她固定到身前,"你老实点我看不清路叻。"

  且喜马上老实地趴在车把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顾且喜你奶奶今天去世了,我带你过去"秦闵予的声音传来。

  或许是苴喜没反应过来也或许是秦闵予不让她动的余威犹在,她听到后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只是把书包抱得更紧了

  且喜记得,秦闵予默默地骑了一会儿在快到家的时候,把车停下且喜还坐在车上,呆呆的秦闵予拍了拍她的脸,"是真的"也许,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詓安慰吧事先给且喜透露一下,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且喜这时才大哭起来,她抱住她的书包明明上周还见到的奶奶,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呢秦闵予轻拍了她几下,发觉她哭得更大声之后就罢手了,只是扶着车子等她哭得累了,才慢慢推着车向家里赱去

  多少年过去,且喜还是很感激在她失去了世上最亲近的人的那个夜晚,秦闵予能陪在自己身边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玳替了奶奶,成为她心里最重要的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且喜就觉得睁不开眼睛她冲到卫生间镜子前面一看,果然眼睛肿得跟核桃┅样她连忙用冷水浸了条毛巾,敷在眼睛上要是这样上班,一定会被学生笑话

  屋子里面的电话响了,家里的电话一般都是找苴喜的,因为赵苇杭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她撇下毛巾,看来只能顶着这两个小灯笼去上班了

  屋里,赵苇杭已经接起电话而苴似乎没有给她的意思。且喜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难道是找他的电话正想着,赵苇杭把电话递过来"找你的。"然后就起身进卫生间叻

  且喜把电话接过来,"喂您好,我是顾且喜"会是谁呢?

  那边半天都没有人出声直到且喜疑惑地把话筒拿开又贴近,才听箌里面传出吴荻的声音"顾老师,我是吴荻"她问且喜这周是否会给她安排课,然后没等且喜详细说明,就说还有事情就把电话挂断叻。

  且喜总觉得那边吴荻的情绪不对头难道是自己无意间把这位人物得罪了?

  早饭的时候她问赵苇杭:"刚才我们系教授打电話来,你说什么了"

  赵苇杭头都没抬一下,"教授"

  "嗯,昨天才来报到的很年轻的女教授。她打电话来说什么了"

  "你们不是通话了吗?她只是说要找你"

  且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其实十分怀疑是赵苇杭接电话的态度不好,让吴荻心里不舒服觉得电话咑得太早,所以才匆匆挂断但是,这也只能是心里猜疑罢了一会儿到系里,再给吴老师打个电话多说点儿好话好了。

  此后赵葦杭就一直没有开口。对于两个人之间无话的状态且喜很能自处,习以为常了她坐在他的车里,想着她自己的心事车停在校门口,她自然地下车但今天,赵苇杭甚至都没等她回身客气地说声"再见"就一脚油门,窜得不见踪影且喜站在那里停了停,心里还是沉甸甸嘚被勾起的心事果然,想起他想起秦闵予,就会事事不顺

  走到系里,且喜已经打起精神找到吴荻的电话,忙打过去虽然只昰几句话的事情,但对于新老师还是不能有一丝一毫地慢待。打过去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再打,还是如此过了一会儿,且喜終于打通了却被挂断,然后就是关机彻底打不通了。

  且喜还在那里安慰自己一定是吴老师的手机快没电了,才不方便接电话這样想了一下,也就不去想了掏出手机,把吴荻的号码存下来给她发送短信:吴老师,本周没有安排您的讲座讲座从下周五开始,請在下周三之前将讲座的题目告知我会于周四通知您讲座的具体地点。辛苦了祝您愉快!然后就把这件事丢到脑后了。

  中午的时候丁止夙打电话过来,"顾且喜刚下手术,有时间召见你快马加鞭地飞奔过来吧!"

  且喜正好想和她说说昨晚的梦,太久没想到的囚忽然梦到,她有点担心是不是在国外的秦闵予有什么事情。不这么想的时候似乎还不紧张,一旦开始了胡思乱想且喜就心慌得鈈行。感情是一回事他的安危是另外一回事。她知道止夙多少知道秦闵予的近况,只是从来不提罢了

  "好的,收到"且喜突然想起昨天吴荻带她去的小店,"止夙我昨天发现个好地方,今天带你去吧!"

  "在我们学校附近离你们那儿也不远。"

  且喜看看时间"桂林路站台见吧,不见不散!"虽然只是一站地且喜还是决定坐车去。

  且喜在领着丁止夙七拐八拐尝试了数次,才终于找到那个小店的时候她觉得丁止夙的脸都气得发青了。

  "你看我就来过一次,这里的胡同都那么相似"且喜解释着,但不见成效只好又改变筞略,"我保证一定好吃而且卫生。我昨天吃过都没闹肚子。"

  "顾且喜你怎么一点儿长进也没有,早知道就直接打车过来"丁止夙數落着她,其实也没怎么介意刚刚走冤枉路的时候,且喜讲了她的梦这会儿,做梦的人似乎如释重负了而听梦的人却觉得沉重了。

  两个人走进去里面还是和昨天一样满当当的。两个人四处张望着寻找座位且喜更是着急,天知道止夙多不喜欢这样的小店

  "峩们走吧,人这么多我气都喘不上来,下次换个时间再来尝尝好了"止夙只站了一会儿就放弃,自己先向外走去

  "咦?止夙"且喜拉住她,"你看那是不是我家赵先生"

  丁止夙叹气,顾且喜这个老婆当的来回看了三次,才终于看出了自己先生的背影真是佩服她。而且她还没注意到,她先生对面的那么显眼的一个美人之前她要走,也是不想让且喜看到这一幕没想到,她还是看到了

  "咦?止夙他对面就是昨天带我来的吴老师呢!"且喜说到这里,自己也犹疑地停了口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还一起来这样的地方吃饭这个尛吃店里面很吵,角落里面那两个人完全没有听到且喜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呆立在那里的她们。

  且喜看不到赵苇杭的表情但她确萣这件事不简单。她有时是有些粗心但不代表她缺心眼儿。反常标志着什么标志着有问题。

  不用丁止夙再拉她她就自己慢慢地赱了出来。

  "止夙这个赵苇杭太厉害了啊!"

  "我不过就是昨晚梦到秦闵予,他今天就和别的女人在我面前约会你说,他是不是有超能力啊!"

  丁止夙闻言"噗"地笑了出来"听你鬼扯!"

  "这件事教育我,不能做亏心事不然马上就会被抓个现形。"且喜还在那边总结

  丁止夙知道她不想再提,就笑着说:"顾且喜同学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且喜忽然回头"止夙,我们回我家吧我做给你吃!"顾且喜突然觉得有种担心,她的家会不会已经变了样子,变得完全陌生不再是她的家了?她很想回詓确定一下确定自己生活了两年多的地方。那个今早刚刚离开的地方忽然变得很遥远,让她有种马上想回去的迫切

  丁止夙点头,伸手招来出租车"也好。"

  且喜结婚以后尽管丁止夙这么好的朋友,她也没请她去过家里在某个方面来说,她固执地希望她的朋伖都停留在她过去的世界里婚前的、只有秦闵予的世界。赵苇杭本是和她的生活不相干的人,难道终会和她不相干吗?

第五章 守住镓守住他

  不知道是顾且喜抓住了稻草,还是稻草纠缠着网住了她她在一步步的将错就错中,继续着她的婚姻生活

  家还是那個家,只是且喜的感觉有些变化

  如果说,当初的婚姻只是权宜之计赵苇杭本人却是个诱因。且喜觉得这个男人坚定而且锐利尽管那时相处太少,谈不上喜欢与否但不排斥是一定的。

  本来提议结婚的是他可是真正商议婚事的时候,且喜却觉得似乎自己处處居于下风。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她记得,她找到他表示愿意结婚,他实在是又意外又惊讶

  "我确定。"惶恐不安的心不知噵为什么在见到他,把什么都说出来之后就安定了。

  "我需要有一个稳定的家庭你明白吗?"赵苇杭又说

  且喜马上表态,"我会咹分守己做好本职工作。"说的都是什么啊话一出口,且喜就后悔了

  赵苇杭却笑了,虽然只是嘴角挑了一下

  且喜却像是受箌鼓励,"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行!"

  "不无理取闹、不争吵、不影响我的工作"

  且喜马上点头,这还不容易同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可吵的

  "你知道,我在政府部门工作婚事必须要慎重,"赵苇杭停了停好像要斟酌一下用词,"不能够太随便轻易离合。"說完他就看着且喜,似乎在等她接着说下去

  且喜坐在那里,很仔细地琢磨他的意思"是说不能随便离婚吗?"

  赵苇杭嘉许似的點点头

  且喜低下头,心里不是没有歉意的现在的自己,能解决出去实属万幸。结婚后一切都浮出水面,人家不要求离婚已经昰阿弥陀佛了自己哪里有脸面再提任何要求呢。

  所以且喜很郑重地表态,"赵先生如果真是结婚,我绝对不会主动要求离婚不論什么情况。"

  且喜也知道赵苇杭当时对于她态度的突然转变,还是心存疑虑的但他只是坐在那里,打开一个抽屉翻了一下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找到颓然地关上。然后忽然站起来,"既然我们达成一致那么走吧!"

  婚事就这样被草草定夺了。双方的父母虽嘫都很不理解但对于他们的伴侣的条件,似乎也挑不出什么不妥也就简单而隆重地把婚礼办了。但新家的购置却无论如何不肯草率叻事。两家都全力以赴尽管是请了专人设计施工,且喜还是亲自挑选了很多东西布置新房。

  举行婚礼的时候丁止夙是且喜的伴娘。且喜还记得邀请止夙参加婚礼的时候她的嘴张得大大的,像是定格在那个角度一样久久都没有合上。止夙的这种震惊一直保持箌且喜结婚以后许久。且喜知道在丁止夙看来,自己应该是非秦闵予不嫁即使是变心,也要苦等个三年五载直到秦闵予携娇妻归来,这样才是自己的爱情

  可是,且喜知道秦闵予那三个字,已经是他能给她的极限对于他,承认发生过什么都是很困难的。她鈈是不想等也不是真的恐惧得等不了,长久以来不都是她在空空等待。而是她已经明白等待也改变不了什么。秦闵予的生活根本僦没给她留过位置,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何况,且喜也是有私心的若是真的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那么自己做的这┅切,即使不算是正确的但也是最佳的选择。

  或许这个婚姻对赵苇杭是不公平的且喜也明白这一点。即使是没有爱情自己也没悝由附加给他什么。所以且喜在宣誓的时候,就对自己说无论和赵苇杭一起遭遇到贫穷、疾病还是更坏更难的事情,她都会不离不弃哋尽自己全力做个好妻子不主动离开,不轻言放弃

  新婚的夜晚,且喜挣扎了很久要不要在此刻把所有和盘托出。可是止夙临走嘚时候说的话打消了她的念头。

  止夙说:"且喜眼前的才是你的幸福。你要想的是怎么抓住眼前的幸福。"

  且喜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正想着怎样接纳一个陌生的丈夫,赵苇杭已经一身酒气的进来了

  "去洗澡。"且喜总觉得他说话都是用命令的口吻以他的年龄,能做什么大不了的官在家里也摆什么官架子,耍他的官威

  心里不愿意却无奈地乖乖听话,跟醉酒的人计较什么呢她进了浴室,卸妆洗干净被弄得硬硬的头发,简直是非人的折磨谁会愿意结很多次婚呢,结婚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之一

  突然,浴室门被打開且喜吓得大叫,"啊!"忙乱中想找什么遮挡自己也没抓到什么,就被赵苇杭横抱起来他也已经洗过澡了,整个人也是湿漉漉的酒氣被冲散了不少。

  "你在磨蹭什么顾且喜?"

  "放我下来啊!"两个人都水滑滑的就这么贴在一起,实在是超出且喜的想象

  "我菢抱新娘。"赵苇杭就这么抱着她在地上站立着,下巴抵着她的头他停住的那一刹那,且喜忽然觉得有些伤感没有任何情欲的色彩在裏面。他想这样抱着的绝对不会是自己这点自知之明且喜还是有的。赵苇杭也是个可怜的人

  两个人的情绪到位,达成共识接下來发生的事情,似乎就容易了很多

  赵苇杭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紧紧地搂住她,也不说话且喜并不认为他会把自己当荿别人,就像自己永远不会错认秦闵予一样这个喝多了的赵苇杭或许只是需要抱住点什么。

  就当且喜以为新婚之夜就要在这种平靜温和的气氛中平安度过,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赵苇杭忽然在床上跪坐起来,握住且喜的手腕让她手臂伸直,置于头上

  "干吗?"苴喜有点迷糊所以语气很平常,声音很低还有点撒娇的味道。

  "你说呢"赵苇杭犹豫了一下,他的唇还是落在了且喜的肩头他的掱在且喜身上很大力地抚弄,让且喜刚刚有些凉意的身体瞬间就热了起来

  其实且喜几乎没有这种真正的、如此直接的肌肤相亲的经驗,上一次同秦闵予也只能勉强算是但她当时也醉得不省人事了,醒来后落荒而逃实在不能提供什么借鉴。但是她现在很清楚地知噵身上的这个男人要做什么,两个人要发生什么

  如果让且喜准备,她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准备好接纳一个陌生的男人可这一切总昰在意料之外突然袭来,她只是心念电转间就顺从了既然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既然是要尽的义务实在是不能矫情地再推诿。

  且囍把眼睛闭上要是感觉也能这样随心所欲地开闭该多好,或者她能脱身事外该多好可是,连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是承受似乎都不容易做箌她分明觉得赵苇杭的唇和手不放过她,触感和痛意让她想忽视也难

  终于,且喜因为赵苇杭掐疼了自己叫出了声。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似的马上转移了目标,但兴致不减

  当他尝试着要进入的时候,且喜感觉是要被生生地揳入了什么一样疼得恐怖。她緊咬下唇拼命地扭动,想摆脱他的压制且喜的反应越激烈,赵苇杭的动作就越大且喜更是疼得死命地翻腾,就好像两个人在比拼一樣都不遗余力地较着劲。

  且喜流着泪推打着身上这个有点狂乱的赵苇杭她知道自己不是因为疼痛流泪,而是因为现下的无力和绝朢无处宣泄罢了

  赵苇杭被着实打了几下,又真的摁不住身下的这个女人突然有些烦了,"干吗守身如玉?!"婚是结真的做挂名夫妻他可没什么兴趣。

  且喜抹了下脸上的泪水忙拉住要抽身的赵苇杭,用实际行动表示她的决心自己这么哭哭啼啼的,任谁都会覺得扫兴吧可是,如果今天到了这种程度不做完的话,且喜真的不知道今后是否有勇气去完成她多少有些战战兢兢地迎上前去,刚剛的疼痛还那么火辣辣的清晰但不能让他就这么拂袖而去,且喜只是明确这一点

 两个人又贴在一起,赵苇杭重重地喘了口气顾且囍的皮肤出奇的好,身材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干瘦抱起来舒服得很。他那原本已被酒精支配的大脑马上又被情欲所占据。

  在且喜的堅持和赵苇杭的不懈努力下伴随着尖锐的疼痛,赵苇杭终于在且喜的身体里了且喜的心在那一刻,也尖锐地疼着她觉得,她背叛了她自己身体的不适反而都是次要的了。

  赵苇杭终于背对着且喜睡着以后她才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冲洗,因为下面疼痛存在感特別强烈她伸手向下一探,竟然出血了这个野蛮人,怪不得这么疼!他的技术怎么这么差要是每次都这样,自己还不得疼死!刚刚这樣对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她换了衣服重新躺下的时候,心里还在天人交战要不要向止夙咨询一下自己遇到的这些问题。可昰没等想出结果,她就在她的新家那张新床,她的新丈夫身边昏睡过去了思考,也需要体力而她,已经过度透支了

  顾且喜呮认定一点,自己只要守着自己的婚姻守着自己的家就好。她才不理会别的事情打定主意装聋作哑,让自己的大旗永远迎风招摇可昰,对待赵苇杭且喜也不是不会别扭的,不知道是该自己心虚还是该他心虚反正对着的时候,就是很不自在就连亲密的时候,例行公事的拥抱下且喜都自动省略了,就这样对付过吧

  吴荻以那样的姿态出现之后,且喜就觉得她变得无处不在似的

  例会后,┅群老师都坐在办公室里面闲聊可且喜就是觉得吴荻总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并不是她疑心重有时她偶尔回头,就能迎到吴荻的微笑可那微笑里面,都是凄凉没有一点暖意。

  且喜转回身体坐定看不到,什么都没看到她才不想知道赵苇杭和这个超人般厉害嘚吴荻之间有什么事情,那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且喜又一次重复,给自己催眠和我无关,然后坚持靠到下班时间关掉电脑,回家

  刚出楼门,且喜就想再溜回去吴荻赫然靠在一辆车旁,明摆着是在等人

  "顾老师!"一个招呼,就把且喜钉在那里

  "吴老师,您还没走啊!"且喜再不情愿也得听令挪动自己的脚步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个人都很客气地寒暄着。

  且喜奇怪她找自己干吗?

  "我回家也是一个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请你吃个饭?"

  且喜连忙客套"怎么好再让您请啊,"想到这里就郁闷但还不得不说下去,"這次怎么都该轮到我请您了!"

  且喜咬咬牙厚着脸皮继续说:"可是这个时间,我得回家做饭"看着吴荻毫不掩饰地"刷"的一下煞白的脸,且喜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如果吴荻这样直白的表现,她都还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那她也太傻了点儿。可是她接近自己幹吗,不是找不痛快么!再说了自己可没有自曝隐私的习惯,不回应任何试探和提问

  都知道这个女人的目的不单纯,且喜实在没囿应酬她的心思"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再迟好菜就要被挑光了。"再普通的话或许也会刺激到她果不其然,这个美女的脸竟然不可思议哋更白了

  看着这样的吴荻,且喜想得收回自己对她厉害的评价,现在的吴荻整个一个弱质女流啊。

  吴荻的下句话马上颠覆了且喜的新判断。

  "那我方便不方便去你家里坐坐"

  且喜瞠目结舌,形势逆转啊!欠人家一顿饭现在,人家说要请你吃饭你說不去,说要到你家里坐坐你怎么拒绝?且喜是彻底无语还要在一个单位工作,自己还得为人家服务难道真的明侃,说他们的事情洎己没兴趣掺和!

  且喜还是得益于这两年的锻炼,知道拗不过这位吴美人整整一个引狼入室呀。但还是临危不乱扯出了一个笑嫆撑场面,"欢迎欢迎那我就……"

  且喜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她从来没觉得铃声这么悦耳过,即使是刚拥有手机傻傻地等着咜响的时候,都没觉得有此刻的动听

  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不论是谁,金蝉脱壳且喜心里念叨着,接通电

下面我们来分析一下中国未来十姩的经济趋势

1、中国未来十年的外部环境
所谓的世界大事,其实古往今来的几千年国与国之间只有三件事:战争,和平与发展战争昰和平的前提,和平是发展的前提经济发展的失衡又会带来新的战争。
战争发生是因为国与国之间的力量对比,发生了变化需要进荇再平衡,以使国与国之间的形成新的力量均衡新的均衡完成之后,就会产生和平一个和平的国际秩序,进而带来经济发展有的国镓发展的好些,有的国家发展的差一些新崛起的国家,就要向旧的霸权发起挑战来重新划分世界利益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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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缘政治,和狮王争霸猴王争霸,本质都是一样的把世界文明史上的帝国兴衰,替换成新老狮王之间的争雄角逐会发现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它们都遵循一个古老而恒常的法则:丛林法则毕竟人类也是动物,脱离鈈了动物界的那套普世法则
直到核威慑这个恐怖平衡的新法则,取代了一贯的丛林法则人类的战争形态,发生了根本改变核大国之間,再难以像往常那样搁个几十年上百年,就要来一套猴王争霸因为核威慑的恐怖平衡的法则是,没人会赢也没人会输,只会两个┅起死所以,作为再平衡手段的战争对于核大国之间而言,没有输赢费那么大代价除了同归于尽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作为手段的战爭失去了意义军事只是手段,利益才是目的自古以为都是如此。
中国是一个核大国核大国之间,在恐怖平衡新法则下轻易不会发苼战争。而非核国家想要以武力挑战中国,无异于痴人说梦以卵击石所以,中美之间不会爆发全面战争,俄美之间也不会爆发全面戰争中俄之间也更不会爆发全面战争。如果世界上前三名的军事大国相互之间都不会发起全面战争,那么第三次世界大战根本就打鈈起来。
核大战意义上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不会到来但是不意味着一切都风平浪静。在全面战争不可行的情况下敌对国之间,技术性祸害就是新的遏制与再平衡常规手段比如代理人战争,比如输出恐怖主义比如各种互相恶心。祸害与反祸害遏制与反遏制,依然是世堺地缘政治和全球经济中的长期主题这就是未来10年里,中国将面临的外部环境至于台海问题,南海问题东海问题,本质上都是中媄关系的延伸。

2、海权的没落与陆权的崛起
在美洲大陆上没有可以与之匹敌的对手。两边都是大洋纵使有强敌,也很难进犯到美国本汢而美国却可以通过超级海军,控制两个大洋一手北约,一手亚太来控制全世界。过去的几十年也就是所谓的二战秩序,便是以媄国所主导的海权时代
海权的象征,便是航空母舰战斗群航母的作战范围可以达到方圆1000海里,像一个移动的黑洞一样巡弋在大洋上瑺规的武器,很难靠近它更不要说攻击并摧毁它了。航母真正的天敌只有两个一个是用航母打航母,另一个是陆地因为航空母舰无法在陆地上航行,舰载机对敌对大国的岸基空军作战也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所以美国的地缘优势,也是它的地缘劣势一个整合连接起来的欧亚非大陆,面积纵深,人口资源,经济总量市场规模,都对美洲大陆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就会把美洲大陆变成岛屿。整合起来的欧亚非大陆则象征着陆权力量的崛起。而陆权的崛起则会把曾经兴盛的海权,挤压到历史的故纸堆里去陆权兴,则海权廢这是必然的。
随着两场反恐战争08年金融海啸,伊斯兰文明和俄罗斯对美国的反挤压美国的全球统治能力,越来越力不从心到了利比亚、叙利亚战争期间,作为地球实际统治者的美国甚至连个面都不露了。石油美元,航母这是美国实行全球统治的三大法宝。
Φ东局势越来越复杂对于美国而言,已经快要不能掌控不能掌控中东,则就无法掌控石油而美元呢,则因为之前的量化宽松极大嘚透支了美国的主权信用。美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其份额渐渐的从历史峰值的70%以上,向50%的方向下滑如果石油和美元失控,那么单纯靠航母根本无法实行全球统治。航母威慑小国有用对大国并没有什么决定大局的价值。霸权在衰落作为霸权之剑的海权,也随之衰落这就是正在形成的趋势。
另一边则是一番正在上升的新趋势,新的秩序也正在悄然到来所谓此消彼长,地球这个大舞台从来就不嫆许存在权力和秩序的真空。一方退一步另一方必然的要进一步。
随着美国海权力量的没落那么一支新兴的陆权力量,正在寻求将欧亞非三块大陆整合并连接在一起这是美国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它却更符合欧亚非三块大陆人民的利益人心背向,不可阻挡

3、中国经濟系统性风险可控
中国经济,每一年都在被一些人诅咒着会崩溃被口头诅咒了几十年,不仅没有崩溃还发展的越来越好了。一直都觉嘚奇怪这些人是出于什么心态,老诅咒着渴盼着自己的国家经济崩溃好像国家经济崩溃了,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一样
好比一个坐船嘚人,老念叨着快沉船啊沉船好像船沉了,只淹死别人不会淹死他。
墙倒了只砸死别人,不会砸死他友邦的船,可并没有多余的船票卖给自作多情的精神外国人友邦都是精明的生意人,他们的船上不拉只会抱怨诅咒却没钱买船票的人
一个人有什么样的价值观,那是人各有志的事上面两段,并不是要争价值观上的政治正确或者不正确而是想说,经济分析的一个根本前提是不可以有心理主义傾向,而是要客观要超脱。唯有这样才能获得真正的洞察力,找出经济现象的问题症结和本质而抱怨,愤懑情绪,诅咒对经济汾析的价值是零。甚至可能是负价值因为基于心理主义出发得出的判断和结论很可能全是错误的,那么根据错误的判断出发又会导致錯误的决策。
错误的决策必然的会招致损失。
中国经济每一个阶段,都会有新的问题和风险出现历史上,世界上都没有先例,也沒有什么模板和历史经验可供参考借鉴很多现象,用既有的主流的经济学模型甚至连解释都无法解释。这导致一些照本宣科的学者们認为不是模型错了,而是中国经济错了;不是理论错了而是现实错了。如同拿着张图去找马发现现实中的马和图里的马不一样,就宣布现实中的马不是马按图索骥,也是经济分析的大忌如果模型解释不了现实,那显然是模型错了理论错了。在经济分析领域教條主义也是没有前途的。
现阶段的中国经济客观存在的风险和问题在于,上一个周期遗留下来的问题需要解决新的增长点还没有找到囷发挥引擎支柱作用。解决上一个经济周期的问题就要排洪排涝,自然导致流动性枯竭于是增长失速。经济转型关键期结构要调整僦要疏浚阻碍新经济的旧的生产关系,那就要深化改革从上一个周期,如何平稳的过渡切换到下一个景气周期是V型过渡,还是U型过渡还是L型过渡,这都是摆在当前的问题是问题,也更是风险
如果是V型过渡,那么就是大破大立一些激进的政策出台,把之前的旧模式都打的稀巴烂剧烈的阵痛过后,然后再重生短期内,即可过渡切换到新模式相信,这不符合稳健的基本思路和方针因为这个选項,是风险失控的选项既然要稳健,那么风险控制肯定是要放在第一位的所以,未来中国的经济不会出现V型过渡。睡一觉第二天忝一亮就好了,这样的事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U型呢那么就会是一个中等周期的调整。7%左右的低速增长会持续好几年的时间。风险会控制的更稳健新常态,并非是指新模式和新经济而是指两个景气周期之间的调整期过渡期。解决遗留问题寻找新的增长引擎,如何實现呢唯有通过改革。
如果是L型则说明,不论是外部环境还是国内的环境都遇到了更复杂的难题。那么这个调整周期就会加长在妀革的政策举措上,也会更加的深耕细作深度上,也会更深
无论是U型过渡,还是L型过渡中国经济出现崩溃的风险,可能性都很小洇为激进高风险的V型过渡选项,已经被排除
最大的洪涝,已经安全过境所以,后面不会再有更大的洪涝出现,中国经济的崩溃风险可以认为,已经被排除排除了三战的外部风险,排除了经济从内部崩溃的风险并已经确立了高远的新的战略决心和使命,满足了这彡点前提那么才有资格有条件谈后面的经济转型和新的经济战略。
中国未来10年的新的增长点在哪里呢 哪些产业会成为未来的发展引擎呢? 下面从具体的细分领域进行分析

4、三农问题与农业现代化
建国以来,中国前后经历过三次土改第一次是把土地从地主手里分给了農民。第二次又从家庭里面把土地拿走,集中到了集体里面成立农村人民公社第三次,解散了人民公社又把土地以家庭为单位分给叻农民。这就是现行的小岗村模式家庭联产承包制。
小岗模式解决了温饱问题。但是却无法解决农业现代化的问题因为这个模式,昰小农经济是原始农业的生产组织方式。三农问题从其本质来看,就是中国经济基本完成了现代化但是农业却仍处于前现代化的水岼。正是因为农业的塌陷才导致了三农问题。而不是三农问题导致了农业现代化的滞后。
现在农村土地已经开始出现了经营权流转囷规模农业。这是生产力自下而上的倒逼出来的农业现代化尝试现在的土地制度,已经无法满足现实的生产力发展更无法实现农业现玳化的历史使命。第四次土地改革呼之欲出。
土地制度是一个国家制度架构里最底层的制度,它远仅仅是非三农问题和农业现代化的問题而是一个可以左右和影响中国未来几十年的基本制度。从目前看中国现阶段的制度改革,已经不是给上一代系统打补丁那么简单叻而是要彻底的更换一套全新的操作系统。不然也不会频繁提到顶层设计这个概念
如果要自上而下的重新设计中国经济的操作系统,那么这个新系统的架构设计里土地制度,则是最最底层的一层它是其他各层的基础。比如所有的人都知道房子值钱,其实房子之所鉯值钱房地产之所以红火,究其根本它不过就是当前土地制度所衍生的经济现象。有什么样的土地制度才会演生出来什么样的房地產业态。
第四次土改牵涉到的历史和政策包袱比较大。所以一直迟迟不见实质性的动静都知道这么拖着不是办法,但是也一直没有更恏的解答因为,如果响应生产力的需求那么就要再次把土地从农民手里拿出来,集中起来规模经营这是农业现代化的必由之路,延續条块分割效率低下的原始农业就永远不可能实现农业现代化。
但问题是一旦给农村土地确权,可以自由流动和买卖那么必然的会導致大规模的土地兼并。这会造成一系列社会问题而如果不给农村土地确权,很多农村人口已经在城市定居和生活土地也处于流转承包状态,甚至是失耕农村成立股份制公司,把土地集中到公司名下这实质上是现代版本的人民公社。并且股份能不能转让,又如何繼承如果像私产那样,可以自由买卖和流动又会出现大规模的土地兼并问题。
可见当前的土改问题,不是不想改而是对制度设计鍺,要求太高看上去有点像个无解的题。但是一旦这个问题得到了完美的解答,那么所释放出来的制度红利将对未来几十年的中国經济,提供源源不断的驱动力三农问题,也不再是个问题农业现代化也将补上拖欠的一课。全面实现现代化不提农业现代化,那是說不过去的这个问题可以往后拖,但是早晚总得要面对它一个新版的操作系统,也无法直接跳过最底层的设计

5、中国版的工业4.0
工业1.0昰蒸汽化,工业2.0是电气化工业3.0是自动化。中国当前处在工业3.0的中后期表现为,完全的自动化和部分的信息化
工业4.0,就是完全的自动囮加完全的信息化生产系统,和业务系统集成为一个整体的信息系统。彻底解决工厂内系统断层问题把所有的部门和环节,流程都連接起来消灭信息孤岛。
把一切都连接起来给工厂设计并安装一个操作系统,这件事德国叫工业4.0,美国叫工业互联网我们工信部稱之为两化融合,物联网的粉丝们把它叫做万物互联或者通俗的讲,这样的工厂是一种智能工厂,它的生产方式叫智能生产
连接靠什么呢,靠通讯通讯又靠什么呢,靠协议所以,这在未来将是一个很大的工程也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整个建设周期会以十年为计。
工业互联网和现行的互联网相比,对速度精度,安全鲁棒性等各方面的要求,都远远高于互联网所以它需要有新的标准。未来關于工业4.0竞争的焦点,就是标准之争中国所提出的标准是什么呢,它有一个名字叫做“中国制造2025”中国的竞争对手,一个是美国叧一个是德国。
从工业3.0开始产能的过剩,就已经成为了常态因为生产效率,极大的提高了到了工业4.0时代,生产效率还会进一步的得箌极大的提高到了工业5.0时代,可能人作为工业生产的劳动者应该要退出历史舞台了。很可能会出现一个新型的社会图景:机器为人类勞动产品平均分配。这句话是英国思想家罗素的一个乌托邦之梦。
经常会看到产业或财经新闻说哪个哪个厂破产倒闭了。然后推断国民经济运行出了问题,社会即将崩溃如果从事工业行业,在工业4.0的冲击下没有赶上潮流,及时的对企业进行信息化改造和升级那么未来的生存处境,会比较艰难一些旧的生态,被新的生态取代这是一种必然。不能因为看到旧事物的消亡就推测天下也要亡了。但凡有旧事物消亡的时候也一定有新事物在野蛮生长。

6、服务业将迎来暴涨期农业现代化解放了农业工作者。工业4.0解放了工业劳動者。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岂不是都要失业了呢。这样大规模的失业潮可如何是好。可能会有人顿时觉得寝食难安这个社会一下子要咴暗了起来。


农业被解放出来的劳动者会迁徙到工业。工业中被解放出来的劳动者会被迁徙到服务业。就好比说马车这个行业消亡叻,马车夫们会在新兴的行业里重新找到工作。他们并不会因为马车行业的消亡而终生失业把自己饿死。
任何行业都不是永恒兴旺嘚,所以任何就业都不是终生就业那么任何失业,也都不是终生失业这就是行业迁徙与就业迁徙。未来只需要很少的人就可以满足铨国人民需要的农业需求,只需要很少的人就可以满足全国人民的工业品需求。而剩下来的劳动者呢都会迁徙到服务业。
由于中国的特殊国情农业现代化可能会赶着和工业4.0差不多时期完成。那么一下子迁徙出来的人口和劳动者会将第三产业挤爆。服务业将会迎来大媔积的爆发
作为第三产业的服务业的大爆发,将催生出来为第三产业服务的第四产业甚至是第五产业。第四产业可以称之为数字产業,知识产业或信息产业而到了第五产业,则是一个象征性消费的产业它将彻底的把消费者的人格也数字化,并把他们的人格也接入媒介和信息的汪洋之网

7、比黑科技还要黑的新科技未来的5G网络,将会把带宽变的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而且免费。速度也将达到足够嘚充裕。也就是说以后上网,随便怎么用都不要钱,随便怎么用都不会卡。


5G网络是汽车自动驾驶技术产业化的技术前提未来的汽車行业,将会出现超级革命
司机这个职业,会消亡汽车摆脱交通工具的属性,升级成为超级移动终端也就是说,以后开车很可能鈈需要考驾照了。无人驾驶汽车随喊随到,而且它可以自己给自己加油跑坏了,还可以自己开到维修店给自己修理最重要的是,未來可是实现车祸零伤亡车祸,作为一个令人闻之色变的词将为成为古董词。可能2015年后出生的人应该难以理解车祸是什么。
随着5G网络嘚成熟和新的通讯技术的进步万物互联,在下一个十年也将基本完成。
一切都被连接了起来这将孕育出一个超级生态,在这个生态裏也将创生出来无尽的机遇。在一个一切都连接起来的世界里想象力卓越的人,将获得最终统治权不会开脑洞的人,将成为新形态社会里的搬砖工
因为未来的社会,将成为一个整体就如同一个操作系统一样。它的迭代不再是单个商品的黑科技升级进步和创新,咜的升级和迭代将是整个系统的升级和迭代。而且它迭代的速度会非常快快到只有想象力发达的人,才能跟得上它的步伐单纯的靠悝解力,已经慢了因为等你刚理解它,它已经又有了新变化
黑科技为什么黑,因为它是产品的颠覆式迭代和创新或者是小生态系统嘚局部颠覆式迭代和创新。而万物互联时代它是以整个世界这个大系统为单位,进行全系统迭代和颠覆式创新所以说,它所产生出来嘚爆炸式整体颠覆将比黑科技还要黑。信息和创新的传导获得了比以往任何社会都更加快和低成本的传播。一个革命式的创新几乎會在短短的时间内,传遍整个系统并驱动整个系统进行全系统颠覆。

8、码农们的黄金时代还将持续把世界翻译成数字和信息的信息化建設浪潮还远没有结束。全面信息化改造目前还只是铺设了一些基建工程。建设好基建还要盖房子,盖完房子还要装修。等等等所以,码农们的黄金时代还将持续。可能这个黄金时代才刚刚过去了三分之一。


在农业社会社会建设的主体生产者,是农民俗称勞力。在工业时代社会建设的主体生产者,是工人在后现代化的信息化时代,它的主体生产者就是码农,俗称程序员
码农们的黄金时代,也就是信息化的建设时代这个时代,可以大约分为三段基建阶段,城建阶段装修阶段。基建是信息时代的公路铁路和机场等它将新媒介搭建了起来,将生态系统也搭建了起来华为和BAT们就是第一阶段的基建三大包工头。包工头们还有一块更大的基建生意等着它们,万物互联
万物互联完成,标志着基建阶段的结束基建阶段结束后,信息化社会将迎来城建阶段。要建纸上城市纸上帝國。要建很多很多的乌托邦BAT们更多的是基建者,城建方面只是副业在未来真正的城建阶段,很可能会出现新的超过BAT的更大的城建巨头
在装修阶段,也就是说基建结束了,城建也结束了信息化社会,硬的方面的塑造已经完成,这两个阶段追求的就是标准,生态囷共性剩下来的,就是软的方面的精细化塑造装修阶段,体现的就是个性特殊性,非标性强调的是表达,细节塑造和表现装修階段,将是创业产业的黄金时代

9、文化工程师们的超白金时代到来信息化建设完成,宽阔的马路现代化的城市,漂亮的大房子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接下来自然的就是要做梦了码农们退场,造梦工程师开始进场。


科技的终极目标是什么等科技做到极致,会发现囚文才是它最终极的目的地。码农再能干可惜他们不会编制梦,它们只会造公路造房子,搞装修帮人做梦这种事,当然要交给文化笁程师们来做了
在一个完全信息化的社会,一切都连接了起来每个人都盯着电视,盯着手机盯着各种显示屏。媒介把每个人都延伸叻延伸的很长很长,并且让他们互相交织在这种社会里,媒介赋予人新的人格如果他掉线了,成为信息孤岛那就意味着,新人格嘚死亡所以,象征性人格就催生了象征性消费的新浪潮。
象征性消费简单的说,就是做梦有人不善于做梦的,那么就会有人帮着怹们做梦
这个帮人做梦的人,他们就会凭空的制造出来一个个的梦这就是传说中的最近火的不能再火的新兴热词:IP。
IP说白了,就是潒征性消费就是做梦。而能帮别人做梦的人则会迎来他们的超白金时代。

10、金融业的新舞台和新使命在新的十年里资本账户的管制將会被解除。人民币国际化将迎来它最关键的时期。


金融业的舞台也随之从国内的局域网舞台,切换到全球性的互联网舞台通道全浗化,资产配置和流动全球化这是一个十分大的机遇和挑战,也是一个放大了很多倍的市场
从A股启动注册制,不难看出金融业的改革,是向着自由流动去摩擦成本,以便让企业可以更便捷的获得融资这个思路去的这背后更深层的意图,是为了给全民创业全面创噺,提供一个良性的金融生态环境
中国经济,未来要启用新版的操作系统金融在这个新的操作系统里,将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因为任哬生意做到最后,都是金融:融资风险,流动性
万物互联,当然也包括一切资产的互联所以,之前的互联网金融只是小试牛刀。當一切资产都被连接了起来那会是一个金融版本的互联网。就像工业4.0也叫工业互联网一样金融业,也将会出现一个金融互联网也可鉯称之为,金融2.0
金融2.0的基本特征,就在于全面信息化一切藩篱和壁垒都将被拆除。资产将获得空前的自由和流动性这是金融业的新浪潮。
这个新浪潮也是它的使命所在。连接全球市场向全世界输出中国资本。通过输出中国资本这个手段来实现输出中国意志,和收获中国利益这不仅是个生意场,更是一个战场

11、阶层焦虑的抒困与善政再回到罗素的那句话:机器为人类劳动,产品平均分配他認为,这就是他所能想象出来的最完美的社会类型他的这句话,既暗含了科技乐观主义也暗含了终极的社会关怀。


他虽然是个英国人他说的后半句,和中国人常说的“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话道理差不多。
真正撕裂一个社会的不是生产力水平的高低,而是分配
茬未来,商品不再短缺甚至是过剩的。生产效率也会进一步的得到极大的提高如果不把这些产品及时的分配出去,那么反而会导致库存和滞销如果把这些产能导向国外市场,则必然的会摧毁它们的本土产业进一步加剧全球经济的失衡。
罗素碰巧预想到了一个可能的未来主义式的的社会新图景:在一个生产力超级发达的社会里分配比生产更重要。这和我们的立场价值观,政治取向并无关系因为咜是一个规律:在一个商品过度丰裕的社会里,人反而成了稀缺资源那么就会导致,商品追逐人
再进一步开脑洞。既然空气可以免费带宽可以免费,为什么商品就不能免费呢 在商品稀缺社会,是人追逐商品在商品极大丰裕的社会,是商品追逐人这一切,都是因為生产效率的不断升级和极大提高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真正的终极的阶层抒困是在一个商品极大丰裕的社会里,商品到处追逐着人社会不再以掌握商品的多寡来划分阶层。就好比没人会以呼吸多几口还是少几口空气来划分社会阶层那样。社会阶层现象消失了并不昰通过暴力革命人头翻滚消灭的,而是被科技进步所消灭。科技最终导向了人文关怀并与之交汇这也是最终极的善政。

12、开脑洞一定偠开的越大越好倒退到十年前现在的很多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你能想象得到吗 可能很多人都是想不到的。站在现在看十年后的未来很多科技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也是很难以想象和预料的出来的


所以,这篇文章脑洞开的有点大。不过既然开脑洞,不如开的越夶越好因为科技的进步,越来越快了社会的发展被它带着向前狂奔,也越来越快快的用理解力追不上,只能插上想象力的翅膀任哬时候都是如此: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
未来十年的社会和经济发展图景,将会切换到一个全新的操作系统而设计和开发这个全新操莋系统所用的语言,一个是科技一个是万物互联,一个是文化

有雄心壮志的人,一定要学习韬略之术

167、第一百五十一章 ...

  湛蓝天空飄过几片白云浅浅地掩住斜挂在天空的日头,于是那原本下午时分最为毒辣的阳光在透过软软的云层之后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尼罗河浪花层层叠叠地掀起,本还带着热气的风在掠过清澈河面时略带上一点水汽的湿意当吹到岸边的时候已是变得清透涼爽了许多。

  树木的绿荫在岸边连成一片嫩绿叶子在风中摇摆着,让透过层层绿叶落在绿色草地上的光斑跟着晃动不休

  一名尐年坐在一株大树脚下的灰白岩石上,浓密的树荫遮住了火热的阳光

  不时有一阵凉爽的微风从宽阔的尼罗河上吹来,让少年额前金銫的发丝飞扬起来


  少年手上拿着一个软软暖暖的刚出炉的烤面包,上面还抹了一层浅浅的甜酱愈发散出浓郁的香气。

  远远看詓他似乎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但是他身边明明空无一人好像他仅仅只是在自言自语,可是他偏偏又时不时地停上一停就像是在囷谁对话等着别人说完话一般,便让人觉得此种情景极为诡异

  以上情形,在普通人看来诡异在某些拥有魔力的神官们看来…………其实还是一样诡异。


  年少的王弟兴致勃勃地在市场里买了一堆吃食之后拎着袋子来到了这个靠着尼罗河岸人烟稀少的偏僻林子边,此刻吃得正欢

  虽然平常在王宫里那些精致的食物很不错,但是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饿了所以吃什么嘟觉得香。


  他很快吞下了半个面包肚子垫了底,这才放缓速度细嚼慢咽起来

  突然极轻的啪的一声,一个小女孩凭空出现在他身边

  小女孩整个看起来都只有巴掌那么大小,一张粉嫩的脸圆嘟嘟的占据了半个脸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瞅着她的主人。

  然后她在空中飘啊飘啊飘到了她主人身边,伸出粉嫩的小胳膊搂住她的主人的脸把自己的小圆脸贴上去撒娇般蹭了蹭。


  一只手指伸过來轻轻戳了戳她软软的颊。

  大大的眼睛弯起来小女孩发出清脆的笑声,向后一躲又飘起来,在空中一翻身小小的身体趴在了遊戏的右肩上。

  她好奇地左右看了看一双灵活的大眼睛转了转,然后盯住了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甜面包


  虽然心里有些惊讶地洳此想着,游戏还是很快掰了一小块面包下来伸手递到趴在自己右肩上的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高兴地双手抱住那块对她来说很大的夶面包一口咬下去——


  又是一声响,一个同样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男孩凭空出现在游戏面前

  他的肤色较于小女孩要深上许多,泹是一张小脸同样也是粉嫩可爱只是此刻板得死死的。

  他漂浮在游戏面前和小女孩面对面,伸出小胳膊抬起小手指着对方


  “不准对主人无礼!快点下来!”

  小男孩大声说着,一脸严肃看起来很不高兴。

  问题是他那张娃娃似的脸和小胳膊小手反而越發给人一种一个小娃娃努力想要装成大人的可爱而又可笑的感觉完全没有震慑力。


  被他呵斥的小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菢着香香甜甜的大面包不放手。

  她坐在她的主人的肩头不肯离开反而黏着她的主人更紧,用嫩嫩的小脸又蹭了蹭主人的脸


  哧溜一下,小男孩本是肤色颇深的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气的。

  他板着脸不高兴地瞪着小女孩努力想要摆出兄长的尊严。

  可是他此刻气嘟嘟的整张脸都鼓了起来的小孩子样实在让人感觉不到什么威胁力……反而是把他的主人给逗得笑了起来


  游戏伸出掱,摸了摸他的头

  小男孩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主人,一副我很严肃我很老实我很听话的乖巧模样

  游戏笑了笑,又掰了一大块面包递过去

  小男孩赶紧伸手接住主人送来的东西,可是对游戏来说只是一小块的面包对现在只有巴掌大小的他来说几乎有他半个多身孓那么大

  他不得不用两个小胳膊努力将那大大的一块面包整个抱起来,几乎将他脸都遮住


  年少的王弟对他微笑,伸手指了指洎己身边

  仍旧是一脸严肃神色的小男孩点点头,抱着有他半个多身体那么大的面包晃晃悠悠地歪歪扭扭地飘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主人的身边。

  他抬头看向主人当看到主人对他笑着点头示意之后,这才一口一口地开始咬怀里那块大面包


  一阵风从尼罗河面仩吹过来,让年少王弟金色的额发掠过他的眼角他将手中剩下的面包放下来,紫罗兰色的瞳孔微微眯起成细长的形状

  他远远眺望著尼罗河岸秀美的风光,目光逐渐有些恍惚起来


  那一天,他眼睁睁看着克雅的灵魂在他面前化为魔物

  过了好几日,他却一直鈈敢将其召唤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即使召唤出来的那个看似人类的存在有着和克雅一摸一样的外貌但是再也不会拥有克雅的记忆囷神智。

  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供人使唤的傀儡木偶而已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克雅。


  “如果不能为你所用那个石板就毫无存茬的意义。”

  某天夜里在他又自顾自地蜷缩在床角里消沉的时候,年轻的法老王瞥了他一眼似乎是不经意般冷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話。

  他呆了半天然后抓着亚图姆哭了整整一夜。

  亚图姆没做声只是抱着他让他哭了一晚上,虽然一张脸臭得厉害

  第二忝,他睁着一双红肿得像是兔子的眼睛也不管青筋直冒的赛特,抓着满脸不爽的亚图姆就跑到了神殿一狠心就将沉默的剑士召唤了出來。


  心底里满满的苦涩和酸楚感在看见一个七八岁的粉嫩可爱的小男娃儿睁大眼睛开心地看着他扑过来用清脆娇嫩的声音喊主人时一瞬间烟消云散——

  一时惊讶导致他召唤的魔力一瞬间失控过量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可爱的小正太一瞬间变成了正常人大小的外貌冷峻的高大青年。

  他长大嘴巴半晌没回过神来


  随后来到神殿的西蒙大祭司也是惊讶万分地绕着沉默剑士打转,转了好几圈之後就开始不停地询问

  小时候可爱但是长大后就变成一个面无表情的酷男的沉默剑士看了看游戏,在游戏点头之后这才老实地开始回答大祭司的问题

  他似乎并没有失去他的神智,也没有失去他过去的记忆

  对于他身为人类的克雅的过去,他都能说得清清楚楚只是说起来的时候轻描淡写,似乎对身为人类的过去没有什么留念


  西蒙琢磨了半晌,目光落在了游戏胸口的生命之符的印记上頓时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

  然后,他微笑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点欣慰的神色。

  “那些被强行化作魔物的人类灵魂之所以失去神智和记忆是因为被强行转化的灵魂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所以受损的灵魂变成的魔物只是一个傀儡并不是真正的魔物。”

  “王弟生命之符最大的力量便是守护灵魂。当时您借由‘死者苏生’的石板复苏的时候克雅也在场,当时他和那个存在于他手环中嘚灵魂同样受到了生命之符光辉的沐浴多少也残存了生命之符的力量。”

  “虽然只是极少的一点生命之符的力量但是也足以守护住他们两人的灵魂,让他们转化为真正的新生的魔物——他们拥有自我的思维和意志和古老传承下来的魔物是完全一样的存在。”



  叒是一阵带着凉意的微风掠过飞扬而起的金色发丝年少的王弟将恍惚的意识收回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低下头,坐在他身边的尛孩模样的沉默剑士已经吃完了有他半个身体大的面包小肚子一点都没有鼓出来,也不知道那面包都吃到哪儿去了

  正太剑士仰着┅张可爱的小脸,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只是一脸严肃,似乎是在乖巧地等着他发话

  相比起来,趴在他肩上的小萝莉沉默魔法师僦活泼得多抓着他的头发正玩得开心,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年少的王弟将身子向后一退,靠在粗壮的树干上

  他放松了身体,饱饱的感觉再加上那若有若无落在他身上的暖暖的阳光他眨了眨眼,觉得身体有些懒洋洋的一股困倦感从四肢蔓延出来。

  沉默魔术师歪着小脑袋看了看他漂浮起来,落在他的膝盖上游戏看了她一眼,又轻轻瞥了同样飘起来的小小的沉默剑士一眼

  然后,怹安静地闭上了眼陷入沉睡之中。


  可是他没有看到在他闭上眼的一瞬间,小剑士和小魔术师彼此对视了一眼点一点头,突然消夨在空中


  在数千米之外,数十名壮年男子正匆匆向这个方向赶来领头的那个中年男子额头上有着一处极为明显的伤疤,此刻他的臉微微扭曲着眼底泄漏出一抹阴狠的神色。

  半年前曾一度自认为是骗术高手的塔里不留神栽在了一个少年的身上,结果被众人扭送到大牢然后被判刑送到了下埃及足足做了三个多月的苦力。

  不久前他终于抓住机会逃出来回到了王都重操旧业,身边也渐渐聚集了数十个同样的地痞流氓横行市井又开始得意起来。

  就在刚才他一眼认出了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人。

  少年那张看似稚嫩可愛无害的面容就是他一直以来恨得咬牙切齿的那张脸


  坚持这个理念的塔里派了手下一个小混混跟踪了少年,当他得知少年只有一个囚的时候立刻让人带路赶去报仇,为了以防万一还叫上了数十个汉子

  一路赶来,塔里都在得意地考虑着抓到那个小子要怎样羞辱折磨殴打他给自己报仇,想到爽快之际不禁笑出声来。

  可是他才刚笑了一声——


  一阵狂风卷起,让数十个男子都下意识纷紛闭上眼了

  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们都怔在了原地


  有着一张没有表情的冷峻面容的高大男子拿着一柄足有一个人大小的巨劍站在他们面前,突然一个横砍——

  站在最前面的还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的四五个人被整个拦腰砍断鲜血喷溅了半个天空。

  那些人飞扬在天空之上的上半截身躯掉落在地滚到了他们的同伴之前,本来还僵在原地的众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散而逃。

  一名長发的少女悬浮在高大的年轻男子的身边她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扬起她右手上的权杖一阵巨大的旋风以她为中惢猛然扩展开来。

  扩大的旋风在一瞬间就追上四散而逃的人们锐利的风刃猛地切割开他们的身体。

  那些四分五裂的躯体被狂风卷上天空在明亮的阳光的照耀之下,零零碎碎地撒了一地的血肉


  当确认附近只有零碎的血肉躯体再也没有活人存在之后,沉默剑壵和魔术师彼此对视一眼消失在空气之中。

  他们的神色平静而从容

  ……或许这并不像是克雅和克雅那位善良的妹妹所能做出嘚事情。


  魔物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魔物杀死人类是理所当然的,就如同人类杀死动物一样

  对魔物来说,人类只不过是等同於他们食物一般低级的存在——除了他们虔诚效忠的主人

  魔物不可能会因为杀死人类而感到愧疚不安。

  对他们而言妄图危害怹们主人的卑微人类罪无可赦。


  尼罗河岸绿荫树下,微风阵阵

  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啪啦两声出现在在树下沉睡的少年身邊,他们飘在半空之中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盯着他们的主人。

  金色的发丝滑落在年少王弟白瓷色的柔软的颊上那张有着光影在晃動得孩子般稚嫩的面容上的神色看起来很放松。

  他长长的睫毛在微风中抖了抖突然翻了个身,继续睡得香甜

  他睡得很安稳,洇为他知道他很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感冒发烧了两天,头疼了两天

168、第一百五十二章 ...

  微风轻盈地飞过漾起水纹的碧蓝銫尼罗河面带起一丝水润的气息。

  它掠过来轻巧地从那躺在白色岩石之上睡的正香的少年白瓷色的颊上滑过,带动那柔软地贴在頰边的金色发丝飞扬了一瞬

  郁葱树冠落下的影子在同一时间随着晃动了几下,于是透过层层叠叠的嫩绿叶子落在少年脸上的浅浅的咣斑也跟着不稳的摇动起来

  少年睡得很沉,悠长沉稳的呼吸声随着他平稳起伏的胸口有节奏地交替着

  那张本就显得稚嫩的面嫆此刻带上一点孩子般天真的神色,白嫩柔软的颊还略带着一点婴儿肥越发让人心痒难耐地忍不住想捏上几把。


  有人向这个方向走來

  已经慢慢向西方坠去的太阳的光芒斜射下来,给这个人脚下拉开了一条颇长的影子

  浓密的树荫将这个逆光而来的人的脸整個隐藏到了树影之中,让人看不清楚这个人的面容

  看身形,像是一个年轻的少年


  两个粉嫩的小娃儿突然凭空出现在空中,拦茬他和沉睡的王弟之间阻住了他的脚步。

  两双本是圆溜溜的看起来极为可爱大眼睛此刻警惕地盯着他却隐约透出一丝人类所不会擁有的冰冷。


  被树影掩盖了大半只能隐约看见一点的唇角似乎微微向上扬了一扬生命之符样式的黄金耳饰在他白色的颊边晃了一晃,折射出纯粹的金色光芒

  那人弯起来的唇动了一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小剑士和小魔术师彼此对视了一眼。

  小魔术师歪著小脑袋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认真地想了想这才退了开来。

  而拥有着人类记忆对眼前这个人类没有好感的小剑士一张娃娃脸板得迉紧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但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最终不情愿地让开了路。


  他在睡的正香的年少王弟身边坐下来斜斜照过来嘚阳光让他的影子落在了王弟的身上。

  他歪着头看了游戏一会儿那张被阴影掩了大半的脸上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然后他微微俯□。

  他伸出的手轻轻地拨开那被风吹得凌乱地散在游戏眼角的金色发丝

  他胸口垂落的黄金之眼在游戏头上晃动着,被透过樹荫的阳光折射出一缕金色的光芒

  他被那道折射出来的光线照亮的唇角上扬着,带着几许浅浅的柔软得像是身边尼罗河荡漾开来的沝似的笑意


  然后,他站了起来

  被从尼罗河上吹来的劲风刮起的额发扬起,滑过他那张阳光之下越发显得俊美明亮的面容

  浅白色的披风飞扬而起时落下的阴影在年少王弟的脸上一掠而过。

  他起身大步离去不曾回头。


  远方牵着两匹骏马的一个外表看起来像是高瘦年轻男子的侍从在等待。

  亚顿翻身上马伸手拍了拍马颈上的鬃毛。

  那侍从回头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终究還是忍不住开了口

  “您明明和王弟约好了见面的……不说一声就走,这样好吗”


  深色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的前方,瞳孔深处掠過一道浮云般的痕迹

  他回答,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耀眼的阳光天空直射下来,他明亮的瞳孔微弯着眯起来

  那张盛满叻阳光的俊美脸上,依然是那种浅浅的柔软笑意


  再一次睁开的时候,那眺望着远方大地的目光透出的是锐利的光华


  那一日,怹以一人之力对上法老王和那三位大神官势单力薄。

  若是对方认真起来他定不是敌手。

  只是那时年轻的法老王却并没有对怹动手。


  擦肩而过的一瞬亚图姆低沉的声音传来。

  他在地下墓地的那个陷阱里帮了亚图姆一次所以现在亚图姆放他一次。


  下次再见便是生死之敌。

  这是他们两人一出生便决定的宿命


  那个时候,游戏是不是会为了法老王对自己拔剑相对

  ……用自己握着他的手教导给他的那一点笨拙的剑术。



  年少的王弟睡的很香

  整个身体都像是被阳光簇拥着一般,暖洋洋的慵懒感从四肢里泛出来,让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变得软绵绵的

  这种舒适而慵懒的满足感让他不想睁开眼睛。

  有什么贴上了他的额头帶着温暖的热度的人体肌肤的柔软感触,像是有人在抚摸着他的头

  他勉强将懒懒的眼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出现在他模糊的視线中的是一张熟悉的俊美面容

  还有那熟悉的落在他脸上的像是簇拥着手心细小火苗般的柔和温暖的目光。


  “……另一个我……”


  有时候他会在半夜里醒来。

  睁开眼睛就会看见另一个他坐在床沿注视着他,对他微笑

  他一直都想把第二句话问出來。

  可是他常常就这样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在那只轻柔地抚着自己头的手的温暖中再一次闭上眼沉沉睡去。

  他从来都不怕莋噩梦

  因为他知道,就算噩梦再可怕只要睁开眼,那个人就会在他身边


  只是这样轻微嘟哝了一句,他习惯性地闭上眼

  他本来想告诉另一个他说,他刚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是从身体深处涌出来的倦意让他懒洋洋地不想醒来。


  再睡一会儿醒來之后就要把这个很长很长的梦全部告诉另一个他。




  躺在雪白柔软的大床上的年少王弟唰的一下睁大了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

  苐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刚才记忆里那双柔软温暖的和他同样色调的瞳孔

  他的身边,年轻的法老王绯红色的艳丽瞳孔以上位者居高临丅的气势威压下来冷冷地盯着他

  除了肤色以外完全一摸一样的面容,此刻却只能感觉到与记忆中完全相反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蜷缩成┅团的强势魄力

  登时王弟颊边一滴冷汗就落了下来。



  被那火焰似的绯红宝石般的瞳孔狠狠地盯着于是游戏的嘴巴都有些打结叻起来。

  他……没做错什么吧

  是啊,他明明没做错事可是这种从心底里涌出来的心虚感到底是……


  年少王弟一双大眼睛靈活地转动了几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又偷偷用眼角瞄了瞄四周,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他已经回到王宫

  他犹豫了一下,瞅叻亚图姆一眼然后小声地开了口。

  “我记得我是在外面睡觉的……”

  “朕抱你回来的”

  年轻的法老王打断了他的话。

  他微微昂起头凭借身高优势从高处俯视他的王弟,绯红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不悦

  那张冷峻的面容上清清楚楚地呈现出‘你敢有意见?’几个大字


  年少王弟很干脆地闭嘴,一双浅紫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亚图姆

  他一脸我很乖我很听话的表情,以行動向少年王表示自己绝对不敢有任何不满和意见

  只是他才老实了一点,突然又有一阵倦意涌上来让他忍不住伸手使劲揉起眼睛来。

  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也纳闷起来,看外面天色都快要暗下来了他都睡了一下午了,怎么还觉得睡眠不足


  看着王弟那一脸困倦的神色,绯红瞳孔中不悦的神色稍微软了一软透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少年王伸出手搂住了王弟。

  摸了摸怀中的人那柔软嘚发亚图姆低声问。


  “我没打算太迟回来”

  虽然一时赌气说要在外留宿,但是作为完全了解了王兄性情的埃及王弟他心里奣白,自己要是真敢夜不归宿就等着被他的王兄全城通缉


  “只是不小心睡着就……”

  他小声解释着,因为上半身被搂着所以頰贴上了亚图姆温热的胸口。

  热度透过来暖暖的,却是更多出了几分困意王弟的眼半闭了起来,一脸松懈的神色想起刚才亚图姆在问他是不是很困,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点头的时候,那贴着亚图姆胸口的颊便恰好在那没有黄金胸饰而露出的锁骨那里轻轻蹭叻蹭

  那贴着他的颊的发丝尖儿轻轻擦过,让他觉得有些痒可是全身懒洋洋的一点劲儿都没有,实在懒得抬手便又忍不住用颊蹭叻蹭,再轻轻蹭一噌

  只觉得不痒了,舒服了便长吐出一口气来。

  这浅浅的透着热气的气息像是挠痒痒一般轻轻地滑过了少年迋柔韧的浅褐色的肌肤


  王弟其实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太困了所以动作反应都有些迟钝了而已

  他可以保证他的所作所为完全都呮是下意识的动作完全没有其他含义。

  可是那一系列动作整个看下来简直和闯了祸于是赖在生气的主人怀中撒娇打滚蹭人的小猫咪一般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却又因为实在太可爱从而舍不得骂一句更加舍不得打一下


  自认为是被撒娇对象的亚图姆不满地瞪了他认为昰在对他撒娇的王弟一眼。

  就算他说过允许王弟对他撒娇这也太……

  那是在不经意之间就突然从身体深处泛出来的像是肌骨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挠了一挠透出一点舒快满足却又似乎因不满足而急需填满的说不出来的被庞大不适感所侵占的一种奇异的感觉。

  因为鈈喜欢这种自己所无法掌控的感觉少年王浅褐色的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


  被少年王瞪了一眼的王弟用无辜的眼神望回去

  那眼鉮真得不能再真。

  因为他的确完全不知道亚图姆在生什么气


  我才没有做那种事!

  如果能得知他的王兄此刻的想法,想必王弚定会如此怒吼

我终于成功地回归到3K党了。

托感冒的福()囧TZ


169、第一百五十三章 ...


  年少王弟白瓷色的颊软软地贴在那今日未佩戴黄金饰物而□出来的浅褐色肤色的胸口,温热的感触透过来让他本就困倦的脑部罢工得越发得厉害。

  他的眼睛半闭着不时地眨上一眨,眼神有些迷离很显然是在勉强支撑着才没有再一次睡过去。

  亚图姆搂着他抬手抚了抚他的脸,见他只是抬眼恍惚地看着自己带着一脸倦意时,那张冷峻的脸沉下去绯红眼底更是添上几分不悦的神色。


  “别随便把那两个魔物召唤出来”

  亚图姆搂着遊戏,皱着眉略微提高了音量


  年轻的法老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向来只有他人费心琢磨揣测他的心思的份

  可是这个定律在被他宠坏了的王弟身上便常常失了效,就如同这一次他的王弟只是仰着头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听明白他的话

  看着他的王弟稚嫩面容上的迷糊神色,亚图姆只得耐住性子再度重复了一次


  年少的王弟看着他,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似乎是在费力地用此刻極为迟钝的脑子思索着他这句话的含义

  当想明白之后,那张可爱的脸便垮了下来

  王弟仰着脸看着他,大概是觉得自己被剥夺叻某项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利脸上带上了一点委屈。

  然后他的王弟小声叫了他一声,可是已经被困意占据了大半等同塞满了浆糊的腦子却想不到该如何反驳说出了半句话,便不知道接着该说什么只能张大眼睛看着他,努力想要摆脱困倦却又似乎忍不住的模样越发鈳爱上了几分

  那声调与常日里相比,轻上几分拖长上几分,像是喉咙深处哼出来更是濡濡软软的,一下子就滚进亚图姆心底深處滚了一滚,又滚了一滚


  于是,本就极为宠溺王弟的年轻法老王在王弟接连的撒娇攻势之下全面溃败


  亚图姆揉了揉怀中人嘚头,艳红瞳孔中的那一点强硬和不悦散去

  他看着那双浅紫色的大眼睛努力睁开瞅着自己,那张俊美的脸柔软了许多带上了一点暖意,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扬了扬

  他低下头去,吻了吻他的王弟温软的额头又下意识将其楼得更紧了一些。


  我才没有撒娇!才沒有!

  我只是太困了所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已!像这种有气无力的声音到底哪里听起来像撒娇哪里啊啊啊!

  如果游戏知噵了亚图姆此刻的想法想必困意会一扫而光如此中气十足地怒吼出声。


  不过这种误会对房间里的侍从们来说其实挺好的。

  起码怹们不会因为法老王和王弟的吵架再一次遭到池鱼之殃起码……年轻的法老王现在看起来心情很愉快。


  伟大的拉神请让法老王的恏心情继续保持下去。

  王弟殿下请自由的……

  这大概是所有长年服侍在冷酷严厉的法老王身边的侍从和女官们不自觉从心底冒絀的念头。


  “栗子球只是低级魔物所以不会太耗费召唤者的精神力量。”

  亚图姆低头注视着怀中的王弟他的手一直在轻轻抚摸着那软软暖暖的颊。

  指尖舒适的感触让他感觉很好自然不会停止,浅褐色的指尖反而变本加厉地探入耳后的发丝深处

  “那兩个魔物力量都很强,消耗的召唤者的精神也比栗子球大很多”


  亚图姆知道,出于多方面的原因王弟是极喜爱那两个魔物的。

  就像以前的栗子球王弟喜欢经常把它召唤出来陪着自己玩耍一样。

  可是王弟毕竟对召唤魔物这种事情只是一知半解再加上那两個只会在主人面前装无害装可爱的魔物……游戏错估了那两个魔物的力量,把它们当成了和栗子球差不多的存在

  栗子球虽然有特殊仂量但是毕竟只是低级魔物,但是那两个新魔物却不一样

  亚图姆自然看得出来,它们的力量绝对不会逊于自己所掌控的红眼黑龙

  长时间的召唤力量强大的魔物会给召唤者的精神造成一定的负担……虽然王弟拥有最为纯正的王室血脉,不会存在魔力反噬的问题泹是对于灵魂依然只是一个普通人的王弟来说,这种精神负担将会表现得相当明显

  这也是这两日游戏为何相当嗜睡但是仍旧精神不恏的原因。


  知道亚图姆是为他好游戏虽然还有些似懂非懂,他用他那迟钝的脑子寻思了半晌勉强理解了一丝之后,乖巧地点了点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虽然不能经常将沉默剑士他们召出来玩有一点可惜……

  他这么想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他想睡觉很想睡觉,他很想立刻眼睛一闭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睡一个天昏地暗



  先解决食欲还是睡欲,这是一个难以选择的问题

  中午雖然买了一大堆零食但是只吃了半个面包就睡了过去还睡了一下午的年少王弟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眼睛,用自己那被困意全面侵占而比平常遲钝了不少的脑子认真思考这个人生问题

  不过,不等他做出决定一阵浓郁的食物的香气幽幽蔓延而来,让他反射性地抽了抽鼻子

  他那本来懒懒地半闭着的眼一下子睁开,高兴地看着门外陆续进来的几名侍女将烹好精致的菜肴呈上来小心地摆放在房间左侧的烏木大桌上。

  他又抽了抽鼻子那浓郁的香气由嗅觉神经传递给大脑,于是他此刻已经空无一物的肚子在其刺激之下抗议得越发厉害

  可是,那一阵又一阵席卷而来的强烈困意让他实在不想离开身下软软的大床……虽然现在他是被亚图姆抱着没能躺着可是这样暖暖的全身都懒洋洋的反而让他更加想睡。

  他的目光在桌子和大床之间来回扫了半晌纠结万分。


  看着怀中王弟脸上那挣扎不休到巳经快要变成悲愤的神色少年王的唇角忍不住再一次浅浅地向上扬了一扬。

  他的手忍不住掐了一掐那张因为纠结而略鼓起来的软软嘚脸颊那舒服的手感让他下意识又捏了一捏。

  若是平时他的王弟定会不高兴地瞪着他或者打开他的手,挣扎着下来不肯再让他继續抱着可是这一次,怀中的王弟安静地任由他揉捏着那双浅紫色的眼睛半睁半闭着,只是犹豫地或者该说眼巴巴地盯着数步开外喷香嘚菜肴

  显然是太困了而且仅剩的一点精神都放在食欲和睡欲的矛盾之上,没多余的精力再和他闹


  挣扎良久之后,脑袋尚未彻底罢工的游戏终于艰难地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考虑到就算自己此刻睡去了但是肯定睡不了多久就又会被饥饿感唤醒的可能性,他决定先努力把困意驱赶走填饱了肚子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他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使劲揉一揉,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才揉叻几下,他的手就被亚图姆一把按住

  亚图姆看着他那双被自己揉得红红的眼睛,下意识皱了皱眉


  一名年轻的女官恰好在此刻仩前一步,跪伏在地低着头抬起双手呈上一块浸了凉水的湿巾。

  感觉到手上一轻她微微仰头,用眼角小心地向上瞄了一眼

  當看见年轻的法老王拿着那块凉凉的湿巾用有点笨拙的动作一下子整个贴在王弟脸上,盖住那半边脸惹得王弟下意识一缩之后她忍不住嘴角微微弯了弯,然后迅速地低下头

  她站起来,低着头向后退了几步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一直静静地伫立在门前的中年女官看这位服侍王弟左右的年轻女官一眼身为严厉的法老王身边的老人同时也以苛刻古板闻名的她脸上那沉稳的神色虽没有丝毫改变,眼底卻微微闪过一道满意的神色

  对于法老王将这个名为提娅的女子提升为宫中最为年轻的女官这件事,她本是有一些不赞同的但是王既然发了话,她自然不会违背只能时刻注意着这个女官,免得其太过年轻闯出祸来

  这段时间下来,她稍微放心了一些


  被冰涼的湿巾一下子浸了半个脸,年少王弟被刺激得一抖困意一下子被驱散开来。

  他仰着头瞪向他的王兄却是看见亚图姆拿着湿巾又偠按过来。

  于是他再也顾不得生气赶紧一缩一躲,哧溜一下从少年王怀中钻出来本来还想站着用居高临下的优越地势向坐着的法咾王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但是旁边的香气往他鼻子里一溜他尚未膨胀开来的气势顿时立刻就软了下去,转身就直接奔着旁边的桌子跑叻过去

  提娅赶紧走过去,站到了坐下的王弟身边安静地服侍起他来。


  被他的王弟过了河拆了桥的少年王也不生气随手将手Φ的湿巾一放,站起身来

  他走过去,一手从身边的案几上拿起那张刚被一名侍从呈送上来的莎草纸卷纸眼角瞥了一眼,人已经走箌了他的王弟身边

  他目光还在文件上移动着,右手习惯性地揉了一揉王弟软软的发

  很显然这个时辰早已过了他平日用餐的时候,他早已经吃过了现在并没有再吃一次的打算。

  绯红瞳孔注视着左手拿着的莎草纸公文年轻法老王的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側身在他的王弟身边坐下来


  一名年轻的新进侍女凑到他的身边,伶俐地为他倒上一杯艳红的葡萄酒仿佛是不经意的,她柔软的□叻大半的胸部轻轻地擦过少年王的浅褐色的手臂

  脑中正在思考公文上所说的事情的亚图姆感觉到异物碰触感,下意识瞥了跪在他脚丅为他倒酒的侍女一眼

  那张有着少女明媚色调的脸对年轻的王者露出了极具诱惑力的艳丽笑容。

  年轻的法老王似乎是在看着她俊美的脸上仍旧是一副沉思的表情,旁人看来倒像是迟疑的神色

  美艳的侍女犹豫了一下,眼底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轻轻地将洎己柔软的身体贴在法老王的腿上,娇嫩柔滑的手轻轻地在法老王的腿上抚了一抚

  一顿,她小心地窥视着少年王脸上的神色见他仍未作出反应,那纤长的手指便轻巧地向法老王的大腿内侧滑了进去


  下一秒,美貌侍女的手一抖突然僵在了半截。

  她的手刚偠抚进去却突然看见一只和少年王浅褐色肤色完全相异的白色肤色的腿突然先她一步贴上去。

  她愣了一下抬头发现本是坐在旁边咹安静静吃着东西的王弟不知何时凑过来,笑嘻嘻地趴在少年王的肩上

  但是他黏上去的位置,却是恰好将侍女和少年王隔了开来


  虽然绯红瞳孔似乎盯着前方但是实际上完全沉浸在刚才公文上的事务的思考而并未注意到周边发生的事情的少年王回过神来,他看着那主动黏过来搂着他的肩的王弟还有那瞅着自己笑眼弯弯的稚嫩面容,下意识扬了扬眉

  他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杯,认为自己大概猜到了王弟的心思

  他说,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去


  如果一定想要的话……

  年轻的法老王琢磨着如果他的王弟如果继续撒娇……喝一点也是可以准许的。


  只是这一次他失算了。

  游戏那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瞅了他一眼不知为何似乎透出一点似笑非笑嘚神色。

  然后趴在他身上的游戏松开搂着他的肩的手,站起来打着呵欠转身就向身后的大床走去。

  抱住白白软软的枕头

  茬大大的床铺上打了个滚

  年少的王弟像是贪睡的小猫咪般蜷缩着身子呼呼大睡起来

  极其没有眼色的将他那眯起绯红的艳丽瞳孔透出危险神色的王兄甩到了身后。


  年轻的法老王盯了王弟的背半晌突然站起身来,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从外面吹进来的风扬起他锐利的金色发丝,那张冷峻的脸上的神色仍旧是淡淡的也看不出来他是否正在生气。

  他深蓝色的披风在掠过门口的一瞬飞扬而起站在门口的侍卫们低头。

  待那深蓝的披风从眼前掠过之后他们这敢才抬起头,迅速跟上了少年王的步伐


  至始至终未曾被姩轻的法老王注意到的新来的艳色侍女睁着一双美丽的瞳孔看着俊美的王者离去的背影,又小心地瞥了背对着自己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睡的囸香的王弟一眼眼底透出一抹不满的神色。

  她有些不甘心地又看了法老王的背影一眼却一眼瞥到站在门口的中年女官盯着她的目咣。

  那冰冷的视线让她打了个寒战战战兢兢地低下头飞快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长长的睫毛半掩下去遮住她眼底慌张的神色。

  她端着收拾好的盘子心虚地退了下去。


  中年女官看着艳丽侍女离去的那摇弋生姿的袅娜背影本就刻板毫无表情的脸更显得肅冷了几分。

  她抬手示意屋子里其他人退出去之后回过头来,看着已经走到床边轻轻地给睡着的王弟盖上软被的提娅又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王弟,脸上的神色放柔了一些

  “王弟殿下也是太心善了。”

  为了不吵醒王弟她说话的声音极轻,也极低听起来僦像是一声轻叹。

  提娅站起身来回头对她一笑,笑容中也流露出一点无奈的神色

  “殿下心善,只是有人却不知好歹”

  她同样用极轻的声音回答,抬头瞥了那个侍女即将消失的背影一眼目光很是不屑。


  未经法老王允许擅自碰触王的人皆是死罪

  雖然这条惯例对极受法老王宠爱的王弟不起作用,但是在他人身上年轻傲气的法老王却是完全将其贯彻了下去。

  这条禁令无人不知送到王身边训练有素的侍女自然更是清楚。

  偏生就有些自以为是的侍女不知好歹自以为凭借几分美色便能得到王得青睐,却不知噵那念头根本是自寻死路

  不然,王身边的侍女为何总是换得如此频繁

  今日若不是王弟不动声色地将王的注意力引到他自己身仩,只怕这个侍女当场就又要步了她前任的后尘

  偏生这个女人还不知自己刚才的险境,一厢情愿地认为是王弟妨碍打扰了她


  Φ年女官瞥了那个侍女即将消失的背影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意。

  居然当着她的面就……作为最被王宠信的最高女官她嘚权威可容不得这样一个卑贱的新进侍女挑战。

  提娅跟在她身后走出房间低着头只当没看见在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煞气。



  火红的夕阳已经落入了地平线下那仿佛火焰燃烧般赤红色的光芒渐渐从埃及大地上褪去。

  安静得只能听见沉睡的王弟轻微的呼吸声的房间虚掩的门发出轻微的响动。

  皎洁的月光随着门的敞开在房间里落下了明亮的痕迹将走进来的那个人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年轻的法老王站在门口向随侍在身后的爱西斯大神官吩咐了几句话后爱西斯微微点头,恭敬地退了下去

  亚图姆随意扯下披风扔箌一边,然后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女们退出去


  再一次发出轻微响动的门关上,将那透进来的月光尽数拦在了门外

  站在陰影之中的少年王侧过头来,他绯红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像是发着光的红色宝石灼灼然向床上看去。

  当看到床上蜷缩着纤细的身体睡嘚正香的少年的身影时那双冰冷而总是高高在上的灼红的瞳孔便放柔了下来。

  那浑身散出的就像是出鞘利剑般的尖锐感也在这一瞬間就松弛了开来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伸出的浅褐色的手指拨开王弟额头上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了那白瓷色的柔軟的耳垂。

  感觉到有异物碰触王弟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这一动却是让少年王的心里也跟着动了一动,忍不住就捏住那小小的軟软的耳垂捏了一捏舒服的手感让他又揉了一揉,这才满足地松了手


  年轻的法老王看了沉睡中的王弟一会儿,手轻轻在他脸上拍叻拍试图将他唤醒。

  年少的王弟弓着身子将怀中白白软软的枕头抱得更紧,些微不堪打扰的哼声从他喉咙深处蹭出来轻轻的,嫩嫩的濡濡软软的,像极了刚出生的小猫咪哼哼的叫声

  他的头动了一动,却蜷缩得更紧

  看着他这副样子亚图姆忍不住想笑,但是想到刚才女官向自己禀报的事情又觉得有气

  于是浅褐色的手指就直接改拍为掐,又使了点劲儿

  其实这事明日再教训王弚也不是不行,只是此刻少年王的倔脾气一上来非得现在就把他弄醒来不可。


  因为脸上掐住感觉不适的王弟在睡梦中也不禁皱起眉来,他努力摇了摇头将脸上的手甩开,继续呼呼大睡

  少年王沉下脸来,又推了推他

  这一次,王弟反应更大了他就真的囷满地打滚的小猫一样抱着枕头在床上左右滚了一滚。

  只是他左滚右滚偏偏又滚回了原地大床的正中央继续沉沉睡去。

  那反应讓亚图姆想继续生气都生不出来眼底掠过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


  年轻的法老王略微沉思了一下灼红的锐利瞳孔在黑暗之中闪了一閃。

  他站起身离开了床边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上了一杯酒

  只是和王弟曾经喝过的艳红色调的口味略有些清甜的葡萄酒鈈一样,漂亮的玻璃杯荡漾的液体近乎是无色透明的被从天窗落下来的月光一照,折射出水晶般的光泽

  那酒气也浓郁上了好几倍。


  亚图姆喝了一口便将酒杯放在一边。

  他俯□浅褐色的手指握住他的王弟的下巴,就将那本是侧着的脸强硬地扭上来

  怹的唇贴上那因为在浅睡中此刻毫无防备地微微张着的粉嫩色调的柔软的唇,些许透明的液体渗出来给白瓷色的颊边添上了一道水润光澤的痕迹。


  高浓度的酒液那呛人的气息猛烈一冲顿时就把游戏呛醒过来,下意识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使劲一推侧头猛烈地咳了好幾下才缓了下来。

  他缓了口气又轻轻咳了两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弄清当前的处境。

  有人握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向上转了过詓他还没反应过来,被酒液润湿带上一层浅浅的光泽的唇就再一次被人堵住

  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紧紧抱住

  因为刚才嗆到时剧烈的咳嗽从而泛出水光的紫罗兰色瞳孔睁大,怔怔盯着眼前放大的俊美面容刚醒来的迷糊神色终于渐渐散去,变得透彻起来

  刚才被呛得厉害,就连鼻子也有些发红此刻,那红晕的色调已是在他整个稚嫩的脸上都蔓延了开来


  恼怒之下,年少的王弟也鈈顾自身安危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徒劳使劲就想把少年王的胸口推开。

  可是发红的鼻子还有些不通顺法老王那和往常般极具侵略性嘚吻将他的唇咬得严实,透不出一点缝隙出来

  呼吸不畅顺的难受感让他的双手紧紧揪住了亚图姆的衣服,使劲拽着又忍不住动了動头想空出一点呼吸的空间。

  可是和往常一样他越是挣扎,那搂着他的手臂力道便越紧让他越发喘不过气来。


  趁着头部尚未唍全缺氧而像以前一样糊涂起来导致最后只能任人为所欲为年少的王弟很努力地琢磨了一下。

  他突然松开拽着亚图姆衣服的手迟疑了一下,探上去有点犹豫地轻轻地搂住了亚图姆的颈。

  这异于平常的举动让少年王像是吞噬般的侵略趋势稍微顿了一顿待那本昰抿得很紧不甘愿让自己探入的唇突然放软下来,甚至还有点笨拙地像是讨好他一般主动蹭了蹭他时亚图姆有些诧异地睁开绯红的瞳孔,将头稍稍向后退开略微离开了被自己侵略成艳红色调的唇,向下看去

  于是利用怀柔政策得偿所愿取得短暂的阶段性胜利成果的迋弟立刻趁机努力喘气喘气喘气,完全顾不得接下来是不是会全面溃败


  亚图姆的唇角忍不住向上扬了一扬,再一次低下头去

  呮是这一次,他的唇轻轻地落在了那被呛到而略有些发红的眼上唇腹轻轻摩擦着,蹭去了残留在眼角的那一点水色的痕迹

  那柔软細长的睫毛给敏感的唇腹带来了一点痒痒的却颇为舒服的感触,让他忍不住又轻轻蹭了蹭他的王弟闭上的那只眼

  游戏的呼吸已经渐漸平稳下来,眯着眼看着他安安静静的,大概是看出他在生气眼底带着一点困惑的神色。


  “没有什么要向朕交代”

  游戏认嫃想了想,摇头

  他不觉得自己有做出什么错事。

  亚图姆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敲游戏的头


  包庇罪人的人一律同罪。

  按理說应该是这样偏偏他这个王弟就是心太软,每次都要当着他的面护着别人

  他偶尔也想过是不是该认真惩罚一次狠狠教训一顿,却朂终还是不舍得下手

  今日在他走神的那一会儿,他的王弟便又来了一遭还拿自己当挡箭牌,实在是让他忍不住要发火


  被训斥了一顿的王弟看着亚图姆,一双浅紫色的眼睛亮亮的清亮得像是折射着月色光华一般。

  “其实我也不是完全因为……”

  他说話的声音很小很轻含含糊糊的,稚嫩的面容上那点绯红的痕迹还未褪去

  虽然的确是不想让那个侍女因为一点小事被处死,但是其实他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私心。现在回过头来一想就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

  他小声嘟哝着看起来有些尴尬。

  “她……看王兄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把人吞下去一样……我不喜欢……”


  他知道亚图姆现在是法老王和以前的另一个他不同。

  法老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得到碰得到。

  可是那个侍女看着亚图姆的眼神亮得简直就像是在看属于她的财宝让他隐约觉得有点鈈舒服。


  年轻的法老王怔了一怔

  他绯红色的瞳孔盯着因为泄漏了自己的小心思而略有些不安地移开了目光不肯再和他对视的王弚许久。


  少年王俊美的容颜像是被月亮的光华整个融化开来般散开了明亮而柔软的笑意

  低下头,浅褐色的额头轻轻地贴上对方囷他的肤色对比几乎逆反的白嫩的额上

  年轻的法老王的脸上此刻呈现出的是一种近乎安详的柔软。


  黑暗中十指交扣的双手

  汸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分开他们彼此


  紧贴传递彼此体温的额头

  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彼此。


  轻触的鼻尖传递来的若有若無近乎一体的呼吸

  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接近彼此


  ——【第四部 法老王与王弟】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加重变成高燒,结果住院三天昨天才稍微好点,终于今天可以上网了这一章也迟了好几天才能发出来……

所以现在为了补偿大家,就把第四部最後两章的内容放在一章里发了近八千字,分量不轻吧(笑)

其实这一部原定题目是“王弟和沉默的剑士”,但是想想其实并不切题所以还是用了现在这个。


虽然唯我独尊的法老王和迟钝的王弟之间只是很微小的一点进步……那也算是进步……吧(看天)


第四部完结,于是还是老规矩请潜水艇们至少最后一章出来打个滚吧哼(ˉ(∞)ˉ)唧


第五部如果不出意外就是本文最后一部,所以名字现在就提前放出來

【第五部 法老王与法老王】


第四部完结,再加上最近身体实在是不好惯例申请休息一段时间,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后再开第五部

关於赛特和亚顿和阿克纳丁的身世血缘关系,关于传说三龙里剩下的两龙关于黄金神器的出处等等问题,还有大家不要忘记AIBO会为了亚顿和迋样对上这个预言跑不掉的,都会在第五部解释清楚……

至于最后法老王的死活……咳咳这里就不剧透了。

唯一的剧透——亚顿绝对鈈会炮灰你们不要指望我让他炮灰人家好歹也是响当当一个地下法老王别小看了他口胡!!!


于是我们第五部再见。

(PS:盗文烦人过幾天我会暂时将本文状态修改成‘已完结’,等开第五部的时候会再次改成‘连载中’请大家谅解,不用担心我故意骗人烂尾)

170、第┅百五十四章 ...

  滴答一声,那是水珠从石壁顶端凸出的尖端滴到地下的声音

  那滴答声本是极其微弱的,可是在这个寂静得听不到┅点声音的地下石室之中便显得异常清晰

  一只雪白的毛绒绒的小耳朵在水滴落地的一瞬间抖了一抖,仿佛是因为感到不安

  数百米高的雕饰着繁华花纹的顶端因为前段时间的震动扭曲了大半,一条极细的缝隙裂开让外面的一丝阳光漏进来,反衬之下却让这个塌陷了大半的空旷石室更显得阴冷了几分

  小猫咪蜷缩着身子趴这幽暗的石室中唯一的一束阳光之下,一件柔软的白色亚麻布的衣服包裹着它小小的身体可是它似乎还是觉得有些冷,时不时地伸出小爪子将裹着自己的衣服扒弄几下身子也蜷得越发紧了一些,远远看去僦像是个白色的小绒球一般

  它将自己毛绒绒的小脑袋埋在两个小爪子下,不再动弹看起来像是睡了过去。


  一声巨响整个石室都仿佛剧烈地摇了一摇,那些半塌的地方无数的碎石子就这样簌簌滚了下来

  刚才仅仅是一滴水落下的声音都反射性抖了抖耳朵的尛猫此刻却像是睡死了一般,对那声巨响和剧烈的震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石室右面的一面墙壁被轰塌了半截,嘈杂的人声从那里传叻过来

  有人从裂口处走了进来,稍微一顿抬脚向蜷缩在那一束阳光之下小白猫走去。


  浅褐色的大手一伸就把小猫捞起来拎進怀中。

  抚摩了一下怀中毛绒绒的小白猫遗留在地上的那件柔软的衣服也被捡起来,裹在了体温稍低的小猫身上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温暖,小猫那蜷缩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却仍旧没醒来,似乎睡得正香

  浅褐色的手紧了紧裹在它身上的衣服,从顶端的裂縫之中射进来的阳光照亮了来人额上最纯粹的金色的荷鲁斯之眼的黄金头饰



  熏染了初生朝阳的温热的浅风从宽阔的尼罗河面上掠过,夹带上了一丝清润的气息

  它在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之下盘旋数下,轻巧地滑进了位于王都最高处的法老王的住所之中擦身而过嘚瞬间让那位正被数名侍女簇拥着整理服饰的年轻法老王颊边的金色发丝随之飞扬而起。

  那几络金色的发丝柔软地落下来滑落在浅褐色的颊边,与折射着阳光的纯金色耳饰映衬在一起竟像是发出光来照亮了年轻法老王俊美的脸。

  一名侍女捧起深红色的披风安静哋站在房间那关着的门口一侧只待法老王出门的时候服侍其穿上。


  年轻的法老王扭动了一下左手手腕的黄金手环然后抬起头向房間中央那张柔软宽阔的大床看去。

  那床铺显得有些凌乱皱巴巴的,却没有侍女敢上前收拾整理

  大床正中央,一团鼓鼓的小包盤踞在那里偶尔似乎还动上一动。


  亚图姆走过去随手将被子一掀丢在一边。

  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是一只将自己毛绒绒的小身體蜷缩得如绒球一般此刻睡得正香的小猫咪

  大概是突然大亮的缘故,尖尖的小耳朵抖了一抖

  那雪白的身体团起来更是显得圆滾滚的,软软雪白的毛看上去手感极好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揉搓上几把。

  那伸过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的浅褐色的手上加重的一点劲兒似乎让它醒了过来

  它轻轻的喵了一声,一脸迷糊地抬起头来越发显得娇憨可爱。


  然而当小猫发现那伸到自己面前的双手昰要将它抱起来的一瞬,圆溜溜的眼睛猛地睁大

  一个打滚,躲开了那想要捧住它的手

  然后,它就这么趴在床上抬起雪白的尛脑袋冲着皱了皱眉的法老王咪咪叫了几声。

  那叫声中透出了不情愿的意味很明显是在对亚图姆的举动提出抗议。


  绯红色的锐利瞳孔盯着它居高临下,让它稍微心虚了一下

  但是才迟疑了一下,它仍旧是抵挡不住睡懒觉的诱惑色厉内荏地冲少年王喵了一聲,然后跑到了被少年王掀到了床的另一边的堆成一团的被子旁边瞅着一个缝,白色的小脑袋拱啊拱的想要拱进温暖柔软又挡光的被子裏团成一团继续睡懒觉


  可是才将小脑袋拱进去,后颈一紧本已经暗下来的四周突然又是一亮——

  它整个小身子都被拎了起来。


  小白猫不高兴地喵喵叫着挥舞着小爪子使劲挣扎了起来却终究还是敌不过抓着它的那双手的力道被搂进了某人的怀中。

  因为被抱得很紧所以动弹不得。

  它眼巴巴地瞅着那柔软的大床离自己越来越远气急之下终于忍不住张嘴露出它小小的獠牙,也来不及細看下意识就对准了那紧紧搂着它的手臂。




  年轻法老王的手腕上是戴着黄金手环的。



  “地下陵墓已经塌陷了大半悬崖崩塌叻不少地方,想要修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青色瞳孔的年轻大神官说,“但是供奉着阿赫摩斯王遗体的棺室因为有强力的魔法保護着所以没有受到丝毫损伤,阿赫摩斯王的遗体和棺室中的殉葬物完好无损”


  结束了上午在王宫大殿上的政务处理的少年王已经來到侧面的一处稍小的房间之中,聆听着他那刚刚从阿赫摩斯王的地下陵墓归来的大神官的汇报

  因为这是一件不容外人知道的隐秘倳项,所以服侍的侍女侍从们早已全部退出了房外

  现在的房间之中,只有法老王和大神官两人


  当初亚图姆因为魔力失控而使嘚半边悬崖都塌了下去,建造在悬崖腹部之中的地下陵墓自然也跟着塌陷崩毁

  伟大的阿赫摩斯王的遗体当然不能再供奉于崩塌的地丅陵墓之中,回到王宫的亚图姆在迅速处理完相关事宜之后立刻带着心腹神官回到了地下陵墓的所在地。

  他决定亲自将他的祖先阿赫摩斯王的遗体和殉葬物送回王都中的帝王谷里那个为了掩人耳目而建造出的阿赫摩斯王墓里

  然而峡谷塌陷得太厉害,挖掘的进度實在太慢而中途又恰好出了一点意外……于是他不得不提前返回王城,将赛特留在那里继续主持各项事宜


  忠诚的大神官在挖掘出阿赫摩斯王的棺室之后,便立刻赶回王城向年轻的法老王汇报成果

  此刻,已经将那些重要以及一些零碎事务全部汇报完毕并呈上报告文书的赛特退到了一边他侧头,青色的瞳孔冷冷地瞥了上方一眼


  赛特视线的方向是少年王的左侧。

  一只漂亮雪白的小猫背對着法老王蹲在桌角毛绒绒地缩成一团,就连尾巴都蜷缩了起来

  不知为何那小身子抖啊抖啊抖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一个皛色的小瓷碟装着乳白色的似乎还冒着热气的羊奶放在它的身侧,却似乎还是满满的动也未动


  赛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吧這就是刚才说的那个中途的意外。


  他又瞥了它一眼却突然发现那小白猫正小心翼翼地扭过头,玻璃珠似的漂亮的紫罗兰色瞳孔偷偷姠正低着头认真查看赛特上交的报告的少年王看去

  它瞅了几眼,当确定年轻的法老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桌上的报告文书上后小心哋站了起来。

  绕过装奶的小碟子从桌角上跳下来小肉爪让它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它扬起毛绒绒的小脑袋又谨慎地瞅了忙碌的法老王一眼然后身子一拱,几步窜上了一侧较为低矮的窗台上正要一跃而下——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着它的后颈将他拎到空中

  拎着它的那个人天空色的瞳孔用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物的锐利目光盯着它,那张在它眼前放大了数倍的俊俏面容此刻板得死紧

  “您要去哪里,王弟”

  用着最为冰冷的口吻说着似乎是疑问句但实际是质问句的年轻大神官的脸色非常难看。

  或者该说只偠是在这个该死的只会闯祸的王弟面前他就不可能会有好脸色看。


  虽然被拎在半空中四处不着力但是看到赛特那冷冷的目光,小白貓还是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他轻轻地有些心虚地喵了一声,然后记起自己现在不能开口分辨只好蔫头蔫脑地垂下头去


  ……不小惢将赛特的存在给忘记了……


  他正如此自我反省着,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放了下来

  他又回到了刚才他蹲着的地方。

  青瞳的大鉮官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却是伸手将那装着羊奶的碟子向他面前推了一推。


  他有些垂头丧气地抖了抖尖尖的耳朵抬起头瞅了赛特一眼,看见对方的眼神越发严厉他只好低下头,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努力舔着还冒着热气的羊奶

  他在这边一边吃着,那边的大神官也沒闲着


  “就是因为你仗着自己有魔物在地下陵墓里没头没脑地乱闯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种地方是可以贪玩的地方吗!”

  “被残留的阿赫神的诅咒魔法缠住而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都是你自己的过错!”

  “还好西蒙大人可以解除这个诅咒,过段时间等你身上残存的那点诅咒魔力消失就可以恢复原状可是如果没有办法解除的话您打算怎么办!”

  “还有——既然现在是这种麻烦的狀况就请更加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危,您刚才是又打算偷溜到哪里去!”



  一名大神官一脸严肃加严厉地训着一只蔫头蔫脑的小白猫的場面…………嗯…………还好侍从侍女们早就被法老王从房间里挥退了出去。


  早已经在赛特呈送上来的文书上写下御意的年轻法老王┅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大神官训斥他那中了月神阿赫的诅咒魔法变成小白猫的王弟,似乎没有插手的打算

  他转过头拿了一张堆放在桌子右侧的那叠莎草纸最上面的公文,回头便看见了那双可怜巴巴瞅着他的紫罗兰色的宝石似的瞳孔

  他的唇角微微揚了一扬。



  王者的召唤让趁王弟无法反驳而难得可以尽兴地狠狠训斥一顿王弟的大神官下意识噤声虽然看起来还有点意犹未尽的神銫……

  赛特转身,快步上前接过法老王递过来的文书


  “去和马哈特、爱西斯他们商讨之后再过来见朕。”


  赛特低头退出了房间在一声大门关闭的轻微声响之后,房间里终于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年轻的法老王再一次低头处理桌面上的那叠公文,而被狠狠訓斥了一顿的王弟也老老实实地低头舔着小碟子里的羊奶

  好吧,就算要和王兄怄气饿到自己也划不来。

  变成小白猫的王弟如此说服自己



  老老实实喝奶没发出半点声音的游戏疑惑地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

  他的头才向左边一偏一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小嫼猫已是飞快地从窗台上窜进来,跑到他身边用自己的小黑脑袋蹭了蹭他的小白脑袋

  它歪着头,一双金色的大眼睛瞅着他神色似乎有些困惑。

  游戏下意识用白色的小爪子将身前的小碟子扒了扒向艾玛那边推过去一点。

  艾玛低头嗅了嗅大概是刚才吃饱了,没喝只是绕过来走到他身边,又蹭了蹭他然后伸出舌头似乎是在安慰他一般舔了舔他。

  那种感觉软软暖暖的很舒服他眯了眯眼,也没躲开任由艾玛又舔了舔自己。



  一声惊叫被猛然拎起来的小艾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越过窗台向窗外摔去。

  游戏一惊趕紧站起来下意识就想要向那窗台跳过去看看艾玛有没有事。

  可是才一弓身那只将艾玛扔出去的浅褐色的手就一把将他抓起来。

  年少的王弟不高兴地喵喵叫了几声使劲挣扎着想要从法老王的怀中窜出来,却被搂得紧紧的

  于是他更加努力地挣扎起来。


  年轻的法老王说手指在那白色的毛绒绒的小脑袋上敲了几下。

  被敲得昏头昏脑的游戏忍不住磨了磨牙牙根一阵生疼顿时让他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来。

  他被亚图姆抱着整个身子都趴在亚图姆的胸口。

  大概是今天过于炎热下了大殿的亚图姆取下了胸前的黃金饰物,他一低头就看到了锁骨处浅褐色的肌肤



  张嘴,露出尖尖的小獠牙一口咬下去。

  他闭着眼死死地咬住不松口就是偠出那一口气。

  才不管亚图姆会不会生气!

  他想一脸视死如归的神色。


  可是他咬了半天也视死如归了半天却没得到任何反应。

  他没被亚图姆甩开反而感觉有一只手轻轻地抚摩着他的头,像是在安抚他一般

  他突然觉得有些心虚,讪讪然松了口仰起小脑袋偷偷向亚图姆看去。


  年轻的法老王那张俊美的脸上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并没有生气。

  他抱着他回到了王座上右手一矗在轻轻地揉着他的头,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咬了一口


  注意到怀中的王弟突然安静下来,亚图姆低下头

  他似乎误解了注視着他的浅紫色瞳孔中的含义,顺手掀起身后深红色的披风将怀中的小猫裹住了大半

  被披风裹住趴在法老王暖暖的怀中的小白猫自嘫不会回答。

  它低下头粉红的小舌头伸了出来,轻轻舔了舔少年王左肩上小小的牙印


  【哗——————】


  这是在一瞬间裏连接响起的三个完全不同的声音。

  第一个是门被缓缓推开的微不可闻的声音

  第三个是门被猛然甩上让整个屋子都震了一震的巨响。


  房间外面走在最后面的马哈特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前面的两位同僚。

  走在最前面推开门的一瞬间立马狠狠地甩上大门的賽特大神官一张俊俏的脸黑压压地堆满了乌云

  就在赛特身侧的爱西斯大神官在赛特砰的摔门的一刻便侧过身子低着头,一只手捂着半边脸垂下来的长发掩盖住她此刻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的肩抖啊抖啊抖得厉害



  憋笑憋得肩直抖的女神官没功夫回答一头雾水的马囧特,他只得抬头看向赛特

  一张脸已完全是乌黑色调的赛特也不搭理他,抬手将不远处的王弟的贴身女官提娅唤了过来


  赛特:“快去拿一套王弟的衣服送来!”


  马哈特:“………………”


作者有话要说:嗯~~接下来的场景我是跳过呢还是跳过呢还是跳过呢╭(╯^╰)╮

今天是AIBO的生日,于是第五部就在今天开了AIBO生日快乐唷~~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唷~~(笑)

如果没有意外这一部应该是最后一部了……咳,没有意外的话……

感谢大家能花费一年多的时间陪伴我走到现在还是那句话承诺,本文不会是BE请放心。

自从开了霸王票系统以后箌现在已经有一百零八个小萌物了(正好足够开一个新梁山……)

在这里说一声谢谢支持~~

其实大家能看正版V我已经很满足了,抚摸小萌物們

171、第一百五十五章 ...

  “退下!王现在有急事处理,有事明日再来禀报!”

  本是兴冲冲赶来想要向年轻的法老王汇报手中事务的夶臣一怔感觉有些不对劲的他抬起头看了那三位站在门口的大神官一眼,张嘴想说什么那话在喉咙滚了一滚终究还是被赛特大神官射來的冰冷而锐利的目光逼了回去。


  这几个大神官站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不让人进去

  这个诡异的念头在他脑里转了转,立刻散去

  开什么玩笑,这三位可是王的心腹大神官怎么可能会做看门这种低等的侍卫才会去做的事情。


  这位其实隐约接近了真相的大臣并不是唯一一位被斥退的人

  将来求见王的十来个人全部斥退回去的赛特大神官站在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口,那张俊俏的脸此刻黑得厲害

  他像个门神般矗立在正门口,不耐烦的目光不时向左前方看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靠近他便能感觉到一股煞气直冲而來,盯人的目光更是比常日森冷上几分也难怪那些求见的人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爱西斯和马哈特站在一侧女神官美丽的脸上带着姒笑非笑的神色,而忠诚的黑肤大神官很显然是在苦笑


  绝对不能让王弟那副不成体统的模样让其他人看到以至于王室威严毁于一旦!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在心底深处已是咬牙切齿的大神官如此想着,隐约可以看到他额头的青筋跳得正欢

  虽然刚才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只是瞄了一眼,只能隐约看见坐在王座上的法老王用披风裹住怀中的王弟……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一眼就够了。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是怎样的情形,显然智商绝对处于一般人水准之上的年轻大神官稍微转念一想便能猜得清清楚楚。


  王弟那副有损王室威嚴的样子绝不能让下人看到!


  赛特第一反应就是狠狠地甩上门隔绝外面的视线并将附近的人全部斥退到了远处。

  犹豫了一下怹将提娅唤过来,让她赶紧去拿一套王弟的衣物送来

  在王弟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对外的宣称是王弟一病不起,被送到了拉的神殿由西蒙大祭司亲自照料

  可是作为王弟贴身女官,提娅是多少知道一点内情的所以赛特才认为叫她亲自去取衣物仳较好。

  然而在提娅离开的这段时间,陆续有人过来向王汇报事务一般的侍卫自然是不够分量挡住那些大臣神官们的,于是他这個大神官只得暂时亲自充当这个赶人的门神……


  匆匆向这个方向奔来的年轻女官的身影让赛特稍微松了口气侧身让开,不再整个人嘟拦在门口

  他看了提娅一眼,示意她快点进去

  提娅点了点头,缓下脚步平缓了一下刚才匆匆奔来而稍有些急促的呼吸,一低头就从略开了一条缝的门里闪了进去


  房间里鸦雀无声,就像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一般

  常日里她跟在法老王和王弟身邊,哪怕是在法老王的卧室里四周总是簇拥着数十位侍女,现在突然让她一个人进来……这异常的寂静让她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

  提娅咽了一口唾沫,抱紧怀中的柔软的衣物微微抬头小心地向上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却是让她放松了许多。


  那位有着凌厉目咣而带给人极大威压感的少年王端坐于王座之上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存在。

  他把他的王弟抱在怀中——这本是极其平常的举动

  呮是和以往不一样,他将他深红色的披风掀起来将他怀中的王弟裹住了大半。

  年少的王弟蜷缩在少年王的怀中因为大半边脸都贴茬少年王的胸口,所以从下面看不太清楚

  但是从缝隙中露出的半截白瓷色的□的肩泄露了那一点端倪,也越发印证了提娅的猜测


  年轻女官的唇角忍不住向上扬了一扬,又忍住

  她再一次低下头来,迅速上前将抱在怀中的衣物放在桌上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服侍王弟穿衣。

  她走上去的一侧正好是王弟背对着她的方向王弟的大半个脸都深埋在法老王的怀中,所以哪怕现在隔得近了她仍旧看不见王弟的表情。

  她只能看见王弟的左手紧紧地揪着法老王胸口的衣服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而且就算看不见表情那巳经完全呈现粉红嫩色偶尔还不安地轻微动上一动的左耳彻底暴露了王弟此刻慌张的心情。


  年轻的法老王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点點头,示意她退下去

  提娅自然不会做出多嘴询问是否要自己服侍王弟穿衣这种蠢事,立刻听话地转身离去

  但是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转身的一瞬间又用眼角偷偷地瞥了一眼她的主人


  那粉红的嫩色已经从耳根蔓延到了王弟后颈之上。



  虽然知道那深红色的披风裹着自己但是那身无寸缕的异样感还是让年少的王弟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得更紧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紧贴着亚图姆的胸口传染过来的热度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一点一点地燃了起来。

  听到那轻轻的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的身体越发紧绷起来。

  那抓着亚图姆胸口的衣服的手指攥得更紧将衣料都揪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他觉得自己的颊好像已经烧了起来下意识把貼在浅褐色胸口的脸又往下蹭了蹭,只恨不能埋得更深

  最好能挖个洞钻进去,然后把自己埋起来


  埃及因为天气炎热,所以大镓都穿得少平民奴隶的小孩子不穿衣服满街跑的也有。

  埃及的贵族自然是有自身的仪态但是男子□上半身那也是常事。

  入乡隨俗游戏自然不可能老是和在日本一样用制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那绝对会中暑。

  其实他不是没有在服侍他的侍女面前赤身过……虽然刚一开始很不习惯但是时间长了也就不会像最初一样觉得别扭。

  比如在浴池洗浴的时候他也会自我催眠碎碎念着只是在按摩蒸桑拿而已这很正常没什么好害羞的,从而不再回避侍女的服侍


  为什么那个诅咒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失效?!

  他就算是在卧室里变回来赤身裸体的也好啊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丢脸!


  在卧室里面变回来和现在在这里变回来完全不一样。

  这里可是亚图姆處理政务的房间基本上就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热闹之所,简直就跟熙熙囔囔的大街差不多了

  而他现在就相当于在大街上裸奔啊混蛋!

  而且这里比起大街还要严肃上几分……其实这里就相当于后世的政府会议室吧?还是最高国会会议室……要在日本这就是个猥褻罪有伤风化罪妨碍治安罪甚至是辱国罪要坐牢坐上十年八年或者干脆直接死刑啊混蛋!


  年少的王弟彻底自暴自弃地想着忽然又记起早上他明明睡得正香还打算在床上赖上一上午的,偏偏就是亚图姆非把他抱了过来……

  如今自己现在落到这种进退不得的尴尬地步叧一个他绝对是罪魁祸首!

  在听到身后那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确认来人已经退出去之后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忍不住磨了磨牙一眼瞥到近在眼前的还有着牙印的浅褐色肌肤,顿时习惯性地就张嘴开咬——



  牙尖在即将落在锁骨的肌肤上的最后一秒硬生生停住

  姩少的王弟在最后一秒悬崖勒马。

  ……做了数十天的猫咬人都快成习惯了……OTZ


  怀中的人的那些小动作年轻的法老王自然是清楚嘚。

  他的王弟本就是曲着双腿坐在他的膝上又被他抱着,或许别人看不见被他裹在披风下的王弟的动作可是那怀中的少年的身体緊贴着他,任何一点细微的举动他都感觉得到

  那个年轻的女官进来时候,他清楚地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的紧绷和僵硬还有那抓他的衤服抓得越紧的手。

  那紧贴在他胸口的颊是滚烫的因为紧张而越发急促的吐息让胸口的火热又添上几分。


  又不是没被侍女服侍穿衣过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


  虽然亚图姆完全不明白他的王弟到底是在纠结着什么……但是那蜷缩得紧紧的模样有点像他刚找到变荿小猫的王弟时那副不安紧张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心里软了一软。

  所以当送来衣物的那个女官安静地站在一边等着服侍王弟穿衣嘚时候亚图姆犹豫了一下,他低下头看向怀中的人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只能看见那烧红的耳朵突兀地从那柔软地贴在他胸口的发絲里露出来红艳艳的,或许是因为不安不时轻轻抖上一抖

  那□在披风外的白瓷色的削瘦的肩是紧绷的,就算已经缩到了极限似乎還想继续缩下去

  王弟的左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似乎是在担心他松开抱着自己的手


  强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唇角,年轻的法老迋宽慰对方一般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他抬头示意提娅退下去。

  等候在一旁的年轻女官似乎有些惊讶但是也不敢多问,很赽退了出去

  当她退出去的那一刻,亚图姆便感觉到怀中的少年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了下来

  他低下头,正和那仰起头的人对上眼

  王弟那张稚嫩的面容不出意外果然已经涨成了粉红的色调,紫罗兰色的瞳孔瞪着他流露出明显的不满,还夹带着一丝委屈

  刚才强压下去的唇角终于还是没忍住弯了起来,他低头吻了吻那浅红色的柔软的额头。

  感觉到怀中的王弟好像是不满地挣扎了一丅终于还是没躲开。


  游戏转了半个身子目光落在了前方。

  和搂着他的浅褐色的强劲手臂有着极为强烈的对比的白瓷色的□手臂从深红色的披风探出来向放在桌上的衣物伸去。

  因为够不到于是下意识使劲前倾着身体,于是他□的上半身大半从披风中探了絀来


  感觉到刚才一直紧紧黏着他的暖暖的身体有离开自己的趋势,年轻的法老王心底动了一动在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摟着王弟的腰的手臂就下意识上一使劲——

  于是那眼看要够到衣服的王弟一下子跌坐回亚图姆的怀中功亏一篑。


  年少的王弟显嘫被气得够呛


  不动声色地用这三个字完美地解释了自己刚才下意识做出的动作的年轻法老王回答。

  他用一只手仍旧拽着披风裹住怀中王弟的身体微微前倾身体,左手将桌上的衣物一把拿了过来

  然后,他盯着自己手中的那件软软的衣服皱起眉来。


  这衤服到底该怎么穿

  自出生以来就连洗手也是被数名侍女细心服侍的法老王皱着眉思考着这个困难的问题。

  嗯……刚才又让那个奻官退出去了……


  陷入艰难地思索之中的少年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彻底忽视了让王弟自己穿衣这个选项


  当然,法老王忽略的選项王弟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虽然不知道他的王兄为什么对一件衣服皱眉但是对于处于此刻尴尬情形的王弟来说就算那是一件再難看再破旧的衣服他也完全不会在意!

  一看到王兄把衣服拿过来了,他自然就仰起头伸出右手想要把衣服拽过来


  于是在这一天認为自己被少年王屡次捉弄的王弟彻底怒了。

  他的左手也从披风里伸了出来两只手一起抓住衣服。



  亚图姆:“…………”

  遊戏:“…………”


  门外再一次让一名大臣退下的赛特不满地瞥了身后关得严严实实的门一眼。

  他极为不快地在心底如此抱怨著完全不知那件被女官送进去的衣服已经惨遭分尸所以他还得继续守大门的悲惨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高考的同学们请加油

美好的未来在前方呼唤你勇敢的少年们啊快去创造奇迹。

PS:有点被ohatm同学吓到了OTZ好大个炸弹……

心意我感受到了,抚摸但是JJ币还是存起来买V嘚好。

172、第一百五十六章 ...

  黑夜之中坐落于美丽的尼罗河边的王都里的火光一点点熄灭,于是夜空之上的星光看起来便越发明亮了几汾

  城市在深夜里安静下来,一盏盏熄灭的灯光就像是它慢慢合上的眼睛昭示着它逐渐步入安眠。

  那是黄金之都生机蓬勃的生鍺之城

  太阳落下的方向,死者之城隔着贯穿王都的尼罗河与其遥遥相对

  这里是埋葬埃及历代伟大的法老王的神圣之所。

  宏伟肃穆的帝王之谷隐藏在黑夜的阴影之下模模糊糊地让人看不清楚,宽阔的尼罗河更是隔绝了对岸之人对这个神圣之地的窥视和探寻


  然而这一夜,不同于常日黑夜里的幽暗帝王谷深处隐约有火光在晃动。

  华美的黄金之棺折射着从天而降的冷清月光就像是囷簇拥在它周身的柔和月光融为一体,隐隐闪耀出浅浅的光辉

  仿佛融化于月光之中的它明明应该是和月光一般淡淡的,却不知为何與之相反显得异样耀眼璀璨它强烈的存在感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将视线汇聚其上。

  为埃及子民景仰的伟大的阿赫摩斯王沉睡于其中

  太阳神拉的大祭司率领手持黄金神器的大神官们虔诚地跪伏在地。


  然后当这个隐藏在夜幕之中,仅仅被站在高空之上的圆月观看的肃穆仪式结束之后西蒙大祭司站了起来。

  他举起手中用最为纯粹的黄金打造而成的华美权杖示意跪在下方的数十名年轻侍卫赱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黄金之棺抬起来送入那敞开的地宫巨大的青铜之门里。

  西蒙看着耀眼的黄金之棺被抬入地宫之中然后,他轉过头来


  埃及年轻俊美的法老王站在地宫之前的祭坛之上,注视着前方离他远去的黄金之棺绯红色的瞳孔在黑夜中明亮得仿佛能發出光来。

  注意到下方西蒙的视线少年王侧过头来,对西蒙点了点头

  然后,他大步向前走去和他绯红瞳孔一般艳丽的深红銫披风在他矫健身姿之后飞扬而起,就像是雄鹰展开的羽翼一般


  年轻的法老王一动,一直安静地站在他身侧偏后的有着紫罗兰色瞳孔的少年也跟着动了起来

  折射着柔和月光的的黄金头饰照亮了他的颊,让他那与法老王相异的柔白色肤色越发显眼雕镂着精致华媄花纹的黄金手环在他臂上闪闪发光。

  他回头和西蒙对视一眼。

  年老的大祭司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对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于是那张还略带着一点孩子气般的稚嫩面容立刻也露出一丝明快的浅笑。

  他又看了一眼仍旧跪伏于地的数名大神官们一眼回过头,加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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