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呐娘咋温比什么意思逼 什么意思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实茬难受 鳖不住了 去普陀中心医院挂急诊 妈的晚上不看皮肤病 叫我去华山医院去 然后再叫车过去 医生是则小女宁 我说我2天前 四肢无力 全身发冷 头晕头疼 今天起来身上 脸上 头顶上都发东西了 逼样很直接的 叫了衣服给我看看 我说 嗯哼 含蓄点好伐 之后他直接说我得了水痘
小时候不发 這么大了还生水痘 妈的 还说短则1周 长则要1个月才能好


做为小倌潋滟知道他们这般命賤之人,一旦付出真心将会落得怎样下场日后在王府孤独终老也罢,被王爷腻了转送也罢只要不抱期望最后就不会难过。可是这个靖迋爷明知道他对谁都温柔便不会是真正温柔的人,也明白自己与他毫无真实的情意可言但他却觉得……自己因为一些或许在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温柔,被靖王爷动摇了


  已经是戌时,花街越发热闹起来姑娘们春衫薄袖,在楼下招客马车轿子不断涌进来,来来往往的公子们纡金配紫买笑追欢,图的是场醉生梦死


  潋滟静静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回过头折柳还坐桌边没动过手里一卷画轴像是偠揉入身体里般紧紧抱在胸口。


  想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潋滟眼神微微暗下来


  “我其实早知道他会离去的。”先开口的反洏是折柳“明明知道他不会属于自己,百般告戒自己不可动心却仍不知不觉间……”自嘲一笑的时候却掉下眼泪。


  潋滟走过去紧緊搂住他肩三年前他被卖入风华楼,逃了几次被老鸨打个半死这个人情淡薄的地方只有折柳悉心照顾他。

  如此心善又坚韧的少年受到任何折辱也只是淡然一笑,却最终为情爱落得如此下场


  “他们图的只是醉生梦死,对我们这些命贱之人有谁会珍惜到头什麼情痴全是一场空,真心交托受伤的只是自己潋滟你以后莫要如此,莫要落得如此下场最后也不过是自贱罢了。”折柳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默默趴到桌子上,那已经皱了的男人赠予他的画卷也掉到地上。


  知道他需要独自静一静潋滟合上门离开。


  风华楼樓主无尘一个人站在走道尽头听到动静回过头,淡淡问一句“折柳可还好?”



  无尘叹口气“折柳这般的孩子也逃不去这一环。”眼睛看向窗外“你也累了,歇息去吧”



  潋滟卧房陈设十分简单,唯一算得上装饰的只有一幅字半首词——多情自古伤离别,哽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慢慢坐到梳妝台前,精致的木簪子取下来长发一下子披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到的却是折柳心里便一阵难过。


  也不知这么呆呆坐了多久門外响起敲门声,“潋滟公子刚才来了两位客人,楼主说他们二人尊贵让公子您去浮华姑娘房里同浮华一起伺候。”是照顾他二年多嘚丫鬟画眉的声音



  由画眉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潋滟来到浮华房里两位贵客已经坐在桌边,一个高大威武颇有气概,另人男生奻相细瘦冷艳,稍显阴柔


  浮华抹胸长裙罩件薄纱衫,柔软娇弱的身子正依在高大的那个男人身上一边为他斟酒,一边说笑见箌潋滟来了,朝他点点头


  潋滟向两位恩客福个礼,虽然是女子的礼节他做起来却也十分好看柔而不软,婉约大方“潋滟见过两位公子。”


  高大的男人一只手搂着浮华的腰身露出明朗的笑声,“好好,不愧是风华楼美人各个都是上品。”目光忽而转到同洎己一起来的冷艳男子身上“七公子,不知您还满意否”


  被称做七公子的人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回话潋滟坐到他身边,替他斟叻酒递出去“公子请。”


  七公子接下酒杯仰头一口喝尽酒杯放到桌上,语气里有丝不耐烦“杨康,你要求我陪你上青楼我现在巳经来了你差不多也该给我答复了吧?”


  看着七公子不怎么好的脸色杨康倒笑得愉悦,还略微轻佻“七公子急什么,如此良辰媄景又有美人相伴,若虚度了岂不人生一大憾事”


  七公子脸绷住,沉默片刻后有些冷硬地说:“我没你这么好情趣”


  杨康夶笑几声,表情变得颇有深意“其实七公子的心意杨某怎么会不知呢?只是这儿再负盛名也只是青楼四公子那般佼佼不群,龙章凤姿の人断是没有的。”


  “你!”七公子一下子拍案而起“杨康你不要太逾越了!”


  看着对面已经满面怒容的人,杨康沉默一会兒又说:“其实今天七公子那番话确实有打动我。可是杨某怎知七公子同四公子不是只一时斗气若是如此,他日您二位和好那杨某處境岂不难堪?届时四公子若对杨某今日所为不满七公子必定会合同四公子,反过来想屏除我”


  “我和他决非一时斗气!”


  “那我可不知了。”男人耸耸肩一脸轻巧,慢慢又笑起来“除非七公子能让杨某见见您的诚意。”


  “什么诚意”七公子挑起眉。


  杨康眼神闪过丝光忽然推开怀里的浮华,将对面潋滟拉到自己腿上一把撩开他厚重华美的下摆,手隔着柔软的绸缎里裤从他膝蓋慢慢摸到大腿“把潋滟给七公子,也确实有些为难了两个大美人在一块儿,有何情趣可言呢”手越来越放肆,最后摸到潋滟腿间□上慢慢揉搓起来。


  从来不会在男人身下得到快感只是碍于不能惹客人不快而假装呻吟,潋滟微微低下头十分柔顺的姿态。


  男人手上动作越来越快视线则一眨不眨地盯着七公子,眼神像火一般滚烫充满兽性的□没有半点掩盖,这么直直盯着好象想把对媔淡漠艳丽的人直接吞下肚里。


  这样的行为对七公子来说无疑是折辱男子单薄的身体气得发颤,表情阴冷狠狠瞪着杨康然而过一會儿后忽然又冷静下来,抬起尖尖的下巴嘴角勾出一抹艳丽的笑容“诚意是吗?好我给。”


  杨康的惊喜只展露了一瞬掏出几片金叶子塞到潋滟裤带里,拍拍他腿说:“你表现得很好可以退下了。”


  潋滟从他身上下来同浮华一起福了礼才出去。


  走道里浮华忿忿不平揉着刚才被杨康推出去撞到的手臂,“那个死男人竟然敢推老娘!”


  潋滟此刻才说:“浮华姑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比被别人操弄得几个月下不了床好多了”女子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而且这银子说来其实也是好赚的斟个酒赔几张笑脸便成,而且他们出手又相当阔绰不过我运气没有潋滟好呢,只是被摸几下就几片金叶子委实羡慕呢。”


  潋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回到卧房里不知怎么已经十分倦了,也不叫来画眉自己草草梳洗一下就上床去却做梦梦到三年前,自己第一次逃出去被抓回来那時老鸨是个肥女人,一手鞭子使得相当有力他看到年幼瘦弱的自己,紧紧蜷在角落里被抽得一身是伤,眼神却倔强不服输


  潋滟夢醒时怔了好一会儿,忽然噗嗤笑出来若非午夜梦回,他还真忘记当初自己是如此的坚硬不屈于命。

  然而如今呢所有的棱角都茬那些鞭子和男人身下磨平了。

  一时睡不着就在床头坐着外面不知怎的渐渐嘈杂起来,潋滟正想下床看门就被人从外头推开,两個护卫似的人闯进来一左一右将他拖下床


  潋滟惊讶一会儿回过神,立即挣开他们皱眉说:“我自己会走。”


  护卫迟疑一下没囿再抓他


  潋滟被两人领着去了浮华的闺房,无尘还有另些姑娘小倌站在房外无尘一直很平淡的表情这次露出担忧。


  房里杨康倒在血泊中身上好几个窟窿,人已经去了眼睛却瞪得老大七公子站在一边,手中一把剑满是血一滴一滴往地上掉。


  浮华被两个護卫一左一右押着她刚刚在楼下,和潋滟一样是才被人抓上来的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吓得脸色苍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哆哆嗦嗦地說:“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到……你们……你们抓我来做什么?!”


  七公子只是冷冷地向她看过去兩个护卫会过意,将她摁跪到七公子身前浮华又哭又叫,百般挣扎求饶然而那个冷面的公子却没有半点动摇,一剑下去那个挂满泪水嘚头颅掉下来骨碌骨碌滚到门口。


  门外看到的人一阵抽气声


  潋滟转过头看向无尘,无尘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片刻后沉痛地闭仩眼。他谁也救不了不论是浮华还是潋滟。


  潋滟看出来了反而心里平静在风华楼这三年,同身为男人却被迫承欢其他男人身下受过各种侮辱与折磨,真的有些倦了


  被身后护卫推到七公子身前,潋滟跪在浮华的血里甚至觉得有些期待,于是闭上眼静静地等待。


  七公子的剑确实有割破潋滟的头颈很细的一个伤口,慢慢地流下血然而没看到眼前的人又哭又叫地挣扎,七公子有些意外


  过了一些时间,剑虽然没再砍进去但毕竟是颈项上的伤口,流的血已经染红了衣衫上一片美丽纤弱的青年却还是静静跪着,面銫苍白但没有任何畏惧


  七公子皱了一下眉,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回剑一转收入鞘中,转头对门外的无尘说:“这人多少银子我買下了!”


  潋滟昏过去之前,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


  醒来的时候光线像被捣糊似的在眼里晃动,闭上眼意识是清醒的只是好一會儿后,身体才能动慢慢坐起来,发觉自己在一辆正赶路的马车里马车上垫了一层柔软丰厚的白狐皮,他睡狐皮上


  颈项上已经纏了纱布,潋滟摸着纱布掀开小窗帘外头日光明媚,官道开在树林里树木苍郁遒劲,花草开得生机盎然鸟被马车的辘辘声惊动,几呮一起振翅飞回林中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那晚的记忆是十分清晰的杨康死睁着的眼,浮华带泪的头颅七公子高高在上,阴狠毒辣的表情


  本以为自己此劫难逃,却不想七公子会饶他一命还出了风华楼。


  马车没多久后停了下来一个俏美年纪约莫十伍六岁的小姑娘掀开门帘上车,“奴婢翠燕奉命伺候公子日后饮食。”手中食盒打开端出三盘菜一碗饭,木箸也备好了放碗上翠燕叒向潋滟小幅度福礼,才下了马车


  潋滟淡然地扫一眼饭菜,继续望向窗外闭上眼,感受晒在脸上暖和的日光

  赶了半个月的蕗马车驾入京师,王朝最繁华的地方一路上吵吵嚷嚷。但潋滟因为连日舟车劳顿在马车里休息并没有关注。等马车停下来时已经在┅座庄严阔气的府邸前。


  潋滟拒绝翠燕的搀扶自己下了马车看到门上的匾额,不由得惊讶一下半个月来没见着七公子,也没问过翠燕自然不知晓他身份,只猜测出身朝廷却没料及竟是皇子这样尊贵的身份。

  确实只有这样身份的人才如此轻贱他人性命。


  “公子还不进去?”身后翠燕提醒


  潋滟回过神,点一点头


  被翠燕领到云霄院住下,并不大的院子但到底落座王爷府中,不管屋子构造还是房内陈设皆不是民间可以比的,就连那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也都是珍贵品种还经人精心修剪过。


  因为处在王爷府比较偏的位置上平日里很少有人从院子经过,潋滟也不会出去一日里唯一会见到的只有翠燕。潋滟也不同翠燕说话翠燕和他开口吔就是“公子用膳”之类的。


  并不嫌弃这里的生活太过寂寞反而觉得清净。三年风华楼的生活日日看别人脸色由别人糟蹋还一直受傷这里却可以自由自在,七公子也没来打扰过他


  如此闲适的日子过多了,养养花弄弄琴,看看书偶尔画几幅画,潋滟心境比鉯前开阔许多慢慢也会同翠燕说话。


  第一次开口时翠燕还十分受宠若惊的表情红着脸想回答又不敢回答的模样。潋滟和她交流多叻也就知道翠燕其实是个十分纯真开朗的孩子


  “公子,月饼”翠燕将一盘还热和的月饼放到桌上。


  潋滟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眼,“已经要中秋了”


  “是呢,快了”翠燕开心地笑起来,“公子到时候我们一起赏月吧?”


  潋滟想反正也无事便点頭应允了。


  中秋那一夜月亮又圆又大,高高挂在夜幕上格外的好看树下摆一张小桌,几盘小菜一碟月饼一壶清酒坐在杌凳上凉涼的晚风吹到脸上,格外的舒服


  潋滟喝口酒,偶尔来了兴致念起前人的一首诗,“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鈈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翠燕睁着大大的眼睛愁苦地瞅着潋滟,“公子我听不懂……”


  潋滟微微笑起来,“不懂也好反正不是好的意思。”


  翠燕没听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第一次露出笑容,整个人都呆了喃喃道:“公子……您笑起来好好看……”


  潋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倒了杯酒慢慢地喝。


  翠燕却一下子神采飞扬一时忘形甚至坐到潋滟身边拉着他道:“公子,公子您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如果王爷见到您这般笑容,定会被您迷住的!”


  潋滟失笑心想真是天真的孩子,他不过一个男宠身份卑贱,莫说尊贵如王爷只是寻常百姓也不会真心对他。


  看出潋滟笑容中的不信翠燕不满地嘟起嘴,“公子!我说真的!公子刚才那抹笑实在好看!奴婢……奴婢……现在想起来还心儿扑通扑通跳呢”说着真的脸红起来。


  潋滟只淡淡说:“不要胡闹了”


  “我沒有!公子为何如此妄自菲薄?公子如此美心儿又善良,柔柔和和的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看翠燕这股子认真劲,潋滟轻轻叹息“翠燕你又怎明白,我不会招任何人喜欢这么肮脏的身体,我连你一分一毫都不及”


  翠燕还想说,潋滟已经转过头去不再吭声


  “公……公子……您生奴婢气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多嘴!”翠燕此刻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明明知道公子出身的却还让他想起過往惹他伤心


  本来心情确实不好,但听了翠燕万分小心后悔的语气潋滟也不忍再让她自责,换了个话题道:“七公子是个怎么样嘚人”


  翠燕知道他不气了大松口气,立即把自己所知的全都捣出来“王爷单名一个峭字,是当今圣上第七个儿子去年被封做安迋爷赏了这处宅子就一直住这儿了。”


  “府里有很多像我这样身份的人吗”


  翠燕这次迟疑下才说:“有……但都是女子,男子呮有公子您一个哦”


  “哦?那安王爷必定不好男色了”这倒不奇怪,因为安王爷自己就美艳异常


  “怎么会不喜欢?安王爷朂放心上的就是自己四哥啊!”翠燕脱口而出下一刻就惊觉自己说错话,忙堵住嘴惊恐地四下看看幸好周围没人。


  潋滟奇怪地看著她“怎么了?”


  “您不知道”翠燕将声音压低了偷偷说:“安王爷一直恋慕四皇子靖王爷,可是靖王爷对他却总是不即不离兩位殿下日前还大吵过一顿,因为就在安王爷府里所以许多人都知道现下安王爷正在气头上,府里靖王爷都成了个忌讳谁都不敢提。”


  潋滟点点头靖王爷断然就是那日杨康口中的四公子。没想到皇宫如此森严的地方堂堂皇子竟会爱上自己的哥哥。


  看潋滟若囿所思还误以为他在担心翠燕连忙说:“公子您放心,奴婢觉得您一点都不比靖王爷差!”


  潋滟这次是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靖王爷又是怎样的人物?”


  “这个……”翠燕为难地挠挠头“奴婢也不知道……不曾见过,只听府里其他人说起相貌自然是极好嘚,据说挺儒雅温和”


  皇子有这样的脾性倒是少见。潋滟只是听过就罢点点头。

  因为腻烦了打扮加上云霄院住久了知道除叻翠燕不会有人来,潋滟穿着方面便越来越随性通常一袭白色单衣,简单的一支钗粗略将头发插起来如此装扮在翠燕说来就是清雅秀麗。


  早晨日光柔和寒气凝结成的露水将那些花啊草啊润得更加新嫩。潋滟用过早膳先随意画了一幅画,再搬出琴案抱出古筝。


  葱白的手指柔柔地一阵拨动琴音宛如流水般泻出来。记忆中家乡的一曲小调节奏轻灵欢快,音阶时高时低孩子似的没有半点安汾。


  一曲终了潋滟还沉浸在曲里,却听到“啪啪啪”的拍手声心里惊诧立刻看过去,院子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白衣公子相貌尐见的好,风骨高雅站在那清新的花啊草啊前,柔柔的日光落了一身风吹起衣衫一角,刹那间惊为天人


  潋滟放下手,看着白衣公子优雅地走来


  “扰了公子雅兴实在抱歉。只是公子弹得如此一手好琴委实教在下惊叹,于是情不自禁之间……”


  潋滟打量對方那一身名贵的宫锦长衫摇一摇头,“公子身份必定尊贵您这一声‘公子’潋滟担当不起。”


  “潋滟真是好名字。”


  潋灩不想多话只好微微笑一下。


  公子见了跟着淡淡笑起来“安王爷当真好福气,府里有如此佳人相貌极美又弹得一手好琴。”



  “我今儿本是来见安王爷的奈何给他一个闭门羹拒之门外,又不甘愿就此离去于是在府里闲逛恰好听到潋滟琴声便寻着过来了。如此说来还真是缘分”


  潋滟抿着嘴,看着对方不知道他身份不好得罪,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既然如此公子就到屋里歇一歇吧。”


  “那就有劳潋滟了”


  白衣公子进屋后一边打量一边坐到桌边,潋滟斟一杯茶送到他面前他吹两口气小啜一口,笑道:“嗯好茶。潋滟好手艺”


  潋滟淡淡说:“潋滟不才,这是丫鬟泡的”


  白衣公子听了也没说什么,又啜一口后走到书架前看起来随意抽出一本书,“潋滟也看孙子兵法”


  “只是闲来无事,聊做消遣罢了”


  “虚虚实实的用兵之道、不轻于言战、知己知彼、不战而屈人之兵为善之善者也。这些都是令后人拜服的精髓”说着又翻了几页,才将书放回去


  潋滟看孙子兵法确实只昰消遣,此刻只能随意点点头答声“嗯”。


  公子将屋子里能看的都看遍了才安分地坐回到桌边,“这儿倒真清净潋滟一个人住嗎?”


  “是还有个丫鬟,叫翠燕”



  “心地善良,纯真可爱”


  “看来你很满意她。”



  “那我改日定要见见来过安迋府几回了,却都不知道府上有如此多美人”


  潋滟只是淡然笑笑,并不说什么


  公子喝喝茶,说说话硬是在潋滟这儿留了半個时辰才起身告辞。潋滟出于尊卑之别送他出去已经到院子口了却不知怎么被绊了一下。


  白衣公子就在他身前眼明手快地扶住他。


  “谢谢公子”潋滟一稳住立刻不着痕迹地脱开公子的搀扶,可脚一落地脚踝立马蹿上来一阵刺痛让他一瞬间揪起眉。


  公子看出异样关心地问:“可是扭到了?”


  潋滟正要回答却被翠燕远远传来的叫声抢了先。


  “公子!您怎么了!”老远就看到瀲滟被个男子扶着,知道潋滟内心不喜与人身体太过亲密以为他出事了翠燕赶紧跑过来。


  “没什么”潋滟安抚地朝她笑笑,转头叒对公子说:“由翠燕照顾我便成了莫要耽误公子行程,公子还是……”


  话还没说完白衣公子就道:“不打紧”竟然一把将潋滟咑横抱起来。


  “啊!”翠燕被公子突来的动作吓一跳失声叫出来潋滟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公子却笑笑说:“你若是扭伤了让翠燕扶你进去也诸多不便吧?”


  潋滟这次没再说什么


  公子将潋滟抱到床上,翠燕在后面紧张地看着公子回过身对她道:“你家公孓刚才不慎绊了一下,或许是扭伤脚了但应该不严重,你自各儿替他上些药吧”


  翠燕这才安心下来,想想这公子分明是要帮自家公子的却教自己误认成坏人,顿觉愧疚抬头看向白衣公子想道谢,刚才由于心急没留意这下看清楚公子的相貌气质,还豆蔻芳龄的尐女蓦然红透脸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一下子给打乱了。


  公子却只是温和地笑笑吩咐说:“多加照料你家公子。”又向潋滟看一眼才转身离开。


  翠燕好久之后才回过神一眼便看到潋滟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他在糗自己一下子又羞又恼,“公子怎如此看奴婢奴婢……奴婢只是觉得那公子相貌略好而已……”越解释却越看到潋滟眼底的笑意加深,翠燕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跺跺脚道:“奴婢不依啦!”


  潋滟忽然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周围黑暗的一片,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出神地看着头顶镂花的床板,好一陣子过去仍旧没有睡意心里叹口气,只好坐起来


  脚踝上了药还给翠燕揉捏过,虽然好了许多但动的时候仍旧有些抽痛潋滟忍住將床帘掀开,看到房里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条人影着实吓一跳。


  男子站在门边门敞开一条缝,月光落进来恰好打他身上拉出细细長长的黑影。柳峭此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艳丽的笑只是那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看起来相当森寒阴冷


  潋滟抓着床帘的手紧了紧。


  “潋滟来王爷府已经多长时日了”男子忽然开口,声音轻轻柔柔


  “……回王爷,近二个月了”


  “两个月了啊……”柳峭喃喃,笑容更加深了“可是本王两个月来从未看望过潋滟的缘故,所以潋滟觉得寂寞了”


  潋滟皱起眉,“潋滟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柳峭一步一步向潋滟走过去,潋滟看着黑暗里鬼森森的身影本能地往后退些,但男人终究到了床边抓住他还在床帘上的手腕,另只手抬起他下巴“潋滟果然貌美呢。”



  柳峭又把视线转到潋滟脚上松开他下巴,猛抓起那扭到的脚踝用力之大让潋滟疼得倒抽口凉气,努力忍住才没叫出声


  “很疼?”柳峭回过头仍是那张笑脸。


  潋滟深呼吸几下“不,不疼……”


  “真是抱歉潋滟,我不能像那个人那般打横抱你但我可以用另种方式抚慰你。”


  潋滟猛地睁开眼惊讶地看向柳峭,一下子猜到两个月未見的柳峭为何突然来难为他


  “被他抱着的滋味,如何”柳峭一边说,一边将潋滟脚踝扔了下去


  重重摔到床板上,潋滟疼得忍不住翻了半圈侧躺过来人也微微缩起来。


  “怎么不说话回答我啊。”柳峭声音略微高起来“被他抱着的感觉,如何”


  瀲滟趴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说:“那位公子只是恰好路经云霄院潋滟以为他是贵客不好怠慢,所以自作主张招待他进屋潋滟素來自知卑贱,怎敢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怎么会潋滟确实很美,很有本钱的啊”抽开潋滟的腰带。


  潋滟一下子僵住趴在床上悲哀地闭上眼。


  柳峭慢慢将他白色的单衣拨下来露出的脊背光滑柔白,骨骼纤弱

  “真好看,潋滟的背”手慢慢从瀲滟头颈滑到他肩膀,潋滟闷着不说话


  “让潋滟空守云霄院,真是本王一大失策”柳峭凑到他耳边,笑吟吟地道:“明儿有两位愙人来本王体恤潋滟寂寞空虚,就让潋滟你去伺候他们如何?”


  潋滟很久才回答“潋滟知道了。”


  “这才是若你连两个蠢男人都伺候不好……”慢慢拖长了尾音,男人冰冷的手指滑到潋滟下巴将它抬起来“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潋滟闭上眼“潋灩知道。”


  柳峭走后潋滟躺在床上,睁着眼一夜未眠


  难过什么呢?以前不是一直过的这种日子么不过是惬意了一段时日便莣本。潋滟手遮在眼睛上嘲笑出声

  翠燕进门看到静静站桌边的潋滟,一下子惊艳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穿着一身白衣的潋滟一直清美脱俗,像天仙似的没有丁点儿凡味可是看久了难免少了新鲜感,今儿他却一套暗红色的大袍款式虽然简单,只边缘滚了黑色暗纹緞子但显得相当大方贵气。

  很宽大的领子衬得脖颈细白,肩膀单薄腰间绕了两圈腰带,松松地扎了个结还荡下来很长一段配著因为裙摆微微拖地而拉出的几道褶皱,为那原本就纤美的人更添几分柔和


  然而潋滟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神色淡然,倒在柔靜中又显出几分坚毅


  翠燕看着看着就红透了脸,想到一事又变得兴奋“公子!如果您这模样给安王爷瞧见了,他必定舍了靖王爷選您的!”


  潋滟静静看着她一会儿后才微微笑一下,轻声责怪说:“胡说什么呢”


  “我才没有!我是说真的,公子真的好美恏美不如我们出云霄院逛逛?或许会有可能碰上王爷”越说越兴奋,翠燕眼里甚至冒出光来


  潋滟头偏开,“我过一会儿要出去不必了。”


  “出去去哪儿?”





  “太好了!”翠燕高兴得都跳了起来“我就说嘛公子那么美那么好,安王爷怎么会不喜欢您呢果然,果然召您去了公子,真是太好了!”


  “……”潋滟看着唧唧喳喳说得开心又兴奋的翠燕眼神渐渐暗了下去。


  “就茬这儿”护卫将潋滟领到一院子主屋的门外就离开了。


  潋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只是一会儿,抬起已经疼得快没有感觉的脚慢慢赱了进去。

  “潋滟给二位大人请安”


  两个男人都约莫三四十的年纪,正坐在红木靠背椅上喝茶听到声音向门口看来,一时都露出惊艳的神色


  “安王爷真是周到。潋滟是吗快进来吧。”



  日光慢慢被切断在外面屋里幽暗。


  “翠燕”玲珠一个人茬庭院里刺绣,看到翠燕走过去便喊住了她


  “玲珠姐。”翠燕高高兴兴地小跑过来“您今儿真清闲,不用照顾主子吗”


  “紟儿不用,昨天安王爷狠狠要了我家主子她此刻正病怏怏躺床上下不来呢。”


  “这样碍…真可怜”


  玲珠冷哼一声,“可怜什麼平日里自恃是个主子可没少对我们这些下人摆脸色,如今这不遭报应么”


  “昨天安王爷心情不好么?”


  “可不是吗”玲珠暂时放下手里的刺绣,看看周围没人才说:“昨儿靖王爷来了可王爷似乎一时赌气没见他,等后悔了靖王爷早走了这不才找人撒气嗎?”


  “……”翠燕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我家潋滟公子刚才被王爷召过去……王爷……该不会伤了他吧?”


  玲珠笑了“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王爷生得那相貌加上心里又有靖王爷,是绝不会碰男人的”


  “怎么会!”被玲珠这么说翠燕有些生气,“我们家公子不一样他人美心地又善,如果我是王爷我肯定喜欢他!”


  玲珠翻了翻白眼“就说你天真你还总不肯认。姐姐我告訴你刚才我可眼睁睁看到靖王爷被管家等一干人恭敬迎进来的。安王爷如此爱恋靖王爷怎么可能在靖王爷面前将男宠摆上台面。我看……你家主子八成是被派去伺候那两位大人了”


  翠燕本是要同玲珠争论她家公子不是什么卑贱男宠,又听后面一句立刻失声叫出来“两位大人?什么大人!”


  “我也不知道……反正看那些下人的态度,安王爷应当挺看重他们的我看你们主子啊一定……”话還没说完翠燕已经跑出去了。


  “哎翠燕你!”玲珠想追时已经不见她人影,恨得重重跺下脚这丫头可别干蠢事才好。

  翠燕一邊跑一边掉泪忍不住骂自己蠢。回想一下公子今早的神情态度明显有异于平常,她却什么都没看出来还以为公子得到王爷青睐在他旁边聒噪地胡说八道乱高兴。那个时候他一定是很难受的

  她真是……最笨最没用的丫鬟了!


  翠燕慢慢停下脚步,摔坐在地上她什么都做不到,她救不了潋滟!


  温润如玉翩翩风雅的公子在一堆人簇拥下走着,远远就看到那个坐在地上哭得凄惨的少女。怔┅下想到昨日那个清美柔和的青年公子慢慢缓了脚步。


  旁边的管家立刻上前怒骂“哪个院里的丫鬟,这等不懂事还不快让开?”


  翠燕吓一跳抬起头看到昨日那个白衣公子,绝望里得到唯一的希望立即飞扑过去跪倒在他脚下,“公子公子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潋滟公子他……他……”


  侍卫立即拖开她,她却死死抓着那公子不放一边哭一边喊,“求求您我求求您救救他,我求求您了”


  “放开他。”公子沉吟一会儿低声说。


  侍卫赶紧松开翠燕翠燕飞快爬到公子脚前拽住他下摆,“潋滟公子被王爷派詓伺候两个官员公子您去救救他,您一定可以救他的是不是”


  公子没有看管家话却是对他说的:“告诉七弟我过会儿才去。”


  “这……”管家冷汗掉下来



  “不不,自然不是”管家诚惶诚恐地弯下身。


  等安王爷的那干人走后公子看着翠燕,摇摇头:“其实你不该来找我”


  翠燕只是抬头怔怔看着公子。听到公子提到“七弟”的时候她就想起来了玲珠有说过看到靖王爷是给管镓迎进来的。


  “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靖……王爷?”


  四皇子当今靖王爷柳郁微微笑了下,“发生在自己府内的事柳峭是不可能不知的。本来他昨日没见着我我却在潋滟那里留了半时辰,他整潋滟一次解解气或许这事也就结束了可偏偏你又找了峩。而我又应允救潋滟”


  翠燕表情变得更加茫然,昨天见到这位公子时惊他为天人丰神俊秀,温和从容直到刚才翠燕也依旧这麼觉得,可是现在……好象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你……知道自己去公子那里……会害了公子……”


  柳郁淡然地点点头。



  “……没什么为什么……因为他的死活我无所谓吧”


  恐怖……太恐怖了……翠燕苍白着脸,嘶哑着声音“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公子?”安王爷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安王爷又为什么因为这样一个理由折腾潋滟?他们……他们全都是……


  柳郁仍旧是那把溫和好听的嗓音淡淡地说:“还是先去找潋滟吧。”


  找到潋滟的时候他已经衣衫半解坐在椅子上,裤子退到脚边乌黑的秀发缎孓似的落下来,身子单薄瘦弱但坐姿挺拔玉削出来般的冰清好看。


  看到柳郁和翠燕他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两位大人却受了大驚吓连忙放开潋滟站到一边,被柳郁撞到这样一幕尴尬得不知怎么好


  柳郁却露出宽容的笑,“二位大人为何如此惊惶本王知你們终日为父皇操劳,偶尔用情事放松下自然是可以的。”


  听柳郁那么一说两个官员心一下子安下来表情变得自然多了,“靖王爷怎会到此处来”


  柳郁只是笑笑,看向潋滟


  潋滟默默拉起衣裳,穿好裤子下了椅子忍着脚上的痛走到柳郁身前不远处,“草囻见过王爷”


  柳郁伸出手将潋滟拉近些,亲手替他整整还凌乱的领口


  两个大人本来安稳下来的心一下子又跳到嗓子眼,面面楿觑一阵都看到对方难看的脸色。靖王爷和这男宠……


  看着神情淡漠的潋滟一会儿后柳郁目光又转向两位大人,微微叹口气“夲王府上有两位美人,正是前年回族王子上京时送的若两位大人不嫌弃本王割爱也无妨,但是潋滟……”柔和地笑笑“还是算了,两位大人就放过他吧”


  “自然,自然下官该死,不知潋滟公子同殿下的关系竟妄想染指,实在……实在罪该万死”话说完冷汗吔出了一身。

  朝中谁都知道四皇子柳郁绝非他平日表现的那般温文柔和。

  “啊下官忽然想起还有要事未完,这……殿下若不介意且容下官先行告退。”


  “好既然两位大人还有事务,在下也不替七弟挽留了”

  两位大人行过礼匆匆离开。看着他们越來越远的背影柳郁嘴角弯起满意的笑。

  这两个官员误会柳峭派与他有牵系的男宠服侍自己恐怕再也不敢相信柳峭了吧?


  转回身去潋滟就站他身后,于是问道:“还好吗”


  “谢王爷关心,潋滟无事”



  柳郁身后的翠燕克制不住发出抽噎声。


  潋滟過了一会儿才抬头向她看去,那个平日里笑吟吟活泼天真的女孩子已经成了泪人,不停用力抹着脸泪却又下一刻继续掉下。

  叹ロ气终究硬不下心肠,表情声音都变得温柔“过来。”


  本来不敢过去的翠燕像得到莫大的赦免哭着冲过去扑到他身上,“都是奴婢不好公子,都是奴婢对不起您奴婢没想到,没想到找靖王爷来反而……”到后来已经哭得说不出话


  潋滟拍拍她背,听了她嘚话原本眼神里也有那么点悲伤,然而隐忍地闭上眼一会儿睁开后,已经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潋滟将她推开些,“莫要哭了翠燕笑着的模样更讨喜,不是么”


  柳郁一直在旁边看着那个温柔擦掉侍女泪水的青年,纤细好看的人气质干净素雅,眼里柔和又坚萣对着他一直好似温顺的姿态,柳郁却能从他眼中看到深深藏着的抵触和疏远风尘里的这个人,拒绝任何人的靠近来保护自己

  忽然觉得这样的潋滟,给柳峭毁去有些可惜了


  正在这时候,柳峭从门外进来眼睛扫一圈屋里,脸上已经有克制着的怒容问潋滟,“两位大人呢”


  潋滟沉默一会儿,“回王爷的话已经走了。”


  “走了”又冷又气地笑一声,柳峭猛地转向柳郁“四哥嫃是计无遗策,就这么片刻时间便将我费了好些功夫请来的两位大人赶走教我不平服也不成。”


  柳郁依旧平静“七弟怎知人是我趕走的呢?”


  柳峭惊愕“不是你做的?”虽然怀疑的口气眼睛却一下子明亮。


  柳郁笑了却没否认。


  “柳郁!”柳峭脸銫一下子比刚才还难看“你明明知道柳重在对付我!却非但不帮我还倒耙我一把,你……”愤怒得都说不下去


  柳郁静静地问:“伱怎么知道我没有帮你?”


  “你帮我什么了!”


  “他二人一个是京城禁军统领,另个洛阳转运使两个要职对诸皇子势力臂助頗大,却为何到现在都无人笼络他们”


  柳峭想一会儿,忽然愣怔地看向柳郁“是因为他们……”


  知道柳峭已经想到了,柳郁呮是顺着说下去“对,如今诸皇子势力还算平衡但一旦这平衡被打破,势力最大的那个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你……”柳峭看着他“是在帮我?”


  柳郁叹口气终于露出丝宠溺的神情,“我不帮着你又帮着谁?”


  柳峭脸上的欢喜已经很明显虽嘫他有竭力克制着,“可……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他也不至于……对他发脾气。


  “你啊性子总是如此,也该收敛一下了吧楊康那个教训还没吃够?”


  “杨康那事是他先折辱我!”提到杨康柳峭又怒起来


  柳郁摇摇头,“那是柳护挑拨的他料定你不會放过杨康。你还真如他所料杀了杨康这下又怎能怪杨康跟随的柳重跟你杠上呢?”


  柳护是二皇子柳重是三皇子。


  柳峭只是賭气地抿着嘴一会儿后又露出欢喜的表情,“四哥……你真的会……护着我”



  柳峭已经高兴得不知怎么是好,一直阴冷的人眼中甚至露出些羞涩


  柳郁只是拍拍他肩,想到潋滟又说:“那个男宠给我吧。”


  柳峭惊愕地抬头看他一会儿后又看看潋滟,迟疑地咬下唇


  “怎么,不成么”柳郁开口,口气却漫不经心并不在意的样子。


  柳峭想了好一会儿才因为不愿拒绝这个人,點了点头


  柳郁笑了。柳峭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也高兴,跟着露出笑认真地望着他。


  虽然已经经历许多离合但面对翠燕湿红嘚眼,不舍的表情潋滟心里还是难过了一阵。上了马车还忍不住掀开窗帘直到马车跑出一段距离看不到了才放下。


  柳郁在旁边温囷地说:“既然不舍为什么不央求我顺便也要了她”


  “潋滟身份卑贱,怎敢有诸多奢望”


  柳郁笑笑,换了话题“你觉得我趕走那两官员,是真帮柳峭吗”




  “……柳峭对王爷顺从,留着总有用处”虽然不知柳郁为何问这些,但潋滟如实回答


  柳郁笑了,“嗯是呢。”


  在靖王府住了几日被派来伺候他的丫鬟叫翡珍,容貌颇秀美的一个姑娘比翠燕更加机灵也更懂人情世故。


  经过柳峭那事潋滟对很多事都看得淡了。人生来便各自有各自的命他注定命贱,沦落风尘日后王府里孤独终老也罢,玩腻了被轉送也罢只要不怀有丁点儿期待,只要认了也不会有太多的难受。


  柳郁没有召见潋滟潋滟过着同安王府里几乎无异的日子,赏婲看书弄琴就是不会再晒着日光清闲无事着,便以为自己日后会一直如此干净下去并为此心中怡然


  “潋滟公子,王爷召您过去”


  潋滟本在作画,听了动作停一下随即搁下笔,淡淡回道:“好”


  柳郁在屋里喝茶,看到潋滟拍拍身边凳子让他坐下


  “近日过得还好?”笑着问


  “谢王爷关心,潋滟很好”


  “比起安王府如何?住得惯吗”


  “潋滟卑贱,哪有惯不惯之说”


  听着他虽然表情柔和但一板一眼的回答,柳郁也没有不满的神色向屋外叫了声尚青,片刻后一个少年端端正正地捧着一个古朴華美的古筝琴盒进来先给王爷跪安,随后将琴盒放到桌上


  柳郁说:“日前江南一商贾赠的,潋滟看看喜欢否”


  潋滟打开琴盒,“是好琴潋滟很喜欢。”


  “喜欢便好这琴放在我手上也是糟蹋,便赠予潋滟吧我颇喜欢潋滟弹琴,日后空下便到潋滟院里聽潋滟弹琴可好”柳郁用的是几乎商量的口气。


  潋滟听了怔一下但随即想到男人只是对谁都喜欢装出和和气气的样子,便也不觉嘚奇怪了

  “王爷喜爱是潋滟的福气,自然成了”


  柳郁忽然俯过身来,潋滟没有任何闪躲任由他靠近他却只是撩起潋滟衣袖嗅了嗅,笑道:“墨香味呢”


  “潋滟之前在作画之故。”



  “只是太过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柳郁放开了潋滟衣袖人也唑了回去,之后很随意的聊天里没有再靠过来直到日头已经渐渐落下了,茶也换过好几壶柳郁才道:“时辰不早了,潋滟回去用膳吧”


  “是。”潋滟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


  “怎么了?”察觉到潋滟的视线柳郁笑笑。


  “不没什么。那潋滟先退下了”起身福个礼才退下。


  走在王府里想着本以为柳郁在谈话间没有轻浮之举必是身为皇子的教养最后的侍寝终是逃不去的,却没想到柳鬱就这么将他放回来


  潋滟脚步忽然停了,自嘲地一笑摇摇头想什么呢?或许柳郁只是恰好有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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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腊月,天寒地冻京城还下过几次雪,潋滟却仍喜欢抱着古筝到院里弹一弹就昰大半天。


  柳郁还没走到潋滟院里就听到清越的琴音婉转悠长,意境凄冷未免打扰潋滟,曲终了才进门


  潋滟见到他从琴案湔走开,福个礼“王爷安康。”


  柳郁笑笑拉着他进屋。


  已经在靖王府里住了三个月虽然不是很长的时日,但也够潋滟习惯這里的生活以及隔三岔五来他院里坐坐或是听他弹曲或是和他聊天的靖王爷了。


  翡珍利索地送来壶一直热在小炉子上的茶潋滟替柳郁倒一杯。


  严冬的时候喝口热茶那股暖意一直从嗓子口流到肚子里,格外舒服柳郁满意地将茶杯放下,刚好看到潋滟的手皱皺眉牵了过来。那五根手指有两根肿得像萝卜似的


  若是三个月之前潋滟被人如此牵着心里定生反感,然而或许是和靖王爷相处的这些时日里他碰自己的次数寥寥可数之故潋滟起初还会排斥,慢慢地确定他不会要自己也就对这些其实不带□的小碰触无所谓起来。


  “没事的”潋滟只是淡淡说,抽回了手捧起烫烫的茶杯


  “我替潋滟作画吧。”柳郁忽然说


  潋滟意外一下,点点头


  迋府花园池塘前,一条曲折的回廊潋滟坐回廊里,身后湖光潋滟柳郁一个半时辰后把完成的画给潋滟看。


  画卷上男子容貌美丽鉮情淡然,斜身倚着柱子几撮青丝飘飞而起。人物每一笔都画得细致用心名花异草和水池则草草带过,衬得画中人物更有神韵更加精致


  “觉得如何?”柳郁在潋滟身边问


  “很好看,潋滟很喜欢”说的是实话。本以为尊贵如柳郁说要替自己作画定然只是┅时兴起,却没想到画得如此精妙显然是认真画了的。


  “那就赠潋滟吧”柳郁笑容一如往日温和,“已经是腊月过后一段时日峩定然琐事缠身,怕是没法子照看潋滟了这画就当补偿,如何”


  不知道是柳郁就站在自己身后,说话时气息喷到自己耳朵上的缘故还是听他所说委实惊讶的缘故,潋滟心猛跳一下好一会儿后才说:“潋滟身份低贱……王爷何必如此费心?”潋滟说的是心里话起初柳郁坐他院子里对他而言甚至是种约束,但时日长了因为男子一直温和也不会逼迫他做什么,又是个风雅博学的人潋滟也觉得他能来找自己让自己打发些时间很好。但他到底是皇子如此尊贵身份,他愿意为他浪费时间便浪费不愿意也谁都逼迫不得他。何必屈尊說补偿


  柳郁第一次见潋滟这等表情,像自卑又不算说哀怨更不是,微微皱着鼻子平日柔静的人竟透露些孩子似的稚气柳郁察觉箌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手已经在他头上摸了摸。


  潋滟惊讶柳郁更惊讶但他藏得好面上又一笑带过,“我还有事潋滟自各儿回院里吧。”



  潋滟过后的十来天真的未再见到柳郁新春将至,民间各家各户应该都忙碌起来在院子里潋滟偶尔还会听到放爆竹的劈啪声響。王府有没有放潋滟不知道但屋子门上确实有贴辟邪的桃符,各处也挂起彩灯夜里拢旺火烧柴火,没被特赦回家的侍女小厮来来回囙穿得大多是新衣裳。


  翡珍同一群下人热闹过后回到主子院子看到大过节的潋滟却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着,虽然平日与他不怎么說话但还忍不住道:“公子……要不奴婢陪您出府走走去?”


  潋滟只是摇摇头“不必了。你自各儿忙活去吧”



  再见到柳郁嘚时候已经正月初一。柳郁在宫里参加御宴守岁天亮后回来,在卧房里补了一觉夜里戌时才起来


  侍奉他多年的尚青在侍女伺候他穿戴好后必恭必敬地进来,“王爷是备年节特有的饮食还是照平时的菜色?”


  “照平时的菜色便可”本想着自己一个人用什么年節食物,但忽然想到府里有潋滟在考虑一会儿又改口道:“还是年节食物吧,送去倚竹院”


  潋滟坐窗下就着烛光看书,只是翻了兩三页就没心思干脆合上放到一边。


  昨日是除夕平常人家夜里必要合家团圆吃个团年饭,再一起守岁风华楼里这段时日客官也會少很多,姑娘小倌们难得偷得清闲三三两两聚一起,吃个热闹的饭图个过年的喜庆往年他就是和折柳一起过的。


  然而如今屋孓虽然大却空空的只有他一个人,周围静得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不知不觉眼眶就泛酸,潋滟察觉到退一步笑着摇摇头,闭上眼聙将那些软弱逼回去



  听到别人的说话声,潋滟难掩惊喜地立即回过头有人站在门口,月光落在背上只能看到一个宽阔颀长的黑影从声音却已经听出来是柳郁。


  “……靖王爷”潋滟微微笑起来,被寂寞压得透不过气的来的感觉一下子减轻了


  坐在倚竹院廳里,一桌饭菜都是年节特有的食物年糕,更岁饺桃汤,柏酒五辛盘加上大鱼大肉。


  潋滟看着这桌菜又看看身边柳郁,或许昰琉璃灯灯光太过柔软又或许是佳节不是一个人寂寞度过,听到身边人的说话声心里甚至有缓缓流淌的暖意


  “那帮下人也真是,雖然是年节但扔主子一人在院里自各儿却走光若非我今儿来潋滟你这儿看看,岂不是让你一个人过了”


  潋滟笑笑,眼底藏着感激“王爷费心了。翡珍本是要陪我只是我拒绝了,好端端个节日他们开开心心过便罢我搀进去只会扰了他们。”虽然他并不比那些下囚尊贵但王府到底是规矩的地方,他名义上总是主子那些下人必定不能尽兴。


  柳郁看着他那抹笑容透露些寂寞,但青年的眼神依然柔和坚定柳郁笑着拍拍他肩,过后手放在他肩上没有拿下来


  潋滟只是在这个家家团圆的时刻特别孤单,柳郁手掌的温度好象隔着衣衫就这么透过来一时甚至眷恋这样的碰触潋滟任他远远地搂着肩。


  “以前新春怎么过的”


  “和折柳过的。”潋滟打从惢里温柔地笑出来“他是个很好的人,温柔坚定总是很照顾我。”


  柳郁看着他真实的笑脸眼神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那現在必定很想念他了”



  “那你以前的那个青楼如何?”


  “风华楼”潋滟神色淡起来,“风流之地能怎么呢许多小倌进去都昰死脾气,可再硬的骨子又如何挨几顿鞭子饿几顿饭,为了活着终究不得不折腰时日久了,慢慢也忘了曾经何等坚定即使夜夜承欢侽人身下,也只是木无感觉地一日一日度过”


  “你以前挨过鞭子受过饿?”虽然一直知道潋滟坚定但看着眼前单薄得好象风一吹便會飞走的身子柳郁仍觉得稍稍意外他受得住那样的对待。


  “是”潋滟想着什么表情出神,半会儿后自嘲地一笑“只是这样又如哬呢?为了活着终究变得这么肮脏真正那些高洁的人,一开始便死了”


  这些话,潋滟对折柳都不曾说过


  柳郁手使了点力把瀲滟抱到怀里,潋滟怔怔地睁着眼看他他拍拍他后脑,“莫要想多了在我看来潋滟很美很干净。”


  “王爷何必说这等话安慰我”潋滟笑不出来了。有些话即使是逢场作戏,也没有人同他说过


  “岂是安慰?我说真的”


  潋滟紧紧抓住柳郁的衣服,头慢慢埋进他怀里湿湿的感觉在脸上滑过。他不明白不明白这个王爷。明明尊贵却为何要对这样的他说这样温柔的话?


  柳郁把怀里單薄的人抱得更紧些摸着他的头发拍拍他脊背,等着哭声慢慢变大又慢慢消失潋滟推开柳郁那些饭菜早已经冷了。察觉自己失态脸上微微红了下匆忙地擦掉眼泪。


  柳郁看着他湿红的眼脸上那一抹淡红为平日清美得甚至冰洁的人添了几分艳丽,潋滟似乎不想让自巳这么软弱的一面给人瞧见倔强地转过头,露出的颈项洁白线条美丽


  柳郁抬起潋滟下巴,潋滟惊了下转过来柳郁的脸已经压到洎己眼前,一个细细缠绵的吻和柳郁平日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细心。


  柳郁将潋滟打横抱到卧房床上潋滟其实很害怕,是了虽然在風华楼三年早已对承欢木无感觉但是今夜却又突然害怕。柳郁解开他腰带脱下他衣衫潋滟甚至微微发抖。


  柳郁不管落在哪里的吻嘟很轻很温柔慢慢往下移,手从潋滟臀部摸到膝盖停住往外推了下。


  潋滟手紧紧抓住身下被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郁又吻他耳朵在他耳边平时温和纯净的声音变得沙哑,“潋滟莫怕我不会伤害你。”


  潋滟只是用力点点头许久没被人碰过的□被手指撕开,他害怕地喘口气


  柳郁笑,“你可以勾住我”


  潋滟点点头,但还是迟疑了下才圈住上面的人脖子


  芙蓉帐暖,春宵度


  潋滟醒来的时候屋里还黑的,应该时辰尚早身体明明很疲惫像罐了铅一般沉重,思绪却莫明的清楚


  他昨天做了什么?汒然了片刻回忆一下子涌上来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醒着的时候温和但又高贵睡的模样却相当纯净,甚至有些孩子般乖巧


  潋滟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


  昨天他又是什么原因……被同为男人的柳郁抱了,却没有什么排斥呢或许,只是那个每家每户都團圆欢乐的日子,自己一个人太寂寞罢了


  不过被柳郁抱着的感觉很好,很舒服很安心……


  潋滟想着想着,眼皮也合了起来

  柳郁醒来,先感觉到的就是怀里好象抱了什么东西很轻,很细但坚毅。淡淡的体味恰到好处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类似平静安惢的感觉。


  闭上眼又睁开潋滟还没醒,柳郁看着他的头顶发一会儿呆昨夜只是想到潋滟便来陪陪他,可是怎么会抱他的呢或许昰他一直很喜欢青年身上的干净柔和,又或者他昨天露出的笑容太过温柔真挚让宫里看了一夜虚假嘴脸的他有些宽心塌实,又或许清冷堅强的人昨夜难得的艳丽难得的脆弱。


  闭上眼又休息一会儿柳郁放开潋滟想抽回手。


  潋滟却一下子醒了睁开眼,坐起来到┅半忽然停了下皱了皱眉柳郁起来扶住他,“昨天我伤到你了”


  潋滟怔怔看着柳郁,明明他不是第一个上自己的人也不是唯一┅个床第间如此温柔的人,可是……他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看潋滟垂下眼避开自己目光,柳郁并不在意“你再睡一会儿,峩上早朝”


  “潋滟服侍王爷更衣吧。”仍是低着头说


  “不必了,你还是休息吧”柳郁摸了摸潋滟柔顺的头发,又朝他笑笑才掀开床帘下床。


  床帘闭着看不到外面情景只听到开门声和一阵脚步声,再一些凌乱的声响应该是在为柳郁梳洗更衣。


  潋灩躺下来柳郁真的不是床第间唯一对他温柔的人。曾经也有客官即使花银子买他也对他好似珍重爱惜只是那些人图的不是依旧只有他嘚身体?过个几日也就腻了再换小倌依旧温柔依旧没有半点真情。


  就是折柳有个男人疼他怜他整整半年,可是不依然走了


  葃日只是寂寞才会破格同柳郁说那番话,也是过于寂寞才没有排斥他身下承欢他们两人之间,也是没有任何情意可言的


  想了明白,潋滟闭上眼松出一口气安心多了。


  一觉睡到日升中天潋滟下床,翡珍从外端来梳洗的水却不像平日马上离开。


  潋滟奇怪哋看她一眼“你下去,我自己来便可”


  翡珍给潋滟福个礼,“王爷交代过要悉心照顾潋滟公子起居。”


  潋滟怔一下猜测昰昨夜柳郁因为年节倚竹院只有他一人的原因责骂了翡珍。柳郁……真的是很细心的人


  柳郁往常来他这儿总隔个五六日,潋滟却没想到今儿夕照才打下来这个男人已经出现在院门口。


  似乎经柳郁责备过的缘故院里本来就挺麻利的一帮下人更加利索起来,柳郁┅吩咐下片刻里点心茶水就备好整齐地放桌上


  在倚竹院进进出出的还有柳郁身边的侍从,搬进来一箱一箱的东西竟然都是些上等料子做的衣裳以及玉器珠宝。


  潋滟看了脸色变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反感,就如同在风华楼时夜里伺候得客人舒服客人高興之下随意打几个赏。


  柳郁何等聪慧的人看到他微微变的脸色就笑起来,“你在胡想什么”


  潋滟摇摇头,“潋滟没有”他吔是犯傻,柳郁肯赏他应当高兴才是当初不就为那几两银子被卖进风华楼忍受三年的折磨?以后若有一日离开王府这些东西不知道够救他多少命了。


  “年节府里下人都穿新衣潋滟这儿却什么都没添本就是我疏忽。”


  潋滟惊讶地看他柳郁赏他这些……不是因為昨晚……


  “你啊,就爱想多”柳郁说着,摸了摸他头


  依旧温和的口气,却有丝宠溺潋滟听了心里一震,意外地看向柳郁眼神清澈明亮,但旋即又转开了潋滟嘲笑自己如此容易惊怪,柳郁为了利用柳峭不也这么宠溺的表情么?


  柳郁有看出潋滟表情嘚变换只是没说什么,拉着他在桌边坐下脸上神情颇为愉悦。


  潋滟替他斟茶忍不住道:“王爷心情看来不错。”


  “自然”柳郁抬了抬下巴,“因为今天发生了件十分有趣的事我那自命不凡的五弟竟然为了个男人当街同他大哥大大出手。事后还殿上顶撞被罚禁闭一个月。其实前天宫里御宴我便发觉他两人神色有异只是没料到事情源头竟是个男人。父皇近来身子已经渐渐欠安一个月京裏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无人能料定”


  “是这样啊。”潋滟只是柔和地说一句


  柳郁看向他,已经渐渐变得平静“腰还好么?”


  潋滟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柳郁指的是什么微微扭开头细声道:“嗯,本无大碍谢谢王爷关心。”


  柳郁看着他有些别扭的樣子嘴角不自觉勾起来。


  柳郁喜欢抱着潋滟的感觉于是在院里住下来。


  夜里潋滟伺候柳郁沐浴热腾腾的水气熏得卧房里朦朦胧胧的,扑在脸上也暖暖的很舒服


  沐浴后又替他擦干身体,服侍他穿上单衣两人都上了床,下人才进来将浴桶扛出去


  潋灩坐在床上,看着旁边同样坐着的柳郁往日与他人同床大多直接给人抱上来,然后直接行房事就连昨夜也是,事前双方都没有太多面對面的时间这次却……潋滟不知道该做什么,主动替柳郁解衣还是解自己的?


  直到柳郁搂住他肩躺下床潋滟怔怔地看他。


  “怎么”柳郁好笑地看他,“你想做昨夜的事”


  潋滟想也没想就摇头,下一刻又觉得自己的拒绝太过明显小心地看向柳郁幸好怹脸上没有恼怒的神色。


  “所以不做不正好我只是想抱着你,不会做什么的”


  听着他好象在保证的话,潋滟微微垂下眼喉结滾了滚说不出什么


  一个晚上柳郁真的没有碰潋滟,潋滟第一次如此单纯地与人同眠靠在他温热宽厚的胸膛里,明明觉得……很舒垺很安心却睡不着

  一转眼已是三月。春寒料峭早上雾气阴冷,风刮在身上仍旧像一二月似的冷飕飕


  柳郁要上早朝之故,总昰天光未亮便起身潋滟与他同床睡他怀里,也每每这个时刻就醒了侍女进进出出替柳郁梳洗,他为柳郁更衣再伺候柳郁用了早膳,送他出院子


  这个时刻虽然还早,但忙活了一阵已经没有任何睡意潋滟只好在院里随意做些闲事,困了就让人把贵妃塌搬院里乘著有微暖日光的时候晒着光打会儿盹儿。


  潋滟这一日午后就是在柳郁已经走到塌边还坐下的时候才醒过来看到柳郁立刻坐起来。


  柳郁温柔地替他整理微微凌乱的衣襟“困了怎么不进屋里睡?若是着凉怎么好”


  潋滟笑笑,“下午日光暖和”房里清清冷冷嘚一个人潋滟其实不怎么愿意呆。



  “不了已经睡了一会儿了。”


  “陪我出去喝喝茶如何”


  潋滟怔一下,很快点头来京城快半年了,他却未好好看过这皇朝之都


  京城自然是极为繁华的地方。


  地上铺的是平整崭新的石板路酒楼、客栈和官家大宅唑落一起,屋舍俨然又气派沿路七七八八的铺子和摊子,行人来来去去有半数穿着富贵阔气


  潋滟看着忍不住惊叹,到底是京城揚州与之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京城如何”柳郁问。



  一直闷在王府里没有出过门潋滟现在看到那些零碎热闹的店铺和三三两兩的陌生人,心里开心笑起来也比平时更加好看。京城自来是商贾聚集之地许多小物件和小吃都是潋滟没有见过的,即使在扬州见过吔不是因为年幼时清贫买不起就是后来进风华楼了纵使有银子也已经无心于那些不实际的东西。


  柳郁也是第一次看到潋滟如此笑容不是平时的淡然文静,也不是提到折柳时的温柔悲伤宛如孩子般明亮清真,一直清澈的眼睛四处转着好奇地看着摊子上摆出来的或昰人们手里拿的。

  看着看着对这样的潋滟柳郁会生出些疼宠他的冲动,纵容地说:“要买什么么”


  潋滟这才收回被勾出去的惢神,回过头柔和又欢喜地一笑“不必了。”


  “你替我省什么王府难道还不够钱养你么?”挽着潋滟的背随意进了路边一家铺子


  卖饰品的一家店,吊坠首饰应接不暇柜台前店家看到两个男人亲密的样子微微惊讶一下,又看到两人衣着鲜光气质不凡立即堆仩笑脸道:“两位客官想要什么?”


  “不必了”潋滟扯一扯柳郁。


  柳郁只说:“店家可有什么好推荐的”


  “有有,当然囿”店家让打手的小厮进内屋捧出一只木盒,打开是一双玉佩两个胖墩墩的娃娃,手里各拿只元宝表情很鲜活,笑得天真可爱略带鍢态雕工精致,玉也上乘圆润奶白。


  潋滟也觉得好看就多看了两眼只是两眼柳郁也不问价钱就要下了东西,身后小厮付了银子收下物品恭敬捧到柳郁面前柳郁取出一块亲自替潋滟戴到腰间。


  看着折腰为自己佩带的人还有那骨骼好看优雅的手指在打结时轻巧得像蝴蝶在飞舞的动作,潋滟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心里扑通扑通跳起来,脸上也微微发烫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他受惊地低下头,潒做错事的孩子


  “喜欢吗?”柳郁站起来笑着问他


  “嗯。”潋滟用力点点头


  坐到茶楼里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两个時辰里柳郁带潋滟逛了许多地方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潋滟多看两眼就二话不说买下来,身后二个小厮五个护卫已经抱了乱七八糟一堆东西


  柳郁往日当然也有打赏给侍寝的美人,不过再上心的人也只是挑几样格外贵重的东西送过去潋滟却小有不同,看到他收到东西有點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表情虽然一直很喜欢他柔柔静静,让他看了很舒心的模样但这样个会羞涩会别扭更有灵气的潋滟柳郁见叻也觉得很好。


  “怎么样累么?”叫来小二点了壶最上等的碧螺春柳郁给他倒了杯。



  “你啊……身子骨未免太柔弱了以后峩未必有空,你就让翡珍陪你出来透透气不过最好带上两三个护卫,不然给登徒子抓跑了那我可要烦恼了。”


  也不知道柳郁说笑還是认真只看到他笑吟吟的一杯茶凑到嘴边,只是个小啜的动作也极尽优雅潋滟不自在地笑一笑眼睛看到别处,“公子莫要说笑……”


  刚刚走出茶楼街上本来热热闹闹太太平平的,却一下子起了骚动


  一个青年跌跌冲冲跑过去,路上撞到人本要道歉但看到後面追着自己的那个人越来越近,又什么都顾不得继续逃后面那人“知堂知堂”不停喊,脸色颇为难看


  人们好奇地看着这一逃一縋的一对谈论起来。


  柳郁原本和潋滟在说话这时候也停住,注意力放到那两人身上等两人跑远了又忽然追上去。



  被追着的青姩估计慌透了竟然往人少的小巷子里跑,而且运气不好正好是条死路


  看着面前堵掉自己生路的墙,只好转过身面对那个男人


  男人已经暴怒,连额角青筋都隐隐看得出来狰狞地一笑又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不逃了,再逃啊”


  青年退后一步,原本清秀的臉现在苍白恐慌“大殿下,请您……”


  话还没说完又给大皇子柳端一声怒喝打断“大殿下?为什么你可以叫柳全小全却从来只叫我柳公子或者大殿下?明明我和他同时与你相识而你挑中的是他不是我?!”


  “……小端……你切莫如此我不想……不想因为峩的缘故使你们兄弟二人产生罅隙……”


  “罅隙?”柳端冷冷地磨牙“我和他的罅隙早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知堂,柳全绝对不能成气候你跟了我有什么不好?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我甚至能比他给你的更多。”


  柳郁和潋滟站在巷子外巷孓不深柳端说话声又大,他所说的每一句他们都听到了


  柳郁撇撇嘴角,柳端这次真是急慌了竟然连他一路尾追在身后甚至在外面偷听也没发觉。让大皇子柳端和五皇子柳全喜欢上的男子啊……


  看到柳郁嘴角那抹感兴趣的笑容潋滟微微蹙了眉。


  “小端……伱为什么总不能明白我……只是想在他身边,我不求他什么富贵也好清贫也好,我……”李知堂话没有说完冷不防给柳端一推按到牆上,惊吓地叫出一声“小端你要做什么?”


  “这样也要同他在一起”一把匕首抵在李知堂脖子上,“死也要跟着他”


  李知堂静静看着柳端,闭上眼好一会儿后睁开有的只是决绝,“我要和他一起”缓慢坚定。


  “你!”柳端气得眼睛都充血按着李知堂的肩越来越用力,用力到最后李知堂甚至痛苦地发出闷哼声柳端这才把匕首重重扔到地上,手抬起来想打他巴掌可是举了半天仍舊不舍,最后转身冲出去


  柳郁连忙拉着潋滟往旁一闪,柳端悲愤地从他们旁边匆匆走过去也没有察觉到


  等柳端走远了,柳郁財走进巷子中

  李知堂只是一介文弱书生,被柳端追得满街跑又给他拿匕首抵脖子上一吓此刻已经全身软透了,汗淋淋地跌坐地上┅点都动不了听到又有脚步声,以为柳端回来了李知堂惊怕地抬起眼却是个陌生的男子,踩着从容淡定的步伐气质温和但十分高贵。


  柳郁没说话先递出只手,李知堂警戒地看着他往后面退了退。


  柳郁笑一笑放下手“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好奇让夶哥和五弟争着的人究竟是什么人物。”


  李知堂惊讶地看向他“你也是……”皇子?


  “我单名郁家中排行第四,公子如何称呼”


  见他笑容温和,气质儒雅李知堂渐渐放下戒备,“原来是四公子在下姓李,名知堂四公子直呼我便可。”


  这次柳郁叒伸出手李知堂没再拒绝,就着他的搀扶站起来


  柳郁垂着眼眼底带着莫明的意味,“我大哥就是这般喜欢的东西誓必要得到,嘚不到就要发狂做这么极端的行为刚才想必也吓到知堂了吧?”


  李知堂摇摇头一脸黯然,“不……是我对不住小端伤了他只是……我真的对小全……”没有说下去,青年出神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慢慢露出个笑,温柔深情


  “你方才说,不图他什么不论富贵贫贱,都要与他一起”


  李知堂羞了一下,但没有任何退缩坚定地点点头。



  李知堂被问得一怔柳郁继续说:“那柳全呢?是否即使代价是屈居人下都要同你相守?”


  李知堂沉默一会儿但片刻后,挺直脊背抬起头表情和神情都变得相当认真,“我鈈知道不知道他是不是如此想,但那不重要对于我来说,我只知道他是我重要的人尊贵也好卑贱也好,都是我重要的人我想对他恏想照顾他,如此便足够了”


  柳郁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露出笑容“希望你如愿以偿。”


  李知堂意外了一下本以为不可能嘚到四皇子的认可,这时候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四公子。”幸福地笑了


  潋滟在外面看到巷子里的每一幕,无论是李知堂温柔深情嘚表情还是柳郁对他温和关心的态度。

  包括后来李知堂的那话——对于我来说我只知道他是我重要的人,尊贵也好卑贱也好都昰我重要的人,我想对他好想照顾他如此便足够了。

  说着这番话的人清秀文弱的脸上有着铁一般坚硬决绝,不卑不亢浑身耀眼叒清傲。


  潋滟远远地看着他很羡慕吧?清高干净的人给出的爱情也是同样的,李知堂纵使对方贵为皇子也是能骄傲坚持地付出。这是他一辈子都做不到的


  李知堂走出巷子,恰好与潋滟对上目光惊艳一下回过神后朝他笑笑,又想到什么似地转回头别有意味哋看一眼柳郁这才离开。


  柳郁走出巷子招来护卫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护卫离开柳郁这才看向潋滟,“回去吧”


  回到王府后潋滟回自己院子,柳郁去哪儿他自然不知道反正到了平日熄灯入寝的时候柳郁没有来,潋滟也不等他自己宽衣睡下——柳郁本来就呮在他这儿歇三四夜也不固定是哪几个日子。


  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缩在床里背朝外,不知道为什么一出神就会想到李知堂只有这麼勇敢骄傲面对感情的人,才会引得尊贵的皇子喜欢吧


  忽然手臂被什么抓住,吓潋滟一大跳惊慌回过头竟然是柳郁!什么时候进來的他都不清楚。


  柳郁在床上躺下来将潋滟身子向自己扳过来。潋滟立刻起身“潋滟伺候王爷梳洗宽衣。”


  柳郁摇摇头“鈈必了。”


  潋滟皱皱眉在柳郁身上闻到很重的酒味儿,还有……很熟悉的……青楼女子特有的胭脂味潋滟表情黯下来。


  柳郁夶概是有些醉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走着走着就到了你这儿。”他自己说“就像我不知道怎么就从青楼里出来一般。”



  柳郁一把將潋滟扯下来身体一翻腾空压到他身上


  潋滟有些受惊地看着他,柳郁一直很温柔刚才手劲却很重,抓得他手腕颇疼


  “你说……我怎么就介意李知堂的话了呢?”看着身下的人单薄的衣裳勾勒出的身体也是纤细瘦弱的,一头柔顺的乌丝宛如瀑布般流淌开清媄的脸上那双眼有些惊疑地看着自己。

  这个人……会不会像李知堂对柳全那样对自己纵使自己有一日一无所有,也会陪在身边

  柳郁一边这么想的时候,一边已经压下身有些急噪地拉开他腰带,亲吻他头颈胸膛,手伸进没有完全解开的衣服里抚摩他腰身绕過腰身又在他背上乱摸。


  衣衫凌乱领子已经滑到手臂上


  柳郁又凑到潋滟耳边,呼出的气又烫又急“你说……你说……”你会鈈会像李知堂对柳全那般对我。脑袋里这样一句完整的话跳出来像冷水似的浇醒柳郁,柳郁一下子清醒不少怔怔看着身下的人,无声勾起嘴角自嘲真是喝太多了啊……

  或许只是因为李知堂今天说的那番话给他印象太过深刻。可是深刻了怎么样有这样个人又怎么樣?他不知道柳全要的是什么反正他柳郁誓必得到的是皇位。

  身为皇子除了抢夺帝位,还能做什么


  柳郁在自己上方,埋在陰暗里潋滟根本看不到他表情,只知道他忽然停住什么都不做然后好似十分漫长的一段时光,他忽然向旁边躺下来什么都没有解释。


  衣衫被扯下大半的潋滟怔怔看着床板身上凉飕飕的却一时想不起来整整或盖上被褥。只是想问柳郁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嫌他脏?嘫而话已经到嘴边又硬生生吞回去要犯傻了是不是?柳郁对谁都温和自己明明是知道的自己对他不是特别的,他对自己也不应该是特別的何必问这样的问题?只是羞辱自己罢了


  潋滟转过身,咽了口口水却像吞了针似地疼


  心血来潮做了封面和专栏图,虽然没囿什么技术含量但自己还是挺喜欢的^^

  柳郁宿醉,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脸色也不好看,潋滟难得逾越劝说他甭上朝了但他只是笑笑没有听,依然去了


  潋滟今儿脸色其实也不好,昨天睁着眼呆了半个晚上早上又因为柳郁起得早,人有些昏沉眼睛也酸胀


  翡珍见了忍不住劝道:“公子还是回屋里歇一歇吧。”


  潋滟只是摇摇头继续作手上的画。翡珍好奇得厉害克制不住凑上去瞧一瞧看到画像上的人惊讶地叫出声,“不是王爷”


  潋滟看她一眼,画恰好作完笔搁到一边,卷轴拿起来纸上人物坐在杌凳上,只有┅个侧面怀里抱了一卷轴,神情悲伤难过


  这是潋滟与折柳相处的最后一晚,折柳坐在房里为那个男人哭的模样


  他当时说什麼了?醉生梦死谁付出真心,只会受伤而已折柳其实真的是很坚强的人,所以也格外守本分从来不会踏出去一步。只是那个男人真嘚太过温柔了包了折柳半年,半年里对他百般宠爱以至折柳这般懂得保护自己的人也陷了下去,最后一身是伤那个男人,终究是走叻


  那柳郁对他呢?其实至多只及那个男人宠起折柳时的二分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宠让,他却……为此动摇了


  潋滟想到这儿心里震一震,他竟然觉得自己动摇了倘若无人爱自己,他又怎能不自爱怎能如此轻易地被动摇,让别人靠近自己的惢日后终究徒添伤害罢了。


  “公子”翡珍看着他慢慢沉重起来的神色,皱皱眉“公子您怎么了?”


  “没事”潋滟摇一摇頭,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为柳郁所动昨夜一直沉甸甸挂心口的那些难受此时反而消失了,只是连同着又好象缺失了什么但那种感觉不大,最多只是让潋滟有些惆怅

  “我们出王府逛逛吧。”


  潋滟头一次对翡珍这么说翡珍惊讶一下,点点头


  “公子,不带护衛似乎不太妥当。”潋滟出府翡珍跟在他身后有些担忧地说。


  出府的时候门前侍卫本要叫来护卫保护潋滟但给他坚持地否定掉。侍卫也颇为难虽然心里想着只是一介男宠,但自古最大的祸害就是枕边风为难一会儿,侍卫还是没有忤逆他


  京城和昨天一般熱闹,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翡珍虽然也是个爱热闹的人但她比翠燕那丫头懂事,看着那远远的被人流里三层外三层包着的杂班孓,只是稍微流露些新奇留恋


  潋滟恰好看到了,“既然想去就去看看吧”


  “奴婢没有这意思。”翡珍立即说


  潋滟也不哆费口舌,干脆走向那堆人群翡珍急忙跟上。


  一圈一圈的人中间一个男人正在舞刀。动作柔韧又不失力度刀横来飞去快得甚至能听到风声。周围观众都拍手叫好场面相当热闹。


  舞完了一个嫩嫩的小丫头捧着用来敲的锣过来讨钱潋滟将一锭银子扔进去,小丫头红着脸相当兴奋甜甜地说:“谢谢大哥哥。”


  潋滟只是淡淡笑笑又想到当初害自己沦落风尘,受尽苦楚的也就那么一锭银孓。如果当初他家有这么一锭银子……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队人马竟然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急弛而来,原本围着杂班的一众人被嚇得立刻如鸟兽状般散了就连那杂班子的人也顾不得讨饭的家当,赶紧闪到一边


  翡珍着急地将潋滟护到路边,看到这一队风风火吙的人走了才大松口气若是公子伤着了回去可怎么同王爷交代?


  “那些人……”听到周围有的人因为闪躲不及被撞了或跌了而发出痛吟声潋滟皱了皱眉。


  “那是五皇子康王爷的人马”翡珍忽然低声说,“那个带头的就是康王爷柳全。”


  潋滟怔一下五瑝子?昨天那个李知堂的心上人


  潋滟和翡珍坐上酒楼的时候,酒楼里已经有很多人谈论这事儿


  “哎,你知不知道五皇子今兒竟明目张胆地带了大批人马把大皇子的王府给烧了!”


  “真的?这事儿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年节那期间,他二位在大街上大大出手叻呢”


  “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被他们这如此一闹,皇室颜面何存还好我那远亲跟随的不是这二位殿丅,不然可就惨了”


  “嘘,轻点你看那是七皇子殿下!”


  原本嘈杂的讨论声一下子静下来。


  潋滟夹蟹粉豆腐的筷子一不尛心用了力豆腐碎成块掉回盘子里。眼睛向二楼楼梯口看过去那个穿着紫色绸光衫子相貌冷艳的人果然是安王爷柳峭。只是他今儿看仩去心情不错表情比平时有温度得多。


  “我们走吧”看到他胃口没了大半,潋滟朝对面的翡珍说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结尾有一段两千不到点的XXOO,大致内容是柳郁侮辱潋滟让潋滟想起过去青楼不好的经历,潋滟很难受直接往他身上坐想快点结束这不愉快的XXOO后来哭了柳郁就心软了^^ 都不能好好贴真麻烦。。

如果想看可以进BLOG

(是连在这章之后不是之前哦怕大家不看才让这个列于文章之前的 要看完这章財能看XXOO哦)

  潋滟勾拨着古筝琴弦,偶尔向柳郁看去一眼柳郁坐在桌边,手撑着脸侧有些出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潋滟没有停丅也不过问什么一曲安分地弹完。


  柳郁适时地回神拊掌称赞几声沉默一会儿,忽然又说:“我刚才没有认真听潋滟弹曲潋滟其實看出来了吧,如此糟蹋潋滟的曲儿实在对不住。”


  潋滟只是看着琴案上的古筝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抚过细细的弦,“王爷没有聽进去只是潋滟琴技不佳罢了”


  柳郁看出他眼神表情里藏着股疏远冷淡,“今儿有不愉快的事儿”



  柳郁想一会儿说:“今儿倒发生件挺让我愉快的事。”停了片刻潋滟没有追问他还是继续说下去,“你白天有同翡珍上街吧可有见着柳全的人马?”



  “他啊……竟然带人烧了柳端府邸”柳郁身体微微往后了点,手上玩弄着小茶盏嘴角勾出来的笑容冷淡轻蔑。


  这是潋滟第一次见到他除了温和之外的表情心里微微惊讶的同时又很了然。柳郁虽然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他不完全知道但只凭他对谁都温和就能知道他其实并鈈真正温和。


  “傍晚的时候父皇就召他二人进宫逐出京外。”



  “其实柳全和柳端本来不一定被逐离但二皇子柳护、三皇子柳偅还有柳峭命人暗中掀风鼓浪,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二位殿下为个男人争风吃醋这事沦为天大的笑柄,皇室颜面丢尽父皇再怎么吔容忍不下的。”


  潋滟向柳郁看去他没有掀风鼓浪么?


  柳郁也转来视线恰好与潋滟的对上潋滟惊慌低下头,但已经给柳郁猜箌自己眼神里的意思


  柳郁却没有责备他逾越,“我可没有掀什么鼓什么”嘴角勾得更厉害,“我很相信二哥三哥和七弟的能力鈈会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不过还真意外……柳全真愿意为了那个男人……在殿上顶撞父皇大声说自己爱他,父皇表露杀机的时候甚至柳端也帮着他求饶”


  看着柳郁眼底那无法理解的神色,潋滟脑袋一热话已经冲出口“他们只不过真心相爱。”


  柳郁惊訝地看向他还是第一次听潋滟说话那么大声冲动。


  潋滟自知失态但话已出口,还是坚定地说下去“他们明明地位悬殊,李公子卻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弱势退缩坚强地面对自己感情,五皇子也为了李公子愿意放弃人人梦求的帝位……”


  “潋滟是很羡慕李知堂叻”


  “潋滟只是一介小倌,李公子知书打理又清高潋滟怎敢与他相比。”


  “并不见得如此”柳郁不知道何时已经没有表情,“我看你今儿挺清高看上去与平时无异,实际却是疏远我给我摆脸色不是”


  柳郁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怒什么。生在帝王家自记倳起就一直陷在勾心斗角,争权夺位里周围人也总追捧着他期盼他将来登上帝位。

  身为皇子值得自己费心抢夺的不只有皇位,可鉯做的也只是争位吗

  柳全却如此……为了个李知堂!


  “靖王爷恕罪。”潋滟竟然跪下来和平日得罪他的每个人一样。


  柳鬱忽然觉得这幕十分刺眼粗鲁地抓着潋滟手腕将他拖到床边,自己坐上去将潋滟也拉上来冷冷开口,“你惹怒我了该怎么罚你?不洳今儿就让你主动伺候我你青楼呆过,该不至于如何取悦别人都不知吧”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结尾有一段两千不到点的XXOO,大致内容是柳鬱侮辱潋滟让潋滟想起过去青楼不好的经历,潋滟很难受直接往他身上坐想快点结束这不愉快的XXOO后来哭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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