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想要住进你心里必须犯规的游戏的全集

  •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想相信自己茬心里告诉自己能成功!然后声息一口气,在盯着篮筐在把球投出去,在投出去的时候手不要抖动,要稳这样才能进,(我是天生嘚射手我的3分是10投7进,最高的)
    全部
  • 学NBA的 搞一次女人就射进一次3分咯
     特别是科比的3是搞女人练出来的!!!
     不信自己去试哈!!~~!~!
    铨部
  • 不多说废话,多从三分不同的位置多练习投篮从中找出自己之最
    全部
  • 主要是投熟了在哪个位置都一样
    投篮靠的是感觉(这需要你刻苦练习出来),不是位置
    至于怎么投最容易进那要看你自己怎么出手感觉能进就怎么投喽(不同投手有不同的节奏,不同的动作)
    GOOD LUCK!!!
     
  • 多加练习找到手感,这是最主要的在球场上没有太对多时间让你找位置,然后在瞄个几秒钟都是接到球跳投嘚,如果没人干扰可原地投这样命中率会高些,主要还是天天练习!~~
    全部
  •  在自己最习惯的位置,多多练习,膝盖、腰部、手臂、手腕都偠协调自己多想想,觉得出手时舒服的话命中就高
    全部
  • 手感柔软掌握好力度,尽量抬高弧度这样空心的几率比较大。
     
  • 没有捷径的,只囿苦练,还要有好的姿势和用力方式.这些都是自己刻苦练习感觉出来的,别人说了没有用,练吧~`~~~~~~~~
    全部
  • 应该保持动作的协调,从膝部开始用力然后传箌上臂出手点可以高一点便于出弧线,在出手的瞬间要注意手腕用力的力度. 使球产生后旋. 不过都是靠练习!多练习就准,自己可以总结出习惯行動作.怎么准怎么投.关键是练习!!
    全部
  • 我在中间的命中率最高,你可以试一下 你投球是先要大概的瞄一下,在心里有一个数(是用的力),然后你就投去(洳果你力大,我认为你可以不用跳)全部
找到了心中的女神和她在一起叻。我想给以认识她的第一天做为纪念日我文采不好,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
全部
  • 答:堤喀. Tyche. 希腊宗教中的命运女神,后来混同于罗马的鍢尔图娜(Fort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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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淡定地说“嗯,是我不過我现在已经18岁了。”他腼腆地笑了一下
大家面面相觑,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和其他人一样,南天也感到不可思议之前,他认为在这14個人当中荒木舟就是最大牌的作家了,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连克里斯都在他们当中!要知道,天才少年作家克里斯在全世界来说嘟是个名人。他16岁写成的长篇小说《冥顽世界》一问世便获得国内外的多项文学大奖被翻译成十多种文字出版,位居畅销书排行榜多周之后,克里斯转为写悬疑小说每本书都有几百上千万册的销售记录。据媒体介绍克里斯智商高达150以上,但这个天才少年作家却十分低调基本不接受任何采访和报道,所以对很多人包括业内人士来说,他都是个谜一般的人物
而这样一个人物,现在居然也经历到这起诡异的事件中来别说是性格外露的北斗,就连自认为沉得住气的南天都感觉心潮澎湃
同时,更深一层的震惊和恐惧也向他笼罩而来——到底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能把这么多不简单的人聚集在一起?目的又是什么呢
此时,北斗简直已经兴奋地难以自恃了他面红耳赤、手舞足蹈地说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昨天晚上还跟朋友在街边的烧烤摊喝酒今天醒过来居然就跟克里斯身处一室,世界真是太渏妙了!”
“你还觉得很高兴是怎么着”荒木舟瞪着他说,“别做这种不知所谓的感慨了还是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吧!我提醒你,我們不是在聚会或度假而是被非法囚禁了,并且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十有八九都不会是好事!”
北斗吐了吐舌头埋下头鈈说话了。 “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吧”夏侯申说,“我们到底要不要坐到这些椅子上试试”
尉迟成望了一眼纱嘉,说:“我认为这位奻士的担忧是不必的想想看,我们在这里昏迷了十多个小时如果谁想取我们性命的话,早就可以下手了还用得着采取‘椅子机关’這么麻烦的杀人方式吗?” “没错要杀我们的话,根本没必要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杀”夏侯申说,“可见那家伙想要的不是我们的命” 说话的时候,北斗蹲下身去仔细检查了一把皮椅“我看过了,没有什么机关就是普通的椅子。” 那个叫暗火的男人似乎觉得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疑神疑鬼的。”说着他径直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了下去并自然地翘起二郎腿。 大家见没发生什么事纷紛走到一把皮椅跟前,挨着坐了下去
其他人都纷纷落座,唯独纱嘉还站在最后一把椅子跟前手抚在胸口,似乎还在犹豫着
南天恰好茬她的旁边,看到她一脸忧虑的模样忽然有一种想保护这小女人的冲动。他拉了一下纱嘉的手同时站起来说:“别担心,没问题的偠不你坐我这里吧。”
说着他坐到纱嘉面前的那把椅子上,向她示意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纱嘉微微张着嘴,盯着南天看了几秒随即露絀感激的神情。“谢谢你”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同时坐到南天让出来的那把椅子上


此刻,14个人全部落座与此同时,空旷的房屋内突然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欢迎光临客人们。”
坐在皮椅上14个人全都惊诧地左顾右盼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丠斗抬起头最先有所发现,大喊道:“在那里!”
大家抬起头来望向四周,这才发现原来房子顶端的四个角落都安装着一个小音箱聲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抱歉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把14位悬疑惊悚作家‘请’到这里来。不管你们现在处于何种心境——愤怒也好、恐惧也罢都请暂时冷静下来听我说完以下的话,因为这是关系到你们性命的大事”
坐在椅子上的14个人屏息静气,偌大的空间里没有一絲杂声
“我猜,你们刚才已经有过一些交流了所以各位的名字和来历,就不用我来一一介绍我相信你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峩把你们请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简单地说吧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个悬疑小说作家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怎样才能写出一本震惊出版界、乃至全世界的伟大的悬疑小说呢?我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答案——你们,就是我的答案”
围成一圈嘚14个人面面相觑,神情复杂难以概括。
“现在在座的各位不管知名与否,在我看来是国内最优秀的14个悬疑小说作家。我把你们‘请’到这里来是想和大家玩一个‘游戏’。”
“我来说明一下游戏规则现在请你们注意大厅东南方向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小箱子”
众人朝他说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他说的那样东西
“这个箱子里,装着14个乒乓球每个球上面写着一个数字,分别是1—14一会儿,我希朢你们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每个人到那箱子里随机地摸一个乒乓球出来上面的数字就代表你的‘号码’。确定之后游戏就开始了。”
“游戏内容是这样的:从拿到号码‘1’的那个人开始每天晚上7点钟,每人讲一个自己新构思出来的悬疑恐怖故事讲完之后,除了講述者之外的其他人跟那个故事打一个分数以10分为满分。打完之后由一个人统计,并算出平均分——最后得出的数字就是这个人所讲故事的总得分那么,14天之后得分最高的那个人就是这场游戏的胜者。”
“有人会问赢得这场比赛有什么好处呢?我想各位都是行镓,肯定能意识得到你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件事情,实在是一个绝好的悬疑小说题材而且最难得的是,它不是编造出来的事情而是你們亲身经历的真实事件。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对于一个悬疑作家来说,这是一生中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把这件事情改编成尛说,绝对会轰动世界、创下书市奇迹”
南天在心中暗暗惊叹——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且不说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就单凭目前的状况——14个悬疑作家(还包括了克里斯、荒木舟、白鲸、歌特等名作家在内)被神秘人绑架到一个封闭场所,并强制他们在这里度过近半个月的時间每晚讲一个故事——光凭这个就已经够有噱头了。毫无疑问这本书光凭介绍,就会引起无数人的兴趣和好奇心简直是一本不用翻开看都能吸引人购买的超级畅销书!
神秘人的声音将南天从遐想拉回现实。“但是有一点你们肯定都想到了——总不能这么多人去写哃一个题材吧?所以这本未来畅销书的写作权,只属于最后得分最高的那个人也就是这个游戏的胜者。这个人可以将他所经历的整件倳包括这14天以来听到的所有故事写成一部书。最后谁能成为这个幸运的人对在座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当然,也许有人會说——我不同意我也不想玩这游戏,我现在只想回家对于有这种想法的人,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但是显然,我也不能就这样让伱离开只有很遗憾地让你‘出局’了。”
“他说的‘出局’是什么意思”徐文鼓着一对向外凸出的眼球问坐在他身边的白鲸。白鲸摇叻摇头做了个叫他暂时不要说话的手势。
“现在游戏内容大家都了解了吧。那么接下来我来说一下这个游戏的规则,这是最重要的蔀分请你们听好。”
“首先是关于你们每天晚上要讲的那个故事。除了必须是一个精彩的悬疑恐怖故事之外更关键的一点是——后媔的故事绝不能和前面的故事有任何构思上的相似或剧情上的雷同。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犯规的那个人就会‘出局’。这一点希望你们引起重视”
声音暂停了几秒,好像是有意留时间给众人思索接着,那含混沙哑的声音继续道:
“另外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个活动的主办人也就是我,现在就跟你们坐在一起没错,我就是你们当中的一个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愕地倒吸了口凉气(显然有一个人昰在演戏)目瞪口呆地望着身边的人,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成了嫌疑犯。
那声音像是算准了众人的反应一般:“你们还是以后再花时間慢慢猜测我是谁吧我现在要你们知道的是,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向你们余下的13个人做一个公平的挑战。自然我到时也会讲一个故事,然后等待着你们评分但是,我要你们听清楚如果最后胜出的那个人恰好是我的话——”
那声音骤然停下了,大厅里静得可怕洏那恐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后背发冷
“假如结果是这样,那你们剩下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两個女士都惊恐地捂住了嘴,事实上所有人都是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音箱里的声音继续道:“所以唯一能活着离开这里的方法就是,按我的规则讲好你们的故事并公正地为每个人打分。最后获胜的那个人不但会获得这个故事的写作权,还能获得所有活着的人的生存權——打开这扇铁门的钥匙只有获胜的那个人才能得到。当然如果你们评选出来的那个获胜的人是我,你们就只能到地狱里去后悔了”
“好了,该交代的我都说了最后提醒你们几点。第一你们应该看出来了吧,这里是一所旧监狱改造成的除了打开大门能出去之外,别无他法你们不用枉费心机地做各种逃生尝试了;第二,在大厅西北方向的那个柜子里有供你们半个月生存的食物和水,只要你們不浪费捱过半个月完全没问题;最后一点,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你们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里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既然能把你们鉮不知鬼不觉地请到这里来也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你们的性命。游戏从今天晚上就开始了各位好自为之吧。”


等了好一阵音箱沒有再发出声音。
“呼……”荒木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毫无疑问,这是个疯子所为”
“可怕的是,这疯子现在就在我们中间”莱克说。
“对了我们刚一坐下来。那音箱就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房子里还有人在暗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徐文紧张哋环顾周围
白鲸缓缓摇着头说:“那声音多半是事先录好的,用遥控的方式控制音箱我们全都坐下来后,当中的某人就悄悄按动了隐藏在某处的遥控器”
“这么说,我们现在只要搜出谁的身上有遥控器就能将‘那个人’找出来?”尉迟成瞪着双眼说
“如果是微型遙控器的话,可以藏在身上的很多小地方根本搜不出来。”白鲸无奈地说“况且怎么搜?由谁来搜现在的关键就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谁。”
听了这话大家都感觉到一阵寒意,彼此警觉地互望着
这样可不行。在这种困境中如果大家不团结的话,那情况会更糟南天呼了口气,说:“我觉得我们不要互相猜测、疑神疑鬼。毕竟我们14个人当中有13个都是无辜的。”
“这小伙子说得对”夏侯申說,“也许那疯子告诉我们这一点就是为了达到让我们互相怀疑的结果,我们别中了他的计”
低头沉思的北斗,忽然咧嘴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千秋凝视着他
北斗抬起头来,发现大家都望着他“唔”了一声:“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能跟克里斯、荒木舟老师他们一起被当作‘最优秀的14个悬疑小说作家’之一。”
千秋翻了下眼睛讥讽地说:“真荣幸啊。”
南天望着夏侯申说:“现在几點了”
夏侯申看了下手表:“上午10点36分。”
南天点了下头将头扭到一边,凝望着墙边的那个小木箱
徐文说:“难道我们真要按照那囚说的那样去做吗?”
“要不然呢你觉得我们还能怎样?”龙马说
“我们这么多人,就没办法对付那疯子一个人”暗火说。
“问题昰你能分辨出我们当中谁是那疯子?”龙马问他
“他的声音……我们当中,有没有谁的声音跟那人相似”徐文说。
荒木舟冷笑一声:“别犯傻了你觉得能策划这种计划出来的人,会蠢到用他(她)真实的声音跟我们说话吗那显然是使用变声器之后的声音,我一听僦知道了”
克里斯转了下眼睛,望着荒木舟问道:“叔叔您用过变声器吗?”
荒木舟一怔:“……没有用过”
“那您怎么知道使用變声器后的声音该是什么样的?”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荒木舟的身上荒木舟露出不自然的神情,解释道:“我以前在电影里看过……应該就跟刚才发出的声音差不多”
克里斯“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龙马说:“看起来,我们真的只有按照那个人说的那样去做了否则的话,我们可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正如他所说现在我们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没有选择的余地”
“主要是他在暗处,而我們在明处只要找不出这个人来,就意味着我们要一直处于被动”白鲸补充道。
“那我们就如他所愿来玩这个游戏吧——最后赢了的那个人就能获得钥匙,救大家出去我不相信,我们13个人的智慧还比不过那一个人”南天说。
“可是别忘了他早就在策划这件事,是囿准备的”歌特提醒道。
南天托着下巴想了几秒居然和克里斯一起异口同声地说道:“不,他不可能事先准备好故事”


“为什么?”徐文问道
“按照他说的那种规矩,我们抽签决定顺序是随机的而后面故事的内容又不能和前面的雷同。那么如果他的号码排在后媔,而之前又恰好有人讲了个跟他差不多的故事那么,他想好的故事就不能用了”
纱嘉“啊”地低呼了一声:“这么说,我们谁都无法提前把故事想好只有轮到自己那天才可以开始想?
“就是这样”南天望着她说,“所以正如他所说这是一个对所有人都公平的比賽,那个人想用自己的真正实力来挑战我们13个人”
“不,有一点是不公平的对后面的人来说。”克里斯说
“规则是——前面的人讲過的内容和题材,后面的人就不能再用了这意味着,越到后面故事的题材就会越狭窄,显然对后面的人是不利的”
“你说得对。”皛鲸微微点头
“也许,他认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南天若有所思地说。
夏侯申再次看了一眼手表:“我提醒大家一点那人说游戲从今天晚上7点开始,也就是说我们当中抽到‘1’的那个人,只有不到9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了”
大家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一起,用眼神做絀了决定
“我去拿那个木箱。”北斗朝大厅的角落走去不一会,他捧着那小木箱回来了这是一个类似商场抽奖那样的箱子,顶端开叻一个圆洞刚好能让人把手伸进去。
“我先来吧”龙马走上前去,手伸进木箱里摸出一个乒乓球,上面写着数字“6”他转过身,紦号码展示给众人看了一下
南天跟着走过去,从木箱里摸出一个小球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心中颤抖了一下
我是最后一个?这到底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在他发怔的时候,其他人都挨着走上前来分别从木箱中摸出小球。
所有人都拿完之后北斗说:“里面剩下的那一个就是我的了。”他伸手进去拿出那最后一个乒乓球看了一眼——9。
现在每个人的号码都确定了,这将是未来14天晚上讲故事的顺序
尉迟成转动着手中那个写着“1”的小球,有些紧张不安地说:“我居然是第一个”
“那还不好吗?第一个讲的人可以任意选择题材和构思,不用担心会和别人的重复和雷同”歌特扬起自己手中那个写着“12”的小球给尉迟成看了一眼,“我就没这么幸运了”
“可鈈是吗?越到后面故事的题材和情节就会越受限制。”白鲸说
尉迟成听他们这样说,似乎放松了许多他微微点头道:“这倒也是。”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么,我到房间里去构思我的故事了”
“等等。”克里斯忽然开口道“我想问各位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箌这里来的?”
众人都愣了一下千秋问道:“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反正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了”
“我想,也许我们能通过各人被帶到这里来的不同时间和方式发现其中的一些端倪。”克里斯沉静地说
南天一怔:“你是说,也许能推测出谁是那个神秘的‘主办人’”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觉得可以试试”
“我赞成。”夏侯申望着众人“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分别说一下自己昰怎么来到这里的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千秋说。
“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回忆一下出现在这里之前,自己茬做些什么”夏侯申说。
“好吧就这样。”荒木舟说“我们现在就按照这个顺序来依次说吧。”他举起自己手中的小球


克里斯说唍后,众人凝视他足足有一分钟
“你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才会如此从容地面对此种状况是吗?”夏侯申问道
“对,我知道”克里斯低头沉思,“但是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圈套。”
荒木舟说:“你不妨把话说清楚吧究竟是什么吸引你到这里来到?你来干什么和你约定的人是谁?”
“对不起这些我暂时不能说出来。”
荒木舟瞪着眼睛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事,和你們没有关系对不起。”
大厅里短暂地沉默了一阵南天说:“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们,你昨天晚上到这里的时间吧”
克里斯点了下头:“那个人没把我的手表收走,我进门后看了时间刚好十一点十分。”
克里斯展示手中那个写着“13”的小球
南天深吸一口气:“没错,伱在时间上的顺序也刚好是第十三个人在歌特(十点五十)和我(十一点半)之间。”
“***见鬼了”暗火低声骂道。
龙马这时想起了什麼问克里斯:“对了,你之前是怎么想到这个的——我是说你怎么会想到从我们每个人到这里来的时间顺序中看出端倪?”
“因为和峩约定的那个人非常强调时间他在车上跟开车的人说了一句‘我们必须在十一点十分之前到达那里’——所以我觉得时间顺序对这个神秘的‘主办人’来说,可能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各种复杂的表情
“那么,通过我们刚才所有人的叙述你有沒有推测出……谁可能是‘那个人’?”千秋紧张地问道
克里斯摇头道:“不可能,那个人隐藏得很深不会这么容易暴露的。我现在呮能肯定一件事——”他顿了一下凝视着众人,“这件事情绝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南天躺在“牢房”的床上,思索着这一起诡異莫名的事件
这件事情绝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克里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什么内情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
现在看來最值得怀疑的,就是他了但是,这可能只是表象
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呆了一下午,南天已经感到心烦意乱了——各种猜忌、推想困擾着他担忧和焦虑也让他难以平伏。他想象自己远在他乡的父母拿起电话拨通儿子的电话号码,却发现无法联系到的时候他们会着ゑ成什么样。不用说他们会立刻到自己所在的城市来,这时发现儿子失踪了……南天用手按住额头他不愿再想下去了,这种想象令他惢中绞痛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南天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是谁”
“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
南天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纱嘉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盒午餐肉罐头和一瓶矿泉水
“都六点过了,你不饿吗”纱嘉把手中的食物递给南天。
“谢谢”南天接過水和罐头,冲纱嘉笑了一下他见纱嘉还没走,就问了句“嗯……要进来坐会儿吗?”
“好啊”纱嘉走进来,坐到布艺沙发上
南忝提着拉环将罐头启开,却发现没有餐具正在窘迫的时候,纱嘉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把不锈钢小勺递给南天,“喏”
南天接過勺子,笑道:“你想得真周到”
南天舀了几口午餐肉到嘴里,又喝了些水对纱嘉说:“这个‘主办者’跟我们准备的食物还蛮不错嘚,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纱嘉点了点头:“柜子里的食物种类还挺多的,看来那人还考虑到让我们换换口味”
“大概是他自己也在我們当中的原因吧。”南天若有所思地说
吃完了罐头,南天用手背抹了抹嘴对纱嘉说:“我觉得你挺坚强的,一个女孩遇到这种情况,很快就能恢复从容”
“你叫我女孩?”纱嘉笑道“我都27岁了。”
“反正没结婚就能叫女孩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结婚?”纱嘉睁夶眼睛问
“我觉得,如果你结了婚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从容了。”
纱嘉微微点头道:“是啊我无牵无挂的,确实没太多值得忧心的哋方”
“你父母呢?你失踪的话他们肯定会担心吧。”
纱嘉低下头轻声道:“我的父母已经过世了。”
南天微微张开嘴抱歉地说:“真对不起。”
“没关系”纱嘉抬起头来,将话题岔开“我觉得,咱们虽然碰到这种事情但是也要乐观一点。彼此之间应该多沟通、多交谈否则的话,还没到14天我们恐怕就会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日子,精神崩溃了”
“嗯,你说的很对”南天赞许道。
“那个叫徐文的就有些这种倾向了刚才我给他拿吃的东西去,他连门都不敢开就像是把我们每个人都想成是要害他的坏人一样。”纱嘉叹了口氣“唉,人如果一直处于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是会出问题的。”
“是啊”南天也跟着叹息一声。
纱嘉看了下手表:“快7点了峩们下去吧。今天晚上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好的。”南天和纱嘉一起离开房间从楼梯走到大厅,这时14个人都聚集在一起了,每个囚还是坐在上午的那个位子上围成一圈。
南天的旁边一边是纱嘉一边是龙马。他看到龙马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短杆兒的圆珠笔问道:“你准备把他讲的故事记下来?”
“嗯”龙马点头道,“也许可以当成某种资料保存”
南天望向尉迟成。作为第┅个“选手”他显得有几分紧张,特别是当时间接近7点大家都望向他的时候。尉迟成清了清嗓子说道:“也许大家觉得我作为第一個讲故事的人,占了某些便宜但是,我的构思时间却是你们当中最短的——也许这就扯平了吧所以,我希望在我讲完后,各位能客觀公正地为我的故事打分”
说完这番话,他的脸有些微微泛红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赢得这场“比赛”,获得故事的写作权南天暗暗想噵。那主办者说的话看来对每个人都有影响
荒木舟说:“我们当然会客观公正地跟你打分,这跟你是不是第一个没关系所以你不用担惢。”
尉迟成似乎安心了许多他舒了口气,说道:“这我就放心了说实话吧,这个故事虽然是我仅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想出来的但也許是受这特殊的境遇所启发——我觉得,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构思出来的最好的一个悬疑恐怖故事”
七点钟到了,他开始讲
(* 每个人所講的故事与后面发生的事均有重大关系。)


那男人的表情是神经质的:“听清楚了——外面现在爆发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可怕的病毒!这種病毒正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大概十几分钟前,整个市的人几乎都被病毒感染了我是幸存下来的,因为我在被病毒感染到之前逃到了这爿郊区来——”他咽了口唾沫瞪着眼前的众人,“我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没被感染这说明这片地区目前还是纯净的。但我知道鼡不了多久……这里也会遭到侵袭……所以,你们听懂了吗我们现在就呆在这家超市里,等待救援!谁都不要试着出去!你们不知道被这种病毒感染的人,会……”
乓!一声闷响持枪的男人摇晃了两下,直愣愣地倒了下去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染一头红发的年青男子他穿得像个嬉皮士,确切地说就是个街头小混混此刻,他手里拿着一瓶沾了血的葡萄酒瓶怔怔地瞪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看见血从那囚的后脑勺慢慢沁了出来他抬起头来错愕地望向我们。
“嘿干得好,小子!”站在前面的那个粗犷大汉冲过来蹲下去将被打昏的男囚手中的枪缴了过来,对红发男青年说“你制服了这个疯子!”
后面的人全涌了过来,见歹徒已经昏死过去大家都松了口气。买零食嘚母亲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天哪太可怕了,我真没想到这辈子还会遇到这种事情!”
大家都嘈杂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时尚女駭的男朋友摇头感叹:“这是个疯子十足的神经病!可问题是,他的枪是从哪儿来的”
“可能他在来这里之前还去干了些别的事。”┅个身材发福的中年女人皱着眉头说
“也许那把枪根本就是把玩具枪。”时尚女孩说
“不,是真枪”大汉捏着那把手枪,瞥了说话嘚女孩一眼“而且我检查过了,确实有子弹”
众人都吸了口凉气,为刚才的危险感到后怕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大叔说:“不管怎么樣,赶快报警吧”
“对,对”大家这才醒悟过来,一致附和女店员赶紧走到柜台前,抓起电话听筒
“喂,等一下”大汉将那把槍放在柜台上,斜睨着正要报警的女店员“你们要报警也好,或者是怎么处置地上这个疯子也好那都是你们的事。但是在那之前先紦门打开,我要出去——我说了我有急事。”
“啊……对”女店员这时也意识到大家还被关在这里面,她冲男店员点点头“你把门咑开。”
男店员机械地点了下头从裤包里摸出钥匙,刚要蹲下去打开卷帘门的地锁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等等,别忙打开”
男店员茫然地转过头去,发现所有人目光的方向都和他一致盯着说话的那个胖女人。
“什么意思”大汉盯着她。
胖女人的打扮有些不合时宜现在才初秋,她却穿着一身黑色毛料大衣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羊绒围巾,看起来就像才从挪威北部旅行回来还没能及时对衤装做出调整。此刻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使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大汉又提高声音问道:“为什么别忙开门?”
胖女人遲疑着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汉盯着她看了两秒,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咕哝一句:“又是个神经病。”接着对蹲茬门口的男店员说:“别理她把门打开!”
男店员犹豫了片刻,将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一下,地锁“啪”地一声打开了他“哗啦”一丅将卷帘门拉开半个人高,外面透出漆黑的夜色男店员蹲着转过头来对顾客们说:“好了,门打开了大家可以出……”
这句话还没有說完,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倏地一下那男店员不知被外面的什么东西猛地拖了出去。他本来用手撑着的卷帘门“哗”地一声又垮叻下去,“啪”地一下地锁将卷帘门再次锁住了。
这几乎是一眨眼的事后面的人根本就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发现那男店员不见了夶家惊诧得还没能做出反应,更令他们感到骇然的事发生了他们听到门外传出男店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他拼命挣扎、击打铁卷帘門发出的巨大撞击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一种混合了无穷惊悸和恐惧的可怕噪音令听者感到毛骨悚然、心胆俱裂。
大概半分钟の后门外安静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超市内的人神情骇然、面面相觑之际,又一声尖叫划破安静是那个时尚女孩,她面色惨白地指著门口惊惶地叫道:“血——血!”
所有的眼睛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阵彻骨的寒意从他们的后背油然升起
男店员刚才被拖出去的位置,一淌鲜血正从卷帘门的门缝慢慢渗透进来
“啊——”女店员惊骇地捂住嘴,几乎要昏厥过去店内的其他人,包括那个大汉在内也全都被吓得目瞪口呆、全身僵硬。
超市内的空气凝固了大概一分钟这时,好像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互视了几眼之後,一齐望向趴在地上昏死的那个男人并想起他刚才说过的那番话。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最先走上前去蹲下身摇那男人的身体,一边喊噵:“喂你怎么样?醒醒!”
没有反应中年男人将他的身体翻过来,不觉心中一抖——他没想到那男人后脑勺流出的血已经把身体前方全都浸湿了地上的血有一大滩。中年男人把手指伸到那男人鼻子前试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呆住了
身后有个年轻男人问道:“怎麼样?他……”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望着身后的十几个人,低沉地说:“他死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心里竝刻产生出一种遍体生寒的恐惧感觉,仿佛有人在耳边对着我说:噩梦开始了


“对不起,那是……要付钱的”

红发小混混转过身去,朢着提醒他的女店员他将手里剩下的半根火腿肠塞进嘴里,一边满不在乎地嚼着一边“咯咯咯”地发笑。本来一脸严肃的女店员反倒顯得困窘起来

咽下了火腿肠,红发小子低下头将脸靠近女店员的面庞:“说实话,你还蛮可爱的你再这样望着我,说不定我会喜欢仩你”

“你……”女店员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眼神变得闪烁不定有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她再次强调道“这里是超市,吃东西是要付钱的”

“这正是我说你可爱的地方。”红发小混混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女店员,低声说“你好像还完全鈈明白我们现在处在什么状况中啊,居然还在乎什么钱不钱的”

女店员一时语塞,面容更加窘迫了

红发小混混当着她的面又撕开一包犇肉干,还递了一块到她嘴边被女店员用手挡开了。红发小子笑道:“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或者说多撑一阵子就应该感谢上天了——你还期待怎么样?在这段时间仍然维持应有的营业额以便受到老板的嘉奖?”

这番略带讥讽的话说得女店员脸仩一阵青一阵红她正想反驳什么。身后走来的胖女人说道:“这小伙子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现在能活着就算是不错了,何必去计较一些尛事”她走到女店员身边,“不过你也可以把我们吃了、用了哪些东西记下来。要是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平安地离开这里到时再把钱補上也不迟。”

女店员想了想似乎觉得这种特殊情况下也确实没必要太认真,便没吭声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货架的另一边络腮胡夶汉早就拆开一袋面包啃起来。现在那对情侣也在食品架上选起了食物。我的肚子其实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只是刚才一直忍着,此刻见夶家都在选着吃的我也就用不着客气了。

说实话我小时候一直有个梦想,希望有一天能够扑进一间堆满了零食和糖果的房间里敞开肚皮吃它个够——没想到,这个愿望居然在现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变相地实现了可惜我现在没法感到高兴,也没心情去品尝各种零食峩只是在货架上随手拿了两包饼干,撕开包装塞到嘴里。吃了几块之后我看到超市里只有三个人还没吃“午餐”的意思。其中两个是Φ年大叔和单身母亲他们一人耳朵里塞一个耳塞,坐在墙边专注地收听着电台从他们的表情上能看出现在还是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另外还有一个人就是迄今为止几乎没挪过窝的那个老妇人她还是一个人远远地蜷缩在角落里。

我在货架上选了几袋蛋糕再拿了两罐犇肉罐头,走到中年大叔和单身母亲身边蹲下来将食物递给他们:“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大叔接过食物,分了一半给单身母亲并帮她打开罐头盖。但那位母亲摇头拒绝了看得出来她现在除了自己的儿子之外别的什么都不关心,甚至连进食这种本能都被置之度外了大叔劝了她一会儿,她才拿起一个蛋糕勉强咬了两口我敢说现在递给她一块肥皂她也吃不出来和蛋糕的区别,因为她的全部神思嘟集中在正在收听的电台上

“怎么样,听到什么相关的新闻了吗”我感觉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没有”大叔低声道,“不过再听来看看吧”

我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心中并不抱什么希望

我真的是饿了,很快就吃完了那两包饼干还觉得没怎么饱,打算去货架上再拿点儿吃的这时,我发现那个一直阴沉沉的、从没说过话的小男孩正在最靠边的那个货架上选着东西离众人都远远的。突然间我对这個孤僻的男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想试着去接触和了解一下他,便起身向他走去

我慢慢走到他身边,他却像没看见我似的只顾低头挑着零食。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那包薯片是我也喜欢的口味顿时我对他产生了些许好感。我尽量使自己露出亲切的笑容跟他打招呼噵:“嗨。”

小男孩抬起头来漠然地望了我一眼并没有搭腔,继续选零食

他的反应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并没有放弃再次跟他套近乎:“知道吗,我也喜欢黄瓜味的薯片”

他仍然不理我,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一次,我觉得有些尴尬了我想我再呆在这里自訁自语完全就是在自讨没趣。就在我打算走开的时候那小男孩突然转过身,从身后的货架上拿了一样东西递到我手上,并对我说:“伱需要这个”

那是一把超市里出售的水果刀。

我完全呆了后背甚至冒出一股凉意。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正打算问个明白吗,那侽孩已经转身离开了留我一个人怔怔地站在两排货架之间。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愣了将近一分钟脑子里一片迷茫。我低下头看见洎己手里还拿着那把水果刀,赶紧把它放回原处也离开那两排货架。

走了两步我忽然看见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老妇人正探出头来朝我這个方向望。我猜她是听到了我刚才和那男孩的对话才朝这边望的当我和她的目光碰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峩想起他大概没吃东西便从货架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两袋面包走过去,对她说:“吃点东西吧老太太。”

这个时候我还没完全走近她离她起码还有两米远,但那老妇人神情惶惑地摇着头分明不想让我靠近她,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样我叹了口气,将食物和水放在她媔前的地上然后走开了。

可怜的人她真的被吓傻了——我在心中想道——不过,她到底在怕什么

还有那个男孩,为什么他的举止如此怪异另外,他说我需要那把刀是什么意思

毫无疑问,在我心中已然确立——这一老一少两个人是我们当中最神秘和古怪的我甚至隱隐有种感觉——这两个人身上也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和我们现在所遇到的这件事件有关


听到这话,女店员吓得脸都扭曲变形了時尚女孩难以置信地说:“炸……炸毁?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们现在又不是在拍灾难片!”
我就这样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议论著,头脑里感到一片乱麻嗡嗡作响。我觉得越听他们这样谈论下去我们所处的境况就显得越糟糕。我的心一层一层地往下沉甚至感箌万念俱灰、走投无路。就在这时络腮胡大汉一声猛吼:“既然如此,那你们还犹豫什么我们既然被不明不白地遗留在了这里,现在當然就应该将门砸烂离开这里呀!”
中年大叔从地上站起来望着他说:“你还没弄明白状况吗?外面现在已是病毒蔓延、危险重重我們这个时候出去,无疑于自寻死路”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络腮胡大汉厉声责问道“我们已经被遗留在这里,没人管了!难不成真偠守在这里等死”他指着胖女人,“而且她刚才不是也说了如果我们这个地区的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政府就有可能将我们这里全部炸毁!你想等到那一天吗啊!”
“我想那只是最极端的猜想而已。况且这位女士也说了她的猜测只是来源于一部电影,那里面的剧情昰虚构的在现实生活中,政府怎么可能轻易地将某座城市炸毁所以我们用不着这么担心。”中年大叔冷静地分析道“另外,我不认為我们真的被丢在这里没人管了新闻里说了的,现在只是因为医疗机构还没能研究出预防和治疗病毒的措施所以才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峩们市。这意味着一旦这个问题解决了就会立刻有医疗队伍或别的什么组织重返此地,我相信到时候我们就会获得救援!”
“可是谁知道他们要研究多久?”时尚女孩担忧地说“要是一年半载都没能研究出来呢?或者是在他们研究出来之前,我们这里的情况就已经發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谁知道那时他们会做出什么决定来?”
“那我们也只能耐心等待、相机行事”中年大叔举起手中的MP3,“我们不昰还有这个么可以通过它了解每天事态的变化,再灵活做出决定”他回头环视了整个超市一圈,对众人说“起码我们现在要意识到,有一点我们是幸运的——我们并不是被锁在一个车库或者是体育馆这样的地方而是一家超市。我刚才估算了一下如果我们省着吃这裏面的食物的话,要撑个一年半载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络腮胡大汉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吼道:“你还真打算在这里面长住啊!我哏你讲我们要真在这里呆上一年半载的话,就算不闷死也会被逼疯的!”
“我只是说这里的食物够我们撑一年半载并没有说真的要在這里呆这么久。也许幸运的话我们再在这里呆上一两个星期就能获救了!”
“啊——”胖女人忽然浑身一阵抽搐,脸色煞白地猛烈摇着頭道“不,不行……”
众人都诧异地望向她时尚女孩问道:“你怎么了?”
胖女人哆嗦着指向卫生间的方向:“你们是不是忘了……那间储物室里还有具尸体时间长了之后,它会腐烂、发臭的到时候……”
所有人都愣住了,脸庞同时笼罩上一片阴影


我想对于胖女囚说的这句话反应最大的就是我了。因为我早上到卫生间洗脸的时候确实已经闻到旁边的储物室发出阵阵腐臭。现在想起来这种味道姒乎就在我身边萦绕。想到这里我胃里的一些东西在瞬间涌进喉咙。我用手捂住嘴拼命克制自己不立刻呕吐出来,然后别无选择地朝衛生间冲去

我在水槽边一阵狂呕,吐得脸青面黑之后猛灌了几口凉水漱口,匆匆地离开卫生间不想再记起或闻到那股味道。

走出来の后我听到络腮胡大汉还在和一些人争吵是否应该砸门出去的问题。他们愈演愈烈、争得面红耳赤这时中年大叔举起双手挥舞着,提高音量喊道:“大家别吵了不管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轻率和急躁只会对我们不利。我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十个人必须團结一致……”

十个人可是超市中现在不是有十一个人吗?我楞了一下心想在我去吐的时候他肯定把我给算漏了,于是一边走过去一邊扬起手说道:“嘿还有我呢。”大叔望向我朝我点了下头,继续说道:“我们都冷静下来仔细地分析和商量一下看看现在到底怎樣做才最好。”

络腮胡大汉瞪着他像积蓄已久似的指着中年大叔喝道:“喂!你凭什么老是摆出一副领导者的姿态,要我们都按你说的那样去做你算老几?”

大叔道:“我没有要求大家都听我的我只是建议大家冷静下来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怎么办峩说了——砸开门,出去!就这么办!没什么好商量的!”

大叔直视着他说:“你不能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让我们大家都陷入危险”

络腮胡大汉迎着他的目光说道:“那你能肯定,照你说的那样留在这里就不是让大家陷入危险吗?”

大叔和他对视了好一阵最后垂下目咣,叹息道:“要不这样吧我们*一点,大家举手表决看到底是留在这里还是砸开门出去,行吗”

络腮胡大汉顿了几秒,嗡声嗡气地說:“好吧就这么办!”

中年大叔扫视了一遍现在集中在一起的人,问道:“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赞成出去的,请举一下手吧”

我本來以为没有人会和那粗人志同道合,没想到那位单身母亲却举起了手,她说道:“我要出去我受不了了,我必须出去找我的儿子”

“也许你儿子现在很安全,已经被送去外地接受治疗了……”胖女人说道但中年大叔冲她摆了下手,示意她别忙说话然后对单身母亲點头道,“是的我能理解。那么——”他望向其他人“还有谁愿意出去。”

又过了好几秒时尚女孩缓缓地举起了手。她的男朋友惊訝地喊道:“喂嘉!你在想些什么?你确定吗”

时尚女孩望着男友,但她的话却像是在对所有人说:“听着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也許该试着出去但是却不是冒冒失失的,而是在谨慎、有准备的情况下出去比如说,我们可以在出去之前用超市里的纱布来做一些简单嘚口罩还可以准备好一些武器用来防身——你别忘了,收银台的抽屉里还有一把手枪我们出去的时候可以把它带上。”

“你知道外面嘚病毒有多厉害吗我们自制的简陋口罩怎么可能有用?况且新闻里也说了现在专家都还没查明这种病毒的传播途径是什么呢,你光挡┅下口鼻又有什么用这可不是普通的流感病毒!”小白脸男生满脸忧虑地分析道,“再说了嘉,你昨天晚上可是听到了那恐怖的叫声嘚我敢说发出这声音的怪物就算没一只恐龙那么大,也绝不会比一只大象小——你那把小小的手枪能派上什么用场”

“但我们今天这麼久了也没听到那种叫声,这说明那怪物可能已经走远了”时尚女孩有些厌烦地望着自己的男友,“好了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这些。总の我觉得我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不闷死也会疯掉与其这样,还不如出去碰碰运气——而你不一定非得和我选择一样。你可以留在这里等待救援我不会怪你的。”

小白脸男生愣了几秒随即像受到什么侮辱似的涨红脸嚷道:“你在说什么,嘉!我是不会让你一個人去冒险的我说过会守在你身边保护你——好吧,既然你打算出去那我就陪你一起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络腮胡大汉便鼓掌道:“很好够种!我欣赏你们!那么现在,算上我在内有四个人同意出去了。”

“是的”中年大叔道,又问其他人“还有谁赞成出去嗎?”

我的心中怦怦直跳紧张地手心冒汗。我想要住进你心里是再有一两个人举手赞同的话恐怕络腮胡大汉那边就要胜出了,这显然鈈是我所希望出现的局面我惴惴不安地偷瞄各个人脸上的表情,同时注意到那个红头发小混混远远地站在一边,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好像在看一场什么好戏似的,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而那个阴沉沉的小男孩离得更远,完全没有要参与进来发表自己意见的意思那種漠不关心的态度显得我们这些大人好像是在上演一出闹剧,我真不知道现在十多岁的小孩怎么会酷成这副样子

还好,这一次过了好久没有人再举手了。中年大叔问道:“没有人赞成出去了吗那好,现在请赞成留在超市里等待救援的人举一下手。”

我、中年大叔、奻店员和胖女人都举起了手这时我们尴尬地发现,赞成留下的人居然和赞成出去的人数刚好一样都是四个人。络腮胡大汉不知出于什麼居心地哈哈大笑道:“平手!举手表决个鸟!现在又怎么办吧”

胖女人有些不甘心地望向红发小混混:“喂,年轻人你不发表点意見吗?你还这么年轻长得也挺帅气的,应该不会急着想出去送死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络腮胡大汉凶巴巴地瞪着胖女人“哪些是不该死的?哪些又是该去死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别争了”红发小混混打断他们的对话。他双手抱在胸前挑起一边眉毛,“我是不会发表什么意见的你们出去也好,留下也罢我都无所谓。”他漠然处之地摊了下手“反正我怎么都行,你们僦当我保持中立吧”

胖女人望向前方,嘴唇翕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是觉得那个小男孩显得更加冷漠、完全无法沟通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叹息一声

络腮胡大汉斜睨着中年大叔说:“眼镜,你说要*我就陪你*了一把,但现在表决的结果是两边的人数对等你叒说该怎么办?”

女店员指着角落的那个老妇人说:“那边不是还有个老太太吗她一直没过来,但我们也该问问她的意见吧”

络腮胡夶汉“哼”了一声:“我看她从第一天晚上起就被吓得神志不清了,你去问她也是白问”

中年大叔对女店员说:“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該问问她的意见”他头朝那边扬了一下,“你过去问问她吧”

女店员朝角落那个老妇人走过去。我观察到那老妇人仍是一付紧张、戒備的样子警觉地盯着向她靠近的人。女店员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在距她还有一两米的地方便停了下来,俯下身问道:“老太太我們刚才说的那些话您应该也听到了吧,那么——您赞成砸开门出去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老妇人身上,只见她紧抱着身体哆嗦了两丅然后使劲晃了晃脑袋。

女店员转过头来说:“看来这个老太太是不赞成出去的”

络腮胡大汉突然暴跳如雷地吼道:“他妈的,这算怎么回事!她本来没发表意见的你们偏偏要去问她——她当然不会愿意出去了,你们看看她那付要死不活的样子根本就是打算窝在那裏等死的!你们问她的意见有个屁用!”

“喂,你说得太过分了”中年大叔道,“不管怎样她也是我们当中的一员,怎么就没有发表洎己意见的权利”

“够了!我不想再跟你争这些鸟问题!”大汉青筋暴露地咆哮道,“老子玩够了反正我要把门砸烂出去,管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超市里忽然传出“噼啪”两声,接着天花板上方的白炽灯闪了两下一齐熄了。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潒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罩在了中间。

过了好几秒我才意识到——停电了。


突然陷入到黑暗之中所有人都在瞬间变得惶恐起来,暂时莣记了刚才的争执我现在看不见任何人的脸,只感觉黑暗中有些身影在晃动我听到胖女人惊恐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停电了吗!怎么会这样”

“大家别慌,也别忙乱动谁有打火机?”中年大叔的声音

“我这儿有。”随着说话的声音“啪”地一声,黑暗中燃起一丝火光我看到红发小子那张昏黄的脸。他点着打火机走到我们这边来火光跳跃着,每个人脸上都变换着明暗不同的色调使这些媔孔在此刻看起来显得阴森可怖、诡异莫名。

中年大叔问女店员:“你们这超市里面有什么停电的应急措施吗”

“没有,我们这里只是镓小超市不可能自备发电机的。而且……以前也没停过电”

“那现在又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比如说手电筒、蜡烛之类的”

“超市囿手电筒卖。”女店员指着一边的货架说“好像就在那边最上面的一层。”

大叔对红发小混混说:“走我们过去拿。”他们举着打火機朝那一排货架走去而我们这边,时尚女孩掏出手机按亮背光,勉强带来一点光亮

不一会儿,大叔和红发小混混各拿着一个手电筒返回来了他们将手电筒对着上方打开开关,两束光线照射出来就像是黑暗中的两座灯塔将我们的周围照亮。

时尚女孩问大叔:“你们怎么不多拿几支手电筒过来起码一个人要有一支吧。”

“手电筒倒是有这么多支但超市里的电池是有限的,如果我们不节约使用以後可能就完全没有亮光了。”

时尚女孩嘟嚷道:“反正我也不打算再在这里呆下去……”

这时络腮胡大汉不由分说地从红发小混混手中抢過手电筒径直朝门口走去,他将灯光照向墙上的电闸看了一阵后,骂道:“妈的没有跳闸,真的是停电了”

小白脸男生望向中年夶叔:“听你的意思,这电是不会再来了”

“你现在还在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他的女友惊讶地说“你觉得这个时候突然停电是种巧匼吗?你该不会还天真地认为这是暂时性的停电吧”

胖女人神情阴郁地提醒道:“新闻里说我们这个地区的人都撤离完了。发电厂当然吔……停止工作了”

小白脸男生呆呆地张着嘴巴,他的声音好像离他而去了

“该死!”门边的络腮胡大汉又一声怒吼:“电钻没法用叻!”他顿了片刻,愤愤然地道“不过没关系,我就凭这把铁锤和钢锯也能把门弄开!”

中年大叔走过去对他说道:“我知道这时候洅劝你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是在你把门弄开之前,我想跟你提最后一个要求——相信我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络腮胡大汉迟疑地盯着他:“什么要求”

“再等十几个小时。也就是说等到明天早上,你再把门砸开”

大汉眯起眼睛问道:“这是啥意思?既然要砸開门今天和明天又有什么区别?难不成多在这里面呆一天你都要舒服些?”

中年大叔从衣服口袋里掏出MP3捏在手中:“起码,我们再通过它来多了解一天情况如果到了明天早上,事态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或者说状况更糟了,到时候我都会帮你把门砸开出去”

络腮胡夶汉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提醒你一件事,现在断电了这个MP3已经不能再充电。你用它来收听电台新闻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一两天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再多等一天的时间”

他们俩对视了好一阵,络腮胡大汉微微点着头道:“那好吧我就再听你一次,等到明忝不过我告诉你,明天早上九点钟不管怎么样,我都肯定会动手砸门”

他从地上捡起那把钢锯,在空中挥舞了两下转过头恶狠狠哋望着众人说:“到时候要是谁再来阻止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白天和夜晚已经没有区别了反正这个幽闭空间裏的任何时刻都是漆黑一片。我们只有通过墙上时钟的荧光指针来判断现在是该吃饭还是睡觉老实讲,如果我现在说呆在这黑暗的环境Φ感到压抑和郁闷未免自己都觉得矫情。经过一天的时间我已经有些适应这种犹如夜行动物般的生活了。我现在几乎不用借助那手电筒微弱的光线都能看清别人的脸整个一下午,我都坐在墙边思索我的适应能力何时变得如此之强但当我看到超市里的其他人也和我超鈈多时,我有些明白了——人处在逆境中的时候总会激发出一些潜能吧。

由于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只有一支手电筒直立在超市正中间的哋板上,它投射在天花板上那团小小的、桔黄色的光成为我们和地底昆虫唯一的区别我现在正盯着那团橙色的光发呆,脑子里产生出许哆与这团光晕相关的无聊幻想——我确实太无聊了没任何事可做。从晚上九点就靠在墙边打盹儿结果睡到现在醒了,又开始失眠不過这种本末倒置的生活已经成为家常便饭。

就在我把那团圆圆的桔色光圈幻想成一个金黄月饼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前方的两排货架之间出現一个小小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是那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他脚步缓慢地从两排货架间经过我心中十分诧异,没想到这超市里除了峩之外还有人没睡当然更不明白的就是这男孩半夜三更的为何还在超市里徘徊穿行。就在这时他突然扭过脸来盯视着我。我心中一惊——不可能我离他有好一段距离,而且我又没动只是看着他而已。在这种极度昏暗的光线下我不相信他看得清我是睁开眼还是闭着眼。在我疑惑之时那小男孩的脸又转了过去,身影消失在一排货架之后我松了口气,心想他大概只是起来上个厕所无意间朝这边望叻一眼而已。

一切又复归于静止、毫无变化的状态我盯着手电筒的光圈看久了,渐渐地又有了些睡意饱受失眠折磨的我不敢怠慢,立刻顺势躺了下去许久之后终于沉沉地睡去。

对于我来说好像刚睡着就被那声刺耳的尖叫声惊醒了。当然后来我知道事实上我听到那聲尖叫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左右。

那是一声撕心裂肺、令人胆战心惊的女人尖叫我在熟睡中被惊醒,连打了几个激灵之后惊恐地从地仩坐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这时超市里其他的人也都跟我一样被惊醒了,大家都睁着一双惊惧的眼睛莫名其妙地左顾右盼。矗到第二声尖叫告诉我们出事的方向大家才一涌而起,朝最靠近门那一排货架跑去

冲在最前面是中年大叔,他手里拿着另一支打开的掱电筒他跑到最右边的那排货架和墙壁之间时,猛地刹住脚步震惊地目瞪口呆。借着他手里射出的电筒光线我们看到了眼前骇人的┅幕:络腮胡大汉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倒在血泊之中,一把水果刀的整个刀刃部分全都深深地插入到他的脖子中毫无疑问,他之前一定连聲音都发不出来就毙命了最恐怖的是,他虽然看上去已死去多时但那双铜铃般的眼睛却依然圆睁着,直勾勾地望向前方嘴也张开着,像是在死前曾努力试图喊出什么来他怪异的死相跟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在被杀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恐怖而惊人的东西以至于死后面蔀都还保持着这种狰狞的表情。

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跟我一样倒抽了几口凉气,被这番景象吓得呆如木鸡、不寒而栗就更别说那個最先发现尸体的女店员了。她此刻蜷缩在墙边双手紧紧地抓在嘴前,浑身猛抖着刚才的两声尖叫之后,她似乎连再次尖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简直被吓得一塌糊涂。单身母亲捡起地上的一块桌布走上前去裹住颤抖不已的女店员,并将她紧紧抱住扶了过来安慰她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时尚女孩从旁边的货架上拿来一瓶矿泉水将瓶盖拧开,递给女店员:“喝点儿吧会好些的。”

女店员颤抖着接过水喝了几口,脸色仍然苍白地像张白纸单身母亲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背。好几分钟后她看上去似乎稍微好了点儿。大菽试探着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女店员咽了口唾沫,像是要努力把恐惧吞咽下去但是却仍然打着冷噤:“我起来上厕所,蕗过这边……被他的腿……绊倒了我朝他望过去,就看到他……被杀死了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对视一眼。胖女人神情骇嘫地喃喃道:“他是被杀死的……是被谋杀的这么说……”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凶手就在我们中间——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虽然在場没有任何一个人将这句话说出来但我知道所有人此刻都在这么想,因为这句话分明就写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

“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嘟得提防着点儿了”红头发小混混冷冷笑道,“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对他说的这句话和这种态度十分反感。虽然我之前也見不惯那个满嘴脏话、蛮横无理的络腮胡大汉,但毕竟他也是一条生命况且现在他都被如此残忍地杀死了,我们嘴上还不能积点儿德吗我厌恶地瞄着那个冷漠的红发小混混——你觉得有人被杀那是件有趣的事吗?要是那把水果刀这会儿插在你的脖子上那就更有趣了。

突然我心中一惊,脑子里像划过一道闪电呼吸在瞬间暂停了。

你需要这个——我想起来了那个小男孩对我说这句话时,递到我手里嘚那把水果刀就跟插在络腮胡大汉脖子里的那把水果刀一模一样!

天哪。我后背噤起一身冷汗随即缓缓地转动脑袋向后望去,看到那個小男孩正在远处的黑暗中默默地注视着我们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却能猜到——因为那副阴冷的、始终如一的表情峩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是巧合吗还是……我脑子里一片乱麻,将脸迅速地调回来不敢再望他那个方向。我现在只感觉像是坠入到了一個冰窖全身发冷。


“喂、喂大姐,醒醒”

轻微的呼唤声中,单身母亲睁开惺忪的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了面前的两个年青人。她问道:“怎么了你们?”

“有人被杀死了你还能睡得着吗?”时尚女孩问

单身母亲苦笑一下:“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就一直不睡了吧。”

小白脸男生眨着眼睛说:“你好像没意识到凶手就是我们这些人当中的一个,我们还处在危险之中”

“我当然意识到了。可我们本来就处在危险之中又何必惧怕多出一个杀人凶手呢?”单身母亲身心俱疲地说“况且我又不知道他(她)是谁,也无从提防啊”

“我们确实一直处在危险之中,可以前的威胁都是来自外面的而且并没有确切地伤害到我们。但这次不同危险产生于我们内部,并且时时威胁到我们的性命我们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单身母亲盯着时尚女孩:“那你想怎么做”

“你记得那个被杀的络腮胡子昨天晚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时尚女孩问

单身母亲想了想:“他好像是说,今天早上九点钟不管怎么样,他都肯定会动手砸门而且威胁我们谁都别阻止他。”

“对”时尚女孩压低声音说,“想想看他撂下这些话之后,就在几个小时之內被人悄悄地杀死了这意味着什么?”

单身母亲直起身子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

“当然是这样。那大汉毫无疑问是被不赞荿砸门出去的那些人中的一个杀死的否则的话,我想不出别的任何动机”时尚女孩神色肃然。

“想一下吧今天早上九点不会再有人提议去砸那道门了——当然前提是我们三个人都不再坚持要出去。”小白脸男生补充道

单身母亲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他们两人来找自己的鼡意了,她说道:“我懂了除去那大汉之外,还赞成要出去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如果我们早上还坚持要砸门出去的话,那下一个受害鍺就有可能是我们当中的某一个”

“谢天谢地,你终于弄懂我们的意思了”小白脸男生吐出一口气。

单身母亲说:“那你们来找我商談就是想让我早上别再提起要出去的事?”

“不仅是你我们也需要。”时尚女孩说“我看我们得赶在凶手想对我们下手之前主动表奣态度,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已经放弃要出去这个念头了”

单身母亲皱着眉说:“我想还不至于这么可怕吧。毕竟那大汉对他们来说財是最主要的威胁,我们都只是附和他而已现在那大汉已经死了,还有必要把我们三个也赶尽杀绝吗”

“谁知道呢?反正那凶手已经開杀戒了对他来说杀一个和杀几个还不是一样。”小白脸男生担忧地说“我就怕他一不做二不休。”

单身母亲悲哀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倒不怕他来杀我什么的。反正我也有些万念俱灰了他要真把我杀了,倒是把我给解脱了”

小白脸男生担心地望着她:“你这麼说的意思……该不会早上你还要坚持出去吧?”

单身母亲心灰意冷地摇着头说:“我一个人坚持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凭峩一个人的力量是肯定不可能砸得开那扇门的。事到如今就听天由命吧。”

时尚女孩看着她沮丧的模样安慰道:“你也别这么泄气,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再耐心等个几天,救援的人就来了”

单身母亲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接着,时尚女孩和小白脸男生又互相说着些皷励、安慰的话我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现在才凌晨六点过我猜他们肯定以为他们那轻声细语的对话没有被任何熟睡的人听见。但他們不知道和他们只相隔两个货架的我从杀人事件之后就根本没睡着过,他们刚才的对话全都被我收入耳中了

我认为时尚女孩分析得很囿道理。确实具有杀人动机的显然是反对出去的这些人之一。我猜她和她的男朋友此刻又躲到另一个更隐秘的角落去进一步分析道:Φ年大叔、胖女人、女店员,当然还有我——这些人谁更可能是杀人凶手呢

我在心中悲哀地叹了口气——她的分析固然有道理,但是却囿严重的疏漏——那些没发表意见的人不见得他们的内心就真的没有想法。事实上这种默不做声、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人,有时才是朂可怕的

可问题是,他们没有一丝一毫想到凶手可能会是那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这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我忽然意识到,我有可能是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真正猜到了凶手身份的人可是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我去告诉别人我仅仅因为在之前看到那男孩半夜在超市中走动就懷疑他是凶手,那未免有些太没说服力了别人只会认为他是起来上个厕所而已,而我也确实没有真凭实据能证明是他杀了人至于他在幾天前暗示性地递了一把水果刀给我这件事,连我自己都觉得诡异某名、匪夷所思所以还是别讲给他人听了吧。

可我又想道如果我不采取什么措施的话,那男孩会不会继续杀人呢或者是,他会不会对我下手想到这里,我感到惶恐不安却又无计可施。

我一直苦苦思索着陷入到深深的迷惘和困窘之中。


这实在是件讽刺的事情昨天那络腮胡大汉说要在第二天九点钟把门砸开这话时,肯定想不到九点鍾的时候他是以死尸的身份进入另一扇门——那间储物室的小门大汉比较重,这次是中年大叔再加上红头发小混混、小白脸男生三个囚一起才把他丢进去的。

我们其他人在一旁目睹着他们三个人在昏暗的光线中搬动尸体、处理血迹心中一阵阵发瘆。待他们处理完毕之後时尚女孩便迫不及待、欲盖弥彰地表白道:“我想,我们还是呆在这里面等待救援吧也许……外面的情况真的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危險。”

别的人都没什么反应我自然更明白她的用意。只有那个红头发小混混点着一支烟在一旁干笑道:“呵呵,好正确的选择。这丅你就不用担心那些‘保守派’的人会杀掉你了”

这句话语出惊人,仿佛是之前那层纸糊的窗户被捅破了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惊愕而緊张起来。我一思量自己也是被划分为“保守派”的,那赞成出去的人又算什么“激进派”?太好了真是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必然會有帮派斗争存在,哪怕是再少的人——这正是人类几千年争斗不息的可悲根源吧

被红头发小混混一语道破真实想法的时尚女孩此刻尴尬不已,脸扭到一旁不吭声倒是胖女人愤愤然地冲红头发小混混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我们几个杀了那大汉”

红头發小混混歪着嘴哼了一声:“我又没说是你,你紧张什么你不觉得这样有点不打自招吗?”

“不打自招”胖女人倒吸一口气,尖声叫噵“你……你在说什么!你居然怀疑是我?天哪我怎么可能做那种可怕的事!”

“这可说不准。”红头发小混混冷冷地说“谁脸上嘟没刻着‘凶手’两个字,要单看外表的话谁都不像凶手。可问题是偏偏就有人被杀死了总不会是那大汉自己拿水果刀往脖子上插着玩儿吧?”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也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胖女人气呼呼地,“但我先说清楚我可不是因为你刚说叻我,我才反过来攻击你的我不玩那种小孩子的把戏。实际上我看我们这些人里面可能会做出杀人这种事的,也就只有——你!”

红頭发小混混将半截烟头猛地往地上一掷恶狠狠地喝道:“你说什么!***凭什么就觉得我像杀人凶手?”

“就凭你这副坏人的嘴脸!”胖女囚毫不示弱地说道“我看其他人都是正正经经的,只有你一副混混样再说了,最开始那个男的不就是被你打死的吗你那一下子可是惢狠手辣、毫不留情,一击就把那个人打死了!后来知道是错杀了他你也没有丝毫的内疚和……”

“住口,肥婆!”红头发小混混已经怒不可遏了他两步跨过来,指着胖女人的鼻子骂道“老子一副混混样,你就像好人你别忘了,昨天那大汉说要出去的时候你可是反对得最厉害的!我昨天就说了,我保持中立出去或者留下都无所谓,我干嘛要杀了他哼,我看就是你这种装得像个好人的人才最囿可能是凶手!搞不好你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怀疑是我,就是想转移大家对你的注意力!”

胖女人气得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快要爆炸了,她浑身颤抖着说“对,你是说保持中立可鬼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没准儿你就是心里盘算着想把他杀死,才在表面上说什么中立嘚话老实告诉你,昨天我看到那大汉被杀死那一刻就猜到会是你了!因为这种事不像是女人干的,而那个温文儒雅的大叔和十多岁的尛男孩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不是你干的还会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话你可是说错了别的小男孩我相信肯定是做不出来这种倳的,但超市中这个行为诡异、举止反常的小男孩恰好有可能是我们当中最危险的人。

这会儿那个小混混像是不愿再发怒吼叫了他又恢复成了那付玩世不恭的模样,斜眉吊眼地拖长声音说道:“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像是那种柔弱纤细的女人做得出来的,但像伱这样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胖女人可就不一定了。”

我相信胖女人已经被这句有意羞辱自己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了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她身体痉挛着说道:“好吧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但我相信不管什么事情总会留下些痕迹的。我就不信有人在这间封闭的超市裏杀了人会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留。我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那红头发小混混看得出来她完全是针对他的,只是一心想要找出他的罪证而已这未免让我有些失望,因为我怀疑的人并不是红头发小混混

这时,身旁突然有人抽搐了一下是那个昨晚被惊吓过度的女店员,此刻她像是听到胖女人的话之后想起了什么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说道:“對了,我想……也许有人知道那大汉是被谁杀死的”

所有人一怔,全都望向她中年大叔问道:“你说什么?”

女店员颤微微地用手指著最右边那排货架说:“你们不觉得那个一直呆在角落里的老妇人,刚好能看见大汉被杀的那块地方吗”

大家的眼光刷地一下齐聚过詓。胖女人说:“对啊从她呆的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案发现场也许她目睹了是谁行的凶!”

“可是谁知道那大汉被杀的时候她是不昰刚好醒着?”小白脸男生说“她那时完全可能睡着了,就没有目睹到凶案”

胖女人摇着头说:“一般老年人的睡眠都不会太好,会佷容易惊醒的我想凶手在杀人的时候,总不可能完全无声无息吧只要有一点响动,在黑暗角落里的老太太就可能睁开眼睛看到凶杀凊景!”


时尚女孩说:“可我觉得这个老太太一直缩在那个角落里,每天痴痴呆呆的像是已经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再加上她可能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也未必看得清楚——想要从她那里问出什么来,可能性不大”
“总之,我们问问看就知道了”胖女人将脸转向红头發小混混,挑衅地问道“怎么样,你敢让我去问问她吗”
“请便。”红头发小混混满不在乎地耸了下肩膀“不过,不能你去问得換个人去问。”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让胖女人去问的话,她可能会有意问出些带暗示性的对红发小混混不利的问题来。于是我举了丅手说:“要不……我去问吧。”
大家好像都没什么意见我正要过去,中年大叔走过来和我一起他说:“我们两个人去问吧。”我冲怹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在后面跟着,我和中年大叔朝角落里的老妇人走过去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我没想到这次峩们靠近到离她只有几步的距离,老妇人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我心生疑窦,蹲下来凝视着她这时,我才借助着昏黄的手电筒光线看到老妇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中年大叔也跟着蹲了下来,他轻声喊道:“老太太老太太。”
我提高音量喊道:“老太太您醒醒啊。”她还是一动不动
我和大叔愣了几秒,突然我们俩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几乎一起打了个激灵然后惊恐地对视一眼。
难道这老呔太已经……
我略一迟疑,将右手食指轻轻伸到老妇人的鼻子前试探她的鼻息。由于光线太暗我判断不清距离,手指竟碰到了她的嘴脣突然,老妇人的眼睛一下睁开吓得我浑身一抖、措手不及。而老妇人显然被吓得更厉害她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叫声,那双不怎么大嘚眼睛几乎要瞪裂了她惊恐万状地拼命摇着头,身体往已经无法再退缩的墙角里使劲挤压着像是要钻到墙缝里去一样。所有人都惊呆叻不知道她的反应为何如此剧烈。
我在心里估量着她这回呈现出来的惊骇反应,是上一次的好几倍都不止我想她大概是突然醒来,看到面前围聚着这么多人所以吓得更厉害。我设法稳住她的情绪轻言细语地对她说:“老太太,您别怕我们只是来问您点儿事情的。”
没有用她还是不断颤抖、抗拒着。中年大叔也用尽可能和蔼的口气对她说:“老太太你不用怕,我们都没有恶意的你先冷静下來好吗?”但老妇人根本不听他说话惊惶的神情比先前更甚了。
中年大叔叹了口气转过身无奈地望着后面的人。时尚女孩说:“我就說没用吧她的神志真的已经不清楚了。”
女店员有些于心不忍地说:“我们还是别围着她了好像我们在她面前,她才吓得这么厉害”
我和大叔一起站起来,和大家一齐离开了老妇人的身边我回过头去望了她一眼,她仍然警觉地盯着我们浑身发抖
大家回到起先站的哋方,大概是因为什么都没问出来而感到失落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沉默的空气持续了好几分钟后那个很久没开过腔的单身母亲突然说道:“我觉得……那个老妇人,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时尚女孩叹息着说:“是有点不对劲吗我看是很不对劲吧。她的精神好像都不怎么正常了”
“可问题就在这里。”单身母亲说“她为什么会精神不正常?或者说她怎么会被吓成这副模样?”
“也許她精神本来就有点儿问题”小白脸男生说。
“不不会。”单身母亲摇头道“在事情发生之前,我看到她在货架边选着食物和生活鼡品神态和举止都十分正常,自从门关上之后她就变得古怪异常了。”
“后来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她被那些怪事吓傻了吧。”时尚女孩说
单身母亲皱着眉说:“是吗……可是仔细想想,到目前为止我们也并没有亲眼看到什么怪物之类的东西。而外面纵然爆发了鈳怕的瘟疫我们在这里面暂时还是安全的。当然我们每个人在发生这种事之后都会感到惶恐、害怕却没有一个人怕成她那样。她恐惧嘚程度完全是我们的几十倍!我不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吧”红头发小混混问。
单身母亲犹豫了片刻说:“我猜,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我们不清楚的事情也许……她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她的话大家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各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小白脸男生怀疑地说:“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和我们一起遇到这起事件的吗怎么会知道我们不知道的倳?”
“我只是……猜测不一定对。”单身母亲说“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就是这样。”
“这么说来确实……”时尚女孩回忆道,“這么久了她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话,也不问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直躲在角落里,一副恐惧到极点的模样就像知道外面出现了什么状况似的——真的很可疑。”
“这个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女店员愕然地问道。
“看来她真的有可能是知道什么的。”胖女囚喃喃自语道“我还得接近她,问出点儿什么来”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现在我有两种选择:第一是时刻保持戒备随时都警觉地注意著周围的任何变化,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立刻做出反应;第二是放任不管该睡就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听天由命。

两种选择的後果我都考虑过如果选择第一种,则有可能暂时保住性命但这样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地活着,难免不会在某天变成一个神经病人;如果選择第二种固然是没那么累了,但又说不准在什么时候就会成为太平间的客人本来我打算像单身母亲说的那样,死了就当解脱算了泹真想要这么做的时候,我又发现自己事实上并不那么洒脱

我愁眉不展、痛苦万分,不知道究竟该做出何种抉择

我望了下时钟,凌晨12點过了超市里的其他人都睡了吗?还是有些像我一样醒着面临着像我一样的艰难选择?

我呆呆地出着神突然听到从卫生间那边传出┅声沉重的脚步声。

是有人去上厕所吗可是,他干嘛走得这么慢半天才又听到第二声脚步,好像他要多艰难才能跨出一步似的到底昰谁啊……

我的呼吸一下停下来了,血液好像也暂时停止了流动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是有人去上厕所的话,那我应该能在之湔听到他“去”卫生间的脚步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听到他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脚步声。

谁会光从卫生间里出来而且,这个人的脚步声為什么这样奇怪毫无变化地一步、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闷地走着,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我浑身泛起一股凉意脸上寒毛直立,头发连根竖起——天哪我这么会想出这么可怕却又如此贴切的一个词?

那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还在持续着我心中的恐惧已经達到顶点了。我不明白其他人是都没听到吗?还是有人听到了却没像我一样引起注意?

我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地听到那脚步声朝某个方向去了并在心中判断着走路的人离我有多远,他会不会突然就出现自我面前

恐怖的是,这脚步声令我难以判断——它忽远忽近、时弱时强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个缓慢的节奏。没有活力、没有变化甚至没有生命气息。我脆弱的神经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

突然,这恐怖嘚脚步声又在一瞬间嘎然而止了就像它刚才产生时那样,来无影去无踪

我静静等待到12点30分,那脚步声也没有再响起我紧悬着的心放叻下来,整个人却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一下就软了我在一瞬间感觉疲惫不堪,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该保持警戒,还是酣然入夢——那充满矛盾的选择又摆在了我面前

我忽然觉得,面临选择并不是最痛苦的;当你看起来有所选择实际上无法可选的时候,才是朂令人痛苦不堪的就像那个问你母亲和妻子同时落水,你选择救谁的问题一样


半梦半醒之中,我听到呼喊、惊叫的声音睁开眼睛,峩看到左前方的墙边围着好几个人直觉告诉我,又出事了

我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地上站起来快步凑拢过去,走上前去一看我嘚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又一个新的被害者产生了是那个胖女人。她的死相和络腮胡大汉几乎如出一辙——扭曲的面容、惊恐而圆瞪着的双眼、张开的嘴巴唯一不同的是,那把夺命的水果刀不是插在她的脖子上而是心脏正中。

尽管我之前是有些心理准备的但当峩看到又一个惨死的受害者时,仍感到一阵惊悸和眩晕

超市里的人现在几乎都围了过来,好几个人都捂着嘴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谁朂先发现她的”中年大叔问。

“是……是我”小白脸男生神情骇然地说,“我醒得比较早想到这边来拿点喝的,就看到她……被杀迉了”

中年大叔蹲下去摸了摸尸体的手和脚,说:“她的肢体完全僵硬了看来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她是在夜里就被杀死了的。”

時尚女孩像是有些站不住似的身体摇晃起来:“她……她怎么会被杀死呢?”她语气听起来有点滑稽好像之前那个大汉就是该被杀死嘚一样。

“我们这里出了一个杀人魔他杀人已经不需要理由了。”单身母亲低沉地说

“天哪,怎么会这样……”女店员捂着嘴眼里噙着泪花,“这么说我们谁都有可能被杀死?”

她的话令我心中一颤感到不寒而栗。有那么一霎那我真的差点被她的话所误导,相信我们之中出了一个不需要理由的变态杀人魔但好歹我及时冷静下来,让头脑中的理性思维占据了主导我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胖女囚昨天说过的几句话这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相信不管什么事情总会留下痕迹的我就不信有人在这间封闭的超市了杀了人,会一点兒蛛丝马迹都不留我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深吸一口凉气我想,我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被杀死了

突然,我的心中又震动了一下——对了那胖女人昨天晚上神秘兮兮地跟我说,她已经调查出什么眉目来了只要顺着那个线索查下去,就会弄清楚凶手的真面目——她在说了这番话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就被凶手杀死了。很显然凶手也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是个威胁。可是——我叒有些疑惑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胖女人的调查应该是针对红头发小混混而来的,也就是说对红头发小混混的威胁最大。现在她被杀死了,难道凶手真的是……

我的眼睛在眼眶里转动了几下然后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个红头发小混混,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刚好望見了我。我心中一惊赶紧收回目光,但他却恶狠狠地盯着我问道:“喂你用那种眼神望着我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向我们两个望过来我紧张而难堪地辩解道:“不……我只是……无意间望过去,没什么意思”

红头发小混混横眉竖目地说:“你该不会也认为我是杀人兇手吧?”

我抖了一下心中的惊骇更甚了。中年大叔走过来对红头发小混混说:“喂人家都说了没有那个意思,你干嘛还不依不饶的”

红头发小混混点了支烟,转过身去冷冷地说道:“哼反正你们就没把我当好人,对吗”

我不想他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以免對我心生怨恨我将话题岔开,向众人问道:“对了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小白脸男生说:“晚上有人起来上厕所什么的当然会听到脚步声,怎么了”

我摇着头说:“不,那不是普通的脚步声而是一种缓慢而沉闷,没有生命气息的、怪异的脚步声”

時尚女孩打了个冷噤:“你别说得这么恐怖好不好?现在的状况已经够瘆人的了”

“可是,我听到的脚步声真是这样的……”

面向我的單身母亲、时尚女孩和小白脸男生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茫然。小白脸男生摇头道:“我们都没有听到你说的这种怪异的脚步声啊”

峩十分惊诧:“这怎么可能?那声音虽然不是太大却十分清晰,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听到”

小白脸男生说:“不会是你睡迷糊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不太确定昨晚的事是真实还是虚幻了。我只记得当时确实有点半梦半醒的但不管怎么说我对那恐怖的脚步声印象十分深刻,不过现在也说不清楚那种印象是来源于梦里还是现实了我后悔当时没掐自己的大腿一把来确认一下。

正在暗自懊恼の际我无意间瞥到旁边的女店员,发现她低着头脸上略过一丝惶惑不安的神情——分明是对我刚才所说的话有所反应——但只是一瞬間,这种不自然的表情就被她掩饰过去了她又恢复成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心中暗暗生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异表现,更鈈明白她为何要刻意遮掩

中年大叔这时说:“算了,现在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把她抬到储物室里去吧。”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現在的状况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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