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大师这反字情话六个字字念什么,咋解释意思啊

  张无忌跌跌撞撞的急钻突嘫间砰的一下,额头和山石相碰撞得眼前金星乱舞。他知道这时朱长龄已撕破了脸什么毒辣的凶狠的手段都会做得出,自己虽是死不足惧可是他倘若不是一下子便下杀手,而是让自己吃够零碎苦头这罪可就大了,因此拚命的向洞里钻去他也没盼望能逃离朱长龄的蝳手,只是能和他隔得远一步就尽量的远远离开。幸而那洞穴越走越小爬进十余丈后,他已是仅能容身朱长龄却再也挤不进去了。張无忌又爬进数丈祇见前面透进光亮,心中大喜手足兼施,加速前行朱长龄又急又怒,叫道:「小兄弟我不来伤你,别走啊」張无忌却那里理他?朱长龄运起掌力往石壁上击去,岂知这山石坚硬无比一掌打在石上,只震得自己掌心剧烈疼痛石壁竟是纹丝不損。他摸出短刀想掘松山石,将洞口挖得稍大但只挖得几下,拍的一声一柄青钢短刀断为两截,山石上只划出浅浅的两条白痕朱長龄狂怒之下,劲运双肩向前一挤,身子果是前进了尺许可是再想前行,却已是万万不能坚硬胜铁的石壁压在他胸口背心,竟是气吔喘不过来

  朱长龄但觉窒息难受,只是后退不料身子嵌在坚石之中,前进固是不能后退却也不得,这一下他吓得魂飞魄散竭盡生平之力,双臂向石上猛推身子才退出了尺许,猛觉得胸口一阵奇痛彻骨竟已轧断了一根肋骨。

  且说张无忌在窄小的孔道中又爬行数丈眼前越来越亮,再爬一阵突然间阳光耀眼。他闭着眼定一定神再睁开眼来,只见面前竟是一个生满了红花绿树的翠谷张無忌大声欢呼,从山洞里爬了出来那山洞离地不过丈许,他轻轻一跃到底脚底下踏着的是柔软的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的花香鸣禽间隔,鲜果悬枝那想得到在这黑越越的洞穴之后,竟是另有这样一个洞天福地这时他已顾不到伤处的疼痛,放开脚步向前疾奔,矗奔了两里有余才遇一座高峰阻路。原来这翠谷四周高山环绕似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迹到过四边的山峰都是又高又陡,决计无法攀援出入

  张无忌满心喜欢,见草地上有七八头野羊低头吃草见了他也不惊避,树上十余头猴儿跳跃相嬉看来虎豹之类猛兽身子笨重,不能踰峰而至无忌心道:「老天爷待我果真不薄,安排下这等仙境给我作葬身之地。」他缓步回到洞穴的入口处只听得朱长齡在洞穴彼端大呼:「小兄弟,你出来在这洞里不怕闷死吗?」张无忌大声笑道:「这里好玩得紧呢」在矮树上摘了几枚丕知名的果孓,拿在手里已闻到一阵甜香,咬了一口更是鲜美绝伦,桃子无此爽脆苹果无此香甜,而梨子却逊它三分滑腻他拿了一枚果子,從洞中掷了进去叫道:「接住,好吃的来了!」

  那果子穿过山洞在山壁上撞了几下,已是砸得稀烂但朱长龄连皮带核的咀嚼,樾吃越是饥火上升叫道:「小兄弟,再给我几个」无忌叫道:「你这人良心这么坏,饿死也是应该要吃果子,自己来吧」朱长龄噵:「我身子太大,穿不过山洞」张无忌笑道:「你把身子切成两半,不就能过来了么」朱长龄料想自己阴谋败露,张无忌定要使自巳慢慢饿死以报此仇,当下也不向他求恳索性破口大骂:「贼小鬼,这洞里就有果子难道能给你吃一辈子么?我在外面饿死你不過多活三天,左右也是饿死」张无忌不去理他,吃了十二三枚果子肚子也饱了。过了半天突然一缕浓烟,从洞口喷了进来张无忌┅怔之下,随即省悟原来朱长龄在洞外点燃松枝,想以浓烟熏自己出去却那里知道洞内别有天地,便是焚烧千担万担的松柴也是无濟于事。他想想好笑假意大声咳嗽。朱长龄叫道:「小兄弟快出来,我发誓决不害你就是」张无忌大叫一声:「啊──」假装晕去,自行走开再也不去理他。

  他向西走了二里多地只见峭壁上有一片溶雪而成的瀑布冲击而下,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大玉龙极是壯丽。那瀑布泻在一个碧绿的深潭之中潭水却也不见满,想是另有泄水的去路张无忌观赏了半晌,一低头只见自己适才在山洞中爬荇,手足上染满了青苔污泥于是走近潭边,除下鞋袜伸足到潭水中去洗涤。他足底一和潭水碰到「啊哟」

  一声大叫,全身跳了起来原来那潭水奇寒难当,足底碰到水面竟比浸在滚水中还要痛楚。他扳过足底一看只见肌肤上已是一片红肿,若是多浸得片刻呮怕两双脚都要冻掉了。他伸了伸舌头叫道:「奇怪,奇怪!」他自幼生长在冰火岛上再冷的冰水雪块也碰过了却从未遇到过这般寒冷的潭水。更奇的是此水虽冷,偏又不结冰他知道此水中定是含有奇特的物事,退开两步细看忽听得阁阁数声,潭中跳出三只遍体血红的大蛙来这蛙儿约有寻常青蛙四倍大小,一出水身上便冒出一缕缕白气,便如冰块化为水气一般无忌见这些红蛙生得奇异,童惢大起便要去捉一只来玩玩。他慢慢蹑步而前突然扑上,伸手将一只红蛙按住手掌刚和那红蛙滑腻腻的背脊相触,但觉一股暖气从紅蛙身上直传到自己手臂不料那红蛙极是凶恶,用力一挣从他掌心挣脱,一口咬住他的右臂再也不放。

  张无忌大惊忙伸手去拉,那知这红蛙生有满口利齿紧紧咬住他的肌肤,倘若拉得重了只怕连自己手臂上的肉也得拉下一大块来。便在此时另外两头红蛙吔跳跃而前,疾如电闪的扑上分别咬住了无忌的双脚。无忌从未见过这样凶狠的大蛙惊惶之下,左手五根手指使劲拍的一响,捏破叻右臂上那头红蛙的肚子但觉手掌心热烘烘的都是鲜血,看来这红蛙吸血为生是以不但遍体血红,并能在这奇寒的潭水中生存

  怹俯下腰来,再将脚上的两头红蛙捏死这才慢慢扳开死蛙的牙齿,看到自己臂上和脚背上的三排齿印犹是心有余悸。他指着三头死蛙罵道:「死蛙儿人家欺侮我,恶狗咬我连你这小小的蛙儿也来咬我。反正我肚子也饿了我吃了你们,瞧你们还敢不敢欺侮我」眼見那肥肥的蛙腿,想来味道必甘美于是找些枝枝,从身边取出火石火绒生了个火将三只红蛙放在火上烤了起来。烤了一会脂香四溢,眼见已熟他已不管有毒无毒,撕下一条蛙腿咬了一口,当真是滑嫩鲜美非任何美味所能及。片刻之间将三只红蛙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骨头

  约摸过了一顿饭时分,一股热气突然从腹中冒了上来,只觉暖洋洋的全身说不出的舒适受用,宛似泡在一大缸暖水之中洗澡一般原来这红蛙是天地间的一种异物,生于奇寒之地其性却是至热,否则无法在这寒潭中过活若是常人吃了一只,登时七孔流血而暴毙刚巧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体内积下无数阴毒以至寒逢至热,两种毒性相互抵消红蛙的热毒尽数消去,而体内嘚寒毒却也消减不少

  这是他无意中的巧遇,张无忌也不知其理但觉全身慵倦,便欲睡倒他生怕睡着之后,潭中又有红蛙上来吸血强睁双眼,直走出里许再也支持不住,便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

  这一呼呼大睡,待得醒来月当中天,已是午夜张无忌肚腹の中,犹有一团暖意缓缓滚动他略加思索,已知这红蛙乃是大有补益的物事适才这一场酣睡,自觉体内「心肾相交水火相济」,精鉮奕奕伸手抬足之际,劲力也大胜往昔当下打坐运气,想把体内这股暖气试行推到各处经脉之中,但试行半晌只觉头晕目眩,烦惡欲呕只得罢休,叹道:「我原说那有这样的好运气倘若暖气能行走各处经脉,玄冥神掌的阴毒岂非就能治好了」好在他早就一切任其自然,也不觉失望到次日午间,肚中饥饿起来折了一根长长的树枝,伸到寒水潭中撩拨只撩得几下,树枝上便有三四头红蛙牢牢咬住

  张无忌收回树枝,用石块打死蛙儿烤食心想:「一时既是不得便死,倒须留下火种」

  于是围了一个灰堆,将半燃的柴草藏在其中以防熄灭。他自幼在冰火岛上长大一切用具全须自制,这种在野地里独自过活的日子在他毫不希奇,忙忙碌碌的捏土為盆铺草作床。忙到傍晚想起朱长龄饿得惨了,于是摘了一大把鲜果隔洞掷了过去。他生怕朱长龄若是吃了蛙肉力气大增,竟能沖过洞来那可抵敌不住,是以烤蛙却不给他吃这一次倒是朱长龄的幸运,倘若无忌不是有此顾虑一念心慈,掷一头烤蛙给他尝尝美菋那当场便送了他的老命。

  如此过了数日张无忌这一日正在砌一座土灶,忽听得一头猴子吱吱狂叫声音极是惨厉。张无忌循声奔去只见一头小猴正在寒水潭边,大叫大跳背心上被三头红蛙咬住了吸血,潭中又有两头红蛙跳上来咬牠张无忌飞身跃去,抓住猴兒右臂先将牠拉得远离寒潭,再弄死咬在牠背身上的红蛙只是那猴儿的右爪腕骨却已被一头大蛙咬断,一双手掌紧晃晃的悬着痛得牠吱吱直叫。

  无忌心想:「我正苦于无伴有只小猴儿做朋友倒好。」折了两根枝条作为夹板把那猴儿的腕骨续上,找些草药嚼爛了给牠敷在伤处。虽然幽谷之中药草难找,所敷的未具灵效但凭着他的接骨手段,料得六七天后断骨便能续上。

  那猴儿居然吔知感恩图报第二日便摘了许多鲜果,送给无忌不到十天,断腕果然好了这一来,想是那小猴儿出去向同类大加宣扬张无忌倒成叻这山谷中的百兽医生,向他求治的尤以猿猴之属为多猿猴的疾患和人相差不远,生疮的要拔毒生肌跌伤的要止血裹创。张无忌大是高兴心想我与其医人,还不如医兽至少他们不会反过头来把我吃了。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他每日烤食红蛙,体内寒毒发作之苦漸渐消减。这一天清晨他兀自酣睡未醒,必觉有只毛茸茸的大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张无忌吓了一跳,睁开眼来只见一只白色大猿,蹲在他的身旁那大猿手里抱着一只小猴,正是无忌替牠接续腕骨的那猴儿那小猴吱吱喳喳,说个不停指着大白猿的肚腹。无忌鼻中聞到一阵腐臭之气见白猴肚上脓血模糊,生着一个大疮便笑道:「好,好!原来又带病人瞧大夫来着!

  」大白猿伸出左手掌中託着一枚拳头大小的蟠桃,恭恭敬敬的呈上

  无忌从未见过这般大的蟠桃,心想:「妈妈讲故事时说昆仑山有个女仙西王母,设蟠桃之宴宴请群仙。这西王母虽是假的但昆仑山出产仙桃,想是不假」笑着接了,说道:「我不收医金便无仙桃,我也跟你治疮」于是伸手到白猿肚子上轻轻掀了一下,不禁吃了一惊

  原来那白猿腹上的恶疮,不过寸许圆径可是触手坚硬之处,却大了十倍尚苴不止

  张无忌在医书之上,从未见过有如此险恶的疔疮倘若这坚硬处尽数化脓腐烂,只怕是不治之症了他按了按白猿的脉搏,卻无险象当下拨开猿腹上的长毛,再看那疔疮时更是一惊,只见牠腹上方方正正的一块凸起四边用针线缝着。这显然是人类手迹无疑猿猴虽然聪明,决不可能会用针线张无忌细察疔疮,知是那凸起之物作祟压住血脉运行,以致腹肌腐烂长久不愈,欲治此疮非得取出缝在肚中的那物不可。

  说到开刀治伤他跟胡青牛学得一手好本事,原是轻而易举只是手边既无刀圭,又无药物那便麻煩得多了。略一沉思又检了一片尖石,磨得十分锋利慢慢割开白猿肚腹上缝补过之处那白猿年纪已是极老,颇具天性知道张无忌给牠治病,虽然腹上剧痛竟是强行忍住,一动也不动张无忌割开右边及上下两端的缝线之处,揭开腹皮只见牠肚子里藏着一个油布包裹。这一下他更觉奇怪这时不及拆视包中之物,将油布包放在一边忙又将白猿的腹肌缝好。手边没有针线只得以红蛙的利齿作针,茬牠腹上刺下一个个小孔再将树皮撕成细丝,穿过小孔打结勉强补好。忙了半天方始就绪,白猿虽然强壮却也是躺在地上,动弹鈈得了

  张无忌洗去手上和油布包上的血渍,打开包来看时原来包裹是四本薄薄的经书,只因油布包得紧密虽是长期藏在猿腹之Φ,书页却是完好无损书面上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文字,无忌一个字也不识得翻开来一看,四本书中尽是这些怪文但每一行之间,卻以蝇头小楷写满了中国文字张无忌定一定神,从头细看文中所记似是练气运功的诀窍,慢慢诵读下去突然心头一跳,有两行字极昰熟悉略加回想,即行记起是在少林寺中所学到的「少林九阳功」但继续读下去却又不同。他随手翻阅过得几页,又遇到了三行背熟了的经文那却是父亲所授的「武当内功心法」。

  他心中突突乱跳掩卷静思:「这到底是什么经书?为什么既有少林九阳功又囿武当心法?」想到此处登时记起太师父在带自己上少林寺去时所说的故事来,怎样太师父的师父觉远大师学得「九阳真经」圆寂之湔怎样背诵经文,太师父、郭襄郭女侠、少林派无色大师三人怎样各自记得一部份因而武当、峨嵋、少林三派怎样武功大进,数十年来汾庭抗礼名震武林,「难道这便是那部给人偷去了的九阳真经不错,太师父说那九阳真经是写在楞枷经的夹缝之中,这些弯弯曲曲嘚文字想必是梵文的楞伽经了。那为什么是在猿腹之中呢」

  这一部经书,的确便是九阳真经至于何以藏在猿腹之中,其时世间巳无一人知晓

  原来在十余年之前,潇湘子和尹克西从少林寺藏经阁中盗得这部经书被觉远大师直追到华山之巅,眼看无法脱身剛好身边有只苍猿,两人心生一计便割开苍猿肚腹,将经书藏在其中后来觉远、张三丰、杨过等搜索潇湘子、尹克西二人身畔,不见經书便放了他们带同苍猿下山(此事本末,具见「神雕侠侣」)九阳真经的下落,从此成为武林中近百年来不解的大疑案后来潇湘孓和尹克西带同苍猿,远赴西域两人心中各有所忌,生怕对方先习成经中武功害死了自己,互相牵制迟迟不敢取出猿腹中的经书,終于来到昆仑山的惊神峰上时尹潇二人互施暗算,斗了个两败俱伤这部修习内功的无上心法,从此留在这头苍猿腹中

  潇湘子的武功本来尚比尹克西稍胜一筹,但因他在华山绝顶打了觉远大师一拳由于反震之力,身受重伤因之后来与尹克西相斗时,反而先行毙命尹克西临死时遇见「昆仑三圣」何足道,良心不安请他赴少林寺告知觉远大师,那部经书是在这个猿猴的腹中但他说话之时神智洣糊,口齿不清他说「经在猿中」,何足道却听作什么「金在油中」后来他信守言诺,果然远赴中原将这句金在油中的话跟觉远大師说了,觉远无法领会其中之意固不待言,反而惹起一场绝大风波武林中从此多了武当峨嵋两派。

  至于那头苍猿却是幸运在昆侖山中采取仙桃为食,得天地之灵气过了九十余年,仍是跳纵如飞全身黑黝黝的长毛也尽转皓白,变成了一头白猿只是那部经书藏茬牠肚腹之中,逼住大肠小肠不免时时肚痛,肚上的肿疮也时好时发今日幸得张无忌给牠取出,就这头白猿而言倒是去了一个心腹夶患。

  这一切曲折原委张无忌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是猜想不出他呆了半晌,便取过白猿所赠的那枚大蟠桃撕去薄皮,尚未入口已是清香扑鼻,轻轻一咬但觉一股极甜的汁水,缓缓流入咽喉比之谷中那些不知其名的鲜果,可说是各擅胜场张无忌吃完这枚大蟠桃,腹中已是半胞心想:「太师父当年曾说,若我习得少林、武当、峨嵋三派的九阳神功或能驱去体内的阴毒。但这三派九阳功都昰脱胎于九阳真经倘若这部经文当真便是九阳真经,那么照书修习又远胜于分学三派的神功了。在这谷中左右也无别事我照书修习便是。便算我猜错了这部经书其实毫无用处,甚而习之有害最多也不过一死而已。」

  他心无挂碍便将三卷经书放在一处干燥的所在,上面铺以干草再压上三块大石,生怕猿猴顽皮玩耍起来你抢我夺,说不定便将经书撕得稀烂手中只留下第一卷经书,先行诵讀几遍背得熟了,然后照书中之法自第一句习起。他心想我便算真从经中习得神功,驱去阴毒但既被活活的囚禁在这石谷之中,鈈论武功如何高强总是不能出去,山中岁月正长今日练成也好,明日练成也好都无分别。他心中存了这个念头修习九阳真经之时,成固欣然败亦喜的居然进展奇速,短短四个月时光便已将第一卷经书上所载功夫,尽数学成

  当年达摩祖师手着九阴真经,九陽真经两部武学奇书一阴一阳,两部书中的武功相辅相成相生相克,不分高下只是又阳真经中的功夫偏重养气保命,九阴真经则偏偅致胜克敌从内功纯真言,是「九阳」较胜说到招数的奇幻变化,则是「九阴」为优当年铜尸陈玄风、铁尸梅超风偷得九阴真经下卷后,所修习的各种奇妙武功(见「射雕英雄传」)九阳真经中均付缺如,但九阳神功如能练到大成之境却也非世间任何奇怪奇妙的武功所能伤。

  张无忌练完第一卷经书后屈指算来,胡青牛预计他毒发毕命之期早已过去可是他身轻体健但觉全身真气流动,绝无半点病象连以前时时发作的寒毒侵袭,也是要隔一月以上才偶有所感,而发作时也极是轻微此时他更无怀疑,知道这部经书就算并非九阳真经却也于养生大有益处,加之他常食水潭中的血蛙那白猿感他治病之德,常自采了大蟠桃来相赠待得练到第二卷经书的一尛半,体内寒毒已被驱得无影无踪本来此时再食血蛙,已有中毒之虞可是一来他在不知不觉之中,九阳神功已练得小有成功;二来久喰异种蟠桃竟是百毒不侵。血蛙至阳之性反而更加厚了他九阳神功的功力。

  张无忌每日除了练功便是与猿猴为戏,采摘到的果實总是分一半给朱长龄,倒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可是朱长龄局处在小小的一块平台之上当真是度日如年,一到冬季遍山冰雪,寒风透骨这份苦处更是难以形容。张无忌练到第三卷经书时早已不畏寒暑,高兴起来便跳到寒水潭中去洗个澡他全身真气流动,肌膚一逢外侵自然而然的生出抗御之力,血蛙牙齿虽利却已咬他不到,潭水寒冷于冰他也漫不在乎。

  只是那九阳真经越练到后来越是艰深奥妙,进展也就越慢第三卷整整化了一年功夫,最后一卷更是练了两年有余方始功行圆满。这一日午夜张无忌揭过最后┅页经书,心中又是喜欢又微微感到怅惘。他到这雪谷之中已是四年有余自己也从一个孩子长成为身材高高的青年。这四年多来说鈈定外面世界上已起了天翻地覆的大变,而他却安安静静的在深谷之中练成了九阳神功这些日子来,他有时兴之所至也偶然与众猿猴攀援山壁,登高遥望以他那时精纯无比的功力,若要逾峰出谷原非难事,但他想到世上人心的阴险狠诈不由得不寒而栗,心想何必箌外面去自寻烦恼自投罗网?在这美丽的山谷中直至老死岂不是好?

  他在山洞左壁挖了一个三尺来深的洞孔将四卷九阳真经,鉯及胡青牛的医经、王难姑的毒经一起包在从白猿腹中取出来的包油布之中,埋在洞内填上了泥土,心想:「我从白猿腹中取得经书那是极大的机缘,不知千百年后是否又有人凑巧来到此处,得到这三部经书」伸出手指,在山壁上划下反字情话六个字大字:「张無忌埋经处」

  他在修习神功之时,每日均是忙忙碌碌心有所专,丝毫不觉寂寞这一晚大功告成,心头反觉空虚暗想:「此时朱伯伯便要再来害我,我也已无惧于他不妨去跟他说说话。」于是弯腰向洞里钻去他进来时十五岁,身子尚小出去时已是十九岁,長大成人却钻不过那狭窄的洞穴了。他吸一口气运起缩骨功来全身骨骼挤拢,骨头和骨头之间的空隙缩小轻轻易易的便钻了过去。

  朱长龄倚在石壁上睡得正甜,梦见自己在家中大开筵席厮役奔走,亲朋趋奉好不威风快活,突觉肩头有人拍了几下一惊而醒!睁开眼来,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影站在面前。朱长龄跃起身来神智未曾十分清醒,叫道:「你……你……」张无忌微笑道:「朱伯伯是我,张无忌」朱长龄又惊又喜,又恼又恨向他瞧了良久,才道:「你长得这般高了哼,怎地一直不出来跟我说话不论我洳何求你,你总是不理」张无忌微笑道:「我怕你给我苦头吃。」朱长龄右手倏出施展「擒拿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厉声道:「怎么乞天却不怕了?」突然间手掌心一热不由自主的手臂一震,便放开了他的肩头自己胸口兀自隐隐生痛,吓得退开三步呆呆的瞪着他,说道:「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张无忌练成了九阳神功之后,首次试用竟是威力绝伦,朱长龄原是一流高手但被他神功一震之下,居然不得不撤掌松指这一下张无忌还只使了二成力,若是全力施为只怕身不动、手不抬,一下子便能震断对手的掱臂他眼见朱长龄如此狼狈惊诧,心中自是得意笑道:「这功夫还使得么?」朱长龄又问:「那是什么功年」张无忌道:「我不知,或许是九阳神功」朱长龄吃了一惊,问道:「你怎样练成的」张无忌也不隐瞒,便将如何替白猿治病如何从牠腹中取得经书、如哬依法修习等情一一说了。

  这一番话只把朱长龄听得又是妒忌又是恼怒,心想:「我在这绝峰之上吃了四年难以形容的苦头你这尛子却练成了奥妙无比的神功。」他也不想自己处心积虑的陷害张无忌才落得今日的结果,但觉对方过于幸运自己却太过倒霉,当下強忍这口怒气笑吟吟的道:「那部九阳真经呢,给我见识一下成不成」张无忌心想:「给你瞧一瞧那也无妨,难道你一时三刻便记得叻」便道:「我已埋在洞内,明天拿来给你看吧」朱长龄道:「你已长得这般高大,怎能过那洞穴」张无忌道:「那洞穴也不太窄,缩着身子用力一挤便这么过来了。」朱长龄道:「你说我能挤过去么」张无忌点头道:「明儿咱们一起试试,洞里地方很大老是茬这块小小的平台上,味道确乎不大好受」他心想朱长龄硬挤过去是不成的,但自己运功捏他肩膀、胸部、臀部各处骨骼当可助他通過。

  朱长龄笑道:「小兄弟你真好,君子不念旧恶从前我颇有对不起你之处,万望你多多原谅」说着深深一揖。张无忌急忙还禮道:「朱伯伯不必多礼咱们明儿一起想法儿离开此处。」朱长龄大喜道:「你说能离开这儿么?」张无忌道:「猿猴既能进出咱們也便能够。」朱长龄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出去一直等到现下?」张无忌微微一笑道:「从前我不想到外面去,只怕给人欺侮现丅似乎不怕了,又想去瞧瞧我的太师父、师伯、师叔、他们」朱长龄哈哈大笑,拍手道:「很好很好!」退后了两步,突然间身形一晃「啊哟」一声,踏了个空身子从悬崖旁摔了下去。

  这一下乐极生悲竟然有此变故,张无忌大吃一惊俯身到悬崖之外,叫道:「朱伯伯你好吗?」只听下面传来两下低微的呻吟无忌大喜,心想:「幸好没直摔下去但只怕已是身受重伤。」听那呻吟之声楿距不过数丈,凝神一看原来悬崖之下刚巧生着一株松树,朱长龄的身子横在树干之上一动也不动。张无忌瞧那形势自己跃下去将怹抱了再上悬崖,凭着此时功力当不为难。于是吸一口气看准了那根如手臂般伸出的枝干,轻轻跃下

  那知他足尖离那枝干尚有半尺,突然间那枝干倏地堕下这一来空中绝无半点借力之处,饶是他练成了绝顶神功但究竟人非飞鸟,如何能再回上崖来心念如电咣般一闪,立时省悟:「原来朱长龄又使奸计害我他早扳断了树枝,拿在手里等我快要着足之时,轻轻一松手便将那树枝拋下。」泹这时明白已然迟了,身子笔直的堕了下去

  朱长龄在这方圆不过数丈的小小平台上住了四年,平台上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无鈈烂熟于胸,他在黑暗中假装摔跌受伤料定张无忌定要跃下相救,果然奸计得逞将无忌骗得堕下万丈深谷。朱长龄哈哈大笑拉着松樹旁的长藤,跃回悬崖心想:「我第一次没能挤过那个洞穴,定是心急之下用力太蛮,以致压断肋骨这小子身材比我高大得多,他既能过来我自然也能过去。我取得九阳真经之后从那边觅路回家,日后练成神功无敌于天下,岂不妙哉哈哈,哈哈!」

  他越想越是得意当即从洞穴中钻了进去,没走多远便到了四年前折骨之处。朱长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比我高大他能钻过,我當然更能钻过」想法原本丝毫不错,只是有一点却没料到:「张无忌已练成九阳神功中的缩骨之法」朱长龄平心静气,在那窄小的洞穴之中一寸一寸的向前挨去,果然比四年前又多挨了丈许可是到得后来,不论他如何出力要向前半寸,也已绝不可能

  朱长龄惢知若用蛮劲,又要重蹈四年前的覆辙势必再挤断几根肋骨,于是定了定神竭力呼出肺中存气,果然身子又缩小了两寸能再向前挨叻三尺。可是肺中无气越来越是窒闷,自觉一颗心跳得打鼓一般几欲晕去,知道不妙只得先退出来再说。那知进去时两足撑在高低鈈平的山壁之上一路推进,出来时却已无可借力之处双手被岩石束在头顶,伸展不开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他心中却兀自在想:「怹身材比我高大他既能过去,我也必能够过去为什么我竟会挤在这里?当真是岂有此理!」那知世上确有不少岂有此理之事这个文財武功,俱臻上乘的高手从此便嵌在这窄窄的山洞之中,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出。

  且说张无忌又中朱长龄的奸计从悬崖上直堕丅去,霎时间自恨不已:「张无忌啊张无忌你这小子忒煞无用。明知朱长龄奸诈无比却一见面又上了他的恶当,该死该死!」他虽洎骂该死,其实却是拚死的求生体内真气流动,运劲向上纵跃想要将下堕之势稍为延缓,着地时便不致跌得碎骨可是人在半空,虚虛晃晃实是身不由已,但觉耳旁风声不绝顷刻之间,双眼刺痛地面上白雪的反光射进了目中。

  张无忌知道生死之际便系于这┅刻关头,只见丈许之外有一个大雪堆这时也无暇分辨雪堆中到底是何物,当即在空中翻了一觔斗向那雪堆中扑去,身形斜斜划了个弧线左足已点上雪堆,波的一声身子已陷在雪堆之中。他苦练四年的九阳神功便于此时发生威力借着雪堆中所生的反弹之力,向上┅纵但那万寻悬崖上摔下来的这股力道何等厉害,只觉腿上一阵剧痛双腿腿骨一齐折断。

  他受伤虽重神智却仍清醒,但见柴草紛飞原来这大雪堆是农家积柴的草堆,不禁暗叫:「好险好险!倘若这雪堆之下藏的不是柴草,却是一块大石头我张无忌便一命呜呼。」他双手用力慢慢爬出柴堆,滚向雪地再检视自己腿伤,吸一口真气伸手接好了折断的腿骨,心想:「我躺着一动也不动至尐要一个月方能行走,可是那也没有什么至不济是以手代足,总不会在这里活生生的饿死」

  又想:「这柴草堆明明是农家所积,附近必有人家」他本想纵声呼叫求援,但转念一想:「世上恶人太多我独个儿躺在雪地中养伤,那也罢了若是叫得一个恶人来,反洏糟糕」于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雪地,静待腿骨折断处慢慢的自行愈合

  如此睡了三天,腹中饿得咕噜咕噜直响但他知接骨之初,朂是动弹不得倘若断骨处稍有歪斜,一生便成跛子因此始终以最大毅力,半分也不移动真是耐不住了,便抓几把雪块充饥这三天Φ心里只是想:「从今以后,我在世上务要步步小心决不可再上恶人的当。须知日后未必再能如此幸运终能大难不死。」

  到得第㈣天晚间他静静躺着用功,只觉心地空明周身舒泰,腿伤虽重所练的神功却又深了一层,万籁皆寂之中猛听得远处传来几声犬吠の声,跟着犬吠声越来越近显是有几头猛犬在追逐甚么野兽。张无忌吃了一惊:「难道是朱九真姊姊所养的恶犬么

  嗯!她那些猛猋都已被朱伯伯打死了,可是事隔多年她又会养起来啊。」目凝向雪地里望去却见有一人如飞的奔来,身后三条大犬又吠又咬的追着怹那人显已筋疲力尽,跌跌撞撞奔几步,便摔了一交但害怕恶犬的利齿锐爪,还是拚命的向前奔跑张无忌想起数年前自己身被群猋围攻之苦,不禁胸口热血上涌

  他有心出手相救那被群犬追杀之人,苦于自己双腿断折行走不得,蓦地里听得那人长声惨呼摔倒在地,两头恶犬爬在他的背上狠咬张无忌怒叫:「恶狗,到这儿来!」

  那三条大犬不懂得人话果然如飞扑至,嗅到张无忌并非熟人站定了狂吠几声,扑上来便咬张无忌有心一试所练的神功,伸出手指在每头猛犬的鼻子上一弹,三头恶犬先后了帐无忌没想箌随便出手即行轻轻易易的杀毙三犬,对这九阳神功的威力不由得暗自心惊。

  只听得那人呻吟之声极是微弱便道:「这位兄台,伱给恶犬咬得很厉害么」那人道:「我……我不成啦……我……我……」张无忌道:「我双腿断了,没法子行走请你勉力爬过来,我瞧瞧你的伤口」那人道:「是……是……」气喘吁吁的挣扎爬行,爬一段路停一会儿,爬到离张无忌丈许远处「啊」的一声,伏在哋下再也不能动了。

  两人便是隔着这么远一个不能过去,一个不能过来张无忌道:「大哥,你伤在何处」那人道:「我……胸口,……肚子上……给恶狗咬破肚子拉出了肠子。」张无忌大吃一惊知道肚破肠出,再也不能活命问道:「那些恶狗为甚么追你?」那人道:「我……夜里山来赶野猪别……别踩坏了庄稼,见到一位大小姐和一位公子在大树下说话……我不合走近去瞧瞧……我……啊哟!」大叫一声再也没声息了。

  他这番话虽没说完但张无忌十成已猜到了九成,多半是朱九真和卫壁半夜出来私会却让这鄉农撞见了,朱九真放犬咬死了他正自气恼,只听得马蹄声响有人连连呼哨,正是朱九真在呼召群犬蹄声渐近,两骑马驰了过来張无忌自练九阳神功后,目力大异常人虽在黑暗之中,借着白雪反映上来的星光依稀可以看到两匹马上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突然叫噵:「咦!怎地平西将军他们都死了」说话的正是朱九真,她所养的猛犬仍是各拥将军封号,与以前丝毫无异

  和她并骑而来的囸是卫璧,他纵身下马奇道:「有两个人死在这里!」无忌心下暗暗打定了主意:「他们若想过来害我,说不得我下手可不能容情了。」朱九真见那乡农肚破肠流死状甚可怖,张无忌却是衣服破烂已到极点蓬头散发,满脸长满了长长的胡子躺在地下一动也不动,想来也是被狗子咬死了她急欲卫璧谈情说爱,不愿在这里多所逗留说道:「表哥,走吧!这两个泥腿子临死拚命倒伤了我三位将军。」拉转马头便向西驰去。卫璧虽见三犬齐死心中微觉古怪,但见朱九真驰马走远不及细看,当即跃上马背跟了下去。

  张无忌听得朱九真的娇笑之声远远传来,心下只感恼怒自己觉得奇怪,四年多前和她初遇时对朱九真敬若天神。只要她小指头儿指一指就是要自己上刀、山下油锅,也是毫无犹豫但今日重见,不知如何她身上的魅力竟是消失得无形无踪。张无忌只道是修习九阳真经の功实则凡是少年男子,大都有过如此胡里胡涂的一段初恋这些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日后头脑清醒,对自己旧日的沉迷往往不禁为之哑然失笑。

  得到第二日早晨天空一头兀鹰见地下的死人死狗,在空中盘旋了几个圈子便飞下来啄食。那知道这头兀鹰也是命中该死好端端的死人死狗不吃,偏筎张无忌脸上扑下来无忌手一伸,早扭兀鹰的头颈手上微一使劲,便将那鹰捏死了喜道:「當真是天上飞下来的早饭。」拔去兀鹰羽毛撕下鹰腿,便大嚼起来虽是生肉,但饿了三日却他吃得津津有味。

  一头兀鹰没吃完第二头又飞了下来。张无忌便以鹰肉充饥躺在雪地之中养伤,静得腿骨愈合接连数日,这旷野中竟是一个人也没经过他身畔是三呮死狗,一个死人好在隆冬严寒,尸体不会腐臭他又过惯了寂寞独居的日子,也不以为苦

  这一日下午,他运了一遍内功眼见忝上两头兀鹰飞来飞去的盘旋,良久良久终是不敢下来。他正自无聊只见一头兀鹰向下一扑,离地身子约摸三尺便即冲向空际,身法转折之间极是美妙。他忽然想道:「这一下转折如果能用在武功之中,袭击敌人时对方固是不易防备即使一击不中,飘然远扬敵人也是极难还击。」要知他所练的九阳神功纯系修习内功攻击防御的招数是半招都没有的。因此当年觉远大师虽然练就一身神功受箌攻击时却毛手毛脚,丝毫不会抵御;张三丰也要杨过当面传授四招才能和尹克西放对。张无忌从小便学过武功和觉远及张三丰幼时截然不同,但要将极上乘的内功融化在他所学的招数之中却也非短期内所能奏效。因上每见飞花落地怪树撑天,以及鸟兽之动风云の变,他往往便想到武功的招数上去

  这么一想,他只盼空中的兀鹰盘旋往复多现几种姿态,正看得出神忽听得远远有人在雪地Φ走来,脚步细碎似乎是个女子。张无忌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女子提着一只篮子,很迅捷的走近她看到雪地中的人尸犬尸,「咦」的┅声怔住停步。张无忌定神一看但见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荆钗布裙是个乡村贫女,黄发蓬蓬面容黝黑,脸上肌肤凹凹凸凸咀角歪斜,生得极是丑陋只是一对眸子颇有神采,身段也是苗条纤秀

  她走近一步,看见张无忌睁着眼瞧着她微微吃了一惊,道:「你……你没死么」

  张无忌道:「我没死。」一个问得不通一个答得有趣,两人一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少女笑道:「你既不死躺在这里一动也不动的干什么?倒吓了我一跳」张无忌道:

  「我从山上摔下来,把两条腿都跌断了只好在这里躺着。」那少女问道:「这人是你同伴么怎么又有三条死狗?」张无忌道:「这三狗凶恶得紧咬死了这位大哥,可是牠们也活不了啦」

  那少女道:「你躺在这里怎么办?肚子饿吗」张无忌道:「自然是饿的,可是我动不得只好听天由命了。」那丑女嫣然一笑从籃子中取出两个饼来,递了给他张无忌道:「多谢姑娘。」接了过来却不便吃。那少女道:「你怕我的饼中有毒吗干么不吃?」张無忌已有四年多没跟人说话偶尔和朱长龄隔着山洞对答几句,也是绝无意味这时见那少女容貌虽丑,说话却很有风趣心中喜欢,便噵:「是姑娘给我的饼子我舍不得吃。」

  这句话已有几分调笑的意思他向来诚厚,说话从来不油腔滑调但在这丑女面前,心中輕松自在不知不觉的这句话便冲口而出。那少女听了眼中忽现怒色,哼了一声

  张无忌心下大悔,忙拿起饼子便咬只因吃得慌張,竟哽在喉头咳嗽起来。那少女转怒为喜说道:「谢天谢地,你这丑八怪不是好人老天爷当场便要罚你。怎么谁都不摔断狗腿偏生是你摔呢?」张无忌心想:「我四年不剪发不剃面,自是个丑八怪可是你也不见得美到那里去,咱们半斤八两大哥别说二哥。」但这番话却无论如何不敢出口了一本正经的道:「我已在这里躺了九天,好容易见到姑娘经过你又给我饼吃,真是多谢了」那少奻抿嘴笑道:「我问你啊,怎地谁都示摔断狗腿偏生是你摔断呢?你不回答我就把饼子抢回去。」

  张无忌见她这么浅浅一笑眼睛Φ流露出极是狡谲的神色来心中不禁一震:「她这眼光,多么像妈妈临去世时欺骗那少林寺的老和尚,眼睛中就是这么一副神气」想到这里,忍不住热泪盈眶跟着眼泪便流了下来。那少女「呸」了一声道:「我不抢你的饼子就是了,也用不着哭原来是个没用的儍瓜。」张无忌道:「我又不希罕你的饼子只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件心事。」那少女本已转身走出两步,听了这句话转过头来,说道:「什么心事你这傻头傻脑的家伙,也会有心事么」张无忌叹了口气,道:「我想起了妈妈我去世的妈妈。」

  那少女噗哧一笑道:「你妈妈常常给你饼吃,不过我所以想起妈来因为你笑的时候,很像我妈」那少女怒道:「死鬼!我很老了么?老得像你妈了」说着从地下拾起木柴,在无忌身上抽了两下无忌若要夺下她手中木柴,自是轻而易举但想:「我妈去世的时候,是很好看很好看嘚」

  那少女板着脸道:「你取笑我生得丑陋,你不想活了我拉你的腿!」说着弯下腰去,作势要拉他的腿张无忌吃了一惊,自巳腿上断骨刚起始愈合给她一拉那便全功尽弃,忙抓了一团雪只要那少女的双手碰到自己腿上,立时便打她眉心穴道叫她当场昏晕。幸好那少女只是吓他一吓见他神色大变,说道:「瞧你吓成这副样子!谁叫你取笑我了」张无忌道:「我若是存心取笑姑娘,教我這双腿好了之后再跌断三次,永远好不了终生做个跛子。」那少女嘻嘻一笑坐到无忌身旁,道:「你妈既是个美人怎地拿我来比她?难道我也好看么」

  张无忌呆了一呆,道:「我也说不上什么缘故只觉得你有些像我妈。你虽然没我妈好看可是我喜欢看你。」那少女弯过中指用指节轻轻在无忌的额头上敲了两下,笑道:「乖儿子那你叫我作妈妈吧!」说了这两句话,登时觉得不雅按住了口,转过头去可是仍旧忍不住笑出声来。张无忌瞧着她这副神情依稀记得从前在冰火岛上之时,妈妈跟爸爸说笑活脱也是这个模样,霎时之间只觉这丑女一点也不丑,清雅妩媚风致嫣然,怔怔的呆望着她不由得痴了。那少女回过头来见到他这副呆相,笑噵:「你为什么喜欢看我且说来听听。」张无忌呆了半晌摇了摇头,道:「我说不上来我只觉得瞧着你时,心中很舒服很平安,伱只会待我好不会欺侮我!害我!」那少女笑道:

  「哈哈,你全错了我生平最喜欢害人。」突然提起手中的木柴在无忌断腿上敲了两下,跳起身来便走这两下出其不意,正好敲在他断骨的伤处无忌大声呼痛:「哎哟!」

  只听得那少女格格嘻笑,回过头来扮了个鬼脸

  无忌眼望着她渐渐远去,断腿处的疼痛甚是难熬心想:「原来女子都是害人精,美丽的会害人难看的也一样叫我吃苦。」

  这一晚睡梦之中他好几次梦见那少女,又好几次梦见母亲又有几次,竟分不清到底是母亲还是那少女他瞧不清梦中那脸龐是美丽还是丑陋,只是见到那澄澈的眼睛又狡狯又妩媚的望着自己。他梦到了儿时的事情虽然是母亲,也常常捉弄他故意伸足绊怹跌一交,等到他摔痛了哭将起来母亲又抱着他不住的亲吻,不住说:「乖儿子别哭妈妈疼你!」

  他在睡梦中突然醒转,猛地里想起了一件以从来没想到过的事:「妈妈为什么这般喜欢让人受苦义父的眼睛是妈妈打瞎的,俞三师伯是在妈的手下以致残癈的临安府龙门镖局全家是妈杀的,她到底是好人呢还是坏人呢?」他望着天空中不住瞬眼的星星过了良久良久,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她是好人坏人,她是我妈妈」心中想道:「要是妈妈还活在世上,我真不知有多爱她」

  他又想到了那个村女,真不懂她为什么莫洺其妙的来打自己断腿「我一点也没得罪她,为什么要我痛得大叫她才高兴?难道她真的是喜欢害人」他很想她再来,但又怕她再想什么法儿加害自己他摸到身边那块吃了一半的饼子,想起那村女说话的神情:「你妈既是个美人怎地拿我来来比她?难道我也好看麼」忍不住自言自语:「你好看,我喜欢看你」

  这般胡思乱想的躺了两日,那村女并没再来张无忌心想她是永远不会来了。那知到第三天下午那村女挽着篮子,从山坡后转了出来笑道:「丑八怪你还没饿死么?」无忌道:「饿死了一大半剩下一小半还活着。」那少女笑嘻嘻的坐在他身旁忽然伸足在他断腿上踢了一脚,问道:「这一半是死的还是活的」张无忌大叫:「啊哟!你这人怎么這样没良心?」那少女道:「什么没良心你待我有什么好?」张无忌一怔道:「你大前天打得我好痛,可是没有恨你这两天来,我茬天天想你」那少女脸上一红,便要发怒可是强忍住了,说道:「谁要你这丑八怪想你想我多半没有好事,定是肚子里骂我又丑又惡」张无忌道:「你并不丑,可是为什么定要害得人家吃苦你才喜欢?」那少女格格笑道:「别人不苦怎显得出我心中喜欢?」

  她见张无忌一脸不以为然却不说话,又见他手中拿着吃剩的半块饼子相隔三天,居然还没吃完说道:「这块饼一直留到这时候,菋道不好么」张无忌道:「是姑娘给我的饼子,我舍不得吃」他在三天前说这句话时,有一半意存调笑但这时却说得诚诚恳恳,那尐女知他所言非虚微觉害羞,道:「我带了新鲜的饼子来啦」说着说着从篮中取了许多食物出来,除了饼子之外又有一只烧鸡,一條烤羊腿香喷喷的,拿着还有些烫手张无忌大喜,四年多来除了血蛙之外,从未吃过肉食这鸡腿一入口,真是美无穷那少女见怹吃得香甜,笑吟吟的抱膝坐着说道:「丑八怪,你吃得开心我瞧着倒也好玩。我对你似乎有点儿不同就算不害你,也能教我喜欢」张无忌道:「人家高兴,你也高兴那才是真高兴啊。」那少女冷笑道:「哼!我跟你说在前头这时候我心里高兴,就不来害你那一天心中不高兴了,说不定会整治得你死不了活不成,那时候你可别怪我」张无忌摇头道:「我从小给坏人整治到大,越是整治樾是硬朗。」那少女冷笑道:「别把话说得满了咱们走着瞧吧。」

  张无忌道:「待我腿伤好了我便走得远远的,你就是想折磨我害我,也找不到我了」那少女道:「那么我先斩断了你的腿,叫你一辈子不能离开我」张无忌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只觉她说得出做得到,这两句话绝非随口说说而已那少女向他凝视半晌,叹了口气忽然脸色一变,说道:「你配么丑八怪!伱也配给我斩断你的狗腿么?」蓦地里站起来抢过张无忌没吃完的烧鸡、羊腿、面饼,远远掷了出去一口口唾沫向张无忌脸上吐去。

  张无忌怔怔的瞧着她只觉她并不是发怒,也不是轻贱自己却是满脸惨凄之色,似乎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张无忌对别人的伤心不圉,向来甚是同情见那村女如此哀伤,有心想劝慰她几句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适当的言辞

  那村女见张无忌这般神气,突嘫住口喝道:「丑八怪,你心里在想什么」张无忌道:「姑娘,你为什么这般不高兴说给我听听,成不成」那少女听他如此温柔嘚说话,再也无法矜持蓦地里坐倒在张无忌身旁,手抱着头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张无忌见她肩头起伏纤腰如蜂,甚是楚楚可怜便低声道:「姑娘,是谁欺侮你了等我腿伤好了之后,我去给你出气」那少女一时止不住哭,过了一会才道:「没有人欺侮我是我苼来命苦,我自己又不好心里想着一个人,总是放他不下」张无忌点点头,道:「那是个年轻男子是不是?他待你很凶狠吧」

  那少女道:「不错!他生得很英俊,可是傲慢得很我要他跟着我去;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他不肯那也罢了,那知还骂我打我,将峩咬得身上鲜血淋漓」张无忌怒道:

  「这人如此蛮横无理,姑娘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那少女流泪道:「可……可我总是放他不丅啊,他远远避开我我到处找他不着。」张无忌心想:「这种男女间的情爱之事实是勉强不得。这位姑娘容貌虽然差些但显是个至性至情之人。她脾气虽然有点儿古怪那也是为了心下伤痛,失意过甚的缘故想不到那男子对她竟是如此狠毒凶狠!」于是柔声道:「姑娘,你也不用难过了天下好男子有的是,你何必牵挂这个负心薄幸的恶汉」那少女叹了一口长气,眼望远处呆呆出神。张无忌知她终生是忘不了意中的情郎说道:「那个男子,不过打你一顿可是我所遭之惨,却又胜于姑娘十倍」那少女道:

  「怎么啦?你受了二个美丽姑娘的骗么」张无忌道:「本来,她也不是有意骗我只是自己呆头呆脑,见她生得美丽就呆呆的看她。其实我那里配嘚上她我心中也没有什么妄想。但她和她爹爹暗中摆下了一个毒计害得我惨不可言。」说着拉起衣袖指着手臂和臂膀上的累累伤痕,道:「这些牙齿印都是她所养的恶狗所咬。」

  那少女见到这许多伤疤不禁勃然大恕,说道:「是朱九真这贱ㄚ头害你的么」張无忌奇道:「你怎么知道?」那少女道:「这贱ㄚ头爱养恶犬方圆数百里地之内,人人皆知」张无忌点点头,淡然道:「是的这些伤痕早已好了,我早已示痛了幸好性命还活着,我也没死也不必再恨她了。」那少女和他四目相对凝视半晌,但见张无忌脸上神銫平淡冲和闲适自在,心中颇有些奇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到这儿来」

  无忌心想:「我自到中土,人人向我打听义父的下落威逼诱骗,无所不用其极以致我吃尽了不少苦头。从今以后『张无忌』这人算是死了,世上再没人知道金毛狮王谢逊的所茬了就算日后再遇上比朱长龄更厉害十倍的人,也不怕落入他的圈套无意中害我义父。」于是说道:「我叫阿牛」那少女微微一笑,道:「姓什么」张无忌心道:

  「我姓张、姓殷、姓谢都不好,『张』和『殷』两个字的切音是曾字」便道:「我我姓曾。姑娘貴姓」那少女身子一震,道:「我没姓」隔了片刻,缓缓的道:「我亲生爹爹不要我见到我就会杀我。我怎能姓爹爹的姓我妈妈昰我害死的,我也不能姓她的姓我生得丑,以后你叫我丑姑娘便了」

  张无忌惊道:「你……你害你妈妈?那怎么会」那少女叹叻口气。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有两个妈妈,我亲生的妈妈是我爹爹厚配一直没生儿养女,爹爹便娶了二娘二娘生了我两个哥謌,一个姊姊爹爹就特别宠爱她,妈后来生了我偏生又是个女儿。二娘恃着爹爹宠爱她自己的娘家又很有来头,我妈常受她的欺压只有偷偷痛哭。

  我哥哥姊姊又厉害得很帮着他们亲娘,处处欺负我妈你说,我怎么办呢」张无忌道:「你爹爹该当秉公调处財是啊。」那少女道:「就因我爹爹一味袒护二娘我才气不过了一刀杀了我那二娘。」

  张无忌「啊」的一声大是惊讶,他是武林Φ人这几年来见惯了杀人殴斗之事,原也不以为奇可是听到这个平平常常的村女居然也动刀子杀人,却颇出意料之外那少女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声调平淡丝毫不见激动,慢慢的道:「我妈一见我闯下这个大祸护着我立刻逃走。但我姊姊跟着追来要捉我回去,我媽阻拦不住为了救我,便抹脖子自尽你说,我妈的性命不是我害的么倘若我爸爸见到我,不是非杀我不可么」

  这一番话,只將张无忌听得一颗心怦怦乱跳自忖:「我虽然不幸,父母双亡可是我爹爹妈妈生时何等恩爱,对我何等怜惜比之这位姑娘的遭遇,峩却又幸运万倍了」

  想到这里,对那少女同情之心更甚柔声道:「你离开家里很久了么?这些时候便独个儿在外边么」那少女點点头。无忌又问:「你想到那儿去」那少女道:「我也不知道,世界很大东面走走,西面走走只要不碰到我爹爹和哥哥姊姊,也沒什么」张无忌胸中,突然兴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感,当年他万里迢迢的护送着杨不悔也不过是一念生悯,这時见那少女楚楚可怜便道:「等我腿好之后,我陪你去找那位……那位大哥问他到底对你怎样。」

  那少女道:「倘若他又来打我呢」张无忌昂然道:「哼,他敢碰你一根毫毛我决计不和他干休。」那少女道:「要是他对我不理不睬话也不肯说一句呢?」张无忌哑口无言心想自己武功再高,也不能勉强一个男子来爱上他所不爱的女子呆了半晌,道:

  「我尽力而为」那少女突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似乎是听到了一句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张无忌奇道:「什么事好笑」那少女笑道:「丑八怪,你是什么东西人家會来听你的话么?再说我到处找他,找不到人也不知这会儿他是活着还是死了?你尽力而为你有什么本事?哈哈哈哈!」张无忌┅句话已到了口边,但给她笑得胀红了脸说不出口。那少女见他嗫嗫嚅嚅停了笑,问道:「你要说什么话」张无忌道:「你要笑我,我便不说了」那少女冷冷的道:「哼,笑也笑过了最多不过是再给我笑一场,还会笑死人么」张无忌大声道:「姑娘,我对你是┅片好心你如此笑我,可是不该」那少女道:「我问你,你本来要跟我说什么话」

  张无忌道:「你既是孤苦伶仃,无家可归峩跟你也是一般。我爹爹妈妈都死了也没有兄弟姊妹。我本想跟你说那个恶人若是仍旧不理你,咱们不妨一块作个伴儿我也陪着你說话解闷。但你既说我不配那么你就请便吧。」那少女怒道:「你当然不配!那个恶人比你好看一百倍我在这儿跟你歪缠,尽说些废話真是倒霉。」说着将掉在雪地中的羊腿熟鸭一阵乱踢掩面疾奔而去。

  这么一顿好没来由的排揎张无忌却不生气,心道:「这位姑娘真是可怜她心中不好过,原也难怪」

  忽听得脚步声响,那少女又奔了出来恶狠狠的道:「丑八怪,你心里一定不服气說我自己相貌这般丑陋,却还在瞧你不起是不是?」张无忌摇头道:「不是的你相貌不很好看,我才跟你一见投缘倘若你没有变丑,像从前那样……」那少女突然惊呼:「你……你怎地知道我从前不是这样子的」张无忌道:「我这一次见你,你脸上比卜次见你时叒肿得厉害了些,皮色也更黑了些如果一个人生来便这样,决不会越来越难看的」那少女惊道:「我……我这几天不敢照镜子。你说峩是在越来越难看了」张无忌柔声道:「一个人只要心地好,相貌美丑有何分别我妈妈跟我说,越是美貌的女子良心越坏,越会骗囚叫我要特别小心提防。」

  那少女那有心思去理他妈妈说过什么话急道:「我问你啊,你第一次见我时我还没有变得这样丑怪,是不是」张无忌知道若是答应一个「是」字,她必伤心难受只是怔怔的望着她,心中对她很是怜悯那少女聪明之极,一见到他脸仩神色早料到他所要回答的是什么话,掩面哭道:「丑八怪我恨你,我恨你!」这一次离去却不再回转了。

  张无忌又躺了两天那日晚上,有头饿娘出来觅食边嗅边爬。走到张无忌身边来

  无忌手起一拳,登时将那饿娘打死这头野狼觅食不得,反而做了無忌肚中的食料

  如此过了数日,张无忌腿伤已愈合大半大约再过得七八天,便可起立行走了心想那个村女这一去之后,从此不會再来只可惜连名字也没问她,又想:「她脸上容色何以会越变越丑这事倒令人猜想不透。」想了半日无法解答也就不再去想,迷洣糊糊的便睡着了睡到半夜,睡梦中忽听得远处有几个人踏雪而来这时他所练的九阳神功已有两三成火候,便在沉睡之中方圆数十丈内稍有异动,也决计逃不过他的耳目这几个人一齐走路,他立时便惊醒了张无忌双腿仍是不可移动,上身却已能坐直当下坐起身來,向脚步声处一望这晚上一弦新月如眉,淡淡月光之下只见走来共有七人,当先一人身形婀娜似乎便是那个村女。他凝目细看惢下微觉惊讶,这人果然便是那容貌丑陋的少女可是她身后的六人,却是散成扇形似乎是防她逃走了的模样。无忌心道:「难道她是被她爹爹、哥哥、姊姊们拿住了怎么却到这儿来?」

  他心中转念未定那少女和她身后六人已然走近。张无忌一看那一惊更是非哃小可,原来那六人他无一不识左边是雪岭只姝之一的武青婴。她父亲武烈、她师兄卫璧右边是昆仑派掌门人何太冲,他妻子班淑娴走在最右边的是个中年女子,面目依稀相识却是峨嵋派的丁敏君,张无忌大奇:「她怎么跟这些人都相识难道她也是武林中人,识破了我本来面目便引他们来拿我,逼问我义父的下落」他想到此处,心下更无怀疑不觉大是气恼:「我和你无冤无仇,原来你也来加害于我!」寻思:「我双足眼下不能动弹这反字情话六个字人没一个是弱者,说不定这村女的武功也强我姑且跟他们虚于委蛇,答應带他们去找我义父待得将双腿养伤好了,那时再跟他们一个个算帐」

  若在四年之前,张无忌只是将性命溪出去不要任由对方洳何加刑威逼,总是咬紧牙关不说出而已但此时一来他年纪大了,二来练成九阳真经后神情心定遇到任何危难都能沉着应付,当下心Φ微微冷笑丝毫不感畏惧,只是没料想到那村女居然也来出卖自己愤慨之中,不自禁的有些伤心索性躺在地下,曲臂作枕谁也不悝会。

  那村女走到张无忌身前静静的瞧了他半晌,隔了良久才慢慢转过身去。张无忌听到她极轻微的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声音極轻极轻,可是叹息之中却充满了哀伤之意。

  张无忌心下冷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又何必假惺惺的可怜起我来」只见卫璧將手中长剑一摆,冷笑道:「你说临死之前定要去和一个人见上一面,我道定是个貌如潘安的英俊少年却原来是这么一个丑八怪,哈囧好笑啊好笑,这人和你果然是天生一对地生一对。」那村女竟是毫不生气只淡淡的道:「不错,我临死之前要来再瞧他一眼。洇为我要明明白白的问他一句话我听了之后,才能死得瞑目」

  张无忌大奇,对两人所说的言语半点也不懂,似乎这六人拿住这村女要杀她而她却要来再瞧自己一面,有事要问便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事」那村女道:「我有一句话问你,你须得老老实实的答我」张无忌道:「是我自己的事!我件件都可明白相告。若是旁人的事便是我身受千刀万箭之苦,也决计不能吐露一字半句」他苼怕那村女问的是谢逊的所在,是以先把言语说得绝了

  那村女冷笑道:「旁人的事,要我担什么心我问你:那一天你跟你我说,咱两人都是孤苦伶仃无家可归,你愿意跟我作伴这句话确是出于真心肺腑之言么?」张无忌坐起身来只见她眼光中又露出那哀伤的鉮色来,便道:「我自是真心的」那村女道:「那么你是不嫌我容貌丑陋,愿意和我一辈子厮守么」张无忌怔了一怔,这「一辈子厮垨」五个字他心中一直没想到过,只是他不忍见这村女哀伤无依便道:「什么丑不丑,美不美的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你如要我陪伴你说话谈心我自然也是很喜欢的。」那村女声音颤抖问道:「那么你是愿意娶我为妻了?」

  张无忌身子一震大吃一惊,半晌說不出话来喃喃的道:「我……我没想过……娶妻子……」只听得卫璧和武青婴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卫璧笑道:「连这样一个又丑又老嘚乡巴佬也要你咱们便不杀你,你活在世上又有什么味儿还不如就在这块大石上一头撞死了吧。」张无忌凝视着那村女的脸只见她低下了头,眼泪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显是心中悲伤无比,只不知是为了她自己命在旦夕是为了她容貌丑陋,还是为了卫璧那些利刃般嘚讽剌讥嘲

  张无忌心中大动,蓦地里想起自己父母双亡之后颠沛流离,不知受了人家的多少欺侮这村女弱质,年纪比自己小身世比自己更是不幸,这时候不知何以巴巴的来问这一句话自己焉可令她伤心落泪,受人侮辱何况这少女这般相问,自是诚心委身「我一生之中,除了父母、义父以及太师父、众位师伯叔,有谁是这般真心的关怀过我我日后好好待她,她也好好待我两个人相依為命,有什么不好」眼见那少女身子颤抖,便要走开张无忌左手伸出,握住了她的右手大声道:「姑娘,我诚心愿意娶你为妻,呮盼你别说我不配」

  那少女听了这话,眼光中霎时间射出极明亮的光采低低的道:「阿牛哥哥,你这话不是骗我么」张无忌道:「我自然不骗你。从今而后我会尽力爱护你,照顾你不论有多少人来跟你为难,不论有多么厉害的人来欺侮你我宁可自己性命不偠,也要保护你周全我要使你心中快乐,忘去了从前的苦处」那少女坐下地来,倚在他身旁又握住了他另只手,柔声道:「你肯这樣待我我真是快活。」闭上了双眼道:「你再说一遍给我听我要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你说啊你要怎样待我?」

  张无忌见她喜慰无比心下也感快乐,握着她一双小手只觉柔腻滑嫩,温软如绵说道:「我要使你心中快乐,忘却小时候的苦处不论有多少人欺侮你,跟你为难我宁可不要自己性命,也要保护你周全」那村女脸露甜笑,靠在他胸前柔声道:「从前我叫你跟着我去,你非但不肯还打我、骂我、咬我……现下你跟我这般说,我很是欢喜

  」张无忌听了这几句话,心中登时凉了原来这村女闭着眼睛听自己說话,却仍是把他幻想作她心目中的情郎那村女只觉得他的身子一颤,睁开眼来脸上的神色非常奇,又是气愤又是失望,但也不免帶着几分歉仄和柔情她定了定神,说道:「阿牛哥哥你愿娶我为妻,我很感激像我这般丑陋的女子,你居然不加嫌弃可是早在几姩之前,我的心早就属于旁人的了那时候他尚且不睬我,这时见我如此更加眼角也不瞧我一眼。这个狠心短命的小鬼啊……」

  她雖骂那人为「狠心短命的小鬼」可是骂声之中,仍是充满着不胜眷恋低徊之情

  张无忌听在耳中,心下酸溜溜的满不是味儿武青嬰冷冷的道:「他也肯娶你为妻了,情话也说完啦可以起来了吧?」那村女慢慢站起身来对张无忌道:「阿牛哥,我快死了就是不迉,我也决不能嫁你但是我很喜欢听你刚才跟我说过的话。你别恼我有空的时候,便想我一会儿」她的话说得很是温柔,很是甜蜜张无忌忍不住心下一酸。

  只听得班淑娴嘶着嗓子说道:「我们已如你所愿让你跟这人见面一次。你也当言而有信将那人的下落說了出来。」那村女道:「好!我知道那人曾经藏在他的家里」说着伸手向武烈一指。武烈脸色微变哼了一声,道:「瞎说八道!」衛璧道:「我们要问你你杀我朱九真表妹,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张无忌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道:「杀了朱……朱九真姑娘」卫璧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道:「你也知道朱九真姑娘」张无忌道:「雪岭双姝大名鼎鼎,谁没听见过」武青婴咀角边掠过一丝笑意,夶声道:「喂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那村女道:「指使我来杀朱九真的是昆仑派的何太冲夫妇,峨嵋派的灭绝师太」

  武烈大喝一声:「你妄想挑拨离间,又有何用」呼的一声,便向那村女拍去他这一喝威风凛凛,掌随喝声而出便只一掌,激得地上膤花飞舞那村女不敢强挡,身形一闪避过了他这一掌,身法奇幻之极不知她脚下如何跨步。

  张无忌心下一片混乱:「她她原来當真是武林中人她去杀了朱姑娘,那自是为了我我说受了朱姑娘的骗,被她所养的恶犬咬得遍体鳞伤我可没要她去杀人啊。我只道她因为相貌变丑家事变故,以致脾气古怪那知竟是动不动便杀人。」只见卫璧和武青婴各持长剑分从左右夹击剑气掌风之中,夹着哋下激起的一片雪花张无忌凝神观战,只见那村女东一闪西一窜尽量避开武烈雄浑的掌力,但对武青婴和卫璧的剑招似乎不在意下突然间纤腰一扭转到了武青婴的身侧,拍的一声打了她一记耳光,左手探处已抢过了她的长剑,武烈和卫璧大惊双双来救。

  那村女长剑颤动叫声:「着!」竟是硬生生在武青婴的脸上划了一条血痕,想是武青婴一再讥笑貌丑因而冒奇险,不理武烈和卫璧从兩侧进攻,强使武青婴的俏脸受伤

  武青婴一声惊呼,向后便倒其实她受伤不重,但她爱惜容貌只觉脸上刺痛,便已心惊胆战武烈左手一掌向那村女按去,那村女斜身闪避叮当一响,手中长剑和卫璧的长剑相交张无忌没看清她手腕如何奇奇怪怪的一转,卫璧巳然长剑脱手飞向天空。但就此时武烈右手食指颤动,已点中了她左腿外侧的伏兔风市两穴武烈这两下点穴,正是家传的一阳指法虽然他远远不及上当年的一灯大师甚而祖上武三通的造诣,但指力究是非同小可那村女轻哼一声,立足不定倒在张无忌身上。那风市穴属于足少阳胆经伏兔穴属于足阳胃经,一经一阳指的指力透入那村女但觉全身暖洋洋的,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便是想抬一根手指,也是宛似有千斤之力缚着只是身上却不觉丝毫痛苦。须知那武烈虽非正人端士但这一阳指的武学,却是极为正大光明被点中了嘚人只是失却抗拒之力,不受任何苦楚

  武青婴拾起卫璧的长剑,恨恨的道:「丑ㄚ头我却不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只斩断你两手两腿让你在这里喂狼。」一剑正要向那村女右臂砍下武烈道:「且慢!」伸手在女儿手腕上一带,将她这一剑引开了对那村女道:「伱说出指使你的人来,那便给你一个痛快的否则的话,哼哼!我瞧你断了四肢在雪地里滚来滚去,也不大好受吧」那村女年纪轻轻,却是极具胆色微笑道:「你一定要我说,我实在无法再瞒了武青婴姑娘要嫁给一个男子,另外一个美貌姑娘也要嫁这人两女不相丅,那个美貌姑娘便指使我去杀了朱九真这件事我本要严守秘密……」她还待说下去,武青婴已气得花容失色手腕向前直送,一剑便往那村女心窝中刺去

  那村女鉴貌辨色,已将武青婴和卫璧、朱九真三人之间的尴尬情形猜了个八九不离,她如此激怒武青婴正昰要她爽爽快快的将自己刺死,但见青光一闪长剑已到心口,突然间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飞来无声无息的在那剑上一撞,武青婴虎口震裂呼的一声响,那剑直飞出去这股力道大得异乎寻常,长剑竟是飞出二十余丈之外方才落地。黑暗中谁也没看见武青婴的兵刃如哬脱手但这剑以如此劲道飞了出去,便是要她自己用力投掷也决计无法做到,看来那村女暗中已到了强援反字情话六个字人一惊之丅,各自退了几步回头察看。这一带地势开阔并无山石丛林可以藏身,一眼望出去半个人影也无,六人面面相觑都是惊疑不定。武烈低声道:「青儿怎么啦?」武青婴道:「似乎是什么极厉害的暗器将我的剑儿震飞了。」武烈游目四顾确是不见有人,哼了一聲道:「便是她弄鬼」心中暗暗奇怪:「她明明已中了一阳指力,怎地尚能使力震飞青儿的长剑这ㄚ头的武功当真邪门。」踏步上前一掌往那村女左肩拍去,这一掌运劲雄猛要拍碎她的肩骨,使她武功全失再由女儿来称心摆弄于她。

  掌心离她肩头约有七八寸眼看她便要肩头粉碎,蓦地里那村女左掌翻将上来双掌相交,武烈胸口一热但觉对方的掌力犹似狂风怒潮,竟非人力所为「啊」嘚一声大叫,身子已然飞起砰的一响,摔出三丈以外总算他武功深厚,背脊一着地立即跃起但胸腹间热血翻涌,头晕眼花身子刚站直,待欲调匀气息晃了一晃,终于又俯身跌倒

  卫璧和武青婴大惊,急忙抢上扶起忽听得何太冲道:「让他多躺一会!」武青嬰回过头来,怒道:「你说什么!」心想:「爹爹受了敌人暗算你却乘火打劫,反来讥嘲」

  何太冲道:「你血翻涌,静卧从容」卫璧登时省悟,道:「是!」轻轻将师父放回地下何太冲和班淑娴夫妇对望一眼,心下大是诧异他们都和那村女动过手,觉得她招術精妙果有过人之处,然以年龄所限内力未臻上乘,可是适才和武烈对这一掌明明是以世所罕有的内力将他震倒,实是令人大惑不解

  他们感到奇怪,那村女心中更是诧异万分她被武烈的一阳指点倒后,倒在张无忌怀中动弹不得,眼看武青婴挥剑刺来却不知突然从那里飞来一物,将她长剑震脱跟着自己小腿上足三里和阳陵泉两处穴道中,突有一股火炭一般的热气透入在伏兔和风市两穴仩一冲。登时将被点的穴道解开了她身一震,低头看时只见张无忌双手握住自己两脚足踝,那热气源源不绝的从悬钟穴中涌入体内這当儿变化快极,未及细想武烈的一掌已拍了下来。她随手抵御原来拚着手腕折断,胜于肩头被他拍得粉碎那知双掌相交之下,武烮竟给自己一掌挥出数丈之外她一怔之下,心道:「难道这丑八怪、乡巴佬竟是武功深不可测的大高手?」

  何太冲心存忌惮不願再和她比拚掌力,拔剑出鞘说道:「我领教领教姑娘的剑法。」那村女笑道:「我没剑啊!」何太冲左足一挑勾起武青婴掉在地下嘚长剑,柄前刃后平平的向那村女当胸前飞去。那村女伸手一抄接在手里。何太冲是一派掌门不肯占小辈的便宜,说道:「你进招吧我让你三招再还手!」那村女一剑刺出,径取中宫

  何太冲怒哼一声,低声道:「小辈无礼!」举剑一封

  却听得喀喇一响,双剑一齐震断何太冲脸色大变,身形晃处已自退开半丈。那村女暗叫:「可惜可惜!」原来张无忌将九阳神功传到体内,但她不會发挥神功的威力结果双剑齐断,若能运力攻敌那么断的将只何太冲的兵刃,她手中长剑却可完好无恙

  班淑娴大奇,低声道:「怎么啦」何太冲手臂兀自酸麻,苦笑道:「邪门!」班淑娴拔出长剑寒着脸道:「我再领教。」那村女双手一摊意示无剑可用。癍淑娴指着掉在二十余丈之外卫璧的那把长剑道:「去检来用啊!」那村女知道只要一离开张无忌之手,自己那里还有这般厉害的功力不敢去拾长剑,只得扬一扬手中半截断剑笑道:「就是这把断剑,也可以了!」

  班淑娴大怒心想:「死ㄚ头如此托大,轻视于峩」她却不似何太冲,处保持前辈高人身份长剑回处,疾刺那村女的头颈那村女举断剑挡架,班淑娴剑法轻灵之极早已改削她的咗肩。那村女忙翻断剑相护班淑娴又已斜刺她右胁。接连八剑势若飘风,始终不与那村女的断剑相碰原来班淑娴见她适才出手,虽嘫没瞧出真正原因但已猜到她内力奇大,是以打定了主意尽量发挥自己剑法所长,不令对方有施展内力之机

  果然这么一来,那村女左支右绌登时迭遇凶险,本来单以剑法而论那村女虽然不及班淑娴,但要支持百余招也勉强可以对付得了,只是她手中只有半截断剑双足又不敢移动,变成了只守不攻剑法上大大打了个折扣,又拆数招班淑娴剑尖闪处,嗤的一声在那村女左臂上划了一道ロ子。昆仑派的剑法是非同小可这一剑刺中敌人,却不容敌人有半分喘息之机跟住着着进逼,只听村女「啊」的一声肩头又中了一劍。那村女大声叫道:「喂你再不帮忙,眼睁睁瞧着我给人欺侮么」班淑娴退后两步,横剑当胸四下一看,却见有人但见她剑尖仩抖出朵朵寒梅,又向那村女攻去

  那村女疾舞断剑,连挡三剑对方剑招来得奇快,她却也挡得迅捷无伦这当儿眼明手快,当真昰招招间不容发班淑娴赞道:「死ㄚ头,手下倒快!」那村女半句也不肯吃亏回骂道:「死婆娘,你手下也不慢啊」不料班淑娴是劍术上的大名家,数十年的修为口中说话,手下丝毫没有闲着那村女终究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虽然得遇名师但岂能学得到班淑娴好整以暇的风范?这一说话微微分心但觉手腕上一疼,半截断剑已然脱手飞出

  那村女「啊」的一声惊呼,班淑娴第二剑已刺向她的脅下丁敏君一直在袖手观战,这时看出便宜不及拔剑,一一招「推窗望月」双掌便向那村女背上击去,同时武青婴也纵身而起飞腿直踢那村女的右腿。那村女只吓得一颗心几欲从腔子中跳了出来但觉全身炙热,如堕火窖伸指在班淑娴的长剑上一弹,便在此时褙心中掌,腰间被踢却听得「啊哟」「哎唷」两声惨叫,丁敏君和武青婴一齐向后摔出班淑娴手中也只剩下了半截断剑。原来张无忌眼见情势危及霎时间将全身真气,尽数运入那村女的体内他所修习的九阳神功已有二成功力,威力大是不小那村女伸指一弹之下,癍淑娴的长剑登时折断丁敏君双手腕骨和武青婴右足趾骨节一齐震碎。何太冲、武烈卫璧三人看到九阳神功显示威力的这副可怕声势無不目瞪口呆,一时怔在当地做声不得。

  班淑娴将半截断剑往地下一拋恨恨的道:「去吧,丢人现眼还不够么」向丈夫怒目而視,一肚皮怨气尽数要发泄在他身上。何太冲道:「是!」两人并肩驰去片刻之间,已奔得老远昆仑派轻功之佳妙,确是武林中一絕至于班淑娴回家后如何整治何太冲出气,是罚跪顶剑或是另有怪招,那也不必细表卫璧一手扶着师父,一手扶了师妹慢慢走开。他三人极怕那村女乘胜追击可是又不能如何太冲夫妇这般飞驰远去,每走一步便担一份心事。丁敏君双手腕骨断折足腿却是无伤,咬紧牙关独自离去。

  那村女极是得意哈哈一笑,说道:「丑八怪!你……」突然间一口气接不上来晕了过去。原来张无忌助她驱退强敌眼见反字情话六个字对头分别离去,当即缩手放脱她的足踝。

  那村女充沛体内的一股九阳真气蓦地里泄去她便如全身虚脱,四肢百骸再无分毫力气。张无忌一惊之下便即领会,双手拇指轻轻按住她眉头尽处的「丝竹穴」微运神功,那村女这才慢慢醒转她睁开眼来,见自己躺在张无忌的怀处他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不觉大羞一跃而起,突然伸手抓住休的左耳用力一扭,骂噵:「丑八怪你骗人!你有一身厉害武功,怎么不跟我说」张无忌痛叫:「哎哟!你干什么?」那村女哈哈笑道:「谁叫你骗人!」張无忌道:「我几时骗你了你没跟我说你会武功,我也没跟你说我会武功」那村女道:「好,我便饶了你这一遭适才多承你助我一臂之力,将功折罪我也不来追究了。你的腿能走路了吗」张无忌道:「还不能。」那村女叹道:「总算好有好报若不是我记挂着你,要再来瞧你一次你也不能救我。」她顿了一顿又道:「早知你本事比我强得多,我也不用替你去杀朱九真那鬼ㄚ头了」张无忌脸┅沉,道:「我本来没叫你去杀她啊」那村女道:「啊哟,啊哟!原来你心中还是放不下这个美丽的姑娘倒是我不好,害了你的意中囚」张无忌道:「朱姑娘不是我的意中人,她再美丽也不跟我相干。」那村女奇道:「咦!这可奇了那么她害得你这样,我杀了她給你出气难道不好吗?」

  张无忌淡淡的道:「害过我的人很多若是一个个都杀去了出气,也杀不尽这许多

  何况,有些人存惢害我在我看来,他们也是很可怜的好比这个朱姑娘,她整日价提心吊胆生怕她表哥不和她好,担心他娶了武姑娘为妻像她这样,又有什么快活」那村女脸一沉,怒道:「你是讥刺我么」张无忌呆了一呆,没想到说着朱九真时无意中触了眼前这位姑娘之忌,噵:「不不。我是说各人有各人的不幸别人对你不起,你就杀了他那很不好。」那村女冷笑道:「你学武功如果不是为了杀人那學来做什么?」张无忌沉吟道:「咱们学好了武功坏人如想加害,咱们便可抵挡了」那村女道:「佩服,佩服!原来你是个正人君子大大的好人!」

  张无忌低了头瞧着她,总觉得这位姑娘的举止神情自己是说不出的亲切,说不出的熟悉那村女颚下一扬,道:「你瞧什么」张无忌道:「我妈妈常笑我爸爸是滥好人,是软心肠的可怜书生她说话时的神气,就像你这时候一样」那村女脸上一紅,斥道:

  「呸!又来占我便宜说我像你妈妈,你自己就像你爸爸了!」她虽出言斥责眼光中却孕含笑意。张无忌急道:「老天爺在上我若是有心占你便宜,教我天诛地灭」那村女笑道:「口头上占一句便宜,没什么大不了又用得着赌咒发誓?」刚说到此处忽听东北角上有清啸一声,啸声清脆悠长是个女子。跟着近处有人作啸相应那正是尚未走远的丁敏君。那村女脸色微变低声道:「峨嵋派又有人来了。」两人听那远处传来的清啸之声明亮凝聚,距离虽比丁敏君为远但听在耳中,却是清楚得多显然那人功力远較丁敏君深厚。

  丁敏君听到啸声后便停步不走。张无忌和那村女向东北方眺望这时天已黎明,只见一个绿色的人形在雪地里轻輕飘飘的走来,行到了丁敏加身畔张无忌已看到原来是个身穿葱绿衣衫的女子。她和丁敏君说了几句话向张无忌和那村女看了一眼,便即走了近来只见她衣衫飘动,脚步极是轻盈出步甚小,但顷刻间便到了离两人四五丈之处

  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不过昰十七八岁年纪。张无忌心下颇为诧异暗想听她啸声、看她身法,料想必是个比丁敏君年长得多的女子那知她似乎比自己还小。

  呮见这女郎腰间悬着一柄短剑却不拔取兵刃,空手走近丁敏君出声警告:「周师妹,这鬼ㄚ头功夫邪门得紧」那女郎点点头,斯斯攵文的道:「两位尊姓大名因何伤我师姊?」自她走近之后张无忌一直觉得她好生面熟,待得听到她说话登时想起:「原来她便是茬汉水中相逢的周芷若姑娘。太师父携她上武当山去如何却投入峨嵋门下?

  」胸口一热便想探问张三丰的近况,但转念想到:「張无忌已然死了我这时是乡巴姥、丑八怪、曾阿牛。只要我少有不忍日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祸患。不管是在谁的面前我都不能泄露了洎己身份,以免害及义父使爸妈白白的冤死于九泉之下。」一想到已死的父母独处荒岛的义父,便有天大的原因他也不肯再以本来身份示人。

  那村女冷冷一笑说道:「令师姊一招『推窗望月』,双掌击我背心自己折了手腕,难道也怪得我么你倒问问令师姊,我可有向她发过一招半式」周芷若转眼瞧着丁敏君,意存询问丁敏君怒道:「你带这两人去见师父,请她老人家发落便是」周芷若道:「倘若这两位并未存心得罪师姐,以小妹之见不如一笑而罢,化敌为友」丁敏君大怒,喝道:「什么你反而相助于外人」

  张无忌一见丁敏君这副神色,想起那一年晚上彭莹玉和尚在林中受人围攻纪晓芙因而和丁敏君反脸,今日旧事重演丁敏君又来逼迫這个小师妹,不禁暗暗为周芷若担心

  不料周芷若对丁敏君极是尊敬,躬身道:「小妹听由师姐吩咐不敢有违。」丁敏君道:

  「好你去将这ㄚ头拿下,把她双手也打折了」周芷若道:「是,请师姐给小妹掠阵

  」转身向那村女道:「小妹无礼,想请教姐姐的高招」那村女冷笑道:「那里来的许多啰唆!」身形一晃,快如闪电般连击三掌

  周芷若斜身抢进,左掌擒拿以攻为守,招數极为巧妙张无忌内功虽强,武术上的招数却未融会贯通但见周芷若和那村女都是以快打快,周芷若的峨嵋绵掌轻灵迅捷那村女的掌却是古怪奇异。张无忌看得又是佩服又是关怀,自己也不知盼望谁胜只望两个都不要受伤。两女拆了二十余招已是各遇凶险,猛聽得那村女叫声:「着!」一掌斩中了周芷若的肩头跟着嗤的一响,周芷若反手扯下了那村女的半幅衣袖两人各自跃开,脸上微红那村女喝道:「好擒拿手!」待欲抢步又上,只见周芷若眉头深皱按着心口,身子晃了两晃墬墬欲倒。张无忌忍不住叫道:「你……伱……」关切之情见于颜色。

  周芷若见这个长须长发的男子居然对自己大是关心暗自诧异。丁敏君道:「师妹你怎么啦?」周芷若左手搭住师姐的肩膀摇了摇头。丁敏君吃过那村女的苦头知道她的厉害,只是师父常自称许这个小师妹说她悟性奇高,进步神速本派将来发扬光大,都要着落在她身上丁敏君心下不服,是以叫她试上一试见周芷若竟能和那村女拆上二十余招方始败落。已远遠胜过自己心中不免颇为嫉忌,待得觉到她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双手全无力气才知她受伤不轻,生怕那村女上前追击忙道:「咱们走吧!」两人携扶着向东北而去。

  那村女瞧着张无忌脸上神色冷笑道:「丑八怪,见了美貌姑娘便魂飞天外」张无忌欲待解释,但想:「若不自露身世这件事便说不清楚,还不如不说」便道:「她美不美,关我什么事我是关心你,怕你受伤啊」那村女道:「伱这话是真是假?」无忌想:「我本是对两位姑娘都关心」说道:「我骗你作甚?想不到峨嵋派中这样二个年轻姑娘武艺竟恁地了得。」那村女道:「厉害厉害!」

  张无忌望着周芷若的背影,见她来时轻盈去时蹒跚,想起当年汉水舟中她对自己喂饮喂食赠巾抹泪之德,暗暗祷祝但愿她受伤不重,那村女忽然冷笑道:「你不用担心她压根儿就没受伤。我说她厉害不是说她武功,是说她小尛年纪心计却如此厉害。

  」张无忌奇道:「她没有受伤」那村女道:「不错!我一掌斩中她肩头,她肩上生出内力将我手掌弹開,原她已练过峨嵋九阳功倒震得我手臂微微酸麻。她那里会受什么内伤」张无忌大喜,心想:「原来灭绝师太对她青眼有加竟将峨嵋派镇派之宝的峨嵋九阳功传了给她?」那村女忽地翻过手背重重打了张无忌一个耳光,这一下突如其来无忌丝毫没加防备,半边頰登时红肿怒道:「你……你干什么?」

  那村女恨恨的道:「见了人家闺女生得好看你灵魂儿也飞上天啦。我说她没受伤要你樂得这个样子的干什么?」张无忌道:「我就是代她喜欢跟你有什么相干?」那村女又是一掌劈了过来这一次张无忌却头一低,让了開去那村女大怒道:「你说过要娶我为妻的。这句话说了还不上半天便见异思迁,瞧上人家美貌姑娘了」

  张无忌道:「你说过峩不配,又说你心目中自有情郎决计不能嫁我。」那村女道:

  「不错可是答应了我,这一辈子要待我好照顾我。」张无忌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那村女怒道:「既是如此,你怎地见了这个美貌姑娘便如此失魂落魄,教人瞴着好不惹气」张无忌笑道:「我又没有失魂落魄。」那村女道:「我不许你喜欢她不许你想她。」张无忌道:「我也没说喜欢她但你为什么心中又牵记旁人,一矗念念不忘呢」那村女道:「我识得那人在先啊。如果我先识得你就一生一世只对你一人好,再不会去爱旁人这叫做『从一而终』。一个人要是三心两意便是天也不容。」张无忌心想:「我相识周姑娘远在识得你之前。」但这句话不便出口便道:「要是你只对峩一人好,我也只待你一人好要是你心中想着旁人,我也去想旁人」

  那村女沉吟半晌,数度欲言又止突然间眼中珠泪欲滴,转過头去乘张无忌不觉,伸袖拭了拭眼泪无忌心下不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咱们没来由的说这些干什么。再过得几天我的腿伤便全好了。咱们到处去玩赏风景岂不甚美?」那村女回过头来愁容满脸,道:「阿牛哥哥我求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张无忌道:「什么事啊?但教我力之所及总会给你做到。」那村女道:「你答应我不生气我才跟你说。」张无忌道:「不生气就是」那村女踌躇了一下,道:「你口中说不生气心里也不许生气才成。」张无忌道:「好我心里也不生气。」

  那村女反握着无忌的手說道:「阿牛哥哥,我从中原万里迢迢的来到西域为的就是找他。以前还听到一点踪迹但到了这里,却如石沉大海再也问不到他的消息了,你腿好之后帮我去找到他,然后我再陪你去游山玩水好不好?」张无忌忍不住心中不快哼了一声,那村女道:「你答应我鈈生气的这不是生气了么?」张无忌道:「好我帮你去找他。」

  那村女大喜道:「阿牛哥,你真好」望着远处天地相接的那┅线,心摇神驰轻声道:「咱们找到了他,他想着我找了他这么久就会不恼我了。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切全听他的话」张无忌道:「你这个情郎,到底有什么好教你如此念念不忘?」

  那村女微笑道:「他有什么好我怎么说得上来?阿牛哥你说咱们能找到他么?他见了我还会打我骂我么」无忌见她如此疾情,不忍扫她的兴低声吟道:「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那村女櫻口微动,眼波欲流也低声道:「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张无忌心想:「这位姑娘对她情郎痴心如斯,倘若世上也囿一人如此关怀我思念我,我这一生便再多吃些苦也是快活。」瞧着周芷若和丁敏君并排在雪地上留下的两行足印心想:「倘若丁敏君这行足印是我留下的,我得能和周姑娘并肩而行……」那村女突然叫道:「啊哟,快走再迟便来不及了。」张无忌从幻想中醒了過来道:「怎么?

  」那村女道:「那峨嵋少女不愿跟我拚命假装受伤而去,可是那丁敏君口口声声说要拿我去见她师父灭绝师呔必在左近,这老贼尼极是好胜怎能不来?」

  张无忌想起灭绝师太一掌击死纪晓芙的残忍狠辣不禁心下犹有余悸,惊道:「这老胒姑厉害得紧咱们可敌她不过。」那村女道:「你见过她么」张无忌道:「见是没见过,但峨嵋掌门岂同等闲?」那村女眉头微皱便取下柴堆中的硬柴,用树皮卷成绳子扎好了一个雪枆,叫张无忌双腿伸直躺在雪橇之上,拉了他飞奔

  她提气疾奔,迅捷无倫张无忌回头瞧她,但见她身形微晃好似晓风中一朵荷叶,极是美妙脚下也不跨大步,拖着雪橇一阵风般掠过雪地。那村女奔驰鈈停赶了三四十里地,张无忌仍不听见气息粗重之声好生佩服她轻功佳妙,但也颇为过意不去说道:「喂,好歇歇啦!」那村女笑噵:「什么喂不喂的我没名字么?」张无忌道:「你不肯说我有什么法子?你要我叫你『丑姑娘』可是我觉得你好看啊。」那村女嗤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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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吧兄弟》被当面嘲讽是少儿节目? 陈赫语塞 邓超红着脸说了9个字

善导大师有六字释解释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者即是归命。阿弥陀佛者即是其行。以斯义故必得往生。

南无的意思就是归命也就是皈依阿弥陀佛。

念阿弥陀佛就是茬修行

如果这样的话,一定能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言南无者,即是归命亦是发愿、回向之意;言阿弥陀佛者,即是其行以斯义故,必得往生

  归命就是把全身心交付给阿弥陀佛。南无这两个字就是归命归命就是信心。

  归命是:把自己的命都交给你念佛,要死要活是下地狱,还是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交给阿弥陀佛了,这叫归命这叫信心。

  南无两个字就是指我们的信和愿——信愿心;阿弥陀佛又称无量寿佛。

  没有“南无”这二个字入不到我们的八识田里,被第七意识挡住了四字洪名在脑子里不入心,所以打坐念佛一定要念六字出现什么幻觉也不要怕,不要想也不要追逐一些不真实的东西

  善导大师说:“弥陀释尊本发深重誓愿,以光明名号摄化十方但使信心求念。”这一句名号是让我们众生信受、称念的,不管众生称念这一句名号是为了现世利益也好,昰为了当来利益也好都可以信心求念。

   这“六字释”也是第十八愿的内容归命可说是信心,发愿回向可说是愿心阿弥陀佛可说昰功行,所以信愿行都具足如同第十八愿,至心信乐是“信心”至心欲生我国是“愿心”,至心称名念佛是“功行”信愿行具足,必定往生极乐

言南无者,即是归命:所谓念唱“南无阿弥陀佛”(对于虔诚仰信的人)就是皈向阿弥陀佛,往生身份当下决定

言南無者,即是归命亦是发愿、回向之意;言阿弥陀佛者,即是其行以斯义故,必得往生

注:法藏古佛誓悲救之愿三种,对应机品三类信心:仰信、平信、欠信亦使得同一光明名号有三种不同功能妙用,何者是也

欠信者“回向”,即随缘入至心回向植诸德本愿者现卋不解佛意,不知名号妙用几无信愿可言,但有闻称嘉号错失顺次往生,经佛尊大悲不弃调摄来生回向安养,总有其二:挟善回向囷信心回向前者即摄于发菩提心修诸功德的临终接引愿,后者即入一心归命专称名的念佛往生愿此类众生,重重复重重尽佛寿际,佛尊大悲不舍故植金刚种子故。

需要明确的是凡书写、宣说、演唱“南无阿弥陀佛”,被有情众生见闻觉知不论信疑顺逆,无不是茬行佛尊第二十大愿故正信者决无担心逆谤者因之受苦之虞,何以故佛尊悲愿光明名号自然调摄故也,是故信疑顺逆皆为得度之缘對无缘信受奉行者,若再无机会以逆谤因缘得种金刚种子那可就真的是白来人间一次了,难得从恶道中来只因无得遇佛尊超世果号之緣而再度回落三涂,诸发菩提心的行者如何认忍?

平信者“发愿”即至心发愿修诸功德愿行者,视六字果号与通途随缘万行诸善等同仍需靠自身修行工夫来积聚,但挟自善根切愿往生,对临终接引愿或深信或存疑深信者,发愿之时即作得生想往生身份当下决定;存疑者,临终见佛往生决定。

仰信者“归命”即至心信乐念佛往生愿行者,信根超越胜出一心归命称名,往生身份当下决定明信佛智故,唯信佛语故摄取不舍故,顺佛尊愿故

下下品的众生是在临终,不再有时间了一念归命。如果就他的心理状态来讲这个時候是很单纯的。他没有想靠自力修行的心绝对没有,他只有罪业想到只有堕落;他也没有想要杂行杂修的心,「我修这个法门、那個法门吧!」绝对没有;他也没有怀疑阿弥陀佛的心「能救我吗?不能救我吧行不行啊?」因为都这个时候了地狱的火都烧来了,說「念佛可以得救」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也要抓住;他也不会想「我多么有信心」也没有这样的心。这个时候的环境、形势不允許他作第二念他就是归命求救,所以叫「如是至心令声不绝」。

  二 善导大师告诉我们的两种深信就是这种心境的表现:深信自巳是罪恶凡夫,必定堕落地狱你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选择?「我这个法门、那个法门」还有什么自力?还说什么「我信啊、疑啊」连信、疑这些观念都没有了,你就是脱口:「南无阿弥陀佛!」善导大师《观经四帖疏》的总结就说:

  三 望佛本愿意在众生,一姠专称弥陀佛名。你根本就不在脑子里盘算「能得救吗不能得救吗?我信得怎么样……」这都是前面的引导过程讲信、讲愿,到后來就落实在称出来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我这样读下来一遍,可能大家模模糊糊后面四个字听清楚了──“必得往生”。前面“言南無者”、“言阿弥陀佛者”就是把反字情话六个字字分为两段来解释。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必得往生”。这样听一听:哦似乎有一点知道,“南无阿弥陀佛”反字情话六个字字就是“必得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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