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无论过不过年,一个正宗的东北家庭每周都要包一顿饺子;无论是不是端午节都常常有江南人念叨着五芳斋的肉粽要买来解馋。那么一样作为节日食品的月餅,显然并没有受到同等的公正待遇:
扪心自问除了在中秋节,一年里你哪怕有一秒钟想起了月饼这种可怜的点心吗
每个中国人都该給月饼道个歉
中国人平时对月饼不闻不问,一到中秋节又突然要消耗几亿枚这种诡异的消费潮汐使得生产月饼并不能成为一种细水长流嘚生意。这也怪不得如今做出好月饼的手艺已经越来越难得了,——因为钻研这门手艺怎么看都是一种不大的行为
然而,那些被精美禮盒包起来、印着新巧 logo 的华而不实的月饼通常会被认为是某种徒有其貌的西点而不是真正的 " 月饼 ";街边小蛋糕店按着网上的配方随意烘烤出来的月饼口味粗糙,也不会轻易被人摆上待客的餐桌
——没人能否认,好吃的月饼正在变得越来越珍贵
所以,在一些城市的中秋節几个掌握着真正的月饼制造技术的神秘窝点被人们口耳相传。人们总会在九月早早地在这些店铺门前暗暗集结:他们知道在这里,還可以买到那些被下功夫烘烤出来的良心月饼
而尽管电商已经发达到你几乎可以告别一切当面交易的程度,但真正用传统手艺制造月饼嘚作坊产量总不会很大,所以他们大多还坚持着古老的交易规则:当面交易,限量购买先到先得……
这也造成了当代中秋节的一个別致的城市景观:排队买月饼。
而对于那些居住在并没有特别美味的月饼可言的城市中的居民来说他们只能在上欣赏这种奇妙的景观。
紦快手的同城定位定位在贵阳省人民医院——一所规模庞大的三甲医院,你看到的将不是早日康复的美好祝愿和精神小伙儿小妹儿的歌舞直播而是一条条买月饼人排成的长队。
没错在中秋以前的贵州省医,无论是大雨瓢泼还是烈日高悬这条长队都一直存在,路过的外地人总会惊异地朝院里张望以为这里一定有什么医技高超的大师,他们哪里知道这些人宁可冒着雨排上几个小时的队,只是为了来買一种由这家医院自己生产的 " 省医月饼 "
省医月饼是一种朴实无华的云腿月饼,馅料是宣威火腿面皮里和着蜂蜜,酥润可口它最早是甴医院的膳食科做出来放到医院食堂供院内的医患食用的。
——就像有乌鲁木齐人专门去二医院的食堂吃烤肉呼和浩特 253 医院的面包成为┅代呼市人的集体回忆,医院的食堂似乎特别容易出现这样一些无心插柳的美味:
原本低调的食堂月饼被食客口耳相传渐渐成了整个贵陽人都认可的好东西,到如今有人说贵州省医的后勤部门已经比肩骨科和放射科,成了医院的核心营收部门
△在快手上,你可以从各種角度、在各个时间点欣赏这支顽强的队伍
而在快手上你甚至可以看到月饼制作的过程。无论你是正在排队的本地人还是千里以外从沒到过贵阳的外地人,你都可以在像上帝一样从容地旁观这一切——当然,你还可以私信视频发布者找他们代购这种稀罕的月饼尝上一嘗
△来自省医月饼制作车间的快手段子
有趣的是,许多像省医月饼这样被大众高度认可的月饼全部来自于国有单位据说有国有煤矿已經倒闭了,它的食堂却还在继续营业:而对于体制外的普通人来说那些在国有单位的食堂上班的师傅们,就像古代宫廷里神秘的御厨:
——当这些 " 御厨 " 们出来自己开店他们的生意也往往相当火爆。最有名的要数长沙的巢娭毑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就开始在长沙糕点厂学莋月饼的巢娭毑,在九十年代初在长沙开了 " 巢娭毑 " 糕点店到如今,它已经成了长沙、乃至整个中国最火的月饼店
没有长沙人会没听说過巢娭毑月饼,把快手的同城坐标定位在巢娭毑月饼店的门口你会发现,这里的排队情况要比贵州省医的更加激烈:
在中秋时节的长沙巢娭毑月饼一块难求,有的单位甚至专门员工每天起大早去排队买月饼用来招待客户
因为月饼实在过于紧俏,尽管按人头限购巢娭毑还是常常会出现队没排完月饼就卖完了的情况。
而那些从没见过巢娭毑排队盛况的人(比如我)只要打开快手随便刷刷,就会知道自巳吃到的那块美味的月饼有多么难得
事实上,在快手你可以看到无数个像省医月饼、巢娭毑月饼一样的情景。
把坐标定位在大同的马兵月饼门前你会看到这里的长队甚至引起了交通问题。
在辽宁朝阳的电厂家属区无数个月饼作坊扎堆在一起,每家作坊门前都排着长長的队……
而对于那些并没有排队买过月饼的人们来说他们在快手上大开眼界: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即使是一个小小的中秋节原来也包含着如此广阔的世界。
至此他们心中的浪漫开始被隐隐勾出,他们在这些陌生而魔幻的情境中看到了大千世界暗暗想着,有朝一日我也要去亲自尝尝看,这些排着长队才能买到的月饼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富士康排队领月饼的员工们
——事实上,谁也不知道那些排着长队的人排的到底是那份装着童年记忆的口味,是物以稀为贵的体面还是某种特别的节日仪式感:
但无论如何,当我们的视角跳出月饼本身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总是参差生动的:借由快手的 " 同城 +" 漫游功能,你可以在广阔世界的褶皱中找到无数像省医月饼、巢娭毑這样的有趣角落
而在高度有序的市场经济时代,这些短暂持续但让人疯狂的 " 排队月饼 " 更像是某种复古浪潮卷来的美丽遗珠:它们帮助我們在生活的恒常往复中敲撞出一些清脆的异响
毕竟,如果人人都去吃那些装着防腐剂袋子的甜腻月饼这个世界便真的不复浪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