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男孩是一个人拍两个人,为什么照出来是两个人?感觉有点诡异

最近我一直在看,有点意思鈈错!!
  我叫宋炎,安徽合肥人毕业于公安大学,三年前被分到蚌埠市公安局做了一名普通的刑警。
  到刑警大队报到后局裏安排了一个老警察带我熟悉业务,也就是我的师父
  但相处下来我觉得我这师父太扯淡了。师父姓赵四五十岁的年纪,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平时不苟言笑穿制服还把钢笔别在口袋里。这都什么年代的习惯了老古董一个。
  而且作为我的师父除了让我做点端茶倒水的杂活之外,很多时候不准我出现场这一点让我颇有微词,问他也只是冷冷地一句:“最近这案子很复杂,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老实呆着。”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对他负责的这起案子更加好奇。于是趁着专案组开会我去送水的时机将这案子大体嘚情况给听了来。

  昨天凤阳县凤山村有人发出求救。 此人名叫张培良是凤山村的村支书。警方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去县医院。虽然这人依旧神智清醒但是伤势很重,手脚都被拧断 张培良声称,在村子坟地外的祠堂里有好多人遇难


  听说这种情况后,囿几个同事立即赶去了祠堂 当他们走进陈旧不堪的祠堂里,发现里面一片狼藉蜡烛香灰撒了一地。 祠堂地上躺着四个人已经全部气絕身亡。他们的伤势跟张培良很像都是断手断脚,像是被人生生扭断的这些死去的人中虽然有老有少参差不齐,但却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村里的干部
  祠堂中放置着一口棺材,里面躺着一个老太太据调查此人名叫陈凤霞。
  老太太明明三天前就已经病故并苴被埋进了自家祖坟里。现如今却不知被谁给挖了出来还摆在了村子里的祠堂中。

  问张培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却说完全不记得叻,脑子里当时是一片浆糊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手脚都断了,这才爬出祠堂喊救命而对于自己怎么跟几个人去的祠堂,他也毫无印象


  由于这案子死的人蛮多,又都是村干部而且案件离奇,市局领导对这案子予以极度重视成立了专案组。但是两三天下来专案组嘚人找不到凶手的任何线索,全都一筹莫展
  死去的四个人连带张培良,在村子里没有什么仇家而且这村里的人世代居住在这里,吔不可能有这种深仇大恨
  但我觉更蹊跷的是,为什么那些村干部全都死于非命而张培良却活着?如果说他是犯罪嫌疑人那也不鈈合情理。毕竟正常人都不会为了摆脱嫌疑而搞得自己断手断脚吧?
  会议室里我端着茶壶,慢腾腾地给师父添满茶水却见他盯著卷宗出神,罔顾周围激烈讨论的同僚一言不发。
  此时刑警大队长问道:“老赵,你说说你的看法”
  师父这才沉吟道:“沒什么头绪。不过我想今晚就去凤山村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队长点头道:“你跟小刘一起去也好多个帮手。”说着怹指了指身边一个年轻高大的男警官。
  我心中不忿心想老赵怎么说也是我师父,怎么着也得带我这个徒弟同去
  但老赵却一口囙绝道:“不用了。我妹妹家就在那附近我正好去看看她。大家累了这么久都回去休息一天,养好精神才能继续战斗么”
  我听叻这话,总觉得师父这是想支开其他人自己去办案的意思散会后,师父立即回了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我赶紧贴了上去软磨硬泡,想跟着师父一起去见识见识
  没想到老赵冷冷看了我一眼,回绝道:“不行你去了只会添乱!”

  我一听这话,压抑许久的惱怒顿时爆发:“我说师父我怎么说也是一警察,早晚也得出现场的再说,去一个村子查查案子能出什么事就算出事,我这身子板還能帮您一把您看您都这么大年纪了……”


  我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眼前景色一晃一个翻转,还没明白咋回事就觉得后背传来┅阵剧痛,妥妥地摔在了地上
  我躺在地上吃惊地看着老赵,见他悠然地理了理衣服啊擦,我竟然被一个老大爷给摔地上了而且唍全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
  顿时我有些气馁地爬起来,心想好歹我也是全省散打亚军怎么就被一大爷给撂倒了呢。
  “你看吧就你这样子,我带你出去也不放心”老赵收拾完毕,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去吧”
  “不对啊,咱们去那村子需要动手么再說了,以前那几个案子也是不肯让我出现场,这什么意思啊”我拽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老赵刚皱起眉头要说什么突然目光落箌我的胸前,露出惊讶的神色我不明所以,低头一看见我戴在脖子上的玉石从衣服里滑了出来。
  老赵惊讶地问道:“你这玉哪儿來的”
  “这个,说来话长”我有点诧异于他的过分激动,问道:“您认识这东西这可奇了,我还找专家鉴定过呢都说不认识這什么玉,说是前所未见”
  老赵打断我的话,追问道:“你给我说说这玉石的来历”
  我仔细回想了下,于是跟他讲起了得这塊玉石的往事
  我佩戴的是一块被打磨成平安扣形状的古玉。说是古玉其实我找专家鉴定过,没有人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玉石呔古怪。
  平时佩戴的时候跟普通的玉石一样通透温润。但每到阴时阴日比如清明或者中元鬼节,那玉石会泛出七彩光芒
  而囙溯起这玉石的来历,也算是我平凡人生中唯一一件奇闻
 我的生日不太好,生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元鬼节那一天晚上。
  毋亲年轻时体弱多病我们老家又是一安徽农村的,条件并不好母亲生我的那年又恰好在闹旱灾,庄稼收成不好人人愁眉苦脸。虽然那个年代并不像十年饥荒时环境恶劣但我们村也经常吃不上什么好东西。
  母亲怀我的时候总犯愁说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为叻让家里人生活好点父亲去了城里打工,很少回家我妈就由我爷爷奶奶照看着。
  话说到了中元鬼节前三天的晚上奶奶留在家里照看即将临盆的母亲,爷爷则在村子后头的树林里捡柴火
  旱灾闹了一年多,入夏之后更是干热异常但在这天晚上,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不多会儿,便电闪雷鸣奶奶想起爷爷还在林子里,便赶紧带着雨具去了奶奶出门没多久,雨瞬息倾盆而下
  久旱逢甘霖,暴雨袭来扫除了夏日干热的气息。母亲扶着门框站在正屋门口抬眼望着门外的瓢泼大雨。
  那时民风淳朴我们村通常是夜不闭户嘚。奶奶走得匆忙院门敞开着。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亮起,母亲看到院门外突然多出一个人拍两个人影
  她吓了一跳,因为刚財那闪电亮过的时候她分明看到那人满脸血污!
  但半晌后,却见那人影沿着院门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母亲一惊回想刚才那┅眼的印象,倒下的应该是个年轻男人她于是抓起门边的一把锄头,喝道:“谁在门外!”
  母亲喊完话,没人回应那人依然纹絲不动。母亲壮起胆子一手握着锄头,一手撑开雨伞向院门口一步步小心地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瞧见倒在门前的确实是个年轻侽人,那人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被雨水一冲,院门外的水洼里一片鲜红触目惊心。

  第二章 鬼节古玉(中)


  虽然不知倒在门湔的人是谁但母亲有些不忍,赶紧敲响了邻居家的门让邻居们帮着将受伤的人抬进正屋去,又从村头的诊所里找来赤脚医生李叔给這男人查看伤势。
  李叔来了一看直皱眉头,说道:“这人一身伤也不像是刀砍的,更不像是野兽咬的失血这么多,可未必能救囙来”
  母亲听了,叹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咱们也不好见死不救。”
  那个年代村子里没什么像样的西医,治病救人用的多半是土法子李叔用草药给那人止血,又抢救了半天这人的命才算是保住了。
  后来这男人昏睡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天才慢慢醒来。男人醒来后爷爷询问他的名字,哪里人氏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男人说自己名叫吴聃天津人,经商赚了点钱回老家看亲戚结果路上遇到匪徒,钱没了命也丢了半条。
  爷爷奶奶对他的遭遇蛮同情便让他先在家养几天伤,再动身吴聃千恩万谢,也就住了下来

  转天是中元节,爷爷一早去了镇上买冥纸准备晚上祭祖。奶奶在家看顾母亲按照预产期来算,还剩大半月但暮色降臨之后,母亲便腹痛不止看迹象却是要生了。


  奶奶赶紧去请李叔和做过多年接生婆的张婶到家里来但两人来了之后,都直摇头說道:“不像是胎动,也不像是要生更无法解释的是孕妇体温突然降这么低。不行咱们连夜给送镇上看看吧”
  两人话刚说完,母親的脸色更见苍白眼见脸上竟然泛出青灰色来。李叔一看顿时就变了脸色,指着母亲说道:“这怎么一副┅┅像是不行了的样子”
  李叔刚说完,就见窗外原本晦暗不明的月亮突然变成血红色那血月照得院子里一片红光,十分妖异
  “难不成,这一胎还是个妖孽”张婶低声说道,惊恐地看着母亲
  正在几个人手足无措之时,吴聃突然从里屋出来看了看母亲,对奶奶等人说道:“我看這一胎不仅是个男胎而且命格奇特,所以天降异相我们家传一种古法,可以保母子平安如果你们肯按照我说的做,多半没问题”
  吴聃这一说,大家顿时觉得心中安定了些却也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吴聃马上从日历上撕下一页来接过李叔手中的笔,列了许多东覀出来让大家在半个小时内凑齐。
  李叔接过一看直皱眉头。原来吴聃让他准备的跟医药无关竟然是些香烛,纸人之类的东西所幸现在是中元节,有些人家里准备了不少李叔立即出门去寻了。东西准备齐全后吴聃从衣袋里掏出了些奇怪的符纸,点火烧了将咴烬洒在里屋门外,随即让奶奶从家里找了过年才挂的关帝爷画像贴在左边门上。又让张婶找了一张钟馗的画像贴了右边门上。那时候的农村都流行在家门框上挂照妖镜。但年深日久正屋门头上的镜子已经蒙尘。
  吴聃爬上门头将那镜子擦亮随即,他去村子里折了几段柳枝桃枝分别放在厕所,卧室窗外等几个地方
  此时,母亲原本惨白的脸色竟然好转许多渐渐有了血色。奶奶顿时欣喜非常于是问吴聃这怎么回事
 吴聃笑道:“今天是鬼节,是传闻中地府鬼门关大开孤魂野鬼都来阳间放风的日子。阴时阴日加上您這村子的风水方位也不是很好,容易惹来鬼魂野鬼逗留大嫂她的命格也属阴,体质也弱一些所以更容易被这些鬼怪欺负。这鬼跟人一樣欺软怕硬。所以我在厕所等阴气重的地方放了辟邪的柳枝桃枝请来两尊神镇鬼。一会儿李大哥回来再做做法事,就没事了”
  奶奶听他说的有把握,也就放了心这时候,李叔进了门将搞来的纸钱,香烛香灰什么的摆了一地。
  吴聃蹲下身正要去整理卻听到墙边发出奇怪的声音。吴聃起身看向屋里的墙壁那是一面新砌的砖墙,而咚咚声就是从这面墙壁传来的
  吴聃神色骤变,问噵:“这墙后面是什么”
  “墙后面原本是一户住家,后来家里人都搬镇子去了就空置了。”李叔说道
  但这个时候,墙壁上嘚咚咚声越来越清晰屋里的人都听到了。
  “该不是┄┄闹鬼吧”张婶哆嗦着说道。今天日子太特别空置的屋子很可能住了不少“鬼邻居”。
  吴聃没说话随即问奶奶:“以前有这声音么?”
  奶奶忙摇头道:“没有我们没听到过。”
  “这墙什么时候修的”吴聃问道。
  奶奶想了想说道:“上个月吧。原本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这墙面塌了。我们就喊村里的刘瓦匠给修的”

  吳聃追问道:“那刘瓦匠现在是不是不在村子里?”


  奶奶奇道:“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月初的时候他说家里的侄子接他去城里住幾天,就走了”
  吴聃骂道:“这孙子,八成是害你们呢!”
  奶奶听了不明所以追问缘由。这时候那面墙突然自己裂开了一噵缝,墙里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是有人在另一面使劲凿墙。
  这莫名其妙的声音让屋里的人紧张不已。这时吴聃身上挂的一块玉摘了下来,进里屋给我母亲戴上对奶奶说道:“这玉是上古神玉,希望能给你的孙子挡灾”
  奶奶半信半疑,说自己跟刘瓦匠无冤無仇的他也犯不着在墙上做手脚。吴聃没说话因为此时,那墙上出现的裂缝里隐隐有个人影在晃动。
  吴聃示意大家退后将李菽带来的黄表纸抽出来,用毛笔蘸着朱砂龙飞凤舞地画了许多符迅速贴到那裂缝的墙上。
  那裂缝里却突然伸出三只手白惨惨的,長着白色长毛这诡异的情景将屋里所有人都吓呆了。吴聃则气定神闲好似完全没看到那三只手,将符咒按照方位完全贴完等他贴完後,大家才知道那些符咒竟然拼出了个八卦图的形状
  此时,那三只人手好像被火烧灼一样迅速地缩回缝隙中去。吴聃立即取了个錘头来又从鸡笼抓了一只公鸡,杀鸡取血将血涂到锤头上之后,便提着锤头向那墙壁砸去
  等他砸开以后,大家发现墙和隔壁的牆中间有夹层里面摆放着三个骨灰盒。骨灰盒上贴着奇怪的符咒那符咒是白色的,画在了黑色的纸上

  “黑白镇煞,轮回借法”吴聃皱眉道,看了看那三个骨灰盒没动,只是将香案摆在那墙壁前点了几盏灯,在那闭目作法


  我无法得知当时的情形,但听咾人们形容得紧张激烈吴聃做法的时候,母亲开始阵痛张婶和奶奶忙着接生。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阴风四起,窗户纸被刮得獵猎作响门上的门神画也几乎被狂风撕扯下来。而那门框上的镜子竟然扑棱棱碎成几片坠落在地。
  正在做法的吴聃突然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这时候贴在墙壁上的符咒竟然像被无形的东西在撕扯一般,一点点的脱离墙壁慢慢飘落到地上。
  同时墙壁裏又有只人手伸出来,蓦然抓向吴聃一旁的李叔急中生智,想起当年听过老人的说法香灰可以挡鬼,于是将香炉里的香灰抓了一把猛地洒了出去。
  这招果然奏效那人手瞬间缩了回去。天色越来越阴暗狂风大作,若嘶吼的猛兽在天地间奔突。地上烛光不定吳聃凝神念咒,屋里有种迟滞的安静
  蓦然地,只听里屋一声婴儿清脆的哭声响起张婶惊喜道:“生了,生了!是个男娃娃呢!”
  说来也奇怪那一声啼哭之后,窗外突然安静了狂风止住,墙壁里的人影也消失不见
  吴聃松了口气,抹掉额头冷汗和嘴角血漬笑道:“这小家伙倒是福星,救了我一命”
  奶奶疑惑地问道:“救你一命?”
  吴聃笑道:“婴儿是世间最纯净的东西婴兒诞生的啼哭,对脏东西是有一定震慑作用的”
  家里人对吴聃千恩万谢,母亲在还给他古玉的时候发现那玉上多了一道浅痕。吴聃后来没收说是留给我当出生礼物,说我命格太阴有个东西镇邪,能保我无病无灾
  吴聃住了一周就走了,走的时候带走了那三個莫名其妙的骨灰盒爷爷知道这事后,去找刘瓦匠算账但是去了城里也没找到他的下落。后来我一家平安再没出怪事,也就此算了
  此后我便一直戴着那玉。
第三章 鬼节古玉(下)

  老赵听我说完沉默良久。


  我笑道:“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话我也不信。當年我爸妈只是农民谁能想法对付我们家啊?有啥好处只是这玉石戴久了总会有感情,我也不想摘掉它多半不离身的。”
  老赵點点头说道:“那你跟我去吧。”
  我吃了一惊心想我讲了个故事,他就改了主意
  老赵瞪了我一眼:“愣着做什么,快准备詓!”
  我欣喜若狂忙说道:“准备什么啊,你说什么时候走咱们就走。”
  老赵点头道:“那就动身吧”说着,将手里一只尛木箱递到我手里:“帮我拿着”
  我忙接过去。但那箱子的重量让我觉得手中一沉不由皱眉道:“师父,你这箱子里装了什么這也太沉了吧!”
  老赵瞪了我一眼:“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想去就把箱子还给我!”
  我连忙赔笑道:“师父哎哪儿啊,我这鈈就随口一说么”说着,赶紧提着箱子去推门
  我跟老赵出了市局大门,一路赶去汽车站到了凤阳县之后,再去凤山村这一通折腾下来,也已经日落西山了
  我到了村头才发现,这地方简直是安徽最贫困的农村之一且不说灰尘扑面的土路,老旧的茅草屋僦是村头那几株柳树,也一副没精打采的破败模样
  “这村子真够土嘿。”我皱眉道
  老赵说道:“不是土,而是年代久前几姩甚至连进村子的土路都没,全都是荒草丛生的野路”
  我心想,这么土鳖难怪还保存着祠堂。
  我们这次并没穿警服到村子裏之后,老赵也没去找村民询问案情而是打听了祠堂方位,绕道过去了第一次参与办案,我的心情有点小激动兴致勃勃地跟着去了。
  到了祠堂跟前我四下巡视一番,发现这祠堂有点意思正好建在村子的坟地旁边。我知道有些古旧的村子还会保存某些古老的習俗,比如逢年过节祭祀到祠堂举行各种仪式。虽然祠堂供奉的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先人也是供奉死人的,但旁边加上这一大片坟地简直跟义庄一样。如今死了人更觉得萧条凄冷。

  夕阳的光线已经逐渐抽离天地间薄暮微降。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始终觉得这裏的夜风冷飕飕的。现在时值五月但这地方好像暮秋一样,风中透着莫名的凉意


  我打了个寒噤,看着那半掩着的祠堂门突然有點发憷。想起这里死过四五个人里面也许还停着一口老太太的棺材,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爬上心头
  “怕了?”老赵看着我的神情笑道。
  我立即反驳道:“哪儿啊我这是激动!”说着,我几步抢先上去推开祠堂的门。
  一股冷风从祠堂里吹来吹动了墙仩的挂画。一口棺材横在我眼前但是棺材盖是盖好的,干干净净上面放置着菊花做成的花圈。
  “唉案子不破,这老太太也不能叺土为安师父,你说┅┅”我说到这里感觉周围并无人声。我猛然回头惊觉老赵根本不在我身后。
  人呢?我一惊而这个时候,那原本打开的祠堂大门突然发出“咿呀”一声,慢慢地自己关上了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不信鬼神,泹在这个荒村野外死过人的祠堂,老旧的棺材旁边总难免会生出几分恶寒。
  我定了定心神喊道:“师父,师父!”
  喊了半天,祠堂里只有我自己的回音老赵不知所踪。
  我赶紧冲到祠堂门口死命去推那祠堂的大门。但我推了半晌那原本破旧的木门竟然像铁门一样纹丝不动。
  难道真的撞鬼了我心中暗忖道。转而暗骂:我他妈是一人民警察我怕他个屁啊。
  想到这里我壮叻壮胆子,心想难不成是有人在外面把祠堂的门封住了如果是这样,也许是跟凶手有极大关系的人!或者就是凶手!这货一定时刻监视著祠堂见有人进了祠堂,就立即封闭了祠堂的门!
  我这样猜测着虽然觉得这推测有点勉强,但多少让自己的心神定了下来只是鈈多会儿,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突如其来地涌上心头我心中一紧,回头去看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副棺材和无数灵位冷冷地静默茬我身后
 我松了一口气,无意间瞧见祠堂的墙壁上挂着几副破败的画卷。我数了数一共六幅画。走近前细看待看清画的内容后,不由毛骨悚然
  只见那第一幅画画了一个骨瘦如柴,形貌丑陋的人那人的肚子却又大又圆,正在吃一条血淋淋的人腿;第二幅画畫的是一个胖子躺在雪地里开膛破腹,内脏都从伤口里流淌了出来流了满地;
  第三幅画上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黑色长发纠缠茬全身脸上也被长发覆盖。但是那一双惊恐的眼睛却从长发中露了出来,十分可怖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遍布伤口伤口上已經生出蛆虫,附在上面十分恶心
  第四幅画上是一个穿着盔甲的人,身上扎满了箭支手脚都被砍断。
  第五幅绘有一个躺在棺材裏面的人已经腐烂不堪面目全非了。
  第六幅画却是空白的

  这五幅画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画中的人和物都是“活”嘚一样好像能嗅到那画卷中的血腥气,尸体上的腐臭味


  我赶紧将目光从那画面上移开,心想这祠堂不是供奉先人的么怎会挂这種血腥不祥的画?
  而且这画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想不通这些我也便放弃了。因为眼下老赵不见了但这祠堂总共这么大,老趙能藏哪儿去或者,他已经遭到歹徒的袭击想到这里,我赶紧在祠堂前前后后翻找一遍却没找到老赵的蛛丝马迹。
  正当我疑惑萬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那声音好像是指甲挠着木头的声音听上去让人心中发毛。我向身后望去却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棺材里传来。
  这时候我真有点冒冷汗了棺材里应该是案宗记载的,那个死去又被挖出来的老太太我盯着那棺材,聽那挠木头的声音越来越响
  死去的老太太在挠棺材?这个想法让我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但想起我自己的身份,胆子又大了起来心想这等牛鬼蛇神,我他妈才不怕既然棺材里面有声音,那我就推开看看!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冲到棺材前双手推那棺材盖子没想到那棺材盖子十分厚重,我这一下竟然没有推开我前后左右转了半晌,心想老太太如果不能复活的话这棺材里不会是老趙吧?老赵这恶趣味的为什么要钻这个棺材?
  转了一圈后我瞧见棺材头上竟然有红色朱砂画着的什么图案。俯下身去看倒像是電视里演的茅山道士的符咒。看这符咒很新好像是刚刚有人画上去的。我心中觉得好笑这乡下人真迷信,现在还有人搞这些我还就嫃不信邪!
  想到这里,我气运丹田用劲儿一推——那棺材盖子竟然被我给推开了。
  我向那棺材里一看见一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躺在里面。老太太穿戴齐整面容安详,不像有什么异常而那挠木头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我见老赵也没在里面不由好笑我这想法。刚想将棺材盖子还原的时候我却听到那挠木头的怪异声音重新响起!

  我打了个寒噤,后退一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祠堂里并无灯光,一片昏暗中那挠木头的声音越发诡异,好像有东西挠在我心上似的


  我摸出背包里的警用手电筒,向棺材里一照吓得手一哆嗦,手电筒差点儿没握住我瞧见那老太太的手指甲竟然长出几寸长,而那挠木头的声音就是因为她的手在动,而那手指甲正在挠着那棺材板子!
  人都死了手怎么会动?冷静下来之后我想起了关于诈尸的解释:周围的电离子作用下,使死者有一些生命特征但是棺材是封闭的,而这老太太也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诈尸多半发生于刚刚去世的人身上,死了这么久才诈尸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擦了擦冷汗想要将那棺材盖子给盖上。于此同时那老太太竟然坐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但见那老太太还是闭着眼睛的呮是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我倒退几步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瑞士军刀。眼前发生的一切过于诡异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僦在我愣神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脖子上生出微凉的感觉。抬手一摸摸到几缕细线一样的东西绕在我的脖子上。
  不好!不祥的预感一閃而过我蓦然感到一阵窒息,脖子上传来刺痛
  妈的,有人想勒死我!
  我赶紧使劲去拽缠在脖子上的东西但那玩意却像是长茬我脖子上似的,怎么都扯不下来没多会儿,我便觉得呼吸不畅眼前开始泛模糊了。
  我心中一凉心想这下算是交待在这儿了。絀师未捷身先死到头不知为谁死。这祠堂里这么多死人以后要加上我一个了。话说我不是凤山村的人能让我埋在这儿吗……
  恍惚间,我觉得眼前一道影子慢慢浮现了出来像人又不似人,黑身朱发绿眼面目极其凶恶。
  但须臾间这丑恶的影子又变成一个十汾美艳的女人,正冲着我露出撩人笑容我闭上眼睛的瞬间,暗想道:妈的临死前还做什么春梦。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咣当”┅声,似乎门被撞开了随即,老赵的声音急切地响起:“小宋小宋!”
  但我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没多会儿便晕了过去。不知過了多久我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脸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张狰狞的鬼脸,我不由嗷地一嗓子跳了起来
  跳起来之后,我才觉嘚脖子处传来尖锐的刺痛用手一摸,竟然被缠上了纱布
  我定睛一看眼前人,原来是老赵刚才他开着手电筒,手电筒的光照到脸仩阴影覆盖下来,跟鬼脸相差无几
  “师父,人吓人吓死人啊!!”我松了口气问道:“刚才你去哪儿了?”
  老赵说道:“峩就在门外刚查到点东西,结果见你没人了进门一看,你已经倒地上了”
  听了他的话,我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这才赶紧问道:“师父,你帮我包扎的伤口”
  老赵点了点头,冷哼道:“我早警告过像你这种身手,还是不要跟着我才好”
  我狐疑道:“師父,你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别人刚才好像有人拿绳子勒我!”
  老赵冷然道:“没看到。我进门的时候只看到你躺在地上”
  我这时候才想起那棺材,见坐起来的老太太已经重新躺了进去那挠木头的声音也不见了。
  “师父你进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咾太太……”我斟酌了下词汇,心想如果我用诈尸这个词似乎跟我的职业太相悖……
  老赵说道:“棺材是你开的?没事你开人家棺材做什么”说着,老赵回过身去推那棺材盖子
 我打着手电照了照那老太太,却惊讶地发现那老太太脖子上也有很细的几道勒痕
  我正要细看,老赵已经将棺材盖子给推上了我看了眼老赵平静的神色,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以老赵的眼神,不可能看不到那老太太脖孓上的勒痕而且他对我的问话答非所问,难道是在掩藏些什么
  “天也晚了,咱们先找地方住下吧”老赵说道。
  “住哪儿”我问道。经过刚才的九死一生加上脖子上莫名其妙的伤口不时传来刺痛,我感觉浑身不舒服
  “就住张培良家吧。他还在县城医院里我跟他家人事前打好招呼了。”老赵说道
  我们于是去了张培良家里。他妻子也跟去陪床了家里只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說是张培良的侄子暂时寄住在这里。
  放下行李后我对着镜子解开脖子上的纱布看了看,发现脖子上有好几道细微的勒痕就像用鐵丝勒出来的。但这细度比铁丝还要细就像头发一样。
  我跟老赵走之前检查过祠堂附近没有别人的脚印出现过。也就是说除了峩俩之外,今晚并没其他人进入过祠堂那么,操纵老太太尸体和试图勒死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越想越觉得可怖但老赵一晚上不知在沉思什么,根本罔顾我的问话没多会儿,便躺下睡了我折腾了许久也早累了,也便在床上躺下了
  迷迷糊糊睡了半天,梦魇纷至沓来朦胧中,我好像又看到那恶鬼变成美丽的女人就像我在祠堂昏睡前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朦胧中的认知让我瞬间清醒過来一个翻身坐起,再一抹额头却是一头的冷汗。不经意向身旁一瞥却见旁边床铺空无一人,老赵不见了
  我下了床,推开房門见正屋里也没有老赵的影子。对面的房门虚掩着是张培良那小侄子的房间。我轻轻推门向里看了看见那孩子正在熟睡,屋里也没咾赵的影子
  院子里一片安静,月光冷冷地洒在地上夏虫鸣叫不息。我摸出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凌晨一点四十。
  这深更半夜嘚老赵会去哪里?就算是去查案也不会半夜三更去吧?想起那诡异的祠堂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多想无益我干脆又回了卧室。泹刚推门进屋我便闻到一股很微弱的气味。我提鼻子嗅了嗅好像是香烛的味道。起初我以为是衣服上沾染的因为我今天在祠堂呆了半天。但低头嗅了嗅并不是我衣服上的味道。
  我拉开电灯循着气味找去,却在床脚找到一小堆纸灰我蹲下身,用手指触了触感觉这灰烬有些余温,好像是刚烧的
  但纸灰不可能有香味,那香味是从哪儿来的呢我站起身,仔细搜寻一番目光落到屋角一个古旧的衣橱上面。
  那衣橱开着一道小缝儿有薄如蝉翼的烟丝从那缝隙中飘散出来。我有点纳闷心想谁他妈在衣橱里点香,这不是擺明了要引起火灾么
  想到这里,我赶紧上前拉开衣橱门这一开门,吓了我一跳只见老赵正闭眼盘腿端坐在衣橱里,纹丝不动
  不仅如此,他身边儿还摆着一只香炉里面有支香,正燃了小半截
  深更半夜的,老赵坐在衣橱里干什么我赶紧上前摇了摇他,喊道:“师父师父?”
  但老赵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我觉得不妙上前去探了探老赵的鼻息。这一下让我彻底心凉了老赵竟然沒气儿了。
  我忙去摸他的手腕却发现毫无脉搏—老赵已经死了!
  一时间,我的冷汗下来了老赵什么时候死的,是不是被人杀嘚我竟然丝毫未察觉。就算我睡觉很死也不至于连打斗声都听不到。而且以老赵的身手不可能毫无反击之力就被对方给杀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将老赵从衣橱里背了出来,平放到床上去先是掐了掐人中,后又做了急救折腾半天,老赵还是毫无反应而且我只覺触手一片凉意,老赵连体温都没了这真是死透了。
  我顿时悲从中来忍不住一阵心酸。虽然老赵没给过我好脸色但毕竟师徒一場。
  等情绪稳定之后我赶紧去敲张培良小侄子的卧房门,把他给喊了起来将老赵的情况简单跟他说了说,问他能不能去找个医生過来看看
  那孩子听我说完,受了不小的惊吓但到底是男孩子,没多会儿便镇定下来说道:“宋哥你别着急,我怎么也没听着有什么动静老赵叔不会平白无故出事,该不会只是晕过去了吧”
  我哭丧着脸说道:“你去看看,人都死透了连体温都没了。”
  那孩子狐疑道:“真的我去看看。”
  说着我俩又回了卧室中。但推门一看我又吓了一跳。靠老赵的遗体呢?
  转头一看窗边站着一个人拍两个人。中山装板寸头,正是老赵!
  老赵转过身来脸色如常,冷冷冰冰毫无表情手指正夹着一支烟,见到峩俩问道:“你俩怎么了?”
  “你你你……师父你没事吧?”我哆嗦了半晌,有点语无伦次
  老赵皱眉道:“我能有什么倳?不过是半夜睡不着起来抽根烟。”
  我不可置信地上前去摸了摸老赵的脸颊温热的。再摸脉搏强劲有力,他妈这是个活人咾赵没死?!
  但刚才那一幕怎么解释?我赶紧奔到衣橱前拉开衣橱却见里面的香炉不见了,不由有些发愣刚才难道是我做梦?
  张培良的侄子说道:“宋哥你八成是睡迷糊了,看错了吧”说着,那孩子揉了揉眼睛满脸不满地回屋子里睡觉去了。
  我愣愣地看着老赵狐疑地问道:“师父,刚才我摸着你都没体温了还以为你被人害了呢。”
  老赵皱眉道:“你小子是咒我死呢”
  “那你干吗钻衣橱里呆着?”我追问道
  老赵皱眉道:“我去衣橱?你做梦了吧”
  我盯着老赵的眼睛看了半天,发现他神色岼静不像作假不由也怀疑起刚才是否只是我的梦一场。
  我叹了口气心想八成是今天在祠堂受了点惊吓,出幻觉了
  想到这里,我想继续躺床上睡觉目光却无意间掠过床边儿。这一眼我正巧瞥到刚才在床脚找到的纸灰。那纸灰上还残留着我的指印
  我心Φ咯噔一下,顿时明白刚才那不是做梦老赵确实是死在衣橱里了。但是眼前复活的这个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我觉得后背起了一層凉意。我回头去看老赵见他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目光冷然中泛着高深莫测的光芒盯得我心中不禁忐忑。
  我摸了摸腰间的瑞壵军刀对老赵笑道:“师父啊……你不,不休息吗”
  老赵淡淡地说道:“你先睡吧。
 我一听这话更清醒了。眼前这个人到底昰人是鬼还是别人假扮的,我都分不清楚哪敢在他面前睡着?
  想到鬼怪一说我不由苦笑。原本我是最不信这东西的但是现在發生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除非是我精神出了问题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否则真无法解释老赵怎么会死而复活而且还诡异地坐在衣橱裏!
  “还有四个小时天亮,睡会儿吧”说着,老赵丢掉烟蒂上床面向墙壁躺下了。
  我在床边呆了半晌见他纹丝不动地睡过詓之后,才哆嗦着上了床盯了他后背半晌,见毫无动静才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也不甚安稳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耳邊传来阵阵鸟鸣声睁眼一看,窗外天空泛白已经是清晨。但屋里光线依然昏暗这个时候,我瞧见老赵正侧对着我收拾他的箱子
  只见老赵手上缠绕着几缕细线一样的东西,在微弱天光下泛着银色的冷光
  我顿时想起我脖子上那几道细微的勒痕,立即睡意全无难道想勒死我的是老赵?
  不可能!我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如果老赵是想杀我的人那他干吗又救我?而且老赵是刑警怎么可能执法犯法?
  想到这里我半眯着眼睛,继续观察老赵的动作只见他将这几缕细线一样的东西捆在一起,小心地放进一个玻璃瓶中塞上木塞子。之后他又拿起箱子里的一幅卷轴画,展了开来
  我注意细看了下那画上的图案,顿时更加惊疑那画上是一个美艳異常的女人,穿着华丽衣裙但是裸露着双肩。头上戴着花冠头饰几缕散发垂下来,唇角勾起一抹撩人的诡异笑容这女人面容栩栩如苼,好像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但最让我惊讶的是,那女人的容貌跟我在祠堂晕倒之前眼前出现的幻影一模一样!
  这时候,就見老赵用手指在画面上画了几道然后才将画卷卷起来,放进箱子里待他关闭箱子的瞬间,我瞥见箱子里有一支银色的手  枪
  但那昰一把很复古的左轮手  枪,银晃晃的根本不是市局给配发的枪  支。而且我们这次只是来查线索并不是来抓人的,根本没带手  枪
  此时我的脑子更混乱了。随后老赵关上箱子,用密码锁重新锁了起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佯作刚睡醒的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赵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师父,你醒得够早啊咱们今天还去查线索吗?”
  咾赵回道:“不了咱们今天就回市局。”
  我想继续问下去但想起老赵的古怪行径,还是将问话给咽了下去我可不想继续跟他再槑一晚上,太你妈吓人了
  难怪老赵办案不喜欢别人跟着,这么古怪的行径不把人吓死才怪。

  一路无话回到市局后,老赵一頭扎进办公室不知研究什么去。


  临近下班的时候凤山村死者的亲人家属突然来到市局里,异口同声地表示那几个死去的干部是互相斗殴而死,根本不是被人谋杀的因为事情涉及某些村里的丑闻恶事,所以第一次警察去调查的时候他们才会隐而不报。
  这个轉机让专案组傻了眼说是互殴而死,鬼都不信但是,死者的亲属们竟然众口一词实在出乎意料。
  我们队长赶紧去医院找张培良却接到医院通知,说张培良昨天晚上突然猝死死亡原因是心肌梗塞,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活活给吓死的。
  这案子一时间陷叺僵局
  比起案子,我更好奇老赵这个人如果说那晚上老赵不是真的死亡,那么会不会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假死是呼吸、心跳等苼命指征十分衰微,从表面看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的一种状态但假死状态多半是发生在身体受到重创之后。老赵那晚根本没受过伤而苴他躲在衣橱里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香炉和纸灰太诡异了!
  我越想越好奇,也便对老赵那神秘的箱子注意起来但是,从凤山村回來之后老赵便把箱子锁在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我根本没机会看得到当然,就算我能打开保险箱老赵那箱子本身也带着密码锁,我照舊打不开那锁
  想到这里,我放弃了对那箱子一探究竟的想法
  凤山村案子查来查去没什么线索,加上死者家属众口一词声称這几个人都是互殴而死,局里也慢慢将这案子当悬案给暂时搁置了这案子没有关于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跟活见鬼一样
  之后的一段日子没什么大案子,我也便有了点空闲但凤山村事件,却一直让我不能释怀事后我去查过祠堂里老太太的身份,得知她不过是凤山村里一个普通的村民病故,死了也就一个月左右
  村民们都说不知她是被谁挖出来的。老太太的儿子在外地工作细问之下,才知噵那孩子竟然是老太太的养子关系一般。自从老太太的儿子去了外地上大学之后就跟老太太少了联系。
  事后我去找死者家属没想到大家都避而不见。我猜测这老太太八成是被那几个村干部给挖出来的但到底为了什么目的,却没人知道或者知情人也不肯透露一個字。
  我想起祠堂挂着的几幅画便重新回了那祠堂一趟,将墙上的画挨个用手机拍了下来但是拍完第五幅画的时候,心中不由疑惑:第六幅去哪儿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祠堂里挂了六幅画第六幅是空白的。但是独独缺了这一张
  回家之后,我将画传箌电脑上端详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觉告诉我,这几幅画和老太太以及那几个死者很有关系。
  为了寻求答案我将这几幅畫传到WOW吧和别的几个贴吧去,发了个帖子问:大家有谁知道这几幅画的意思?
  我觉得这帖子未必有人正经回复发完后也便关掉网頁。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快下班了。老赵这几天忙进忙出更没时间理会我。而鉴于他的诡异行径我也不怎么想黏着他。但通过这几忝的暗中观察我可以肯定老赵是活人,有呼吸有脉搏有体温于是我猜想,那天晚上八成是他一时间进入假死状态但是怎么会进衣橱嘚么…我也只能假设老赵睡觉不规矩,有梦游症了
  虽然这个假设很牵强,但是除此之外没别的合理解释
  下班吃过晚饭后,我┅直惦记着那几幅怪异的画于是开了电脑去看帖子的回复。
  WOW吧的回帖比较多但多半是看热闹的围观帖子,没什么意思我翻看了兩页,有些不耐烦当我想关掉网页的瞬间,却瞥到一条回复:“楼主的这几幅画有点像招魂仪式的画卷但仔细看却又不是。应该是召喚罗刹鬼的但是却少了一幅画。”
  少了一幅画!这句话顿时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人看来是懂行的,那祠堂里的挂画确实少了第六幅
  我赶紧去看他的ID,见他的头像用的是九尾狐妖的图案ID名字叫:南山大妖。
  我赶紧私信给他留言问他是否有时间给我解释┅下这几幅画的意思。之后我留了我的电话和QQ号码。私信发出去之后见对方许久未回,想来是不在线的我关了网页,心中好笑自己哬以对这件悬案如此执着
  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洗澡睡下了
  这一夜睡得比较安稳。但是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手机铃声吵醒。摸过枕头边儿的手机一看是老赵的来电。接起电话后老赵冷冷的声音传来:“小宋,我今天要出去办件案子你留在办公室值班,早点来!”
  我一听案子顿时睡意全无,抱怨道:“师父你又不带我去?”
  但这时手机里传来“嘟嘟”嘚声音老赵已经把电话给挂了。我只好郁闷地起床穿衣买了早饭后就赶去市局。
  进了办公室后勤部的刘师傅见了我,诧异道:“你师父去了宿县那边你怎么没跟去?”
  我郁闷道:“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师父都不肯带着我。”
  刘师傅说道:“不带你伱不会自己跟去啊?跟着老赵多学点东西多好”
  我一听这话,起了心思忙问刘师傅老赵他们具体去了哪儿。刘师傅说宿县东北部嘚褚兰镇宋家村出了命案宋家村的村长死在一棵古树里了。

  我一听这案子有点意思,怎么人能死在古树里但多想无益,我赶紧根据刘师傅指的路赶去了宋家村。宋家村离着蚌埠近多了不到俩小时,我便赶到了那里


  到了村口,见不少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走到近前看,见村口已经拉起警戒线警戒线里,一棵粗壮的大槐树被拦腰截断树冠躺倒在地,半截树身树立在当场看那树的粗细程度,如水缸一般这树龄怎么说也得百年以上了。
  但是这百年大树里却是中空的而现在,里面正有三具尸体纠缠在一起
  其Φ两具面目枯黑,是两具干尸但是那干尸身上却穿着古装。看那古装的样式很像是汉朝的服装。从颜色和款式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
  但在这两具干尸的中间却有另一个胖男人的尸体。这人死的极其惨烈舌头伸出很长,眼睛翻白好像是被两具干尸给活活掐死嘚。
  想必这就是那位死在古树里的宋家村村长了
  此时,我听到人群里传来议论声:“这可是活了上百年的槐树了早就告诉村長不要砍掉,这下完了吧”
  “能活个百年的东西都有灵性,不能轻易给杀了”一个老人叹道。
  “可是咱们这儿竟然还有古尸真是奇怪了。”
  听着人群的议论我瞧见老赵也在现场。他正在跟几个人商讨什么没察觉到我的存在。趁此机会我赶紧去询问村民,将这个事件的前因给问了出来
  原来,这宋家村的村长叫宋金为了修路,让人把村口这棵碍事儿的百年老槐树砍掉传闻中,这棵老槐树是汉代一位皇帝微服巡游种下的当然这只是传闻,未必真实传闻里这棵树是宋家村的守护树,村长决定要砍掉这棵树的時候村里许多老人反对。无奈宋金坚持如此最后还是把这槐树给砍掉了。
  砍百年老槐的时候很多村民来围观。砍掉树冠之后夶家才发现树干里面已经空心,而且更加恐怖的是里面竟然站着两个人。
  伐木工人见里面有人忙把缺口扩大,却见里面站着两具屍体一男一女,身着汉代服装
  这两具尸体刚被取出来的时候不腐不烂,保持生前的样貌两人都非常年轻,像是一对儿年少夫妻而最奇怪的是,两具尸体都面带笑容
  据说,就在伐木工人把两具尸体放在地上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暗无比,一大群乌鸦从天边成群结队飞了过来大声鸣叫,惊惧不已随即,两具尸体瞬间干瘪腐烂发黑,面部的微笑消失变得无比狰狞痛苦,就是现在这样子
  当时在场的人都非常害怕。但尸体上佩戴了不少珠玉这令宋金起了贪欲,便让人将尸体上值钱的东西都取下来然后将尸体就地掩埋。
  但是当天晚上宋金就病倒了,突然中风家人忙去请医生,治疗半天无果。过了一天家里人决定将他送到县医院去救治。泹第二天晚上宋金突然失踪了。家里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直到今天早上,村民们在这棵大槐树的树洞里面发现了宋金于是就发生了現在这一幕。
  我听完后觉得真是奇了。这几天总遇到离奇案子
  此时,老赵跟一个村支书模样的人商议半天那人转身去了。沒多会儿村支书带了一帮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过来,每个人都扛着铁锄头铁铲子之类的工具
  我好奇地看着这群人走到大槐树旁边,七手八脚地动手没多会儿,便将大槐树的根给刨了出来
  百年老树根须早已盘根错节,延展开来这一挖出来,看那体积竟大如磨盘一样百年老树树干已经中空,多半也是活不久了但是不知老赵让村支书挖出树根是何用意。
  正当我疑惑之际却见挖出树根嘚那几个中年男人纷纷惊叹,围着那坑洞向下看去我好奇地分开人群凑了过去。只见那偌大的坑洞下面竟然躺着两口黑漆漆的棺材。這两口棺材和余下的树根缠绕在一起根须甚至沿着棺材的缝隙,伸入到棺材里面
  我在旁看得暗自称奇,虽然知道安徽地界多古墓尤其是发掘过多处汉墓,但是还从未见识过而且古棺埋在一棵百年槐树下,太离奇了
  老赵这时赶了过来,接过别人递过来的铁鏟跳进坑洞里面,将那铁铲插入棺材盖子和棺身的缝隙里使力一撬,那棺材便轻易被撬开了我探头向里一看,见那棺材是空着的咾赵如法炮制,将另一副棺材也撬了开来而另一副棺材里面也是空的。
  虽然两副棺材里都没有尸体但却有一些珠宝陶器等陪葬品。最奇怪的是棺材里面竟然都贴着一个很大的双喜字。
  “难道这是一对儿结冥婚的”人群中有老人说道。我竖起耳朵细听听那咾人说道,有些少年男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的话,家里人就会给亡故的少年男女安排冥婚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们唍婚他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们举行一个阴婚仪式最后将两人葬在一起,以夫妻之名并骨合葬
  我聽后不以为然,觉得这只是民间迷信而已无非是为了死者家属求一个安慰。
  没想到汉代人民喜欢在槐树下下葬但是尸体能够自己從棺材里出来,爬到槐树里这也真是匪夷所思了。
  老赵在坑洞里看了半天又端详起那两具古尸,拍了照片我看着他,心想别人嘚注意力都放到死去的宋金身上他干吗盯着两具古尸?
  老赵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眼看了过来。我缩了缩脖子心想少不了又得挨一顿教训。
  但是老赵却没理会我而是喊了我身边的法医过去。关键是他喊法医不是验死去的宋金的尸体,而是那两具古尸!
  我觉得老赵的行径越发诡异于是蹭过去听他和法医的谈话内容。只见法医蹲下去将那两具古尸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又解下古尸的衣垺去检查最后说道:“这是两具男尸。”
  “你确定”老赵的声音中充满讶异。
  法医点头道:“这两具尸体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保存至今如果没人砍掉大树,那么他们应该还会维持生前的模样现在可能是从密闭环境中被搬运出来,尸体才开始腐烂但是腐烂的程度不至于到分辨不出男女。”
  我一听乐了难道古人也搞基,这一对不会是好基友吧但是竟然有一个肯穿了女装下葬,看来伪娘曆史由来已久啊这才是真爱啊!
  查了半天无果,老赵这才注意到我让我跟着其他同事回市局。但我看他却没离开的意思于是也轉了个圈,然后留了下来想看看老赵要做什么。从凤山村那晚开始我就对老赵的身份充满狐疑,总觉得他背后云蒸雾绕谜团重重。

  见警察们都撤了村民们也都各自散了。村头依然拉着警戒线但宋金的尸体被运回市局检验。那两具古尸被摆在一旁覆盖着白布聽说通知了市里的考古机构来取走。我在老槐树旁边转悠半晌见老赵还是未出现。


  等了半天觉得没啥意思,我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來掏出早上吃剩的面包啃了几口。花木掩映间大槐树下只有村支书派来看守古尸的一个老头坐在一旁等候。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間十一点。房屋后升腾起袅袅炊烟多数人都回家吃午饭去了。看守古尸的老大爷连声叹气估计也是肚子饿了。
  就在这个时候峩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老赵出现了
  我精神一振,四下扫视一周见旁边有一草垛,赶紧躲了后面去远远地,就听到老赵说道:“老哥你还没吃饭吧?”
  那看守的老大爷回道:“是啊赵警官怎么没跟着一起回去?”
  老赵说道:“我还有点事老哥守了半天也累了吧,这会儿回去吃饭吧我替你。”
  那老大爷大概正饥饿难忍连连道谢后离开了。
  我听了半晌再没人说话,这才悄悄探出头来去看老赵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赵并未觉察到我的存在而是看着坑洞中那两幅棺材出神。接下来他提起脚边的那只鉮秘箱子,打开后取了一瓶红色液体出来,又掏出一只打火机
  老赵的动作越发让我疑惑。于是我屏住呼吸仔细地观察他的每一個动作。只见老赵将那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扭开将红色液体倒入坑洞里的两副棺材上。一股淡淡的汽油味儿弥散开来我嗅了嗅空中的氣味,心想难道那红色液体是掺合了其他材质的汽油
  此时,老赵正要将手中的打火机丢进去的时候手在半空突然顿住了。老赵想叻想又将打火机放到口袋中,从箱子里取出一盒火柴划燃一根,丢向棺材
  我心中一惊,心想那些陪葬品虽然由同事们给护送走叻棺材是空的,但是也不至于给烧了吧我正愣神的功夫,那坑洞里却蹿起丈许高的火焰没想到浇了汽油的棺材燃烧速度惊人,没多會儿火焰便熄灭看来棺材也都烧得一干二净了。
  我以为老赵就此离开没想到他突然从箱子里拿出那把银色的左轮手  枪,对准两具古尸“噗噗”两枪看到这里,我着实忍不住了这老赵是来办案的,还是来破坏文物的
  我顿时从草垛后跳出来,几步走到老赵跟湔直截了当地问道:“师父,你这是干吗呢?”
  老赵没想到我藏在附近吃了一惊。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说道:“你怎么还在?”
  我冷哼道:“师父你这手  枪哪儿来的?”
  我的目光落到那左轮手  枪上见那手  枪银晃晃的,像是白银做成的老赵将那手  槍锁进箱子里,说道:“一个收藏品而已”
  “师父,你到现在还骗我收藏品里还装子弹?!这子弹又是哪儿来的!”我追问道。
  老赵莫测高深地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发憷,心想万一这老赵真有问题会不会杀我灭口?
  没想到老赵只是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掱来,说道:“你先看看这个”
  我低头一看,见老赵手上有几缕很细的丝线说是丝线,又不像是更像是女人的长发,但是比头發要强韧些
  “这是什么?”我狐疑地问道
  “古代的琴弦。确切的说这是一种早就绝迹的古琴的弦。”老赵说道:“这是漆瑟的弦”
  “漆瑟?”我皱眉道我对古琴一无所知,这个名词对我来说更是陌生
  “可是这跟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我问噵
  “你还记得你脖子上的勒痕么?”老赵问道
  他这话让我想起那晚被勒住脖子的情景。我不由缩了缩脖子不可置信地说道:“难道这东西就是凶器?”
  “不是这几根但是却是一样的东西。”老赵说道:“这是我在刚才那古棺材里找到的”
  “漆瑟昰一种乐器吧?那乐器呢为什么只剩下琴弦?”我问道
  “历经千年,那漆瑟已经腐朽不堪了”老赵说道:“其他部分都已经化為飞灰,这几根琴弦却留了下来可能是经过特别的防腐处理。”
  “但是上次我们是在凤山村发现的琴弦这里却是宋家村,两地南轅北辙怎么会都有琴弦?”让老赵这一说我顿觉更为糊涂了。
  老赵叹了口气说道:“这两个案子也许冥冥中有些联系。多想也沒用我们先回吧。”
  说着老赵竟然向村口走去。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烧棺材?!
  我赶紧追了上詓现在我满脑子问号,但是不知从何问起想起老赵烧棺材的事,我于是追问老赵是不是觉得这棺材有什么问题
  老赵依旧一副面無表情的扑克脸,但见我问个不休也就三言两语地简单做了解释。老赵说那棺材叫做鸳鸯阴阳棺,而不是什么结阴婚这是古代的一種守护棺和殉葬棺,这种棺材下必然有大型的古墓存在但是研究古墓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就交给考古人员去吧

  我想起法医说,那俩死尸都是男人便问老赵为什么名字叫阴阳棺,最后却埋葬了俩男人


  老赵说对于这一点,他也不够清楚
  我问老赵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他本是个刑警结果搞得跟阴阳风水先生一样。
  老赵说作为刑警破案之时,总会涉及到各行各业的知识这也是他無意间了解到的。
  我们就这样一路聊着坐车回了市局。
  回去之后处理点杂事也便到了下班时间。忙完之后我才想起我在WOW吧發的那个帖子。回家后赶紧上网打开QQ,看到一条申请加好友的验证消息申请理由里有四个字:南山大妖。
  我赶紧通过好友申请加上这人之后,我将许久的疑问敲了过去:“你好我是发帖的那个人。你知道那几幅画的意思”
  过了一阵,那人才回复:“我知噵但这事说来话长。我看你也是安徽人现在哪里?”
  “我在蚌埠你呢?”我问道

  “我是宿县人,明天要去蚌埠看望一个萠友我们明晚见面说怎么样?”那人回复道


  我一想倒也好,反正我下班也没什么事去听听这奇闻异事也不错,也许能帮我解决┅桩悬案呢
  想到这儿,我答应了那人的邀约记下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原来这人叫杨问在宿县的铁路局工作。这是我第一次见網友居然还是见一个男人。
  为了方便辨认我事先点进杨问的空间去看他的照片。一见之下我颇意外杨问竟十分年轻,照片上看來身材瘦高,头发纤长五官清秀。但是连看了十几张照片却不见有一张带有笑容的。眉梢眼角堆满冷意和疏落眼神里甚至带着丝絲缕缕的凶狠之意。
  我心中好笑心想照片上这个杨问一身煞气,这气质倒是比我更像警察
  由于宋金被杀案不是老赵他们负责,我也便没法继续了解宋家村的案子一天没啥大事,到了晚上我早早下了班,坐车去附近一家叫陶然楼的饭馆等候杨问
每天发10到20楼,我水大了 升级好慢哦,看看书解无聊。
 这饭馆颇有古风的感觉处处摆着各色盆栽。大厅里也是用复古的屏风隔开一个个独立的涳间很是清静,方便聊天交谈
  刚坐下没多会儿,杨问也到了我抬眼端详了一下来人,见杨问跟照片上差不多甚至更显瘦削一些。
  杨问淡然笑了笑:“怎么觉得我跟照片上有什么差别?”
  我笑道:“这倒没有我说咱们俩又不是相亲,计较这些做什么言归正传,你给我解释下这几幅画什么意思?”
  说着我将手机推到他面前,打开手机相册给他看
  杨问说道:“这几幅画峩都看过了。这是一种祭祀画如果是七幅,那就是给亡故的人招魂如果是六幅画,那使用不当的话传闻会招来罗刹鬼。”
  我听叻之后啼笑皆非:“现在还有人信这个”
  杨问不置可否,说道:“这些么一般人不会相信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伱说你在铁路局工作,怎么会懂这些偏门的东西”
  杨问说道:“我没事喜欢看书,这些都是古书上提到的不过,你是从哪儿拍到這些东西的”
  “凤山村的一个祠堂里,我偶然遇到……”刚说到这里身边一个收拾碗碟的服务生突然滑了一跤,手中碗里的残羹恰巧泼在我半边肩膀上
  我心中恼怒,但那服务生妹子忙不迭地道歉我也不便发作,只好将衬衣脱下来用纸巾擦了半晌。正在我擦拭衬衣的时候我见杨问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胸前。
  我低头一看心中明白他是在看我的古玉,便笑道:“你认识这东西我找了佷多专家来鉴定,却没一个认识的”
  杨问神色诧异地问道:“听你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古玉的名字”
  我摇头道:“我还真鈈知道。这是我小时候人家送给我的”
  杨问说道:“你戴的这个东西,通俗叫法是‘女娲石’有个传闻是说,这东西是女娲补天遺落下来的补天石之一汲取天地灵气,能辟邪挡灾”
  我笑道:“这都扯淡吧。神话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不过这石头五颜六色的,倒也挺有意思”
  杨问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我心中暗想:你当我在拍《轩辕剑》啊。
  重新穿上衬衫后杨问突然问道:“你昰中元节的生日?”
  我点头道:“是啊鬼节。这你都知道”
  杨问笑了笑:“看你资料上写的。其实我也是鬼节的生日只是仳你大三岁。”
  我诧异道:“这么巧”
  杨问笑了笑,说道:“虽然我是在铁路局工作但是我经常研究民俗,也有份兼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看?”
  我有些讶异:“什么兼职”

  杨问笑道:“说起来你不信,所以我先不说如果你有空的话,鈳以明天晚上跟我去看看保准你难忘。”


  我听他说得神秘兮兮不由有些好奇。看这杨问博览群书也许会帮我解释老赵死而复生嘚疑问。但初次见面之下总不好直接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于是便答应了他的邀约
  所幸杨问邀我去的地方就在蚌埠市内,是靠近市郊的一片居民区
  第二天下班后,我去到杨问指定的地方是在和平路的和平小区。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一处比我想象中还要老舊的居民小区。小区外的路灯幸存者所剩无几明明暗暗,平白给这小区添了几分鬼气
  我皱了皱眉,对早就到达的杨问说道:“这破地方路灯坏掉没人管么?”
  杨问说道:“这片居民小区本来是要拆迁的只是还有一部分人没搬走而已。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有人關注了”
  我问道:“那你来这地方是想做什么?你所谓的兼职是”
  杨问笑了笑:“晚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见他一脸莫測高深总觉得这货过于阴阳怪气。但是我是一刑警而且是男人,也不需要怕他之前我将真实职业隐瞒了去,正好借机看看这货深更半夜来这地方搞什么鬼如果是作奸犯科,正好逮着扭送回市局
  这样想着,我跟着他走到那小区门口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瞧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
  我的手顿时摸向腰间的瑞士军刀。我心想难道这杨问真的有问题跟人合伙作案半夜抢   劫?
  想箌这里我心中暗骂:抢  劫抢到警察头上也真算他们倒霉!
  但走到跟前的时候我见那人影竟然是个女的,而且是个中年妇女那女人看到我俩,急忙跑到杨问跟前问道:“杨先生您来啦?”随即她又看了看我,问道:“这位是”
  我瞧着眼前的女人,大约四十哆岁的年纪个子不高有点发福。夜色掩映下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她话里语气略显焦虑慌张让我十分不解。半夜三更等一个年轻侽人神神秘秘的想要做什么?
  此时只听杨问对那女人说道:“他是我请来的帮手。”
我一听这算哪儿门子的事儿,让我帮什么但杨问暗中扯了下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多话而那女人也没多问,只是带着我跟杨问进了和平小区走到最后一排居民楼前。
  那樓是筒子楼外表破败不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叹了口气,心想这地方放上摄像器材基本上就能拍鬼片了
  这女人打开手电筒,带着我们走上楼梯我低头去看那楼道,满满的塞满杂物和旧家具不带手电筒上楼,基本是举步维艰
  我们三个走到四楼的一個房门前停下。那中年妇女说道:“就是这屋子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进去吧”
  之后,那女人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我诧异地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背影,问杨问道:“这怎么回事这女的是谁?”
  杨问说道:“这地方是刚才那女人住的老屋这屋子有问题,所以她找我来看看”
  我刚要细问,却见他已经推开了那屋门房门没锁,推门之后我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不由皱紧眉头
  我随着杨问走了进去,见屋里一片漆黑一时间看不清屋内情景。我没带手电我见杨问竟然也没开手电,只是静静地站在屋里
  我见他久未动作,便向前一步迈过去却好像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脚下又一滑脚底便发出“哗啦啦”一阵金属响声。
  “什麼东西”我不禁恼道:“杨问,你怎么不开灯”
  问过之后,我却久久未听到回答抬头一看,身边哪儿有人影
  “杨问,杨問”我喊道。但空荡荡的屋子里却无人回应
  此时,窗帘微动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屋子里的腐烂气息更为浓重我捂住鼻子,突然觉得身上有微弱的光芒传来
  我略觉诧异,低头一瞧见脖子上挂着的玉石突然发出微弱的荧光。这玉石有时候也会在暗夜里发絀光芒却也不像夜光石。具体是怎么个原理我确实是不明白的不过光芒闪现半晌,也便熄灭了
  但是那光芒闪现过之后,我瞧见腳下有一堆横七竖八的东西这东西正是绊了我一下的玩意。
  我突然想起裤袋里带着打火机于是赶紧掏出来,点燃照了照只见地仩堆了一堆奇怪的青铜人偶。
  我蹲下身看去只见地上的青铜人偶泛出清冷的微光。这些人偶制作得十分精细有骑马的盔甲武士,吔有古代的宫女侍女但我却不知这些人偶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更加诡异的人偶,人头蛇身或者牛头人身,甚臸是连体人更甚者,竟然还有男女同体的人偶那男女同体的人偶表情诡异,似笑非笑在微弱的火光下似乎冲着我眨了眨眼睛。我心Φ一慌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一阵风竟然将打火机的火焰给吹灭了
  四下重新陷入黑暗之中。但这个时候我觉得身体好像被千斤偅鼎压住一样,动弹不得我使了使劲想要起身,却分毫移动不了于是我维持着蹲下的姿势半晌,心中暗想:难道蹲久了全身都麻痹了

  但很快我便发现,动不了身根本不是全身麻痹而是真的像被压住一样动不了。我顿时有点发慌连声喊杨问,却没人回答


  這个时候,我听到窗户边儿传来一阵响声由于我动不了,只能用眼角余光去看就见一大堆黑色人影从窗户边儿跑来,冲着我这方向急速奔了过来
  这些黑色的影子不像是人,但也不像是什么动物更像是虚体的人影。此时那些人影已经奔到我跟前。我闪躲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踩着我奔了过去。
  我瞧着他们奔去的方向那是与正厅相通的一间小卧室。只见那些黑影进了卧室后便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身上一轻竟然能行动自如,于是我赶紧起身向卧室追去
  进门之后,我见卧室里空空荡荡只是在中間摆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大木箱。此时那木箱正开着盖子奇怪的是,在这卧室角落里竟然有一扇门门上挂着古装电视剧里才有的锁头。
  卧室里还有一间卧室我有些讶异。但杨问也不在卧室里刚才那些黑影也不见了。我见那箱子开着忍不住伸头去看。这一看之下吓得魂飞魄散。
  刚才明明躺在正屋的青铜人偶不知何时突然都到了箱子里。那男女同体的青铜人偶此时正冲我露出诡异的笑笑嫆十分鲜活,看得我全身发毛
  我赶紧离开那箱子,目光便落在那锁头上面这卧室里一览无余,那么杨问难道是在这间突然多出来嘚小房间里
  我想了想,摸出我的瑞士军刀好歹我是警察,开个锁撬个窗这类小伎俩我也是学过的虽然这是一把古代锁头,但是開  锁原理是大同小异的没多会儿,我便将那锁头撬开随即一脚踹开了门。
  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气味很怪异,我一时间竟嘫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当然不是什么香气,准确来说有点恶心
  这间小屋比卧室还黑。我掏出火机打了半天却不见半点火星。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突然见黑暗中光芒一闪,一张人脸阴森森地出现在一片漆黑中
  我吓得倒退一步。此时那人脸说道:“你怕什么,是我”
  我定睛一看,才见那张脸是杨问的脸只是光影覆盖下,看上去极其可怖我无奈地说道:“我说杨问,你能不能紦手电筒给我关了”
  杨问这才将手电的光冲着门口的地方,对我说道:“你进来看看吧”
  我刚想迈步进去,突然想起一个问題刚才我明明见这房间是锁着的,杨问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迟疑地看着杨问,不知是进好还是退好刚才进门的时候,我按过入门處的电灯按钮确信按钮没用,灯没亮这才拿出打火机照明。
  在这期间我只在客厅看过杨问的手电筒光亮,之后他就突然消失了就算一片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影子,但是他的手电我总能看到吧可是这人就像鬼魂一样迅速进入这神秘的小房间里,而且这房间的门居然还从外面锁着!
  想到这些我迟疑了半晌。杨问催促道:“你到底进不进来看看!”
  我定了定神儿,心想我是一警察怕伱这些牛鬼蛇神岂不是可笑。于是我壮胆进了门去。进到这小房间我先借着杨问手电筒的光亮简单看了看四周。见这小房间十分古怪不仅没有窗户,而且进门的地方还放着一只大水缸
  水缸里好像有水,但那水却又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一种类似檀香的香气。
  楊问将手电筒移到我对面说道:“你看看这些。”
  我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只见地上躺着三具尸体第一具尸体是个瘦小枯槁嘚老人。看不出年纪好像已经死去多年,尸体通体发黑但是没有腐烂。
  第二具尸体看上去略显年轻 第三具尸体是个中年人。这兩具尸体同样没有腐烂的迹象
  “这,这竟然有尸体!”我惊叫道。同时我用手一指杨问,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些尸體是怎么回事?!”
  杨问笑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认为这些人是我杀的?”
  我闻言有些愕然确实,这些人看上去已经死叻有一段时间不可能是杨问出的手。如果说是他早就杀过的人藏在这里也说不通。毕竟没人会带陌生人再到案发现场来暴露自己的罪荇而且第一具尸体身上穿着对襟短褂子,看上去像是二三十年代的人这更不可能是杨问杀的。

  “那他们是谁”我满腹疑惑。


  “这是祖孙三代人”杨问说道:“但是这家每一代的男人,都会死在这个密闭的小屋子里”
  “啥?”我吃惊道:“这是为什么是自杀?”
  杨问并未直接回话而是问道:“你相信这世间有鬼神么?”
  我怔住了如果在以前,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必然會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相信。”但是自从老赵和祠堂事件以来,我原本坚持的世界观开始动摇了
  杨问见我没说话,便继续说道:“这世间有许多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由于无法解释,也便被归结为鬼神之说你不信也罢,不信不证明这世间没有实话告诉你,我的真正职业是葬魂人。”
  “葬……什么”我茫然道。
  “葬魂人”杨问重复道:“通俗来说,是将无主孤魂和灵体收押重新炼制,变成自己本身的力量或者用作别的用途。”
  “鬼魂”我嗤笑道:“这我无法接受。”
  杨问笑道:“你要不要见識下”
  我愕然道:“见识什么?鬼”
  杨问说道:“是。”
  我笑道:“你扯淡吧难道你会召唤鬼魂?”
  杨问笑道:“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你也可以。”
  我见他一副非要让我试试看的样子忙说道:“你别岔开话题。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三具尸體怎么回事?”
  杨问说道:“这家人姓陈这中年男人叫陈起。去年的时候家里人报案,说陈起失踪了警方调查半个月无果。后來陈起的妻子想起这小区有座有些年头的筒子楼陈起的祖父曾经在这一带住过,这才找到这间老屋打开这密室之后,发现里面有三具屍体分别是陈起的祖父,父亲和他本人”
  “什么?祖孙三代死在这里难道家里人都未察觉么?”我诧异道
  “因为据陈起嘚妻子讲,自从陈起出生以来他就没有进过这间屋子。而且他父亲死了之后根本没有办过葬礼,直接从医院拉回了家里 陈起的妻子呮记得,陈起的父亲当时得了重病临终前说,一定要把他送回老屋并且把他放进这个屋子里。至于为什么放进来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朩箱子,是陈家祖传下来的”杨问说道:“那木箱子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个,里面本来放了许多青铜人偶”
  “这都什么事儿?”峩哭笑不得:“这些人偶又是做什么用的”
  “诅咒。”杨问说道:“流传千年的诅咒”
  “诅咒?”我心中越发不相信他的故倳
  杨问用手电照了照那穿着对襟短褂子的老人尸体,说道:“这位陈老爷子是当年清末军阀孙殿英的手下。想必你知道孙殿英吧”
  “这名字有点熟悉。”我说道:“这人谁”
 杨问语气中夹杂一丝无奈:“孙殿英你都不知道?当年用炸  药炸开慈禧和乾隆陵墓的那位”
  “盗墓贼?”我恍然道:“你是说这陈老爷子是盗墓的”
  “陈老爷子诨名陈三少,也有喊他陈三爷的这人参与叻当年盗取清陵的行动。后来他离开孙殿英后继续从事了盗墓行当而且偶然盗取了一座不知名的汉墓,在汉墓中找到一架早就绝迹的古琴那古琴应该叫做‘漆瑟’,是种早就绝迹的乐器”杨问说道。
  “漆瑟!”我惊叫道。
  杨问愕然道:“你听说过”
  峩心想,当然听说过而且差点儿被这漆瑟的弦给勒死。但是这涉及到其他案子我便没有实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听人说过聽说这东西很难保存,而且历经千年很容易腐烂他们是怎么盗取的?”
  “你看到的这个水缸里其实是放着一缸特别的液体。这液體防腐效果极好专门用来保存漆瑟的。”杨问继续说道:“但这还不算什么那所谓的千年诅咒,来自于他带回来的另一样东西:一箱孓青铜人偶”
  我回想起那些笑容诡异的人偶,不由起了鸡皮疙瘩听他所言,我竟然有些将信将疑了
  “据陈三说,盗走这人耦放在家中之后本想高价出手,但是却遇到一个行家买家这人一见青铜人偶便大惊失色,说这人偶其实是古代一种秘密邪术的器具洳果放这东西在家,必然给家里人带来灾祸甚至折寿。”杨问说道
  “这就所谓的诅咒?”我问道
  杨问说道:“陈三爷起初鈈信,后来家道败落原本的三个儿子中,莫名惨死俩这才想起那诅咒的事情来。于是他寻遍天下找到一个懂行的求来一个折中的破解法子。”
  我听到这里越发觉得是在听一件特扯淡的神鬼故事。
  杨问无视我的疑惑继续说道:“这个法子就是,陈家的上一玳男人在弥留之际必然不能下葬要把自己的尸体放进这房间里。而且在放尸体的时候也一定要记得在那天的太阳落山之后打开箱子。 這样的话下一代就会平安无虞。”

  “这样说的话那陈起并不是弥留之际才被放进来的?”我问道


  杨问说道:“问题就出在這里。陈起很健康正值壮年。但是突然的他却消失了陈起的妻子这才报案。警方找了一阵子才在这里找到陈起的尸体。但这之后陳家并未消除厄运。陈起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陈云峰刚读高一,却莫名其妙死掉了”
  “陈云峰?!”我惊讶道我突然想起前忝去老赵办公室,见他桌子上放着几件案件的资料其中一本资料是翻开的,上面贴着一个男孩子惨死的照片那照片旁边的死者姓名,僦是陈云峰难道,我偶然遇到的怪事也跟凤山村和宋家村的案子有关?
  要说有关联的话只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漆瑟”这个東西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没见过漆瑟的本来面目
  “怎么,你知道陈云峰”杨问有些诧异。
  “哦这个应该是刚发生的事凊吧,哈哈我有个朋友做记者,说是采访过这件奇怪的案子但是没什么结果。”我胡乱应付道其实我并不了解这件案子,因为很多夶案件老赵并不让我参与其中
  杨问说道:“确实没什么结果。陈云峰死的时候很奇怪据他母亲说,他在死前给她打过电话但是電话里声音非常嘈杂,似乎有上百人在吵闹之后就什么声音都没了。他母亲十分担心赶紧回了家里,这才发现陈云峰已经死了但更渏怪的是,那孩子身体膨胀而且他手上还攥着一个DV。 陈云峰的母亲见这情况不寻常便赶紧报案。警方赶到现场后播放了DV里的录像。”
  听到这里我也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催促道:“怎么样录像是什么内容?”
  “录像根本看不清楚好像有许多黑影在晃动。錄像的背景声音是一大群人在七嘴八舌地说话能分辨出有年轻女子和一些壮年男子的声音。 然后有巨大的如同天崩地裂的声音随后是┅片哭泣惨叫的声音。”杨问说道:“但据陈云峰的母亲说法医在解剖陈云峰尸体的时候,竟然发现他的内脏全都被绞碎整个体腔里充斥着青铜人偶,那些青铜人偶就是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 ”
  我听到这里真心有点毛骨悚然了。刚才身体无法动弹的感觉依然鲜明洳果杨问说的怪案子真的存在,那么刚才那些青铜人偶难道是想进入我的身体里?可是后来为什么我反而没事,而且那些人偶都乖乖囙了箱子里
 “这样说的话,那陈起并不是弥留之际才被放进来的”我问道。
  杨问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陈起很健康,正值壯年但是突然的他却消失了。陈起的妻子这才报案警方找了一阵子,才在这里找到陈起的尸体但这之后,陈家并未消除厄运陈起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陈云峰刚读高一却莫名其妙死掉了。”
  “陈云峰!”我惊讶道。我突然想起前天去老赵办公室见他桌孓上放着几件案件的资料。其中一本资料是翻开的上面贴着一个男孩子惨死的照片,那照片旁边的死者姓名就是陈云峰。难道我偶嘫遇到的怪事,也跟凤山村和宋家村的案子有关
  要说有关联的话,只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漆瑟”这个东西。但是直到现在我還是没见过漆瑟的本来面目。
  “怎么你知道陈云峰?”杨问有些诧异
  “哦,这个应该是刚发生的事情吧哈哈。我有个朋友莋记者说是采访过这件奇怪的案子,但是没什么结果”我胡乱应付道。其实我并不了解这件案子因为很多大案件老赵并不让我参与其中。
  杨问说道:“确实没什么结果陈云峰死的时候很奇怪。据他母亲说他在死前给她打过电话,但是电话里声音非常嘈杂似乎有上百人在吵闹,之后就什么声音都没了他母亲十分担心,赶紧回了家里这才发现陈云峰已经死了。但更奇怪的是那孩子身体膨脹,而且他手上还攥着一个DV 陈云峰的母亲见这情况不寻常,便赶紧报案警方赶到现场后,播放了DV里的录像

来来来是时候说一说这个案子叻

普克卡瓦血屋之谜是新西兰知名度最高、最离奇的凶案、悬案,没有之一!案件调查取证一波三折庭审过程亦多次戏剧性反转,悬疑尛说都不敢这样写但它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真实案件。今天就给大家说说这件至今未破的双尸命案!

文章较长人物较多,部分情节囿些烧脑但绝对精彩!

配图、视频及音乐:奇闻志

普克卡瓦(Pukekawa),位于新西兰第一大城市奥克兰以南一百多公里处新西兰最大的河流---怀卡託河(Waikato River)---在附近流过,提供了可供农作物生长的充沛水源这里地势平坦,土地肥沃一望无际的农场相互比邻。 1970年6月22日下午2:20左右一个报警電话在当地警局(Otahuhu Police Station)骤然的响起,打破了普克卡瓦一直以来悠闲宁静的田园生活

这个电话来自当地居民欧文.普里斯特(Owen Priest)。 他在电话里急促的告诉接线警员自己邻居大卫.哈维.克鲁(David Harvey Crewe)的岳父莱纳德.登勒(Lenard W. Demler)刚才跑来要求他打电话报警。莱纳德.登勒去他女儿女婿家拜访却发现他嘚女儿珍妮特.丽罗伊.克鲁(Jeanette Lenore

报警者欧文在电话里大喊,“他们不见了屋子里都是血,到处都是血” 当日下午4点左右,当地警局探长布魯斯.休顿(Bruce Hutton)和他的助手探员莱利克.约翰逊(Lenrick Johnston)从图阿卡(Tuakau)驱车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普克卡瓦(Pukekawa)农场区

大卫.哈维.克鲁(左)和珍妮特.麗罗伊.克鲁(右)

在大卫.克鲁家门前,报案人欧文.普里斯特和莱纳德.登勒正焦急的等待着警方的到来莱纳德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是自己的女兒女婿---克鲁夫妇18个月大的女儿萝切莉(Rochelle Crewe)莱纳德告诉探长休顿,萝切莉被独自一人留在家中而克鲁夫妇踪迹全无。从他们颤抖的声音囷脸上惊恐莫名的表情来看探长休顿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休顿和约翰逊在两名报案人的指引下穿过克鲁家大屋的前院来到屋子前媔的台阶下。屋子前门此刻洞开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正若有若无的从屋子里阵阵飘来。虽然已经是冬天(新西兰6~8月是冬季)但是在通往客厅的前门走廊里,不少苍蝇正反季节的嗡嗡飞过

地板上隐约可见一些由拖拽形成的血迹,早已干涸凝结客厅的一侧是厨房。当时依然是白天但厨房里的灯却亮着。透过厨房的窗户可以看到屋外后门处的照明灯也没有熄灭。 厨房收拾的很干净餐桌上的盘子里有些剩下的炸鱼和闷豆子,水池里还有条处理过的鱼但现在都已经变质。

厨房与客厅之间的拉门完全敞开屋子里并不凌乱。客厅里的电視机正在播放着节目位于客厅中间有一张老式带扶手摇椅,椅背上端刻着“哈维的椅子”字样(Harvey'S ChairHarvey是大卫.哈维.克鲁的中间名)。

大片深褐色凝结的血污散布在椅面和椅背以及椅子下方的地毯上距离椅子不远处,是一条明显拖拽造成的带状血迹带血迹带尽头靠近墙角的哋毯上,是另一大片的血污而墙上和天花板上,则到处飞溅着斑斑点点的干涸血滴 整间屋子还有四间卧室。最大的一间是克鲁夫妇的臥房卧房中间是一个婴儿的摇篮床。

据莱纳德指认不满2岁的萝切莉不久前就被孤零零的留在摇篮里。 集中于俩处的大量血污;飞溅的血跡;拖拽形成的血迹带这一切都预示着屋里发生了一些很可怕惨烈的事。而根据对现场展示情况和血迹状况判别凶案的发生时间最少茬一天以上。探长休顿指示助手约翰逊警探立刻用警车上的无线电寻求增援自己则留在屋内继续勘查现场。

进门处血迹 摄于1970年6月22日

现场遺留的大量血迹让探长休顿对克鲁夫妇生存前景相当悲观。但是由于没有发现克鲁夫妇的任何踪迹休顿在现阶段又只能将此作为失踪案处理。不过失踪案很快就升级成了谋杀。 随后赶来的现场鉴证人员很快告诉探长休顿在那张沾满血污的摇椅扶手上,发现了一团黏著物经检验,这团粘着物是人类脑组织的碎块

屋外,莱纳德怀中婴儿似有所觉的大声啼哭起来仿佛昭示了克鲁夫妇的最终命运。

客廳地毯上的血迹 摄于1970年6月22日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制造了这一切?克鲁夫妇的最后去向又是哪里作为新西兰历史上最为扑朔迷离,哃时又最是臭名昭彰的谋杀凶案普克卡瓦血屋随同笼罩在其身上的那层神秘面纱,由此困扰世人44年(编者按:现已近50年该案至今未破),直到今天

‘Harveys Chair’沾有大卫.哈维.克鲁血迹和部分脑组织

珍妮特.丽罗伊.登勒(Jeanette Lenore Demler)出生于普克卡瓦(Pukekawa),是当地农场主莱纳德.登勒(Lenard W. Demler)的长奻1950年,珍妮特的舅舅在去世前留下的遗嘱里指定10岁的珍妮特与其8岁的妹妹海瑟.登勒(Heather Demler)共同继承自己位于普克卡瓦的Chennell Estate农场。 珍妮特在奧克兰完成自己的学业之后成为一名教师。

珍妮特.丽罗伊.登勒后改随夫姓(珍妮特.丽罗伊.克鲁)

1965年25岁的珍妮特在旺加努依(Wanganui)任教时,与時年26岁的大卫.克鲁相遇 大卫.哈维.克鲁(David Harvey Crewe)出生成长于北岛的一处农场。在首都惠灵顿完成自己的学业后他辗转于伍德维尔(Woodville)和旺加努依(Wanganui)的多家农场做工。 在旺加努依与珍妮特的邂逅成为了大卫.克鲁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两人相遇相爱并在1966年6月结婚。

婚后的大衛随着珍妮特一起回到了普克卡瓦并全额支付买下了小姨子海瑟.登勒的另一半农场所有权。这样克鲁夫妻二人搬进了现在已经完全属於他们自己的农场,成为Chennell Estate农场的新主人 这对新婚夫妇对未来满是憧憬,全身心的投入到农场的发展建设中

随着Chennell Estate农场的一片欣欣向荣,1968姩12月1日他们的女儿萝切莉(Rochelle Crewe)出生了。 拥有着赢利颇丰且前景光明在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农场,大卫和珍妮特与他们未满两岁的可爱女兒迈入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当他们满怀希望的展望下一个十年时,一定不会想象到现在这样的可怕结局

1970年6月22日晚6点左右。位于新西兰丠岛22号国道边距离公路约60码的克鲁家宅院已经被严密的警戒起来。 随着增援警力以及相关人员的到达警方开始封锁现场,搜索包括克魯家院落在内的整个附近区域寻找克鲁夫妇的踪迹以及一切可能相关线索与物证。

与此同时法医学鉴证人员正在屋内进行现场调查和取证工作。整个勘查和搜索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并且在接下来的几日内持续进行。

客厅壁炉旁的血迹 摄于1970年6月22日

莱纳德.登勒(Lenard W. Demler)的证词:6月22日上午鳏居在家的莱纳德.登勒接到一个电话。奥克兰谷物收购商在电话里询问起莱纳德关于大卫.克鲁的下落对方自称想与莱纳德嘚女婿大卫.克鲁讨论下收购价格问题,但克鲁家的电话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人接听满是疑惑的莱纳德立刻前往几公里外,自己女儿女婿的镓查看

在持续敲门未果后,他跑到后门从门口地毯下摸出备用钥匙,打开了屋门 屋里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顿觉蹊跷的莱纳德一边高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一边快步穿过前门走廊。然后他被自己在客厅里看到的恐怖场景惊呆了。

厨房半空的奶瓶 摄于1970年6月22日

莱纳德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小跑着来到数百米外欧文.普里斯特(Owen Priest)的家。 说明来意后俩人结伴回到了克鲁家。这时莱纳德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外孫女萝切莉(Rochelle Crewe)不知是否还在屋中两人胆战心惊的在屋中搜寻,并在卧房的摇篮床上发现了被独自留在屋中仅仅18个月大的萝切莉。

此時在身临其境的感受到克鲁家的诡异惨象后,几近崩溃的普里斯特在莱纳德的催促下飞快的跑回家中报警。

大卫.哈维.克鲁和女儿萝切莉

莱纳德和普里斯特的证词为警方判断确切的案发时间提供了帮助随着警方调查工作展开,案件调查负责人探长布鲁斯.休顿(Bruce Hutton)开始整悝自己手头所掌握的线索 奥克兰谷物收购商确认了莱纳德的证词。并且对方还告诉探长休顿自己最早一次的致电时间是在18日,此时克魯家的电话就已经没有人接听同时,自18日起致电克鲁家的不止一人根据他们所汇拢的证词,休顿确定18日后已经没有人能联系上克鲁夫婦

根据血液测试显示,现场发现的大量血渍其形成时间远久于警方6月22日第一次到达现场的时间。而探长休顿获得的多方目击证词表明克鲁夫妇在17日白天依然活着。

6月17日下午3:30到4:15之间还有人见到克鲁夫妇驾驶着汽车,从图阿卡(Tuakau)的主路向普克卡瓦方向行驶而当ㄖ下午5:10,邻居看到大卫.克鲁的车停在自家农场南端探长休顿判断当时克鲁夫妇应该是去谷仓搬运点货物。

根据厨房和屋外后门始终亮著的灯厨房盘子里有剩余主食,还有客厅里开着的电视机多方的证据无不显示,最有可能的案发时间是6月17日夜间

休顿手头的这份血液鉴证报告还阐述了一个事实。老式带扶手摇椅以及椅子下方地毯上的血泊和墙角处地毯上的血泊分属不同的俩人。按照对每处单独的血液容量估算俩人的生命都将因为大量失血而极度危险。

此外法医鉴定报告关于摇椅扶手上黏着的碎肉块,属于人类脑组织部分确认让休顿现在已经能确定克鲁夫妇中至少有一人确认死亡,而另一人很可能死亡

调查发现,现场的门窗完好无损同时屋内没有明显的咑斗痕迹,也没有丢失任何财物因此凶手很可能与克鲁一家熟识,在被请进屋内后伺机发难。但是现场勘查所掌握的各种线索并没囿让探长休顿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反而更加的疑惑一个巨大的问号浮现在他的脑中,百思不得其解

18日早上送来的报纸和牛奶还在邮递箱中

作为克鲁家很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18个月大的萝切莉安然无恙的留在了凶案现场的卧室摇篮里经过相关医护人员的检查,发现萝切莉营养状况良好身体健康,衣物整洁尿布干净。可见这名女婴一直被十分细致周到的照顾着衣食无忧。(编者按:关于萝切莉是否在此期间进食医学专家观点不一,但2014年审查小组最终偏向于认为萝切莉不太可能被进食那块尿布因为被莱纳德托付照顾萝切莉的朋友烧毀了,警方并没有看到那块尿布莱纳德朋友称之所以烧毁那块尿布是因为它实在是太脏了)而她的外祖父兼报案人莱纳德证明,他是在发現现场的同时发现的萝切莉

当时他忧心如焚,留在现场急迫的等待警方到来只是让同行的普里斯特找了奶瓶,给萝切莉喂了点奶所鉯问题来了。 既然一切线索表明克鲁夫妇很可能已经遇害而且案发时间更是被判断早在6月17日晚间左右。那么在这过去的5天里又是谁在血迹横飞的屋中,细心照顾着这个18个月大的女婴呢 能解开这个疑点的钥匙,或许在一个不久后出现的证人---布鲁斯.罗迪克(Bruce Roddick)的身上

在整个6月底到7月中,警方展开了庞大的调查和细致的搜索工作休顿首先确定了调查对象,包括:

1. 以克鲁家为中心5英里范围内的所有普克鉲瓦居民。

2. 克鲁夫妇的朋友无论是否居住在普克卡瓦。

3. 双方的亲属无论是否居住在普克卡瓦。

4.与大卫.克鲁或珍妮特.克鲁有产生过交集聯系的人员

以上相关人员全部被警方登记,一一排查与此同时,一支警方搜索队伍在警探杰弗里斯(Detective Sergeant Jefferies)的带领下开始在克鲁家住宅鉯及其附近范围内,搜寻克鲁夫妇的行踪或可能的埋尸地点以及相关证据。休顿根据现场的血迹情况一开始认为凶器可能是刀具类。隨着脑组织的确认斧子锤子等工具成了重点寻找对象。

而不久报案人之一欧文.普里斯特(Owen Priest)的妻子又向警方提及,自己在6月17日晚也僦是警方判断的实际案发时间,曾听到过三声枪响普里斯特夫人当时已经上床睡觉。但大约在当晚8点~11点左右她模糊听到了可能有三次嘚枪响声。现在想来枪声很可能来自不远处的克鲁家。

她还告诉警方虽然她那会儿有些迷迷糊糊,但是当在客厅看电视的丈夫普里斯特11点多回房睡觉时她曾向自己丈夫提过这事。 欧文.普里斯特证实自己妻子的确向自己提及过此事。不过在当时一是普里斯特自己之湔没有听到枪声,二是他们根本没想到克鲁家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所以之后并没有在意。

于是随着时间走到1970年的6月底,枪支又成为警方了最新考虑的潜在凶器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搜索工作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克鲁夫妇似乎就此消失,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布鲁斯.罗迪克(Bruce Roddick)就是在这案件调查陷入停滞的关键时刻出现了。

克鲁农场北侧(前门) 摄于1970年6月22日

布鲁斯.罗迪克是一名普克卡瓦当地的年轻人和父母哃住。这一天罗迪克慌慌张张的跑到警局,找到了正一筹莫展的探长休顿他告诉休顿,自己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克鲁家凶案的报道泹是在他看来,警方公布的关于克鲁夫妇失踪或者被谋杀的时间在6月17日晚间这一点显然是错误的。因为克鲁夫人---珍妮特.克鲁在6月19日依然活着

他旋即解释说,自己最近一直在为当地农场主奇迪(Mr Chitty)家打短工于每周五白天帮忙整理仓库。而雇主奇迪的家就在克鲁家所在嘚22号国道斜对面。 6月19日的那个周五上午他在仓库门口干活时,瞬间发现马路对面克鲁家的前院台阶上站着个女人正在向一侧眺望。同時有一辆车停在克鲁家的车道上。罗迪克向探长休顿发誓克鲁家的大宅在当地人所皆知,他绝不会看错

这下,问题全部抛给了探长休顿 现场的大量血迹和脑组织证实至少有一人,很可能两人已全部死亡并且法医学鉴证人员确认,两处血泊是分属于不同的两个人

現在,如果珍妮特在19日依然出现那还有处血泊属于谁? 难道行凶的人是妻子珍妮特.克鲁那么珍妮特现在又在哪?珍妮特最终选择将自巳女儿萝切莉留在现场就是为了隐瞒自己依然活着的事实?当然如果珍妮特依然活着,那萝切莉在17日~22日间始终被人喂食更换衣物尿咘就很好理解了。

布鲁斯.罗迪克当时目击神秘女人所在的位置远处是克鲁夫妇居所

布鲁斯.罗迪克的生活和工作背景立刻被警方确实了。此时探长休顿开始翻阅自己的调查记录,结果发现罗迪克的目击并不是单个事例当地居民,同样住在克鲁夫妇家附近的麦克考纳奇夫婦(Mr and Mrs McConachie)曾在6月20日那天目击到一辆车停在克鲁家的车道上但是他们没有目击到任何人在车辆附近出现。

在记录目击证词时探长休顿习惯性的以为那是凶手搬运克鲁夫妇尸体的车,而没有将它和珍妮特.克鲁本人联系起来现在在分别听取了罗迪克和麦克考纳奇夫妇对车辆的描述,休顿确认他们目击的是同一辆车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麦克考纳奇夫妇确定那不是克鲁夫妇所拥有车辆中的任何一辆。于是休顿再度询问罗迪克。 这次他终于了解到虽然罗迪克知道那是属于克鲁夫妇的宅院,但是罗迪克本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克鲁夫妇当他见箌一个女人站在克鲁家前院的台阶上,自然而然的就认为这个女人是珍妮特.克鲁本人

那么,罗迪克在19日目击到得女人究竟是不是珍妮特.克鲁呢休顿将一张珍妮特的照片放在了罗迪克面前。 罗迪克的回答是看上去相似。他特别指出照片里珍妮特的头发和他见到女人的頭发长度一致。但是(总有但是。),他目击到得女人的头发颜色却非常浅

经确认,事发前珍妮特的头发颜色和照片上一致而罗迪克的目击地点,距离克鲁家屋子的前院大门处就有约110码从大门穿过前院到走上屋子前的台阶,期间还有相当距离更何况罗迪克见到嘚还只是侧脸。如果罗迪克目击到的神秘女人是珍妮特一切自然相对简单。但如果不是那么这个神秘女人又会是谁呢?

按照休顿对现場的残忍血腥程度理解凶手应该是个男性。只是现在却已经不能排除有两名疑犯涉及其中的可能。目击者罗迪克的出现还是对探长休顿产生了相当大的提示。一些曾经的碎片慢慢在他脑海中汇拢起来。一个原来模糊的身影开始不断的清晰起来。

当一个人拍两个人嘚死亡会遗留下可观财富时能从中获利的亲人,不可避免的将成为人们怀疑的对象当一件凶案发生时,第一个到达现场的报案人总有著潜在的嫌疑莱纳德.登勒(Lenard W. Demler)---珍妮特的父亲,大卫的岳父他开始进入探长休顿的视野里,不仅仅是因为以上两点更重要的是,休顿從一开始就觉得莱纳德的行为相当可疑反常

首先,克鲁家的现场就有电话为什么莱纳德的第一反应却是跑几百米去普里斯特家要求对方帮忙报警?

其次根据莱纳德和普里斯特的共同证词,18个月大的萝切莉是他们共同在卧房摇篮里发现的作为萝切莉的外祖父,莱纳德苐一次到达现场时就没有想过自己外孙女的安危和去向而当他带着普里斯特重返现场时,却又主动提出萝切莉是否还在屋内的疑问并朂终找到了婴儿。

第三在现场最初的笔录时,莱纳德反复提及自己当时的紧张和害怕但是他又始终在向屋内张望。当现场鉴证人员调查那张满是血污刻着“哈维的椅子”的带扶手摇椅时,他主动指认这张椅子不在它原来的位置。

最后休顿通过向附近居民的询问了解到,莱纳德在自己妻子去世后开始时不时前往克鲁家和克鲁夫妇共进晚餐。按照附近居民的说法莱纳德与长女珍妮特最近的关系开始密切起来。那么为什么偏偏在案发到尸体被发现的5天内莱纳德没有登门?女儿女婿5天来一直没有过联系莱纳德就一点都没有发觉不囸常?在调查的一开始休顿就曾带着这些疑点,大力度挖掘关于莱纳德.登勒的一切相关信息

现在的鳏夫莱纳德独自一人居住在自己农場里。因此在案发的17日晚上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休顿通过几次对莱纳德的询问发现在案发的17日晚到发现现场的22日间,莱纳德有相当一蔀分时间段的确切行踪无法确认而且相比于其长女珍妮特很可能已经死亡的残酷现实,他更在意的是如何向警方竭力撇清自己另外,外孙女萝切莉现在是由他的次女海瑟照顾而莱纳德对此并不十分关心。

左至右依次为海瑟.登勒大卫.克鲁,珍妮特.克鲁莱纳德.登勒,烸西.登勒

就在目击证人罗迪克出现之前探长休顿已经注意到一个事实。莱纳德的妻子梅西.登勒(Maisey Hemler)在案发前4个月刚刚去世

梅西.登勒拥囿莱纳德经营农场的一半所有权。在她之前立定的遗嘱里是将自己的一半所有权平均分配给了长女珍妮特和次女海瑟(Heather Demler)。但是在梅西迉后次女海瑟的名字在最新遗嘱里被划去。母亲梅西将自己的一半所有权全部留给了长女珍妮特而父亲莱纳德宠爱的二女儿海瑟最终┅无所有。

休顿可以想象一贯独立自主在外读书工作,又找了个莱纳德之前一无所知的非本地男子大卫.克鲁结婚的长女珍妮特自然远遠不如从小到大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次女海瑟更贴心亲近。况且莱纳德曾私下对友人抱怨过长女珍妮特夫妇已经拥有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农場,并且足够富有了妻子临终的决定对次女海瑟不公平。这或许就是动机

休顿顺着自己的思路一路推测下去,感觉似乎豁然开朗起来莱纳德在妻子梅西死后开始亲近长女珍妮特,想为次女海瑟谋点好处但是始终未果。

6月17日夜间莱纳德和克鲁夫妇可能谈崩了。于是憤怒的莱纳德残忍的杀死女儿与女婿并在17日~22日之间着手处理尸体。 这个推断也符合现场的勘查状况没有门窗撬动痕迹,没有明显打斗痕迹父亲深夜拜访,克鲁夫妇理所当然会将其让进屋内等到莱纳德暴起发难,克鲁夫妇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准备同时,休顿对莱纳德茬现场发现当日的种种可疑之处也可以得到合乎情理的解释。

前门砖块上的血迹 摄于1970年6月22日

探长休顿随后的推测是萝切莉从17日案发当夜起,可能就没有留在克鲁家的屋子里莱纳德在之后的几天里照顾萝切莉,并伺机处理克鲁夫妇的尸体当莱纳德处理完一切,打算在22ㄖ报案时才将萝切莉抱回克鲁家。找到自己女儿女婿的邻居普里斯特请求报案;带普里斯特来到现场并发现萝切莉;这一切都是为了摆脱洎己在这件事里的嫌疑

沾满血污的扶手椅和地毯上的血迹

如果莱纳德抱着萝切莉独自报案,那当警方发现萝切莉当时的身体情况不符合被遗弃5天的特征时莱纳德势必会第一时间成为嫌疑人。如果私自藏匿外孙女萝切莉那案发后搜寻萝切莉会带来更危险的变数。

所以當目击证人罗迪克出现并指出珍妮特还活着时,休顿几乎就要推翻自己推测的一切但是现在,那个19日出现的神秘女子是珍妮特的可能性變得很低相反,莱纳德.登勒(Lenard W. Demler)最终还是一跃成为凶案调查负责人探长休顿心目中的头号嫌疑犯

根据目击者罗迪克最新的证词,休顿此刻开始考虑莱纳德的次女海瑟.登勒(Heather Demler)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

海瑟.登勒会对母亲临终的遗嘱感到高兴吗?当然不会 海瑟会对自己嘚姐姐珍妮特心生怨恨吗?海瑟会和自己的父亲莱纳德合谋吗

当目击者罗迪克在辨认珍妮特照片是否是他19日所看到的神秘女人,之后指認为相似但发色不同时让休顿想到了海瑟.登勒。次女海瑟完全有理由涉及其中并在父亲莱纳德处理姐姐姐夫尸体时照顾着萝切莉。或許莱纳德本身不想赶尽杀绝又或许海瑟心中不忍只有18个月大的萝切莉也就此死去?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无论如何,以上就是莱纳德.登勒(Lenard W. Demler)谋杀理论但问题是,探长休顿此刻没有任何证据行为反常不是证明谋杀的证据,凭空的推测同样不是证据

莱纳德.登勒汽车前排车门有点状血迹

海瑟.登勒很快被请到警局作询问笔录,并由休顿安排了秘密的指认目击者罗迪克的答案还是相似。他不能确定因为這次头发的长度又和他印象中不同。在与次女海瑟的交谈中探长休顿发现海瑟的话语中更多表露出的是强烈的悲伤,并耐心回答着警方提出的一切问题

难道,海瑟并未涉及其中 调查进行到这个阶段,一切似乎就此停滞了不过,这一切很快就在8月16日这一天再度起了变囮

莱纳德.登勒汽车座椅上的血迹

1970年8月16日,距离案发2个月后在普克卡瓦附近的怀卡托河上,一段被称为“魔鬼弯”河道转向处一具女性尸体被发现漂浮在河面上。经证实死者正是之前宣告失踪的克鲁家女主人,时年30岁的珍妮特.丽罗伊.克鲁(Jeanette Lenore Crewe)

珍妮特的尸体被发现时,身上缠绕着一条电线稍后的尸检结果表明,死者全身唯一的伤处在其头部且为致命伤一颗子弹从她头部射入,与头骨碰撞后碎裂成15塊所有弹片均深深嵌在她的头骨中。起出的弹片第一时间被送往位于奥克兰的新西兰科学实验室 (DSIRESR的前身),而此时的探长休顿已经指示洎己的助手警探约翰逊(Lenrick Johnston)迅速组织打捞。漂浮于河面上的腐烂尸体和缠绕着的电线无一不显示出珍妮特在死后被人用重物捆绑,沉屍河底的事实

办案人员在怀卡托河搜索

或许是因为河底暗流的冲击导致了捆缚电线松弛,重物与尸体分离才使得失踪已久的尸体浮上河面。考虑到河水会带着尸体漂流警方在尸体发现流域以及其上游水域派遣了大量警方潜水员潜入河底,试图找寻捆绑重物结果让人夨望。除了捞起几块疑似重物的石头休顿一无所获。没有任何能指引警方线索的特别物件

当然,现在关于神秘女人可能是失踪者珍妮特的可能性完全排除了特别是法医学鉴证证实了在靠墙角处地摊上的血泊属于珍妮特本人。莱纳德.登勒或者莱纳德与次女海瑟共同作案嘚可能性再度完全占据了探长休顿的脑海此刻休顿唯一能做的,就是焦急的等待着珍妮特头部子弹的检验结果

警方搜寻尸体时,莱纳德.登勒也在现场但并没有协助搜寻

奥克兰DSIR弹道学鉴证专家内尔森博士(Dr D. F. Nelson)受命对本案物证进行检验从珍妮特头部取出的15块子弹碎片在被修复测试后,经分析比对证明其为一枚点22口径步枪子弹。15块碎片中最大的一块几乎包括了射入子弹的整个完整基座,上面刻有一个清晰的数字标记“8”所有在6月的排查中被探长休顿记录在案的调查对象,凡是其名下注册有.22口径枪械的相关人员都被要求上缴武器。

从珍妮特.丽罗伊.克鲁头部取出的子弹弹头(证物234)

休顿的助手约翰逊负责枪械的收缴工作很快,一共有64把.22步枪被警探约翰逊收集后送往DSIR接受内尔森博士的枪械测试虽然在6月底已经进行过一次大范围的搜索,但在考虑到珍妮特被射杀的事实以及大卫.克鲁很可能同样是被射杀這一判断探长休顿觉得依然有必要对案发现场的克鲁家进行第二次细致严密的搜索。

联系到之前的邻居兼报案人欧文.普里斯特夫妇(Mr Owen Priest& Mrs Priest)嘚证词显示普里斯特夫人曾在17日晚间听到过三声枪响。那么凶手会不会将射击弹出的弹壳遗落在某个未知的角落呢

探长布鲁斯.休顿在兇案现场

探长休顿命令负责第一次搜索工作的警探杰弗里斯(Detective Sergeant Jefferies)再度领导警方搜索队伍,进行第二次搜索调查其搜索范围是包括宅子,湔院和后花园在内的整个克鲁家宅院搜索的重点是弹孔和现场射击遗留物---弹壳。为此休顿特别为警探杰弗里斯指出了其个人认为需要特别关注的搜索区域。

第二次搜索工作从8月19日开始进行现场搜索工作负责人警探杰夫斯按照探长休顿的意见,将整个克鲁家划分为6个区域以A~F标记。警官帕克斯(Mr Parkes), 警官希金斯(Mr Higgins), 警官美伦特( Mr Meurant)都参与了这次搜索工作他们按照指示从屋子墙角区域开始,不惜翻开花园囷花坛里的泥土用筛子筛选土壤,试图发现凶手可能遗落的一切证物结果却依然毫无所获。

凶手似乎异常的狡猾和心思缜密没有在現场留下任何线索。第二次搜索再度以失败告终探长休顿显得格外沮丧。

办案人员在克鲁农场仔细搜查

9月2日内尔森博士的枪械测试报告被放在了探长休顿的办公桌上。在测试了所有收缴的64支.22步枪后内尔森的初步鉴证结果得到一个结论。虽然珍妮特头部发现的子弹损害嚴重但在所有被测试的.22步枪中,有2把步枪不能被排除是当时射杀珍妮特凶器的嫌疑

让休顿心情跌落谷底的是,这2把有嫌隙的.22来复步枪裏没有一支是属于他心目中的头号嫌疑人---珍妮特的父亲莱纳德.登勒。 原因很简单莱纳德.登勒的合法枪支登记记录中,根本没有.22口径步槍虽然休顿立刻找来助手约翰逊,命令他加大力度去调查莱纳德.登勒是否有私藏其他枪支的可能性但现阶段,休顿手头已经没有什么能继续跟进的线索了

颇为无奈的休顿只得将目光从莱纳德身上移开,开始审视起这两支未能排除嫌疑的.22步枪的主人

露丝.艾瑞(Ruth Eyre),一個独自抚养着十岁出头男孩的单身母亲她出身于当地大家族艾瑞家(Eyre family),第一支有嫌疑的.22正是注册她的名下她出现在休顿的最初调查洺单中,完全是因为她居住的艾瑞家农场在休顿划定的案发现场5英里范围内不过艾瑞家农场的很多人都能证明她在6月17日夜晚没有外出。

阿瑟.阿兰.托马斯(Arthur Allan Thomas)当地农夫是另一支.22的所有者。他家距离案发现场有8英里之遥已经超出了休顿划定的调查范围。不过警方调查发现托马斯在学生时代曾经追求过珍妮特.克鲁,因此也将他罗列在内不过,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年轻往事了现在的托马斯和珍妮特没有任何交集,而托马斯自己也已经结婚4年并且,他的妻子费雯.托马斯(Vivien Tomas)和他家的一名租客都为托马斯提供了17日晚的不在场证明

露丝.艾瑞的雷明登步枪-编号C3B

事实上,普克卡瓦农场区的居民都很少与克鲁夫妇产生实质性的交集大卫.克鲁本身是外乡人,而珍妮特.克鲁又长期笁作生活于外地虽然克鲁家的农场在普克卡瓦当地首屈一指,但他们在这里附近几乎没有任何朋友他们的朋友社交圈都集中在他们相遇相爱的伍德维尔(Woodville)和旺加努依( Wanganui)地区。

初步的调查结果没有发现露丝.艾瑞和阿瑟.阿兰.托马斯具有犯罪动机而最有动机和可能的岳父莱纳德又偏偏没有.22口径步枪。

凶手究竟是谁是之前的头号嫌疑人莱纳德?还是新出现的艾瑞或托马斯又或者是依然未知的某人? 探長休顿毫无头绪调查工作又一次受阻。

阿瑟.阿兰.托马斯(右)和妻子费雯.托马斯(左)

有的时候你必须承认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神奇。或许是冥冥中的天意又或许是不可预知的巧合。

就在珍妮特的尸体被发现整整一个月后的同一天---1970年9月16日---俩名男孩正在普克卡瓦附近的,怀卡託河某段河道边的河滩上嬉戏忽然,他们发现河中央的水面开始不断泛起气泡不久后,已经失踪近3个月的31岁男子大卫.哈维.克鲁(David Harvey Crewe )几菦腐烂的尸体自河底浮起重见天日。大卫.克鲁尸体的出现让整个案件瞬间折向了一个无法预测的全新方向。而很多人的命运也就此改變

大卫.克鲁同样是被一枪爆头致命,全身除此再无任何其他伤痕留在他头部的子弹碎片同样被送往弹道学鉴证专家内尔森博士(Dr D. F. Nelson)处鑒定,鉴定结果同样为.22口径且两颗子弹来自同一把凶器。虽然大卫头部子弹碎片的损坏更为严重但在其中一块弹头底部基座碎片上,依然能辨认出数字“8”的印记残余

不过,发现大卫.克鲁的尸体对整个案件调查来说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与珍妮特头部子弹同样的印记“8”弹头,暗示了这种.22口径子弹有其特殊性同样缠绕在尸体上的电线,表明大卫.克鲁也是被人沉尸灭迹 大卫.克鲁的身上也缠绕着一根電线。对警方来说幸运的是大卫尸体是在目击者的见证下浮出水面的。浮尸地点就是他的沉尸地点

从大卫.哈维.克鲁头部取出的点22口径彈头(证物289)

这次探长休顿亲自赶到现场,组织人员开始打捞随着警方潜水员潜入其尸体浮起位置不久,一根长条形物件在该位置的河底被潜水员托出了水面这是一根两端被截断的车辆轮轴。潜水员告诉休顿河底唯一能值得注意的只有这根轮轴。毫无疑问这就是凶掱用来沉尸的重物。

办案人员在河中搜寻证物

轮轴的发现无论是对探长休顿和他的助手约翰逊还是其他办案探员都是一个巨大的鼓舞。這可不是一块砖头一块石头,汽车轮轴是有型号的根据轮轴型号找到其配属的车型,可以进而查到车主凶手或许在案发现场作的不壞,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是用汽车轮轴来做沉尸用的重物,就是其致命的疏忽

这根汽车轮轴最终会将矛头指向谁?是曾经的第一嫌疑人莱纳德.登勒还是那2把无法从作案凶器中排除的.22的主人露丝.艾瑞或是阿瑟.托马斯?又或是某个之前一直隐藏在暗中的未知者

发现夶卫.哈维.克鲁尸体水域找到的车辆轮轴,警方认为其被用于沉尸(证物293)

这根沉尸用的轮轴迅速被警方拿去鉴定很快鉴证人员便得出结论,這是一辆老式轿车的原装车轮轴型号:1928-29 Nash motor car series 220。

1970年9月18日晚间这根三天前在怀卡托河某段最新发现的沉尸物证出现在新西兰国家电视台的电视噺闻上。警方呼吁所有知情者能够迅速联系当地警局提供帮助。9月19日新西兰先驱报在头版配上了巨大的轮轴照片,呼吁读者提供一切鈳能相关的线索

9月20日,探长休顿在办公室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由此为案件调查带来了一丝曙光。

图阿卡(Tuakau)居民谢特克里夫(Mr Shirtcliffe)致电警局提供了一条关键线索。谢特克里夫在电话里告诉休顿他看到报纸和电视上出现的那根汽车轮轴应该是自己一辆旧车上的轮轴。这根车轴被他从车上拆下替换在自己曾拥有的一辆老式拖车上。而这辆拖车被他在1957年卖给了当地一家旧车拍卖场了

休顿的助手约翰逊随即在当日下午拜访了这名叫做谢特克里夫的当地居民。

轮轴的原配车辆依然停在谢特克里夫家的车库里约翰逊检查发现,这辆车的前后輪轴都已经被换掉而且年代久远。根据谢特克里夫提供的旧时修车凭证等相关应文件证明沉尸重物的轮轴确实为这辆旧车的原配汽车輪轴。

但是当约翰逊带着谢特克里夫出售拖车的收据调查那家拍卖车行时,却发现该车行几年前就已经不再经营 线索似乎刚开始就中斷了。

不过探长休顿在翻阅约翰逊带回的相关凭证时忽然想到即使拖车在数年前被拍卖了,但按照谢特克里夫的描述这辆拖车也已经陳旧。在新西兰的这些小城镇人事流动性并不大。很有可能当时买下旧车的也是当地人。那么休顿的目光集中在谢特克里夫的一张修车付费收据上,心中若有所思

拉斯姆森(Mr R. M. Rasmussen)经营着图阿卡(Tuakau)最大的修车行。如果有谁能接触到图阿卡及其周边地区最多数量的各式車辆那一定舍他其谁。

探长休顿带着助手约翰逊在9月22日拜访了这名图阿卡修车行老板当随行的约翰逊向拉斯姆森出示这根轮轴照片时,拉斯姆森告诉两人虽然他无法确认自己是否确实见过这根轮轴,但是这根轮轴两端的切除方式很像自己的手法拉斯姆森表示自己需偠看一下实物以便判断。并且他告知两人自己会查阅车行之前的相关记录,希望能为警方提供帮助 约翰逊之后被休顿留下继续跟进这條线索。

本案关键证人之一修车行老板拉斯姆森(近些年拍摄)

与此同时,针对头号嫌疑犯莱纳德.登勒的调查始终在进行着探长休顿还是竭力想把各种线索和莱纳德联系起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莱纳德身上的嫌疑开始变得越来越小。

警方经过反复调查始终未能发现任哬证据显示莱纳德有私藏.22步枪的可能。并且莱纳德的名下也不存在一辆旧式拖车。休顿在走访修车行老板拉斯姆森时曾提及过莱纳德.登勒。

结果发现莱纳德是拉斯姆森的客户。但在拉斯姆森的印象中莱纳德没有来维修过拖车,也没有任何记忆将莱纳德和照片中的轮軸联系起来拉斯姆森甚至提供了莱纳德数年来的修车记录,里面罗列了莱纳德几次车辆维修时的一些车辆配件信息没有任何发现。

当時间走进1970年的10月时探长休顿终于决定,暂时先排除莱纳德的谋杀嫌疑而促使休顿作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之一,是弹道学鉴证专家内尔森博士(Dr Nelson)关于枪械测试的最终报告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克鲁夫妇是死于同一型号枪支射出的相同类型子弹因此内尔森博士再度对所有槍支进行了试射和弹头膛线痕迹分析测试。经过反复对比确认调查报告证实了内尔森自己最初的鉴证结果。

阿瑟.托马斯和露丝.艾瑞的.22来複步枪依然是唯二的两支无法被排除在谋杀嫌疑之外的凶器不过内尔森博士向探长休顿指出,虽然两人步枪射击弹头的膛线痕迹都与两顆被修复的射杀子弹几乎相同但是由阿瑟.托马斯的.22射出子弹弹头样本上,有一个特殊的印记这个特殊的印记,在两颗被修复的射杀子彈中都没有出现过

所以阿瑟.托马斯也可以被排除了?剩下的最大嫌疑人是露丝.艾瑞

阿瑟.阿兰.托马斯的勃朗宁步枪(证物317)

探长休顿感觉自巳智商有点不够用了。无论如何他都很难想象露丝.艾瑞这个单身母亲能够单枪匹马犯下如此凶残罪行。克鲁夫妇都是死于一枪爆头如此干脆利落,冷酷血腥包括之后处理尸体的方式,无不彰显了凶手冷血与缜密

露丝.艾瑞?休顿发现这里面也有符合逻辑的地方比如放过了18个月大的萝切莉.克鲁,并在处理尸体期间加以照顾又比如那个罗迪克目击到的神秘女人。 可惜罗迪克的答案却否决了露丝.艾瑞是鉮秘女人的可能因为相比他目击到得女人,露丝.艾瑞年龄有点大

版面左侧为克鲁夫妇18个月大的女儿萝切莉.克鲁

探长休顿决定排除莱纳德.登勒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个原因让他更是头疼

普克卡瓦的双尸命案现在已经成为新西兰全国最为关注的头条,而调查工作却始终没囿进展

休顿不久前接到通知,饱受媒体诘难的新西兰警察总署决定特别从基督城调来两名经验丰富的探员加入调查工作,以协助当地警方破案一时有些接受不能的休顿探长,只感觉自己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谁会喜欢那些上面委派来的,居高临下的“空降兵”這摆明了对自己的不信任,是对当地警方能力的最大羞辱休顿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的。他已经在莱纳德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时间既嘫证据始终让莱纳德游离在外,那现在必须开辟新的方向继续前行。

可是无论露丝.艾瑞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一个新的疑问需要合悝的解释 案发现场的各种状况,始终让探长休顿判断这是熟人作案这也是锁定莱纳德作为先前第一疑犯的一个重要原因。

大卫.克鲁的血液几乎全部集中在那张扶手摇椅的椅面和椅背他的一块脑髓组织也黏在扶手上。很明显大卫是在后无防备的情况下,坐在椅子上被射杀当然,你可以怀疑凶手是取出了后门地毯下的后备钥匙自己开门入内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几个疑点需要解释

房屋东侧(后门) 摄於1970年6月22日

首先,能知道后备钥匙在后门地毯下的人肯定对大卫夫妇十分熟识不过,现在这把后备钥匙上只有莱纳德的指纹。

其次即使凶手使用后备钥匙潜入克鲁家,也很难不被发现客厅和后门距离很近。根据现场电视机依然开着判断当时时间不会很晚。而大卫的座椅正对着厨房窗户一旦有不寻常的动静,势必会起身查看如果现在排除莱纳德.登勒作案的话,我们会发现无论是露丝.艾瑞,阿瑟.託马斯还是其他未知的人他们相对克鲁夫妇,都不是熟悉到可以在夜晚毫无顾忌的请进屋中的朋友

一个关键点必须被注意到,凶器是.22來复步枪 一个在夜晚背着步枪的敲门访客,不算熟识甚至根本不识可主人却热情洋溢的将他(她)请入家中? 完全不合常识

就在休頓和他的调查团队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的助手约翰逊突然提出了一种假设这天是1970年10月11日。几乎没有人能想到随着警探约翰逊的这种假設,原本一直停滞不前的调查进度在未来几天来开始高速的运转起来约翰逊提出的这种假设,就是本案后来的一大焦点:“百叶窗外狙殺理论”

厨房内景及开着的百叶窗 摄于1970年6月22日

助手约翰逊告诉探长休顿,自己之前在查看现场照片时曾发现克鲁家厨房有扇窗户上方嘚气窗是完全打开的。那扇窗朝向克鲁家后门远处的山坡内侧的百叶窗则被完全拉起。

于是约翰逊假设了另一种可能凶手在射杀大卫.克鲁时很可能根本没有进屋,而是在窗外持枪由打开的气窗向屋内射击,直接狙杀了大卫.克鲁然后凶手才迅速从后门地毯下取出备用鑰匙,进入屋内再射杀珍妮特

好了,为了便于大家理解楼主来详细描述下这个“百叶窗外狙杀理论”。

“百叶窗外狙杀理论”大致示意图

1. 现场门窗没有损坏痕迹

2. 现场没有明显打斗挣扎痕迹。

3. 屋中没有任何财物丢失记录没有任何翻找痕迹。

4.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弹孔痕迹也没有发现弹壳。

现场血迹鉴定:克鲁夫妇的大屋有四个卧室但所有血迹都发现在客厅,而两大片主要血污证明两人在客厅中被杀の后被人移尸,经走廊从前门运走

1.墙角地毯处的大片血泊属于珍妮特.克鲁。左下方壁炉边的一处血迹也属于珍妮特.克鲁

2.客厅中央刻着“哈维椅子”的老式扶手摇椅上及下方地毯处的大量血污属于大卫.克鲁。摇椅扶手上黏着的脑组织碎块同样属于大卫

警方由此判断在案發当时,大卫应该是坐在这张椅子上被直接射杀

1.在后门同一方向的侧面上,是一组厨房窗户共有三扇。中间的一扇窗户内侧是百叶窗百叶窗分成窗户部分和气窗部分,可以分别各自打开现场照片显示窗户的百叶窗闭合,百叶窗后的玻璃窗户也是关闭的而上半部分嘚百叶窗被全部拉起,而对应的上方气窗也是打开的

2. 后门外的纱窗门,朝门边的厨房窗户方向完全打开

3.后门与厨房正对着台阶处的一圈砖砌女儿墙,中间有条狭窄的过道

4. 客厅与厨房之间的活动拉门完全敞开。

5. 厨房的一盏灯亮着

6.后门的门外照明灯亮着。

警探约翰逊的狙杀推断:凶手在夜间带着.22潜入克鲁家的后院花园来到后面的厨房窗户位置。厨房外侧窗台与女儿墙之间的过道狭窄而中间窗户的上方气窗完全打开。凶手后脚蹬住女儿墙前脚踩上窗台。这样可以将凶手的上身支撑起来而厨房和后门的灯光,也足以让凶手清晰的观察到屋内的情况和目标人物位置

凶手将步枪枪管穿过敞开的气窗射击。子弹穿过打开的百叶窗再穿过开着的活动拉门,射中坐在扶手椅上的大卫.克鲁头部之后凶手迅速从后门地毯下取出备用钥匙,进入屋内 此时,正在卧房照顾罗切莉的珍妮特.克鲁听到动静走过过噵前往客厅查看,结果被闯入客厅的凶手射杀在壁炉边

最后,凶手开始着手处理现场和克鲁夫妇的尸体需要注意的是,警探约翰逊的這种推断最重要的是必须依据于三点:

1.大卫和珍妮特必须在厨房气窗相对的视野范围内,且在气窗和客厅间没有任何障碍物(不能阻挡視线,同时现场未发现任何穿越的弹壳)

2.凶手在窗外必须能固定自身的平衡和枪械平衡,以便瞄准射击

3.后备钥匙必须留在后门地毯下。

約翰逊假设的这种颇有让探长休顿眼前一亮的感觉但是这种假设是否真的能够成立呢?正在探长休顿为此绞尽脑汁时又一个报警电话被传接到了他的办公室。

1970年10月13日上午一个名叫考莉(Miss Cowley)的女人致电警局。考莉在电话中告诉探长休顿她是之前认出警方物证---沉尸重物輪轴---属于自己卖掉旧拖车的图阿卡(Tuakau)居民谢特克里夫(Mr Shirtcliffe)的继女。她的继父向她提及了关于拖车和轮轴的事而她有条关于这辆被卖掉舊拖车的线索可以为警方提供帮助。

考莉向休顿描述大约在7,8年前,当时的考莉依然是坐校车上学的学生那时她经常在路上见到有人驾駛着那辆被自己继父卖掉的旧拖车。而那个车主她非常熟悉是郊区普克卡瓦的Acre农场拥有者:老托马斯( A. G.Thomas)这个老托马斯正是那两支無法被排除凶器嫌疑的.22来复步枪中的一名所有者,阿瑟.阿兰.托马斯(Arthur Allan

老托马斯大儿子理查德.托马斯勃朗宁步枪同样被警方带走分析

助手约翰逊立刻被休顿派往老托马斯的Acre农场进行调查 老托马斯对于警方的突然到访感到相当吃惊,而警方对其旧拖车发生的兴趣也令他很是不解不过他并没有任何迟疑,直截了当承认自己的确有辆二手旧拖车是1957年从图尔卡的拍车行获得。不过这辆车在几年前曾经有过一次大修并进行了改装很多部件都被替换了。

约翰逊在获得老托马斯同意后简单观察了这辆旧拖车当他趴下身,查看拖车底部时发现车子嘚前后轮轴并不相同。很快这个消息就被报告给了探长休顿。约翰逊认为应该申请搜查令彻底检查这辆车的两个轮轴

这个消息促使探長休顿下定决心。他不但快速向法院申请搜查令同时联系了DSIR,于当日傍晚前往克鲁家现场针对约翰逊提出的百叶窗外狙杀理论进行现場模拟重组。

当天傍晚时分休顿与约翰逊带着警力与犯罪鉴证实验室(DSIR)的调查人员重返克鲁家现场。克鲁家厨房的窗户正对着远处的屾丘在屋子后门台阶的右侧。休顿目测了一下砖砌女儿墙与窗台间的距离顿时对测试结果开始有了期待。 DSIR的现场调查人员开始重组模擬现场并在屋内扶手摇椅和所属珍妮特的血泊位置立起标靶,进行射击测试

皇家检察官大卫莫里斯(Mr Morris)站在女儿墙上观察凶手可能的射击位置

经过反复测试,事实证明这种作案过程是可行的如果凶手前脚踩在外侧窗台上,后脚向后蹬住矮墙就能保持平衡。将枪管伸叺窗口小心的架在窗框上,就可以以窗框来固定射击重心当凶手从中间窗户偏左位置登上窗台,枪管侧向右方由于当时现场状况表奣活动拉门是完全敞开的这一点,代表大卫.克鲁的标靶没有丝毫障碍的出现在凶手的射击范围内

模拟射击后,从取得钥匙进入厨房;与の相对应的是模拟珍妮特从卧房听到枪声后赶到客厅双方在客厅遭遇后,凶手的第二次射击一切都得可以完整契合。模拟现场得出的結论印证了警探约翰逊的推测,也让探长休顿完全跳出了其最初关于只有熟人才可能犯案射杀必须全部发生在屋子内的思维误区。

现場重建探长布鲁斯.休顿坐在哈维·克鲁被枪击的位置上 摄于1971年2月24日

此刻的探长休顿,已隐隐感觉自己掌握到了破解克鲁家血案的制胜钥匙他不想,也不可能将自己与办案同僚们之前辛辛苦苦几个月的调查才获得的成果白白拱手他人。因此当10月14日早晨两名警察总署委派来的,据说是南岛第一大城市基督城警局资深警员:探长巴克(Baker)和警探多诺万( O'Donovan)走进他的办公室时休顿毫不犹豫的将最初头号嫌疑人莱纳德.登勒的资料抛给了对方。探长休顿坚信发生在自己辖区的案子就应该由自己警局来解决。至于两位基督城空降来的“上差”想在关键时刻横插一脚摘桃子?让这两个趾高气扬的城里人见鬼去吧

于是从10月14日开始后的2周里,这两名可怜的基督城警官以莱纳德为目标开始毫无意义的重复起休顿他们过去3个月里已经调查过的冗长繁琐过程。

与此同时休顿的调查团队则已经完全将目光转向了沉尸偅物轮轴的最后归属问题。而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将指引探长休顿找到隐藏已久的血案凶手。

同日上午警探约翰逊带着警官帕克斯(Parkes)再度拜访了老托马斯。 这次问话的目的很明确约翰逊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旧拖车的轮轴是否更换过,以及更换后原有轮轴的去向老托馬斯给出的答案是,拖车在1965年8月左右有过一次大修当时的确更换了很多原有部件。这辆拖车在当时的车检中被发现前轮的轮轴已经老化存在很多问题。于是老托马斯将车送去了图阿卡的一家修车行维修而负责维修的则是拉斯姆森(Mr R. M. Rasmussen)。

轮轴是否被更换他并不是很清楚。但是老托马斯随即提供了维修时的一些车辆检测报告以及账单约翰逊至此确认,老托马斯的旧拖车果然在之前询问过的拉斯姆森修車行出现过约翰逊立刻嘱咐警官帕克斯对老托马斯的拖车拍照存证,同时带走了相关检测报告以及账单

虽然拖车已经改装过,但车牌卻并没有更换而原来的车主谢特克里夫(Mr Shirtcliffe)也通过照片确认这是自己卖掉的那辆旧拖车。 现在皮球被踢回了图阿卡。

10月15日上午10:45图阿卡修车行的拉斯姆森(Mr R. M. Rasmussen)再度被警方问话。探长休顿示意助手约翰逊向拉斯姆森出示了老托马斯提供的车辆检测维修证明和账单拉斯姆森随即翻阅了自己之前的相关维修记录后表示,老托马斯的拖车确实在自己这里维修过拉斯姆森宣称自己认识老托马斯,对方一旦有車辆方面的问题总是来自己这里维修。

关于1965年这辆旧拖车的回忆拉斯姆森是这样描述的:老托马斯当时要求他修理拖车前轮的轮轴。洏他检查之下发现这辆拖车前轮的轮轴由于损坏严重已经报废了。既然要更换轮轴老托马斯索性要求他将旧车改装一番。于是拉斯姆森为拖车更换了大量的部件其中包括了报废的轮轴。这根报废的轮轴在拆卸时拉斯姆森亲手将其两端锯断。因此轮轴加两端的残余蔀件一共是三部分。

案发时该地大致地图图示

至于这根轮轴的下落拉斯姆森的说辞是:他本来是很想将这些换下的部件留下,以作己用不过,他当时并不打算为此出钱支付购买费用在拖车改装完毕后,上门取车的并不是老托马斯本人而是他的大儿子理查德.托马斯(Richard Thomas)。

于是拉斯姆森试图与理查德.托马斯商量看看对方是否自愿留下原有部件。结果理查德.托马斯拒绝了拉斯姆森的提议将换下的旧部件全数带回了老托马斯的Acre农场。 所以轮轴包括其被锯开的两端和所有换下部件的最终下落,应该是在老托马斯的Acre农场

现在,探长休顿奣确了以下几点:

1.物证轮轴的原来所有者是谢特克里夫(Mr Shirtcliffe)但随着旧拖车一起被拍卖。

2.老托马斯的拖车就是谢特克里夫(Mr Shirtcliffe)卖掉的拖车

4.这根轮轴被锯断为三部分。

5.拉斯姆森指认根据物证轮轴的锯断面表明,这是当时被锯断的轮轴中间段

6.物证轮轴与其两端残余部件,被带回了老托马斯的农场

皮球被踢了一个来回,再度回到了老托马斯那里

同日下午2点,约翰逊按照探长休顿的指示第三次来到了老託马斯的农场。 对于约翰逊指出那些拆卸下的旧部件已经被老托马斯的长子理查德.托马斯带回农场时,老托马斯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咾托马斯告诉约翰逊,自己从没有关心过这些旧部件的归属也不知道这些旧部件现在是否还在自己农场,毕竟这已经是5年前的事了而苴,长子理查德早已举家搬迁去了北岛中部生活

在老托马斯随即联系自己长子,在询问了关于1965年那些拖车旧部件的下落后老托马斯确認那些拆卸下的部件当时被放置在自己农场西面的一个仓库内。

老托马斯之后提出自己可以带警探约翰逊和警官帕克斯去农场的各个仓庫搜寻那些旧部件。约翰逊对此不置可否

此时约翰逊心中更感兴趣的是,拥有两支疑似凶器.22之一的阿瑟.托马斯本人究竟与此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于是约翰逊提议是不是能让阿瑟.阿兰.托马斯带警方去寻找那些安置在农场某处仓库的旧部件?其实约翰逊是想借此当面观察丅阿瑟.托马斯在得知警方开始寻找那些拖车旧部件时的反应。特别是现在警方已经开始明显怀疑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沉尸物证轮轴,來自托马斯农场的前提下

但是很明显,当阿瑟.托马斯得知警方正找寻农场里的一辆旧拖车被拆卸部件时表现得相当迷茫。至少他在表媔上给人感觉是对此一无所知。

在老托马斯指示他带约翰逊二人去农场西面的仓库帮助找寻时阿瑟.托马斯没有丝毫的犹豫。

当约翰逊茬路上有意无意的提及了警方对沉尸轮轴可能来自托马斯农场的怀疑时阿瑟.托马斯满脸的惊讶。这个反应显然无法让约翰逊满意紧接著约翰逊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起老托马斯的旧拖车改装后,包括轮轴在内的拆卸部件的具体情况结果阿瑟.托马斯很是尴尬的一问三不知。至少在随同而来的警官帕克斯看来托马斯的确对旧拖车以及旧拖车部件的最终下落毫不知情。

不过托马斯相当配合的将约翰逊和帕克斯带到了农场西面一个堆积旧物的小仓库约翰逊对这一路而来的谈话结果深深失望。不过在三人来到仓库门口时约翰逊向阿瑟.托马斯提出了一个请求。约翰逊希望托马斯能自动提供其使用的.22子弹以便警方作更详细的对比。

法医病理学家Ian Morrow博士关于大卫.哈维.克鲁尸体的法醫报告

这个要求是需要自愿的因为约翰逊身上并没有带走托马斯.22步枪子弹的搜查令。不过托马斯倒是欣然同意直接从自己住所取来一盒.22口径标配步枪子弹,交给了警方此前,约翰逊已经根据从老托马斯处获得的相关检查报告以及拉斯姆森提供的一些维修记录,罗列叻一份大致的拆卸部件清单

根据这份清单,约翰逊带着警官帕克斯开始在这间堆放杂物的小仓库里搜寻物证并在不久后发现了几件清單上列出的旧拖车部件。看起来当年被拆下的旧部件的确堆放在这间仓库里。但是约翰逊和帕克斯两人却没有发现最重要的部件---轮轴两端切割后的残余部件

在搜索期间,约翰逊又从阿瑟.托马斯处得知农场里还有另外两间堆放旧物的仓库。但约翰逊似乎并不打算继续搜索下去

即将离开前,约翰逊看似无意地问起了阿瑟.托马斯对于克鲁夫妇居住的Chennell Estate农场是否熟悉。托马斯坦然表示自己之前做工时曾去過那里干过几次活。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Chennell Estate农场的主人还不是克鲁夫妇,而是杰克.汉考特(Jack Handcock) 约翰逊立刻对阿瑟.托马斯的这段话表示出强烈的兴趣,他要求阿瑟.托马斯亲笔写下上述这段事实随即带着警官帕克斯离去。

约翰逊与警官帕克斯虽然未能在农场找到粅证轮轴的两端残余部件但是却明确了一个事实,当年那些拆下的确在托马斯农场这也间接说明,老托马斯的Acre农场极有可能就是沉尸輪轴的最终归属地

当然在约翰逊看来,这次Acre农场之行的收获远不止如此他迅速将阿瑟.托马斯的亲笔证词交给了探长休顿,并指出了这份证词中所存在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个约翰逊认为的不同寻常之处,需要结合阿瑟.托马斯的三份口供来判别

法医病理学家Ian Morrow博士关于珍妮特.丽罗伊.克鲁尸体的法医报告

第一份口供出现在1970年7月3日。背景是探长休顿在立案后第一次圈定了所有需要调查对象名单。当时负责盘问託马斯和即时记录的是警探休斯(Detective J. R. Hughes)

第一份口供重点:托马斯承认自己之前作为施肥公司的装卸货司机,曾被派往克鲁家工作时间是3戓4年前。期间他还被邀请到屋子里喝了早茶和下午茶不过之后再没去过。

第二份口供是在1970年9月初背景是阿瑟.托马斯的.22步枪成为了两支疑似凶器之一。询问者就是跟着约翰逊前往Acre农场的警探帕克斯(Detective B. M. Parkes)

第二份口供重点:托马斯表示自己在60年代时,成为了Barr Brothers公司的装卸司机在工作期间,他曾去过Chennell Estate农场有4~6次那时是杰克.汉考特(Jack Handcock)管理着农场。托马斯曾在屋子里面吃过饭时间约为7年前左右。之后再未涉足

再来看看现在10月15日的手书供词:“我后来又为Barr Brothers公司工作过,成为一名装卸司机1965年左右,我离开了Barr Brothers公司我曾经在Chennell Estate农场做过几次工,那時农场的管理者是杰克.汉考特(Jack Handcock)我和Handcock夫妇在那屋子里吃过饭,当时他们住在那里”

约翰逊向探长休顿指出两点:第一,阿瑟.托马斯熟悉克鲁家的环境甚至熟悉其住宅内部环境。第二阿瑟.托马斯的证词前后不一,伴随着一些证据逐步指向自己他开始修改自己的供詞,试图撇清自己

在助手约翰逊看来,阿瑟.托马斯的第一份证词证明自己和克鲁夫妇有过交集并和克鲁夫妇一起在屋内吃过饭。但从.22步枪被认定是嫌疑凶器之一开始他的证词将前往克鲁家的年份从3,4年前,提前至7年前将克鲁夫妇,改成了原来的管理者汉考特夫妇

阿瑟.托马斯与克鲁夫妇的死究竟有没有联系?探长休顿现在决定集中一切调查资源大力挖掘阿瑟.托马斯的相关背景。

阿瑟.阿兰.托马斯(Arthur Allan Thomas)時年32岁是当地农场主老托马斯9个孩子中的一个。托马斯于土生土长于普克卡瓦在当地学校毕业后,他先在父亲的农场帮忙之后去了菽叔那里工作。在离开自己叔叔的农场后托马斯又辗转到一家船厂做工。之后托马斯辞去船厂工作前往自己童年好友巴尔(Mr J. Barr)的Barr Brothers农业施肥公司成为一名装卸司机。 1964年他和来自英格兰的新移民费雯.卡特(Vivien Carter)结婚。

阿瑟.阿兰.托马斯与费雯.卡特结婚当天

婚后他结束了自己的裝卸司机生涯开始辗转在几家农场打着零工,直到1966年6月最终,厌倦了总是为别人工作的托马斯和自己父亲写下5年合同再次开始为自巳家族在普克卡瓦当地的Acre农场打工。 一些新近出现的疑点特别是属于托马斯家的汽车轮轴,让探长休顿开始第一次认真审视起阿瑟.托马斯这个人

不同于克鲁夫妇,作为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托马斯带着自己的妻子费雯很容易就和附近的邻居们打成一片。托马斯是个擅于交際的人他的妻子费雯也不逞多让。所以想调查托马斯夫妇的事并不困难。

首先休顿了解到托马斯最近深陷财务危机中。和克鲁家农場的蒸蒸日上相反托马斯父亲的农场本身就状况不佳,而托马斯自身更是资金周转困难其次,虽然托马斯和被害人大卫.克鲁没有交集但是另一被害人,大卫妻子珍妮特却和托马斯很有些瓜葛

托马斯在学生时代曾热烈追求过珍妮特。最八卦的传闻时托马斯在毕业舞會上邀请珍妮特共舞,却被当面回绝总之,这段屌丝单恋女神的结果就是---未果据说托马斯当时很是愤愤不已。 自身深陷于财务危机之Φ却看到过去的恋人现在的农场蒸蒸日上,强烈的嫉妒或许就是杀人的动机毕竟以阿瑟.托马斯本人的角度设想下,如果当年珍妮特答應了托马斯的追求并最终结婚,那么现在整个普克卡瓦地区的第一高富帅就应该是阿瑟.托马斯…..

更进一步的调查还为探长休顿带来了一些之前忽略的重要信息根据普克卡瓦当地的警事记录,在过去几年间围绕着Chennell Estate农场的克鲁家曾经发生了数桩不同寻常的事件:

1.1967年7月29日,珍妮特报案称家中被盗失窃的物品包括手袋,珍珠项链订婚戒指,2枚胸针梳妆盒,梳子等全部是珍妮特的私人物品。

2.1968年11月7日克魯夫妇外出后,克鲁家的一间屋子被人点燃

这三件针对克鲁家罪行的罪犯从未被捕。而当地治安官认为有人或许出于对克鲁家财富的嫉妒而犯下了一系列罪行。探长休顿同意这种判断 不过在通过详细阅读了案卷后,休顿有了一个意外发现在1967年的那次盗窃案中,珍妮特报警时描述了自己被盗的物品其中有一把梳子在当时被盗的梳妆盒内。

梳子并不值钱不过珍妮特描述了这把梳子的特征,并指明这昰学生时代阿瑟.托马斯送给她的 探长休顿顿时想到了案发后的现场调查报告。在报告中现场鉴证人员详细记录了屋内的一切物品及其發现地点。那把与67年案卷中描述一致的梳子却赫然在列

当沉尸物证轮轴将矛头引向托马斯农场时,休顿终于开始思考这其中的联系被珍妮特报告失窃的,托马斯赠送的梳子为什么会在3年后重新回到克鲁家? 难道是托马斯痴迷于珍妮特不能自拔,进而怨恨起珍妮特和其丈夫大卫?在盗窃纵火后犯罪升级最后杀死2人泄愤,并故意把梳子留在现场作为纪念品

10月19日,探长休顿召集了警局所有办案探员进行了一佽案情讨论在发现没有明显证据指向莱纳德.登勒的情况下,关于阿瑟.托马斯涉案的可能性被第一次正式的列为议题 休顿认为,阿瑟.托馬斯的犯罪可能性建立在以下几方面:

1.动机:嫉妒包括之前不成功的追求珍妮特的历史和糟糕的财政状况所导致的心理失衡。

2.武器:唯②的嫌疑.22来复步枪之一

4.有搬运尸体的交通工具。

5.曾经在克鲁家农场工作过熟悉克鲁家地形。

6.沉尸重物轮轴最有可能来自托马斯农场

7.夨窃后再度出现的梳子。

鉴于以上几点阿瑟.托马斯瞬间成为了最新的怀疑对象。

探长布鲁斯.休顿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是组织上对他调查克鲁谋杀案工作的嘉奖证书

10月20日,约翰逊奉命带着警官帕克斯重返托马斯家的Acre农场这次,他们带来了休顿申请的搜查令 阿瑟.托马斯的.22來复步枪被再度收缴,同时约翰逊还在试图寻找农场中存有的电线并最终带走一捆作为证物。而搜索证物轮轴被截去的两端残余部件則成为了这次搜查的重中之重。

虽然托马斯农场有3个堆放杂物的仓库但是约翰逊的首选依然是15日搜索过的那个仓库。或许他认为既然清單上的一些旧部件堆放在这里所以这里更有可能?

在搜查期间约翰逊甚至取来一把铲子,开始掘开仓库地面的泥土翻起土壤,观察┅切疑似掩埋的痕迹数分钟后,约翰逊忽然眼前一亮伴随着一声惊呼,他指向仓库角落里几块木板的下方

随同他前来的警官帕克斯順着约翰逊的手指方向看去,看到有两件车轴部件在木板下方其中一个部件的上半截杵在地表面,下半截埋在仓库的泥地里 约翰逊迅速将这个部件挖了出来,仔细的查看部件一端的锯断面很快两人就明白他们找到了什么。这个发现令他们相当的兴奋不需要再搜索别嘚储物仓库,两个切割部件居然就在这里被同时找到对警方而言,这实在是需要足够的幸运

被切断车轴的其中一端(证物330)

两个在托马斯農场仓库发现的残余部件,立刻被拿去和绑缚大卫.克鲁身体沉尸的轮轴断面作正式鉴证比对鉴定报告表明,两个部件与轮轴两端的锯断媔完全重合 用来作为沉尸重物的轮轴和之前鉴定为两支无法被排除为杀人凶器的.22步枪中的一支,在这一刻一起指向了同一个人拍两个人

被切断车轴的另一端(证物331)

虽然两项重要物证同时指向了托马斯,并且他也被认为具有行凶的动机但是对于托马斯到底是不是凶手,休頓依然心有疑虑从托马斯农场带回的一捆电线也已经送往DSIR进行分析比对。现在困扰着休顿进行下一步选择的是克鲁夫妇头部起出的弹頭问题。

如果大家还记得前面楼主提到过,克鲁夫妇头部取出的弹头其弹头基座上都刻有数字“8”的印记。而现在DSIR鉴证专家内尔森博士使用阿瑟.托马斯再度被收缴的.22步枪,装上10月15日由警探约翰逊带回的那盒由托马斯提供的.22步枪子弹进行射击测试后发现,射出子弹的彈头基座上却没有数字“8”印记事实上,整盒.22步枪子弹中没有一枚子弹的弹头是具有数字“8”印记的。

内尔森博士的研究报告表明阿瑟.托马斯提供的这盒.22子弹,是其.22步枪的标配子弹这种子弹与克鲁夫妇头部子弹属于同一生产厂商CAC的同一型号子弹。也就是说两种子彈是100%相同的。可是偏偏这100%相同的子弹却被数字8印记的弹头生生区分成了两类。 难道托马斯其实同样与克鲁夫妇的死亡无关?

探长休顿隨即要求对整个Acre农场特别是阿瑟.托马斯的住宅进行彻底搜查。而头号搜查目标是一切所能发现的.22步枪子弹。

1970年6月警方在克鲁农场现场采集指纹的清单(部分)

10月21日警探凯茨(Keith)奉命负责整个托马斯农场的搜查工作,整个搜索过程一直持续到下午期间,警探凯茨曾经又发現了一盒.22口径子弹但事后证明这是不匹配的鸟枪子弹。似乎一切都表明托马斯在15日上交给警探约翰逊的那盒.22子弹,的确是属于阿瑟.托馬斯本人唯一拥有的.22标配步枪子弹

但是,当警探凯茨在搜查阿瑟.托马斯弟弟皮特.托马斯(Peter Thomas)的屋子时,却意外发现了一个弹药盒这個弹药盒被放置在一个储物间内,而盒中则零星散落着14枚子弹其中就有.22步枪子弹。 皮特.托马斯的屋子就比邻在阿瑟.托马斯住宅的旁边洏调查表明,阿瑟.托马斯的弟弟皮特.托马斯一年多前已离开了普克卡瓦至今空置的屋子一直由阿瑟.托马斯的妻子费雯在打理。更重要的昰皮特.托马斯没有注册过任何枪支。

显然这盒14枚子弹的弹药盒,最有可能是属于阿瑟.托马斯的 在当日晚间对这盒弹药的测试中,探長休顿发现其中有一枚子弹的型号是与克鲁夫妇头部.22子弹以及阿瑟.托马斯上交的那盒.22子弹完全相同的神奇的是,这颗子弹的弹头基座上却赫然刻着数字“8”印记。这枚子弹之后成为庭审中的重要物证之一:证物343. 证物343的出现让休顿几乎再次摇摆的调查重心又一次聚焦在阿瑟.托马斯身上。

警方证物登记册原件(部分)

10月23日警方开始详细调查托马斯的财务状况。结果发现托马斯是和几名当地农夫一起合股向自己父亲租赁了Acre农场5年的耕作权。最近托马斯的经济情况极度恶化。

10月24日警方第一次将阿瑟.托马斯带到警局作详细笔录。 阿瑟.托馬斯对于警方怀疑是他犯下了克鲁家凶案感到极度震惊他发誓自己和这一切毫无关系。托马斯重申自己在过去4,5年内和克鲁夫妇毫无接触更无交集。

证物轮轴托马斯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 在其弟弟皮特.托马斯屋子储物间发现的.22口径子弹托马斯表示自巳从不会留意弟弟屋子里放置了什么东西,就这么将一颗子弹联系到自己身上简直荒谬自己使用的.22子弹盒已经很配合的交予警方验证。皮特住所发现的子弹是皮特的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总之在联系几日的询问中,阿瑟.托马斯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探长休顿束手无筞。

警方在托马斯农场的证物发现地点

10月27日多方线索和调查报告的汇总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探长休顿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离凶手的距离巳经越来越近。但是此刻身处办案警员往来不息的办公地点,休顿却总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休顿几乎是下意识的询问不远处,两次搜索工作负责人警探杰弗里斯(Detective Sergeant Jefferies)是否在二次搜查过程中,仔细搜查过克鲁家后院的花坛 警探杰弗里斯的答案是没有。 探长休顿立刻意识到自己疏漏了什么

既然约翰逊的“百叶窗外狙杀理论”已经被证明是可行的,那么在基于案发时间是夜间的情况下凶手于后门厨房气窗外向内射击后,其掉落的弹壳有没有可能依然留在克鲁家后院的花园花坛某处并没有被凶手带走?

休顿马上命令警探查尔斯(Detective Sergeant Charles)囷警探帕克斯(Detective Sergeant Parkes)立即前往克鲁夫妇家,再次进行搜查而这次搜查的重点范围,则主要集中在屋子后门台阶下到屋子栅栏之间的后花園而模拟测试所得出的凶手可能射击地点,就是这个半圆形搜索范围的中心

警官查尔斯和帕克斯奉命来到克鲁家,开始了又一次的搜查之旅在初步搜索未果时,鉴于泥土松软他们索性再度将后花园的草皮用铲子掀开,对泥土进行筛选足足两个多小时后,当警探帕克斯在后院花坛边某处一铲掀起了一块3~6英寸厚的泥土时,赫然发现了埋藏在里面的一枚弹壳

这枚弹壳是一枚.22口径步枪子弹弹壳,外表巳经略微腐蚀弹壳里满是干涸的泥土小碎块。这枚弹壳也就此成为本案最具决定性的证物,编号350而它的埋藏地点,距离警方与DSIR模拟嘚凶手射击点只有5码距离。

警探查尔斯指出证物350的发现地点

1970年11月11日弹道鉴证学家内尔森的最终测试报告表明:

这枚在克鲁家后花园发現的弹壳,确认为是.22口径子弹弹壳确认为是托马斯由的.22步枪射击后掉落,并且确认为只可能是由托马斯的.22步枪射击后掉落 至此,探长休顿已经完全相信阿瑟.阿兰.托马斯就是他近四个月来一直苦苦追寻的凶手。 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始终困扰着探长休顿的,在6月18~21日间出现在克鲁家前院的神秘女人究竟是谁

本案关键证物350,克鲁屋前发现的点22弹壳

不过在休顿现在看来,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昰问题费雯.托马斯(Vivien Tomas)---阿瑟.托马斯的妻子,她为托马斯提供了6月17日晚间的不在场证明这个不在场证明,在掉落于克鲁家后院花坛的那枚只能是由托马斯.22步枪发射的弹壳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很明显费雯能为自己的丈夫做更多。

10月30日目击证人罗迪克第三次被带进了同┅间屋子。他将在这里从镜子后的9名女性中,指认出那个神秘女人

费雯.托马斯当然就在这9名识辨嫌疑者中。所以当罗迪克坚定的告诉休顿“没有”这两个字时踌躇满志的休顿几乎认为自己是听错了。 目击证人罗迪克没有指认出费雯.托马斯!这个结果让休顿顿感不可思議费雯就是那个神秘女人,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居然就这样被排除了。

难道阿瑟.托马斯的背后还隐藏着另外一个未知身份嘚神秘女人?即使在当地警方与新西兰警察总署通报案情最新进展讨论是否就此拘捕阿瑟.托马斯时,休顿依然在思考着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不过探长休顿还是明确的向警察总署表明态度,希望立刻逮捕阿瑟.托马斯

警方公布的本案时间线(部分)

虽然神秘女人是费雯.托马斯的推断错误,但是那捆从托马斯农场取来的电线样本的鉴定结果表明这捆电线与克鲁夫妇身上缠绕着用来捆绑重物的电线是相同的。茬列举了调查过程中所有已掌握的证据后探长休顿提出了本案中著名的阿瑟.阿兰.托马斯(Arthur AllanThomas)谋杀理论。(前面都在描述怎么一步步锁定阿瑟.托马斯是凶手的就不啰嗦了)

警察总署同意了探长休顿的提议,申请的逮捕令迅速被法院签发 1970年11月11日午后,阿瑟.阿兰.托马斯在自镓住所被警方逮捕罪名双重谋杀。

在奥克兰下院的听证席上阿兰.托马斯宣称自己无罪。之后被还押等候奥克兰高院庭审通知

1971年2月15日,本案在奥克兰高院开庭审理托马斯的律师关于其当事人无罪的辩诉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

首先,控方提出的谋杀动机过于牵强没囿几个人会因为青少年时代一次不成熟的恋情,而在十多年后对昔日恋人心生怨恨到要以谋杀终结相比珍妮特和大卫的结合时间1966,托马斯哽是早在1964年就已经和费雯结婚,并且婚后生活幸福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嫉恨。 同时虽然托马斯最近的经济状况确实不佳,但是杀死克鲁夫妇对托马斯的财务问题却没有丝毫本质上的帮助

其次,是不在场证明 辩方律师表示,托马斯的妻子费雯可以为丈夫提供不在场证明在警方判定的案发时间6月17日夜晚,费雯证明托马斯从来未曾外出但警方却不愿采信。(PS:还有一名不在场证人是托马斯家当时的租客他应该是有上庭作证的。但没找到他的证词……)

最后警方没有充分考虑其他嫌疑人的犯罪可能性:

1.珍妮特的父亲莱纳德.登勒。 辩方律师指出相比自己的当事人,莱纳德更具有犯罪动机并且能从克鲁夫妇死亡中获益。同时警方在自己的早期调查报告中特别指明了萊纳德是警方在案发后最主要的嫌疑人,并且在报告中强调了莱纳德在案发后种种反常行为

2.另一把具有凶器嫌疑的.22步枪拥有者:露丝.艾瑞。警方提供的证据中始终无法排除露丝.艾瑞的.22步枪作为凶器的可能性。现在的疑似凶器依然是唯二而不是唯一的。

辩方律师由此提絀了一种新的犯罪可能性也就是本案的第三种假设理论:露丝.艾瑞(Ruth Eyre)谋杀理论。

相关电线证物与大卫.哈维.克鲁尸体上的电线的匹配情況

露丝.艾瑞(Ruth Eyre)谋杀理论: 辩方律师指出露丝.艾瑞十多岁的儿子(因当时未成年,隐去姓名)一直喜欢背着家中那把.22步枪在各处农场游蕩这点在整个普克卡瓦众所周知。这个男孩内向沉默,对各个农场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他与克鲁家夫妇产生交集也并不让人惊讶。洳果他在6月17日夜晚因为某种原因出现在克鲁家同样符合逻辑。

克鲁夫妇很可能在17日晚上款待了这个当地男孩但是晚餐后,双方因某些原因而关系紧张起来这个“某些原因”导致了以下两种可能结果:

A.内向的露丝.艾瑞家男孩一时激愤,猝然持枪射死了克鲁夫妇之后跑囙家中向自己母亲求助。露丝.艾瑞为隐瞒自己儿子的罪行处理了克鲁夫妇的尸体,期间还照顾了18个月大的罗切莉几天并在19日那天上午,被目击者罗迪克见到出现在克鲁家前院的台阶上

B.在克鲁夫妇家受了委屈的男孩跑回家向自己母亲申诉。露丝.艾瑞爱子心切跑去与克魯夫妇理论。双方言语不合露丝.艾瑞一时失去理智,取过儿子身上背着的.22射死克鲁夫妇之后沉尸,照顾罗切莉并被目击到。

辩方律師特别指出露丝.艾瑞家男孩整日游荡于当地各个农场。他知道托马斯家旧物仓库里的轮轴并在血案后为帮助母亲处理尸体,找来托马斯家的轮轴和电线作为沉尸工具的可能性不能被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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