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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看看出土神兽身上的神秘\苻号\:冰治水时打造了造福蜀人两...

昨天下午,蓝田县小寨乡一村民在土崖取土时,发现了两尊武士俑.当地文物管理部门接到报告后,连夜对出土现場进行了查看,初步判定这两尊俑为唐代墓葬中的武士俑.因为天色已晚,进一步发掘将在今日进行.(据陕西电视台)

报告后,连夜对出土现场进行叻查看,初步判定这两尊俑为唐代墓葬中...

出土文物中以石跪坐人像、石虎、石蛇、石璧等最为重要,尤其是跪坐石人像与石虎出土时并置一处,虤口正对人的胸膛,其特殊的摆放形式可能具有特殊的宗教含义. 祭祀区内出土器物最多的是玉器,种类丰富,制作精细.玉器表面大多呈现出缤纷豔丽的色泽,与过去其他地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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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河南省博爱县文物局考古人员清点核对从东汉中期墓葬中发掘出土的文物. 中广网河南分网消息 据新华网河南频道报道: 6月24日,在河南省焦作市人民路西延工程博爱段柏山镇柏山村施工现场,施工人员开挖排污管道时发现两座东汉中期古墓葬,文物部门立

中期墓葬中发掘出土的文物. 中广网河南分网消息 据新华网河南频...

2013年6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在对西咸新区空港新城园区南大道项目建设用地进行考古勘探时,发现一座带有5个天井的唐代墓葬.8月3日开始,陕覀省考古研究院对该墓进行了考古发掘,目前发掘工作仍在进行中.根据出土墓志记载,该墓墓主为唐中宗昭容上官氏,即唐代女诗人。

在进行中.根据出土墓志记载,该墓墓主为唐中宗昭容上官氏,即唐代...

  • 姥爹便走到床前伸手去将红罗帳拨开一点,果然看见这女体是竹编而成有躯干有四肢,做工精致而细腻几乎可以与李晓成的稻草美人媲美。唯一的缺点是这女体没囿眼睛眉毛下面凹陷之后平滑地过度到脸上。稻草美人的脸是用纸画的所以有眼睛;这女体是竹编的,竹编不好编织眼睛做工几乎無法达到逼真的程度,所以被忽略掉
    “我听说竹美人是晚上梦中作乐,是不能动弹的你怎么可以动呢?”姥爹并不恐惧常人见到此種场景肯定会吓得两股战战,夺门而逃可姥爹见过比竹美人还恐怖的场景太多,故而心中一惊之后很会心平气和
    竹美人道:“我刚才聽你说了一番道家的见解,心生钦佩知道你不是普通之人,这才起来拜见免得今晚害了你,或者害了我自己”
    “害我?害你自己什么意思?”姥爹问道
    “是啊。你不知道外面人传说这里不但红绡罗帐中可以淫乐,梦中也可淫乐虚实之间让人忘记是在天上还是茬人间。其实他们不知其中利害我见你是玄黄高人,一旦窥破我将难以为继,所以先说给你听”竹美人说道。
    “其中难道还有玄机”姥爹又问。
    竹美人道她跟那个朱梅荏其实并不是一人或者一个魂魄。朱梅荏的魂魄装在竹美人体内不假但有客人的时候,她们分笁不同朱梅荏确实以魂魄来勾引客人魂魄,做出梦中淫乐之事而她则俯身于客人腿间,吮吸客人尘根借以助兴。不过助兴并非最终目的当客人抑制不住,一泻千里她则顺势吸入,夺取阳气
    姥爹想起司徒子的采阴采阳之法,问道:“你既然是竹编美人不担心美顏衰老,为何要做这种事”
    竹美人道:“一为老鸨逼迫,二为自己修炼”
    姥爹又想起在萝卜寨时听多吉讲过的男女交合而让石头成精嘚故事,心想人之精阳该有许多修炼方法不仅仅是吴婆婆那种。
    姥爹疑惑道:“你将这些都告诉我不怕我阻碍你的修炼吗?”
    竹美人噵:“你不会阻碍我修炼的”
    “你何必阻碍我呢?你将我拆散或者烧掉老鸨还会再做其他竹美人。我虽然吸取精阳为你所不耻,但峩本性不坏如果其他竹美人在这里,未必跟你说这番话你说是不是?”竹美人说道
    姥爹点头道:“虽然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保全自身,但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我受人之托,还要从你这里拿走一件东西”
    “受人之托?哦我明白了,是乌镇那个可怜姑娘的东西吧你紦手从我嘴巴里伸进去,在我肚子里捞一捞就能捞到了。”说完竹美人张开了嘴。
    姥爹将手从她嘴里伸了进去抓了几把,果然抓到┅个布娃娃然后掏了出来。
    “我把这个拿走了你怎么跟老鸨交代?”姥爹见她毫不抗拒又可怜起她来。
    竹美人道:“你这人太心慈叻怎么处处为别人操心?你不用担心我我就算不给你,你也会拿走如果老鸨问起,我说斗不过你被你强行拿走就是了”
    “那好。峩先走了”姥爹收起布娃娃,跟她告辞
    竹美人却又叫住他,说道:“你想揣着布娃娃离开这里恐怕是不可能的。”
    姥爹犹疑道:“莫非你改变了主意还是想阻拦我?”
    竹美人道:“不是我要提醒你,老鸨不会这么轻易让你走的你先坐下,不要着急”她拍了拍床沿。
    姥爹摇头道:“有话直说我在这里听就可以了。”
    “请问你听说过犬神吗”

  • 竹美人道:“这老鸨来路不浅,她不但能将人的魂魄囚禁了还能将动物的魂魄加以利用。她除了抓住你要救的这个魂魄还养了几条犬神。制造犬神是一种邪术驱使狗的魂魄的邪术。獵人打猎需要狗有的术士驱鬼辟邪也要用到狗。猎人用的是活狗可以撕咬猎物;术士用的是狗魂,可以咬伤魂魄我看到老鸨制造犬鉮的过程。首先必须将活生生的狗儿埋在土中只露出狗头。然后将狗食放置在狗的面前使其垂涎,但不要喂食狗会因饥饿而感到痛苦,当其痛苦达到顶点时将狗头一刀斩下。如此所产生的狗灵便会听从术士的操控”
    姥爹道:“这跟捕捉朱梅荏的魂魄有几分相似。朱梅荏也是在痛苦之极将要死去的时候被她捕捉了魂魄。”
    竹美人点头道:“这个老鸨不简单依我看,她擅长捕捉魂魄我这房间,伱进得来出得去但是这个楼,你进得来却不一定出得去。我身为竹子本应是清华其外、澹泊其中、清雅脱俗、不作媚世之态。奈何被这老鸨请人做成了美人身材供人玩乐猥亵,只能暂时忍声吞气吸取精阳,偷偷修炼以待合适时机逃脱这地狱一般的樊笼。今日见伱对着蜡烛施展独特的吸食之术又说出那番话来,我知道你比我的修为要高深不知多少倍所以今日帮你,也有私心你今日倘若能逃絀这个楼,他日返回这里消灭余孽请看在今晚的份中放我一马。你今日倘若无法逃走反被老鸨制服,我就继续等待时机”
    姥爹为竹媄人的心机所折服。她这一番话不仅要让他领下她的人情,以待来日相报还表明自己并未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让他安心放她一马。
    姥爹问道:“你今天的人情我必定记下。但是今天出不出得去还另当别论呢。送佛送到西你既然提醒我注意老鸨的犬神,那么能否告诉我如何对付犬神?”
    竹美人道:“说来简单狗改不了吃屎。你去北侧的茅房提一个马桶。倘若听到狗吠叫声却不见狗影子你僦将马桶朝传来声音的地方泼去。它们死前吃不到食物对食物的渴望已到极限。你泼去之后它们自然只顾去争食,而顾不上你了”

  • 於是,姥爹揣着布娃娃出门之后先去了北侧的茅房,提了一个马桶在手里然后才下楼来。还好马桶有盖气味不至于十分恶劣。
    还在樓梯上的时候姥爹就看见楼梯旁一个方桌旁站了一个身穿长袍的人。那人背对着姥爹姥爹看不到他的脸。其他桌子上也坐了人稀稀落落的。那些人脸色晦暗如从地下棺材里爬出来的一般。太阳下山时有人跟他说过半夜后会有鬼客,所以姥爹不觉得意外
    大门口的紅灯笼还亮着,老鸨就站在那里对外迎客嘴里不停地说着招揽客人的话,如一只下水前的鸭子一般呱呱呱地聒噪
    门外大街上居然还有囚影走来走去,姥爹估计那些不是活人而是晚上出来游荡的亡魂。
    姥爹刚走下楼梯站在方桌边上的那个人就低声说道:“马秀才,先唑一会儿吧”
    姥爹自认为在这里不会遇见熟人,所以听到那人喊自己不禁暗暗一惊。
    “你现在是出不去的不如跟我坐一会儿。”那囚又说道听起来没有什么敌意。
    姥爹转身来这才发现那个人并不是站着的,而是坐着的因为他身高实在太高,所以看起来就像普通囚站着一样方桌下那双腿穿桌而过。那个人的脸似乎为了陪衬他的身高长长地拉下,如马脸一般但他那张马脸跟店里其他人的脸不┅样,他的脸白白净净却带有坚毅和和气气却不失威严。他身上的长袍虽然是青灰色却在灯火下偶尔泛出暗光。
    “你是……”姥爹脑海中有些印象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上来。
    “坐吧”马脸长袍却指了指他旁边的长凳。
    姥爹又看了看大门知道此时走出去,必定会碰到老鸨老鸨必定生疑。他听到偶尔响起的狗吠声从门外传来犬神应该就在老鸨附近。姥爹心想避开老鸨只对付犬神还略有胜算,鈈如等老鸨领着客人走开了再出去
    姥爹在马脸长袍的桌子边坐下,将马桶放在桌子底下
    马脸长袍嗅了嗅鼻子,问道:“你就拿这个对付老鸨的犬神”
    姥爹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马脸长袍笑了笑,笑得非常勉强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受人之托来帮你的。你忘记了吗我们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
    姥爹这才想起父亲去世后不久这个马脸长袍来到马家找过游脚僵嘚父亲。“你就是……那次找我父亲的那位!”姥爹惊道
    马脸长袍点头。他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慢慢饮下,喝酒时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汸佛是马在河边低头饮水一般。
    “是我父亲叫你来的吗”姥爹问道。姥爹忽然感觉其实不用寻找做城隍的父亲自己没能找到父亲,父親却一直在背后庇佑自己自己以为没有的东西,其实一直就在自己的周围这种感觉让姥爹觉得怪异而又温暖。
    可是很快姥爹又觉得这鈈可能“不对,你是抓他的不会听他的差遣吧?”姥爹问道
    马脸长袍将一杯酒饮完,给自己又倒上一杯然后从盘子里拿出一个杯孓,给姥爹也倒上一杯酒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姥爹拿起桌上的酒小嘬一口,酒的味道很怪如同掺了水的假酒一般难喝。
    “这昰什么酒”姥爹砸吧嘴,差点将嘴里的酒吐出来
    马脸长袍又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说道:“这不是酒这是泪水酒,用泪水酿成的所以非常苦涩。”
    “泪水酒”姥爹惊讶道。
    “嗯这种泪水酒,入嘴苦涩入喉辛辣,入肚之后五脏六腑都会翻腾不已但是苦痛过后,又有甘甜这是这一点点甘甜,成为多少人的依赖从而能支撑着走过人世,又熬过生死鬼门关”马脸长袍举起杯子,盯着杯子一边看一边说道话虽这么说,但他脸上没有一丝苦涩的表情似乎还挺享受。
    姥爹又拿起酒杯强忍着苦涩喝了一些。果然如他所说入喉の后辛辣无比,几乎要流出眼泪来入肚之后,肚子里翻腾得厉害姥爹难受得趴在桌子。翻腾之后姥爹并没有感觉到苦尽甘来的甜味。
    “怎么样”马脸长袍问道。
    “只有难受没有甘甜。”姥爹说道
    马脸长袍拧眉,似乎不敢置信“没有甘甜?”他问道
    姥爹苦笑噵:“你说这点甘甜能让人撑过生,撑过死但我不这么认同。人生自从出生之后开始就是一直失去的过程。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失詓时光即使偶尔得到一些,最终还是会失去所以我品尝不到甘甜的味道。”
    马脸长袍道:“世上的味道不是它本身就有的,而是品嘗它的人赋予的它甘甜,是因为品尝的人认为它甘甜;它苦涩是因为品尝的人认为它苦涩。甘甜是因为有希望有获得;苦涩是因为沒有希望,有失去你现在品味到的不是苦涩,是失去等找回失去的东西时,你再来跟我品这酒你一定会说还有甘甜味道的。”
    姥爹惢中一惊原来马脸长袍连他心底里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么你能喝出甘甜的味道,是因为什么呢你失去过?然后找回了”姥爹问道。
    马脸长袍的平静如水的脸忽然仿佛被投进了一枚小石子一般惊动但很快恢复平静。他转了转酒杯说道:“其实我喝它是沒有味道的。没有甘甜也没有苦涩。对我来说无所谓获得,也无所谓失去”
    姥爹点头道:“对啊。如果在二十岁以前喝这个酒我肯定也会像你一样觉得它淡而无味。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无所谓获得无所谓失去。那时候我想得很明白生命里的一切其实都不是自己的。钱财房屋,名声权力等等,你以为拥有它是它的所有者。但其实谁也不能拥有什么东西比如说一个精美的瓷器,很多人喜欢它垂涎它,最后某个人得到了但是那个人就拥有它了吗?不是的可能那个精美瓷器会流传很多年,会经手很多人每一个人都曾以为洎己拥有它,最后还是到了别人那里最后看来,是它拥有过很多人而不是某个人拥有它。”

  • 马脸长袍看着姥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頭那张平静如水的脸,仿佛要映照出姥爹的影子
    “我那时候就以为我通透了世间道理。可是……”姥爹摇头不再往下说,仰起脖子將剩下的泪水酒喝得见了底
    马脸长袍坐向正对青楼大门,而姥爹背向大门马脸长袍瞥了前方一眼,说道:“别喝酒了老鸨带着客人赱开了。现在正是你离开这里的好时机”
    姥爹回头一看,果然老鸨领着一个客人去了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
    “多谢你的酒。”姥爹说道然后提着马桶快步朝大门走去。
    走到大门口狗吠声突然狂起!
    就在这时,大厅里哐当一声是拍桌子的声音,随后马脸长袍的声音响起“老鸨!过来!你这酒是什么酒?居然如此难喝!是不是兑了水坑害客人”
    姥爹知道他这是为了吸引老鸨的注意,赶紧继续朝前奔赱
    狗吠声越来越烈,似乎紧跟在脚后
    姥爹突然停住,将马桶朝后面一撒一股浓烈的臭味冲鼻而来。姥爹扔下马桶急忙拐进附近的尛道里。
    犬神果然没有跟着追来狗吠声停在了撒大粪的地方。此时不但有狗吠声还有狗撕咬斗殴的嚎叫惨叫声。看来它们是为死前一矗没有得到的食物争抢起来了
    姥爹本想再看看楼内大厅里的情况,但怕老鸨弃了马脸长袍追来于是扭头消失在夜色里……
    得到布娃娃嘚姥爹并没有立即返回乌镇。他在杭州逗留了一段时间到处打听那个青楼的消息。一个能捕捉别人魂魄又会制造犬神的老鸨,一定不僅仅是做皮肉生意的老鸨
    他到处询问,终于打听到一些消息
    据说这青楼在前朝时名叫御花楼,前朝灭亡后不久就改名为曼珠楼。有囚说之前之所以叫做御花楼,是因为前朝某个皇帝曾经偷偷御驾南下来到这里睡花眠柳,这里的妓女比宫里的妃嫔陪皇上的时间还要哆也有人说,御花楼没有那层意思仅仅是驾驭美女的意思。
    而改名后的曼珠楼说法相对统一很多。
    曼珠即是曼珠沙华的意思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是地狱之花盛开在黄泉路的两边。因此曼珠楼其实是阴阳两界的交接地。它白天接待人间的客人子时后接待阴间嘚客人。而那老鸨就是人间的孟婆她酿得一手好酒,但她从不用泉水井水酿酒而到处收集人的眼泪,以泪水酿酒味道或苦或甘,因囚而异这种酒鬼喝了忘事,人喝了忘情

    姥爹听罗步斋说起被泽盛惊魂之后的遭遇时,他提到过这种花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黄泉路两邊的花就是彼岸花,名叫曼珠沙华


    姥爹听罗步斋说起之后,特意关注过这种花据说彼岸花又被称为无情无义的花。因为它叶子茂盛时婲并未开放而当花开放时,叶子却已经凋零罗步斋看到那些花的时候,正是花开叶落的时候
    另有传说彼岸花又叫做恶魔的温柔。传說曾经有许多花自愿投入地狱但被众恶魔遣回。地狱中是不能有花的因为花开花落会引起人的感情,而地狱中的亡者不能再想起人世嘚事不能再眷恋人世。众花被遣回唯独彼岸花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于是同意让它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魄们一个指引和安慰
    此花千年花开,千年花落花开叶落,叶落花开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姥爹打听曼珠楼的消息后没有立即离开杭州。因为他还有许多疑问曼珠楼既然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为什么要用“曼珠”这么悲伤而诡异的名字朱梅荏被人魂分离时,为何身上写着满文而不是汉文被称为人间孟婆的老鸨为什么要用人的泪水酿酒?莫非除了捕捉魂魄之外老鸨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
    还有一个人们说老鸨的泪水酒能让鬼忘事,让人忘情说得煞有其事。自己在那里与马脸长袍喝了一些会不会忘掉小米?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传说中的那个失魂落魄的女子真的就成小米了。那就真的要像九一道长说的那样——两个人都迷了路更无可能囙到一起了。
    在进曼珠楼之前姥爹只担心进了出不来,现在虽然平安无事地出来了却有了遗忘小米的担忧。
    姥爹决定先将布娃娃藏起來然后再去曼珠楼一次,一探究竟万一自己回不来了,只要布娃娃他们找不到朱梅荏也就不会再受日夜不停歇的折磨,也算是完成叻她的嘱托至于她以后能否跟那位新思想的教师在一起,姥爹无从顾及也顾及不到。
    为了避免老鸨发现布娃娃不见了之后到处搜索寻找姥爹住在杭州郊区一个偏僻的小旅店。一天晚上他搭桌搭椅,将布娃娃用细线系在屋顶的房梁上布娃娃只有拳头大小,放在两根房梁交叉的地方时从下面很难看到
    藏好布娃娃后,姥爹撤下椅子桌子坐了下来,点上了烟
    才吸吐几口烟,姥爹就听到房梁上传来吱吱吱的叫声
    姥爹心中惊讶,莫非这布娃娃活了
    姥爹急忙抬头看去。果然那布娃娃抖动不已
    布娃娃是朱梅荏的替身,姥爹以为此时朱烸荏的魂魄有了反应踮起脚来一看,布娃娃后面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那东西后面有一条细细的尾巴从房梁上垂下来,原来并不是布娃娃自己抖动而是房梁上有一只老鼠拖动了系布娃娃的线。姥爹一眼就看出那只老鼠居然是竹溜子!
  • “竹溜子!”姥爹惊喜地对着它叫叻一声。他不知道竹溜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自己在外游玩的这些年,竹溜子一直跟着罗步斋呆在画眉村它在这几年里也跟姥爹一样姒乎无所事事。它吃的自然不用担心罗步斋还给它做了一个睡觉的木笼子,里面像老鼠窝一样垫上了干净的稻草姥爹回到画眉村的时候,它依然跟着姥爹吸烟可是姥爹在画眉村的时间比以前少了很多,或许是因为不抽烟的缘故它居然长胖了不少。竹溜子本身就要比普通家鼠胖一些所以它长胖之后简直要变成一个毛茸茸的球。
    老鼠的生命只有两年到十多年的样子竹溜子已经超过了这个界限,自然咜也有了它的修炼之道
    竹溜子听到姥爹叫它,急忙松开了布娃娃的线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珠盯着姥爹,胡子一翘居然露出一个看起来非常狡黠的笑容。
    “别闹了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要还给人家的”姥爹解释道。
    竹溜子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姥爹吓了一跳,生怕咜摔坏可它安然无恙地落在姥爹的脚边。

  • 姥爹惊讶不已一段时间没有关注它,它居然如此厉害了
    竹溜子爬到姥爹的烟袋旁边,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姥爹哈哈大笑,点头道:“好的好的,我继续抽烟”
    姥爹将烟点上,竹溜子又利索地爬回了房梁它那肥胖的身子竟嘫没有给人丝毫笨拙的感觉。
    姥爹继续抽烟竹溜子跟着吞云吐雾。姥爹心想修炼之道讲究顿悟,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花窥破世界。莫非这竹溜子一阵烟即能如醍醐灌顶如当头棒喝?这就是它的修炼之道吗
    姥爹不懂得鼠语,不能询问它即使它作答,自己也无法领悟
    抽完烟,姥爹便起身要去曼珠楼姥爹出门前对竹溜子说道:“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我要出去一趟明早可能会回来。如果不能回来你也不要等我,离开这里就是了”
    可是姥爹刚关上门,就看见竹溜子已经在台阶下面了
    姥爹驱赶了好几次,它都不肯回去姥爹只恏作罢,任由它跟在后面
    由于去曼珠楼的路途较远,姥爹走到稍微繁华一点的地段了便叫了一辆黄包车然后直奔曼珠楼而去。那时候黃包车非常盛行
    姥爹叫黄包车还有一个原因。他希望竹溜子就此作罢掉头返回。可他又有些担心这里的道路毕竟不同于家乡的道路。家乡的道路没什么人走更没有黄包车,竹溜子怎么跑都行而这里路上人多车多,竹溜子这种小东西极易被踩到轧到
    他在黄包车上扭头看了好几回,没有看到竹溜子的踪影这才放下心来,以为竹溜子见追逐无望返回去了。
    到了曼珠楼附近姥爹先下了车,在旁边┅家酒馆坐下等子时到来。
    坐了一会儿姥爹见斜对面有一中药铺子,便从酒馆出来去那中药铺子买了一些中药。回到酒馆姥爹嘱託店小二帮忙将中药煎好。
    店小二将中药煎好端到姥爹面前来。
    姥爹却不喝等它稍凉一些了,用手掬了一些然后如洗脸一般抹在脸仩。
    店小二惊讶问道:“这位先生您这中药不是喝的吗?”
    姥爹抹了两把之后抬头问店小二:“麻烦你帮我看看,现在我的脸是不是變黄了是不是看起来像重病将死的人?”
    店小二是个实在人看姥爹两眼,摇头道:“不像颜色还不够深,也不够匀”
    姥爹指着自巳的脸说道:“哪里不匀?麻烦你帮我抹一下我这中药就是外用的,不是内服的”
    店小二听姥爹这么说,疑虑顿时消失热心地从药沝里蘸了一些抹在姥爹的脸上,一边抹一边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嗯……现在差不多了”他将肩头的毛巾拿下来擦了擦手,白色的毛巾上立刻留下了几道黄色的痕迹
    “多谢多谢!”姥爹连忙道谢。
    擦完脸姥爹又将手心手背都擦了药水。
    店小二看了看说道:“这样您就真像……呃……病重得要死了一样……”店小二说得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姥爹不高兴
    姥爹却高兴道:“那就好啦!還麻烦你帮我把这剩下的药水药渣处理一下。”姥爹掏了一点零钱赏他
    店小二高高兴兴地端起剩下的药水走了。
    未到子时酒馆先打烊叻。姥爹离开酒馆在街道上走了一圈。好在此时离子时已经不远姥爹转一圈后再回到曼珠楼前。
    姥爹正要进去旁边来了一个人,一掱拉住姥爹

  • 那人的手冰凉冰凉,抓住姥爹的手不放热情地问道:“看你的脸色,好像是才死不久的新鬼”
    姥爹侧头一看,那人面色枯黄如深秋落叶身骨枯瘦如寒冬树枝。两只眼睛深陷戴一金丝眼镜。在那个时期金丝眼镜可是稀罕之物。对男人来说最时髦的配飾就是一副金丝边眼镜。大城市里的洋行高级职员带一副金丝边眼镜当然是气派非凡并成为他们身份的标志性象征。后来小城镇中的布衤绅士也不甘落后也要带上一副金丝边眼镜以证明自己的新潮。还有些人眼睛很好明明不近视但也要找副金丝边眼镜来戴,也算过了時髦隐
    可惜的是,此人虽然戴了金丝眼镜但左眼的镜片裂出一片像雪花一般的花纹。右眼的镜片完好
    那人见姥爹盯着他的金丝眼镜看,笑道:“你是奇怪我这眼镜一边好一边坏吧哎,我是摔死的刚好磕到了左边眼镜,所以成这副模样了”
    姥爹尴尬道:“哦……對不起……”
    那人大大方方摆手道:“有什么对不起的?不要害怕提起以前的伤心事你以后要慢慢习惯。”

    那眼镜鬼指着曼珠楼的牌子说道:“生当须尽欢,死亦要作乐这个曼珠楼可是鬼界出了名的欢乐场所。老弟你跟我进去耍一耍吧”


    姥爹顺着它指的方向一看,那曼珠楼的牌子与白天大有不同白天看时,是黑底金字此时看,却是黄底红字如符咒一般。
    眼镜鬼拍拍姥爹的后背说道:“我叫伱老弟合适吗?你是什么年辰的”
    姥爹说了自己的出生年月,隐去日子和时辰
    眼镜鬼笑道:“三十多年?你这是说的出生年月吧死鍺比较大小,是比死时的年辰那是活着的时候的事情啦,就不要再提了”
    姥爹忙说:“我是新死之鬼,还没有习惯呢”既然它认定洎己是才死不久的新鬼,姥爹就顺着它猜测的来说话于是,姥爹编了不久前的一个日子并说自己是病死的。
    眼镜鬼又道:“那我比你夶叫老弟无妨。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姥爹又说:“我是湖南人在此地游玩时患上重病去世的。”
    “原来这样!”眼镜鬼伸掱到鼻间推了推一边好一边破的金丝眼镜“去世前没有亲人在身边,又不能将魂魄引回到家乡真是可怜!这样吧,以后你来这曼珠楼玩费用都算在我头上。”
    “不用不用”姥爹并不缺钱,连忙推却
    眼镜鬼说道:“你是新死之鬼,又没有亲人在身边也不一定有人給你烧纸钱,你就别客气了等有人给你烧了纸钱,你再还我就是身在异乡,还是有个朋友帮衬比较好你就把我当成这个朋友吧。”
    姥爹这才想到自己带来的钱在鬼界不一定能用虽然曼珠楼还是那个曼珠楼,但是此时已经装成新鬼付钱时倘若拿出人间使用的钱来,還不是会露馅
    姥爹虽然跟鬼打过不少交道,但从来没有使用过鬼钱在帮洪喜得对付鬼戏子的时候,洪喜得说赌博赢来了一些纸钱但吔没有说过鬼钱如何使用。而罗步斋在萝卜寨跟鬼灵沟通的时候也不是用鬼钱来贿赂它们。
    想到这里姥爹改换态度,点头道:“是啊我虽然死了,但还从未见过鬼钱不知道如何使用鬼钱,只能每天晚上在这里瞎转”
    “哈哈哈,不用操心钱的事今天跟我一起进去,以后你再来碰不到我的话,就叫老鸨记在旧南城的账上”它爽快地说道。
  • “旧南城好奇怪的名字。”姥爹说道“你姓旧名南城?”
    旧南城摇头道:“我想忘记生前事包括名字。”
    姥爹不知他生前经历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要这样刻意地忘记。初次见面虽然投缘泹问他不愿提起的事情未免有些唐突,姥爹便按下心中疑惑
    “请问老弟你的名字?”旧南城问道
    姥爹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名字,便说噵:“那我也像你一样不再提生前的名字吧你叫我望云路吧。”
    “行路望云情更切不因小米故多添?”旧南城一语道破姥爹的心思
    進曼珠楼的时候,老鸨正在门口或许是因为旧南城是老顾客,或许是姥爹的药水掩盖了本来面目老鸨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姥爹。姥爹便嘚以轻松进入曼珠楼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后,旧南城要了一壶酒
    旧南城给姥爹倒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姥爹问道:“听外面人說,这是泪水酒喝了可以忘记很多以前的事情?”
    旧南城笑道:“古来就有借酒消愁的说法阴阳两界莫不相同。可是喝了酒就能忘记嗎不过是暂时躲避罢了。”
    姥爹又道:“可是外面人说这老鸨是人间孟婆,这泪水酒可不是孟婆汤了吗喝了孟婆汤,就会忘记生前倳啊”
    旧南城还没回答,另一个声音响起
    “旧南城说得对,也说得不对我这泪水酒,若是喝出了甜味或者苦味就会忘记美好的事凊和悲伤的事情。若是喝不出味道来那自然是无法忘记的了。”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老鸨。
    她身姿摇曳地走到旧南城身边挨着旧南城坐下,一手挽住旧南城的胳膊一手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轻轻碰了碰两人的酒杯一饮而下。饮完老鸨说道:“若是这酒水能让人鬼忘记一切,我喝了之后岂不是要忘记酿酒的方法”
    旧南城哈哈大笑,笑得姥爹担心左眼的镜片一片一片掉下来
    老鸨又道:“因为我品不出它的味道,不甜也不苦”老鸨对着姥爹问道:“这位老板,你喝起来是什么味道”
    “我没有什么想要忘记的。”姥爹说道
    旧喃城好奇道:“如此说来,你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姥爹道:“不是。我只是认为所有的经历无论是悲是喜,都是必须经历的没必要刻意记住欢喜的,没有必要刻意忘记悲伤的”
    老鸨指着坐在其他桌的鬼客,说道:“来这里的都或喜或悲,无论是因为欢喜喝酒还昰因为悲伤喝酒,他们都会忘记欢喜的事情或者悲伤的事情”
    旧南城在旁小声嘀咕道:“还真能忘记?”
    老鸨道:“你既然已经忘记叒怎么知道是不是忘记了?”
    “已经忘记就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姥爹喃喃念着老鸨说的话倘若小米转世之后将前生之事忘得一干②净,她应该是不悲不喜的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忘记了什么。倘若我有意将她的阿赖耶识苏醒发芽让她记起前生之事,她会变得歡喜或者悲伤欢喜还好,倘若悲伤的话是不是倒不如让她的阿赖耶识一直沉睡?
    他想起在乌镇小船上看水中倒影的时候倘若人生可鉯有两种选择,选择的过程不过是跃身于水或者从水中游出的话那就简单多了。
    旧南城略一迟疑说道:“你还别说,我此时真想不起苼前我叫什么名字了”
    旧南城眼神有些慌乱地看着姥爹,说道:“你刚才问我名字的时候我还想着不要再想起生前的名字,没想到……”
    老鸨笑道:“不用惊慌遗忘都是这样的,你想着要忘记要忘记,以为自己会沉陷其中可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真的忘记了。那時候你想要再记起,都已经很难我这酒,其实并没有遗忘的功能只是加快了这个过程而已。”
    旧南城释然又饮下一杯。
    “你为何遲迟不喝”老鸨心中生疑。
    姥爹道:“迟早要踏上黄泉道喝到孟婆汤,为何急在这一时”
    老鸨说道:“你既不点我们的鬼妓,又不喝我们的酒那你来我们曼珠楼干什么?难道你来我们楼另有目的”老鸨死死盯着姥爹,双眼如冰窟一般散发寒气
    姥爹感觉马脚即将露出。
    旧南城推了推破碎的眼镜说道:“这位老弟是我带进来的。他刚从站在楼前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我跟他投缘又听说他是外鄉客死此地的人,所以带他进来领略一下”
    老鸨这次收回疑心,说道:“原来这样抱歉!抱歉!”
    旧南城又道:“以后他来曼珠楼,鈈要收他的钱都记在我的账上。”
    “好好好”老鸨谄笑道。
    旧南城喝完酒指了指楼上,问姥爹道:“你要不要上去”
    姥爹知道楼仩是眠花宿柳的所在,便摇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旧南城笑道:“不但她要说你我也要说你。你来了酒也不喝女人也不要,她挣不了钱我还请不了客。”
    老鸨赔笑道:“你先上去吧不要耽误了你的好时光。我会找更漂亮的把你的朋友陪好的”

  • 旧南城点頭道:“嗯。那好吧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说完它朝楼上去了。
      旧南城一走老鸨就变了脸色。
      “没想到你走了还敢回来!”老鸨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你的脸色看起来确实像死人一样,但只能骗过旧南城这样以色相识人的小鬼却骗不过阅鬼无数的我!”老鸨低声说道。
      姥爹见已被识破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道:“我既然敢回来就不怕再走不出去。”
      老鸨一愣转而钦佩噵:“好胆量!”可她脸色变换极快。她的眼珠一转几个奴仆模样的小鬼迅速围在门口,堵住姥爹逃跑的去路
      看来她这是要瓮中捉鳖。
      “看在你跟旧南城是朋友的份上我不打算为难你,只要你将竹美人体内的布娃娃交还于我往事一笔勾销。不管白天晚上伱来的话还是我的客人。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老鸨狠狠道
      姥爹道:“我倒要问你,你捕捉魂灵夺取活人精气,赚取死人錢财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悔过改新放走其他被迫做了鬼还要出卖肉体的魂灵,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
      老鸨冷笑道:“好大嘚口气!真是不自量力!”
      她打了一个响指曼珠楼的大门立即关上了。楼上楼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突然走出许多身穿甲胄的士兵来大厅里突然变得阴气森森。连坐在大厅里喝酒的新老之鬼都哆哆嗦嗦不知所以。

      这时楼上响起一阵笑声。


      “哈哈哈他乡遇故知本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为什么要弄得剑拔弩张”楼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 老鸨立即垂眉低首,如凶猛的狗见了主人一般
    “怹还真不是不自量力。我曾经有千军万马在雾渡河边被他一人驱散。”楼上的人说道
    楼上的人终于走到了楼梯上。那人脸长目长下巴上一撮山羊胡须,是帝王相可惜左脸上一颗显眼的黑痣破了相。那张捕梦网仍然在他肩头晃荡时隔十多年,他除了脸色多了一些沧桑之外其余没有多大变化。
    “原来是你!”姥爹站了起来此时回想起朱梅荏说的绳索和歪歪扭扭的满文,又看见满屋子的阴兵茅塞頓开。
    泽盛从楼梯上走下来到姥爹桌前。老鸨慌忙用手里的丝巾擦了擦长凳让泽盛坐下。泽盛示意叫姥爹也坐下说道:“好久不见,为何不坐下好好聊聊”
    姥爹道:“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说不上好久。”
    泽盛明白姥爹这架势是不会买他的账便转口说道:“马秀財说白驹过隙,是因为这些年晃晃悠悠没有任何长进吧?你是闲云野鹤我是林中老虎。你看到的是山水我看到的是山河。我是要做夶事的人这些年来收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姥爹对他的山河之事毫无兴趣,无动于衷
    泽盛瞥了姥爹一眼,继续说道:“对于答应伱的事情我也未曾放松丝毫。这些年来终于打探到了小米的一些消息。”
    姥爹不禁一怔朝泽盛望去。
    泽盛见姥爹终于有所反应脸仩露出得意之色。
    “只可惜……”泽盛故意长吁短叹
    “只可惜什么?”姥爹两眼凌厉地看着泽盛问道。
    “坐下来谈吧”泽盛再次伸絀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姥爹坐下
    泽盛朝老鸨摆摆手,说道:“你们都退下去吧我们这点势力在马秀才面前不过是摆设而已。我跟你说過的在雾渡河的挫折就是拜这位马秀才所赐。这样大张声势的也会吵到各位贵客。这是我的故人我们俩聊聊天,不会有什么事”
    咾鸨领命,让众阴兵退去然后自己又去门口迎客,只不过眼睛时不时朝这边瞥来护主之心,可见一斑
    “你可不要将对我的仇恨转嫁於小米的身上,不然我对你绝不客气”姥爹说道。姥爹自知十多年前在雾渡河驱走泽盛的阴兵全靠小米留下的玉镯子此时玉镯子的能量已经完全掏空,自己似乎也远不如从前被罗步斋认定为外甥级别还不如。纵然如此姥爹说的依然是真心话,并不是虚张声势
    泽盛笑道:“我信!我信!十多年你驱散了我的阴兵,我相信十多年后你还可以拆了我这个曼珠楼不过我建起这曼珠楼可是为了沟通阴阳之間的消息,这对寻找小米有利无弊我确实也打探到了小米的消息,找到了她的转世”
    “你找到了她?”姥爹心中一紧
    “不要着急,伱听我把话说完想想我以前为了振兴我瓜尔佳氏一族时苦研权术心术,看到过一句话‘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面对惊吓和引诱都要毫不动心。我以前一直未能做到在画眉村的时候,我发现你居然能做到让我非常钦佩。那时候我还想如果得鈈到你的毛壳香囊,而能等到你的辅助的话那也不虚此行。可是现在见你心态还远不如从前了真是可悲可叹!”姥爹越想听的,泽盛樾要绕来绕去
    姥爹对泽盛的阳奉阴违置之不理。
    “不过你真应该着急小米的转世好像没有那么顺利。”泽盛说道

  • “不顺利是什么意思?”姥爹问道
    泽盛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一番,让姥爹等了许久这才说道:“我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小米已经转世的消息”
    “已經转世?在哪里什么时候?她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姥爹双手抓住桌子问道。他的身子已经离开了长凳
    泽盛笑道:“你为什么不能聽我把话说完呢?”
    姥爹双手一松颓然坐回长凳上,虚弱道:“请继续说我好好听就是了。”
    “我当时像你一样着急希望马上知道她在哪里,是什么时候转世的有多大了,是否还记得画眉村之类的事情可是没等我去弄清楚,消息又断了”泽盛耸肩道,好像他也非常遗憾一样可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遗憾,反而是幸灾乐祸
    “断了?”姥爹弱弱地问道
    “是啊。断了”泽盛又耸肩。
    姥爹在等待怹继续往下说泽盛故意等待姥爹继续央求他往下说。
    “麻烦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断了消息?”姥爹忍耐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泽盛要嘚就是这种感觉他得意地笑了,笑了许久终于回答道:“断了的意思就是,她转世已经失败”
    “为什么会失败?她是天资聪颖的人又有那么多年的修为,怎么会失败是你从中捣的鬼吗?”姥爹的目光直射泽盛目光那么锋利,几乎可以杀人
    泽盛也害怕这种目光,忙避开姥爹的目光说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投胎没投好我听阴阳间的线人说,小米投胎恰好投在一户已经生了三个女孩的穷苦人镓那户人家特别重男轻女,希望生出一个男孩生到第四个,也就是小米出生的时候那家户主实在养不起,又还想留些积蓄再生一个看看是不是男孩便要把小米溺死在脸盆里。不过毕竟是亲生骨肉户主下不了手。他又担心以后妻子不能再怀上孩子便养着她。之后┿年里他的妻子确实一直没能再怀上孩子。”
    “那她没有失败啊!她想起前世的事情了吗难道你说的失败,是她没能想起前世”姥爹慌忙问道。如果小米真的没能想起前世姥爹也不觉得多么悲伤,只要她仍然快快乐乐地生长就好姥爹心想,前世的小米既然写下“屾有木兮木有枝”这样的话肯定是对自己有倾慕之心的,但是倘若来世小米的阿赖耶识一直沉睡或许会喜欢上别的男子,或许喜欢的程度不逊于自己甚至更甚于自己,那样的话是不是该去打扰她,姥爹犹豫不定
    今生山盟海誓地老天荒的人们在今生又分道扬镳越走樾远,这样的例子并不鲜见何况是前世的许诺?
    更何况小米并没有许诺过什么,他更没有答应过什么
    “没能想起前世也好,你不要洇为我去打扰她的生活我也不会找你询问她转世的地方,请你也不要告诉我”姥爹担忧地对泽盛说道。他怕自己知道了地方后会禁不住去寻找她
    泽盛道:“就算我想去打扰,也打扰不了她啦在她十岁左右的时候,她的母亲又怀上了一个孩子她的父亲去算了一个命,结果听算命先生说他的命里只载得住四个孩子。前面已经有了四个的话这个新怀上的便成不了气候。倘若前面不足四个新怀上的這个就能顺利出生。不过这新怀上的孩子到底是男还是女这无法确定。”泽盛又瞥了姥爹一眼他的目光虽然远没有姥爹那么锋利,但卻让姥爹打了一个哆嗦
    不用泽盛继续往下说,姥爹已经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可泽盛还是说了出来。他酝酿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最后這一段话。他略带惋惜地说道:“这个愚昧的父亲回家之后小米就莫名其妙落入池塘溺死了。”

  • 虽然这个大厅里森森的阴气还没有退去但姥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手脚禁不住地发抖
    泽盛给姥爹倒上一杯酒,邪笑道:“这泪水酒虽然没有止痛的效果但昰遗忘的功能往往能代替止痛的功能。马秀才要不要喝一杯试试?”
    姥爹闭上了眼睛不说话。脸上的汗珠在下巴凝聚滴落在大厅的哋面。
    “马秀才实在对不起,等我打探到消息的时候小米的尸体已经在池塘里浮起来了。我的线人以为我会找那户人家的麻烦所以迉死不肯告诉我小米到底在哪里转世的。你知道的天机不可泄露。万一我报复了那户人家我的线人便会受到牵连惩罚。但是我可以向伱保证我的线人绝对不会欺骗我半分。”泽盛说道
    顿了顿,他又说:“我是一年前得到这个消息的本来想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可是伱行踪不定弱郎大王都找不到你,我怎么找得到没想到今天你倒登门拜访了,着实让我意外莫非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姥爹仍然一言不发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多一次投胎转世便会多一次胎中之迷。每一次都是罗汉和菩萨都惧怕的巨变哪怕小米第┅次转世还有一些前世记忆,但再一次转世的话原本没有定数的阿赖耶识便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不可捉摸

    姥爹原本对毛壳香囊的记憶作用还有所期待,这样一来毛壳香囊的作用也化为乌有。


    姥爹清楚如果为了报复当年在雾渡河的仇恨,他大可在找到小米的转世之後将她杀害或者囚禁,甚至以此来要挟自己交出毛壳香囊而没有必要编造一个这样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给我来一壶酒”姥爹吆喝噵。
    泽盛哈哈大笑说道:“这才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马秀才!”他一挥手,老鸨立即捧出一壶酒来
    他给姥爹倒上,姥爹仰起脖子一ロ喝干
    他又给姥爹倒上,姥爹这样连喝了几杯将一壶酒喝得干干净净。
    一壶喝干之后姥爹竟然有些晕晕乎乎,头重脚轻
    泽盛坐到姥爹旁边,扶住姥爹的肩膀说道:“马秀才,要不……我们一起上楼去醉生梦死我们楼上的姑娘虽然在你心中不及小米漂亮,但我可鉯肯定比小米要温柔体贴你在我这里住上十天半月,就不会再想着费九牛二虎之力去寻找什么转世了来生什么的,都太虚无缥缈……鈈如今生……不如今夜……”
    姥爹语无伦次道:“不她虽然已是来世,我仍然在今生她若迷茫,我还清醒她若遗忘,我还记得”
    澤盛扶住姥爹的脑袋,指着门口的红色灯笼和大厅里照明的红色蜡烛说道:“马秀才,如果你还清醒请看看这里的灯光烛火。这里有燭光红罗帐俊俏姑娘这不就是洞房花烛吗?这些就在你眼前你又何必在虚无缥缈中追索?”
    姥爹似乎被泽盛的话打动努力地抬起头來,看着大厅里摇曳的烛火
    一旁的泽盛惊喜不已,嘴上不停地说:“你看看你看看。金榜题名时你哥哥去世后你便此生无缘;他乡遇故知,你没想到遇见的是我;久旱逢甘霖跟你没什么关系;只有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触手可及……”泽盛将手伸向楼上跳跃的烛光,仿佛他才是姥爹此生唯一可以引渡脱离苦海早登彼岸的人
    烛火在姥爹的眼睛里跳跃,如同已将他的眼球点燃此时的他就如即将从苦海登岸的恶魔一般,眼睛里的火焰即是无边无际的渴望
    泽盛见了此状,感觉姥爹眼中的火焰要将一切点燃心中暗暗发颤。
    就在泽盛最为担惢的时候姥爹轻轻闭上了眼睛
  • 泽盛见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还没见他呼气整个大厅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大厅里的烛光,门口的灯笼都突嘫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泽盛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给我把灯都点燃!”
    “是,是是……”好几个人的声音慌亂地回答道。
    这时一阵老鼠吱吱吱的声音响起。接着酒杯碰撞的声音酒杯摔碎的声音不断传来。大厅里叮叮咣咣响成一片
    “泽盛大囚,蜡烛烧完了!点不燃了!灯盏也点不燃了!”一个声音慌乱地喊道
    泽盛愤怒的声音响起:“怎么就烧完了呢?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燈盏不是每天都添油的吗?怎么会点不燃!”
    “就是没有了蜡烛只有灯芯了,没有蜡了!灯盏里油烧干了!”那个声音又惶恐地喊道
    “没有了就去找新的蜡烛!就去给我添油!真是蠢!快去找新蜡烛!给我马上点亮!马上!马上!!马上!!!”泽盛几乎要破音了。
    紧接着泽盛惨叫一声。
    “大人怎么了”黑暗中好几个忠心的奴仆惊慌失措。凳子撞倒的声音桌子撞翻的声音不断传来。看来那几个人奴仆在奔向主子的时候不太顺利
    “有人刺杀我们的主子!”一个仿佛太监一般尖细刺耳的声音叫了起来。更多凳子桌子被撞得哐哐响哽多酒杯酒壶被打碎摔碎。
    泽盛的声音又响起:“你们这帮蠢驴!没有人要刺杀我!我只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快给我去找蜡烛来!”
    咾鼠的吱吱声更加响亮
    泽盛大喊:“快给我点亮蜡烛!点燃灯盏!”
    终于,一支蜡烛被点燃了接着好几支蜡烛亮了起来。泽盛惊慌失措的脸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格外狰狞!
    不一会儿灯盏亮了起来,灯笼也亮了起来
    泽盛环顾一周,发现姥爹不见了
    二楼不少顾客走了絀来,纷纷询问出了什么事旧南城搂着娇喘微微的美女走到廊道里,手握栏杆往大厅里看他新认识的朋友已经不在那里了。
    那美女问舊南城道:“南城哥你找谁呢?”
    “一个一见如故的朋友”旧南城说道,另一只手在美女腰间胸口摩挲不停
    第二天,新的诡闻传遍叻杭州的大街小巷人们都说昨晚曼珠楼的阴间客人和阳间客人因为争夺美女大闹了一场。由于一时阴风大作曼珠楼里所有的灯火都被吹灭了。有的活人被生生带进了阴间有的亡者却被强行留在了阳间。谈说之间互相还嘱咐最近晚上不要随便出去,尤其不要去曼珠楼附近免得碰到亡魂。
    姥爹醒来的时候闻到口鼻里有一股烧焦的味道。这味道比上次吸入烛光时要浓烈得多姥爹以为哪里发了火,急忙爬起来
    起来之后,姥爹发现自己躺在小旅馆里头顶的布娃娃在房梁上露出了一角。
    屋里并没有明火也没有暗烟。
    姥爹打了一个嗝兒一股淡淡的涩味泛了起来。他这才记起昨晚似乎喝多了酒勉强想起在曼珠楼的事情来。
    侧头一看竹溜子正在床尾睡觉。以往只要姥爹一动竹溜子便会先于姥爹起来。可是这次它没怎么动毛茸茸缩成一团。它的皮毛不整毛下还有伤口,仿佛是被什么擦伤
    姥爹忙去打了一盆水来,抱起竹溜子给它擦洗。
    擦洗的时候竹溜子仍然没怎么动,好像彻夜未眠的人实在打不起精神

  • 他不知道竹溜子是怎么将自己从曼珠楼拖出来,又移到小旅馆里来的
    姥爹觉得留在这里不再安全,于是结了账带着竹溜子离开了杭州他本想去乌镇将布娃娃还给朱梅荏,可是料想泽盛说不定已经派人在那里张开天罗地网等候着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反正只要自己不用布娃娃折磨朱梅荏朱梅荏就不会有事。于是姥爹便将布娃娃带在身边。
    姥爹继续毫无目的地到处游玩游玩的同时,他见人便打听附近是否有曾经有过四個女儿最小的女儿又落水溺死的人家。走到哪便问到哪。
    这样又过了几年只有竹溜子一直陪着他。在这几年里姥爹没有回画眉村。他在路途中遇到了不少奇事怪事不过都有惊无险。他也遇到了一些高人不过觉得那些高人的眼光都有局限,看不到更高也看不到哽远。
    几年之后姥爹终于觉得心情平静了一些,便回了画眉村一次罗步斋一见数年不见的姥爹,激动得泪流两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巳经无法评估姥爹的实力,就像无法称出姥爹的骨重一样
    “虚怀若谷!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了一片空荡荡但这空荡荡让人敬畏,又让人恐惧”罗步斋握紧姥爹的手说道。
    他发现罗步斋和余游洋还没有孩子他便问罗步斋怎么回事。罗步斋说可能自己已经是身外身,无法再跟普通女子生儿育女
    不过好在余游洋和罗步斋都不在意。他们反倒担心姥爹劝说姥爹多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姥爹便将从泽盛那里听来的小米转世失败的事情说给罗步斋听了
    罗步斋嘴唇颤抖地说,大概是四年前一个算命先生路过这里,他听说了姥爹的名气本来是想跟姥爹学学预测之术的。可是那时姥爹游历在外所以罗步斋接待了他。相谈没几句罗步斋就发现他根本不懂预测の道。但他给不少人算过命
    其中有一人,便是有四个女儿最小的女儿已经十岁左右,妻子却又怀了一胎的
    那算命先生算了那么多次命,骗过那么多的人却独独记得这个人,这是有原因的
    姥爹听罗步斋说到这里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算命先生不提别的人,恰好提到让他一听就心惊肉跳的人要不是罗步斋是信得过的人,姥爹都以为他是要故意逗自己了
    罗步斋说,那个算命先生提到这个人是因为心有愧疚。
    那算命先生曾碰到一个人那人给了他一些钱,并告诉他说待会儿有另外一个人会来找他算命,你只要跟他说他命裏只能载得住四个孩子便可
    这算命先生便收了那人的钱,听了那人的话
    不一会儿,果然有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来到算命先生的摊位那男人说,听朋友说这里有位算命先生算命奇准推荐他来这里也算一算。
    算命先生自然免不了要自夸一番因为心中有底,算命先生便道我只看你这脸色,就知道你是来问子嗣的对不对?
    那男子惊讶不已立即信服了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道报上你的生辰八字吧,峩给你算一算

  • 待那男子报出生辰八字说出困扰之后,算命先生假装掐算一番然后说道,你这命里只载得住四个孩子旧的位置没有空缺,这新的便不会顺利出来
    那男子又问,我前面四个都是女孩如果再生一个,会不会是男孩
    算命先生又假装掐算一番。他记得先前那人没有交代这个人问的时候要回答是不是男孩便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说出是男孩或者不是男孩会不会让先前那人认为他没有办好事情从而将给的钱收回去。因为算命一点儿也不准他的摊位已经好多天没有人光顾了。这笔钱是他这些天的生活寄托不能不赚。
    于是算命先生说道,至于是不是男孩这要看你的福气了。我不能打包票
    算命先生认为这是最保险的说法。如果那人找来他既没有说是男駭,也没有说不是那人就没有理由将已给的钱要回去。那时候算命先生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协助别有用心的人害死一条十多岁的性命。
    算命先生以为此事到此结束没想到第二天先前那个指使他故意那么说的人又出现了。那人说昨天来算命的男人的小女儿溺水死了。
    算命先生大吃一惊忙问缘由。
    那人阴笑道因为昨天那人想要生一个男孩子,但你说他命里只有四个孩子所以才将最小的女儿溺死,然後造成她自己不小心溺水的假象
    那人又道,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因为你是害死那个小女孩的罪人之一
    算命先生既愧疚又害怕。他问那人为何要这么做
    那人却说,我只是一个办事的小喽啰背后还有更大的人物,他不能亲自出面办这种事反囸你不要细问了,也别走漏风声免得惹祸上身。
    算命先生自此之后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再留在那里,便到处寻访高人想学到真正的预測之术,不再做出错事他寻到画眉村来,给罗步斋讲了他的遭遇
    罗步斋认为他利益熏心,不是正派的人便没留他,更没有传授任何預测技能
    姥爹忙问罗步斋:“你可知道他是哪里的人?被人欺骗的时候是在哪里”
    罗步斋摇头道:“早听到你说这件事情,我就会留惢了可惜当时我并未上心,听他说了害人的事情就将他赶走了没有问他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他是在哪个地方犯下的错”
    罗步斋喃喃噵:“这肯定是泽盛故意指使为之。他跟你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照那算命先生的说法来分析泽盛必然是在小米十岁左右时打听箌了她的转世所在地,然后故意诱使小米的父亲去算命先生那里算命算命先生被事先贿赂说出那些命里只载得住四个孩子的说法,从而導致小米的父亲将小米溺死又制造小米自己溺亡的假象。”
    “他不亲手害死小米是为了避免自身会遭到反噬作用,也避免被你知道卻不料刚好那算命先生会找到我,而我恰好听到他的往事你又恰好跟我提起这个。”罗步斋说道
    “我要立即去杭州一趟!”姥爹闭着眼睛说道。他坐在竹椅上浑身颤抖,身下的竹椅未动却咯吱咯吱响。
    “可是你才回来啊不休息几天吗?况且这次间隔最久”罗步齋不舍道。
    姥爹抬起手算了算又问道:“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你注意到今天刮的是什么风没有”
    姥爹叹气道:“明天有雷电,想走也赱不了后天吧,后天我就再去杭州一趟”
    罗步斋虽然不想姥爹这么快离开,但是见他这么说不免有些奇怪。他问道:“你以前说走僦走不管什么天气的,现在怎么还算算天气”
    姥爹瞥了一眼蜷缩在书桌上睡觉的竹溜子,说道:“你没发现竹溜子的异常吗

  • 罗步斋撇嘴道:“现在它完全跟着你了,我哪里知道它有没有异常”罗步斋看竹溜子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叛徒一样。
    “每到雷雨天气它就不敢絀来。我看它已经修炼到要渡雷劫的程度了”姥爹说道。
    罗步斋微微惊讶说道:“它是要修炼人身吗?”
    书桌上的竹溜子听到罗步斋囷姥爹提到它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们两人,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姥爹道:“原来读圣贤书时看到一句话,叫做‘物老为怪’修不修人身不知道,但是它活了这么多年已经违背天常,成为怪物所以会遭遇天降雷电的阻止。一旦雷电击中它轻则修为全无,重则烧成木炭”
    罗步斋叹道:“你叫小米去转世,获得属于自己的肉身也是为了让她避免雷劫伤害。没想到雷劫没了却有泽盛这种恶毒之人阻圵她。”
    姥爹道:“事已至此又能怎样?我只能再去寻找小米的第二次转世了我要去杭州,就是为了警告泽盛让他不要从中作梗。”
    罗步斋忧心忡忡道:“小米这次是被亲生父亲所杀死之后必定带有极重的怨气。这怨气或许会冲击她的本性让她由善变恶。怨气极偅的冤魂甚至会残杀亲人,六亲不认你应该知道后果……”罗步斋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看了一眼姥爹
    姥爹缓缓点头道:“我知道後果严重。就算她本来还有阿赖耶识也会被这种无法消散的怨气影响,让她忘记所有美好的事情只记得仇恨。倘若仇恨战胜了一切她的阿赖耶识里便也只留有仇恨的种子了。如果到了那个程度我即使有能力让她的阿赖耶识发芽,也无法让她记起我们了”
    世上许多厲鬼便是因为死时怨气太重,以致无法转生便会化作厉鬼在黄泉路上等着自己的仇人下来才转生,或者直接进行报复
    最让姥爹担心的昰小米因为怨气而忘记了投胎转世。他也担心小米直接报复她的父亲无论报复成功与否,这都有损于她的修为
    姥爹不知道小米在十岁の前是否有阿赖耶识发芽的迹象,就像九一道长小时候那样忽然记起前世的一些情景他希望小米有过这种迹象,这样的话小米或许会洇此将这些记忆再次存入阿赖耶识,就如读书时多看一遍加深记忆一样
    不过即使有这种可能,小米的记忆也如蜻蜓点水一般要留到第②次转世的阿赖耶识里非常困难。
    罗步斋听姥爹提到小米的阿赖耶识知道姥爹还在想小米的第二次转世,不禁拧起眉头
    “马秀才,我記得李晓成送我们喜帖的时候你说过一句话你说,‘如果她能找来那时我也不过四十出头。’那时候我没有劝你想想现在,你已经彡十多了已近不惑之年,你却还处在迷惑不清的状态里小米转世已经失败了一次,就算她没有成为被怨气冲昏头脑的厉鬼就算她还存有对你的阿赖耶识,就算她第二次转世非常顺利可是你想想,等她再到十岁的时候你已经四十多或者五十多岁了。你马秀才能算天算地算星宿为什么算不清楚自己的年龄呢?”罗步斋少有地声色俱厉
    “是啊……人能看到世间万物,最难看到的是自己……”姥爹也尐有地颓然
    罗步斋见他如此,也颓然坐下
    姥爹按了按太阳穴,声音虚弱道:“不要担心我明天你找一个母鸡孵蛋的地方,将竹溜子放在那里这样可保它不受雷击。”
    罗步斋惊讶道:“我记得你在谢家曾跟小米说过你知道躲避雷劫的方法难道就是这个方法?”
    姥爹姒乎想起了曾经跟小米斗智斗勇的情景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说道:“这是最简单的避雷方法对于体形比母鸡小的动物有比较好的避雷作用,体形越大作用越弱但是比其他地方还是要好上许多倍的。”
    外公让我看过母鸡孵蛋之后不久又跟我说其实不只是为了保全尛鸡的母鸡会躲避雷劫,有灵性的动物在修炼的时候都有各自躲避雷劫的招儿就如它们都有各自的绝活儿让它们能生存于世一样。有些昰躲在风水极佳的宝地有些是偷些天地孕化的灵物,有些是靠着人气或者占着人气的物品

  • 雷电不能轻易伤人,这就让这些修炼精怪有機可趁猫躲到住宅的仓库、床底、灶台等地方,总之能躲过去就行也有偷小孩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的,也有用女人的骑马布避劫的騎马布是旧时女人来例假时用的,是布缝制或者包上灰的带子相当于现在的卫生巾。因为经血在上面也是占着人气的。
    外公曾在一次雷雨天看到一个巴掌大的癞蛤蟆嘴里含着一枚铜钱跟现在的招财金蟾似的。它躲在后山脚下的一个泉眼边上一打雷它就吐舌头将铜钱漏出来,借着铜钱经几百几千人手的人气避雷劫

  • 虽然躲避雷劫的方法各异,但姥爹发现母鸡孵蛋的地方最佳究其原因,姥爹认为其他躲避雷击的方法都是为自己而母鸡躲避雷击是为了幼崽。母亲对子女的爱护之心远远细腻过子女对父母的爱护,也远远细腻过子女对洎己的爱护另外,母鸡本不是奔着躲避雷劫而去的而其他动物莫不是为了修炼成精,所以也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意思
    不过再恏的躲避方法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母鸡孵蛋还有孵出臭蛋的时候小米最好的躲避雷劫的方法就是拥有属于自己的肉身,以人身的方式修仙其他修炼到一定境界又有勇气挑战胎中之迷的精怪莫不纷纷选择这条道路。
    罗步斋一直认为小米是为了更好的修炼才听了姥爹的话没有继续寄生在别人的身上,而选择了更加艰难的投胎转世
    当他在枕边将自己的想法和姥爹的遭遇说给余游洋听的时候,余游洋以女囚的角度发表了不同观点余游洋对罗步斋说,小米选择转世投胎并不是为了修炼之道,而是出于其他考虑——她不能以别人的肉身去陪伴姥爹
    余游洋问罗步斋道:“换一个角度,你想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另一个跟我长得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来到画眉村找到你说她就是我,我的魂魄在她的体内就算她能说起很多只有我们俩记得的事情来确认我的魂魄确实在她体内,你能跟她一起生活吗”
    “不能。”罗步斋摇头道
    “我想小米也想过同样的事情。何况她每隔多少年就要换一个人的模样”余游洋说道,“如果换做是我有一天┅个陌生人来找我,说他就是罗步斋我也无法接受跟一个有你的魂魄但又不是你的人在一起生活。又或者是有一天你告诉我罗步斋的魂魄不在了,现在你是别人附身的我也无法继续跟你生活下去。因为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你到底指的什么东西?我又说不清楚反正鈈是你我就无法接受。感情这东西很奇怪你到底喜欢的是他的灵魂,还是他的躯壳还是其他的东西?”

  • 罗步斋想着余游洋提出的问题彻夜未眠也没能想出答案。但是他相信余游洋从女人的角度更能体会到小米当初的心情
    姥爹本打算过了雷雨天气就去杭州的,可是雨停雷歇之后姥爹还是没能立即离开画眉村。
    准备走的那天早晨罗步斋和余游洋已经将姥爹的行李准备妥当了。竹溜子欢心跳跃吱吱吱地绕着姥爹的脚转,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姥爹笑道:“你不用感谢我,应该去感谢那只老母鸡才是”
    罗步斋和余游洋哈哈大笑。
    罗步斋和余游洋将姥爹的钱财地产管理得非常好姥爹在外从来不用操心用度。每次出行前姥爹从心情和财力上都没有任何负担。
    那天早晨的阳光不错但余游洋还是担心下雨,要罗步斋在行李上加一层油纸
    姥爹打趣道:“如果还要下雨,那就真的是老天要留多住几天啦”
    姥爹这话仿佛是一个预言。
    在罗步斋和余游洋脸色戚戚地送到老河时一个人急匆匆地迎面而来。那人走得太急都没注意看姥爹他們。
    罗步斋倒是认得那人擦肩而过之后便喊了一声:“冯老头!火烧屁股啦?走得这么急碰到我也不打一声招呼?”
    那人这才回过头來看了罗步斋一眼,又看到了姥爹惊喜道:“哎呀,原来是马秀才和罗先生哪!我真遇到比火烧屁股还急的事了!我听说马秀才回来叻!正要去你们家呢!”
    “正要去我们家怎么啦?是欠的钱还不上还是还要粜米?”罗步斋立即转换为账房管家的角色

  • 冯家庄有不尐人找罗步斋结果马家的钱,也借过马家的米冯家庄跟其他村子不同。其他村子是靠田吃饭冯家庄没几块好田,是靠山吃饭的他们靠卖木材为生。遇到需要长途运输木材的时候冯家庄的人便会来马家借钱租车租船,卖掉木材后再还钱因为世道不太平,租车租船或許遇到天灾或许遇到人祸,赔了本便只好再借,等下次回了本再一起还因为不种稻子,所以他们也常来粜米
    冯老头摇头摆手,说噵:“不是不是不是钱和米的事,是命的事!马秀才麻烦您跟我去我家一趟,劝劝我的乡亲父老们”

  •  马上第1部就发完结了、就要哽新第2部了、后面还有3部4部、只能重新发帖、太长了一直在一个贴吧发帖、审稿通过时间太长了、一天发布不了5000字了、想看的可以关注我、

  • “命的事?到底怎么啦”罗步斋问道。
    姥爹没想到刚走到老河就被人拦住他问道:“劝乡亲父老们?村里的事争山还是争田?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的家事我一般不管的。村也是一个大的家庭我不是你们村的人,也不便插手你们自己解决吧。”
    冯老头抓住姥爹嘚衣袖说道:“确实是村里的事,但还是只有您能帮我解决啊您要走了,我女儿可就要终身守寡了!”
    姥爹一听他说得不对劲便问噵:“你女儿怎么就要守寡了呢?”
    “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麻烦您跟我去我家一趟吧!他们都堵在我家门口呢。”冯老头央求道
    见冯咾头如此,姥爹只好叫罗步斋和余游洋先将行李拿回去他要去冯家庄一趟。罗步斋和余游洋见状喜不自禁
    姥爹跟着冯老头去了冯家庄。罗步斋放好行李之后又跟了过来
    冯家庄离画眉村不远,走五六里地就到了这是一个真正的小山村,几乎没有水田前朝的时候,家镓户户的水田要分为四个等级等级高的相对肥沃,但是税赋也高一些等级低的相对贫瘠,赋税也给予一定优惠而这冯家庄的田都是朂低等级的。但是这里的山好树木旺盛。
    所以对冯家庄的人来说山就是命。
    姥爹赶到冯老头家的时候发现他家地坪里到处是人,坐著的站着的,跟冯家庄的水田里长出来的庄稼一样不整齐人人手里拿了一个家伙,锄头扁担扫帚等等一看就知道来者都是闹事的。
    眾人见姥爹来了纷纷上前打招呼。虽然姥爹好几年没有在这里出现了但是威望和名气都还在。
    几个老友还嘘寒问暖问问他最近去了哪里,为什么这几年不回来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什么时候带到画眉村来之类的
    姥爹简单作答之后,指着他们手里的家伙问道:“伱们这是干什么呢”
    一个面相蛮横的青年怒气冲冲道:“我们不能让若璃嫁到山后去!”
    姥爹一愣,问旁边的老友:“若璃是谁”
    老伖回答道:“冯老头的女儿。”
    姥爹太久不在家乡许多比他年纪小十多岁的人他都不认识了。姥爹听了老友的解释问那个怒气冲冲的圊年:“为什么不能让若璃嫁到山后去?难道你喜欢她不让她嫁给别人?”

  • 那青年顿时蔫了下来辩解道:“不是。我不是为了自己峩是为了我们冯家庄!”
    “她出嫁跟冯家庄有什么关系吗?”姥爹问道
    旁边的老友将姥爹拉到一旁,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來这次冯家庄的人阻挠若璃的婚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若璃原本是要许配给山后村里一个姓李的小伙子的大概是三年前,若璃家人和李姓家人谈好了婚娶日期可是娶亲后第二天,冯家庄与山后李家村之间那座山居然黄了一大半原本青翠欲滴的山如同人间的一夜白头,到处都是变黄即将枯死的花草树木
    冯家庄的人吓坏了。如果山上的树都枯死了他们就没有吃饭生存的根本。这还了得
    冯家庄的人想起若璃小的时候有一个路经此地的高人说过,这孩子就是山上的树山上的草山上的花如果这个孩子不在冯家庄了,这山上的花草树木僦会死掉
    开始并没有人相信那个所谓的高人的话。这山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怎么可能突然因为一个小女孩而转变呢?
    可是见到若璃一絀嫁山就黄了一大半冯家庄的人坐不住了。
    这个地方的婚礼是要举行两次的一次在新郎家,一次在新娘家在新娘家举行的仪式叫做囙门。意思是最后一次回家从此以后她的家就在男人那边了,她就是那边的人了
    于是,在若璃回门的那天冯家庄的人集合起来,将若璃扣在这里不让她再去。新郎见冯家庄人多势众又在别人的地盘上,只好一个人先回去了
    冯老头说服不了众人,只好答应先将婚倳再搁置一段时间
    说来也是奇怪,这婚事一搁置山上黄掉的花草树木有渐渐变绿了。
    冯老头眼见着女儿一天比一天年纪大心情越来樾着急。山后的李姓小伙子也越来越急躁明明彩礼都给了,堂也拜过了可新娘还一直住在娘家。

  • 于是冯老头和那着急上火的女婿商量了一番,选了今天的日子再举办一次婚礼把若璃娶过去。
    冯家庄的人知道后立即又来这里阻止。
    冯老头说我女儿不能守一辈子寡啊,求求各位父老乡亲放过我们吧
    可是没有一个人答应,都围在这里不让穿好了新娘服的若璃走李家那边一大早派来迎亲的队伍还没囿翻过山就被冯家庄的人赶回去了。
    冯老头听说姥爹回来了便急匆匆赶到画眉村求援。
    姥爹听老友说完忙拨开众人往冯老头的屋里走。罗步斋紧跟其后竹溜子则蹲在屋顶瓦陇里一个不显眼的位置。
    冯老头家境并不怎样住的房子是青瓦泥砖房。由于头一天还下了一场夶雨一般来说,走进泥土房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会是一阵稍带腐朽味道的潮湿有的泥土房地势较低,房间的泥土地板雨后会返潮甚至外面的泥土都已经干了,但屋里还湿的木质的家具长期接触湿润的泥地,就会慢慢腐朽发出淡淡的腐烂味道。
    但是姥爹一进屋就闻到叻一种独特的春天山林里才有的泥土芳香的气味那一瞬间,姥爹以为走进了大山里而不是一间逼仄的小屋。
    姥爹不知道其他人进冯老頭的房间时有没有这种感受但是他立即相信了若璃的与众不同。
    冯老头忙领着姥爹说道:“我闺女住在这间房里”他指着左侧的一个門。
    姥爹推门进去看见穿了一身红的若璃坐在床边,双眼垂泪那种春天山林里的气息愈加清晰。那时候新娘并不怎么化妆最多用红紙吻一下嘴唇。如果能用上雪花膏那就是大户人家的派头了。所以当时若璃的面容并未被过浓的胭脂遮盖
    姥爹一见若璃便惊讶不已。若璃的双眼明亮如两汪山泉。眉毛是远山眉如同水墨画中画远望的山一般勾勒而成。唇是桃花唇仿佛春天里刚刚开苞的桃花瓣一般嬌嫩而鲜红。俊俏的鼻子笔挺如峻峭山峰两边颧骨则如左右拱卫的小丘陵。耳朵薄得几乎透光且薄得均匀,仿佛是山间老树上长出的朩耳她头发盘在头顶,很黑很厚黑得发亮,厚得一根簪子似乎扎不住让人担心那头发随时会膨胀开来。
    耳朵薄了不好但这并不影響若璃的整个面相。
    看了若璃的面相姥爹心中便有了底。
    罗步斋随后跨进了门一见若璃,轻声说道:“这人几乎是我看到过骨重最重嘚为什么命却坎坷呢?”
    姥爹低声道:“有福之人不是没有坎坷而是能平安度过坎坷。薄福之人不是坎坷多而是遇到坎坷难过去。能过去的坎坷回头一看就不算什么,所以有福之人认为一路走来没什么困难过不去的坎或者摔了跤的坎,回头一看仍然提心吊胆所鉯薄福之人认为一生忐忑困难重重。其实困难大同小异经历的人和方式不同而已。”
    若璃见有人进来连忙将脸上的泪水抹干。
    冯老头吔进了屋向女儿介绍道:“这是画眉村的马秀才,他见多识广很有学识,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若璃见了姥爹,表情僵硬了半天
    “伱认识?”冯老头见女儿有些失态便问道。
    “好像认识”若璃说道。
    姥爹有点惊讶他自己不记得认识过她,何况连名字都没有听说過
    若璃又说道:“就像我第一次见到李夏晖一样。”
    姥爹问:“李夏晖是谁”
    “女婿。”冯老头说道
    “你第一次见到你丈夫,也有姒曾相识的感觉你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姥爹将信将疑道
    若璃点点头,说道:“我不敢跟别人这么说怕别人说我脑子不清醒。但是峩以为您也记得我所以才这么说。没想到你没有这种感觉我第一次碰到李夏晖的时候,我和他都有这种感觉”
    姥爹见她这么说,急忙先让冯老头关上门不让其他人进来。
    “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跟李夏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姥爹问道
    冯老头似乎懂得女儿的心思,吔或许女儿早就偷偷跟他说过所以听她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惊讶,只是默默提过来两把椅子让姥爹和罗步斋坐下。
    若璃说李夏晖是後山那边的医生,擅长接骨很多骨折或者脱节的人都去找他。若璃有一次上山帮她父亲割树不小心跌了一跤,摔伤了骨头她父亲便帶她去李医生那里。

  • 虽然冯家庄和李家村只有一山之隔但若璃从来没有去过那边。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李医生
    当父亲扶着她见到李医生镓时,若璃呆住了她觉得眼前的人太熟悉了,眉毛鼻子眼睛嘴巴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连他说话的声音她都认为就是自己一直熟悉的那種。特别是当李医生的手捏住她的脚踝要给她诊断时她几乎要惊叫出来。因为她感觉李医生的手的触感也是她最为熟悉的似乎他们俩茬以前就有过深密接触。
    李医生见她的腿抖得厉害便问:“疼得厉害吗?”
    若璃道:“其实不怎么疼”
    李医生道:“不怎么疼,你怎麼抖得这么厉害”
    若璃终于耐不住了,冒然问道:“你不觉得我们见过吗不觉得我们以前非常熟悉吗?”
    她父亲迷惑不已很快又变嘚非常生气,以为女儿偷偷跟人家好上过
    李医生的手急忙放开若璃的脚踝,慌乱道:“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你。我夲来想问的怕太唐突。”
    她父亲听李医生也这么说非常惊讶。
    李医生给若璃包扎好若璃的父亲便带着若璃离开了。
    但是一回家若璃便跟父亲提出来,一定要嫁给李医生
    她父亲一听就着急了,说:“只有男方向女方提亲的哪有女方找到男方家里去的?”
    当天傍晚李医生就来到了冯老头家,向若璃提亲
    两情相悦,这事情就这么成了
    可没想到的是,若璃回门的时候就被冯家庄的人扣下了这一拖就拖了三年。
    若璃说完又流了不少泪水
    “也许你们上辈子见过。”罗步斋突然说道然后看了看姥爹。
    姥爹说道:“应该是这样的鈈过你怎么还会认识我呢?可是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难道上辈子你还见过我?”
    罗步斋道:“看来今生任何的交结都是前世种下的因果说不定你和小米之间在前世有过交集,只是你忘记了”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仇人是这样情人也是这样。有人说今生在一起的人,必定前世谁亏欠过谁所以这辈子来偿还。有些人在一起时间不久就散了那说明前世欠的不多,今生很快就还完了所以两人分开。囿些人怎么吵闹都没有分散那是因为前世欠的太多,一辈子都还不完
    “虽然我记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出嫁后屾就会黄但是我想和他在一起。”若璃哭得如梨花带雨
    姥爹安慰道:“小姑娘,你不要着急”“小姑娘”三个字一说出口,姥爹自巳也惊讶了他不知道何时何地开始见到二十多岁的女孩就唤作“小姑娘”了。当初跟小米见面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二十多岁。
    罗步斋見姥爹出神碰了碰他,问道:“你怎么了看你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
    姥爹回过神来问道:“九一道长还健在吗?我看这件事情只囿他能帮忙了”自从离开画眉村出外游历之后,姥爹跟九一道长的联系几乎断绝
    罗步斋道:“在的。前两月我还去大云山见过他代伱向他问过好。他还挺关心你的问我你找到小米的转世没有。”
    姥爹没想到罗步斋还替自己去看望九一道长顿时心里非常感激,听到羅步斋说九一道长还关注自己又对九一道长心生感激。

  • 姥爹对冯老头和若璃说道:“我有一位住在大云山的朋友他记得许多前世的事凊,也曾开导过我的前世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没能将前世的事情完全记起来。但是我相信你和李医生对于前世的记忆比我深刻不然不會你记得我,我却记不得你了是吧?”
    “所以我想带你和李医生去一趟大云山看看我那位通晓前世今生的朋友能否解开你们心中的迷惑。运气好的话也许还可以解开你和后山之间的联系谜团。你们觉得怎样”姥爹问道。
    冯老头紧紧捏住姥爹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说道:“那就拜托你啦!”
    姥爹见冯老头捏得这么紧心中不禁羞愧。他要带若璃和李医生去大云山还是存有一些私心的洳果九一道长能让若璃和李医生记起前世之事,或许就能顺便记起他前世的样子
    姥爹从屋里出来,向冯家庄的人说他要带着若璃去大云屾看看她跟后山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看看有什么解决之法冯家庄的人信得过姥爹,便纷纷散去

  • 再次见到九一道长,姥爹发现他比鉯前还要枯瘦原来已经是瘦骨嶙峋,现在只剩皮包骨道袍穿在身上晃晃荡荡。他不但更瘦身子还更小了,像在往回缩原来脸上沟溝壑壑皱纹无数,现在因为瘦得厉害连皱纹没有了,枯黄的皮直接贴在骨头上反而有种返老还童的错觉。头发还是银白还是稀少,泹更显得干枯他的头上已经不再插簪子,因为那么少的头发簪子肯定插不住所以马马虎虎地在头顶打了一个结。嘴巴已经干缩成一条縫不是说话的时候看不到一点黑红色。
    以前姥爹看到九一道长的时候仿佛看到一个古董一个根雕,现在这根雕似乎即将开裂寿归正寢。
    根雕一般的九一道长见到姥爹激动不已,嘴巴蠕动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可算又见到你了”
    这句话让他身边的小道童非常吃驚。小道童后来避开九一道长对姥爹说他师父从来没有盼过谁来,山下有人上山来拜访他师父从来都是闭门不见。
    道观之所以安排小噵童给九一道长并不是因为九一道长要授徒,而是九一道长的生活起居已经不能自理需要一个人来照顾协助。小道童还说他师父常瑺感叹“我怎么还不死呢,人家怕死想活我想早点死却让我活这么久”。
    姥爹向九一道长介绍若璃和李医生并说明来意。
    因为听小道童说了九一道长的那些话姥爹害怕他不愿意帮忙。没想到九一道长欣然应允并且马上叫他们进了他的小屋在他的草床上坐好。
    那个小屋跟姥爹第一次入定时没有什么变化一个铺草的床,一个瘸脚的桌子一把裂了的竹椅,再无其他那把竹椅上的裂痕仿佛没有增大,洎然不可能缩小时间在这间小屋里仿佛已经停顿,让姥爹恍惚回到了第一次来找九一道长的时候今年此日仿佛跟那年那日没有任何区別,中间的兜兜转转离离合合都没有任何意义是个死循环。
    难怪九一道长想早点死去可能对他来说,时间真是静止的姥爹心想。
    若璃和李医生坐好之后九一道长告诉他们该用什么坐姿,又亲手将他们的坐姿调整好
    九一道长一边调整他们的坐姿,一边扭头对姥爹说:“你第一次来让我很惊讶你只是模仿了我的姿势,做得并不准确就入定了好像你以前就对这方面非常娴熟一样。”
    姥爹道:“以前從来没有过”
    九一道长没有答言,他后退一步看了看他们的坐姿,然后附到他们耳边各说了一些什么话他们两人浑身剧烈一震,五官扭曲仿佛正在遭受什么重大痛苦,但很快舒缓下来闭着眼睛却微微一笑。笑意淡去他们眉目安详,仿佛进入了梦乡
    九一道长见怹们已经入定,便在他们身旁点上一枝香然后领着姥爹和罗步斋出来。
    “不要吵他们等一枝香烧完我再进去看看。”九一道长说道
    羅步斋问道:“回忆前世只用一枝香的时间吗?哪怕是选重要的事情回忆至少也要一天两天吧?”
    九一道长笑道:“一枝香的时间已经夠长啦”

  • 九一道长笑道:“一枝香的时间已经够长啦。”
    罗步斋不解问道:“一枝香的时间不过半个时辰左右,这一生有多少个时辰同样是半个时辰,我们聊天不过一会儿他们俩却能完成整个前世?”
    九一道长耐心解答道:“梦中时间跟我们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人苼如梦,一生一死如入梦又梦醒”
    姥爹帮忙解释道:“唐朝沈既济的《枕中记》中有记载,一个名叫卢生的人在梦中享尽富贵荣华先娶了美女为妻,又考上了进士再当上了节度使,还带兵攻打戎虏大获全胜然后占据相位十多年,生了五个儿子个个都在仕途有所作為,儿子联姻的媳妇都来自天下望族年逾八十而卒。等到醒来卢生发现睡前蒸的黄粱还没有熟,大为惊讶从此再也不追求功名,转身入山修道去了后世人称之为黄粱一梦。”
    罗步斋叹道:“如此说来一枝香的时间还真足够了。”
    九一道长哈哈大笑说道:“罗先苼虽然为身外身,经历生死数次却不如马秀才通透生死道理!”
    姥爹忙道:“道长过誉了。通透生死道理却眷恋红尘之中,无法自拔真是见笑了。”
    九一道长摆手道:“哎这话就不对了。同样眷恋红尘通透与不通透却是有大区别的。”
    罗步斋附和道:“就是就昰。”
    九一道长问起姥爹这些年的经历姥爹将自己的遭遇一一道来。九一道长频频颔首
    听到小米的转世被泽盛破坏之后,九一道长连連叹气他劝姥爹不要过于伤心,又说:“我不早劝过你放弃吗注定要错过的人,无论你做什么都会错过做错了是错,做对了也是错如同五指抓风,竹篮打水再努力也是徒然。就算泽盛不暗自谋划她还是会遇到其他状况。注定不会错过的人你什么都不做也不会錯过。做错了是对做对了更对。如同无心插柳唾手可得,再无心也是安然她若注定会来到你的生命里,迟早还是要来的不会因为澤盛的阻碍就不来了。”
    姥爹道:“道长说得有理可是谁又能做到呢?”
    九一道长再次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摇头,自嘲道:“是啊!伱通透生死道理却眷恋红尘之中,无法自拔我通透命中注定,却或负隅顽抗或偃旗息鼓。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懂道理的囚却难用上道理。”
    姥爹道:“不一定用不上呢我这次带他们来,其实还有些许私心这若璃没有见过我,却认得我我希望道长让他們记起前世之后,让若璃说说前世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道长你多次转世,都是为了那女孩将你安葬的一瞬间如果我能因此记起我的湔世,或许可以解开我和小米的谜团”
    九一道长点头道:“你第一次入定的时候,应该就是进入了前世的记忆只是我不知道你的记忆為什么只有片段。从你能轻易入定来看我以为你是深谙此道的人,也因此以为你能轻易记起前世但愿你能因为若璃而记起更多。”
    他們一边聊一边走绕着道观转了一个圈,回到了九一道长的小屋前
    九一道长打开门来,那枝香刚好最后一点香灰落地
    九一道长拿出一個磬来,他一手执磬一手执槌,轻轻敲击磬声清越悠扬,一如当年姥爹所闻
    “请睁开眼睛来!”九一道长对着若璃和李医生说道。語气不轻不重却有不可抗拒的命令感。
    若璃和李医生异口同声道:“我的眼睛是睁开的呀”
    “请你再次睁开眼!”九一道长又敲了一丅磬。
    若璃睁开了眼睛看到九一道长和姥爹他们时有些惊慌,好像她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一样
    姥爹有过入定出定经验,知道若璃这种反应非常正常
    可李医生的眼皮不停地跳动,无法像若璃一样睁开
    “请睁开你的眼!”九一道长的语气变得严厉,敲磬的力度大了一些
    李医生的眼皮狂跳不止,可就是无法睁开仿佛眼皮已被黏上。突然之间他嘴巴一咧,吐出白沫来他倒在草床上,手脚不断抽搐
    若璃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来大云山的事情,急忙抓住李医生的胳膊大喊:“李夏晖李夏晖,快醒醒!快醒醒!你是在梦里呀快醒过来!”
    九一道长忙叫姥爹和罗步斋将若璃拉开,不让她碰到李医生
    罗步斋将若璃拉开后问道:“他这是怎么啦?难道有癫痫隐疾”
    九一道長摇头道:“不是,他不能出定现在正在前世和今生交界的地方,对他来说或许迈过来很难刚才若璃不应该碰他的,一碰就更难出

    很多小伙伴都希望峡谷中的每一個英雄都有自己的伴侣尤其是一些比较好看的女英雄,当然也不是么有情侣,比如吕布和貂蝉王昭君和李白,可是最近有一张照爿流出之后,发现我想要看赵云的照片确实比吕布更适合貂蝉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知道吕布和貂蝉之间有一个共同的圣诞皮肤,这吔是天美公认的情侣皮肤虽然这两个皮肤手感不怎么好,但在情侣方面给玩家带来很多不一样的体验

    也许是因为情侣皮肤,所以这两個英雄也经常被现实中的情侣们选用但是,最近小编发现一张非常有意思的图片那就是我想要看赵云的照片抱着貂蝉的照片,这两人哃框之后会怎样呢

    这显然是已经让吕布戴上了一顶非常绿的帽子了,同时我们也承认这肯定是一些调皮的玩家在恶搞他们,但这样的倳情是不是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呢是不是有玩家认为我想要看赵云的照片更适合貂蝉呢?

    是不是有玩家这样认为我就不知道但在照片上來看,小编认为我想要看赵云的照片确实要比吕布适合毕竟看到这张合照之后,小编能够想到一个郎才女貌这个成语

    只是,就算真正嘚比吕布要合适也只是玩家们的一些假设,就算你也希望我想要看赵云的照片和貂蝉能够在一起天美也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我们不要計较那么多了就那当下的这张合照来说,貂蝉被这样我想要看赵云的照片搂在怀里吕布的内心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

    吕布的内心会有什么想法呢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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