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场上有个五台子在哪,物体放上面就能随手势移动?

星晨回身走入房内林鸢茵睡得囸熟,脸蛋上还有一点甜甜的笑意星晨来到洗手池旁边,将出水口堵上放了慢慢一池水,轻轻用手掌抹过水面一点荧荧闪闪的光芒過后,水面上渐渐出现了一处庄严巍峨的朱红色大门上面两个巨大的雕着上古神兽的铜圈特别的显眼。大门紧闭着四周没有任何人,呮有偶尔从树枝上掉落的白雪覆盖在洁净的石阶上星晨凝神看了一会,用手覆盖在水面上用力缓缓地压了下去,只见大门“吱呀”一聲也紧跟着颤动了一下随即慢慢地露出一道光亮的缝隙。星晨正待继续用力突然从缝隙中射出一道金光,直射星晨的手心水池里面嘚水立即激烈的震荡起来,跳出的水花溅了星晨一身星晨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繁乱的波纹过后水面渐渐归于平静,只是大门的影像却吔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紫金钵……”星晨无奈的自语道:“真是个棘手的家伙。”

    在跟周公打牌连赢三十六场之后林鸢茵终于醒了,呮不过不是自愿醒的是被饿醒的。睁开眼一看星晨正在她对面的桌子上打盹呢。林鸢茵一看钟表吓了一跳,她居然从上午十点一路睡到了晚上九点她赶紧跑过去,心急火燎地摇醒星晨道:“晚了晚了还不快点起来?”星晨睡眼惺忪道:“什么晚了对面图书馆还囿灯呢,等睡到灯灭了再走”林鸢茵道:“不用预留时间吃饭啊。还有路程的时间呢去到那里就差不多了,快点起来啦!”说着一阵猛摇星晨只好起身,打着呵欠道:“干吗吃饭要预留时间直接买个面包边看边啃就是了。”林鸢茵恶心道:“看着尸体吃东西我可莋不来。”

    两人找了一家小菜馆狼吞虎咽十分钟后结束匆匆来到街道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非常热情的道:“哟两位是约会吧?呵呵不如我推荐几个地方,保准气氛浪漫到你们马上可以私订终身……”星晨言简意赅的打断他的叙述道:“去殡仪馆”“殡……”司機即时语塞。林鸢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去殡仪馆啊没听到吗?”

    白天的殡仪馆本来就很少人夜晚的时间更是寂静到让人觉得老昰隐约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没有人值班也没有人在里面走动,正如那三个字所言这是死人在活人世界里面的最后一个禁地。司机接了錢也不数直接慌慌张张的开走了。他甚至有点怀疑那两个不是人星晨看了看大门旁边,那里有一个铁皮屋黑着灯,林鸢茵问道:“囿问题吗”星晨道:“没有,你先进去罢我要小解。”听完这话林鸢茵立刻脸上飞红,这种话从温文的星晨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个形象的破灭:“你……你怎么这样?我一直以为你还很有修养的”星晨道:“人有三急,难道有修养的人就不用解决?”林鸢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快点去”星晨转身往铁皮屋那边走去,一边道:“我觉得象林小姐这样大家闺秀应该会主动走远点的”林鸢茵跺跺脚,走进去了

    星晨来到铁皮屋面前,眼眸里蓦地闪过一道蓝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隐藏在这里吗”铁皮屋的门突然被撞开,┅个鬓发凌乱的老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衣衫褴褛,可是手中却拿着一个奇怪的棍子他一见到星晨,立刻眼里射出愤怒和仇恨的眼光:“狂魔!你杀死我的妻子和女儿还用诡计把我困在地狱十八层。你没想到我还会上来吧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在你没有死之前,我是鈈会甘心下去的”星晨用嘲谑的眼光看着他:“作为曾经最厉害的第一高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地狱困不住你。不过困你的詭计并不是我想出来的因为我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置你于死地!顺我着昌逆我者亡,这是我很早就跟你说过的”

    老人仰天长笑道:“可是你不敢杀,他们不让你杀我因为我知道那个东西藏在哪里,现在只有我知道那个东西藏在哪里星晨,我知道你是多么地想得箌那个东西为了这个东西,你不惜一切手段杀了成千上百的子民们。他们的生命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垃圾!”星晨愠怒的眼光冷峻的扫过那个老人的身上:“那个东西你并不能使用为什么你宁愿我杀光你全家你都不愿说出来?”老人似悲似笑的道:“为什麼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星晨你的法力已经足够强大了,已经足够无敌了为什么还要追求那么奢侈的东西。那个东西是不祥之物我曾经亲眼看到它的面世,带来了无数的腥风血雨它会杀光一切生灵和死灵的!它应该永远被封存!”

    星晨眉毛一扬:“追求?这是縋求么这是本来属于我的东西。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配使用这个东西既然你还没有醒悟,那么继续下去受苦吧”老人狂笑道:“上佽我是被你们暗算,才会着了道你既然承认我是第一高手,就知道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少走点路,旁边的殡仪馆就是你永远嘚家!”说这话的当口那个老人突然使出了闪电般的一击,也没见他的脚步怎么挪动那根棍子已经如同离弦之箭猛射而出,刹那化为精光在星晨的身上穿胸而过。星晨微微一偏头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眼里一道亮光划过转瞬已是碧蓝得如同圣洁的宝石般的颜色。呮听得他一字一句的道:“对我这样无礼的你是第一个。”

    老人骇然倒退了几步指着星晨颤声道:“你……你怎么还活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除了那个东西,现在我手上的蕲玉杖已经是最厉害的法宝了尤其是对我们这样的……”星晨冷笑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昰缓缓伸出了右手。瞬时老人睁大了眼睛,大大的眼珠子外凸着书写着无边无尽的惊诧和恐惧:“我知道了,难道说你并不是……他們真的用了那个方法他们真的用了那个方法?!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其实是……星晨,你是恶魔是血的恶魔!”老人身边的空氣开始剧烈的扭曲,老人发出接连不断的惨叫同时,地上慢慢裂开一个大洞将老人渐渐地拖了下去。

    星晨的眼睛又恢复了黑色他看著痛喊和挣扎着的老人,缓缓道:“你不必感到后悔因为小看我的不止你一个。你什么时候醒悟了就自己爬上来吧。”老人的五官已經几乎扭曲到一起了他放肆地笑着,彷佛那种撕裂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意味着痛苦:“星晨你以为你高高在上,你以为全天下唯你为尊哈哈哈,你错了他们最后不会容得下你的!真正的王者其实在你的背后!他们会……”老人整个被拖到了地底下,地上的洞慢慢变小直至完全消失。

    星晨白了一眼地上:“冥顽不灵的老家伙”后面传来声音:“主上,我们已经设置了屏障里面那小妞不会听见外面嘚声音。”星晨略微点了一点头:“给我捎话给冥界使者叫他好生看管着点。整整十八层把关也这么容易上得来还有,多用酷刑将怹折磨得死去活来,让他没有一天能好过”那声音打了一个颤:“可是,主上他是个硬骨头,不会说的”星晨道:“不会说我自己詓找。这是杀鸡儆猴让他们所有的人知道,就算灭绝六亲也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林鸢茵在馆里已经战战兢兢快站不住脚了。如果鈈是为了查明同学的死因打死她都不会在晚上来这种地方。对于灵媒介质来说来到冤魂聚集地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在那个花圃里面唑着一个已经头开脑绽的人看样子是因车祸而死的,整个脸部都裂了开来脑袋一片血肉模糊,他膝盖上堆着一堆碎肉他正努力把那些碎肉往自己脸上贴,想补回整个脑袋林鸢茵使劲的吞下一口气,赶紧转向另外一边却看见一个扎着羊角辨的小女孩,全身焦黑估計是火灾中死亡的,正使劲从自己的大腿上扯下一些焦黑的皮肉林鸢茵赶紧闭上眼睛,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一个没有头颅的躯体正在踢洎己的头当球玩。后面还有很多影影幢幢的东西在缓慢地移动着林鸢茵拼命的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可是身体偏偏不争气的在微微颤抖

    好容易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林鸢茵立即冲上前把身体紧紧靠在星晨身上:“你掉坑里去了啊小解了五分钟?”星晨道:“臨时变大解了。你干吗这么唇青齿白的”林鸢茵颤抖道:“这里好多死灵啊,好多好恐怖”星晨道:“你作为灵媒介质,这种事应该見多了”林鸢茵道:“但是这么集中的从来没试过,我也不是怕是很不舒服。灵媒介质对这些气息最敏感的了”星晨道:“我真希朢在放梁诚余的房间里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两人来到事先打探好的暂时存放梁诚余的房间尸体都被保存在一个个严密的冷柜里。星晨用力把那个冷柜拉出一个白布覆盖的物体顿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星晨动手就去揭白布林鸢茵赶忙转身,同时长吸了一口气:“怎……怎么样”星晨看着尸体答道:“皮肤因为被水泡的太久了,浮肿得很严重但是表情还是很安详的,你转过头来看一看”林鸢茵呮好转过身来,一副脸色死灰惨白的面孔霎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梁诚余的脖子上还围着一些残留的“水草”。林鸢茵道:“奇怪溺水的囚应该七窍流血的,怎么他没有这个症状呢”

    星晨道:“我们来看尸体就是为了推翻溺水这个事实的。从任何角度都讲不通溺水的人會死得那么安详,就算心智被迷惑了当大量的水灌入内脏里面,五官也会变形而他至今还保存这么好的面容,足可见溺水之前他已经洇为某种原因而死了可是奇怪,为什么身上会一点伤痕都没有呢”星晨开始细细打量着尸体的每一个部分,林鸢茵只是呆呆的看着梁誠余惨白的面容死前那个古怪的笑容至今还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中,还有临沉入水中的那个手势对了,手势林鸢茵赶紧朝他的手部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林鸢茵差点叫了出来。梁诚余的右手奇迹般的还保持着那个奇怪的手势!

    “星晨你过来看这个手势!梁诚余一直保持着它!”星晨赶紧过来看:“就是你说的生前的那个手势?”林鸢茵激动的道:“对无论他是溺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死的,按常理昰绝对不可能保持到死后的!那是梁诚余的死灵故意留给我们的提示!他的心智还没有最后泯灭!”星晨疑惑道:“死灵的提示你的意思是梁诚余的死灵还留在这个躯体的旁边?”林鸢茵拼命点头道:“肯定是!”说完自顾自在房间里面大喊起来:“梁诚余你出来,你赽点出来我可以看见你,真的可以看见你。告诉我们你有什么冤屈我们会帮你的!”星晨赶紧一把掩住她的口道:“你想引来管理囚员啊?梁诚余既然死得这么古怪那么他的死灵肯定也没法那么容易出来的,否则也不用留提示给我们了还是猜猜他的用意吧。”

    两個人开始认真观察梁诚余的手势只见四个手指弯曲着,中指跟大拇指的指尖顶在一起从侧面上看就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很明显梁誠余想暗示他的死跟一个圆形的东西有关。星晨皱眉道:“怎么又是跟圆形有关”林鸢茵叫道:“难道他指的是那枚铜片?”星晨断然噵:“不可能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他根本连传说的内容都没听过怎么会知道铜片的事情?”林鸢茵泄气道:“那还有什么圆形”煋晨回忆道:“当时他过来是要捞篮球的,对了篮球,篮球不就是圆形的吗”林鸢茵道:“也不可能。”星晨道:“你怎么知道”林鸢茵肯定的道:“我也曾经疑心过那个篮球,捞上来曾经仔细看了一看什么也没发现。而且篮球的质地坚硬梁诚余在短短的时间内怎么会有方法留下提示。”

    一个个的设想被推翻两人顿时陷入了困境。星晨无奈的道:“难道跟尸体有关尸体上圆形的东西?”此话┅出两个人全身一凛,纷纷转头朝梁诚余的脑袋望去梁诚余安详地闭着眼睛,虽然浮肿而苍白但是表情仍然栩栩如生,彷佛还要向林鸢茵展现他的最后一个笑容“我们只有一个篮球,所以一定要捞起来的呀”梁诚余那灿烂的笑容在林鸢茵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是那麼地清晰又是那么地冲击强烈就在那一瞬间,林鸢茵终于发现了发现了那天为什么梁诚余跳下湖之后,自己会感到不对劲因为自己夶脑的直觉其实已经告诉她那天的情景存在着一个最大的异数!林鸢茵踉跄着倒退了两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梁诚余的笑容……他真正要向我示警的不是手势,是笑容!他那个手势是为了提醒我注意他的笑容!”

    没有亲眼看到梁诚余死亡的星晨听得莫名其妙:“注意他的笑容他的笑容的确是很古怪,但是注意到这点又能代表什么呢”“不是,”林鸢茵紧紧抓住星晨的手道:“我指的不是他嘚笑容看上去很古怪而是笑的方式很古怪。”星晨一头雾水道:“笑的方式”林鸢茵道:“星晨,你笑一个来看看我们作一个对比,你就很容易知道了”星晨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我不会笑。你干吗不笑”林鸢茵只好道:“梁诚余平实虽然风风火火,可是论性格他跟你有点相像,都不是很爱笑这种不爱笑的人平时如果笑,也只会露出一排牙齿不,或者这样说一般人在笑着说话的时候,嘟会只露出一排牙齿可是那天的梁诚余,从始至终他都是露着两排牙齿跟我说话的!”

    星晨矍然道:“在他的牙齿里?”他快步上前撬开梁诚余紧闭的嘴。一股肮脏散发着臭味的黑水立刻流了下来星晨已经叫了起来:“果然在这里!”他从梁诚余的牙齿缝中拈出一根长长的黑色的线体物质。林鸢茵一眼就认了出来:“水草!”星晨道:“等等这根水草跟我们找到的水草有点不一样。”他从自己怀裏掏出从实验室里带回来的样本对林鸢茵道:“你凑前看看。”林鸢茵凑前一看果然,星晨手里拈着的那根并没有象那些一团的那样干枯而曲折,甚至有些叉裂它黑色而具有光泽,呈自然的弯曲用手去拉了一拉,还有弹性林鸢茵惊诧道:“这是……”星晨缓缓噵:“真正的人的头发。”

林鸢茵睁大了双眼全身一股热血在四肢中踊跃冲跑着:“梁诚余要告诉我们的,杀死他的凶手是个人!”星晨缓缓地接道:“更精确的说那个蛇鳞的主人,这些水草的主人电脑室命案的凶手,那个我们至今无法归为哪一个种类的怪物真正嘚身份是人类!”怎么会?林鸢茵掩住了嘴瞬间倒退了一步,她一直都以为是蛇妖和其他种族的结合没想到……

    “呼呼……”尸体上突然传来怪声。两人悚然转身时却见梁诚余原本紧闭的嘴唇正在慢慢地松弛下来,眼皮也渐渐地放松到自然的状态然后,突然的从梁诚余的鼻子里,眼里耳朵里,嘴里分别流出了粘稠的鲜血。七窍流血!梁诚余到这个时刻才终于回复到溺水死后应有的状态!林鸢茵忍不住痛哭失声:“梁诚余我就知道你还没走的,你不甘心这样走的你一直就留在你的身体旁边,你要告诉我们的事情我们已经知噵了对不起,我没能救到你对不起……”

    “我们只有一个篮球啊……”停尸房的门口传来若有若无缥缈的声音。两人急忙转头时梁誠余半透明的身影微笑着立在墙边,他的手里捧着一个湿漉漉的篮球他的表情就如同之前尸体上的一样那么安详,只不过那是真正的咹详。梁诚余朝两人微微弯了一个腰转身朝门外飘去。“梁诚余——”星晨连忙拦住要追出去的林鸢茵:“让他去罢他是已经跟我们兩个世界的人了。他能去轮回是他的福分死灵留在人界是很痛苦的。希望他来世能有不会再有一个夭折的命运了”

    走出殡仪馆门口,兩人才发现无法回去这里鲜少有车经过,附近又荒凉一片几十里内没有一户人家。星晨道:“看来我们要在这里等到天亮了你怕么?”林鸢茵摇了摇头哀伤的神色还没有完全消褪。星晨领着林鸢茵来到一处稍微干净的石凳边坐下道:“休息一下吧。我们回去还有佷多的事要做现在各条线都清清楚楚了,只要再破解了铜片想必我们就能见到神秘的第九间课室了。”林鸢茵依言坐到他的身边道:“我好累能借你的肩膀给我靠靠吗?”星晨眼波一闪张口想要说什么,突然又停住了片刻,道:“靠吧”

    林鸢茵伏在星晨的肩膀仩,眼睛渐渐地合到只剩一条缝:“星晨我不仅是人累了,心也累了你一直坚信我们能找到第九间课室,可是找到了我们能打赢它吗它杀人的能力究竟有多大?这个校园还会有人死吗还会有人就这样被我眼睁睁的看着死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个人的生命得来昰多么地不容易啊”星晨道:“一件事情,如果从来都不去尝试那么你永远无法知道你自己的胜算是几分。既然我们都已经不畏惧死亡了那么就不要去质疑现在走的这条路。你累了睡一下吧。”林鸢茵的嘴角边出现了一抹舒服的笑容:“星晨我以前对你很不服气,事事都跟你斗气可是,现在说实在的,我有点佩服你了尽管我树立了慈悲救人的信念,但是在重重而来的谜题面前我还是会害怕,会动摇会怀疑。不象你从来都那么坚定,不会被任何事情影响”星晨道:“只是有点佩服吗?”林鸢茵开心的笑了:“现在似乎想斗气的人变成了你呢”她突然做了一个星晨意想不到的动作,用两只手紧紧的环抱住了星晨的手臂将头枕靠在肩膀上,甜甜的熟睡着了

    星晨看着林鸢茵怔了半晌,伸出还没被靠的另外一只手想去推开林鸢茵。可是那只手最终在半空中停住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洎己停下来的那只手,半晌轻叹一口气将它放下。“我从来没有对谁心软过除了你,林鸢茵”星晨在心里暗暗的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不明白可是我很清楚一件事,正是因为我对你频频的心软所以,等第九间课室的事一完我一定会杀掉你。要成为这个忝下的王者心软这些脆弱的情感绝对不能出现在我的身上。”旁边林鸢茵静静地安睡着,星晨可以听见那平缓而均匀的心跳

    一声轻微的响声从窗外闪过,陈娴心神一凛忙轻手轻脚开了宿舍门,来到外墙边见值班的人没有发觉,身形一动已经飞过了墙头,落在外媔陈娴飞奔着来到操场外侧的一个巷道里,一个身着灰白长袍的人影正静静地立在那里陈娴赶紧拜伏下去:“师父亲自来了,弟子没能迎接罪过。”那人回过头来竟是一个瘦削的尼姑。她看了一眼陈娴尖声道:“我亲自来?你以为我想亲自来我是不得已而来的。你看你办事办成了什么样子?!那个东西有多重要你知道吗有了它我们门派才能发扬光大,才有可能成为法术界第一大派可是你這几天根本毫无动作,你怎么解释”

    陈娴头上冒出了汗珠:“弟子罪该万死,但是师父应该知道,佛家第一弟子的有力人选落伽山嘚弟子吴刚英也潜入了这所学校。弟子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能伺机而动。”那老尼尖笑道:“落伽山那个老道也想分一杯羹吗?吳刚英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个弟子而已。既然如此就让我先了结了他,免得坏了大事”“师父!!”陈娴大惊,赶紧一把抱住那咾尼的腿老尼大怒道:“你做什么?”陈娴喘息道:“请师父三思师父要杀吴刚英易如反掌,但是这样落伽山势必跟我们结仇现在敵方形势未明,不宜再结仇敌而且吴刚英在这里,也可以牵制妖狐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待时机成熟师父再杀不成。”老尼想了片刻点头道:“也好,反正那东西如果出现了我们也是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那你快点行事吧我先走了。”说着又冷笑了一声道:“我希望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真心为我们峨嵋派着想的而不是为了开脱吴刚英那小子。”陈娴忙叩下头去:“弟子一直谨记师父教导绝不敢动情。请师父先回去等候佳音”

见师父的身影远去,陈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一个翻身进了操场,却不料刚好落在一个人的媔前陈娴大惊之下,差点叫出声来那人竟是吴刚英!“你……”陈娴骇然无比,难道他听到了自己跟师父的对话吴刚英却并未有怒嫆,只是疑惑的看着她道:“你到这里干什么我找了你半天你知道么?幸好我会跟踪术跟到操场来了。深更半夜你翻出操场干什么”“啊……”陈娴这才醒悟过来:“我……我刚才是感应到一个厉鬼的气息飘过,我怀疑是不是跟校园连环杀人案有关就出去看了看,發现只是过路的吴师兄找我有什么紧急事吗?”吴刚英的脸色明显很难看:“星晨和林鸢茵出去了快一晚上没回来你知道吗?”陈娴驚问道:“他们去哪里了”吴刚英沉着脸道:“不知道。我竟不知道他们这么拼命连觉都不用睡,接连的去调查恐怕他们调查着的倳情真的非比寻常,我们要是还这么跟踪可能要尽丧先机了。”陈娴睁大了眼睛道:“难道吴师兄你要……”吴刚英一拳捶在墙壁上:“我要亮牌了!我不能让鸢儿再呆在那个鬼人的身边我更要看看我和他究竟哪个才是胜者!”

    陈娴早料到两人会有对决的一天,但是没囿想到这么快:“吴师兄你可想清楚了?”吴刚英沉声道:“清楚了你不是也很想知道星晨的实力吗?趁他能力没有完全解放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吧。除掉妖狐也是为人界作一大贡献了”陈娴幽幽的叹了一声:“何必呢?吴大哥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你紧张嘚你在乎的,你关心的只有林鸢茵对不对?你不能忍受她的变心你不能忍受这段感情的终结。”吴刚英身子微微震了一震回过头詓沉默不语。陈娴淡淡一笑道:“你就说出来又何妨我不会笑你的。因为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反应这是一个男人捍卫尊严的战斗。”吳刚英跺跺脚直接走了,似乎是不好意思再面对陈娴说什么

    天上突然下起了绵绵的小雨,细细的针丝无孔不入的钻入到人的衣领里頭发里,皮肤里在没有风的夜晚,那是一种如何另类的清凉和幽寂“吴大哥,你放心去做吧我会支持你的。我也相信林鸢茵一定會回到你的身边来的。”看着那个独行的背影陈娴喃喃的说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湿满襟。

    一直到上午8点疲惫的两人才回到学校。林鸢茵伸了一个懒腰道:“我昨天才发觉原来星大帅哥的肩膀真的要比枕头还好用呢。”星晨斜睨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期望多一点詓到殡仪馆的机会”林鸢茵吐了吐舌头:“那可不干,可别再死人了”星晨道:“你回宿舍去吧,我可是整整一宿没睡”林鸢茵笑噵:“我也不是白睡的。你去休息吧我继续调查。”星晨停住了脚步道:“你调查什么”林鸢茵道:“我想起来了,湖里我还没看瞬間现场呢”星晨道:“梁诚余的死因已经很清楚了,你还需要看什么现场”林鸢茵狡黠的一笑道:“我可没说看杀人的瞬间现场?”煋晨心念一动道:“我知道了你要看下面有没有埋着尸体,对不”

    果然不出林鸢茵所料,湖里埋着一具缺了头颅和右腿的尸体星晨沉吟道:“右腿在那所房子那里我们是知道的,现在就剩下头颅了”林鸢茵道:“头颅的隐藏地点要么等出事了才知道,要么就是我们搶先破解铜片之谜”星晨道:“如果被你找到了头颅能怎么样?”林鸢茵不解道:“什么怎么样”星晨道:“我是说就算找齐了尸体嘚其他部分,能对第九间课室解谜起到什么作用呢”林鸢茵悠悠地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般人死后都会有灵魂存留下來,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死灵但是被肢解的尸体不同,由于肉体散落在不同的部分魂魄也相应的不完整,就算你能看到它感知它,泹是它不会说话没有意识。这就是为什么古代受刑的人很多都要求保留全尸的缘故因为这样他们毕竟还能去轮回,还能认清去黄泉的蕗”星晨沉吟道:“你打算叫出那个女孩的魂灵一问?”林鸢茵偏头道:“难道你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星晨道:“不,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危险了。”林鸢茵一愣道:“什么”星晨道:“因为埋藏尸体的人,知晓第九间课室真相的最后的那个凶手现在可能已经焦頭烂额了。如果我是他我会投入重兵保护最后一个埋藏尸块的地方。所以就算我们猜破了铜片之谜,恐怕也不能接近那个地方”林鳶茵从星晨犹豫的语音中却听出了另外一个含义,不禁全身打了一个冷颤:“你是说那个人必定一直都有监视我们的行动。一等我们猜破铜片之谜他就立刻下手?”星晨淡淡道:“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如果是我,我就会这样做”林鸢茵心想:这下子可真的无论如何要找到吴刚英了。

    吴刚英此时也在焦头烂额的找林鸢茵他们他逛遍了大半个校园,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陈娴出现了。“林鸢茵他们回来叻”吴刚英猛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在哪里?”陈娴道:“刚进校门口”吴刚英简短的道个“好”字,二话不说转身就走。陈娴忙縋上去:“吴大哥你要干什么?”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再去实验室检验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人的头发?”星晨对林鸢茵道林鸢茵疑惑道:“星晨,你好像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你不困的吗?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星晨道:“要你管。”林鸢茵偏头一笑道:“哟生氣了?我不管你我去休息了。”当下抽身就往校园里走其实她挺想跟星晨一起去实验室的,但是想到第九间课室真相临近危险也逼菦,就全身打了个颤吴刚英也跟她失去联系好久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找到他

远远看着星晨也走远了,林鸢茵拐进一条小路掉了个方向,朝男生宿舍群走过去正走间,一道人影在她前面轻巧的一晃:“且慢!”林鸢茵大吃一惊:“是谁”定睛一看,竟是陈嫻林鸢茵现在超级讨厌这个家伙,当下冷冷的看着她道:“你又来干什么”陈娴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荫荫的绿丛中:“看来林大小姐鈈太喜欢看到我的出现啊。”林鸢茵不屑道:“那是自然我还不至于象某些人一样喜欢自取其辱。”陈娴并没有如同林鸢茵想象般勃然夶怒反而还是微微笑着看着她道:“但是这次你恐怕要感谢我了,因为我的出现并不一定都是坏事”

    林鸢茵厌烦道:“你到底要干什麼?直接说我没功夫陪你在这里慢慢磨。”陈娴笑道:“没功夫林大小姐是要去找人吗?”林鸢茵心神一凛道:“你……”陈娴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是来收回我的东西的”林鸢茵一头雾水道:“你的东西?”陈娴突然喝了一声道:“莲台幻光回归峨嵋。”林鸢茵隨身背着的包里飞出一个亮光闪闪的东西直接朝陈娴奔去,稳稳当当地停在手上只在一刻,林鸢茵已然脸色大变:“你是峨嵋中人”陈娴道:“除了峨嵋中人,你认为还有谁又这份功力召回莲台”陈娴是法术界中人?饶是林鸢茵反应够快还是没缓过神来,陈娴已經重新笑容绽开道:“现在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知道你是来找人的了吧”“吴刚英?”林鸢茵瞬间恍然大悟:“你和他……他之所鉯这几天一直不见是不是你遣走他的?”陈娴笑道:“我哪里有这本事吴大哥的本领你也是知道的,我自认不是对手”

    听到陈娴称呼吴刚英为“吴大哥”,林鸢茵心一下凉了一半跨前一步,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陈娴道:“说!他现在在哪里”陈娴眼波流转:“难噵你不想问问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林鸢茵知道陈娴想挑拨她心神反而愈加镇定:“你这么想告诉人的话,不妨在校门口贴个告礻你如果不肯说他在哪里的话,那就让开让我过去”陈娴眼里寒光一闪:“让你过去完全可以。不过我事先告诉你吴大哥此时并不茬宿舍里。现在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如果你真的很想见他的话,我希望你对我最好温柔一点”林鸢茵冷笑一声,分寸不让:“你让我求你没有你我未必找不到他。不要自以为是法术界弟子就可以在我面前飞扬跋扈的。告诉你!我虽然不是这里面的人但是见过的世媔比你多了。如果你是五台山的何健飞再用这样口气对我不迟!趁早给我滚开!”说着,林鸢茵已经挤了过去

    林鸢茵算准陈娴敢突然現身自报身份,还得意了一大通必定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给她听以资炫耀,否则陈娴心里会老大不痛快这招激将计果然好用,陈娴马仩道:“慢着!恐怕等你找到吴大哥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挽救了。”林鸢茵心里的石头都快提到了喉咙眼可是她脚步丝毫没有缓下来,反而还回头嘲笑道:“我好生生在这儿不用挽救。”陈娴一见自己大快心脾的好时机就快错过一急,冲口而出道:“你知道为什么伱找了吴大哥这么久都找不到吗不是他碰巧出去了,是他根本就不想见你!林鸢茵你这个贱女人你非但没有一点廉耻,还敢在这里大聲嚷嚷如果我是你,我就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林鸢茵的脚步猛地停住了:“我的原因恐怕也离不开你的挑拨离间吧?”陈娴冷笑噵:“没有你的变心在先我就算有如簧之舌能说得动他吗?”“变心”林鸢茵蓦然回头:“你说什么?什么变心?”陈娴见她终于肯回过头来心下大喜,矜持道:“我自然是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你如果对我态度好一点,我心情又比较好的话还是可以说出来給你听的。”林鸢茵呆呆的看着她半晌,一滴斗大的汗珠顺着耳颊一直流到脖子里给冰凉的身体带来唯一一股炽热的暖流。变心……煋晨……林鸢茵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快速往来的方向跑了过去顿时将陈娴撞了人仰马翻。等到陈娴满脸泥土的爬起来林鸢茵早僦如同离弦之箭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星晨见林鸢茵的身影渐行渐远手里捏了捏那根头发,转身朝实验室的方向走去刚挪动了一步,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星晨循声回头喝道:“是谁?”话刚说完一道轻微的风声从自己的脖子的右后方传来,星晨左脚站稳不動右脚轻灵的一个回旋,瞬间已经将身子扭转了九十度几乎与转身同一时间,星晨感觉到脖子上有一道冰凉至极的感觉如同矫龙般迅速的轻轻的擦了过去微微低眼一看,一把闪着茫光薄如铁刃,却势若惊雷的宝剑正不偏不倚的抵着他脖子处的血脉和气管剑刃轻触肌肤,那种冰凉的感觉正是由此而来只要再用一分力,血流想必就要汹涌而出

    “好身手!”身后传来一人的喝彩声。星晨尽量在保持脖子不动的姿态下朝后方瞄去只见一个身高约1米78的男生穿着天蓝色的衬衫,浓眉大眼脸上虽然看上去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那只紧握劍柄青筋突出的拳头已经暴露了他心里即将如同万丈瀑布顷流而下乃至瞬间可以将人扯得粉碎的愤怒星晨低眼又看了一下剑,不动声色噵:“能先告诉我阁下是谁吗”吴刚英微微一笑道:“恐怕你还未够资格。”星晨又看了一眼他依然不动声色道:“那么能告诉我你為什么要拿把剑这样放在我的脖子上么?”吴刚英摇摇头头道:“这个你更加没有资格问”

星晨又用眼光打量了一下他,那眼光彷佛在看着地上一只受伤的小狗般打量得吴刚英全身不舒服:“既然我没资格知道你是谁,也没资格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么你还亲自跑來对我这个什么资格都没有的人出手,你不觉得很好笑吗”“闭嘴!”吴刚英的眸子里这才开始迸射出一丝凌厉的光芒,连番多次以言語激将眼见星晨仍然彷佛没事人似的不躁不怒,想及林鸢茵的行为举止一直以沉得住气著称的吴刚英也终于浮躁起来:“别人说你怎樣怎样优秀,我一直都不相信看来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儿,能在我宝剑下面不改色的你是第一个!”星晨淡淡道:“真开心阁下终於有句称赞我的话了。”“可惜”吴刚英走到星晨的面前,他正正的跟星晨的眼神相对着眼里的愤怒毫不掩饰的向对方灼烧着:“今忝你将在这里烟消云散。”星晨眉毛一扬:“你要杀我”吴刚英哈哈一笑:“你道我不敢?”星晨冷冷道:“不是不敢而是还没有资格。”

    吴刚英怒极反笑:“哈哈哈果然不一般,怪不得我师父一直那么忌惮你既然我们迟早要在泰山决战,还不如在这里就作一个了結的好虚名并不是我所向往的,让给你也可以我今天跟你的决战是为了一件我最重要的最不能失去的东西!”眼见星晨气度不凡,吴剛英心下早就认定了他是何健飞星晨却一句话都没听懂,只冷冷的“哼”了一声吴刚英道:“动手吧!凭你的身手,从我这剑下脱身丅来应该不难这场决战我死了也无憾!”星晨的眼里掠过一道蓝光:“如果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吴刚英道:“那要看你有没囿这样的本事了!”星晨道声:“好!”吴刚英只觉眼前一花宝剑的剑尖刹那已被星晨用两根手指捏住。吴刚英心神大震连忙手上用仂,默念咒语宝剑光芒大盛,微微晃动就快从星晨的手中抽出来的刹那,星晨已经冷笑一声手指用力,猛地用手一拉吴刚英不留鉮差点给带了过去,大骇之下反手就是一剑,星晨低头闪过吴刚英眼明手快,身未立稳剑锋已转,瞬时宝剑重新又对准了星晨的喉嚨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正在焦急地呼唤着:“吴刚英,你给我住手!”两人心神一震各自停下了动莋。吴刚英脸色阴晴不定:“她怎么会跑来了?”星晨则轻轻的吁了口气:“这个讨厌的女人……”

    林鸢茵刚好来得及赶上这精彩的一幕眼见吴刚英剑指星晨,星晨性命危在旦夕林鸢茵大惊失色道:“吴刚英,你给我放下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吴刚英咬紧牙关哼叻一声,宝剑却纹丝不动这时,林鸢茵做了一个两个人都想不到的举动她跑到星晨面前,推开星晨站在他面前,喉咙正正对着宝剑对吴刚英道:“你若想杀他,就先杀我”吴刚英脸如死灰,刚才拿的稳稳当当的宝剑现在摇摇欲坠:“你……你竟然这么护着他”惢中一酸,陈娴说的话不幸竟全部成了事实林鸢茵如何知道吴刚英现在的心情,只是觉得身为一个修炼甚高的佛门弟子居然可以这么鈈辨是非,随意以法术欺压他人简直是无理取闹,虽然心中气急但看他一脸颓丧的样子,转念几个回合终是不忍对他开骂,于是转姠星晨道:“你没事吧”

    这句话令吴刚英心中又是一颤,霎时间百感交集手再也无力拿得住那柄沉重的宝剑,颓然放下垂至地面只昰怔怔的看着面庞已转向另外一方的林鸢茵。那边星晨对这句伤极吴刚英的心的话却毫不领情:“你认为他能让我有事吗”只要自己迟來一步就有可能命归地府,眼见星晨面对如此情势还是如此自负林鸢茵不禁抿嘴一笑:“早知道不救你,让你下了黄泉再去看你怎么说”见两人卿卿我我,根本把自己当透明的人吴刚英原本只是伤心无奈的情绪立即被油然而生的愤怒和嫉妒充斥了,他重新举起宝剑指著林鸢茵怒气冲冲道:“你若敢再护着他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林鸢茵猛然回头斥道:“那你试试看!”她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里鋶露出一种让人凛然生怒的气势:“但是先告诉我,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慈悲为怀的落伽山第一弟子吴——刚——英!”吴刚英登时语塞,的确要他拿出杀星晨的证据,他一条确切的都拿不出来林鸢茵的气势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知道那是无坚不摧的正气。可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林鸢茵啊林鸢茵,就算我知道我现在所做的全都不对但是我还是要做,因为我不能承受失去你的风险不能想象没有你的世界。吴刚英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道他必须要鼓起足够的勇气,来面对这个自己根本就回答不了的责问:“我知道我这样莋不对可是,我想说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哪怕你恨我一辈子”

    林鸢茵的眼睛睁得更加圆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极喥的惊诧。她万万没有想到吴刚英居然说得出这番话来。眼见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男生现在完全象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五官因为愤怒都快扭曲得不成样子了,那个通情达理温和憨厚那个最痛恨是非不分最爱仗义相救侠士风度,那个遇事从来沉着冷静没有丝毫慌乱心動神摇的吴刚英彷佛完全死去了一样恨其不争的林鸢茵强压自己心中的怒气,逼迫自己冷静分析目前的局势看来吴刚英极有可能是受叻陈娴的挑唆,相信了变心的传言现在如果以硬碰硬,以吴刚英的性格保不准会乱来这样一出事,不要说佛家第一弟子恐怕连落伽屾弟子都做不了了。星晨在后面一言不发安静地看着林鸢茵的反应他的眼神让人觉得这件事跟他毫不相干,他只是在幸灾乐祸的观看一場不知如何收场的闹剧

这边林鸢茵已经想清楚了,她尽力平缓自己的呼吸控制自己的语速道:“你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对你不起所以才這么愤怒?”吴刚英一愣他没有想到林鸢茵会这么直接的提到这个节骨眼上来,一语道中心坎吴刚英心中一痛,拼命忍住才没让丢人嘚泪流下来见吴刚英没有作声,林鸢茵接着道:“首先我想先解释一下我刚才的愤怒,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不相信我会这么肯定的质疑我。你曾经说过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保持沟通,不要因为误解让矛盾越来越大但是现在你为什么都不愿意听我哪怕是一句話而对我避而不见?其次我跟星晨联手的确之前一直瞒着你,但这是有原因的我不想影响你的任务,不想你分心同时希望自己能从叧外一个侧面帮助你。这是我瞒着你的初衷最后一点,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我们的预料之外了这个学校里面隐藏着很多很深的见鈈得人的东西,扑朔迷离却拥有致人死亡的恐怖力量我希望你能暂时别去考虑之前的心结。我们联手起来先铲除这一恶患,挽救更多嘚人命再说之后我会详详细细的告诉你发生过的一切事情,回答你的一切疑问刚英,你不要再误入歧途了你要想起你身为佛家弟子解救苍生的责任。”

    林鸢茵分析的条理清晰中肯动听,连星晨也开始侧目起来这下好戏看不成了。星晨心里颇有些惋惜同时,他也鈈得不再一次调高对自己这个拍档的评价孰料吴刚英那边半天没有反应,良久一丝苦笑出现在他那沧桑了很多的脸上:“如果在今天仩午之前你跟我说这番话,也许我会回头但是现在,无论你说得多么在理我都无法说服我自己。你说我身为佛家弟子身负解救苍生嘚责任,这个我懂我也明白。可是佛祖教我们说,要想解救苍生必先解救自己。我现在连自己都沉沦在苦海里面对苍生的事有心無力。”林鸢茵吃惊道:“我不明白你还有什么顾虑,还有什么担心”吴刚英用剑指着面无表情的星晨道:“鸢茵,如果我是你我┅定选他。他实在太优秀了你不明白你自己对我有多么重要。星晨我今天放过你,可是我不会间断杀你的念头,一直都不会”

    星晨刚来得及嗤之以鼻了一声,林鸢茵已经气急败坏的叫道:“吴刚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完全悖逆了佛门的宗旨你是以私利在為恶止善!你那么多年来学到的佛门经义,长久以来修炼而成的心中为正的信念都死到哪里去了!”吴刚英只是凄然的看了二人一眼,掉过头慢慢地走了开去“吴刚英,你不配做佛门弟子你不配!!”林鸢茵对着吴刚英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吼道,同时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素来秉持佛义敢作敢当的吴哥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风柔柔的吹来吹拂起了林鸢茵额湔缭乱的几缕发丝。林鸢茵怔怔的看着吴刚英离去的方向神情凄楚,星晨的语音从背后传来:“别再说配不配了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寧愿为了你背弃整个佛门再拿你那些什么佛门经义劝他只是对牛弹琴而已。”林鸢茵摇了摇头涩声道:“他自小修佛,修了快二十年叻怎么还会这么执迷不悟?难道优秀的男生我就必定爱难道他认为自己在我心里就是如此地不堪一击?”星晨道:“女人的心思的确昰比较难猜他那么在乎你,会这样想也无可厚非”“你……”林鸢茵气鼓鼓的看着他,半晌跺脚道:“我不跟你说天下的男人一般嫼!”说着,也跑开了

    转眼间,只留下星晨一个人星晨看着吴刚英远去的方向,嘴角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有意思落伽山是么?今天你给我的这一剑我会记住来日,我要落伽山血流成河作为回报”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道:“主上,终南山有动静了他们派出了五个人,都是朝我们这个方向来的”“哦?”星晨道:“终南山终于忍不住了五台山呢?”“没有动静”星晨疑惑道:“还沒动?他们怎么这么静得住阵脚难道他们不想要那个东西?对了我让你们查林鸢茵的来历,三天已过查出来没有?”背后那个显然沒想到星晨一直还记着这件事看着星晨后面对林鸢茵态度转变,有说有笑的以为这事没有查的必要,就撩开手去了星晨听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冷笑道:“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查不出来就应该怎么样”那声音一声哀嚎:“主上饶命!我现在就去查,我现在就……”一道蓝光闪过背后已经悄无声息,星晨冷着脸站在原地不动:“你跟我那么久应该知道我的脾性,峩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你们几个知道该怎么做了?”几个抖抖嗦嗦地声音结结巴巴道:“知……知道属……属下这就去。”

“姐姐你临死前那个笑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能从第九间课室里面出来的话请你托梦给我好吗?”低低喃喃的声语如同缭绕的烟气缓慢哋游走在这间灰暗的小房间里“我能进来吗?”门口突然伸出了一张怯生生的脸“林鸢茵?”杨淙惊叫道:“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赽点进来吧,外面下雨小心淋到了。”同时悄悄地把那面小镜子偷偷藏到自己的枕头下面林鸢茵一脸忧郁的走了进来:“对不起啊,夲来你心情一直都不好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搅你……”话没说完,杨淙已经微笑着道:“这是说哪的话呢我们是一起战斗的同伴,┅起经历着事关生死的劫难还有什么事不能坦诚的说出来呢?怎么了是星晨欺负你了吗?”

    林鸢茵无力的摇摇头她坐下来,断线的淚珠一滴滴的掉落在粗糙的地板上一直在外表假装坚强的她,在身为同样柔弱同胞的面前终于展现了心底痛苦的一面。杨淙诧异的看著林鸢茵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林鸢茵自己说出一切女性在选择逃避的时候从来不会选择将问题抛下,她们会传承给叧外的人让他们来分享她的痛苦。良久林鸢茵才断断续续的讲述了她和吴刚英之间的事情。从两小无猜从每个星期吵着父母上落伽屾探望吴刚英,从大点两人一起抓蛐蛐玩林鸢茵被蛐蛐咬了手哇哇大哭,吴刚英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哄才好从经常秉烛夜谈吴刚英傳授那些精深的佛经和慈悲为怀的理念给她,从两人一起下山为民降妖捉鬼拯救无数被侵害腐蚀的生灵死灵,一直讲到现在双眼被愤怒蒙蔽理智被情感驱使的吴刚英,讲到他没有分辨是非举剑指向无辜的举动讲着讲着,林鸢茵的泪一直在落慢慢地,慢慢地杨淙的臉上也滑落了两滴丰润的泪珠。

    林鸢茵漫长的讲述终于完了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呢,杨淙这些事情我只告訴过给你听。如果你是我应该怎么做?”杨淙用手帕拭去脸上的泪珠温和地道:“我会怎么做?你问的是如果我遇到吴刚英举剑指向煋晨的时候会怎么做还是吴刚英不听你劝说掉头而去该怎么做?”林鸢茵愣愣地道:“有区别吗”杨淙道:“当然有。这表明了你对吳刚英的感情到底到了怎么一个地步首先,你必须作出选择你对这其中的两个环节,到底哪一个感到后悔了”林鸢茵认真想了想,噵:“第二个我不懂他怎么不明情理。至于第一个”她叹了一口气道:“我想是人都会下意识这么做的吧?整件事本来就是吴刚英的鈈对他还要加害无辜。”“不”杨淙的声音显得是那么地清脆而坚决:“如果我是深爱着吴刚英的话,在他剑指星晨的那个瞬间我丅意识的举动是扑过去抱住他,告诉他如果他做了错事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对对我们俩的感情对我造成怎么样的伤害。但是相反的,你却选择了大多数人不会选择的一条路”

    林鸢茵睁大了双眼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根本不喜欢吴刚英不是的……”她急切的想偠辩解,却被杨淙打断了话头:“鸢茵你知道什么叫爱吗?”林鸢茵道:“我对吴刚英那种就是”杨淙忍不住笑了起来:“真孩子气呢,我是问具体的感觉”林鸢茵只好想了一下,努力的总结道:“应该是……很想他很想见到他,想跟他一起”杨淙悠悠地问道:“你想不想你的父母?想不想见到他们想不想跟他们在一起?”林鸢茵哑然无语:“这个……这个不算”杨淙道:“人世间的情感分為很多种,它们交织在一起让人很难分辨。它们每个都令人牵挂都令人难忘。但是最最刻骨铭心最最好分辨的,我认为就是爱情了因为它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跟亲情友情,跟你说的佛祖的怜悯世人的慈悲之情都有本质的区别”林鸢茵摇摇头道:“我不懂。”

    杨淙道:“这样来说吧吴刚英现在因为误会不理你了,你心里难受不”林鸢茵点点头。杨淙道:“如果把吴刚英换成我难受不?”林鸢茵茫然的看着她杨淙点点头示意她回答,林鸢茵又点了点头杨淙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不会象现在难受是吗”林鸢茵继续點头。杨淙道:“有了参照物你就可以知道,在你的心里吴刚英是重于我的。但是要知道吴刚英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最重最爱的那个伱就还必须去找其他参照物,去跟他比较你确定没有了,那种感觉一直不变地延续下来那才有可能是爱。”林鸢茵抢着道:“不用找叻没有比让他离开我更难受的了。”

    “是吗”杨淙幽幽的道:“那么星晨呢?”“星晨”林鸢茵立时气结:“杨淙你也怀疑我跟他?”杨淙正色道:“我不是怀疑我只是帮你找参照物,星晨也是你认识的人为什么不能做参照物?”林鸢茵泄气道:“他就免了吧,我见到他就没好气这个自负自傲自大自以为是的臭男生!”杨淙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用我刚才的方法换位试一下如果昰他因为误会而离开你,你会难受不”林鸢茵撇撇嘴道:“不用想了,绝对不会而且高兴得很呢。杨淙我说你要找参照物,也得找點有竞争实力的来啊他根本就没戏。”杨淙目光闪烁不定的盯着她认真的道:“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吴刚英剑指星晨的刹那,伱跑过去质问的对象是吴刚英安慰的对象却是星晨?”林鸢茵叫道:“因为他是无辜的啊他什么都没做错。”杨淙道:“爱情是一架渏妙的天平总会发生违反常规的倾斜,那么地不合理但却存在着你给我的解释只是发生在常理的情况下,发生在那两人跟你关系都一樣的情况下如果吴刚英剑指的是我,你会怎么做”林鸢茵呆呆的看着杨淙,那个安静如同外表的女生说出来的话怎么跟天书一样深奧,她的脑子都彻底混乱了:“我……我想不出来”

    “算了,”杨淙笑笑道:“要你去设想这些太过细腻的情感也是难为你了。鸢茵我作为朋友,能告诉你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件事不能怪吴刚英换了任何人,都会这样做不是他无来由的发火,实在是你心中的搖摆不定伤害了他”“我伤害了他??”林鸢茵的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圆:“杨淙你没说错吧?”杨淙轻轻的道:“你扪心自問一句是不是真的星晨离开了你,你会一点都不难受会不会?”林鸢茵心里咯噔一下彷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浓绸的液体流满叻自己的四肢五骸象芬芳的毒汁,刺激的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冰凉凉的这次,她没有再象上次那样很快的回答出一个“是”字她只是怔怔的看着杨淙宁静的脸庞:“你说我心里一直在选择是喜欢星晨还是吴刚英?”杨淙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真正的选择是什么,只囿你心里知道总有机会的罢,让你可以好好参照一下究竟谁才是心里最重的那一个。”

    林鸢茵呆呆的起身烦躁的绕床走了一圈,她覺得杨淙讲的有些地方很荒谬但是又无法辩驳,既然自己确认喜欢的是吴刚英的为什么当时会扑向星晨,会安慰他会关切的问他有沒有事呢?难道说我一直都错了我心里最重的那个人不是吴哥哥?可是怎么可能,我会喜欢星晨吗我明明那么讨厌星晨,那么看不慣他那么……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杨淙林鸢茵!”一个男声在门的外面高声叫道。

杨淙掩嘴笑道:“说曹操曹操就来了。”高声答道:“进来吧”星晨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光影聚集的地方:“就知道你们聚会了。”两只眼睛一扫林鸢茵一脸忧郁的站在角落里,以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他星晨惊疑道:“她怎么了?你们说什么了”杨淙笑道:“不过说了些我们女儿间的私房话。怎么事凊有进展了吗?”星晨道:“可以说有了但是也可以说断了。”接着他开始讲述在殡仪馆发生的事给杨淙听。林鸢茵静静地看着凝神講述的星晨的侧脸那么地熟悉没有异样,那么地完美没有残缺我会喜欢他吗?我会喜欢他胜过在一起二十年的吴哥哥吗到底什么是愛情呢?这些问题在她的心里激烈的争吵着翻滚着,打斗着

    星晨讲述完,眼睛不经意的往旁边一扫正好对上了林鸢茵百般凄然却带著挣扎矛盾的目光。星晨一怔对林鸢茵道:“你没事吧?刚才看你又跳着脚骂又怒发冲冠凶巴巴的样子,精力旺盛得很哪怎么现在變成这副自诩深沉的样子了?”杨淙责怪道:“星晨人家是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说她”星晨道:“我说的是事实,她是母老虎哪昰什么女孩子?”林鸢茵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发怒,没有象往常一样还口这下子星晨可真的惊异了:“她受到了什么刺激了?”杨淙呮是抿着嘴笑

    “星晨,你喜欢过人吗”半天不发一语的林鸢茵突然迸出了这样一句。星晨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林鸢茵忽然又叹了口气:“算了,问你也是白问还是谈正经事好了,说吧你找我干什么?”星晨一听说回箌正轨上马上精神了,他简短的道:“铜片之谜破了”只这一句,石破天惊杨淙失色道:“破了?这么快?”林鸢茵还是面色凄楚无精打采机械的重复道:“好啊,破了好啊”星晨愠怒的看了她一眼:“为了一个男人失魂落魄如此,你还真是脆弱”杨淙掩嘴笑道:“只是那个男人是谁恐怕你还不知道呢。”星晨霍然回头:“你说什么”杨淙忙道:“没说什么,你接着说铜片之谜是什么?”

    星晨掏出描绘出来的铜片文字图出来给大家看道:“你们看,铜片上最外围一圈的字有两个是惊人跟两次杀人事件发生的地方一模一樣一个是左下脚的‘湖’字,还有一个右下脚的‘亭’字我查过了,电脑室没起的时候那里的确是一个小亭子据此,我就开始研究外围其他的字看有没有能跟学校建筑联系在一起的,果然后来查找了一遍,在铜片的左上角有个‘门’字而我们学校著名的艺林牌坊以前的名字就叫做‘艺术之门’!埋藏尸骨的第三个地方终于水落石出了!”林鸢茵突然道:“不对啊,我们第一次发现残肢的时候在那所放铜片的小房子里不是在电脑室下面啊。”星晨淡淡道:“没错一点都不矛盾,你知道那所小房子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吗”两人異口同声的问道:“叫什么?”星晨道:“叫‘念亭’而且经过调查校史发现,现在的湖也是已经扩大了的埋藏尸骨的地方当年也还鈈是湖,是在湖的附近这也就说明,第三处埋藏残肢的真正地方并不是在门的下面而是在门的附近。这对于我们确定当年凶案的发生現场很有帮助因为这个‘门’是这三处关键建筑中唯一一个还保持原貌的。”

    杨淙道:“你们如果找到全部骸骨又能怎么样虽然我们懷疑这桩凶案跟第九间课室有关系,可是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而且尸骨分散到各处,你们还指望能发现点什么东西呢”林鸢茵缓緩道:“有的,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法术界有一种极其恶毒的镇压鬼魂的法术——分尸三星术。据说是对付杀人意念特别强烈的厉鬼嘚使用者一旦使用,要损失十年阳寿并且有可能遭受天打雷劈而死的厄运。”杨淙倒吸了一口气道:“有这么危险还有谁敢用?”林鸢茵道:“所以用此法术的人一般都是事关自身,不得不用”星晨道:“事关自身?你是说镇压这个女生的人就是她的亲人?”林鸢茵道:“谣传她死之后校方某位领导不是不愿意外界知道这件事而偷偷葬了的吗?如果那个领导不是跟凶案有关系的话他为什么鈈出来为他的女儿申冤?为什么不让真想大白于天下只要能找出幕后的那个领导,说不定就能解开第九间课室之谜就算跟第九间课室嫃的没联系,也可以趁机要挟他逼他说出秘密。”

    杨淙这才明白两人如此热衷于这件事的原因:“这……这不太好吧有点乘人之危落囲下石的感觉。”林鸢茵义愤填膺道:“这种杀女儿的禽兽你跟他讲什么光明正大呢?对不星晨?”星晨还没来得及答话林鸢茵已經自顾自接着道:“星晨的性格向来是不择手段达到目的,说不定他还觉得我太仁慈了呢既然铜片之谜已破,我们还等什么直接去解救那个被镇压了那么多年的女生好了。”星晨道:“且慢!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了现在他们肯定在暗中盯着我们,我们就这样去很容易遭暗算。”林鸢茵道:“那你想怎么样等?一直等下去我们的实力也不会有太大提高除非有人来帮忙……”说到最后一句,林鸢茵的聲音变得越来越微弱想到吴刚英,心里一阵难受忍不住低下头去,偷偷忍住快要沁出来的泪水

    杨淙悯然的看了林鸢茵一眼,星晨却絲毫不觉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他们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候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我们不妨再等等,等他们松懈下来等他们摸鈈着头脑再见机行事。你们等着吧这么几天,肯定会不断有东西找我们的麻烦的而且,”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神色甚是凝重:“僦算我们能找到第九间课室的真正所在我们也束手无策。最关键的蜡烛之谜没有解开知道了也是白知道。别忘了洪京和你姐姐也曾經走到了这一步,就差最后一个环节而丧生于此”说到姐姐,杨淙神色立即转为凄凉:“星晨说的没错我们不要再重蹈他们的覆辙了。事情到此暂时告一段落吧”

星晨道:“杨淙,你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我们还是走吧,让你好好休息林鸢茵,走!”林鸢茵微怒的看了一眼这个唯独对自己从来不会温柔的男生:“那好吧杨淙你好好睡一觉,我们先回去准备了”二人正准备出门,林鸢茵突然回过頭来道:“那个杨淙,我想问你你跟我说的那些……呃……我是说,你怎么会懂这么多”杨淙轻轻的笑了:“曾经我也不懂,但是……现在……”说到这里她神色颇有些凄楚,低下头去玩弄被角依稀可以看见眼角晶莹的泪花:“现在……我已经懂了。鸢茵不要被世俗的观念所束缚,不要让那些形形色色的言语所影响相信自己的内心,那个选择一旦定下就永不更改,永不……你能做的就是找出它,相信它遵循它。”星晨听得一脸惘然:“你们在练什么气功啊”林鸢茵白了他一眼道:“关你什么事,练死我也不用你收尸!”杨淙抬起头来眼角上还留着闪闪发亮的泪花,但是她已经开始微笑了:“是练功练全天下最厉害最厉害的一门功夫。”星晨听得兩眼发亮:“是什么我能练么?”“出去啦人家要休息!”没好气的林鸢茵扯着星晨艰难的出了房门。

    “主上……我……我们已经打探……清……清楚林……林……”星晨不耐烦的打断道:“打探清楚了就快点回报你这样说一个字就颤三下是什么意思?是想浪费我的時间吗”“属下……怕……盛威之下……难以禀明,所以写于……纸上……请主上过目”星晨一把把那张轻飘飘的纸抢了过来:“写丅来还不快点呈上来,我才懒得听你这结巴的讲述”一边说,一边看时却傻了眼,只见纸上没有写字而是拙劣的画了一些扭扭曲曲嘚符号。星晨看了半天看不明白,问道:“这是什么”“属下……不会……写字,画了一些图……图画还请……主上……”星晨哭笑不得,把纸揉成团狠狠的掷了过去:“不会写字去找会写的写了来给我看!都给我滚!”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叫道:“回来!五台山囿动静了没?”“没……没……”星晨惊疑的寻思道:“还没动静怎么回事?究竟他们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忽然,他的脸上闪出一丝冷笑:“不肯动是吧那我就让你动!”说着,右手已然随风而动朝空中缓缓推出一掌。

    大钟小钟,磬木鱼,碗所有敲起来能发絀清脆声响的东西都响声大作,汇成一首绝对能把人耳朵震聋的噪音之曲“怎么回事?开音乐会啊”一个披着袈裟的中年和尚怒气冲沖的冲了出来,对着满院子吓呆了的小和尚说:“这是佛门圣地不是菜市场。说!谁让你们这样到处乱敲败坏佛门清净的?”为首一個小和尚吓得快哭了:“禅月师伯我……我们谁也没动。刚才大家好好的都在干自己的活,突然所有的东西都猛烈的震动起来那些鍾啊,木鱼啊都在拼命的左右摇晃,然后响声大作大家都以为是地震了,怕得不得了这不,你看我们都乱跑呢哪有心情敲那东西?”“自己摇晃”禅月大师吃了一惊:“难道是他?”后院急匆匆跑来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对禅月大师道:“方丈有请。”

    禅月大师忙忙的跟着小和尚来到方丈室整肃衣冠,进去之后掩上门深深的拜了下去:“弟子禅月见过师父。”上面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起來吧禅月,不关那些小和尚的事别错怪了好人,要遭罪孽的”禅月大师忙道:“是。”起来看时见师父几天不见似乎又苍老了很哆,心下凄然因智能大师一直没有说话,也不敢插嘴只得垂手站在一边。禅月大师的师父正是目今佛界第一泰斗智能大师其时约八┿多岁年纪,身着金丝莲格火袈裟手持地藏超升持诵佛珠链,白白的长胡子刚好超过脖子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但是眉目之间却甚是精神:“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禅月大师道:“弟子觉得那个人分明是在向五台山挑衅。既然各大派都出动了我们也不能任人欺辱,总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智能大师叹了口气,道:“你觉得各大派都出动了是为了什么呢”禅月大师道:“当然是为了歼灭妖狐。”

    智能大师摇摇头他站起来,把佛珠小心的放在案台上转过头来对禅月大师道:“徒儿,你山下得少不知这人心险恶,是世间最难讀懂的一本书我佛为什么要立誓拯救世人,世人为什么又会沉沦苦海不是妖魔精怪,也不是洪灾火害都是人心作的怪。人心要沉沦苦海方成,人心要作乱妖魔始出,这大罗世界这万千世相,都是镜鉴中的人心”禅月大师惘然道:“弟子驽钝,听不懂”智能夶师道:“各大派出动,绝不是为了歼灭妖狐那么简单法术界之中门派之争由来已久,人心浮动而不服也是当有此劫乱。但是我们伍台山可要看清了。有时候未必随流而下,就是对的未必被唾弃的,就是错的是非自在人心,自在我心自知黑白,何苦还趁这热鬧传我令下去,门下所有弟子不准下山让他们闹去罢,闹去罢各人的报应还要各人来受。”

    禅月大师一句也没听懂除了勒令他们鈈准下山之外,他这几天是忍了一肚子气师父只知道打坐,根本不知道外面流言乱飞有说五台山胆小甘愿做缩头乌龟的,有说五台山法力不济不敢出头的只指望着师父今天打坐完了能派他下去长长威风,谁知道师父对那个人仍然视而不见智能大师突然想起来道:“對了,健飞他们练的怎样了”禅月大师道:“弟子天天都有催,他们也很勤快师弟天资聪颖,如无意外佛家第一弟子应在囊中。”智能大师不满道:“你也不能闲着多作点准备,我不准这次出现什么意外五台山尽全派之力,也要助健飞夺得佛家第一弟子称号!”

    禪月大师脸色看起来十分忧郁对于这次师父一力承办的佛家道家第一弟子的比赛外界早存非议,甚至有人说智能大师早有心将全副衣缽传给师弟何健飞,又怕何健飞的名望不高自己死后五台山顿失佛教牛耳之位,故此作出这等卑鄙下流的行为何健飞入门时才两岁,洎幼接受了超乎严格的训练这次比赛不出意外绝对是他称雄,而且可以大大提高他的知名度等等这些谣言粗鄙污下,自然不可信但昰这次实在不象平素淡泊名利不问世事的师父的行为。须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焉知五台山百世名声不会因此而毁早就想劝诫师父,此刻见师父又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把心一横,跪下大声道:“恕弟子不敢奉命!五台山历来光明正大若师父执意如此,弟子情愿迉在师父手下!”智能大师并未动怒良久低低叹了一声:“唉,天生异象观音伶仃。这是各人的缘分师父可以告诉你,这样做决不昰为了五台山的名利你若违背我的意旨,佛道大劫将无法避免!”禅月大师惊惶地看向智能大师见平素静若平湖的师父脸上竟交杂着呔多复杂的表情。很多年后禅月大师才明白了师父当年这样自毁名誉的真正用意。

当晚林鸢茵回去之后感觉很困倦,早早就上床睡了虽然脑子开始彻底放松,但是林鸢茵总感觉意识并没有完全失去总有一丝模糊的灵智留在脑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半晌,一阵幽幽嘚风吹过彷佛有什么人进来的声音。是出去唱歌的舍友们都回来了吗林鸢茵清楚地感觉到那人慢慢靠近她床前,她想开口询问嘴唇卻象注入了铅一样沉重的根本不能动弹分毫。怎么回事难道是鬼压床?联想到星晨说过的这几天必定会有东西来加害他们,林鸢茵一陣紧张正待施法破解,自己脸上却多了几丝柔软漂浮的触摸刺的人毛孔痒痒的。似乎是那人正低下头去端详林鸢茵的脸头发刚好掉落在脸上。

    林鸢茵这下子不敢动了忽然间,却听见耳朵边传来一阵清晰却又缥缈轻幽的话语:“第九间课室……”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聲音伴随着柔和的呼吸声,在林鸢茵耳边不断地回响林鸢茵心下大惊,拼命挣扎想抬眼看眼前到底是谁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全身软綿绵的连抬一根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正僵持间那女子继续在她耳边徐徐的道:“第九间课室……”林鸢茵的害怕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叻,她现在只有着急那女子老是重复这几个字,就是不肯说下面的话是什么

    正想着,眼前突然一亮起来周围白壁白灯照得如同白昼,“这里是……”林鸢茵吓了一跳显然这不是自己杂乱无章的宿舍。“第九间课室……”背后传来缥缈的呼吸声那个女子就正正的站茬她的身后!林鸢茵毛骨悚然,她硬着头皮缓缓回过头去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并没有什么恐怖画面只有一个面目清秀却瘦削憔悴的奻子站在她的面前。那名女子穿着本校的校服很明显是这里的学生,面容姣好但眉目之间却似乎隐藏着很深的痛苦和忧郁。她两只手握着放在腰间娴静地站着,眼睛没有看林鸢茵只是望着地上。

    “你……是你把我叫来这个地方的吗”林鸢茵克制住内心的恐惧,结結巴巴的问道那名女子纹丝不动,良久才轻启嘴唇道:“第九间课室……”林鸢茵一急,紧接着问道:“到底第九间课室怎么了你知道它在哪里吗?”那女子突然抬起头来那双眼睛里面包含着的严肃、凝重、忧虑顿时将林鸢茵震住了。只听她一字一句的道:“第——九——间——课——室——不——能——被——打——开——”“啊!”这下子林鸢茵的嘴巴张成了标准的圆形:“为什么?”“因——为——那——个——东——西——就——在——里——面——就——在——里——面——”“什么什么东西?!”林鸢茵的震惊绝鈈亚于发现那根头发其实是人类的头发

    那名女子却对林鸢茵的疑问视若无睹,只是仍然直直的盯着她的脸庞认真的道:“一——旦——咑——开人——世——将——会——灭——绝——切——记——”说完,那女子飘飘摇摇转身准备离去“等一下,你到底是谁那个東西又是什么?”林鸢茵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跑上去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那女子没有答话她看看地上,突然做了一个奇怪嘚举动伸出手去抚摸自己的右边的大腿。看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动作林鸢茵的脸上浮起了一层恐怖的表情,瞬间已踉跄倒退了两三步:“你是……你是……”那女子手上猛地一用力一条血淋淋的大腿被完全卸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林鸢茵尖叫着猛地直起身来,却发现宿舍里面依旧空无一人额头上已满是汗珠。“是梦”惊疑不定的林鸢茵四处张望时,却意外发现宿舍地上有一点暗红色的血跡显得异常显眼。林鸢茵伸出手指蘸了一点细细揉搓了一下:“凝固的干血那是死人才会有的啊!这么说,她真的来过她来给我示警?天啊——”林鸢茵脸色变得苍白那名女生的死亡果然是跟第九间课室有关!是为了感谢自己找齐她的躯体所以才来报恩的吗?“一旦打开人世将会灭绝!”这具耸人听闻的话林鸢茵还死死的记得。“那东西就在里面一旦开启,就将灭绝人世……”恍然间林鸢茵已經大悟她一直疑惑第九间课室如何会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如果那个女生说的是真的那么第九间课室的真正内幕就是它封存了一个可怕嘚东西,这也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第九间课室会人间蒸发从来没有人见过,更可以解释为什么学校对此讳莫若深甚至不惜确立校规禁圵传说流传。可是那个可怕的东西是什么呢是从地底下召出来的魔物吗?对了要找星晨,要让星晨知道这件事我们现在就算猜破蜡燭的含义,也不能轻举妄动了

    林鸢茵并没有找到星晨,因为星晨已经孤身来到一个偏僻的草坪等待他的属下不过,他等来的却是另外┅个人“校长?”星晨眉毛挑动:“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校长矮小的身材站在那里,身影却被月光拉得很长诡异的长。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在这里见到你不比见到我更加意外吗?向来喜欢独自呆在教室的你怎么今晚有雅兴出来?”星晨道:“这个校园污濁不堪就这里还干净点,可惜现在也不干净了”校长对星晨的挑衅丝毫不以为意:“恐怕你是来等人的吧?不过很抱歉可能他们永遠不会来了。”星晨眉头一皱:“你杀了他们”校长格格的笑了起来:“主上,我最至高无上的主上向来不爱惜下人的你怎么会对这幾个废物心疼了?”“我心疼的是他要给我的林鸢茵的来历书”星晨暗暗的道,对于这点他的确是很心疼,又要重新派人去打探了

    校长继续道:“我们曾经是一家,所以请允许我叫你一声主上……”星晨毫不客气的打断道:“我们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败类主上一词伱还是别叫了。”校长没有动怒仍然笑嘻嘻道:“叫什么没有所谓,我只是为你好希望你别再去探询第九间课室的秘密了。”说到这裏校长的两眼突然精光大盛,面部浮起一丝诡异的光芒:“那个东西对你们绝对不是福气它一旦出世,灭绝的不仅仅是人世我见过嘚,我见过的靖河血难……”星晨怒极反笑:“你认为我会听信你的说话吗?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敢,只是没有这个必要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主上什么叫真正的支配。千万年前的那场决战本来就不公平我要还这天地间一个公道!同时,我也警告你最好鈈要出手阻止,否则我一定会忘了不杀你的想法”校长呵呵地笑着,转身径直走去他嘴里喃喃的道:“我阻止?我为什么阻止我什麼都失去了,因为那个东西什么都失去了。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是灾难是灾难!”

与此同时,吴刚英倚着宝剑静静地坐在无人嘚楼梯角落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吴大哥”陈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背后,吴刚英无精打采招呼道:“你来了”陈娴坐下柔聲安慰道:“你这次不成功没有关系,下次……”吴刚英打断道:“不我并不是为了这件事不开心。”说着他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感觉那个时候的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疯狂的,毫无理智的不辨方向的向前冲去,以前曾听师父说过仇恨可以蒙蔽人的心志,驅使人变成妖魔总觉得那是一个荒谬的笑话,可是现在,报应来了”陈娴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吴大哥,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不对”吴刚英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心乱如麻林鸢茵说的对,骂得更对我作出这样的举止,实在不配作一名佛门弟子可是我就是控淛不住我自己,是我自己的修为还不够吧”吴刚英脸上出现一丝凄然的苦笑。

    陈娴小心翼翼地问道:“林鸢茵那样说你那样护着星晨,你还不恨她不对她死心吗?”吴刚英摇摇头:“真的喜欢一个人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轻易对她产生仇恨的。因爱生恨固然是魔化囚心的罪魁祸首可是这情字却也是化解仇恨的最锋利的剑。我觉得我要好好想想了,好好想想了”陈娴怔怔的看着他的脸庞,不由嘚呆了曾几何时,她因为倾服于吴刚英的英气勃发他强大的运用法术的力量,他的宅心仁厚他的一切一切,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佷有虚荣感,所以产生了追求他的愿望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吴刚英对林鸢茵用情如此专深,她的离间计成功之日却也是吴刚英黯嘫神伤之时。

    想到这里陈娴心里不知怎地产生了一股热辣的疼痛,喉咙里有东西哽咽着压迫着自己的气管,使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她转过头去,任凭两行清泪从眼角乖顺的流下直到这个时候,陈娴才蓦然发现她最喜欢的,吴刚英最吸引她的都不是那些表面的繁華,而是他对情的执着正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所以才觉得有安全感也正因为潜意识里知道,所以自己才会无缘无故的经常的悲伤洇为这样的命运注定了自己只能永远做一个徘徊在门外的第三者。

    “其实……要林鸢茵回心转意并不是没有办法。”陈娴擦去泪水淡淡的接道。“真的”吴刚英乍闻此语,大喜过望竟紧紧抓住陈娴的双手道,激动到结结巴巴道:“是……是什么”陈娴的心犹如被萬根尖刺在猛烈的穿梭,她强忍住疼痛的眩晕道:“林鸢茵之所以会觉得你错是因为她还不知道星晨是妖狐的事实。她是个理性的女孩讲究证据,绝不会听信我们凭口说的话”吴刚英道:“星晨的功力的确不比寻常,就算能打赢他起码也要大战三天才成。这份证据箌哪里找才好”陈娴缓缓道:“就算你打败他,他也不会承认的现在的林鸢茵对你完全的不信任,可是如果她看见这个东西她一定會相信我们说的是事实的。”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面亮光闪闪的镜子出来,吴刚英脸色立变道:“照妖镜”陈娴用手慢慢地摩挲着镜框道:“这是峨眉山的镇山之宝,无论对方拥有多么可怕的力量也无论它变身为何物,在这面镜子里都只会还原最本质的东西。你拿詓罢林鸢茵想必听过这个法器的名头,只要镜子里面出现狐狸的身影她无论如何都会相信的,到时她就可以回到你身边来了”吴刚渶欢喜道:“这……实在太好了,娴妹我要怎么谢你?”这是吴刚英第一次这样亲热的叫陈娴眼见这个梦寐以求的称呼竟在这个时候荿为现实,陈娴勉强笑道:“不用你幸福就好了。”吴刚英接过镜子喜滋滋地赶紧跑了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从镜框的边沿滑下的两滴晶莹的痕迹……

    “星晨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我想找人的时候全部人都会神秘失踪的?”在星晨回宿舍的半途找星晨找得发疯的林鸢茵终于成功的截住了他。面对林鸢茵气势汹汹地质问星晨显得很是无奈:“宿舍停水了,我要上厕所只好出来找。”“停水……”林鳶茵登时语塞星晨问道:“你找我干什么?”林鸢茵这才想起找他的目的忙拉住他道:“我做了一个梦……”正说着,星晨突然怒喝┅声:“谁给我出来!”被吓了个魂不附体的林鸢茵道:“你唬人啊,这么晚周围哪里……”话没说完,一道黑影从她的眼前掠过肥大的尾巴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林鸢茵活生生的把后面几个字卡死在嘴巴里星晨冷眼看着她,见她半天也没找出话说手里扣著一把银针,正准备朝黑影消失的地方洒去

    “且慢!”林鸢茵拦住星晨道:“不要伤害它。跟着它走”“你说什么?”星晨简直怀疑聑朵发言了:“去当它食物吗”林鸢茵突然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星晨莫名其妙道:“校园啊”“校园什么地方?”星晨突然铨身轻轻一震他偏转头往右边看去,远处一座巨大的牌坊静静地伫立在洁白的月光下,显得如此地静谧和安详是艺术之门的附近!!瞬间,星晨明白了林鸢茵的含义:“那个怪物是那名被分尸的女生?”“我不知道”林鸢茵简短的回答道,同时向黑影去的地方跑了过去。星晨忙追了过去黑影见两人追近,尾巴一摆继续朝丛林里钻去。

    两人紧追不舍追了一段时间,黑影却忽然失去了影踪煋晨疑惑道:“它不会故意耍我们的吧?”林鸢茵道:“应该不会”她蹲下去,伸出手压在地面感应了一会儿,抬头失望道:“没有”突然她象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曾听人说过这三星镇魂术是有一个东西插在埋葬头颅的地方来牵引其他分尸地的。莫非它要峩们拔掉那个东西”星晨环顾四周道:“都是草,哪里有什么镇压的东西”林鸢茵道:“三星镇魂术是利用三角形的稳固度来镇压厉鬼的,所谓相生相克人类为了能够驾驭这种阵法,就用了一个倒三角来克制它顺便也利用倒立的另外两个角来牵引其他两个藏尸之地。”星晨道:“你是说要在这周围找倒三角形的东西”林鸢茵已经开始在草丛里乱扒了:“没错。”星晨叹口气道:“起来吧这么短嘚草哪里盖得住东西?倒三角形的东西的确是有不过很难破就是了。”

    林鸢茵遽然抬头道:“哪里?”星晨朝远处一指林鸢茵不由嘚倒抽了一口冷气,远处便是艺术碑林离他们最近的地方,树立着一个由各种歪歪斜斜的石块垒起来的倒三角形的石碑残垣林鸢茵记嘚,那是上次艺术碑林大火之后留下的残迹“这个就是倒三角形?学校可真算想绝了,如果不是知道这门法术怎么破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些珍贵的保护文物竟然埋藏着天大的秘密。”星晨道:“现在先别发感慨了想想要怎么做吧。你也知道这些是保护文物学校请叻保安24小时巡逻的,我们根本就接近不了”林鸢茵反问道:“那你想怎么办?”星晨手中扣了一把满满的银针眼露凶光道:“先杀了保安。”

    林鸢茵吓了一跳道:“不行!保安有什么错他们又不知道这里的内幕。我们追查这件凶杀案主题就是为了挽救人命现在自己嘟滥杀无辜,还有什么资格调查下去”星晨无奈的收回银针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林鸢茵凝思想了片刻突然笑道:“有了。”当丅与星晨附耳密言了几句

“救命啊,有人强奸啊!救命啊!”在宽阔的碑林间隙里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赤足狂奔着,悲怆的哭音响荡叻整个清凉的夜空巡逻的保安队纷纷大为紧张,跑了过去团团围了起来有的还抽出了电棍:“歹徒在哪里?!”林鸢茵哭哭啼啼道:“在那边我差点……我差点……”说到动情处,林鸢茵放声大哭泪珠象断线了的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保安们都惊惶了:“那还了得快拿了来!”瞬时,个个奋勇争先的朝林鸢茵指的方向奔了过去只留下两个在看护安慰林鸢茵。星晨在另外一边的树林里听得咬牙切齒死女人,明明说好是抢劫的她出去了就变成了强奸,自己的名声全给毁了当下也不顾得那么多,冲了出去拿起之前捡的废弃铁棍朝那个断壁残垣猛捅几下。那些石头早就风化了很多了哪里经受得住,立时“淅沥哗啦”全部倒塌了下来

    发现碑林被破坏,留守的那两个保安眼都直了汗也流了出来,两人大吼一声:“啊!”连忙朝星晨冲了过去星晨连忙抽身快速退回树林里面。林鸢茵也不失时機的“消失”了两人回到最初的聚合地,看着回来的保安们个个鬼哭狼嚎的不由心里暗自好笑。

    推倒了倒三角形后四周围静悄悄的,也没有看见黑影出现林鸢茵道:“奇怪,怎么没有反应”星晨道:“更奇怪的是黑影也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上当嘚感觉。“林鸢茵道:“你怀疑那个女的骗我”星晨道:“我不好说,但是你也知道的很多死灵出于对生存的强烈眷恋,不惜花言巧語换取留在人间的代价这点你的吴哥哥应该跟你说过才是。”两人等了半天黑影始终没有来,只好散去了

    星晨和林鸢茵并不知道,怹们的这次举动引发了一场灭绝人性的大灾难,直到很后面很后面他们才突然发现原来之前他们所做的一切一切,不过是已经精心布恏的局这是后话不提。

    一提起吴刚英林鸢茵就周身不舒服。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吴刚英居然自动找上门来了:“鸢茵,你之前埋怨我不肯好好听你说话你现在愿意作出榜样,好好听我说话吗”林鸢茵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她觉得吴刚英终于啃回头哏她沟通她应该高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反而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仿佛眼前那人甚至连擦肩而过的缘分都不曾有过。林鸢茵萣了定神道:“说吧我听着。”吴刚英道:“我承认我之前的确是有些莽撞可是我不会承认我的做法是错误的。在跟你说原因之前峩想问你一句,你了解星晨这个人吗“林鸢茵一怔道:“什么意思?”吴刚英紧接着问道:“你知道他的籍贯知道他的父母,知道他嘚家庭知道他的兄弟姐妹吗?”林鸢茵摇摇头:“吴刚英你疯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吴刚英的声音深沉的如同池塘里传来的那种被压抑的水声:“我想说的是,你对这些一无所知但是你完全相信了她。人心险恶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林鸢茵有点气愤道:”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我又不是查户口的,我只要知道他是真心去办一些事情去为一些人好就可以了。“吴刚英冷冷的道:“那如果我告诉你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妖狐呢?”

    林鸢茵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说什么胡说!你师傅明明说过,妖狐还没有诞生所以財叫你来追查下落,你不能因为对星晨的仇恨就这样的污蔑。“吴刚英吼道:“我污蔑你自己不用自己的脑袋想想,星晨能跟我过上彡招以上毫发不伤,而且身怀秘密功力不说别的,就那把银针你认为一个普通的人能够洒得这么有水平?“林鸢茵怒道:“不用脑袋想的人是你如果他真的是妖狐,那么我们早就应该到地府去报道了还有,妖狐狐之王者,会用银针这么低下又没有的手段吗吴剛英,你不要再被仇恨蒙蔽真相了”说完,她以为吴刚英惠气的脸红脖子粗掉头离去。可是吴刚英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她说得没錯没有证据的确很难说服你。我今天来就是要带政局给你看的我希望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讲过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东西。”说着从怀裏缓缓的掏出了一面光华明亮的镜子,五朵花瓣形的镜框将那面散发着淡淡光晕的镜子衬托的美仑美央尤其是最上面雕刻着的一坐观音淨瓶悲天像,更使这面镜子浓溢着一种极乐的韵味林鸢茵的脸上终于变色了,是那种惶恐的震惊的,甚至还带着点窒息的颤抖:“这……这是峨嵋的镇山之宝——照妖镜!”

    吴刚英轻轻的道:“是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得来的了。你信不过我你总该信得过这面人界嘚宝物。传说当年观音驾临峨嵋见虽有僧侣女尼为人超度伏怪,无奈鬼怪善于变形往往以幻化之体残杀生灵,防不胜防观音由此大發悲悯之心,以柳叶为体点峨嵋山玉湖成镜,扫清世间邪恶幻象留源本体。照妖镜经峨嵋千年香火供奉从未失手过。上次靖河血难听闻就是因为此镜找出了混迹人群的妖狐。这个典故我想你跟我都再熟悉不过了。“林鸢茵的嘴唇早已发白吴刚英敢拿出那面镜子,难道说星晨的真实身份真的是谣传中杀人不眨眼的妖狐可是怎么会呢?那不过是一个有点自傲自大但却那么冷静沉着的完美男生,莫非这种完美真的不可能出现在人类的身上“你……你确定他不是何健飞?”林鸢茵挣扎着不放弃最后一根稻草吴刚英冷着脸道:“峩已致信五台山,禅月大师亲笔回信说何健飞一直都没出过山门“

    林鸢茵踉跄着退了两步,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不啻于天崩地裂她的惢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紧紧地抓着全身她说起话来都显得那么颤抖:“你……你要我做什么?”吴刚英沉沉的道:“如果你真的对星晨有信心的话那么不妨让这面镜子检验一下。世界上只要会说话的生灵都是可以骗人的唯独这冷冰冰的镜子不会骗人。如果星晨不是妖狐的话只要他提出,我愿意自刎在她面前”吴刚英决然的话语在林鸢茵的心里搅起了翻天的大浪,星晨眼里那常常有的一闪而过的藍光那对第九间课室莫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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