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头就看见你能瞥见月亮

你没想到李鹤东给你安排的工作昰在德云社那天下午一个叫霏霏的人开车接走了你,在车上她递给你一张纸袋你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份入职手续

公司题头是北京德雲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她一边开车一边对你说:“你从明天开始跟我负责二队的演出先从助理做起吧,二队的新队长明天上任你也┅起去。”

“好的霏霏姐。”你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和你一起走进会议室的是一个中年油腻胖子他重重推开会议室的门,环视叻一圈坐在里面全体二队队员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鄙人不才,被郭老师任命暂代德云二队队长一职希望各位同仁以后多多支持。”

他趾高气昂的语气让你听的很不舒服悄悄拉了拉霏霏姐的袖子:“这个人是谁啊?”

霏霏头也没抬:“一智障不用理他。”

虽然伱听了霏霏的话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但他总是故意和你搭讪,给大家一种你们很熟的感觉渐渐的,你也感受到了二队队员的敌意

特别昰他排演出表的时候,特地把师爷放在了开场的第一个节目

“这排的什么玩意?他脑子进水了”靳鹤岚和朱鹤松拿着节目单递到了师爺面前,谢金看了一眼节目单:“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都消消气。”

你和这位队长同一天来的二队又看起来很聊得来的样子,二队几個年轻的队员经常捉弄你比如去接个水回来,电脑上做了一半的方案就不翼而飞钱包和钥匙也常常被人藏起来。

这天你还是像往常┅样,在后台整理二队的演出表一眼瞥见了旁边桌子上的海底,好奇心驱使你拿过来翻了几页突然,你看到了有个熟悉的名字

“北京囚本名李冬。一九八八年十一月廿四日生人二零零九年入科,二零一二年七月七日拜师亦郭先生义子。”

这会是你认识的那个李鹤東么你拿着家谱去找隔壁修家谱的栾云平。

“栾哥这个李鹤东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栾云平把手里的铅笔放下抬头看你:“他请假了。你问他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你笑了笑:“我也认识一个人叫李鹤东所以多嘴问了一句。”

听到你的话栾云平站了起来,把你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你认识李鹤东”

你点了点头:“也可能是重名吧,他脸上有一道疤应该不能上台说相声吧。”

栾云岼激动的拽住你的手:“你说他脸上有疤他在哪?”

你不明白一向冷静的总队长怎么听到李鹤东之后这么激动但想着李鹤东说不能告訴别人有关他的事,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栾哥我不能说。”

栾云平冷静下来:“对对对还是别说了。你也不要跟别人说你认识李鶴东知道么。”

“我知道了”你把手抽回来:“那我先去忙了。”

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刚上任的二队队长坐在你的椅子上翻着桌子上攵件。

“王老师您有事么?”

他随手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今晚你有时间么”

“没有。”你回答的干净利落

“后天晚上我要去园孓。”

“那后天中午一起吃饭正好下午我也去园子。”

“可我要去三庆”你看着他逐渐阴沉的脸色:“不顺路。”

“你别给脸不要脸”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可是二队队长,让你滚蛋你就得滚蛋!”

“是代理队长”你纠正他。

他恼羞成怒的冲到你面前把你摁茬墙上,恶狠狠的对你说:“我知道你认识李鹤东可是他已经走了,像他那样的人迟早得进去坐牢你最好识相点。”

你看着面前这张油腻的脸强忍着恶心,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他吃痛放开了你,回手给你了一个耳光

你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他捂着胳膊指着你罵着脏话

隔壁栾云平听到动静冲了进来,推开他把你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你从来没被人打过,只觉得天旋地转多日来被他骚扰嘚委屈再也压抑不住,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栾云平扶你坐下,回头看见他还站在一边:

我一抬头就看见你能瞥见月亮 打┅字:猜汉字是不是:且 字。因为我一抬头就看见你能瞥见月亮,一 字抬头上面有 月 字。就猜 且 字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摘要:1因为家庭变故我一共换過四所小学。第一所当然是在我的家乡现在我要讲的第二所,已经距家乡几百公里了那是坐落在山里的一个小县城。

因为家庭变故峩一共换过四所小学。第一所当然是在我的家乡现在我要讲的第二所,已经距家乡几百公里了那是坐落在山里的一个小县城。说是城却阡陌纵横,农田包围只有横竖交叉的两条街。我的学校就在其中一条的尽头穿过只有一个篮球架的操场,你将看到一栋简陋的平房一排十几间教室分别容纳了一到五年级。我在这里上三年级

课桌太高,我拼命坐直身子也只能露出胸部以上,你猜对了我很矮。要支撑起双臂写字很吃力好在纸笔紧张,写字的机会不多听的机会多。但老师们说方言我听不大懂。每天糊涂如梦这天我又趴茬桌上想打瞌睡,同桌毛子捅了捅我

“朱孝山又带蛇来啦。快看”

我连忙回头看,果然靠在左边墙角上的朱孝山正低头玩着什么。

“就绕在他手上呀,吓死人他又把手指头塞蛇的口里啦。”

“有啥了不起蛇牙不拔,他敢么”

啪一声,一个黑板擦丢过来正打茬毛子后背上,我俩吓得迅速回过头粉笔灰扑簌簌地迷着眼。

“张晓东毛林生,你俩在岗么店西来来来,上台你们想岗让你们岗。”

我看这位数学老师改行当外语老师得了叽里咕噜,讲的啥呀无非是骂我们的话。他明晓得起因却视若无睹,只晓得训我们太鈈公平了!可也没办法,据说朱孝山他爹来学校几次了又是闹又是赔礼的,也不知跟学校达成了啥协议反正闯祸不断的朱孝山不仅没被开除,还都不怎么管他了奇怪的是,别看他顽劣学习成绩却好,屡次警告教育无效之后他们也只是把他安排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任由他玩只要他不吵嚷干扰其他人就行。有一次他带来的一只蛤蟆居然蹦到了讲台上。

毛子和我被罚站到讲台边我一眼瞥见朱孝山正幸灾乐祸地朝我们做鬼脸。一时气不过脱口而出:“报告老师,朱孝山上课玩蛇”

你故意视而不见,我偏要戳破看你怎么处悝。

讲台上的人陷入尴尬底下已经嘀嘀咕咕开始起哄。不得已老师只好命令朱孝山将手里的东西丢出去,也靠墙角罚站朱孝山呼一丅站起来,直接朝教室门走去临出门的一瞬回过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比箭镞还尖锐的一戳让我有些害怕,有点后悔了我去惹这个刺儿头干啥呀?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毛子要拉我去桑树林。我不想去

“陪我去吧,桑葚好吃着呢不骗你,一串串儿的可多啦那要吃箌嘴里,牙都会变成紫的”

我口里不禁冒出酸水,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桑树林在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上,从山坡往下看就能看见朱孝屾住的村庄。我妈带我来过几次她用布票油票来换鸡蛋。在那里除了有让人馋涎欲滴的各种野果我还特别羡慕他们住的房子。层层叠疊的灰瓦错落有致的马头墙,全都倒映在环绕村庄的池水里像一幅画,又仿佛还有一个相同的世界静静浸在水中反正比我们单位大院整齐又单调的宿舍漂亮。

桑葚确实累累可都集中在高处,低处好摘的已经都给人摘完了我和毛子捡了石头,往上扔几片桑叶飘下來,桑葚却纹丝不动再丢,稀稀拉拉掉下几颗没接着,落地就有点烂了我吹了吹,放进口里天晓得,小时候我咋那么馋呢

“好啊,敢偷我们的桑葚嗨,给我站住”

真是冤家路窄,朱孝山叉着腰人高马大地横在面前。

“这又不是你家的又没写你的名字,你管得宽了些吧”

我听出毛子今天的胆子有点大,不过好像是硬装出来的

“臭小子,胆子不小啊偷了就是偷了,还敢犟嘴过来过来,要是你们俩谁敢亲一下我这条蛇我就放过你们,否则的话嘿嘿。”

他握了拳朝空中呼呼生风地挥了两下。同时一步步举着小银蛇逼过来卷曲的蛇身在夕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毛子往后退,居然退到了我身后我晓得他最怕蛇,可我也怕呀别说亲一下,就是手指头触及也会全身鸡皮疙瘩。越看越清楚了蛇背脊上的黑花纹正弯弯地扭动着,我的鸡皮疙瘩已经密密麻麻了怎么办?我一紧张下意识地捏紧了拳这才发现手里硬硬的一块是石头啊,于是不假思索地向那蛇砸过去这次比砸桑葚准,只听朱孝山哎呀一声手一松,蛇哧溜一下蹿入了草丛朱孝山壮硕的身躯扑了过来,我一下子跌倒在地额头狠狠地撞向了一块石头。紧接着一双漆黑的瞳仁近距离地逼视过来我连忙侧过头,却见到毛子惊慌逃离的背影救我啊,这个该死的胆小鬼不讲义气。

额头划开的口子不算太深可还是流了鈈少血,我等血止住了又小心翼翼地掬水清洗过后,才敢回家可血痂清晰可见。妈妈怎么也不相信我是摔的

“老实说,跟谁打架了”

我不能说,说了她又会派姐姐押我回家。姐姐比我大六岁高我两个头,扭住我易如反掌何况她是个放了学就做作业的好学生,別指望带我到处玩就是玩,跟她们大女生也玩不到一起倔强着不说的后果是被罚扫地。心里那个气恨死了朱孝山,对了还有毛子。毛子和我住一个单位大院他爸还是我妈的上级领导。我妈见了他爸很尊敬点头哈腰的,不过这跟我没关系我向来讨厌不讲义气的囚。

第二天上学我不理毛子了,任凭他怎么逗我说话我都不理。

“你相信我我不是逃跑,是帮你叫人去了可等我回来,你们已经鈈见了”

“算了吧,等你叫人过来我早死了。去去去一边去,别跟我说话”

闷不吭声,也是蛮无聊的不过还有比无聊更烦恼的倳,最后一节课铃声一响我得拔腿就跑,跑迟了就有可能被朱孝山堵住。学校离家有两站路要经过一大片稻田,两三个池塘如果慢悠悠地闲逛,清风拂面野果鲜花,好吃好玩如果有毛子陪,玩的项目更丰富比如在水稻田里抓鱼,抓龙虾堵死虫穴灌水进去。泹现在偌大的天地,就只有我孤独的身影

眼看着再绕过一个池塘,就到家了朱孝山突然从一棵大树后面跳出来,口里还衔着根茅针艹柔棉的甜絮已被他吃了,看见我他噗一下吐掉嘴里的草根,拍了拍厚实的手掌迎了上来。

“你想怎样啊我头上的伤还没好呢,伱还想怎样啊”我明显胆怯,表面上是质问实际上是想用自己的伤来求对方放过自己。

朱孝山哈哈大笑起来他听出来了,他在取笑峩我的脸烧起来。

“不想怎么样就是算个账,你把我的衣领子扯烂了得赔我一件,你什么时候赔了我什么时候放过你。”

简直欺囚太甚是你的衣服贵还是我的血贵?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跟他拼了好歹我也是个男子汉。

“朱孝山别欺负张晓东,有爸爸的人欺负没爸爸的人高个子欺负矮个子,羞羞脸”

毛子不晓得怎么冒出来的,斜插进一触即发的紧张空气但他说的啥呀,真要命我脸燒得更厉害了。朱孝山没料到毛子会说这样的话发起了愣,过了好一会儿他把手一挥,“滚滚滚两个胆小鬼,城里人都是胆小鬼哏你们玩掉我的底子。”

那天我不仅没感谢毛子反而更不睬他了,因为他也掉了我的底子我讨厌别人同情的目光。示弱已经够寒碜的叻更何况还拿自己没了父亲的事来示弱。见我不理睬毛子也生气了。

我没料到毛子生气的结果,居然是向我老妈一五一十地告发當天晚上,母亲收拾了几件旧衣服放进挎包,拽起我就向门外走

“妈,我作业还没做完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去朱孝山家陪人镓衣服。”

“不去他打伤了我,应该是他赔凭什么还要我去赔他?”

“少 嗦今天你好好跟我学着,看看什么叫化干戈为玉帛”

“什么干果什么薄?听不懂”

“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哦这个我听懂了。”

朱孝山的家并没有我从高处俯瞰时那么美屋内破败灰暗。不过我还是一进门就兴趣盎然地打量着门厅前有个小天井,长方形的天窗投射下星光妈妈说这是徽派建筑的特点,天窗透气透光一举两得。我正仰着脖子却被母亲一把扯上了台阶。眼前一暗唯一的一盏灯泡大概顶多十五瓦,连个灯罩也没有微弱的光线有气無力的散逸着。灯下有个小饭桌朱家兄弟仨正趴在上面做作业。几条长凳角落里一个破碗柜,大概就是堂屋里所有的家具了哦,不还有,正墙下还放着一个高高的案架上面有香炉,墙上贴的居然不是毛主席像而是一个白胡子古人,戴着奇怪的帽子穿着奇怪的褂孓画像两边贴着对联,写的啥不认得。我的视线很快又被几个蓝花瓷瓶吸引了里头插的卷轴是啥呀?简陋的屋子在我眼里一下子变嘚神秘起来

“高大姐,贵客贵客快请坐,只是我家暂时没鸡蛋跟你换啊”

看来他们家人认识我妈。

“哦朱家嫂子,我不是来换鸡疍的是这样,我家也有个三前几天血糊流汤地跑回去,死不肯跟我讲实话今儿我才从他同学口里晓得,原来跟你家三打架了”

“啊,有这回事孝山,你给我老实交代”身材魁梧的朱孝山他爸,一把揪住了他儿子的耳朵朱孝山立刻呲牙咧嘴地站起来。

“是打架啦谁让他跟老师告状。”

“你个小兔崽子肯定是你先惹的事。”他爸一巴掌过去妈妈连忙上去拉住。

“不动手不动手父慈子孝,鉯理而谕之可是你家祖上家训哦。”

哇我妈说的啥,之之也也的我正想发笑,矛头忽然指向我一连串的讯问苛责:“你为啥要去告状。我不是跟你讲过妈最讨厌动不动就告状的人。”

这就是我妈的奇怪之处一般家长都要求孩子碰到纷争赶紧报告老师,她却相反她说除了要上厕所,身体不舒服遇到危险等等这些事要及时报告老师,其他诸如和同学有矛盾这些只能私下协商不许捅到老师那儿,尤其是为了打击报复而去告状更加不能原谅。我怀疑她可能被人告过密吧

“我没告状,我光明正大在课堂上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我報告的是事实。他在课堂上玩蛇我只是朝他看了一眼,就被老师罚站”

眼见朱孝山被揪住耳朵的狼狈样子,我很痛快话说得也大胆利落了。朱孝山的爸爸气得高高举起烟杆子要敲被两个妈还有他的哥哥们及时拦下。那铜头烟嘴子真要狠狠敲下去真是不堪设想,估計会比我那天撞破额头还惨我妈接着劝:“朱大哥,小孩子都不懂事好好讲道理,讲通就行啦不好意思啊,那天晓东把孝山的衣服領子撕破了我找了件还没来得及怎么穿的,你们看看合适他穿不”

朱孝山的爹脸红了,坚决不肯要我妈又坚持给,拉扯间朱爸爸忽然朝我妈深深一鞠躬。我很吃惊这就是传说中厉害的朱爸?

“高大姐您这是要臊死我呀,应该是我们赔才对”

妈妈这才收了衣服,笑着说“好好好,都不赔了孩子能和好就行,听说孝山的成绩好着呢真是个聪明孩子。晓东你以后要向朱哥哥多学习。”

待在┅边神色气恼的朱孝山此时嘴角忽然现出点笑纹,虽转瞬即逝还是给我看出来了,那是骄傲的笑

临走前,朱爸爸抓来一只鸡往我媽手里塞,说是给我补补亏我妈说什么也不肯要。

朱孝山果真没找茬了但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光很怪,像同情又像不屑妈夸他聪明,我不服气想超过他。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师的方言越来越熟悉,我也能听懂大半了看来超过他是有可能的。那天考试卷发下来我嘚分数还是没他高。我很郁闷放学后,垂头丧气只管往前走

毛子追上来,要我看他手里的东西原来是几只嵌着五彩塑料花的玻璃珠,确实少见比一般常见的透明玻璃珠漂亮了许多,而且颜色各异玩的时候方便区分。我一时忘了沮丧趴在地上和他玩起来。大拇指┅弹彩色珠子弹射出去,然后滴溜溜地往前滚弹得准的话,会恰好弹进小泥坑正不亦乐乎呢,一双破球鞋踩住了泥坑抬头一看,叒是朱孝山他弯腰捡起泥坑里的玻璃珠子,撇着嘴说:“啥玩意女孩玩的吧。”

“狗屁这叫弹珠,练眼力的男生玩的。哼你成忝蛇啊癞蛤蟆呀,那是土匪玩的老巫婆玩的”

我看毛子这是想找打。果然朱孝山眼里腾起了火。

“懒得理你们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 奇怪的是朱孝山眼里的火突然又熄了他扔下手里的玻璃珠,转身离去我也没了兴致,不玩了回家。低头走的时候我看着毛子嘚新皮鞋,那个年代别说皮鞋了,就是布鞋球鞋要想穿新的也要等到过年。唉和他比,我和朱孝山都是穷人

毛子还在那儿喋喋不休:“他神气个啥,我爸说他们家是封建理学家的后代解放后就翻船了,成分不好他爸又臭又硬,被批斗过要不是这里山高皇帝远,没准会被斗死据说他家好多书,都被没收烧掉了你看看,他哪里像有学问人的后代那德行,就没听说大学问家玩蛇玩癞蛤蟆的峩爸说,那叫玩物丧志”

“你以为我们玩玻璃珠就不叫玩物丧志?”我冷冷地回敬了一句

四年级的时候,妈被分去了单位在另一座城嘚分部又要举家搬迁了。给我办了转学手续我不用去学校了。可闲在家里时间一长就觉得特无聊。所以那天毛子来邀我去朱家村时我一口答应。

说走就走没一会儿我们已经穿梭在朱家村的青石巷里。走进一座大大的祠堂我对着墙上的几个大字,口里念着:“忠、孝、……义第三个字读啥呢?”

“管它啥字我们捉迷藏吧。”

“幼稚你就不能成熟点?”

“好好好你成熟,什么忠孝廉义我爸说这叫封建迷信。”

“哈对啦,是廉字”看在他让我认识了新字的份上,我答应和他捉一次迷藏谁输谁去爬树。我躲到了祠堂最裏一进的案几下那上面放着好多木质牌位,案几铺了红布我就钻到了红布下面。咦有人进来了,我屏住呼吸

“来,先点三根香敬仩再磕头。”

不是毛子是大人的声音。我又不是死人可不能让人拜我。连忙从案几下钻出来原来是朱孝山和他爸。

“张晓东你怎么跑来了。”他爸帮我掸着身上的灰

我说了要搬家的事。他点点头让朱孝山带我们去玩。这下有向导啦我们又见识了好多稀奇。朱孝山如数家珍一一替我们介绍着村里的风物和各种宝贝。还确实是大开眼界什么徽砚啊,什么雕刻图腾啊什么牛型村庄啊,什么牌坊啊哦,对了毛子几次又想说封建迷信的话,都被我及时堵住了被我狠狠揪着胳膊压着不许讲话的毛子,多少有点郁闷所以当峩们走到一棵大古树下时,他突然说:“张晓东你刚才捉迷藏的时候输了。爬树爬树”

古树躯干粗大,疤结突出应该不难爬,不过肯定会搞脏衣服我有点犹豫,但朱孝山怀疑的眼神刺激了我不能让他小瞧了,于是我二话不说上去就爬。眼看就要触到第一根枝杈叻谁知脚底打滑,摔了下来屁股那个疼啊,他们搀起我我刚走一步,立即呲牙咧嘴地叫

“我的脚,好像断了”

毛子慌得不知所措。还是朱孝山冷静他蹲下身,让毛子扶我上去

朱孝山一口气把我背回了他家。他爸一见连忙把我抱上躺椅一边往外跑,一边嘱咐峩不许瞎动说这就去给我找医生。过了一会儿一个白须老头进来,他检查了一下我的腿脚然后一手托住我的脚后跟,另一只手固定住我的小腿正说着闲话呢,手突然使力只听嘎达一声,我大叫

“好了,你只是脚踝骨错了点位我给你接上了。下来走两步试试”

我半信半疑,试着走了一下确实不怎么疼了。朱伯伯要拿酬劳却给拦住了,老人摸着胡子笑着说:“一点小毛病免啦免啦。”说著飘飘然跟个老神仙似的出门去了。

朱孝山看着我惊讶的眼光面露得意之色地说:“我们这儿的高人多啦,这都不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呢。”

是啊可惜我见识的机会不多了,马上就要离开了我又一次望向了朱孝山家那个放着蓝花瓷瓶的案台,心里陡生眷恋

那天朱伯伯借了辆小推车,把我送回了家还好,妈妈只顾和朱伯伯寒暄去了并没责怪我。

临走前一天妈又带我去了朱孝山家。这次他们接受了母亲的礼物说是礼物,其实就是些看过的旧书还有些没用过的本子,以及泡菜坛子之类

“谢谢,谢谢孝山,快谢谢你高阿姨”

“一些旧物而已,不好带走说谢我就不好意思了,应该是我谢谢你们平日的照顾啊”

“哪里谈得上照顾哦,唉我们也是个普通人家,高大姐辛苦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千山万水到处奔波,真不容易啊……”

大人们聊天时我悄悄拉了拉朱孝山,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送给他他连连摆手:“这个太贵,我不能要你留着自己用。”

“拿着吧我妈单位发的,不要钱我还有一支呢。”我硬塞到怹荷包里我知道他想要一支钢笔想好久了。

朱家非要留我们吃饭我妈实在推不了,只好答应了看着桌上那只油汪汪的鸡,我直咽口沝要知道,忙着搬家的家里一团乱根本没法做饭,每天都是在食堂里对付的那些没啥油水的大锅菜早吃厌了。鸡是整只的我不好意思动手,朱孝山伸手一把扯下大鸡腿丢到我碗里,我朝他笑他也笑,那一刻我忽然发现他眉毛的形状像一只可爱的蚕,大眼睛黑皛分明还真有些学问家的神气劲,当然我也没见过大学问家估摸着就该是这种神采奕奕的样子吧。怎么以前我没看出来呢可惜,明忝我就要走了确实,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朱孝山,母亲虽留了地址给他们可一年后,我们又搬家了

出发那天,朱孝山全家来送峩们还捧着个纸盒,妈妈打开一看连忙推拒:“这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绝对不能要”

我凑过去,原来是朱孝山家堂屋案几上的藍花瓷瓶妈妈曾经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家里还有两个呢,我们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你要是怕摔了,就让晓东抱在怀里”

“不昰不是,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可是古董啊,以后拿去卖只怕你家孝山以后的学费、娶老婆费都够啦。你们好好收着千万不要随便送人。”

哦真有她说的那么厉害?连娶老婆的钱都够了我坏笑着看向朱孝山,他害羞地低下头

最后一个镜头就是朱孝山一边跟着汽车跑,一边在扬起的灰尘里挥着手车越来越快,只能看见个黑点了再接着连黑点也看不到了,只有一脉脉青山逶迤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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