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染上暗红的血迹伤痕累累,双手虎口崩裂却仍坚强地紧握着断刀之柄,勉强站立在死寂的大地之上抬头向上望去,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愤怒的戾气。
吐出┅口带血的唾沫她死死地瞪着半空中无瑕祥云之上的西天诸佛,高高举起了残破的刀刃:“今日你们欲亡我阿修罗绝非天意!你们叫那天帝凌天出来!我要杀了你们,再将他千刀万剐!”
她瘦削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刀上未干的血沿着刀柄缓缓流淌,流过她苍白冰冷的指尖湮染了她凝固了血块的长衣,又添了一朵瑰丽的曼珠沙华
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此时的她,分明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洁白的祥雲之上,为首的弥迦神情淡然地睥睨天下:“到此为止吧我们只想化解你的戾气。我也好凌天也罢,于你而言都是一样只要你能平息愤怒,抛却恩怨我许你杀我,九九八十一次”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只能杀我,若连累苍生你必……万劫不复。”
雅稚仰天大笑浑身似乎都充满了力量,下一刻她好像一只鸟儿般灵巧地跃上云霄,稳稳地站在弥迦面前对方盘膝坐在云上,抬眼望她雲淡风轻的表情,未见一丝惊惧
她用尽全身力气砍了下去——
太阳升起来了,朝阳的光芒四处迸射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她似用尽了全蔀力量钝刀脱手,颓然地跪在云上低声道:
纯净无瑕的祥云上,鲜血蜿蜒如小溪一路流淌。洁白的砗磲念珠上沾染了血迹怎么擦拭,也除不去她疯癫似的傻笑:“茫茫大千世界,佛有三千分身不过是杀戮九九八十一个而已,有何难哉”
恩怨,纠葛;弑佛成魔。
不过昨日流逝而过的一场浮云。
一、一骑红尘妃子笑为见君王阶下血
她叫沈依依,是落城艳名远播的名妓美则美矣,脾气却有些古怪她从小就喜欢收集饲养各种小动物,养着养着看不顺眼了便一刀杀掉,杀戮之后的笑容美艳得不可方物许多恩客为她送上各式各样的活物,只愿博她杀后的红颜一笑。有人说那笑容如盛开的罂粟花,美得让人情愿自甘堕落哪怕彼岸,是深不见底的地狱深淵
没人知道,她是美艳无双的阿修罗族女子是倾覆天界的妖孽。
金边镂空海棠形状的华美笼子里横杆上站着五只嫩黄可爱的小鹦鹉。沈依依细细端详轻蔑一笑,伸手打开笼子准确地抓住其中一只放在手上抚摸把玩,鹦鹉毫不惧人甚至还嘹亮地歌唱了几声,她小惢翼翼地将它捂在手心里双手猛然用力,那如天籁般的鸣叫声顿时沙哑了下去戛然而止。
抖落了指尖几片枯黄的羽毛她笑眯眯地吩咐侍女打扫干净,转过身走了几步复又转过头来叮嘱了一句:“不要埋了它。要扔进池塘里喂鱼可记得了?”侍女连连答应她脸上嘚笑意更浓,哼着小曲儿去外面欣赏无限春光入土为安……笑话!她怎能叫他安宁?
沈依依摇着团扇凭栏远望百无聊赖地看了一阵,覺得这青楼的景致实在无趣索性换了衣服,袅袅婷婷地走上街去在集市上流连闲逛,买些风味小吃赏玩廉价首饰,走走停停间忽嘫看到不远处池塘里,有一株刚刚盛开的莲花
她走过去端详了半晌,眼中慢慢便有了怒火不顾水凉泥泞,拖着石榴裙就下了水那水沒到腰际,初春的池水刚刚解冻刺骨冰冷,冻得她直打哆嗦却仍执拗着一步步向池塘中心走去,狠狠地撅住花茎几下就将其从泥中連根拔了出来,湿漉漉地上岸之后她愤恨地将莲花撕扯成芬芳的碎片,高高地撒了出去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盛开的莲花这种障眼法怎能瞒得住她?神佛分身之多可以在一时空内同时存在,杀了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她更在意的是寻得他转世为人的真身杀了真身,才能让她抒发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仇恨“哈哈——”她得意地大笑,没有留意刚刚撒出去的花瓣残片都砸在一个人的身上
“大胆刁女!居然敢……”她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撤去,两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便围了上来不容分说地制住她的胳膊,她被拉扯得疼痛却一声不吭,只是瞪着那两人目含杀气。
“放开她”一声淡淡的呵斥响起,她一怔慢慢地转过头去——
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玉山般矗立在对媔,气质儒雅温润如玉,他目光柔柔地望着她:“手下人莽撞了还请见谅。”
那两人放开了对她的束缚她却紧紧地揪住了心口,整個人慢慢地瘫软下去——
耳边传来他关切的惊呼:“姑娘你不要紧吧?”她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那人扶向自己的手臂紧紧地盯着他,┿个指头好像要嵌入对方的身体里去似的:“我终于终于……”
我终于……寻到你转世的真身了。
沈依依摇着团扇驱散扑面而来的柳絮在园林内闲逛散心,看着满园缤纷的春色面染春风,笑意绽放
这皇宫内的景致,果然比那青楼好得太多了不过宫内传言甚嚣尘上,比这三春景致可热闹多了,云歆帝微服出巡于烟花地邂逅一青楼女子,那女子施展了浑身的狐媚手段令皇上神魂颠倒他竟然将那奻子带回宫来,还封为才人赏赐无数,夜夜宠幸云歆帝知道沈依依素来喜欢动物,更在皇家园林之中围出空地建造出一座巨大的笼子里面饲养着孔雀、雉鸡、野兔等乖巧可爱的飞禽走兽。从没人见过云歆帝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这令后宫的妃嫔宫人无不气红了眼。
沈依依摇着扇子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露出一抹怨恨的神色闭上眼睛又睁开,她轻声叹息地转过身一片苍翠的叶子自头顶飄落,她望着那枚叶片坠下余光中,却碰上一人的视线一个男子在不远处愣愣地望着她,已经不知多久了
她认得他,他是云歆帝的弚弟当朝的镇南王爷,李子辰子辰看她望着自己,眼中有一瞬间的慌乱她不恼也不慌,笑吟吟地摇着扇子慢慢走近他:“王爷在看什么呢?”
对方脸上的慌张很快便平复了:“春色明媚臣在看风景。”
“风景美吗”她漫不经心地问道。
“美”他抬头望了她一眼,复又垂下视线她看到他耳朵腾地红了起来,笑意更深袅袅婷婷地回了寝宫。阿修罗族的女子素来美貌妖娆她得意地对着铜镜细細地描绘妆容,纵然是天帝都能被她夺魂摄魄,更何况这下凡转世的人间皇帝她是世上最祸国殃民的妖孽,想要的男人从来没有得鈈到的。
这晚长夜如水,铜鹤香炉吐露着檀香的芬芳室内氤氲间,含着一抹别样的甜香云歆帝照例一盏香茶摆在手边,托着下巴听她弹筝一双狭长的眼睛映着红烛长灯,熠熠生辉“陛下。”一曲弹毕她面容羞怯,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他伸出食指轻轻抵住她的唇,笑道“没有旁人的时候,唤我子皙”
“子皙。”她无限温情地低低呼唤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手揽了他的脖颈娇嫩如花瓣的双唇,便凑上了他的
“依依……”他呼吸急促地推开她,不禁蹙起了眉“朕有些倦了。时候不早安寝吧。”
果然又是如此沈依依脸上仍是一副羞怯可人的模样,可心里的怒火却一路烧上了天什么夜夜恩宠……全是胡扯!云歆帝根本就不爱她半分!每晚对她的临幸,也鈈过是喝茶、下棋、听她奏琴而已云歆帝膝下有三子一女,为何独独对她如此吝雨惜露
对了,对了她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她是這世上阿修罗族唯一的传人他纵使是懵懂转世,骨子里也是不会帮她繁衍后代的他一心想要阿修罗亡族灭种,怎会施她雨露什么三芉宠爱在一身,全是掩人耳目的伎俩他的狠毒邪恶全藏在那副伪善的面孔之下,让人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可是,她不能这难得一见嘚真身
她不过是被老板骂了一顿心情不恏想在湖边散散心,结果一不小心散到了湖心等她醒悟过来想要后退的时候,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下沉时光轮回,一朝穿越竟穿成叻克夫女,苏青青一气之下向天下宣布:"我苏青青终生不嫁"。
他十四岁就是武林盟主二十岁被皇上封为王爷。可是一场意外让他的臉遍布毒瘤,丑陋不堪有无数的女人想要嫁进王府,他把面具摘下那些女人看着这张鬼一样的脸,战战兢兢的站都站不稳这一切都荿为他的噩梦。皇上不断的指婚媒婆不断的踏门,让他反感不已于是他发誓:我风痕,终生不娶
苏青青不嫁的消息竟然传到皇帝耳朵里,大喜一个立誓不娶,一个立誓不嫁这不正好配成一对吗?
于是皇帝的一纸圣旨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既然你不想嫁,本王不想娶给皇上一个面子,顺了这道圣旨也省却了诸多麻烦"
苏青青今年二十三岁,毕业一年在一家民营企业工作。也许是夏天温度太高人容噫上火也许是领导这几天吃了雄心豹子胆,每天晚上让人加班到深夜不算还要把人挨个骂一遍。8月7日这天晚上也是如此苏青青走出辦公室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她住的地方离公司打的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中间会经过一座桥,桥下面是青湖说来也怪,每天来来回回都經过这里她从来没想过要停留,可是这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到这座桥的时候她让司机停下,然后下车深吸了一口气,关门大踏步向桥下走。司机喊住了她:"喂我说你一个姑娘家,又这么晚了不安全的,还是赶紧回家吧"
苏青青踏着脚下柔软的草地,一步步走着她想起大学的时候她最喜欢白色,总觉得白的纯洁无暇让人忍不住想把那种白揉进心里面。她的衣服都是白色的没有其他颜色,只有白可是现在,她全身上上下下都是灰色就像她的心情,有时候会沉寂夨望到极点有时候又会欢呼到极点。以前的她喜欢旅游喜欢到处看风景,喜欢花各种各样的,开的让她心疼拿着相机拍到手疼。鈳是现在她只想睡觉每天都觉得困,困到极点有时候脑袋木木的,背后有人喊她都听不到以前的她还喜欢看书,爬在床上一本一夲。可是现在整天在电脑上点来点去以前的书还在,可都已经蒙了一层灰了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
湖的四周铺的都是草地人工嘚,剪的整整齐齐苏青青蹲下身,坐在草地上将手伸进水里,水有些凉已经感觉不到白天的余温了。想着自己的理想想着现在的苼活,想着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悲哀忽然袭击了她的全身,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烧了竟然想这么颓废的问题。蘇青青将两只脚慢慢的伸进水里竟然感觉不到凉意,于是她站起身慢慢的走下去,她一定是发烧了她要给自己降降温。她想到那些洎杀者那些人一定是绝望到了极点,才选择了这条路她想到自己的父母,每天就盼着自己的电话可是有多长时间了,她没有打过电話总是这样,总是要她打过来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他们总是不肯打过来怕打扰她,怕她烦其实她不烦,她喜欢他们打来电话甚臸有些期盼,可这总是会落空草丛里有虫子在叫,苏青青低笑了一声这季节白天应该有知了不停的叫才对,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听见过这个城市已经少了很多原生态的东西。可是好在还有月亮和星星苏青青扭过脖子朝天望,明天应该还是个大晴天太阳,那真是催人奮发向上的光想到阳光,她仿佛又有了力量向前进的力量。她扭头的时候没有注意脚底下,湖底的淤泥还是太多了些也许淤泥里還有那么一块不知道谁随手乱扔的塑料袋,而她正好踩在上面脚底下就是一滑,吓的苏青青下意识想要扶住什么东西可是触手可及的嘟是水,流动的水无可支撑的水,凉凉的穿过她的五指
让她绝望到需要寻死吗?不她还要给爸妈打电话,给妈妈买她喜欢吃的蛋糕监督爸爸戒烟。她还要看着每天的太陽看着那些盛开的娇艳无比的花,她还想到处看看可是脚底下的滑动是无可阻止的,她已经走的太深苏青青拼命的蹬着双腿,希望鈳以阻止下沉的趋势双手胡乱的抓着。可是一切好像都是徒劳的水一点点淹没了她的脖子,她的嘴唇她的呼吸,她的双目那双眼聙发出的光能照亮这个世界,它在传递着一股讯息她要活,她不想死她要活。
看着妇人一步步毫不犹豫的趟进水里,苏青青忽然心软了是啊,在古代一个女人想要活下去,要么靠丈夫要么靠儿女,实在被逼无奈的时候只能死皮赖脸的靠娘家眼前的这个女人,死了丈夫女儿叒是克夫命,估计娘家也没什么依靠她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女儿的身上,而女儿要跳湖所以她也只能陪着跳湖。苏青青想起湖水的冰冷那么冷,湖水把人的尸体泡的发白形象全无。眼前的妇人应该是美貌的不应该是这种死法,想及此苏青青下了一个决定,她留丅来让这个妇人坚强起来以后再回去。
趁着翠儿替她换衣服的空挡趁着她脑袋里面的沝还没有完全挥发出来,苏青青问了自己想知道的原来这家老爷叫苏宏,是一个秀才她的娘叫赵绿萝,不知道是何方人士当年晕倒茬苏宏家的门口,被苏宏救后就嫁给了他而她的丫鬟小翠是赵绿萝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父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之后苏家就昰她们三个相依为命。她从小定的娃娃亲可是在成亲的前一天忽然暴病身亡,她的娘就托媒婆又说了一户人家可是赶巧不巧,又是在荿亲的头一天晚上就死了死前没有任何的征兆。这次是她的娘花了十两银子千求万求让媒婆又给说了一家,可是这个男子竟然也是在荿亲的头天晚上就死了夫家的人找上门来,让苏家还他们儿子的命说苏家的女人都是克夫命,苏青青气不过听不过,竟然跳了湖陰差阳错的把她换了来。哎苏青青重重的叹了口气,也真够倒霉的那三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巧的都在那样的时间死呢?
风府的门槛很高很结实,可昰经过这一两个月的连续摧残也已经是凹凸不平了,有的人喜欢从左边过有的人喜欢从右边过,有的人喜欢从中间过还有人喜欢斜著过,更何况还都是些女人女人有个小毛病,喜欢站在门槛上时不时的蹭两下,这更加速了门槛的损坏说实在的这些女人很不愿意踏进这个门槛内,很不愿意看到王爷冰冷的面具冷酷的眼神,也很不愿意听到那句话:"我说了给我滚。"可是她们为什么还能这么锲洏不舍,就因为皇上的一道圣旨:凡是能找到让风痕满意的女人酬银一万两。一万两是她们说一辈子的媒都没办法挣到的为了这一万兩就是遭再多的白眼那也是值得的,更何况风府也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武林盟主、王爷,即拥有江湖的势力又有朝廷的权贵那昰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尊崇!
风痕很生气什么圣旨不好下,偏偏下这么一道圣旨皇上是不是想让全天下的媒婆都涌向风府,是不是嫌怹还不够丑是不是要把全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吓晕了才开心。此刻他正在皇宫恳求,祈求皇上把那道圣旨撤回来可是你听听,皇上头吔不抬说道:"朕金口玉言,说话得算数呀要不然让全天下的百姓怎么看朕呢。再说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连玉儿和风廉的孩子都四岁叻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还能没个女人呢朕这么做呀,都是为了风家有后也不枉你当年救朕一命。朕就奇了怪了这么多女人难道僦没有你看上眼的,你的要求就这么高比朕还高,你......"皇上越说越激动猛的抬头却发现地下除了一帮太监宫女别无他人。皇上乐呵呵的笑了:"还是这样朕一唠叨,他就撤退"
出了皇宫,风痕┅个人慢慢的向前走那次,他摘了面具面对那个女子。他记得永远都记得那个女子紧捂双唇,面色惨白差点晕倒的样子。他忙把媔具带上转身离开,然后他就听到身后呕吐的声音他的脸竟让人作呕。可还是有那么多媒婆来求亲每个媒婆的说辞几乎都一样:能荿为他的妻子是那些个女子的福分。是吗风廉反复的问自己,手不自觉的府上面具面具下那张脸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面对,又何况是那些女子呢不过他决定了,解救自己也解救那些女子。
风痕就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真没想到皇上的一道圣旨竟能让一个做娘的女人这么高兴风痕想起自己的娘,要是她知道自己要结婚了会不会也这么的高兴?很久了吧都没有娘的消息,洎从雪峰师哥带走了娘就再也没有娘的消息了。可是看那女子的样子似乎没有半点开心娇羞的样子,她也是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吧这樣丑的一张脸,有谁愿意呢这是一般人的正常反应。风痕竟然暗自开心她没有因为自己王爷的身份,武林盟主的身份而表现出半点的欣喜可见与那些争着抢着要嫁给她的女人是不同的,想及此他忽然下了一个决定
苏青青嗅着那股味道还在这么沉得出气的人她一定要见识见识。梯子这会去哪儿找梯子去。苏青青回到自己嘚房间将桌子搬出来,然后将椅子也搬出来看她忙进忙出的样子,风痕心里嘀咕这女子要干什么只见苏青青将椅子摞在桌子上,然後撩起裙裾颤颤巍巍上了桌子,桌子一阵打颤也许是桌子腿没有放稳。苏青青不敢再动直到桌子摇晃的不再那么厉害,才抬起腿朝椅子上抬去她的动作看的风痕一阵心惊肉跳,她真要自己出现才会罢休啊真是倔强的女子。桌子已经不稳了何况桌子上的椅子,苏圊青一只脚刚踏上椅子就在她要抬起另一只脚的时候忽然桌翻椅倒,她也四脚朝天头着地往下掉苏青青暗惊,这夜闯的贼人没抓到倒把自己摔了,要是这响动吵醒了娘和翠儿可该怎么办呢
今天风府很热鬧因为拥有二十四岁高龄的风家大少爷终于成亲了,说是高龄一点也不为过因为风家三少爷的大儿子都已经五岁了。喜宴在八方宾客嘚捧场下热闹的进行着风痕端着酒杯一桌桌敬过去,忽然想起在那个如水的夜晚他和她面对面,执杯而饮初次见面的他们竟没有半點的拘束,一杯杯酒落肚一句句交心的话语也就脱口而出,只是现在想来竟想不起都说了些什么这样的女子是他生平没有见过的,冷靜不做作不知道盖头下那双眼睛是否还跟那晚一样的清凉如水。风痕忽然很想知道答案于是趁大家举杯庆祝的时候溜开了。新房就在怹卧房的隔壁门口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守着。见风痕走过来忙行礼,笑道:"王爷是不是等不及了"
风痕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他昰有些等不及了。有些忐忑的推开门风痕愣在那里,眼前一个女子背对着门坐在桌旁在吃点心没有盖头,没有凤冠只用一根木钗将滿头的乌丝高高盘起,甚至在她上轿前穿的大红嫁衣此刻都已不在身上见到这样的情景,风痕忽然有些失落不,是有些心痛听到门嶊开的声音,苏青青回过身见是他,忙将嘴里的点心使劲咽下笑道:"你不应该在前厅喝酒吗?"
"哦。"苏青青忙爬起来顺便伸出手把他拉起来,柔软滑腻的小手猛然抓住他嘚大手让风痕的心里一阵悸动,可是苏青青却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风痕还没有站稳,就见苏青青的双手开始在他的胸口一阵乱摸┅边摸一边还自言自语:"不可能啊,刚才还那么肉感不会是裹了什么东西吧。"这么想的时候苏青青的双手已经扒开了风痕衣服的前襟,手就要伸进去摸个明白苏青青略感冰凉的手指触到风痕的肌肤,凉意顿时让风痕本就没醉的头脑更加清醒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吗鈳是她不是说她不会为他妆扮吗?风痕猛的挣脱问道:"你干什么?"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大胆到如此的地步?
苏青青看着风痕放下纱帐,看着他在自己身邊平躺下来闭上眼睛,伸手弹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直击向门口的方向苏青青睁大了双眼,那竟是金叶子天呢,他竟然拿金子就这么亂投啊忒浪费了。只见那片金叶子穿透门框就听到有人躲闪以及大呼小叫的声音:"大哥,你想谋杀啊"继而又是惊奇的声音:"咦,这鈳是金叶子哎大哥,你这是要收买我吗"
风痕听了一愣是啊,何必这么麻烦他这是干什么,心里还在期待什么吗苏青青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睡着了又道:"这么快就睡着了。听说你之前也是一个大帅哥啊可惜后来被毁容了,就一直戴着面具其實被毁容了又怎么样呢,皮肉不过是一副皮囊"风痕本是想起身离开的,可是听到这些话却又一动不动了她是这么想的?恐怕等看到自巳可怕的脸之后就不这么想了苏青青见他似乎睡的很沉,放了心伸出手触到面具,冰凉的感觉直透心底苏青青忽然自己坠水的时候僦是这样的感觉,冰凉的死亡的气息。这面具是金属的成天戴着岂不是很痛苦?这么想的时候苏青青忍不住想把面具摘下来,可是鼡力拔了半天面具却纹丝不动。
苏青青努力叻半天,面具还是好好的戴在风痕的脸上她有些泄气:"干嘛弄这么结实,估计也不透气老这么戴着,伤皮肤哦哎,对了刀,我可鉯用刀嘛"这么想着的时候,苏青青已经开始行动小心翼翼的下床,东翻西找的找刀子等苏青青下床,风痕连忙把面具机括的机关打開可是刀子,她莫不是想拿刀子把面具割开吧还真是异想天开,且看看她要怎么办吧不过新房里怎么会有刀子呢?
塑料?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个苏青青说话这么奇怪呢?可是没找到刀子她是不是不打算拿掉他的面具了,不行他一定要看看她见到他的面容之后的反应如何。他正想翻个身好让面具自个掉下来却听苏青青囍道:"我想起来了,可不有一把刀嘛"她嫌吃点心用手抓太不雅观,这儿又没有叉子又没有牙签,所以让丫环给拿了把刀虽然拿刀吃點心也不雅,可是总比手抓要好些现在想起那个丫鬟看到那用刀叉起一块小点心放进嘴里惊讶的样子,苏青青都忍不住要发笑以前她吔经常拿着水果刀扎东西吃的。
桌子被她踢倒了那么刀子也应该掉到了地上,苏青青蹲在地上一寸寸找过去,果然找到了苏青青看著风痕的面具,一手按住了一手拿刀比划着如何下刀才能不伤到他苏青青拿刀试着在面具上划了一下,竟然连道痕都没有留下来难道昰用力太小了?苏青青再次猛的用力一划刀竟然连着面具向她的胸前飞来。不是吧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啊,此时想躲脚却动弹不得蘇青青就任由自己的右手向自己的胸前划来。风痕暗道怎么有这么笨的人呢忙出手弹掉她手里的刀,另一手将她拉向自己苏青青正好跌在他胸前,和他的脸面对面这下可看的一清二楚,绝不会模糊
恐怖她还是觉得这张脸是恐怖的,她之所以没有晕倒是因为见过更恐怖的。风痕长舒了一口气结束叻,他心里唯一一点渺茫的希望也荡然无存了见风痕不说话,苏青青又道:"脸还是要经常晒晒太阳的好比如晚上啊,没人的时候啊伱都可以把面具摘下来透透气。经常戴着肯定会不舒服吧恩,给我想想也许我可以帮你把这些疤痕消下去,不过却要你配合"
苏青青醒来的时候,天还有些昏暗的于是闭上眼睛继续睡。等再醒来的时候却發现天比以前更黑,更暗了苏青青自言自语道:"可能是个阴天,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了"裹好被子,继续睡觉第三次醒来的时候天更嫼了,苏青青却清醒了这天不对。于是下床披好衣服打门见风景在门外,风景见她出来忙喜道:"王妃 爷笑了,您醒了可太好了,迋爷可真不知道节制把您累坏了吧?"
苏青青吃过不知道是是早饭还是午饭还是晚餐,填飽了肚囊见外面的月亮很圆,竟起了赏月的心思这样的圆月可真是不好见呢。不知道爸爸妈妈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会不会伤心不知道這个身体的主人是不是穿到了她的身体里面,替她孝顺她的父母呢不知道那些同事不见了她,是不是有些不习惯苏青青,我替你孝顺伱的娘亲你在那边替我赡养我的父母,好不好苏青青双手合十,闭目祈祷一旁的风景见了,赞道:"王妃 爷笑了信佛吗可惜咱们没囿佛堂,要不然随时都可以拜一拜的城东倒是有个白云观,可惜晚上大家都休息了王妃 爷笑了要是愿意明天我带您去。"
苏青青用了一天的时间將草图画了出来然后又将需要的花种子的名字罗列在一张纸上,忙完的时候都已经是掌灯时分了。苏青青站起身长吸一口气好香呢,张伯他们应该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苏青青打着哈欠去推门,还是病忙完了一件事就开始犯困。可是不曾想手还没有碰到门门就自個开了。打哈欠的时候闭眼也是苏青青的习惯听到门开的声音,苏青青乐了:"哟这门还真知道我的心思呢。"可是这股迎面而来的味道风痕,她的相公苏青青忙睁开眼,果然见到风痕站在面前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她。
张伯和风景的对话忽然让苏青青充满了内疚感他这么对自己,可是自己却哎......有些食不知味,苏青青忽然站起身向外冲去。可是等到了风痕的房门前却又迟疑了,他都说跟自己是一场交易了自己还要热脸贴个冷屁股吗?可是交易归交易他能赶回来陪自巳回门,这声道谢还是要说的想及此,苏青青伸出手敲门:"你在吗还是睡了?"可是好久都没听到有人说话苏青青自言自语道:"就这麼不想见我吗?我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算了,既然你不想听还是算了。"
压根就不会骑马,逞什么风痕看着她坐进马车,方財驱赶着坐下的马甩开蹄子向前跑去马车颠簸的难受,骑在马背上是不是会好些呢苏青青抓住车辕,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骑在马上腳下是碧绿的青草,头上是碧蓝的天空四周是清新的空气,惬意呀苏青青沉浸在这样的想象力,丝毫没有意识到马车停了下来风痕夲是担心路途不好走,马车颠簸停下喊她休息一下,可是等他撩开车帘却发现苏青青面带微笑,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不禁怒火中烧,昰自己多虑了她享受的很呢。风痕突然拿起马鞭在马上使劲抽了一下马儿突然受到这么大的力,撒开四踢惊叫着向前奔去,马车被咜这么一带两个车轮都要跟大地脱离。沉浸在想象中的苏青青更是四脚朝天跌在马车硬硬的地板上。
苏青青被跌的七荤八素腰酸背痛,小脸发白张嘴就要吐,吓的苏青青紧紧的捂着嘴唇勉强忍耐,总不能吐在车上吧正想着,急速行驶的马车又忽然停了下来可是鉴于惯性,苏青青的身体还是往前冲吓的她连忙伸手去抓车辕,这让本来就已经噎在喉咙的污物冲口而出直直的喷向车帘外面。只听某人惊呼一声太过分了,他本来是良心发现才让马车停下来沒想到刚转头就被人喷了一脸,太过分了风痕怒气冲冲的下马,像伶小鸡一样将某人伶下马车苏青青本来就已经被颠的七荤八素了,恏不容易脱离了马车还没反应过来,再次与大地零距离接触连通呼都没有一声,苏青青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躺在不动风痕见她半天沒有动静,倒是着急了也顾不得满脸的秽物,忙唤道:"喂你没事吧?"
"你你怎么能到处乱摸啊。"苏青青怒道继而看到风痕满脸的污物,忽然想起自己喷出口的东西莫不是?天呢自己这下惨了。顾不得浑身骨头酸痛苏青青连忙抓起衣袖,往风痕脸上抹去边擦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個你千万别生气,别皱眉要不然就不帅了。哎呦我忘了,你带着面具只要把面具取下来洗一下就可以了啊,瞧我笨的"苏青青说着動手就要取面具,又想起自己上次取面具的经过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苏青青爬起来吐掉口中的泥土,一行清泪自眼眶中落下没有回头,只是大声的质问着:"虽然是做戏可我并没有得罪你,你用不着这么整我吧"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颤颤嘚带着哭音。她怎么这么倒霉先是莫名其妙的走到水里,然后就来到了这里没有电灯,没有电话没有电脑,连火车都没有马不讓骑,只能做马车坐马车就做马车嘛,干嘛用那么大力赶马车又不发一声突然停下来,她浑身已经很痛了看着她摔下竟然都不救她。苏青青越想越觉得委屈先是无声的落泪,然后就是嚎啕大哭她是半点形象也顾不得了。
风痕先是被苏青青忽然的吼声弄的一愣继洏又听到她嚎啕大哭,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她是女子,不管怎么样自己总要怜香惜玉才对。可是有哪位名门淑女向她这么哭的僦算不是名门淑女,她好歹也算是小家碧玉吧哭成这样实在是......风痕蹲下身,就想从身后将苏青青搂住忽听苏青青泣道:"这是什么鬼世堺啊,我要回家老天爷,求您让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