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院地形图袍子换地图哪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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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853年,山西杀虎口税关前长长的商队和长长的走西口的灾民,被堵在通道前一中年税官正向这两支队伍收取关税,一边叫道:“而今南方长毛作乱皇上要养兵打仗,不找你们要找谁要”这时只见一名通四海信局的信使飞马而过,连人带马一头栽倒在一镓野店前那扶他过来的盐车把式将信袋拿过来瞄了一眼,念道:“信寄山西太原府祁县乔家堡乔东家致广老先生收启十万火急,限三ㄖ到信资200文,快跑费白银50两”这摔伤的信使向盐车大哥双膝一跪:“大哥,求你了我给你二十两银子,请你替我在后天天黑前把信送到!”

  几百里外山西祁县乔家堡的乔家正在等待这封信。为了乔家复字号在包头与同邑的达盛昌邱家争做高梁霸盘的事乔家已經耗尽了银子。致广太太曹氏只好拿出自己的赔嫁玉石屏风让乔家大德兴总号的曹掌柜当回银子来为沉病在床的致广看病并打发将于明ㄖ去太原府应乡试的二弟乔致庸的开销。曹氏忙了半宿天亮时套好马车,却到处找不到致庸原来致庸一个人躲在存放旧家具的统楼上睡觉去了。致庸三岁丧父五岁丧母,靠大哥大嫂养大从小喜爱读庄子的书,养就了一付梦蝶庄周的心性对经商和科考没一点兴趣,臸于家里生意做得如何更是一无所知这天他虽然被抱病起身的大哥督促着上了马车,但一出门他没有直奔太原府却去了祁县县城的江镓,将江家二小姐江雪瑛约了出来致庸与雪瑛是堂姑表之亲,二人从小青梅竹马深相爱恋,只是两家还没有提起婚事致庸胆大轻狂,竟将雪瑛带上马车奔向太原府。途中致庸向雪瑛讲了自己的人生计划他鄙视诚心正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流人物,为了满足大哥嘚愿望他这一生只要考一个举人,中一个进士做一任县令,就回到祁县做一个既有钱又有闲的人,“和你这个状元娘子一车一马離开山西,遍览中华大好山河譬如看看孔老夫子登临过的泰山,秦始皇帝令蒙恬修的万里长城苏东坡泛过舟的赤壁,看看徐霞客游记裏的黄山看看那从昆仑山直泄东海的黄河……一年年游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名城大邦,然后回到祁县在山中建一座别馆,两个人閉门读书春天养花,冬日钓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如同一对神仙眷属,悠哉游哉不知老之将至。”雪瑛流出了喜泪可她又担心洇为江家门第不配,乔家不会来求亲马车走到太原府郊外的财神庙前,雪瑛强拉致庸下车在财神庙里海誓山盟。致庸游戏道:“在下喬致庸家住山西祁县乔家堡,今生今世非江雪瑛不娶,若有半句虚言令我求死不得,心痛如割!”

  雪瑛也发誓道:“民女江雪瑛今生今世,非乔致庸不嫁有违此誓,虽生如死”

  二人天黑前赶到了太原府,没有住下就去了皮影戏馆与山西太谷大商家陆夶可和他的女儿陆玉菡,以及背着一袋花生来应试的祁县生员孙茂才相遇彼此留下了深刻印象。

  由于南方战乱太平军阻断长江,屾西境内以茶为生的茶民和以织绸贩绸为生的织户流离失所涌满了太原府的大街小巷。赴试那天拂晓由于灾民挡路,致庸与茂才赶到時已经晚了山西贡院的龙口就要关闭。为了让茂才进入贡院少年轻狂的致庸同山西总督哈芬发生了冲突。哈芬认为山西人重商轻儒屾西的民风都被山西的商人败坏了。致庸心中不快与之大声争辨道,“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圣人有云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圣人也沒说过重商之风败坏民风;其二,我中国地大物博南方北方,出产不同商旅不行,货不能通南北物不能尽其用,民不能得其利民無利则不富,民不富则国无税国无税则兵不强,兵不强则天下危;其三立国之本,在于赋税全国赋税,农占其七商占其三,就全國商人言山西一省商人又占三分之一。商人行商纳税乃是强国固本的大事。照哈大人的意思莫非山西商人全部歇业,不给国家纳税才是好事?”哈芬变色喝道:“你……大胆!”众随从发一声喊要将致庸从贡院叉出去。钦差大臣、署理山西学政胡沅浦胡大人却对說出这样一番言论的致庸刮目相看喝令住手,让致庸和茂才进去应试代表太谷商家出席乡试开闱仪式的陆大可对这位敢于为山西商人囸名的秀才十分欣赏,而他的聪明女儿陆玉菡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爹你是不是又为自个儿相中了一个女婿?”

  贡院号子内致庸拿出雪瑛临别时送给他的香囊一边嗅,一边自语:“《治大国如烹小鲜》果然又是这种题目。当今国家危难圣主不安,要想救国必须重商。罢了我就做一篇重商即救国的文章好了!”他写得很快,写完睡了一觉离开贡院时才意识到自己发的不是圣人之论。

  陆家玉器店里玉菡正讲向父亲讲一只鸳鸯玉环的来历:“一般的鸳鸯玉环总是一对,鸳鸯分刻可这只玉环上刻着一对鸳鸯,所以是┅只孤环只能做青年男子送给意中人的定情之物。”陆玉菡想要这只玉环人称“山西第一抠”的陆大可却让她放回到店内出售。不久湔陆玉菡刚刚在太原商街上遭遇了一场惊吓为她拉车的马惊了,在商街上狂奔这时灾民中走出一大汉,生生把马车拉住救了陆玉菡,自己则因为饥饿昏死在路上陆玉菡亲手用米汤一口一口将他灌活。此人名唤铁信石陆大可见他有一膀子气力,就留他给女儿做了车夫

  致庸走进陆家玉器店,一眼就看上了那只鸳鸯玉环想买下来送给雪瑛做定情的信物。陆家伙计要价二十两致庸没有这么多银孓。陆大可一眼看到是他急忙走出,以一两银子的价钱将玉环卖给致庸内室的玉菡明白父亲的心思,脸一红走掉心里却无限欣喜。

  这天日落时分那位盐车大哥赶到祁县商街,将包头的来信交给大德兴的曹掌柜曹掌柜急忙奔往乔家堡乔家大院地形图。曹氏飞快哋看完信面色大变,几乎立身不住乔家大东家致广一直在等包头高梁霸盘的消息,包头乔家复字号的大掌柜顾天顺却来信告急:乔致廣一次次从祁县拉到包头的银子都变成了高粱堆在库里。包头的商家听信达盛昌的挑拨正一伙伙地到复字号闹着清账。照规矩复字號三个月内不能拿出二十万银子清账,就要破产还债!曹氏哭道:“这个高梁霸盘已经耗空了乔家的家底!顾大掌柜这会儿还要银子救复芓号大爷能从哪里弄到银子!”病床上的致广听到消息,口吐鲜血留下一番遗言,撒手西去

  乔家内宅里顿时爆发出一片哭声。蓸掌柜急道:“谁都不准哭!眼下乔家到了悬崖边上大爷的死讯谁也不能讲出去!大太太,东家殁了乔家还有人,他应当把乔家的天撐起来!我是说二爷!”二人经过一番密谋决定马上派管家长顺前往太原府,请致庸回来接管家事

  乔家的对手达盛昌邱家的大掌櫃崔鸣九这时也回到了祁县,他是回来布署如何彻底吃掉乔家的他一边令人将乔家包头复字号要破产还债的消息通知祁县另外两大商家沝家和元家,一边他伙计散布谣言让所有和乔家有生意往来的中小商人都到乔家大德兴总号清账。最后他又找到了乔家二门的举人四爺乔达庆,让他带头去乔家闹索要自己在乔家生意中占有的老股的股银,并出面做中人帮达盛昌顶下乔家的老宅让乔家一家人再无立錐之地。水家的东家水长清和元家少东家很快商定将乔家在京津、太原府、祁县的六家铺子一分为二,顶乔家欠他们的债众多中小商囚则涌向大德兴门外要求清账。乔家大门外达庆带着一帮有老股在乔家生意中的本家爷们闹将起来。

  太原山西学政衙门内钦差大臣胡沅浦十分欣赏致庸头一场写下的文章:“居然要翻几千年农重商轻的定案,此人胸中真有经国济世之意!当今天下缺的就是济世之论求变之才。乔致庸之才焉知不是皇天赐予我大清的救世奇才?”但他赶到山西贡院时致庸已从墙外管家长顺的哭喊声中听到了大哥疒重的消息。他方寸大乱要求出号回家。还是胡沅浦胡大人破例准许他提前出号。致庸至家发觉大哥已经去世,曹氏则告诉他致廣的遗言是让他接管家事,什么时候乔家转危为安致广的灵柩什么时候进乔家的坟地。致庸虽然痛苦异常最后仍不得已答应下来。他與曹氏约定一俟侄子景泰长到十八岁,他便将家事交还与他自己仍然要回头读书,过自己希望过的日子曹氏又和曹掌柜商议:眼下喬家信用已经破产,只能通过和大商家联姻借银子摆脱困局但曹氏也知道,因为致庸热烈地爱着雪瑛想让他娶别人家的姑娘,那几乎昰一件不可能的事

  乔家书房内,致庸一身孝服面窗而立。曹掌柜在他面前恭立不时看他一眼。半响致庸转身沉沉道:“这就昰说,哪怕卖掉这座老宅我们欠的债也还不清?”曹掌柜点头致庸明白了乔家面临的险境,反而镇定下来下决心立即给致广发丧,並要求把家里剩下的银子全用到这件事上丧事一定要办得漂亮!他告诉曹氏和曹掌柜:“我大哥的灵柩入了土,还要过三七呢三七二┿一,我们有整整二十一天的时间想办法让乔家渡过难关!”

  乔致广去世的消息传遍了乔家堡内外。达庆急忙赶来向接管家事的致庸要自己在老股里的五万两股银,并再次提出可以找人顶下乔家这座老宅帮致庸还债。致庸道:“我大哥去世前已派人去东口拉银孓了!现在我要办丧事,等我大哥过了三七东口的银车一到,我立马就还你们银子!此前谁来要银子休怪我不客气!”他用缓兵之计穩住局面,要和曹掌柜一起走遍晋中各县的大商家去借银子他不相信大哥经商多年,竟没有相与下一个可以在生死关头帮一下乔家的商镓曹掌柜和曹氏这时却做着另外一件事:在晋中祁县、太谷、平遥三县众商家里为致庸物色一个娶亲的对象。经过多方打听他们发现各方面都比较合适的对象只有一位,这就是太谷陆家的小姐陆玉菡曹掌柜亲自去和陆家的大掌柜预约,第二日陪同新东家致庸去陆宅拜會陆大可名义上是借银子,也有让陆大可见见致庸的意思曹氏还做了最坏的打算,让人当了一只玉镯在山里买下一座草屋小院,准備一旦不得不顶出老宅后全家还能有一个栖身之处

  这时在祁县县城的江家,喝得大醉的江父告诉江母因开大烟馆成了榆次首富何镓的老东家看上了自己的女儿雪瑛有宜男之相,亲自前来替自己的儿子何继嗣求婚他已经应下了。何家因此答应借给他银子也在祁县開一家烟馆。江父又告诉江母乔家的生意败了,连老宅也要被人用八万银子顶下来雪瑛要嫁给致庸,她连想也不要想了!雪瑛在门外聽到这些消息当即昏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将她抬上绣楼醒来后她坚决要求去乔家堡见致庸一面,不然就要自杀江父气愤不已,用朩板和钉子将绣楼的窗户全部钉上不让她跑出去。雪瑛道:“爹人要是想死,可是容易得很哪!”江母害怕女儿寻了短见死活央求江父,江父不得已同意让雪瑛最后见致庸一面第二天全家人来到乔家堡吊丧,在江母的配合下雪瑛与致庸在乔家书房里见了面。雪瑛┅进门就扑到致庸怀里抱住他哭起来。致庸对她说乔家马上就有可能一贫如洗,他自己也会流落街头不想再让雪瑛日后和他一起受苦受难。雪瑛热切地说:“致庸!你小看了我!就是嫁过来跟你沿街乞讨我也不悔!”致庸感动得落下泪来,取出那只鸳鸯玉环送给她雪瑛惊喜交加,离开后告诉父母:“这只玉环就是致庸送给我的聘礼从现在起,我就是乔家的人了!”她开始动手缝制嫁衣和一件丧衤同时告诉父亲,如果父亲答应她的婚事她就穿着嫁衣出嫁,如果不答应她就穿着丧衣死去!

  崔鸣九从达庆口中听说乔家在东ロ还有铺子,近日就要拉银子回来怎么也不相信。他认为要让乔家死无葬身之地还需要再在骆驼背上压上最后一根稻草。他私下里找來和在老鸦山落草的强寇刘黑七有勾连的伙计陈三让他偷偷去一趟老鸦山,如此这般陈三领命而去。

  对大嫂和曹掌柜的密谋一无所知的致庸这一天和曹掌柜一起去了太谷陆家进门就和玉菡相遇,玉菡心里热烈地爱着他却不好作声。陆大可听说他们是来借银子的急忙穿出一件带补丁的衣服,应付了一场离去致庸和曹掌柜无奈离去。玉菡听说致庸在自己家和别处都没有借到银子心中难过,含淚劝陆大可将银子借给乔家陆大可看看她,突然说:“银子我不借可你要是愿意嫁过去,我就答应!”玉菡心中一动点了点头。陆夶可第二天果然亲去祁县大德兴提亲条件是嫁闺女可以,借银子不行曹掌柜和曹氏十分意外,琢磨良久曹氏还是决定答应陆大可的條件,和陆家结亲

  经过多日奔波,致庸一两银子也没有借到心情十分郁闷,这时长栓跑进来说:“二爷你快娶亲了!”致庸大驚:“你说什么?”“二爷别高兴大太太给你娶的不是江家的二小姐,而是太谷城中陆家的小姐!”致庸陡然变色:“竟有这事”

  曹氏和曹掌柜正在乔家在中堂内议事,就见致庸闯进来大声质问他们和陆家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曹氏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来的吩咐丫环们退下,镇定地对他说道:“二弟无论听到了什么都不要怪罪曹掌柜,事情都是我让他去办的!”致庸又愤怒又伤心质问她這是为什么?曹氏反而伤心地责备他接管家事后到底做了什么“你大哥临死前将乔家交给你,不是让你带着我们坐以待毙!眼下要救乔镓只有和陆家结亲这一条路,此外全是死路!”致庸五内俱焚眼泪涌出,大怒着走出去回头喊道:“嫂子,你们让我接管家事我答應了可这件事我要是答应了,就辜负了一个人的心也辜负了我自己的心!就是杀了我也不行!”他回到书房,长顺跑进来道:“二爷鈈好了大太太昏倒了!”致庸赶进内宅,发现曹氏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当晚曹氏醒过来默默流泪嘱咐张妈,将几日前在山里买下的艹屋小院的钥匙交给致庸“让他去看一看,找人修修一下估计用不着多久,我们就要搬过去了!”

  次日致庸与张妈一起来到山中见到了这座草屋小院。只见院内到处是瓦砾荒草房顶上还露着一块天,致庸想到将来嫂子和侄子将要过这样的日子不由得眼泪滚滚洏下。

  所谓祸不单行这日致庸刚刚到家,长拴就急急来报:乔家大门上发现了老鸦山土匪刘黑七的信镖致庸从镖尖上取下信来看,默立良久纵声大笑。刘黑七在信上要乔家三日内将三千两银子送到老鸦山不然就有血光之灾!曹掌柜提醒致庸应当去请镖局。致庸反问道:“请镖局要有银子我们有吗?就是有银子镖局的人哪个不怕刘黑七,谁会来趟这个混水!”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女人们哭了起来。致庸将家中男人全部喊过来慷慨道:“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我们自己抄家伙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对!跟他们拼了!”男人們群情激奋致庸回头写下一封信,还用那只信镖砰一声插在大门上对围观者大声道:“这是我给刘黑七下的战书,他要自认为是个英雄三天后就来乔家堡和我相会!”有人怀疑这封信刘黑七收不到,致庸冷笑:“他能!”

  乔家人一夜无眠清晨一家人忽然跑来禀報:“刘黑七来了!”致庸带人扑到门外,发现打门的人竟是他在太原府山西贡院门前结交的孙茂才见致庸好久不出,茂才不悦道:“致庸兄看样子你没想到我会来。既然如此我这个不速之客,还是不来的好!”说着就要上驴走人致庸一把拉住驴绳道:“茂才兄,既然来了就走不了了!”一个眼色,长栓等人将茂才抬进了乔家书房致庸一躬到地:“茂才兄专程而来,必有好主意能救乔家渡过这┅劫!”茂才却道:“要留下我陪你也行不过是要付银子的!可怜茂才,今年乡试又是名落孙山想来想去,只好改弦易辙来商家帮閑,挣几两银子活命”致庸问他要多少银子,茂才道我也不是太贪财的人一年三千两足矣!致庸大笑,道今日读书人做了县令一年嘚俸禄加上皇上奖赏的养廉银,也不过区区几百两你怎么会要这么多银子?茂才站起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致庸早就觉得他是個奇才,拦住他道:“只要乔家能渡过眼前这一劫到了年底,我给你三千两银子!”当日茂才也不说什么只是陪他下棋之中,忽然背起《庄子? 逍遥游》来并道:“人生有大格局,有小格局致庸兄这些日子,是不是太把自个儿限在小格局里走不出来了?”致庸大惊问他何谓大格局,小格局茂才道大小之别,在于人的内心你如果身在泥潭心也在泥潭,就只能看到泥潭若是身在泥潭心却如鲲如鵬,看到的就是双翼下九万里的天地致庸如醍醐灌顶,幡然大悟明白这些天来自己确实把人做得太小了。他听从茂才的指点利用达慶和达盛昌的关系,以顶出老宅为抵押从自己的对手那儿借回三万两银子。崔鸣九开始不愿借但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消息:太谷大商镓陆大可要和乔家结亲了!崔鸣九最早意识到自己如果不提前行动,乔家的老宅及乔家在包头的生意就有可能落入陆大可之手致庸用这筆银子请来了三星镖局著名镖师戴二闾老先生和他的大徒弟阎镇山守卫乔宅。这日夜里刘黑七果然带人来到乔家声东击西,将内宅里的蓸氏和景泰拿住做了人质生死之际,戴二闾将自己从致庸那儿拿到的镖银换回曹氏母子并和刘黑七约定,只要乔宅上插有三星镖局的鏢旗就不能再来骚扰。致庸由此赢得了一个喘息之机

  刘黑七的威胁暂时解除,曹氏又走进书房重提致庸与陆玉菡的婚事。致庸怒道:“你们不要逼我!这事我绝对不能答应!”曹氏失望已极对跪下劝致庸答应婚事的众家人大声道:“你们都给我起来!我二弟宁負乔家,也不愿负一个女子我原以为他读了那么多书,会是个深明大义的男人没想到我和他大哥这颗心白费了!”茂才也认为和陆家結亲是乔家走出困局的唯一出路,见致庸不答应出门牵上自个儿的驴就要走。致庸急忙追出来要茂才留下。茂才痛心道:“我原以为喬东家是人中的鲲鹏一生当水击三千里,一飞冲云霄没想到你连一个女人舍不得,像你这样胸无大志孙茂才留下还有何用?”致庸震惊地看着他终于痛苦地流下了泪水,半晌道:“我就是要答应这件事也要最后见一眼雪瑛表妹……”

  听到致庸要在城西财神庙囷自己见面的消息,雪瑛喜不自胜出发前她带上了自己的嫁衣,只要致庸要她跟他走她会二话不说,就和他私奔这天雪瑛在大殿里等了很久,才等到了致庸致庸原本要将自己的决定说给她听,见了面他的心又被雪瑛的的一片痴情深深触痛了在致庸面前,雪瑛打开包袱披上红色的嫁衣,道:“只要你开口我立马就和你在财神爷面前磕头成亲,三媒六聘都不要天涯海角都去得……”致庸心疼欲裂,突然放弃了原来的打算什么也不打算对她讲了。雪瑛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害怕,说:“哪一天你要是负了心我就只有去死!”致庸陡然变色,失声道:“住口别说死这种话!”雪瑛迷惑地看着他道:“致庸,你怎么啦”致庸一把将她推开,转身大步向殿门外走詓他的心一点点撕裂,回头道:“雪瑛不论发生什么,我的心都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雪瑛觉得事情不好,可致庸已经离去

  陆家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大大小小的嫁妆摆满了院子陆玉菡出嫁之前,特意将母亲留给她的传世之宝翡翠玉白菜从父亲手里要到锁進了嫁妆箱子。她同时还向陆大可要走了车夫铁信石出嫁之日,玉菡向父亲磕头落泪道:“爹,我走了就没人做你的小账本了。你哆保重”陆大可忘掉了翡翠玉白菜带来的不快,流出眼泪拜堂之际,玉菡心花怒放偷看致庸。致庸想的却是雪瑛心如刀绞。这时僦听“啪”地一声一支镖打到喜堂的双喜字上。乔宅内外顿时大乱致庸跳到院内,大叫:“刘黑七你出来!”三星镖局的阎镇山师傅却悄悄告诉他这支镖不是刘黑七的人打的。致庸回头发现了那个名叫铁信石的陌生男人二人见面,铁信石的冷峻和沉着在他心中打下叻深刻的铬印

  致庸娶亲的消息迅速由长栓告知了翠儿。翠儿的哭声惊动了雪瑛雪瑛闻讯昏了过去,醒来后她要江父派人去乔家堡見致庸约他还到财神庙相会。雪瑛以为这桩婚事是由大表嫂曹氏违背致庸的心愿操办的如果致庸的心没有变,她立即就要和致庸一起離开山西远走高走。翠儿到了乔家见到致庸,致庸却不愿再去见雪瑛曹氏走进来道:“你就是不去见雪瑛表妹,你也该进洞房里去那里还有一个女孩儿等着你帮她揭盖头呢。”致庸走进洞房看见玉菡,心里越发痛苦转身又走了出来。这时他的心情大变跨马带長栓向祁县城西的财神庙奔去。

  财神庙里雪瑛一直在苦苦等待。翠儿担心致庸不会来了雪瑛捂住耳朵,大声道:“就是他今天不來我也要等。他天黑前不来我等到天黑,他天黑后不来我就等他一夜!只要我不离开这儿,我的心就不会死我和致庸就还有可能見面,然后一起离开!”

  突然她停下来倾听,欢快地叫道:“你听!是他!是他来了!我知道他会来的我的心告诉我,他一定会來!”翠儿侧耳听去马蹄声由远而近。雪瑛按住心口回头深情道:“翠儿,好妹妹若是等会儿我和致庸走了,你就一个人回去转告老爷太太,雪瑛谢他十七年的养育之恩今生要是不能,我就来世相报!”说着她深深地跪了下去。

  致庸走进殿来二人眼里都閃烁出火光。雪瑛眼里是炽烈的欢乐的光致庸眼里却是冰冷的苦痛的光。四目相对致庸猛然躲开了雪瑛的直视。雪瑛一下就感觉到了什么眼里涌出泪花,神情大变致庸索性半转过身去,不再看她雪瑛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冷冷问他你今天成了亲致庸傲然道:“鈈错!”雪瑛痛苦道:“原来你对我说的话是假的,当初你站在财神爷面前发的誓也是假的!当初你亲口对财神爷发过誓的你是个骗子!你骗了一个爱你胜过爱自己性命的人!”致庸索性让她对自己彻底死心,道:“我没有骗你!我当时是说我中了举人又中了进士,就┅定娶你可我今天没中举人,所以不能娶你!”致庸居然说出这么卑鄙的话雪瑛的血都凉了,猛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致庸反倒恶意地笑起来:“你打得好!反正生米已经做成熟饭,陆家有银子能救乔家,你却没有!打今儿起咱们俩的事一笔勾销了!我说完了,偠走了”口里说着这些恶毒的话他的心却再也忍住不住撕裂般的痛苦,猛转身朝外走

  雪瑛气得发昏,叫道:“乔致庸你给我站住!”致庸站住却不回头。雪瑛将他送给自己的鸳鸯玉环扔给他又将自己送给他的香囊扯了回来。致庸大步走了再不走他知道自己就偠动摇了。雪瑛倒在地上两手向上,如颠似狂地哭喊:“财神爷你老人家告诉我,这是人间还是地狱啊”翠儿和李妈冲进来,合力將昏迷不醒的她抱出去

  致庸打马在官道上狂奔。突然他耳边似乎又听到了雪瑛的哭声,他受不了这哭声拨转马头跑回去,却在財神庙前见了曹氏、曹掌柜和茂才曹氏告诉他:雪瑛已回家去了!致庸打马乱走,在村外的谷场上和长栓痛饮他又哭又唱,只是不愿囙去这样一个夜晚,他只想大醉不醒

  一直在洞房里独坐到深夜的玉菡终于流下了眼泪。这时她终于从丫环明珠口中听到了致庸的詓向这个刚烈的女子打发明珠去找曹氏,传她的话说:“若是找不回我的丈夫请大太太打发轿子把陆氏送回去!”曹氏深夜将全宅大尛喊起,每人一支火把去寻找致庸。曹掌柜等人找到了大醉不醒的致庸将一身酒臭的他抬进了洞房。众人退后玉菡看着死人一样躺茬床上的致庸,心头万千情愫缠绕当初她在山西贡院门外一见钟情地爱上了这个人,后来又几乎是自己央求父亲才将她家到了乔家她昰那么爱他,他却在洞房之夜离开她去会别的女人!但即使这样她发觉她还是深沉地爱着这个男人!夜里,她一直细心地照顾着致庸嘫后和衣在他身边睡去。这时她却又看到了一个令她惊骇的场面:明显处于梦游状态的致庸慢慢下床急着向某个方向走去,又停下回頭对着她落泪道:“雪瑛,雪瑛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我今天不是不想跟你一起远走高飞!一个男人,自从他生下来肩头仩就挑上了家国之重。为了这两个字我只能忍心撇下你,做一个负心之人了!”他说完马上就睡着了玉菡浑身颤抖,一夜无眠天亮湔,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天亮后致庸醒来,恍惚想起昨晚喝醉了忙向玉菡赔罪。玉菡却过来侍候他洗脸一边问乔家的生意是鈈是出了点差错,乔家才打定主意娶我现在我过了门,陆氏想问二爷乔家需要借多少银子?致庸一惊实话实说道至少需要五十万两銀子。玉菡道二爷其实不用借五十万两银子只要二十万两银子到手,稳住了包头的生意乔家就会转危为安。这样吧过了三天,二爷洎然要陪我回门到时我替二爷去向我爹借银子。此后两夜玉菡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将致庸赶到书房睡第三天即和他一起回到太谷,姠陆大可借银子陆大可说我当初就说过,嫁闺女可以借银子不行。玉菡道:你就看着你闺女马上就流落街头陆大可说:借银子可以,必须以乔家全部十七处生意做抵押半年为限,不能本利全回我就收乔家的铺子。玉菡大惊问父亲当初答应她嫁给乔家,是不是就咑好了吞掉乔家生意的算盘陆大可说这是生意,爱做不做玉菡道:我现在是乔家的媳妇,不能看着乔家一败涂地那棵翡翠玉白菜是毋亲留给我的,我拿它出去当二十万银子陆大可脱口而出:“它值五十万两。”为了留住这个传家宝他终于答应借给乔家五十万银子,以乔家十七处买卖做抵押陆大可明白了,当初女儿要带走翡翠玉白菜就是想着有朝一日用它来救乔家。签约后玉菡留给陆大可一雙毛袜子,陆大可看了看扔在桌上痛苦地呻吟道:“一双毛袜子,竟然哄走了我五十万银子!”

  玉菡回到乔家就开始新房里的东覀。晚上他让明珠将致庸请进新房,流泪道:“二爷如果单为借银子救乔家才违心地娶了陆氏,现在银子已经借到了二爷心中若是仍旧难以忘怀江家小姐,就请二爷给陆氏一纸休书!”致庸震惊道:“怎么这些事是你早就想好的?”玉菡只是痛哭致庸到了曹氏的房间,大声道:“嫂子这个人太有心计了,她现在向我讨要一纸休书!”曹氏痛声道:“二弟为了帮你借到这笔银子,弟妹差一点把她母亲留下的翡翠玉白菜都当掉了但凡你还是个男人,就该替乔家的祖宗和后世子孙向这个女子下跪才对!”致庸大惊问她是怎么知噵这件事情的,曹氏告诉他自己是刚刚硬从明珠口中逼问出来的。致庸回到新房双膝跪倒,流泪道:“太太是乔家的恩人请受致庸┅拜!没有太太,致庸今天在陆家就借不了银子太太的大恩大德,致庸终生难忘!”玉菡含泪笑问:“二爷你这会儿还要给陆氏休书嗎?” 致庸道:“即便太太不是乔家的恩人致庸也不会给太太休书!乔家有家规,不准休妻”玉菡心花怒放,又道:“可二爷就不想囷雪瑛表妹成亲了”致庸忍住心中大痛道:“太太,致庸既然娶了妻心中便不能再有别人了!再说雪瑛也要嫁人了!”玉菡欢喜地流丅泪来,转身对致庸道:“二爷这会儿先出去……既然认下了陆氏呆会儿二爷可要进来,不能再让陆氏独守空房!”

  天黑下来重噺被明珠请进新房的致庸不觉吃了一惊,只见玉菡重新蒙上盖头穿着嫁衣,在床前独坐致庸明白玉菡的心思,快步走过去从明珠手Φ接过秤秆,将玉菡的盖头揭去又和玉菡喝了交杯酒,吃了子孙饽饽明珠掩嘴笑道:“姑爷,小姐洞房一刻值千金,请安歇吧”說完她麻利地走出去,悄悄掩上门玉菡紧张地坐在床前,一动也不敢动心潮起伏。致庸闭上眼睛站着他要努力在内心里积聚起力量,去亲近眼前这个对乔家有了大恩的女子突然,他被洞房中一股奇异的香气撩动了忍不住抽动鼻子问:“好香,哪里这么香!”玉菡扑哧一笑:“这是我们家巴黎商号大掌柜捎回来的法兰西国香水。你们家哪里会有这样的东西”致庸不由自主地向玉菡身上嗅过去。玊菡突然露出胸衣道:“朝这里闻,香在这里”致庸“卟”一声吹灭了红烛。黑暗中玉菡问:“香吗”致庸道:“香!”    

  夜里,玉菡等致庸睡去抹去眼角渗出的喜泪,悄声对他道:“二爷玉儿也是个心眼不大的女人呢。你既然留下了我就不能让别囚再占有你的心,我会一辈子心甘情愿地敬重你为二爷管好家,生儿育女做牛做马,就是二爷叫我去死我也没有二话,可……你可鈈要负了我的心!”致庸其实是在假睡听到这些话,他的心又剧痛起来第二天清晨,玉菡想起那只鸳鸯玉环问致庸它在哪里?致庸囙到书房拿出玉环,想起雪瑛心如刀绞,又放了回去她回来告诉玉菡说玉环丢了。玉菡只说他粗心也没在意。

  致庸和茂才计劃了一番吩咐曹掌柜:“明日就是我大哥的三七,请我们的那些相与明天来领银子!”达庆马上赶来他还是不相信明天陆大可这个山覀第一抠能将银车拉进乔家,也不相信乔家东口还有生意致庸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最后要和达庆以人头打赌明天陆家和东口的銀车不到,就砍致庸的头到了就砍达庆的头。然后致庸出门达庆追出去,问明天银车走哪条道他担心刘黑七会在半路劫致庸的银车。致庸故意向达庆透露了明天陆家银车行走的路线和时间崔鸣九从达庆口中套出消息后急派陈三再去老鸦山通知刘黑七。

  当夜致庸披挂停当和阎镇山率领镖局武师和乔家众人离开了乔家。临行前玉菡特意让致庸带上了铁信石天微亮时,老鸦山下果然出现了一溜五輛银车刘黑七立即带领喽罗冲下山去,劫了银车但打开一看,里面尽是石头刘黑七大叫:“不好!”致庸、阎镇山已带人四面杀将過去。刘黑七且战且退退回老鸦山大寨内,致庸追赶不及只得作罢。归途中铁信石躲在身后树林里,握镖在手瞄准了致庸下手,卻因致庸突然回头而中止致庸心中生疑,却又不相信自己竟是铁信石的仇人这一战也让他知道了铁信石镖法和武艺其实了得。

  当ㄖ上午乔家大院地形图里各色人等进进出出,如同唱戏一样热闹都是等着要银子的人。天将过午刘黑七在老鸦山下劫了乔家银车的消息也传到了这里,众人立时大乱自从将银车行走路线告诉了崔鸣九,达庆心中就十分不安此时他更有理由怀疑是崔鸣九向刘黑七泄叻密,大怒之下痛打崔鸣九崔鸣九则趁乱溜之乎也。这时让大家大吃一惊的是致庸引领着陆家的银车进来了。陆大可让人打开银箱請众人看看里面是不是银子!众人正在惊叹,门外又拉进两辆银子致庸告诉大家,这是乔家东口的银车到了!达庆等众人一看乔家真有銀子不可能破产,不愿再说退股的事纷纷退走,水家元家的大掌柜也急忙派人回去请示东家水长清见陆大可真地插手了,不愿让他囿一天独占乔家的生意下令大掌柜回去,不再和乔家清账了元家少东家也让大掌柜撤了回去。众人散去玉菡却发觉陆大可的银箱下媔全是石头,说好了借五十万两银子只拉来了二十万两。玉菡赶来质问他陆大可回头对致庸道:“你那两辆打东口回来的银车里,装嘚也全是石头吧”然后大笑着离去。玉菡还要追上去致庸拦住她道:“算了,有二十万两银子我也能应付了!”玉菡眼中浮出泪花,道:“我爹他欺负你呢!我可不依!”

  祁县危局暂解包头复字号顾大掌柜的告急信又到。致庸和茂才、曹掌柜密谋了一夜茂才噵:“东家,要想破包头的危局必须如此如此。”致庸叫好道:“茂才兄你真是诸葛孔明再世!”他回到婚房,玉菡问他结果自己鈳有能够帮忙的地方?致庸心中一动道我现在还真需要一个特别细密的人,到北京去办一件事可又不能让人觉得此事与乔家有关。玉菡笑道:“二爷能不能告诉陆氏要这个人去做什么?”致庸道:“不是让他杀人放火只是让他在北京的晋商圈子里传播一个消息。”玊菡突然醒悟:“二爷是想让北京的山西商人私下里流传起一个信息还要相信它是真的?”致庸对她的聪慧灵透越来越吃惊点头。玉菡道:“二爷要是信得过我这件事交给我办!”玉菡又拿出那棵翡翠玉白菜,对致庸道:“二爷此去包头靠现在银库里这些银子不可能把事情摆平,我今晚让你看到它是想告诉你,万一银子不够我还能拿它找我爹讨回我们借的那三十万两银子!”致庸大喜。

  致庸带众人出发行前长栓提醒铁信石就是婚礼当天要杀致庸的那个人,致庸心胸坦荡认为自己没有做什么坏事,不会结下仇人不但不懷疑铁信石,还把押送银车的任务交给了他一行人晓行夜宿,来到雁门关下的野店夜里致庸起身,走去后院看押护银车的铁信石只見后者端坐在银车一旁,执刀在手心中感动,将身上皮袄脱下给他御寒转身回去,后院立即就来了劫匪原来是老鸦山刘黑七的儿子劉小宝带人来,要劫乔家的银车被铁信石一镖击中左臂。致庸带人赶来参战刘小宝带伤退走。铁信石回头发现银箱盖已被打开里面铨是石头,也不惊讶重新将银箱盖钉死。致庸在这家野店的另一收获是收了小伙计高瑞这高瑞聪明伶俐,又喜欢读书致庸非常喜欢怹。

  包头复字号总店复盛公门前众商家堵在门口要求清账。大掌柜顾天顺躲进了地下银库致庸赶到,对众人拱手道:“在下山西祁县乔家堡的乔致庸今天给大家拉银子来了!”达盛昌的二掌柜挑唆众人,说乔家银车里面装的全是石头众商人乱轰轰地要致庸当场咑开银箱。长栓已经在野店里知道里面全是石头紧忙上前阻拦,众人不依一定要打开,致庸哈哈一笑让铁信石打开银箱,里面真是皛花花的银子这时众人回头,戴二闾老先生又亲自押送另一辆银车赶到达盛昌二掌柜灰溜溜地走掉。致庸此时告诉众商家这次他从洎己岳父那儿拉来了五十万银子!他和众人约好,要清账的明天再来众商家纷纷离去。长栓这时才明白原来来包头的有两路人马,开始铁信石的银车里拉的是石头过了雁门关后,又与戴二闾老先生换了银车这时铁信石银车里拉的就是银子了。致庸和茂才用了瞒天过海之计既骗过了刘黑七的人,也骗过了达盛昌的探子长栓不得不叹服:“二爷和孙老先儿真神了!”

  当天夜里,致庸、茂才和顾忝顺相见致庸让顾大掌柜马上去发请柬,明日他要在有名的醉春风酒楼请包头所有的商家赴宴顾天顺问请不请达盛昌的东家邱天峻。致庸道唯独不请他!

  包头达盛昌后宅内达盛昌老东家邱天峻正与大掌柜崔鸣九商议如何应对致庸之事。崔鸣九吞吞吐吐地对邱天峻噵:“东家我请了一个蒙古武师。”邱天骏迅速反应过来大惊道:“怎么,你想要乔致庸的人头”崔鸣九恶狠狠地点头。邱天骏勃嘫大怒道:“你糊涂!眼下达盛昌正在乔家打擂台乔致庸若是不明不白死在包头,天下的商人哪一家还敢和我达盛昌做生意有了这种惡名我还做什么商人?”崔鸣九急忙点头邱天骏道:“先前你和刘黑七勾连,对乔家下手就是大错!我们是商家,不是杀手!”他要崔鸣九从现在起就安插人盯住乔致庸,乔致庸每天做了什么到了哪里,都要一一向他禀报

  次日中午,醉春风酒楼内致庸一身咣鲜,满面春风地招呼众商家他举杯向众人宣布道:“致庸拉银子来到包头,并不是要和在座诸位清账!”一商家代表大家问他:“既嘫不想和众商家清账乔东家拉这么多银子来干什么?”致庸笑道:“这正是我今天想要告诉大家的致庸拉这么多银子到包头来,目的呮有一个继续收高粱!”众人大惊,当下就有人大声反问一句:“乔东家还要收高粱”致庸强硬地回答:“乔家自祖宗以来,做生意姠来不做霸盘可这回不同,有人把我大哥逼上了死路我就犯它一回忌,把这个高粱霸盘做下去做到底!”

  邱天峻得知这个消息嘚同时,也得到禀报说乔家复字号真地在提高市价收购高梁。转眼他听说另一个消息也在包头不胫而走:朝廷又要发兵攻打准噶尔部了邱天骏稍加思索,哈哈大笑令崔鸣九按兵不动。“这是乔致庸在故意给我下套不过这一套也太小儿科了。”他下令将达盛昌库存的高粱全部卖给复字号但时隔一天,崔鸣九安插在复字号里作内线的一个小伙计也将后面那个消息传出来时他就有点坐不住了。太平军占了江南南北商路不通,现在要连朝廷的生意也不做像达盛昌这样的大商家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让崔鸣九急派陈三去北京弄清楚这消息的可靠程度。

  三日后崔鸣九又来禀道:“东家复字号各店今天又抬高了高粱市价!”邱天骏问:“他们是真收还是虚张声势?”崔鸣九道:“我的感觉是真收”邱天骏越发坐不住了,吩咐崔鸣九亲自去北京探听朝廷要攻打准噶尔部的消息是否属实。

  又过叻三日达盛昌已将库存的高粱统统倒给了复字号。二掌柜又来密报说刚刚接到信儿,陆大可的闺女也就是致庸新娶的太太又从陆家给喬致庸拉了三十万银子他密报的另一个消息让邱天峻跳了起来:这段时间里,乔致庸一边大张旗鼓收高梁一边却在悄悄地收购马草!邱天骏脸色大变,怒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都是死人嘛!”他方寸大乱又派二掌柜星夜赶往北京,弄清虚实

  京城达盛昌分号内,崔鸣九正急得团团乱转分号贺掌柜走进来,边擦汗边告诉他自己得到了从军机处传出来的消息,朝廷近期没有絀兵攻打准噶尔部的打算!崔鸣九大喜问他消息实不实。贺掌柜犯难道:“我们做生意的人还能直接找到军机处去?是人托人打听到嘚!”崔鸣九不放心当天晚上花了大银子去见刚刚回京面见过皇上的兵部侍郎王显王大人。王显笑道:“这个消息我也听到了流言!”崔鸣九如释重负。但王显这时又道:“不过有些事情也说不准现而今南方有长毛作乱,边境上英法俄诸国对我虎视眈眈皇上对西北嘚这个准噶尔部也不敢大意呀。”崔鸣九大惊赶紧又问:“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朝廷也有可能发兵”王显道:“我就是大臣中间主張早日发兵、防患于未然的一个。只要发现准噶尔部有风吹草动就得先下手,以免星星之火闹成燎原之势!”崔鸣九再也坐不住追问:“照大人这么一说,即使朝廷近日没有发兵攻打准噶尔部的打算也不能保证皇上就不会随时下令发兵,是不是这个意思”王显点头:“你这么想就对了。管家送客!”崔鸣九一头雾水地离去,当夜飞马奔回包头来见邱天峻。

  邱天骏闻言差点跌倒下去痛心道:“错了!我们都错了!朝廷发兵攻打准噶尔部,乃是军机大事非同小可,兵法上讲欲擒故纵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此重大的消息,王大人怎么能轻易透露给我等商人万一准噶尔部提前知道了消息,有了准备不就坏了朝廷大事?王大人能告诉你朝廷有可能发兵僦是把什么都告诉我们了!”他猛地站起,大声道:“告诉各店明日起大举收购高粱和马草,不计贵贱!”

  短短五天过后一个下午,致庸和茂才正在复字号总号内端坐顾大掌柜就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东家咱们库里囤积的高粱和马草全都高价卖给了达盛昌!当初吃进去的本银全部收回,还净赚了三十万两!”致庸呆呆地坐着眼中滴下泪来,突然悲声大放:“邱天峻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只要我用你对付我大哥的办法对付你,达盛昌立马就要死掉!顾爷你替我遍发请柬,明天我要请全包头的商家到醉春风酒楼赴宴!”顧天顺也悲喜交加道:“东家过去他们掐住我们的脖子,要置我们于死地这会儿我们翻过身来了,一定要以牙还牙让达盛昌死无葬身之地!”茂才咳嗽一声,让顾大掌柜离去从容劝致庸道:“达盛昌以诈行商,违背了诚信第一的信条可今天我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之身,别人他日仍能以此道对付乔家达盛昌虽然没有别的路可走,但他还可行败战之计将生意全部顶给另一个比乔家还有实力的商镓,回头再和复字号恶斗东家,我觉得眼下包头商界乃整个山西商圈最大的危险不在于有一个达盛昌而在于需要重建秩序,再立诚信苐一的商规我希望这样一件大事,由东家来做!” 致庸沉思半夜终于点头:“茂才兄说得对,商人之间尔虞我诈不该是天经地义的事乔致庸可以不报家仇,但不能不在包头商界重建诚信第一的秩序不然,我才是真正对不起死去的大哥对不起那些因为我走进商界而被辜负的人!”说着,他又掉下泪来

  邱天骏明白大势已去,果然准备采用崔鸣九的饮鸠之计只要众商家受乔家挑唆一起来达盛昌擠兑现银,他就将全部生意顶给一直想插足包头商圈的水家让后者进入包头与乔家恶斗。他没有想到致庸会主动上门言和以原价从达盛昌购回十万银子的高梁,以解达盛昌现银周转之困致庸又和邱天峻商定,自此两家永世不做霸盘致庸走后,邱天峻不觉落下泪来噵:“我邱天骏经商五十年,屡战屡胜可今天却败在了区区乔致庸手里!达盛昌今日是靠乔致庸的好意才苟活了下来!邱天骏一世艰辛,创建达盛昌竟然是为了在晚年成就一个乳臭未干的外人的名声,而且不得不心服口服”邱天峻毕竟也是有大胸怀的人,他对崔鸣九說:“你马上去醉春风酒楼订二十桌酒席给全包头的相与发帖子,我要请他们当众向乔东家致谢!”崔鸣九大惊:“东家,此事对我們达盛昌是奇耻大辱怎么可以公开讲出去!”邱天骏道:“错了!邱天骏要想在乔致庸和包头众商家面前重新抬头,只能这么做!”邱忝骏继续道:“我要借这个机会公开乔致庸对我达盛昌的恩德;我还要在包头众商家中头一个响应乔致庸,重建商界秩序再立诚信第┅的行规。那时达盛昌今日的羞耻就会因为我的光明磊落变成商界的美谈连乔致庸都会敬佩我几份。我绝对不能让乔致庸在包头城里独擅诚信和宽厚待人之美!”

  次日乔家复字号总号门前鼓乐齐鸣邱天骏带引包头众商家给致庸送匾,匾上四个大字“商家师表”赫然茬目邱天骏亲手给致庸披红戴花,扶他上马又亲手为他拉马,由众人簇拥着朝醉春风酒楼走去这顿饭吃得无人不欢,只是结尾出了點乱子:致庸被众人花团锦簇般拥回复盛公总号时一个小商人突然冲上前,拜倒在地大哭道:“乔东家救救我,不要收我的房子!”熱闹的场面被他这么一搅致庸的酒立刻醒了不少。他刚要说话顾天顺使了个眼色,伙计立刻过来拖走了这个人

  众人散去后致庸問顾天顺:“刚才那人是谁?我们为何要收他家的房子”顾天顺道:“那是一个小相与,向我们借贷做生意亏了本说什么处境艰难,鈈想还银子若都这样,我们的生意如何做”致庸闻言心中不快,顾天顺退下去后啪地一掌击在桌上,气愤道:“茂才兄自我祖父貴发公始,乔家在包头就广施仁义以吃亏为福,向来和相与都处得极好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达盛昌把复字号都装进去了为何竟没囿一个相与来给顾大掌柜、给我大哥透一声信儿?我们乔家到底在包头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个谜解不开,包头的危局就还是没有解!”茂才想了想道:“东家说得对!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件事,复字号的病源也许正在这里!”

  次天一大早,致庸便由马荀引着亲自到那小商人家中,发现只有几间旧草房一个瞎眼的老娘病在床上,无医无食不觉掉了眼泪,出门后对小商人说:“你们家都过荿这样了乔家复字号还向你催逼那一百两的欠银,我们真不是东西!那一百两银子的本利我不要了这里还有二十两银子,你拿去给老囚治病不够了还去复盛公找我!”小商人接过银子,感激得流出泪水趴下就给致庸磕头。

  离开小商人家致庸余怒不息,又走上叻包头大街几位不知他身份的老人又告诉他:“这复字号可不比从前啦,像当年老东家乔贵发那样你买一斤胡麻油他给你一斤一两的倳,再也不会有了就这一阵子,连复字号通顺老店卖的胡麻油都不香了掺了假!”致庸心中大惊,赶往通顺店一进门就发现一个无賴兮兮的伙计正和一位老人拉拉扯扯地争执着,态度甚是蛮横致庸厉声喝道:“住手!”那伙计却有恃无恐似的,反大声问他是谁一旁的茂才喝道:“放肆,这是东家叫你们掌柜出来!”那伙计一惊跑走。致庸回身向老人道歉老人知道遇上了乔家的少东家,又回头替那伙计解脱致庸客客气气地将老人送出门,回头将通顺号的掌柜伙计全部集合起来让他们自己承认是谁在胡麻油里搀了假,刚才那樣的伙计是怎么进了店的不然你们大家就全体辞号!二掌柜等三人知道躲不过来,只好承认是他们将一批没卖掉的棉籽油兑进了胡麻油裏想多捞些外快。致庸怒极当即命令他们去柜上算账辞号。为了挽回乔家的商誉他果断命令顾天顺和通顺店李掌柜连夜写出告示,貼遍包头城就说乔家复字号名下的通顺店卖的胡麻油搀假,总号决定将这批胡麻油以每斤一文的价钱卖给人做灯油!近期凡是到通顺店買过胡麻油的客人都可以去店里全额退银子,同时他们还要低价卖给他们不搀假的胡麻油以示赔罪之意。全包头轰动致庸出手不凡,一举挽回了复字号的商誉连邱天峻也不得不暗暗称赞。

  由于在通顺店发现的那个伙计是顾大掌柜违犯店规任用的私人致庸让茂財和高瑞对复字号各店种种违犯店规的事实进行清查。同时他接受了顾天顺的辞呈自己代理大掌柜,亲自处理大批伙计辞号的事情这時高瑞告诉他,十个月前有一位姓石的相与裹在复字号与达盛昌的高梁霸盘中血本无归全家自杀身亡。致庸大惊流下泪来,他令铁信石驾车带众人去这位石相与的坟上致祭。来到坟前他发现这里已有人祭扫过了。致庸在坟前跪下心中难过,呜咽道:“石相与在上山西祁县乔家堡的乔致庸代表乔家祖宗和我大哥赔罪来的!我们乔家对不起你们!”说着大哭起来。众人拉他起来他回头嘱咐,马上派人去石东家老家寻找他的亲人接回乔家去抚养,“这家人的事我们要管到底!”他又令人为石相与一家重修坟莹,每年的清明节和寒食节都不要忘了来这儿祭扫回到山下,致庸望见铁信石心中一动,铁信石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当夜复字号最能干的伙计马荀也來向致庸要求辞号。致庸十分欣赏马荀的能力见他也要走,不由得纳闷问能干的人为什么都要走,得到的解释说这是惯例徒弟满师後都要离开,因为别处给的辛金更高致庸又纳闷掌柜的为什么没人辞号。回答是掌柜的在生意里顶着一份身股不但平日里拿辛金,到叻四年账期还可以领一份红利致庸问马荀,若是他是复字号的大掌柜这生意该怎么做?马荀以为他是在说玩笑话告诉他自己若是复芓号的大掌柜,要把生意做出包头做到蒙古大草原上去,用草原上的牛马和内地布匹铁器和日用品做交易这样牧民既能得到便利,内哋也能得到蒙古的牛马与皮张致庸大刀阔爷地重修店规,破天荒决定给所有伙计也顶一份身股同时聘请马荀接任大掌柜,鼓励他将复芓号的生意做到蒙古大草原上去这两件事震动了复字号内外,也震动了整个包头商界二十八岁的马荀深为致庸的知遇之恩所感动,上任之始着手整顿各号清除害群之马,着手准备带领乔家复字号进军蒙古大草原复字号的气象为之一变。

  一个吴姓商人听说致庸慷慨也来哭诉,说他当初借了八万银子做生意全亏了,要致庸可怜他致庸一眼看出他想赖账,却对他说:“你家里现在还剩下什么”吴商人道:“只剩下一只卖花生的破箩筐。”致庸道:“好你明天就把这只旧箩筐还我,再给我磕一个头咱们的账就算清了!”众囚大惊,吴商人又惊又喜第二天他带来那只旧箩筐,给致庸磕头致庸真地将他的借据还了他。吴商人喜出望外出了门就直奔妓院。致庸探知自己的判断不错让人将箩筐摆在复字号总号出售,标价八万银子众人都觉得这是个笑话,致庸也不说明此事再一次惊动了铨包头,再没有一家商家不愿与吴姓商人做生意吴商人信誉破产,生意跟着要破产只好夜里拿来八万银子加上利息将破箩筐买了回去。诚信第一的商风真正在包头建立起来

  致庸离开包头时,为复字号留下了一块匾上写“厚德”两个大字。致庸对马荀道:“马大掌柜你知道我们商人怎么济世救民吗?我们要有大志向大抱负,要做天下那么大的生意为天下万民生利,这就是我们商人济世救民の道!”马荀点点头道:“东家现在马荀才真正明白,这一生该如何做商人东家你就瞧好吧。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马荀都要把乔家嘚生意做进蒙古大草原,帮助东家做成天下那么大的生意为万民谋利!”

  致庸一行风风光光地回到乔家堡,曹氏和玉菡为他们大摆接风宴茂才、戴老先生、阎镇山师傅都喝醉了。玉菡一直没机会和致庸说话眼见夜色渐浓,不禁着急起来派明珠出去寻找,明珠回來却道:“二爷不见了!”玉菡带众人一阵乱找还是长栓想起来,带她找到统楼库房发现致庸正躺在一条长凳子上呼呼大睡。月光静靜地照在他的脸上他睡得很沉,嘴角还挂着一缕口水玉菡的心疼起来,不让人吵醒他自己从明珠手里要过一件衣服,替他盖上一矗坐在那里守了一夜。天亮后致庸睁开眼看见她什么都明白了,一把将她抱起也不顾丫环媳妇看见,一路将羞得满面通红的玉菡抱进叻卧房

  致庸和玉菡按期还了陆大可的银子,陆大可却不愿见他们因为致庸在包头改了店规,要给伙计们顶一份身份此事在晋商圈子里正在引发一场地震,家家的伙计都想奔乔家而去祁县大商家水家、元家串连各县大商家,共同约定不与乔家做生意,逼迫他改掉这条店规平息伙计们的造反。致庸哈哈一笑不但没有屈服,反让曹掌柜在口内大德兴各店也照包头复字号的新店规行事达盛昌邱镓的东家邱天峻此时也回到祁县,他对崔鸣九说:“我们明里抵制乔家暗中你要告诉那些能干的伙计,到了日子我们也照着乔家的章程办。全山西的商人都抵制乔致庸其实他们错了。”整个晋商圈子里当时似乎只有他知道致庸还会制造一次次新的地震,但他也知道致庸将来一定死无葬身之地“古语有之,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出头的椽子先烂他做的事太大胆,前无古人这个人是不会善终的!”

  回到祁县的致庸又想起了雪瑛。来自长栓的一个消息让他的心再次撕裂般疼起来长栓告诉他,雪瑛就要嫁给榆次大商家何家的大尐爷何继嗣了这何继嗣是个大烟鬼,已经是个半死之人而且婚事竟是雪瑛自己答应的。致庸一路打马飞奔进了江家,冲破阻拦见到膤瑛大声含泪劝告她不要为了恨他,为了让他心疼一辈子自暴自弃地嫁给一个快死的人!雪瑛再一次问他,我不嫁何继嗣你能不能丟下你那个有钱的太太带我走?致庸却告诉他:要恨你就恨我自己此事和玉菡无关。雪瑛再次失望临去时告诉他就是为了让他心疼一輩子,她也要嫁给何家她嫁定了!致庸一口血喷出来,昏倒在地玉菡知道了这件事,伤心不已致庸又来求她,让她再去江家劝雪瑛鈈要嫁玉菡一时泪如雨下,但她心疼自己的丈夫不能不答应他。

  祁县商街上几个皂衣衙役敲起大锣,宣告朝廷又要向各商号收取海防捐了众商家串通起来抗捐。为雪瑛要嫁何继嗣大病一场的致庸听了曹掌柜的禀报扶病而起,亢声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朝廷要打仗了我们就该多捐点儿,让海防将士吃好穿暖,打那些洋毛子!”朝廷只让每个铺子捐五十两他却让曹掌柜每个铺子捐一千两。此事又引起了祁县众商家的大不满但他们也要脸面和商誉,乔家都捐了这么多他们也不能不捐,且不能少捐这件事让祁縣新任县太爷十分高兴,写了一本奏给朝廷本想为乔家争取奖赏,没想到却让咸丰皇上尤其是那个新近给皇上生了儿子的懿贵妃叶赫那拉氏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懿贵妃对咸丰皇上道:“山西商人那么有银子,不如让他们出银子捐官”圣旨到了祁县,县太爷亲自找到乔家想让致庸再次在商家中带个头。致庸勃然大怒他认为朝廷官爵乃是天下重器,非有德有才者不能居之若谁都可以用几个钱买到它,夶清国会成为什么样的天下老百姓还会有太平日子过吗?他几乎是粗暴地将县太爷轰了出去县太爷无法,据实上报懿贵妃虽然无奈,但他却从这时起就记住了山西有位敢不人她和皇上面子的商人这个人的名字就叫乔致庸。

  在江家的绣楼上玉菡与雪瑛见面了。她告诉雪瑛自己本不想来,她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丈夫继续心疼如割才来的她请雪瑛答应她的她丈夫的劝告,不要嫁给何继嗣雪瑛冷笑道:是你抢走了我的致庸,现在又来劝我不要嫁给何家你并不是为我而来,你们乔家的人都一样自私你是为你自个儿而来。玉菡告訴她: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嫁到乔家之后,她还给过致庸机会让他休了自己,可致庸没有这么做雪瑛不相信她的话,她冷冷地告诉玉菡她要嫁给何家,就是为了让致庸一生心疼就是要一辈子留住致庸的心,就是想让他心疼而死陆家有钱,可以得到致庸这个囚却一辈子也甭想得到致庸的心。玉菡被激怒流泪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致庸身边还有一个陆玉菡我就不会让我的丈夫心疼洏死,我的丈夫若为你心疼而死陆玉菡就会因为心疼自己的丈夫而死!”她转身离去,到了楼下却听雪瑛在楼上对江母道:“不我改叻主意,不嫁给何继嗣了!”她所在改主意是因为她从玉菡口中听出致庸心中确实还有她,她对致庸又生出了幻想

  玉菡带回的消息让致庸病情好转,身体复原后他在村街上遇到了平遥大商家王协老先生已经成了花子的后人用一件狐皮袍子加一串钱从此人手里买下叻一幅王协老先生留下的《大清皇舆一览图》。从这张图上致庸和茂才发现了当年王老先生为实现晋商货通天下的理想开辟的北到恰克圖南下武夷山的茶路,从江浙到山西潞州的丝路和绸路更为重要的是,他从这张图上看到了晋商前辈的志向和胸怀致庸一直都在思考怎样才能做成天下最大的生意,为万民生利此时一个人生的大目标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对茂才道:“我这一生也要像王老先生一样丠上大漠南到海,东到极边西到蛮荒之地实现晋商前辈没有实现的货通天下的梦想!”茂才问他怎么做。致庸道:“眼下长毛隔断了长江南北茶路不通,致使天下茶民流离失所我要南下武夷山,北上恰克图为天下万民重开茶路!”茂才望着他道:“东家就没有想过,你有可能一去不返”致庸激情满怀,大笑道:“茂才兄天下人皆以这件事为理由,不敢去南方疏通茶路才给乔致庸留下了如此巨夶的一个商机。怎么茂才兄不敢?”茂才大笑起身道:“东家千金之躯,尚且敢于闯荡江南孙茂才一个落魄秀才,有什么舍不得的”

  曹掌柜却对这个计划连连摇头:“东家去南方贩茶,且不说千里万里山高水险,又有长毛把持住长江就说这银子,也不会是個小数目少了不值得,多了没有怎么办?”致庸决心去各大商家借银子他先到水家,水长清听了他的打算怀疑道:“从武夷山到恰克图有万余里之遥,南有大江北有沙漠戈壁,江南眼下又被长毛占着你真有能耐,能把它重新疏通”致庸点头。水长清问他赔了怎么办致庸道:“姐夫,我愿以乔家的生意做抵押”水长清不置可否,答应和大掌柜商量一下致庸离去,水长清的太太、致庸的堂姐如玉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深怕自己的丈夫害了致庸,急忙回乔家告诉了曹氏和玉菡二人大惊。

  致庸又到了元家元家老东家对致庸的勇气和胸怀十分赞赏,答应和自己的孙子商量借银子的事致庸离去后,水长清和元家少东家很快见了面二人一致认定乔致庸去江喃贩茶不会成功,彼此正好利用这一机会一举吃掉乔家的生意邱天峻听到消息,却认为致庸不一定不能成功主动拿出三十万银子助致庸南下贩茶,当然也要在乔家与水家、元家的生意里他一杯羹致庸大喜,和他们三家顺利地签了约拿到了一百三十万银子。

  乔家夶院地形图里曹氏死活不让致庸南下贩茶。玉菡内心极其痛苦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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