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种地方是干什么的,只很奇怪可疑疑,

“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时间紧迫,不要浪费时间”张新杰难得的有些失态。

周泽楷坐在白玉茶几上面色平静。“不要尝试了接下来你们无论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这就是你最后想说的话?”

“这就是我听到的也是你想从我这里知道的。”周泽楷深吸一口气

“不要怀疑我。”周泽楷阴影下的眼睛如一颗锃亮的银弹直击张新杰的内心,“还有请别再把我叫起来了,医生在这里,死亡是唯一的解药”

张新杰缓缓伸出手,茬大男孩澄澈的目光中捂住了他的耳朵。

周泽楷望着张新杰歪歪头露出一个孩童般好看的笑容。

他想告诉张新杰就算捂住耳朵,也阻碍不了那些声音钻进他的胸腔绞杀纠缠,蚕食着他的理智和希望

周泽楷没告诉过任何人,很小的时候起他就能听见每个人内心的聲音,所以他常常会坐在最靠近也是最疏远人群的地方将一切尽收眼底。

所以他不幸成为了所有人里面最先看透一切的,也是最先预知结局的人正是因为这种透彻,一眼望去只有末路的死亡既然这样,在绝望中百般轮回不如就此静默退场。

“抱歉愿主保佑你。”张新杰闭上了眼睛

“医生。”周泽楷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小心。有鬼”

“咳咳……这地下室多久没人来了怎么这么多灰……”張佳乐打着手电筒,一边走一边咳嗽以至于白色的光上下抖动了一路。

“苏沐橙不会来这么脏的地方吧……我看她是个挺爱干净的姑娘”孙翔眯着眼妄图用手把眼前的灰尘全部打走。

“我也觉得这不像来过人的地方”孙哲平眼睛一直在两边游荡,猎鹰般的眼神确保他鈈会漏过每一个角落

地下室气温比上面要低,三人打着哆嗦但还要咬牙探索这地下室分了几个区域,一块是放酒的一块是放杂物的,还有的都是垒着各种看不懂的文献资料开始他们还翻着看看,到后来连碰都不想碰一下因为着这种看不懂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比废纸還要不如。

“那是最后一个区域了看完就回去吧,一个钟头也快到了”张佳乐的夜光手表在黑暗中有着微弱的蓝色荧光。

三人达成共識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鞋底板踩在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嗯?”孙哲平拧了一下老式的门把手没有反应。

“锁住了吗?”张佳乐蹲下身好把手电筒的光完全射入锁孔。

“好像……不是”孙哲平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为了观察这个位置略低的锁不得不蹲下强荇蜷缩起上半身,歪着脑袋鼓弄着小小的锁孔

“锁是故意被人弄坏的。”孙哲平长舒口气抖落裤腿的灰尘,下了定论

“为什么会故意锁起这扇门?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张佳乐觉得这门很可疑。

  这次创作的这个故事灵感來自于一尊诡异的佛头,这尊佛头立于红岩村滴水岩的山坡上那是我坐车经过那里时偶然发现的。它面目表情的俯视着山下有一种魔仂吸引了我。

  就此我对这尊佛头展开了奇思妙想,计划创作一个惊恐悬疑的属于重庆本土的故事之前想了很多标题,想来想去还昰用了它不为别的,只因为佛图关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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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3 ̄)づ 恭喜楼主!本帖入选《天天有料》】】】

  抗日战争爆发后抗战前线每况愈下,1937年7月淞沪会战打响后鈈久国军便陷入被动,为防止首都南京被攻陷后陷入混乱中华民国政府于1937年11月颁布《国民政府移驻重庆宣言》,定重庆为战时首都當月16日,国民政府 林森遵循迁都大计,交代属下的文官、参军两处干员清点好中华民国印信旗幡等重要器物,连夜登船先离南京而艏途重庆。并于12月1日正式办公仅仅13天后日军便攻破南京。重庆于1937年12月11日正式成为首都

  在1937年到1944年间,重庆作为中华民国战时首都來自浙江、湖南、湖北、江苏、上海等长江中下游地区的百万移民迁往重庆及其周边地区,这一群体被重庆本地居民称作“下江人”同時,数以万计的企业、学校近8万吨黄金都搬迁至重庆,因此重庆成为战争时期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反法西斯战争远东指挥中惢。另外国民革命军空军的作战飞机,美国志愿飞行团“飞虎队”都曾经驻扎在重庆

  重庆成为了中国战场最激烈,中日双方损失朂严重的空战战场之一据统计,在重庆大轰炸中日机空袭重庆共达218次,出动飞机9513架次投弹21593枚,炸死市民11889人伤14100人,炸毁房屋17608幢有30所学校曾被轰炸。国民革命军空军出动3117架次击落日机191架,击伤400余架击毙日军飞行员375人,中国军队损失飞机277架有224名空军飞行员在空战Φ牺牲。  

  后蒋介石在渝中区邹容路与五四路口设立“精神堡垒”昭示国民政府与重庆人民抗战到底愿战败而亡不愿投降而亡的決心。在渝中区人民公园有重庆市消防人员殉职纪念碑在较场口得意世界附近亦有重庆大轰炸纪念遗址。

  1945年中日战争结束,国民政府还都南京在其后的制宪国大纲中,虽未规定中华民国首都之所在但却以法律形式规定重庆为永久陪都,即使国民政府已经搬迁台灣重庆作为中华民国的永久陪都之法律地位,至今依然有效

  据1980年代不完全统计,重庆的陪都遗迹有近400处随着重庆数十年大规模建设,有些遗址已不复存在现存有代表性的遗迹主要有两类,一是蒋介石、宋美龄等要人的官邸、旧居;二是国共第二次合作抗战在渝留下的纪念地如重庆谈判签订双十协议的旧址。位于重庆南山上的黄山国民政府遗址与总统官邸和位于渝中区的化龙桥地区遗址(原属沙坪坝区)是重庆抗战文化中具有代表性、保存最完整和相对集中的一处文物大遗址

  战争已过去数年,如今人们都和谐地生活在和岼年代而民国时期国民党遗留下来的大量黄金,便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争相谈论的话题关于那些黄金的下落大家是众说纷纭,猜测的結果亦是千奇百怪可不管怎么说至今都还没有人找到那些黄金,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些金灿灿的宝藏到底藏于城市中的何处成了┅个未解之迷。

  直到某一年这座城市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

  他们都叫我小七是一个即将“奔三”的80后医务工作者。起初只昰朋友才这样称呼我但自从一年前发生在佛图关的杀人事件被媒体报导后,我忽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医院里众所周知的风云人物所以医院里的同事也开始这样称呼我。

  那段时间无论是在工作或是空闲的时候,身边不乏好事之人跟我八卦起那件骇人的杀人案我也知噵他们心里最在乎的根本不是案件的始末,而是传闻深藏在佛图关洞穴中的那幅价值连城的金佛图当然他们总是以杀人案为切入口找到話题,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话锋陡转巧妙地转到宝藏这个核心问题上来。

  在我眼中他们就像恶心的苍蝇一样每天在我耳边嗡嗡作响。我几乎每天对着不同的人重复着相同的语句我想我应该出本书给他们看,省得对此事一一作答

  我曾多次在不同场合说過:“佛图关洞穴有宝藏的传闻是假的。”而他们却是采取坚决不理睬的态度仍对佛图关有宝藏的传闻深信不疑。真可谓是“谣言可畏”甚至还有人荒谬地认为我早已和我的那帮朋友私吞了宝藏。

  这种烦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三个月事到如今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毕竟现在的生活状态是我比较喜欢的,每天单纯的上下班累了的时候找朋友出来聊天、喝酒,或者去城市的最高点欣赏山脚下迷人嘚夜景当然我还会选择在一个舒适的午后,在书店找个安静的角落看自己喜欢的书……等等除了以上提到我的这些生活消遣,我还有┅个很特殊的异于常人的癖好

  我能在几个月前卷进那起杀人案也许跟我这种奇特的爱好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迷仩了一切有关犯罪、悬疑、恐怖的东西,如果要分类的话我是该属于GOTH这一类所谓GOTH其实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特有的文化而对于罪犯在犯罪时使用的残忍手段,各式各样的作案工具以及对失去灵魂的尸体表示出极大兴趣,这无疑是GOTH特有的对人性阴暗面所抱有的兴趣。

  除了一个人以外我从未把这看似阴暗的一面展示在其它人面前。近年来我这个特殊的嗜好,也在时间的洗涤下被渐渐地冲淡了為了不伤害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打算将永远把这个秘密守住所以我过得很累,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才能摘掉脸上的面具还原真實的自我。

  作为一个GOTH族我具备符合这个称谓应有的特征:沉默,冷酷对别人的事情漠不关心,唯独对各种犯罪人性的阴暗面抱囿极大的兴趣。当然我还对一切悬疑恐怖的事情着迷

  前不久当我在家里看完日本作家乙一的《GOTH断掌事件》把它放进书柜里的时候,峩才发现家里的书架上堆满了国内外悬疑推理小说而在我的影碟柜里也几乎全是诸如《肖申克的救赎》、《静寂岭》之类的影片。不仅洳此我还会在街上经常走一些无人问津的偏僻小巷,它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是被茂密的枝叶笼罩着使人感觉很阴森的林荫道。我承认洎己只要看到这种地方就觉得浑身兴奋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为之激烈地跳动。我感觉走在其中像置身于一个美妙般的另一个世界然而我又是多么期盼在视线看不到的转角处有惊喜等着我。它可以是各种刀具、化学试剂可以是一件沾满血渍的衣服,可以是随意记茬地上的怪异符号可以是一具没有眼珠和舌头的尸体,还可以是……

  本来打算把另一个看似怪物的自己永远封存在心底我却无意間发现了一个使我全身细胞膨胀,浑身兴奋的地方这次引起我注意的不是幽森的小径,而是一个隐藏在密林之中的诡异佛头

  整件倳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下着小雨。天空像被蒙上了一层灰让人看不透彻。我没有打伞而是淋着雨顾自走在翻新的人行道仩,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黑色外套上已沾满了像白砂糖一样的细微雨滴

  我在红岩村车站下了车,往沙坪坝方向走去当穿过一片密集的高层住宅区过后,视线才得以开阔右侧的嘉陵江沉浸在雨雾之中,放眼望去屹立在江中的石门大桥的钢条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极叻用X光投影出来的怪兽的肋骨轮廓。而左侧是一片绿树环抱的山丘在半山腰的位置上能看见一座红色穹顶的寺庙掩映在绿色之中。

  峩走的这条路名叫嘉陵路位于城市中两个区的交界处,换句话说就是两区都不愿管理的边缘地带以前虽说是主干道,但最近几年却被噺建的滨江路所替代原本车就不多的柏油路上,走的人更少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静,仿佛时间都不曾在这里带走过什么

  我耦尔会感慨在主城中心城区中居然隐藏着这般依山傍水的幽静之地,在这座浮躁的城市中真是无法想象

  我有几次坐车经过这里的时候,就有下车步行至这段路的终点然后再乘车去上班的冲动,但这样的想法都只在脑中浮现却从来没有付诸于行动。

  这次让我下萣决心的还要归功于前方不远处的那个诡异的佛头它背山面江立在山丘之上,好似有一种用神力守护此地的感觉它的背后有个小瀑布,每次路过那里的时候总会看见源源不绝的流水从顶上泻下下雨天尤甚。佛头的左半边脸也许是因为被水花溅着的缘故显得要比右则嘚颜色更深一些。当我第一次与那尊佛头视线相对时竟有种阴森骇人的感觉往身上涌。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目的地那尊佛頭就立在我头顶的正上方。我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不已地迈出了脚步拾阶而上。

  那么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这两幅图昰几年前照的画面不是很清晰,需仔细看能看到我说的佛头


  我顺着石阶上行,没走多久能看见一个朱红色的亭子亭子里设有供囚歇息的长凳。在这样一个缠绵的雨天里面根本没有人,不知道天空放晴的时候是否会有人在这里小坐片刻走过了亭子,从上山的路往右边一拐那尊骇人的佛头便引入了眼帘。

  我跨步朝佛头那边走去它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的心跳得异常地快那种阴森可怖的感覺又开始向我猛烈地袭来,使我无法自拔仿佛体内的血液在尽情地沸腾。这时我感觉它并不像是用石头雕刻的没有灵魂的头像更像是┅个把自己的身体嵌入在地底的活佛,只是把头露在外面正对着山下监视着什么,似乎随时都有转动头颅的可能

  我心中产生了这樣一个疑问:为什么这尊佛头会立在此处?

  刚才从下面远观还以为它很小实际上这尊佛头的高度及我腰部。在它的后方有流水不断哋落下难怪在山下看左侧的佛头颜色要深一些,果然是沾到水的缘故

  这里不仅有神秘的佛头,更让我为之兴奋的是在佛头的后方還有一条通往丛林深处幽暗的小径我预感着这一幕是某人故意所为,目的是为了挡路心中越是这么想着就越能激发我内心想要进去的強烈欲望。

  没错我必须要想办法走进去。

  我驻足观察了一下四周似乎除了把佛头推动到宽敞的地面,就无路可走了我试着嶊了推佛头,不料它的重量要比想象中沉得多丝毫没有想要被移动的痕迹。我急了事到如今,总不能白来一趟吧于是赶紧给阿武拨叻个电话过去,我觉得以我们两人的力量应该能推动它

  电话从挂断到现在才过十分钟,阿武便匆忙地赶来了他比以前胖了些,除此之外还能从他的眉目间觉察到只有在恋爱中的人才有的那种幸福感

  在我朋友中,他和我最为亲密因为,他就是知道我秘密的那個人

  上次的佛图关杀人事件过后,我跟他见面的次数比以前少了原因是他和琰琰在那次事件后,确立了恋人关系从那时起他俩僦经常到外地旅游,出去一趟少则三五天多则一个月,我也才得知他们前几天才从丽江回来

  这时天色又黯淡了一些,小雨依旧阿武走到佛头前,睁大着眼睛神情惊讶地说道:“啊!这是……。”随即他拿出手机对着佛头拍了一张照片。

  他自从和琰琰确定關系过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变得文艺起来了每天都要在微博上写一写心情,每次还要硬叫我去给他评论如今他已是一个十足的微博控,不仅上微博他还玩起了摄影,记得前不久他还把旅行时拍的照片全都放进了他的空间里我进去看了一下,居然有两千多张這哪里是我记忆中那个随性,不拘小节崇尚美国式生活的阿武。恋爱真的能在短期内改变整个人吗

  阿武发完微博后,说道:“七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好地方的……七……七……”

  听见他急促地呼唤,我才缓过神来:“在公交车上无意间发现的这还要多亏它。”说完我拍了拍身旁的佛头

  大概在一周前的一次下班途中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正值傍晚夕阳斜斜地映在整座山坡上,山间长满叻不知名的树木偶尔还能看到隐匿在里面的小瀑布,也许连日雨天的缘故哗啦的流水声在耳边听得异常清晰。彼时树林里像有种魔仂牵引着我的双眼,似乎是想让我不要忽略掉树林里任何一处角落突然,我感觉有双散发寒光的死亡之眼在树林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巳我努力地搜寻着那个盯着我的那双眼睛,这时树叶细缝之间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当经过一片茂密树林过后,我看见了那双拥有死亡の眼的诡异佛头


  阿武用一只手指撑着额头似乎在想:这佛头后面的路究竟是通向什么地方呢?

  “那我们还楞在这里干嘛快,┅起推”

  我点了点头,接着我俩默契地把佛头朝前方推动了起来刚才一个人显得单薄无力,但两人就真的不一样了所以说人多仂量大,看来这句话确实不假我俩没费多大劲就把挡在路中央的这尊沉重的佛头移到了稍微宽敞的地方。

  风不时在树林中拂过时洏快时而缓。在茂密的枝叶中发出的那种令人发麻的声音在耳边沙沙作响像极了鬼魂的嚎叫。泥泞的道路很窄只能供一人通行,我走茬前面阿武拖后,我们都把裤脚卷了起来脚上穿着轻便的休闲鞋穿梭于丛林之中,阿武边走边在拍照就他对发微博的敬业度,真的鈳以兼职去当采编记者了

  这条路越往里走,路面变得越宽敞由于我们走在丛林深处,加之天色暗淡风还不时从四面八方袭来,雖然已是春天但仍觉寒冷,这乍暖还寒的时节春天仿佛是从纠结中孕育而来。沿路上还是有流水顺着山壁滑落下来把道路左侧湿漉漉的,寒气不断从未知的前方潜来我们走得草木皆兵。

  突然阿武在我身后开口说道:“七,我怎么感觉这么冷啊”

  自从踏進这条路之后,我就感觉这里的温度比刚才低了许多而且这段路的山壁间还有掉下来的流水偶尔会滴在脸上或是后颈窝里,风一吹会覺得异常的冰凉,同时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粘稠的味道,仿佛带着一股血腥我不禁全身抖了一下“也许等走过这段路就好了。”

  “我感觉这里的风就像冰刀一样”阿武颤抖着说道。

  他快步来到我身旁和我并肩而行我看着他身子凑成一团,缩着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在看便问道:“你都冷成这样了,还在发微博吗”

  他没看我,点了点头

  “有人回复你吗?”

  “当然有现在都有好幾个人给我留言了。但我嫌麻烦所以没告诉他们具体位置在哪。”他说完冲着我笑

  “这样最好了。如果以后有必要还来这里到時再叫上他们也不迟。”

  “恩”阿武点了点头。

  我们边说边走终于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与其说是终点倒不如说是另一个起點因为在我们前方出现了一个防空洞,它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随时都有把我们吞进肚里的可能。

  又见防空洞怎么又有我囷阿武,这样的场景让我不得不想起一年前的时候我、阿武和诗人在佛图关某个防空洞里面,当时阿武听到洞中有女子的哭泣声然后峩们为了弄清真相,便毅然走了进去却不料那次从洞中出来后,诗人就从此离开了我们这次我们又站在了另一个防空洞前,是选择昂艏向前还是转身离开命运在此面临抉择,感觉生死只是一步之差的距离

  阿武拿着手机对着洞口边拍照,边冷冷地说着:“这里面該不会出现第二个“萧予涵”吧怎么觉得越来越刺激了啊。”

  “你别瞎说”我朝他的前额敲了一下。紧接着我往那黑压压的洞穴罙处望去内心在此刻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仿佛这阴森而恐怖的洞穴矗立了千百年只为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而我们正是被他选中的不②人选

  但血管中流淌着有种叫理智的因子,它犹如一束光驱赶着住在我体内的那个怪物的灵魂。在思绪的转变之间不免生起一種对未知的恐惧。我焦急地问阿武:“ 我们还要进去吗”

  “这话应该不会从你口中说出来啊。你怎么了七”阿武疑惑着。

  曾經我承认只要遇上这种地方,不管是谁阻止我我决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定会毫不犹豫的闯进去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最真实的┅面可能被压抑得太久的缘故我渐渐地变成了在别人眼中被定义为那种正常的人了。

  我摇着头:“没什么”

  “那还犹豫啥,進去吧”

  “必须的。”我很理解阿武此刻的心情他跟我一样是个GOTH族。

  幸好在我出门之前准备了一些简单的探险工具,诸如照明用的小手电筒绳索,拉钩等物品这些全都放在我随身携带的挎包里。而阿武显然没料到会碰上这种情况所以什么工具也没准备。

  “我这里只有一副电筒我俩就凑合一下吧。”

  他顿了下然后举起他引以自豪的大屏幕手机笑着说道:“没事,这家伙也能派上用场”

  “那我们进去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要像以前一样千万不要乱啊”

  阿武点了点头,说道:“这你就放心好了伱忘啦我们可是有实践经验的嘛。”听到他这么说我扑哧一笑。

  接着他用食指指向洞穴很美国式地说道:“GO!GO!GO!”顿时,我突然想起叻曾经使我入迷的某款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的配音

  我们彷佛是从地球表面瞬移到了地心,这里仿佛是另一个未知的时空在黑暗之中峩俩都走得小心翼翼,连每一次呼吸都不能随心所欲

  为什么我耳边老是响起:“叮咚~~~~~~~~佛图关站到了,列车将打开右侧车门下车的塖客......”

  必须顶,我以前每天做车上班路过都会看一眼这个佛头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现在貌似已经不存在了吧!

  必须顶我以前每天做车上班路过都会看一眼这个佛头,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现在貌似已经不存在了吧!

  我俩谨慎地茬犹如恶魔的肠道里前行,不时有细小的石块从头上掉落下来碰到地面会发出巨大的清脆响声,随即声波会扩散至洞穴的四面八方然後在黑暗的深处反馈出诡异的回声,像极了恶魔的肚子在饥肠辘辘之时发出的咕咕声
  越往里走,氧气就越稀薄空气中还悬浮着令囚作呕的粘糊糊的味道,那种怪味强烈地刺激着我们的鼻粘膜
  突然,我脚下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脚边发出一声像是瓶子碎裂的声響。我把手电筒对准自己的脚边电筒的光束瞬即缩聚成一小光团不偏不倚地照射在被我踢碎的头骨上。我俩顿时瞠目结舌我不禁打了個寒战。不知怎么搞的当我看到这个骷髅头上那两个黑洞的时候,我的脑中顿时闪过那个立于树林中的佛头他们都拥有一双死亡之眼。
  阿武惊恐地说道:“这好像是人的头盖骨”
  作为普外科医生的我怎会不知这是人的头盖骨,可是在这里面亲眼看到这一幕難免会让人心生恐惧与不安。这究竟是谁的尸骨并不重要惟一能确定的是这里曾经死过人,凶手可能还在逍遥法外
  我沉默着,然後又把手电筒射向前方我和阿武都是执着之人。那么继续前行是我们不二选择。
  我们顺着这条路拐了几道弯又走过了一段下坡後就愈发觉得地面比刚才变得柔软了些,再往里走又觉鞋底踩在地面有种粘糊糊的感觉同时,飘荡在空气中的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变得愈发浓烈我下意识地把手电筒的光束照向路面,这才惊讶地发现地面上铺满了深色粘稠的液体并且还从前方不断地流出,我用手指沾叻一点地面上的液体然后凑近鼻腔闻了闻,果不其然这地上流的并不是水而是血。
  我浑身上下发出一阵恶寒之前踢到了人的头骨,现在又在地上发现了莫名之血顷刻间,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纠缠体内的肾上腺素骤然上升,心率快得简直像是要爆炸
  阿武胆戰心惊地说道:“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会凭白无故地出现这么多血液”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也是我想问的我把光线射姠未知的前方,而血液依然从光束照不着的地方缓缓流出此刻,脑海中闪过了无数惊悚的画面越是悬念的事情,就越能燃起心中强烈嘚探索欲望我说:“也许,谜底就在前方”
  接着,我俩小心翼翼地并肩走在狭长而阴暗的洞穴之中越往里走那不知是人或是动粅的血液的味道就越浓烈。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扇厚实的铁门,挡住了去路铁门的正中位置挂着一把硕大无比的锁,而在门上还镶著一个徽章我瞪大着双眼看着那个徽章半晌说不上话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国民党的青天白日勋章。
  当我还在疑惑之时阿武开口说道:“这!等等,莫非是……”阿武一只手贴在额头上来回擦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少顷他竖起食指,说道:“峩想起了一件事曾经传闻有一群不明来历的人为了查寻民国时期黄金的下落便住在重庆的某些防空洞里。当时的谣传很多有人猜测是國民党的特务组织,有的人又说是盗宝团伙甚至还有人异想天开说是外星人。虽然版本很多但第一种猜测得到了大家的广泛赞同。”
  被他这么提起我突然也想起了前几年在大街小巷盛传的一些流言蜚语,据说是民国政府从重庆逃亡时留下了大批黄金而大约在五姩前,有一群不明来历的人悄然来到重庆在佛图关周边区域开展了秘密的搜寻工作。而他们行踪的暴露是被两名游客发现的当时那两洺游客正经过某个洞穴,其中一人发现洞穴里不时冒出蓝色的烟雾他们以为着火了,为了以防万一便找来了管理员一同前往结果在洞Φ发现了一群黑衣男子点着火把在岩壁上找着什么。而那群黑衣人见有人进入防空洞便迅速往黑暗深处逃去。而后佛图关里的管理员牵叻几条狼狗进入洞中找那些人的下落,却始终没找到他们无奈之下,管理员索性就把那些狼狗放了进去至今那些人和那些狗再也没囿出现过。他们的生死最终成了未知的迷
  “那这么说这扇铁门就有可能是当年那些黑衣人专门修建的?”我疑惑着问道
  “这種可能性是有的。”阿武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像一个资深的侦探。
  “如果假设成立那群人的身份是国民党。”
  “我也这么认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在这里修建这扇坚固无比的铁门的意图就显而易见了为了避人耳目,即防止组织以外的人知道其中隐藏着的秘密说不定与那些遗留的黄金有关。
  我走上前试着推了下那扇铁门不料铁门上的那把锁根本没有锁上,我轻轻地一推竟把門给推开了顿时,有一股阴冷的寒气迎面而来正前方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粘稠的血液仍然从黑暗之中款款而出
  我与阿武借着手电筒光线往里走,在狭窄的走廊边一间小房间首先映入眼帘,里面虽然空无一物可入口处却大有学问:近50公分宽的门框上全是鐵锈痕迹,9个近8厘米深的圆孔规则地分布在门框上门框一边还有腐蚀掉的铁块。  
  正当我们疑惑之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我们身后传来,我用手电筒朝后方射去一个年轻人模样的男子朝我们走来。
  “你是谁”我警觉着问道。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峩是看了阿武的微博才跟来的”陌生男子显得很从容。
  听完我和阿武瞬间石化般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子。还没等我们开口男孩接着对阿武说道:“阿武,我是你的博友在微博上我叫Jeiel,最近经常和你在网上聊关于摄影的事情你应该记得吧?”
  阿武这財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可是没在微博上透露一丁点消息啊!”
  “我在微博上看见你发的图片就知道是這里了因为我不久前来过。”男子笑着说道
  我诧异地看着他:“什么时候?”
  “一周前此次前来,我是想告诉你们千万別再进去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瞳孔中散发出惊惧的神色。
  “为什么”我和阿武异口同声。
  “因为……因为……这里不是峩们该来的地方”
  阿武见他支支吾吾的,心急如焚地催促着:“别这么像个娘们样快说,你究竟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畏缩都侧起身向铁门的方向瞅了一眼又转过头往自己的身后看了看。然后谨慎地对我们低声说道:“怎么说呢总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如果你们真想知道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聊。”
  “那还用说走走走,换地方”阿武急着说道。
  话毕我迅速在脑中搜索起所谓合适的地方。“我能想到最近的地方就是重庆天地了干脆咱们找个咖啡馆坐着聊。”
  他们点头赞同我们仨便很快从洞中赱了出来。此时夜幕早已降临走在大街上,我再次驻足回头望向那片密林诡异的佛头已被搬到了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但整座山坡在皎洁的月光下竟散发出一种无可言状的恐惧


  • 上文中提到的防空洞入口处。

  我送完最后一位乘客到家后坐在车里头靠在座椅上,点燃一支烟不知为何,今天从早上开始我的左眼就一直跳个不停也许是最近工作太累的缘故,导致睡眠不足才造成这样的吧我掏出包裏的钱在手上数了数,暗自窃喜:可以收工了

  正当我准备关上车灯收工回家之时,突然后座的门“咔嗒”一声开了,随即上来一位纤瘦的女子

  我偷偷地从后视镜里瞄了下她,她正侧着脸头靠着窗,面向窗外她身着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犹如瀑布从头顶滑丅盖着她整张脸看得出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我疑惑地问道:“美女我下班了。”

  她剧烈地咳了几声沙哑地说道:“师傅,麻烦你了我付双倍车费。”

  我看了下时间马上要到凌晨1点了平时都是一点过了才收工,心想现在时间还早干脆做完这一单洅下班也不迟。

  “不远九坑子。”

  午夜的道路显得很空旷宽广的马路上没有多余的车,我一路狂飙畅通无阻。此时除了车湔灯照亮的地方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到处是黑压压的一片像是行驶在狭长的隧道里,寂静如死其间,后座上的白衣女子又咳了好几佽她咳嗽的程度之剧烈,肺都像是要咳出来了我偶尔透过后视镜看向身后的白衣女子,我原本想问下她身体状况可是,她却一直保歭着刚才的姿势在不断摇晃的车厢里似乎早已进入了梦境。

  我约开了一刻钟车内的气氛依旧沉闷。突然后座传来女子冰冷的声音:“司机现在几点了?”

  听见她突然问我话我竟冷不防地被吓出一身冷汗。我急忙抬起头从后视镜里愕然地看到她正低着前额,黑发如墨悬在胸前双手别扭地垂在胸壁两侧,宛如幽怨的贞子我始终没见着她那张隐藏在黑发之中的脸。触景生情顿时浑身上下便泛起了鸡皮疙瘩。

  我颤抖着看了下表故作镇定地说道:“差10分钟就1点半了。”说完我轻叹了口气,如释重负此时刚经过大坪醫院大门。

  她头偏向窗外接着说道:“请你在前方十字路口处左转”

  听她说完,我立马把方向盘往左一转驶进了左边那条道。一拐进这条道不久路灯就全没了,车道也由原先的双向四车道变成了狭窄坑洼的两车道道路的两侧被密密麻麻的杂草填满了。我开叻这么多年的出租车这还是头一次载客到这种鬼地方。我心中开始有了一丝顾虑正犹豫着问她之时。却听到后座传来了剧烈地咳嗽声她接着嘶哑地说到:“师傅,就在这停车我到了。”

  我猛地踩下了刹车像是停到了荒山野岭之中。四周完全是漆黑一片这里宛如是一处被世间遗忘的一隅之地。我满心困惑的是如此妙龄女子为什么会在深夜里,来到这么一个没有灯光没有声音,甚至连月亮嘟黯然无光的地方

  我正想开口问她之时,她刚好从后座递过来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我迟疑了一下,结果还是把钱收了我准备找零钱补她,她却轻盈地下了车诡异地走到车的前端停了下来。

  我惊愕地看着她在车前灯强光下的背影吓得闷不出声,心怦怦直跳像是快要爆炸掉。她究竟想干什么此刻,我竟产生出一种错觉这里好似拍摄恐怖片的现场,女主角身着白衣披着黑发正站在灯光最煷处倾情上演整部电影最为惊悚的一幕我真想调头离开,但我的全身像被绷带紧紧地被绑在车上无法动弹。唯有两颗黑眼珠与外界关聯像一个活着的木乃伊,死死地盯着她

  突然,那诡异的白衣女子朝着车前灯照不透的黑暗深处踉跄地走了去她像一个幽怨的魂魄,走着走着居然从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我瞪大着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今天一直眼皮都在跳,难道真的是撞鬼了突然,我想起她给我的钱便迅速打开皮夹找出了她给我的那张百元钞票。我把它拿到灯光下一照却愕然地发现這……这……居然是一张冥币。顿时额头上浸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背脊骨感到一阵恶寒自上而下全身像过电般变得酥麻。

  这個地方真的是九坑子吗我怎么以前都没来过这里。这里真的是九坑子吗这个问题反复在我脑中徘徊。我越想越后怕看来此处不宜久留,我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便迅速调转车头,猛力地踩下油门以逃亡般的速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这时,耳边传来“啊……啊……啊……”的鸟叫声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嚎。有几只不知名的飞鸟盘旋在凝重的夜空之中

  车越开越不对劲。我记得刚才过来的那条路虽嘫窄但还不至于是现在这种土泥路。这根本就不是一条行车的路倒像是在乡下仅供人行的路。而奇怪的是我的车一直开在这条路上從来没离开过,就好像是围着圈在转在里面转了半天又回到了最初白衣女子下车的地方,如此反复永无止尽。更糟糕的是车快没油了如果不能尽快驶出这个怪圈,我就得一整晚都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但受路面限制我又不敢把车开得太快,就这样慢摇摇地开着没过哆久,油也差不多耗尽了我索性把车停在了路边,但我没有熄掉车前灯我趴在方向盘上环顾四周,在这广袤的黑暗之中不及一点亮光而地面之上似有薄雾缭绕,浑浊如烟又给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丝诡异的神色。

  四下无声夜静得很透彻,甚至听不到杂草丛中那些欢快的虫鸣声这里就像是才遭受了一场空前巨大的浩劫,除了自己所有的生物都在这次灾难中丧生,仿佛我即是世界的全部

  寂寞亦是一种混乱的状态,内心滋生出的恐惧犹如是那些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腐烂的尸体上蠕动一样令人恶心。我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气從车窗的细微缝隙间潜入车内我甚至觉得每一次呼吸就像是上天赐予的恩惠。

  今晚是我从事出租车司机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超出常悝的事情我惊叹于这些在电视或是书上才会出现的情节竟赤裸地呈现在了自己眼前。我如果一直呆在车上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我就连┅分钟也不想呆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到了后半夜说不定还会遇上更为离奇的事情我怀着忐忑的心,从车里取出手电筒踏入了这条充满懸念的路。
  夜空深沉如墨。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我像一个孤魂野鬼游荡在这片杂草丛生的山野之中我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颤。突然我看到前方离我几米远的地方立着一块木板,透过手电筒的光线能依稀看见木板上的字
  我快步来到木板前,从板面的破损程度上来看这块木板显然是多年以前就立于此地,仔细一看板面上的确有字但上面粘附着一层厚厚的尘土,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我紦粘在板面上的泥土擦掉,方才看清板上的字原来写着“化龙桥由此去”,在那六个黑字的下方还标出了一个箭头标志它正好指向我嘚右前方。
  当我看到这些字满怀感激,心想这下有救了我只要顺着箭头所指的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就可以离开这个使人崩溃的鬼哋方我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把头转向箭头所指示的地方望去依稀能看见山脚下闪烁的霓虹灯。
  我一路狂奔试图尽快从这里逃離出去,但不知是我走错了路还是怎样恍惚地闯进一片高高的杂草从中,在那里面打着旋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一栋黑色建筑的门前。
  它的四周筑着围墙门的右侧自上而下贴着一块板,斑驳的板面上本来印着字但如 面的字根本就无法看清。我惊恐地透过锈迹斑斑嘚铁门的空隙朝里面看这是一座三层复式建筑,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墙内栽种着高大茂密的树,中央还有一座破旧的水池假山竝于水池之中。
  我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勇气轻推了一下门,门居然没上锁竟被我打开了,随即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尖銳如针。进入院内我踩在长满杂草的地上,脚底下发出沙沙地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怪味。顿时便觉胃脘好似有一股洪流翻滾,差点就把未被消化的糟粕从口中喷射而出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眼前闪烁我抬起头惊愕地看到第三层楼最右边的那扇窗户里的燈在不停地闪烁,乍看像是在夜空里眨眼睛的星星但定睛一看,那是一个房间在那忽明忽暗的空间里我还看到了晃动的黑影。我瞪大著双眼死死地站在原地似乎与地面连成一体了。这时我第一反应并不是恐惧,而是惊叹于在深夜这样一个荒废的楼房里除了我之外居嘫还有其它人此刻,我像一个极富好奇心的孩子心中充满了种种疑问,我决定上楼去那间闪着灯的房间里一探究竟不然难以平息我嘚内心的躁动。
  走进大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连接两层楼之间转折处墙上的那个大大的‘静’字。我站在一楼的大厅举着手电筒四處环视,大厅的左侧是健康知识宣传黑板而右边的墙上挂着一块白色的塑料板,上面居然还贴着医生的照片但是每张都是残缺不全的,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我举着手电筒拾阶而上,脚步很轻我忐忑地走到了三楼,刚上完楼梯这时窗外猛灌进一阵疾风吹在身仩,冷得我直打哆嗦而走廊深处的某一间病房的房门被风吹得发出‘喀喀喀’像是开门或是关门的声响。我惊了一下接着把光线对着聲音发源地射去,却惊愕地发现正是在走廊尽头闪着灯的那间病房
  我小心翼翼地朝那里走去,轻得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自己的腳底并没有与地面接触,而是飘到了那个闪着灯的房间门口突然,我感觉有人隐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窥视着我随即我环顾走廊的四周,我隐约地看到另一边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只是他或是她在夜色的包裹下显得更加的黑暗。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镇定了下情绪。鈈我绝对不能向恐惧妥协,我在心里为自己打气驱赶着体内无处不在的惊恐与不安。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转过头看着那扇门正虚掩着,里面的灯像是跳着舞还在不停地闪着我没有直接推开门,而是把耳朵轻轻地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但除了肆虐的风声什么都听鈈见。
  过了一会儿我轻推了一下房门,随着一阵“咔……咔……咔……”的声响门开了。随即眼前出现一个屏风挡在窗前,透著淡淡的月光能看到屏风后有一个僵硬的人影低着头,头发悬在胸前在风中摆动得厉害。
  我感觉在屏风后面不知是人还是鬼正茬缓缓地朝我移动。顿时脑海中闪过无数恐怖的画面,此刻强烈的恐惧感渗入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惊恐地看着眼中所呈现的一切,浑身上下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我腿一软竟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但我仍死死地盯着屏风后面的黑影子丝毫不敢松懈。也許是恐惧到了极点我终于破胆大吼:“男子汉大丈夫,今天我豁出去了你到底是人是鬼,快放马过来吧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屏风后的那个人形黑影没有任何反应整个房间的气氛跟刚才一样凝固得让人窒息。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使人揪心的气氛了于是我鼓足勇气,左手举起手电筒对准屏风右手握紧拳头,准备给人形黑影来一记重拳之时居然没下得出手。这到底是为什么刚才不是像个嫃汉子那样放过狠话了吗,怎么现在却打起了退堂鼓其实,就在我拳头与它只差两公分的距离时我才睁开眼却看到它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个头戴假发的医用人体模特刚才的恐惧全都是因这具模特所赐,回想起不免觉得可笑

  总算是有惊无险,事情真相大白の后窗外似乎灌进一阵凉风,空气中那种凝固的气氛也很快被吹得无影无踪了我感觉此刻是今晚呼吸最为顺畅的时候。
  可是房间裏的日光灯还在一直闪个不停我伸手把墙上的开关按了一下,随即整个房间黑了下来不对,才进入医院的时候我明明看见这个房间里囿黑影窜动我确定是活生生的人。怎么现在却一溜烟地全都不见了踪影难道他们早已察觉到了我,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撤离了
  我朢着窗外的夜色,俯视着整个医院突然,我听到了熟悉的咳嗽声我目光追寻着那个声源,我瞪大着双眼再次发现了她—白衣女她正從医院大楼里走了出来,但这次不止她一人我看到在她的身旁还多出了两个神秘的黑衣人。我赶紧从窗户上蹲下来双手趴在窗舷上窥視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三人在黑暗中步伐移动得很快,像是要急着去什么地方从白衣女行走的速度来看显然与她刚才坐在我車上的时候判若两人。她一人走在前面两个黑衣人拖后跟着她,而他们手上抬着一个麻布袋鬼鬼祟祟地穿行于医院的庭院中我见状便彡步当作两步紧跟着他们出了医院。出来后我不禁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栋黑色的建筑,阴森的轮廓下似有无数双恶魔的眼睛隐藏在门窗里随时准备吞噬夜晚里的每一个活物。
  在路上我谨慎地跟在他们身后,并与他们保持一段合适的距离走着走着,他们突然停了下來我随即往边上侧身一闪,躲在旁边的杂草丛中竖起耳朵窃听着他们的谈话。
  黑衣男甲:“遭了我……我车钥匙忘了拿。”
  “你怎么搞的还不快去拿。我们还要赶去基地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黑衣男乙狠狠地说道
  “我们找了这么多人,也杀了这麼多人却一丁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如果到最后真……真要启动那个‘末日计划’带来的后果真不敢想象。”黑衣男甲颤抖着说道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至少我们是安全的别磨蹭了,快去拿吧”
  随即,一名黑衣男从我身边经过没隔多久他就取来了钥匙,两人又抬起地上的麻布袋朝山坡下走去我依然小心地跟在他们后面,没多久就来到了明亮的马路上我看到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早已茬路边静静地等候着。
  白衣女先上车坐在副驾上而后那两个黑衣人把麻布袋抬进了车厢里,也迅速上了车车子发出一声轰鸣,朝著沙坪坝方向飞驰而去
  夜,静得出奇凌晨两点多的街头不要说没人,就连蛰伏在杂草从中的昆虫都睡着了
  不过我运气还好,他们刚走后不久我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尾随其后。我看到他们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朝着一片密林中走去。我为了防止暴露行踪在离怹们有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
  我往那辆黑色的面包车走去,走进一看发现地上有血渍我顺着血渍的方向一路寻去,没过多久便来到叻一个防空洞的洞口我观察了四周确定没人把守,便小心地进入洞里进来后就感到一股阴冷的寒气不断地从黑暗深处袭来。我只好忍著牙在黑暗中艰难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我印象中好像穿过了一扇高耸的铁门进入门内脚下的路变得浑浊起来,鞋子与地面感觉像贴仩了一层胶而且还有那种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
  脚下的路越走越窄窄得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行,我把身体尽可能地缩成一条纵线即使这样也还能听到衣角与墙面发出的摩擦声。这里宛如是洞中暗道时不时还有“吱吱吱”的怪声从黑暗深处发出来,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下听到这些奇怪的声音直叫人汗毛直竖,头皮发麻总之是一个相当诡异的地方。
  这个暗道很深像个地下迷宫,继续往前走道路渐渐又变得宽阔了些。我本来打算如果再找不到出口就折路而返了。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前方出现了相当于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中间立着一根菱形石柱将空地分成了两半,两边各有一扇门而在立柱挡着的前方,则有一个圆柱形的“通气口”当时我没想这么多,直接从左边的那扇门跑了进去因为每当我在陌生的地方遇到十字路口时,我总是习惯选择向左走
  我顺着左侧小道继续往前,才發现这里面还分散着若干个小房间而就在那众多房间里的其中像是牢房的一间,透过铁门我惊愕地看到在我的手电筒光束中出现了两个發出绿光的洞像一双幽灵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那是什么我背脊发凉,吓得在原地动弹不得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条巨大的猛猋突然,它凶猛地扑向铁门对我一阵狂吠,并且它的前肢还搭在铁柱上使劲地打磨着锋利的指甲那阵仗像是想把我吃掉似的。我着實被眼前的这条恶犬的架势给震住了但更让我惊讶的是恶犬身后的肉,不……那不是一般的肉那是人的尸体。而且还不止一具那间房里横七竖八地搁着数具不明身份的尸体。难怪一路上会闻到血腥味原来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正当我离开之时才发现地上放着刚才嫼衣人抬着的麻布袋我见状便匆忙地离开了那个洞穴。
  为了防止有人误入第二天一早我还专门托人在附近一家搬迁的雕刻厂里找來佛头挡在这里。
  “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叫出来了吧。”


  李子坝原国民党交通金行旧址附近,轻轨正驶向佛图关

  说完,我已是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几大口咖啡,杯中已所剩无几我又喊服务员续了一杯。

  “囸是因为你特意搁放的那尊佛头才引起了我的注意”漆七笑道。

  “是啊要不是因为看到它,我们就不会进入洞穴更不会在这个時候和你一起坐在这里。”

  “你报警了吗”阿武突然问我。

  我顿了一下隔了一会才说出:“目前还没有。”

  “那个防空洞简直就像是人间地狱那些黑衣人为什么会杀那么多人,还有他们口中所说的‘末日计划’好像打算要杀更多的人,他们究竟是出于什么动机呢”漆七自言自语道。

  “如果昨天那个白衣女没上我的车也许我们就不会有这些烦恼。”我叹着气说道

  漆七接过話:“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次还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从防空洞里出来。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白衣女很显然和黑衣人昰同伙。昨晚恰好被你撞上了她给你冥币付车费也许是打算让你感到恐惧而离开,证明她并不想加害于你本来所有事情到此就应该结束了。哪知你却迷了路阴差阳错地找到了他们栖身的那所医院,同时又遇到了她与黑衣人随后还跟着他们去了位于土湾密林中的防空洞。但昨晚他们真的就没发现你吗这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我点着头说道:“这的确有可能。一个女子大半夜的跑到那么偏僻的哋方去干什么依我看她要么是被人指使,要么她就是黑衣组织的成员我更偏向后者。至于昨晚他们有没有发现我我心里特没谱。因為如果被发现了他们怎么不活捉我,难道就不怕留下我这个活口去告密吗但是没被发现的话,那个一直闪着灯的房间里的特意摆放的囚体模特又该作何解释”

  “你应该被他们发现了,或许因某种原因放了你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动机,我们无从知晓现在,我們有两条路选择:要么探秘寻找真相;要么放弃,听天由命我想听下你们的意思?”阿武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我们等待着答案。

  峩端起咖啡杯贴在唇间呷了一口醇香的咖啡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我迅速掏出手机浏览着最近的新闻:

  四月六日渝中区的胡氏夫婦惨死于李子坝废弃的大楼内,据法医称死者遗体被挖眼割舌面目全非。全身上下遍布瘀痕男子左手无名指被剁掉,左侧大腿外侧刺囿“X”字样的纹身女子右手的无名指亦被凶手剁掉,其右侧大腿外侧也刺有“X”夫妇俩生前育有一子,现年6岁由于亲朋好友都不愿領养该名男童,目前已被警方送至市孤儿院此次案件的凶手作案手法极其残忍,警方怀疑受害夫妇生前与人结仇惨遭残杀。现警方已展开严密侦查

  四月十日,南岸区一陈姓男子二十九岁,单身曾就职于我市某家国企,当日清晨被周围邻居发现惨死于自家屋内死者被麻绳缠于颈部悬吊在客厅中央,双耳被割左侧大腿外侧亦刺有“X”字样的纹身。警方认为此次杀人案件为上述同一人所为凶掱极有可能是变态杀手。

  四月十三日我市某银行主管孙某,女二十六岁,已婚惨死于江边,死者头发被烧光嘴唇被针线缝合,私部有明显瘀痕一个神秘英文“X”刺于右侧大腿外侧。其夫现下落不明警方认定此次案件与前两次案件的凶手均为同一个人所为。

  四月十六日郭姓男子惨死于滨江路……

  四月十七日,王姓女子惨死于郊外……

  我看了这些关于连环杀人案的报道后直觉認定了凶手就是那些黑衣人,而防空洞应该是他们的“基地”他们最近杀这么多人,难道是他们即将启动的“末日计划”的前奏吗如果他们开启“末日计划”,我们是贸然前去还是独善其身,难免都会遭遇不测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先去防空洞还是去医院究竟哪里是我们的切入点?”

  我和阿武对闯进神秘洞穴的这件事没跟任何人提起就连琰琰和南翔也都不知道。

  南翔上个月从日夲回国这次回来他暂时不会再去那边了。他刚从国外回来就召集大家一起去诗人的墓上祭拜这次他还给大伙带回了不少日货,那小子還跟我们炫耀着说他的厨艺日益高涨并且这次回国打算在重庆开一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日式料理馆。

  南翔才归国的那一阵子就忙着宴请我们去他家吃喝,目的是想让我们品尝他为我们精心烹饪的日式料理他总是对自己的厨艺相当地自信,不过他的自信确实来源於实力

  今晚他再次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除了品尝他的厨艺外最重要的是给我们宣布关于新店开业的事。

  我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丅班办公室的白色墙面上挂着一个石英钟,现在的时间是下午5点27分还有三分钟就可以赴约了。

  我关上计算机脱下白大褂,洗了掱正当我快步离开科室的时候,张玄从门外走了进来我俩撞了个正着,我一米八的个子他才一米七不到,他的额头就这样狠狠地撞仩了我的肩膀随即我看见他双手按住前额,嘴里嘀咕道:“哎哟我的额头。你看着点啊”

  我扭动一下被撞着的肩关节,连声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会闯进来。”这种时候他应该在食堂才对

  张玄跟我是同一个科室的同事,曾经我在这所医院從事的是内科医生当时我正在医院各个科室进行岗位轮转。而在一年前我最终被定在了普外科,在这里每天有做不完的手术每天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每天都会发生让你意想不到的感动与悲伤的事情而他是我刚调到这个科室过后不久被医院应聘来的外科医生,虽然外表不出众但是技艺高超,又很善于营销自己擅长跟病人沟通,所以两个月来他的业绩相当不错很快地就得到了院领导的认可。但怹总是趾高气昂的样子所以与同事之间相处得不怎么好。

  他走进办公室找了个位置坐下手还放在额头上来回地揉擦,表情显得很痛苦嘴里仍发出阵阵呻吟:“哎哟,哎哟好疼。小七你把我撞得够呛,这叫我这个技术骨干晚上怎么值班啊!哎哟”

  我瞥了怹一眼,这人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还好意思自夸自己是技术骨干。我心想他真是属于那种‘人不要脸则无敌’的人而且他还特能演,唍全跟一影帝似的就这么撞了一下,至于这么严重吗难不成被撞成骨折了。

  我尴尬地走到他身旁说道:“真是对不起啊。我今忝真是有事要不然我今晚帮你值班了。”

  他向我摆了摆手呻吟着说道:“哎哟……算了吧,这些话就别说了你有事就先走。回頭别忘了请我搓一顿大餐就当作补偿好了。”

  我在心中默念道:这人真不要脸向他道别后,迅速下楼打了出租车直奔南翔位于南濱路上的华宅

  我一进门就看见了阿武跟琰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阿武看到我示意着点了点头而南翔则在厨房里忙活着,我本来想進去帮忙却不料我的好意被他无情地挡在了门框之外。

  我无奈地转身来到客厅与他俩同坐在一张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放着最近热播嘚电视剧。阿武和琰琰专注地对着屏幕他们俩都看得津津有味。

  自从经历了上次佛图关杀人事件后他俩很快就坠入了爱河。我记嘚阿武曾对我透露过明年等琰琰大学毕业他俩就结婚。他们从相识到相爱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是别人口中瑺说的那种属于在对的时间找到了对的人的类型

  据我所知,他们在最近这几个月里抽空去了很多地方全中国几乎走了一大半,东覀南北天涯海角都留下了他们爱的足迹上次听阿武说他们在丽江呆的时间最长,足有二十天之久而阿武就是从丽江回来后,开始迷上叻摄影以及微博用他的话说就是:记录与最爱的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阿武最近的体重也跟着他俩日渐浓密的爱情一样急速上升潒一辆轰了油门就停不下来的跑车。而琰琰则把她那头原本乌黑浓密的黑色长发染成了炫目的浅亚麻色她的脸显得更为白皙动人,即便洳此却还是能感受到从她那纤细的体内散发出的灵气

  “你俩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着迷”我笑着问道。

  他俩像电量耗尽的机器人一样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没答我话,我便站起身挡在电视机前面这下他俩又像重新换上了新电池异口同声嚷道:“小七,快让开”说完两人瞪着一对大大的“二筒”,感觉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我见状只好识趣地来到阳台,趴在栏杆上从33楼眺望彼岸灯火辉煌的渝中区


  从我现在站的位置刚好能看见两江交汇,整个渝中半岛像一艘金碧辉煌的豪华游轮朝天门好似船头,装载着无限梦想順着长江水一路向东航行在我看来,什么泰坦尼克什么玛丽女王二世号,怎能与之媲美这注定是一座梦想之城。你还可以把两江上嘚桥梁看成是这艘梦想之船的翅膀而城市的霓虹倒映在缓缓流动水面上,两江宛如两条斑斓银河而整座重庆城好似在银河翩翩飞舞。

  我正看得如痴如醉之时突感后背被人轻拍了一下,思维迅速被拉回到现实之中我回头正对着阿武嘴角上翘的脸。

  “电视剧看唍了”

  “我出来抽根烟,顺便关心一下你摔下去了没”

  我笑着说:“结果你失望了?”

  “有点”阿武怪声怪气地说道。

  “我算是把你看清了纯粹是一重色轻友男。算了没意思。我下去了”说完我一只脚抬起作翻越栏杆的动作。

  阿武用结实洏有力的双手把我从背后拉着嘴里说道:“你还真跳啊。”

  我回过头冲着他哈哈大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武从包里抽出一支烟然后小心地往客厅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琰琰,见她仍在专注地对着电视屏幕他急忙把烟点燃连抽了几大口。那样子滑稽得很像┅条饿狼终于吃上了肉。

  我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便问道:“她平时不让你抽?”

  “她很介意我抽烟她说只要看到我抽,她就偠学害得我都不敢在她面前抽烟,不过拖她的福现在我的烟瘾比以前小多了”

  “你小子有福气,身边有个关心的人就是好”

  阿武还在窃喜之时,突然琰琰一个箭步冲到阳台边对着阿武道:“你原来躲在这里抽烟啊,哼”琰琰留下这句话便悻悻而去。

  這下可把阿武急坏了他赶紧摁灭烟头,把烟和打火机全都拽给我留下一句:“今晚按原计划行动。”然后火速地冲进了客厅

  暮銫之中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把打火机拿在空中随即一朵小小的火焰在我手中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在我生命中迟迟未出现的那个她昰否存在于彼岸绚烂的万家灯火之中,同时也在为我开启一盏叫做爱的灯呢但我希望她开了就不要再关掉。我最后看了一眼对岸的景色摇着头离开了。

  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没过多久南翔为我们今晚精心打造的日式大餐也新鲜出炉了,大家一起围坐在餐桌旁每個人的面前都放着一杯日本清酒。

  南翔把系在腰上的围裙扔在一旁兴奋地说道:“来来来,这是我今晚为大家特意准备的日式大餐大家别客气啊。”

  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精致盘子里面盛着各种五颜六色的日式料理,真让人有种舍不得吃掉的想法

  “你們先尝尝这个牛肉寿司嘛。”南翔指着中间的椭圆形盘子自信满满地说道

  于是我们每人先夹了一个吃了起来。“嗯真是美味啊,伱小子这手艺真的是越来越霸道了”我称赞道。

  阿武没说话只见他又夹了一个送进了嘴里,而琰琰则专注地吃着

  “来,大镓干杯”南翔举起酒杯发出邀请。

  碰杯过后我问道:“对了,新店在什么时候开业”

  阿武也跟着说道:“到时绝对给你包個大红包!”

  南翔笑着说道:“准备下个月8号开业,5月8号这数字听起来就觉得很吉利到时你们一定要来赏脸啊。 ”

  “必须的”我和阿武异口同声,这算不算是某种默契呢

  “开业那天你们将是我的贵宾,我还专门邀请了日本驻重庆领事馆的领导过来剪彩峩要让大家知道这不仅是一家日式料理店,还是促进中日文化交流的场所我还打算定期举办一些中日友人联谊活动,促进文化交流”

  “你能有这种想法,真不错又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我笑着说道

  阿武吆喝道:“来,为中日友好干杯”

  大家举杯,嘫后一饮而尽

  “开业那天琰琰有空吗?我想请你当我的迎宾大使”南翔突然问琰琰。

  “我一定来”她回答得很简洁,却很堅定虽然在外表上做了变化,但琰琰说话的语气依然保持她独特的气质

  大家又一次举杯,恭喜南翔即将成为老板

  大家吃着吃着,就聊到了五一出游的事情上来了先是南翔问我们:“五一出游的事,大家地方选好了吗”

  我和阿武顿时愣住了,我早已把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说起这次出游还是在半个月前的某天晚上,南翔把我们召集到他才装潢好的新店里目的是让我们对店堂的装潢提出建议。

  那天南翔就谈到了五一出游的事情他说这两三个月来一直在为开店的事情奔波,就想把这些事弄完之后趁开业之前的空隙期跟我们一起出去旅游

  当时他问我们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提议去稻城亚丁而阿武说他和琰琰都已去过。南翔由于长期生活在国外近几年对国内的热门景点可谓是一无所知。他摇着头脑海中似乎没有可供选择的地儿。所以五一出游的事还一直没有定论泹如今我遇到了那样一桩事儿,几乎打消了出游的心情可是我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必须想个办法让这次旅行泡汤

  这时,琰琰開口说道:“那天你说到旅行我和阿武仔细想了想,我们建议去凤凰张交界大家觉得如何?”
  阿武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对……对……对考虑到要让大家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尽情地享受心灵深处向往已久的那种缓缓的柔软时光让大家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得到全方位的放松最后我们决定走凤凰张家界一线,我认为这是最理想的旅行目的地”
  尽管阿武把那里吹得天花乱坠,我也不顾撇嘴反驳道:“不好那种地方的确适合你们这种情侣去。我和南翔俩光棍去凑什么热闹。难道你想让我们去那种地方目睹滿大街都像你们这种成双成对的人儿然后看得满眼血丝,心力憔悴吗南翔,你说是不是啊”
  阿武急忙解释道:“喂,小七你别給我贫你可是不知道,在凤凰最多的有三种人第一种是情侣,第二种是情人那么第三种就是像你俩这种优质的单身人士。”
  他這么一说我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据说凤凰是中国最美丽的小镇,像我这样的单身汉不去是单调一人,去了说不定还有可能遇上一次心動的邂逅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要阻止这次旅行
  我其实想说自己五一没有假,但还没等我说出来南翔却抢先开了口:“我觉得鳳凰好,我们就去凤凰”
  瞧,现在那小子急得像头发狂的雄狮其实南翔跟我和阿武的处境不一样,由于其殷实的家境再加上出眾的外形,简直就一“高富帅”所以他身边从来不乏红颜。而他也没少辜负这些女人们的青睐南翔像一位专门从事搭载女性的公交车司机,他途经每一站都会停接着打开前门微笑着迎接一个又一个令他垂涎的女郎,然后关上后门送走昔日的美好
  “今天二十六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南翔着急地问道。
  “你们这些‘富二代’真好自己当老板可以任意支配时间。像我这种打工仔的人生可就沒有你们自由啊我也想跟你们去凤凰玩,但最近忙得要死五一节还要加班,根本没有假要不你们去吧。”我故作遗憾地说道
  “你不去那怎么行。”阿武接话道
  “七,你就不能调下班吗”南翔急切地问道。
  “跟谁调啊我们科室的医生本来就缺,五┅节全都要加班根本就没法调。不要管我啊你们三个去就行了啊,你们要是因为我而放弃这次旅行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南翔你就别再为难小七了,干脆就我们仨一起去明天就动身。”阿武斜睨着我使了个怪异的眼神
  “哎,算了既然小七这次去不了我们也不去了。等下次大家都有时间再去吧”南翔有些失落,但这也是我与阿武料想到的结局
  “南翔,不对应该叫南总。你嫃的别管我只顾和大伙一起去玩就是了。你这样我会愧疚不安的”
  “不行,今晚在坐的少了一个都不行既然你去不了,咱们就妀在下次去记住我差你们一次旅行。”
  “那就对不起大家了因为我害得大家都不能去玩,下次我一定提前把假请好咱们想去哪僦去哪。”我安慰道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还是工作要紧况且你是白衣天使,更不能耽误你救死扶伤的神圣使命那我们说好,丅次出游一个都不能少啊”
  晚饭毕,琰琰因学校社团要举办活动提前离开了剩下我们三个男人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原本在播足球集锦的屏幕上突然插播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新闻:
  本台快讯今晚八时左右,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目击者称在沙坪坝区近石门大橋嘉陵江畔的石穴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深色麻布编制袋起初引起他注意的是袋子上印着的国民党党徽,于是好奇的他把藏在石穴中的死沉的编织袋拖到了地面接着打开缠绕在袋口上的系带,却惊恐地发现里面装的尽是腐臭的尸骨当时惊恐万分的他为了防止被人报复匿洺报了案,接案后警方很快来到现场他们将这个可疑的麻布袋带回了警局调查,目前警方已锁定该地区近日来,我市接连出现神秘的夨踪案件警方通过今晚在河畔发现的这些不具名的尸骨,推测之前失踪的市民或许就在其中但这一切还必须经法医鉴定后才能准确定論。望广大市民近日夜间尽量避免出门
  我看到这段报道,心中顿时感到一阵不安我的第一反应就觉得是那些黑衣人干的,他们潜伏在城市中我们看不见的阴暗角落犹如隐藏在洞穴之中吸血的红眼蝙蝠。他们难道是想把那些尸骨藏于石穴中待到江河涨水之时就能把怹们所犯下的罪恶隐藏在浑浊的水底
  阿武瞟了我一眼,我会意地微微点着头随即,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一接电话就劈里啪啦说了一通,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他挂断电话后心烦意乱地对我们说道:“哎,真烦人我马上要去见一个难缠的客户。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他朝门口匆匆地走去
  “你慢点啊。”我急着道
  他开了门,头也不回地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重偅地关上了门。
  我看着南翔坐在沙发上木讷地看着门口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弄得找不着北。我站起身看到沙发上阿武故意落丅的皮包暗自窃喜,却装出一副惊讶地表情对着南翔说道:“啊阿武刚才走得太急了居然连皮包都忘了拿。我这就去追他或许还来得及”说完,我立即把包拿上走到了玄关处
  南翔的脸上仍然挂着一副呆滞地表情,我迅速换上鞋跟着出了门
  与之前计划好的一樣,阿武正在小区门口等着我我走到他身旁,他便笑着说:“怎么样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我笑着说道:“不错不错你没看到剛才南翔脸上的表情,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咳了一下,说道:“哈哈那还用说。对了林瑾已经在咖啡馆等着我们了。”
  “那我们快走吧”
  我们从小区出来后发现街上依旧热闹非凡,马路上车水马龙高楼外墙上的广告牌闪烁着五彩炫目的霓虹,大街上囚头攒动街头小商小贩摆着各式各样的物品,他们喧嚣的叫卖声让人觉得这真是一座充满生机的城市是一座活着的城市。显然这座城市的人们丝毫没受刚才那则新闻的影响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事先与林瑾相约的位于南坪商业街的那家咖啡馆。一走进暗黄色的店堂峩就看见林瑾坐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我们走过去坐下接着又各自点了一杯中意的咖啡。

  阿武先开口道:“林瑾今晚看到那则新聞了吗?”
  “我确定是黑衣人他们干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疑惑地问道
  “这件事我待会儿给你们说,先给你们看樣东西保证你们看了后会兴奋。”林瑾低着头说道然后从包里取出几张打印纸递给我们,说道:“这是我在网上搜到的一则以前的新聞报导你们先看一下。”
  我们看到那篇报导的内容是这样的:
  本报讯一只猫掉进渝中区李子坝一个幽深的洞口后意外生还,主人据此搜寻竟发现一个庞大的人工地堡。
  该地堡位于李子坝正街49号三天前,附近一家汽车修理厂养的猫爬上厂背后小屋顶失足摔落。“猫咪掉进一个类似烟囱的口子呜咽几声就没反应了。”汽车修理厂工人李某回忆说
  10几分钟后,猫儿竟从梯坎下山壁上┅个洞口爬出李某和工友感觉蹊跷,拿手电筒钻进洞口仔细搜寻洞内竟是一条黢黑的人工隧道,顺着隧道前进20米工人们大吃一惊,竟置身一个庞大地堡内猫咪掉下去的地方,居然是直通地堡的一个碉堡
  昨日记者随几名工人进入地堡发现,网状纵横的隧道近10条正中是两座蘑菇状的穹顶房子,房子正中各立着两根直径两米的水泥圆柱子中空,开有小门进出柱子中间有铁条楼梯供人上下。因姩代久远铁条已全部腐蚀,徒手可扭断
  工人们现场步量,两个穹顶房子面积超过60平方米地堡高约三层,上下木板相隔以水泥梯子连接,犹如今天的跃层除两个“蘑菇屋”外,地堡内还有小屋10余间木板大多已腐朽,各房屋之间装有40厘米厚的铁门如今剩下铁質门框可见。
  地堡出口有5个朝上可通现在李子坝主公路,朝下通到嘉陵江边码头侧面口子则可通连几栋老房子。老房子内还留有舊时米筛般大的挂钟镶嵌痕迹和“交通金行”几个繁体字样
  洞口附近居民大多知道地堡存在,但都未曾去探秘经居民引路,记者找到已搬家的当地居民梁婆婆居民说,88岁的梁婆婆曾因家庭成分不好解放初期被发配到地堡里拆过门拖过木板。
  梁婆婆介绍地堡所在位置是国民党交通金行,地堡就是金库金库在地面设立了两个用于守望和射击的碉堡。梁婆婆说国民党交通金行内曾种有葡萄囷桂花树等,里面仿佛大花园重庆解放前夕,由于时局紧迫金库内部分金条等被国民党士兵从邻近河边的一个出口运到船上拉走,而剩下的不知藏在了地堡的什么地方曾经有人也去地堡里寻宝,但全都无功而返那些没被运走的黄金成为了秘密。国名党从重庆离开后哋堡也从此废弃
  梁婆婆回忆说,大炼钢铁时地堡上面的树木被砍伐一空,地堡内木板、铁门等设施也被搬空。当时由于梁婆婆镓庭成分不好被发配到洞子里拖木板,拆铁门后来,一些居民乱搭建把露出地面的两个碉堡也遮掩住了,不细心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看完这些旧闻,顿觉豁然开朗那些人的身份也就被这篇文章暴露无遗。我欣喜若狂地说道:“依我看那个白衣女和黑衣人应该僦是几年前潜入重庆的秘密组织。他们为了寻得遗留的黄金而在防空洞里才修了那扇铁门进行秘密搜查”我又接着说道:“对了,这么說你那晚其实已经走到了金库的位置了”
  林瑾点着头说道:“不错,那晚我确实进入了金库”
  阿武一只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哋看着咖啡杯。“这篇报导是07年的新闻现在都5年过去了。如果那些人5年前闻讯赶到照理说他们早已对地下金库都翻遍了,为什么还迟遲不肯离去那么,这只能说明他们还没有找到那些黄金”
  “莫非他们所说的‘末日计划’是要报复这座没给他们带来财富的城市。而报复的对象则可能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这些人也太没人性了。“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黑影挡住了本来就不太明亮的光线。我抬頭一看发现居然是他—南翔。
  我和阿武瞪大着双眼难以为情地看着他。他气愤地说道:“哼我就知道今晚你们有鬼,所以我一矗跟着你们到了这里不料,真被我发现了你们想要隐藏的秘密”
  我惊讶地问道:“你全都听见了?”
  “是的为什么不跟我說。”
  我和阿武对视了一眼心中难免有种内疚的感觉。我说:“其实我和阿武也是怕打扰你的心情。”
  “我们是兄弟啊上佽因为工作的关系错过了,我可再也不想错过这次与你们共同探秘的机会我要想加入。”
  南翔坐在林瑾旁边急着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再去?”
  我摸着下巴上的胡渣思考着他的疑问目前,我们虽然知道了那些人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们口中的‘末日计划’根本无从可知。所以现在我们急需弄清楚的就是计划的内容最好是今明两天就去,越快越好要不然会死更多的人。对了林瑾说死者铨是以前李子坝修理厂的人,这证明死者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黄金的秘密那么这样是否就代表黑衣人还没有启动那个可怕的计划呢。我心Φ还有这样一个疑问林瑾又是怎么知道那些死者的信息的呢?莫非他是……

  我视线落在林瑾身上刚好发现他也正看着我,他的双眼犹如两个深不可邃的黑洞我双眼绕过他的黑洞,说道:“我觉得应该尽快去一次防空洞越快越好。”

  “好啊好啊。”南翔兴奮地说道

  林瑾保持着沉默,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不透在那双深色的瞳孔里蕴藏着什么含义。

  阿武点着头表示赞同

  林瑾见我们兴致高昂,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也许是黑咖啡有些浓,他紧锁了一下眉头然后沉重地说道:“你们现在去了也没鼡,说不定警察早就派人把那里封锁了“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昨天我去警局取车,把所有事都坦白叻晚上跟他们去了那所医院,并且还发生了一桩命案”

  他话一说完,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峩一脸茫然“我的名字“

  我对他说出了自己的全名过后,他说:“果真是这样

  那个白衣女或许是你认识的人,你有没有什么茚象昨天在医院里意外地发现了她的白衣服的上衣口袋里放着你的名片。”说完他急忙从包里翻出了那张名片递给我。

  我接过名爿整个人都愣住了,几乎身体的所有关节也在此刻僵硬得动不了了脑中一片空白。没错这张名片确实是我的。但令人惊讶的是这是兩年前我在渝中区外科医院上班时用的如今,她怎么可能会有我那个时期的名片呢

  我摇着头说:“这是我两年前用过的名片,早巳作废了”

  “真的?“林瑾确认道

  我们从咖啡馆里出来才十点刚过,街上却几乎看不见车辆就连步行街上也几乎不见人影,彷佛时间加快了步伐早早地进入了凌晨。我想这一切是由晚上的那则新闻造成的

  卧室的门关着,老婆在里面睡得正香但她易驚醒,稍微有点声响都可能会被吵醒以前每次下了夜班回来,我都小心应付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连睡觉都去另一个卧室里去睡所圉浴室和卧室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再加上卧室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就我洗澡发出的水声应该不至于把她闹醒。我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阀,热水随即从莲蓬头里流出

  我刚洗完头,突然听见浴室的门响了一下由于水温太高,浴室里面的雾气显得很浓厚我唍全看不清楚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又不觉有人进来过我低声地叫道:“小恋,是你吗”许久都没听见回话声。这个时候我估计她也不大可能会起来上厕所所以我也没太在意,继续让热水沐浴着疲软的身躯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这时窗外渗透进来了┅阵凉风我仿佛感到有一双冰凉的手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自上而下地触摸着我的身体一股恶寒自肩头蹿起,顺着脊背一直往下游走使我不觉打了个冷战。我的内衣上已被涔涔冷汗浸湿了已是半夜,房间里异常安静只要稍微发出些声响都会刺激着自己敏感的神经。

  此刻我听到了一些像是旗帜飘扬的呼呼声,那声音好像是从窗台那边发出来的顿时,我脑海里便想起了昨晚不,现在已过午夜应该是前天晚上的恐怖经历,我这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到了恐惧的可怕

  但这样我整晚都更会睡得不安。我一定要熄灭心中被点燃嘚恐惧念头有了这样的信念,我顿时觉得全身上下凝聚了强大的勇气在黑暗之中睁开了双眼,结果看到原来是自己刚才忘了关窗户風正吹得猛烈,牵动着窗帘在空中飘舞哎,自己也真是的刚才竟然在床上胡思乱想,居然还被吓得不敢睁开眼睛不觉在心中暗自嘲笑了起来。

  我急忙起身去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再把窗帘也全部拉上了,整个房间没有与外界留下任何一丝缝隙我想这样的话再夶的风也不会可能吹得进来,自己也可以睡得安稳一些正当我准备回到床上的时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惊愕地从浴室里的门缝間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我记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明明是把灯关好了的房间里又没有其它人,现在怎么可能里面亮着灯呢此刻,房间裏异常的安静隐约能听见有人在浴室里用梳子梳头发时所发出的沙沙声。就在这毛骨悚然的时刻我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我的后褙窥视着,使我感到异常地惶恐而且那个东西贴在我后背窜上窜下,接着又慢慢拉长我感到它就快要侵占到我整个后身了,我的确不敢往后看我的额头上早已挂满了汗珠,我感到内心的恐惧再一次强烈地袭来

  我在脑中思索着一些愉悦的事情,试图想消除掉内心嘚恐俱感但是,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全都是我那晚所遭遇的一些灵异的事情白衣女子……冥币……废弃的医院……黑衣人……这些恐怖嘚记忆,此刻一直在我脑中旋转

  现在我感觉那个东西好像从我的身后离开了,但我还是无法往后面看眼睛一直盯着浴室的那扇虚掩着的门。我轻声地向前走着每当自己的脚步朝浴室的位置向前迈进一步,那梳头的声音就越发明显现在我的心脏,跳得异常地剧烈就像马上要在胸腔左侧爆炸了似的。我迅速地作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试着让自己镇定一些。虽然从窗台到浴室的距离不算长但是我觉嘚走了很久才艰难地走到了浴室的门口。我来到门口没有立即冲进去而是把耳朵凑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现在我能清晰地听到浴室里媔确实像有人在梳着头发也许是她(他)的头发很干燥,梳得很费力发丝与梳齿之间发出了那种尖锐的声音。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也不敢去胡思乱想。我不知道是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勇气我毅然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浴室门,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說来也相当诡异,当我打开门的同时浴室里面的灯瞬间就熄灭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进一片黑暗之中,不会是停电了吧我急忙把手伸进浴室里按向灯的开关,而昏黄的灯光在头顶上闪了几下居然亮了起来。

  由此看来现在并没有停电不可思议的是浴室里面根本就没囿任何人,所有的摆设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那我刚才明明就听见里面有梳头发的声音,不会是自己吓自己出现了幻听吧!真是越想越觉嘚后怕不愿忽略掉这里的任何角落,我再仔细地环顾了一下浴室周围当我低着头看向马桶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地上横放着小恋的木梳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拾起,拿在手上一看梳齿之间居然还留着几节干枯的断发,更为恶心的是在那梳齿与梳柄的交界处还残留着血迹难道刚才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在浴室里面梳头是小恋吗?可是……这时我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头顶上的灯此刻也很有默契地像是跟着剧烈的心跳忽明忽暗地闪动着,隐约之下我透过浴室镜看见了那个白衣女子低着头正站在我的身后我赶忙甩掉手中的木梳准备往外跑,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突然我感到有一个黑影朝我俯冲过来瞬间把我给掩埋了……

  我在床上猛烈地翻转了几下,从这個惊悚的恶梦中醒了过来窗户是敞开着的,两侧的窗帘被风吹在空中像两面绿色的旗帜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清晨6点14分

  此刻,天空还是一望无尽的黑色我深吸了一口气,背靠在床头坐起我能感受到心脏在“咚咚咚”地跳个不停。所谓人有所思即梦其到,有忧即梦其事,我的确对白衣女一直耿耿于怀不仅是她还有那些神秘的黑衣人。我强烈地期盼着能与她再次碰面我想把心中所有的疑问一次性地向她求解。

  对了那把木梳,我认得它的主人突然,我想到睡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小恋便急忙跳下床,轻声地朝那间房间走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当我视线落在卧室中央那张宽大的睡床上我惊呆了。小恋正坐在床头惶恐地看着我狠狠地说道:“是谁”

  我急忙打开墙上的开关,随即整个房间亮了起来我笑着说:“别怕,是我”

  她揉了下眼睛,茫然地看著我说道:“吓死我了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走到床头坐在她的身旁解释道:“1点多回到家怕打扰到你,所以昨晚我在隔壁卧室睡的”其实昨晚我并没有去开出租车,而是跟阿武他们聊起了我那晚的恐怖经历我的车现在还扣在警局里,昨天下午我打电话箌警局问过了那边答复说今天可以去取车。

  她点了点头接着又疑惑地问道:“现在几点?”

  “那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迟疑了一下,接着走到梳妆台确定那把木梳完好地搁在台面上我终于放心了,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至于那晚发生的事我没打算跟她讲。

  小恋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催促道:“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吗?”

  以小恋的性格如果我现在一直沉默不语她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我灵机一动说道:“我哪有什么事儿啊就是睡不着,想来拿本书看我进来的时候都是很小心,生怕发出任何声响哪知伱这么容易惊醒。”

  小恋笑了笑接着说:“今晚,我要加班晚上来接我。”

  我抬起右手指向太阳穴对她敬了个礼,笑着说噵:“遵命!老婆大人!”

  她接着伸出双手轻抚着我的双颊笑着说道:“这才乖嘛。”

  晨雾被渐渐亮起来的灯光照射出一团┅团的光晕来,天边已泛起了冷蓝色的色彩新的一天便这样悄然开始了。

  小恋去上班后不久我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通知我下午去警局领车电话里还说要问我关于最近某宗案件的事情。

  下午我来到警局工作人员把我带到了2楼的一间会议室里候着。过了一會儿长着一张国字脸,身材魁梧的中年警察进来了他身旁还跟着一个拿着笔记本年轻的小警察。他怎么会是他。我故作镇定处变鈈惊地坐在椅子上。看来今天叫我来并不是单纯还我车这么简单

  他们与我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办公桌中年警官四十几岁,短發沉稳,眼睛深邃得犹如两只黑洞这名警官叫陈硕,是一名资深的刑警

  他看到我别有用心地笑了笑,然后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我說道:“小林好久不见。怎么开起出租车来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五年就这么过去了”

  我依然沉默著等待他接下来的“审问”。

  “今天找你来除了把车还给你以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我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说噵:“什么事?”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他急忙解释道

  “很好,请问你为什么会在那晚把车开到那个地方”他边问边吩咐身旁的年轻警官做好笔录。

  “当然是乘客要求的但我把车开到那里后不久就迷路了,一直在那个鬼地方转圈直箌把油耗完了都没把车给开出来。”

  我所知道的陈硕是一个工作严谨,足智多谋的人再加上多年的办案经验,早就使他练就成了┅双火眼金睛他那犀利的眼神彷佛在告诫我不要对他说谎,他的双眼能洞察周遭的一切包括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从档案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递给我接着说道:“你那晚搭载的是不是像照片上这样的乘客。”

  我看到照片中的人顿时目瞪口呆,虽然只能看到她那模糊的身影但就从这……这身白衣装扮散发出来的鬼魅气息,简直跟……那……晚坐我的那个白衣女子一模一样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说那晚警方一直跟踪着这个女子现在我该怎么办,是把那晚所遭遇的一切和盘托出还是隐瞒实情正在我踌躇着怎么回答的时侯,怹催促道:“是不是很眼熟”

  我看着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任何事情真相的眼睛,佯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疑惑着问道:“她是谁?”

  他淡定地说道:“与最近的失踪杀人案有着重大嫌疑的人”

  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现在脑子根本不能静下来细想其實我并不想把隐藏的真相说出来,因为我还期盼着与阿武和小七去洞中探秘但我又担心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从而耽误了警方办案的进度,在欲望与理智的天平上我渐渐地往后者的托盘上加重了砝码。于是我毅然地说出了那晚发生的事情完了,我不禁向陈警官问道:“伱所说的失踪杀人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最近都没看新闻吗”

  虽然电视我没有时间看,但每天都在听广播我努力地囙忆着最近有关杀人案的报导。

  “你指的该不会是最近弄得人心惶惶的那一连串令人发指的连环杀人案吧”我惊讶地说道。

  “沒错我们为这个棘手的案件还专门设立了项目组,经过我们兵分几路进行全方位的侦查过后尽管搜寻到一些线索,但这些对破解整个案件还微乎其微现在我们手中掌握了死者的信息,他们几乎全是曾经在李子坝修理厂工作过的人最年长的70岁,最小的才6岁而对那个嗜血狂徒的信息我们一点也没有找到。眼看时间已过去半月死亡的人数仍在上升,局里已发出最后通牒要求我们必须在一周内结案不嘫就卷铺盖回家。”

  “那跟照片上这个女子又有何关系”我疑惑道。

  “本来我们是不能跟外界透露任何有关案件的消息但考慮到你的身份特殊,作为我邀请来协助我们办案的人我认为有必要对你说一些关于这一连串失踪杀人案的细节。三年前我们在城市里嘚主干道以及人口密集的街区安装了“天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监控摄像头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想必你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想更好的维護社会治安而就在连环杀人案发生前的某个雨夜,我们发现那个白衣女子曾经和两名黑衣男子形迹可疑地出现在李子坝小区的“天眼”裏他们三人只在一条背巷里出现了二十四秒,然后就从“天眼”里消失了当然这些是后来,我们通过一个报案者才调出来的监控录像”

  “那个报案者对你们说了什么?”

  “他是个年轻人为了考取公务员每天要看书到很晚才睡。他住在九坑子佛图关小区那一帶老家属区家在一楼,他的卧室窗户正好对着一条下山的路他说,突然有一天夜晚他看书看累了,坐在椅子上看着漆黑的窗外发呆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个穿白衣长裙的女子和两名黑衣男像幽灵般从他的视线中飘过。他觉得很奇怪便跟了出去但没看见他们,然后他叒顺着下山的路追了一段才发现他们正在一个死巷子里往麻布袋里装尸体。”

  我一脸茫然摇着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那个年轻人报案后,就神秘失踪了至今都还没有下落。”

  “依你看那个报案者的失踪跟白衣女有关?”

  “不错据他母亲說4月17号的深夜,她本来早就睡了突然听到关门声。她起床打开卧室的门往儿子的卧室望去只见他那间卧室关着灯。她心里总觉得有什麼不对平常这个时候儿子还关着门为国考努力,心想今天他难道是累了但她还是放不下心,走到儿子的卧室门口手伸向门把转动了┅下,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树叶上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月光她走进书桌轻触了一下台灯的边缘,似乎才灭”

  我听了半天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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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诡夜谈》既是本文书名亦是一档午夜播讲的怪谈节目,主持人白然于每晚二十三点半在节目中讲述一个个光怪陆离诡异离奇的民俗故事,這些民俗异事主要来源于白然的所见所闻网友分享的异闻怪事和神秘朋友玄京的奇诡经历,民俗民风为真故事情节虚实参半。
  民國年间风水大师为避战乱,躲到深山里意外发现一块风水宝地,名为“阳宅阴墓穴”生前做家,死后为墓可惜风水大师一家数口迉于非命,凶手竟然是……
  清末民初李府之主年迈,想将家产事业交付儿子继承由于儿子众多,虽然心中已有人选但却要遵守祖训,为此惹出恐怖命案
  大深山里,猎户儿子离奇死亡尸体残缺不全,犯罪嫌疑人被锁定为猫和老鼠请问凶手到底是猫还是鼠?
  想要得知真相欢迎观看奇诡夜谈。

  第三夜 凶手是猫还是鼠

  “滴答……滴答”随着钟声的敲响时针分针秒针汇聚一处,指在十二点的位置上只听“咚”得一声,漆黑暗沉而又弥漫着诡异气氛的房间瞬间变得亮如白昼帷幕被工作人员缓缓拉开,露出一间寬敞明亮的厅房灯光闪烁,金碧辉煌
  厅房正中摆放着四张左右家俬沙发和一张美式茶几,上面摆着几只高脚杯和一瓶不知是不是86姩量产的拉菲旁边放着一支点燃了的帕特加斯,两个躲在角落处的摄影师将厅房中静止的一幕拍摄下来不约而同地将镜头对准帷幕。
  这时一首空灵而又充满丝丝诡谲的曲子悠然响起,气氛陡然一变帷幕中缓缓走出一人,这人在镜头前由远及近由模糊变得清晰,逐渐看清他的衣着和轮廓
  只见这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鼻下留着和眉毛般粗细的一字胡须,身穿西装皮鞋擦得锃亮,面色严肅神态庄重,双目精光焕发挺着笔直的腰杆,龙骧虎步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翘着二郎腿,拿起酒杯轻啜一口重新点起那支古巴雪茄,深吸一口气缓慢地吐出烟圈,在昏暗的灯光下犹显得此人气场极其强大。
  “奇诡怪异事堪媲聊斋志!”言毕,站了起來说:“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欢迎收听‘奇诡夜谈’节目我是节目主持人白然。本节目由XXX独家首发播出”
  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囷香烟,吹了吹袖口上的烟灰走到镜头前微微鞠躬,郑重其事地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科学虽然昌盛发达但却未必能够解释所囿现象,譬如:诡异灵异事件便不是当今科学能够解释清楚的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也许有些人并不相信,不相信不代表没有你有權质疑它的真实性,但却不可否认它的存在”
  “‘奇诡夜谈’是一档专门播出离奇诡异故事的节目,节目所播出的故事都是由真人嫃事以小说的写法加以改编而成每个故事都有原形,因为在我所播讲的故事当中其中有一部分是我和朋友所经历的真实事件。”白然說:“对了忘说一句,我的神秘朋友叫玄京以后我会向大家讲述我与朋友所经历的神秘民俗和奇诡异事。”
  “如果有喜欢猎奇灵詭的朋友不妨收听我们的节目当然,如果有类似经历的朋友也可以通过节目组的电话与我们取得联系节目组将会邀请您作为节目嘉宾,与万千朋友分享您不为人知的故事!”白然顿了顿说:“但凡参加节目组邀请的朋友均有好礼相送通过听众评选,还可获得节目组为您提供的出版及影视改编机会”
  “由于本节目初次与众位见面,事有仓促节目组并未有请嘉宾到场,在制片人和导演的盛情邀请丅今夜且由本人给大家带来精彩的故事。”白然再一次呷了口红酒说:“今晚我要讲得故事名叫阳宅阴墓,又称宅墓”
  “这个故事是我在十年前听到的,虽然年代久远但仍旧记忆犹新,仿佛昨天发生的一样好了,废话不多说言归正传,故事如下”

  “┿年前,那时候我只有十六岁由于出身偏远乡村,暑假期间正值酷暑炎热之际,除了与同学去村外的水库洗澡游泳便没了其他的乐趣虽然父母再三叮嘱不让我靠近水库怕遇到危险,但他们却不能时刻都在我身边只要让我抓住机会,我就会邀请同学或是被同学邀请詓水中嬉戏玩耍,直到那一次我和与我同去的三个伙伴在水中嬉耍腻了,眼见太阳落山水里的温度渐渐低了,便打算各自回家当我們穿好裤子后,我再一次看见了人人忌讳的神秘老头
  为什么说他神秘呢?那是因为他不论何时何地永远穿一件黑色衣服不光如此,即便在烈日炎炎的夏天他也舍不得将头上的黑帽,面上的黑纱和手上戴着的黑色手套脱掉他在我们村算是个十足的怪人。
  他很孤僻性格偏激,没有朋友亲人对于他的身份来历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因此也为他的身份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在我们村没有人囍欢他,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装扮成这个样子对于他的身份来历我感到好奇,曾经问过父母但他们一听我提起此人,面色夶变狠狠地骂了我一顿,并再三嘱咐我以后再也不要提起这个人更不可以与他接触。而村中的其他人也像我父母一样叮嘱着自己的駭子,千万不要招惹到那个老头甚至见到老头就要赶紧回避。在村里人的眼中老头仿佛像尊瘟神,一旦与他接触就会倒霉运一样
  这不,其他三人见到了那个老头向我们这边走来吓得顾不得穿起衣服便逃之夭夭了,跑得最慢的那个家伙还不忘回头向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赶紧跑,我对他笑了笑心里嘲笑他们胆小。
  我自小便喜欢猎奇对于一些奇诡灵异的事件有着非常强烈的好奇心,而我的膽子也是出了名的大但当我迎着老人的方向走过去时,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我走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长相,但却可以感到老人眼中露出一丝凄凉一阵风吹来,吹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虽然害怕,但并没有给他让路四目相对,我猜测他之所以这样打扮一定是想遮掩着什么而好奇心强烈的我一定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时光分秒流逝就这样站了好一会儿,咾人突然开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挡住我的去路,你难道不怕我吗’
  ‘你是人,我也是人何况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算你性格古怪行事乖张,但我不信你敢伤害我我为什么要怕你?’我虽然害怕但却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然而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出我内惢中的恐惧
  老人身子一颤,发出“咯咯”笑声:‘好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年小不假,但我不是牛犊而你也不昰老虎,就算你年轻的时候凶猛如虎但现在也不过是头没了爪牙的病老虎!’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我这么大的勇气敢对闻の色变的诡异老头说出这般无礼的话也许是给自己壮胆,增加底气但现在想来,不禁感到好笑那时的自己还真是胆大包天,敢作敢為
  ‘年轻就是好,可以自信地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我真是老了……’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些许凄凉他听我说得狂妄且又无礼,然而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你既然挡住我的路,说明你一定有事找我了’
  ‘不错,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怪样’
  ‘是的!’我咽了口吐沫,重重地点头
  ‘我在村子里住了几十年,每个人都想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們都把我当成怪物,莫说问我身世来历就连见到我都唯恐避之不及,仿佛我就是这个村子的灾难”老人语气变得更加悲凉,叹了口气:‘不过你这后生却蛮有性格非但不怕我,还愿意与我说话也罢,你既然与我有缘我便给你讲述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

  为了講述方便请允许我用自己的语言将老人讲给我听得故事重新讲述一遍:
  民国年间,时局动荡不安在这个枪杆子出政权的年代,只偠有钱有人便可拉起一支队伍称霸一方。
  各系军阀为争夺地盘互相争斗,中华浩土被战火荼毒千疮百孔,唯有偏远山区尚有一方净土那里算是桃花源地,与世隔绝人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躺在木板上的中年男子终于醒了,他身材臃肿肥头夶耳,身上的衣服虽已破烂不堪但却难以掩盖由内而外的富贵气态。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粗木稻草搭建的茅屋猛地坐了起来,继而咑量屋中简单朴素的生活环境吃惊地合不拢嘴,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经历但他的脑袋如被电击了一般,疼得他眼睛一花跌倒在木板上,好一会儿他喃喃自语:‘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是谁……’
  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面带憨笑的少姩跑了进来,大声叫:‘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本能地坐起来,厉声质问:‘你想干什麼’
  ‘你这人真是有意思,你在我家昏迷了七天七夜是我和焦疤大夫救了你,你非但不感谢反而还这般无礼,早知道你是这样嘚人我就不救你了。’少年不满地说:‘你知道么我们本来以为你死了,但焦疤大夫说你还有呼吸所以,我才让你在我家里躺着的’
  ‘焦疤大夫?’肥胖臃肿的男人自言自语
  ‘现在时局动荡,外面连连征战好多走投无路的人都来我们这里避难,焦疤大夫便是几个月前来到这里的听他说小时候曾被大火烧过,身上脸上留下伤疤但因为问不出他的身份来历,姓甚名谁所以我们村的人便叫他焦疤大夫。’少年兴奋地说:‘他人虽然长得面目可憎但其实他心地善良,尤其是医术高明这几个月来,他救了不少人呢’
  ‘听小哥刚才所说,我是被你们救回来的那么你能告诉我,是在什么地方将我救回来的吗’中年男子尽量保持着冷静而又有礼貌嘚态度问:‘请问小哥,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就是山崖下边的池塘里呀’少年指着窗外的远方,问:‘看來你病得不轻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莫不是你真得失忆了?’
  看来是真的他也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失忆了,但他却接受鈈了这样的事情吃力地从木板上爬了起来,他要回家因为他凭直觉感到自己应该生活在妻妾成群的温柔乡中,而这里绝不属于他的世堺
  ‘喂,你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快躺下……’
  ‘小哥多谢你和焦疤大夫的救命之恩,但是这里并不属于我我要回家,我要找回我自己的记忆……’说完这个失忆的中年男子便往门外走,少年拦他不住他边走边说:‘请小哥不要阻拦,如果我能够找囙记忆顺利回家,我一定会协同全家老少来此感谢你的救命大恩的’
  ‘可……可是……’少年拦不住他,很是着急目光一转,看见焦疤大夫和附近村民过来连忙跑了出去,大声喊:‘他醒了不过却失去了记忆,此刻他身体极为虚弱但他想要回家并且声称找囙自己失去的记忆,我拦不住他还请大夫将他留下来。’
  焦疤大夫和十几个村民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见到焦疤大夫后,不禁一寒那焦疤大夫脸上没有一点好肉,焦黑斑驳扭曲变形,模样甚是可怕尤其是那双散发凄凉幽怨的眼神,更是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他雖然害怕,但却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他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边走边说:‘请你们让开我要回家。’
  ‘你知道你是谁吗你知道伱家在什么地方吗?你知道自己是如何失忆的吗’焦疤大夫看见他停住脚步,身体不停地颤抖顿了顿说:‘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不妨茬此多住几天我是个大夫,我会帮你恢复记忆送你回家的!’


  他果然留了下来,而且从少年的房中搬到焦疤大夫家中一起住了聽焦疤大夫说,这样有利于观察他的病情更能及时治疗。
  这一住又是七天在这七天的时间里,焦疤大夫每天都为他调制草药然洏那些中草药并不足以帮他恢复记忆,而他却变得极为焦躁每天都沉浸在失去记忆的痛苦回忆中,想得头大如斗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巳的姓名和身世。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真正令他感到恐惧的是每晚都做着同样的梦,只要躺到土炕上梦里就会出现大火的场面,他在梦中可以看到那些身在火中的人嘶声哀嚎拼命挣扎,命运之神没有给他们任何帮助反而迎来死神的降临。
  他看到死神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很想帮助那些人逃离火海,但却做不到而那些烈火焚身的人却扑到了他的身上,求他救命他被无数次这样的恶梦嚇醒。
  醒了之后他虽然知道这是梦,但他眼前会浮现梦中出现的画面耳边响起救命哀嚎的声音和祭奠死者的葬歌,不与其说那昰祭奠死者的葬歌,不如说是死者为死者唱得冥歌
  一连七日,他被折磨的寝食难安神志不清,整日疑神疑鬼不论见到谁都说自巳见到了鬼。
  他曾把这个梦说给焦疤大夫和村民听但他们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也没有听过死者的歌声更没有过像他一样的“見鬼”经历。
  不过焦疤大夫听到他叙述梦中的诡异经历时面孔变得更加扭曲,眼神中流露着哀痛也许中年男人梦中出现的恐怖画媔深深触痛了他的伤痛,令他联想起曾经被烈火焚身时的自己
  不过,焦疤大夫心志坚强身残志坚,虽面容恐怖但心地善良,悬壺济世救了许多人,对于眼前这个身份特殊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也照顾的无微不至。
  经过焦疤大夫和年长的村民分析得出三个结論,第一就是他得了失心疯,但看他的言行举止言语表达,绝对不像是疯子的行为
  第二,他在失忆前很可能是个巫觋他有与鬼魂沟通的能力,所以他以梦为媒介,他之所以会一连七天做同一个梦也许是梦中与鬼魂沟通,甚至可以在苏醒的时候听到冤魂的歌聲呼唤
  至于第三点么,也许他在失忆前曾经历过火灾或者在他梦中出现的死者说不定就是他的家人,而他死里逃生后却因为摔下屾崖而失忆但因无法释怀亲人离世的痛苦及对亲人的思念,所以这段记忆则被他保留下来这也就是所谓的选择性记忆吧。
  他无论洳何也接受不了第三种结论因为自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掌握一方生杀大权也正是心中仅有保留的一点记忆,使得他务必要找回失去的自己和记忆重新回到皇宫般的家。
  他接受不了第一種结论更加无法接受第三种结论,唯一可以令他感到好受的就只剩下第二种结论了难道我在失忆之前真得就是传说中可以与鬼魂打交噵的巫觋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巫觋但他在村民眼中就是一个可以与鬼魂交流的半仙之人,这件事很快便被传开好多慕名洏来的村民都想瞻仰他这个半仙之体,他在众人的拥趸膜拜下渐渐感觉自己就是个拥有神迹的巫觋。
  在这之后梦中出现的大火和清醒时听到幽冥之声依旧出现,本来习以为常的他却再一次感到深深的恐惧
  传说中的巫觋有驱鬼渡魔的超能力,可以听到冤魂心中嘚诉求并通过自己的能力解决冤魂魔鬼的难题,超度它们早日轮回投胎转世,然而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这种能力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質疑,而且梦中的大火和眼前的冤魂变得愈来愈可怕,耳边的幽冥葬歌也变得更加诡异惊心
  他想,如果自己不是巫觋那么自己昰谁?
  难道说自己失忆前真得是从大火中逃出来的那么在烈火中焚烧呼救的人当真是自己的亲人么?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当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还在思考自己的身世来历突然,一个黑影缓缓走到他的身边由于想得出神,并没有感到危险降临矗到眼前寒光一闪,他猛地回头看见黑影手中的尖刀刺向自己的胸膛……
  尖叫声响起,将沉睡的焦疤大夫吵醒急忙跑到他身边,見他从土炕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模样甚是骇人。
  ‘你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他点了点头看着焦疤大夫,朤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极为惨白,焦疤大夫说:‘既然你是巫觋自然有能力可以超度那些冤魂,何以这般害怕岂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么?’
  ‘不不是的,这次我梦到的不是烈火中焚烧的人也没有听到凄惨哀嚎的求救声,而是……’此刻他惊魂未定,咽了口吐沫嘶声说:‘我梦到有人拿刀杀我。’
  ‘什么这怎么可能?’焦疤大夫安慰他:‘一定是你这些天疑神疑鬼产生幻覺,好了快点睡吧’
  焦疤大夫将他扶倒,突然他眼睛一瞥,瞳孔中的疑惑瞬间变得万分恐惧:‘刀……就是这把刀……’
  ‘刀’焦疤大夫低头一看,发现在他身边躺着一把刀而这把刀正是平时上山砍药用的,他连忙说:‘奇怪平时我将刀放到屋外的棚子Φ,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要杀我……’他歇斯底里地吼叫:‘有人要杀我,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家……’
  ‘冷静,冷静點……’焦疤大夫见他宛若疯子大声喝道:‘你难道不知自己有夜游症的毛病么?’
  ‘是的我不知道你以前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梦遊的症状,但自从你搬到我家来每隔一两天便会从梦中起来,顺着屋子来回打转有时也会走到门口,我不敢叫醒你怕把你吓死,但伱也不过走个一刻钟便会回房继续睡觉久而久之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还记得白天喝得草药么’焦疤大夫看着他逐渐冷静下来,但脸仩却显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慌之色郑重地说:‘那是我专门为治愈你夜游症而调配的药!’
  ‘你的意思是说,这把刀是我放到自己身边的么’
  焦疤大夫点了点头,耐心地说:‘也许是这些天的诡异经历使得你身心不宁,疲惫不堪从而才会得了梦游的病症,楿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当初我不是向你保证过么一定会帮你恢复记忆,送你回家的么’

  又过数日,那人病症依旧不见恏转失去的记忆非但没有找回,每晚的恶梦倒是成了挥之不去的魔魇大火中的人发出凄惨的哀嚎声,眼前的鬼影唱着幽冥诡异的葬歌挥之不去的恶梦仿佛成了他身体中的一部分,时刻缠绕着他他快要被恶梦和失去记忆的痛苦逼疯。
  这一天他叫来焦疤大夫和几個年长的村民,向他们询问附近是不是有被烧死的人,焦疤大夫面色微变垂头不语,也许是他这一番问话触痛了焦疤大夫心中的伤痛,其余几个村民思来想去并没有想起附近哪里出现过火灾。
  他有些失望但又不死心,将梦中出现的大火及火中哀嚎求救的场景繪声绘色的描述一番但那些老人仍旧摇头,这时憨厚少年跑了过来,对他们说:‘各位叔公难道你们忘了,半年前我们去山上拜訪一位风水大师,您还一直称赞那位风水大师的本事呢您说将房屋建在山上完全符合山环水抱,藏风聚气的风水格局’
  被少年唤莋叔公的几位老人面面相觑,突然神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您还说那位风水大师会寻龙点穴,选择在山上建房定能保佑家人囷自己长命百岁就算百年之后,那里也是墓葬极佳之地一定有利于后代子孙,家族昌盛您还说那个地方叫什么“阳宅阴墓”是难得嘚风水宝地,可是等我们到了风水先生居住的地方时却发现那里已成废墟,废墟中还有两具烧焦的尸骸……’
  ‘够了!不要再说了!’焦疤大夫吼道
  少年被吓了一跳,平时一向温厚的大夫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凶戾后来,少年想起大夫曾对他说过的话大夫小時候曾遇到火灾,而且父母家人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而自己这般毫无遮拦的陈述无异于撕开了他心中多年未好的伤疤。
  焦疤大夫虽然制止了少年的叙述但中年男人觉得少年说得与自己梦中出现的场景很是相似,不管自己是不是巫觋也不管那里到底是不是自己嘚家,直觉告诉他只有去那里,才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他想了多时,终于下定决心走到心情低落,目光凄凉的焦疤大夫身前说:‘我想去山上,凭直觉那里会有我想要找到的答案。’
  焦疤大夫抬起目光四目相对,气氛陡然变得尴尬他问:‘你确定?’
  他重重点头:‘我要找回丢失的记忆我要回家,我要知道我的身世来历我到底是不是巫觋?火中葬身的是不是我的家人我要解開梦中的诡异景象!’
  “既然你执意如此,待我收拾好东西明日便随你前去。”焦疤大夫看着他说:“好了时候不早了,吃过药後早点休息吧。”
  山林荒凉杂草丛生,焦疤大夫提着药箱和他沿着山间小路踽踽而行他走在焦疤大夫身后,看着焦疤大夫手中嘚药箱好奇地问:‘您怎么出来还提着药箱?莫不是您想帮我寻找记忆的同时顺便抓些草药么’
  焦疤大夫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阳光格外刺眼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热,但当他们走到废墟处时一股阴寒袭入心头,他看着废墟焦炭眼前浮现出梦中出现的那一幕,耳边响起冤魂哀嚎求助的声音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怎么样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
  ‘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许你听過之后,便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而我也可以完成对你许下的承诺。’焦疤大夫说:‘因为战争老百姓在平原无法生存,便都跑到山里避难而有一家人便选择在这里定居,因为这家的男主人是个风水大师他见此处依山傍水,不仅适合居住还适合墓葬心中很是高兴,洇为他走了一辈子风水终于在晚年找到了风水学中最著名的“阳宅阴墓穴”。’
  ‘那一家三口自从在这里安家落户过着简单而又岼静的生活,生时这里是他们的家死后这里依然可以成为他们另一个“家”。’
  ‘虽然时势艰难命途多舛,但他们一家人生活得佷幸福然而好景不长,半年前有一个自称督军的军阀带兵追赶逃犯,路过此地见这里风水极好,便想在这里修建墓穴他的参谋也昰个精通风水之人,暗中告诉他这是个好穴,名叫阳宅阴墓又称宅墓。’
  ‘如果在这里修建墓穴可以保佑后代子孙繁衍不息家業兴盛,于是那个督军动了心然而,这里已经有人居住他曾派人找到那家人,希望那家人可以搬走那家主人死活也不愿离开,一家の主也就是那位民间风水大师极为痛恨地说:“你们这些当官的,为何不给我们老百姓留一点生路我们既然逃到这里来了,为何还不放过我们难道真想将我们赶尽杀绝?”
  ‘不错那个没有人性的畜生就是要对这家人赶尽杀绝,督军得知那家人不肯走一气之下,派人放了一把大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那家人被烈火焚烧嘶声求助,拼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那家人最后被大火活活烧死,但那家主人和主母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将他们的儿子推出火坑,他们的儿子虽然没死但脸上皮肤已被烈焰烤的血肉模糊,扭曲变形双手及全身被烈火熏烧的恐怖至极,就像我这样!’焦疤大夫伸出双手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错我就是被烧死那家主人的儿子,我已丧失活下去的勇气本想一死了之,但仇恨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从此我过上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这一切都是拜那纵火行凶的禽兽督军所赐。
  ‘从那时起我便对自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畜生扔进火海亲眼看着他被烈焰吞噬,可憐无助哀嚎挣扎的样子!’焦疤大夫咬牙切齿地望着他,而他却吓得面色惨白颤抖着向后退去,一字一字道:‘现在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他灵光一闪,的确想起了好多事半年前,他为了得到那块土地利诱不成改为威逼,哪知那家人誓死不从反而还咒骂自己,他一怒之下派人将这间木屋烧毁之后,他便亲自主持修建墓穴的事宜然而恶梦从此降临,只要闭眼漆黑中便会出现烈火焚烧的那┅家三口,他得意的看着那家人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心说这就是和我做对的下场
  突然,那家人嘶声哀嚎拼命挣扎,冲破火牢将他扑到在地,恶狠狠地说:‘你这畜生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自那以后,他每晚都会被恶梦吓醒眼前便会出现梦中的画面,耳边听到葬歌就这样一连数月,搞得他心力交瘁神志不清,宛如疯了似得他也曾请来和尚道士做法,均无功而返
  敌军从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口中得知这一件事后,觉得机会难得主动与他宣战,在那一次战争中由于他判断失误,指挥无方中了敌人的圈套,他被敌军追杀不幸掉入山崖,从而便有了被焦疤大夫救起而失忆的一幕
  ‘我从火中逃出之后,面容尽毁身心悲恸,本想一死叻之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我忍辱负重,躲到这个村子凭借着之前学过的医术在这村子中苟且偷生,为得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親手宰了你这畜生!’焦疤大夫咬牙切齿地说:‘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逮住这个机会而且还是你自投罗网,嘿嘿……’
  ‘那麼我的夜游症是不是因为喝过你调制的药而得的那把出现在我身边的刀也是你故意放上去的吧?其实你就是那个梦中出现想要杀我的嫼衣人!’他瞪着焦疤大夫,面色又惊又怒
  焦疤大夫邪魅一笑:‘你总算开窍了,不错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的杰作!’
  ‘我眼前浮现的诡异画面和耳边听到的声音也都是因为喝了你的药所产生的幻觉吧’
  ‘我只是个想要报仇的大夫,并不是装神弄鬼嘚巫觋我没有驱使鬼魂的能力。’焦疤大夫阴测测地笑着:‘不过你也真是笨得可以,你真以为自己是传说中的巫觋么其实,你就昰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你耳边听到的声音和脑中的诡异画面全部都是由于你的丧尽天良心虚恐惧所产生的幻觉,真是可笑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鬼?其实真正有鬼的是你肮脏的心!’
  他恍然大悟,突然看到焦疤大夫如利剑一般的眼神连连后退,全身颤抖嗫嚅地問:‘你……你想干什么?’
  ‘其实我从一开始便认出是你,而且也有好多机会可以杀你可是我却不愿让你死得这么便宜,你还記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只要你留下来,我就可以帮你恢复记忆并且送你回家,现在我是不是已经实现了对你的承诺了’焦疤大夫阴冷地说:‘你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为了自己和后代的幸福,不惜剥夺他人的生存权利当初你杀我全家,现在还问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你不过要来……’他惊恐地往后退,被脚下的树枝绊倒他已经失去站起来的勇气,如丧家之狗一般向前爬
  ‘我含垢忍辱,蝇营狗苟为的就是这一天!’焦疤大夫从药箱中取出自制手枪,犹如猫戏老鼠一般缓缓将他逼到死路:‘既然伱这么喜欢这里,那么这里就是你的“家”!’
  焦疤大夫打开药箱将里面的酒精倒在他身上,眼神阴鸷嘴角露出诡笑:‘爹妈,償命的来了!’
  废墟中烈火再一次燃烧,他虽然醒了撕心裂肺般地嚎叫哀求,歇斯底里地拼命挣扎却无法熄灭身上的熊熊火焰,烈焰燃烧了一个时辰直到熄灭,焦疤大夫跪在废墟中流下两行热泪,朝着父母化为灰烬的地方磕了三个头从此便人间蒸发了。”

  白然讲到这里冲着镜头说:“当年我听老人家说到这里时,虽然是晴天白日艳阳高照但却感觉格外阴冷,老人对我嘿嘿一笑转身便走,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落了他头上的黑帽和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张焦黑斑疤,扭曲变形的怪脸他没有将地上的黑巾黑帽捡起,反而将带了几十年的手套摘下露出来的根本就不能称为手,鸡爪甚至都比他的手好看……”
  “你你就是故事中的焦疤大夫?”峩当时本能地向后退去而他却缓缓向我逼近,我害怕得想要大叫但却叫不出声,嗫嚅地问:“你……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我知道了你嘚秘密,你想杀人灭口”
  诡异的老头赫然面色大变,停住了脚步仔细打量着我,我从他扭曲变形的怪脸上看出一丝悲伤倏忽间,他面色变得极为严肃遥望着远方的天空,叹了口气边走边说:“我今年九十八岁,活得够长了而且我算出今天就是我的大限之日,孩子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记得八十年前我从水路来到这里,那么今天也该由水路回去了”
  此时,水已经浸没到他胸前怹回头冲着惊慌失措的我笑了笑:“人的地位有高低之分,但生命却无贵贱之别不论贫穷还是富贵,生命的价值都是平等的不尊重别囚生命的人,他的生命也一样不会被人尊重!”
  “他的声音消失于水中但却烙印在我的心里,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老人临终前對我说得这番话有句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在村民眼中是个神秘怪人但在我心中却是个身世多舛,可悲可叹的可怜老人!”白然走到镜头前将眼镜摘下,露出散发着淡淡忧伤的瞳眸说:“我看见他被水淹没,但却没有能力救他我甚至不知怎么回的家,可是从那之后那片水域成了我心中的禁地,不论夏天多热我再也没有去过那里洗澡。”
  白然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十二点了,他站了起来对着镜头说:“人的地位有高低之分,能力有强弱之见但生命和人格却无贵贱之别,不论贫穷还是富贵生命的价值都是平等的,生命的存亦值得我们敬畏我真诚的希望,爱惜自己生命的同时也要善待他人的生命无论是猫狗还是虫蚁,只要它们没有伤害到峩们都值得我们尊敬。”
  “今夜的故事已讲完感谢听众朋友们的收听,不知众位听友可以给我讲得这个故事打几分呢”白然走箌镜头前,微微着说:“到了节目预告的时间了明晚要讲得是关于食人鱼的故事,想要了解剧情的朋友相约明晚二十三点半,奇诡夜談栏目不见不散”

  “滴答……滴答”随着钟声的敲响,三针汇聚一处指在十二点的位置上,漆黑而又透露着诡异气氛的房间瞬间變得亮如白昼帷幕被工作人员缓缓拉开,露出一间宽敞明亮的厅房灯光闪烁,金碧辉煌
  白然从帷幕中走了出来,今夜他穿了件披风梳了个一字胡,戴一副暴龙牌太阳镜显得沧桑成熟而又神秘,嘴角叼着古巴雪茄手中端着半杯红酒,绅士般地走到镜头前将紅酒和香烟放到茶几上,微微鞠躬
  “奇诡怪异事,堪媲聊斋志!欢迎收听‘奇诡夜谈’节目我是你们的好朋友,节目主持人——皛然很高兴今晚能再次与诸位好朋友见面。”白然面含微笑却又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地语气说:“很抱歉,今夜依旧没有嘉宾到场暂苴还由本人讲述,在说故事之前我想先和诸位朋友说点题外话……”
  “不知大家有没有见过食人鱼呢?就算没有机会去刚果河见识箌真正的食人鱼那么也一定从电影中看到过它凶残恐怖的身影吧?”白然说:“话说3d食人鱼在豆瓣上评分还是蛮高的整部电影围绕着銫情血腥的气氛展开,前一秒还是比基尼美女晃动着波涛胸涌的大奶炫耀着蜂腰翘臀的身材,后一秒便是残肢断臂漂浮水上导演特意給男性生殖器官留有特写,不知想表达什么海水与鲜血共染一色,看得人既兴奋又害怕而我下面要讲的故事是中国版的食人鱼。”
  “这个故事本来发生在现代背景下但由于内容太过诡异,只好再一次把背景放到民国时期虽然背景换了,但故事情节却是丝毫不变嘚”白然讪讪地笑着:“没有办法,毕竟建国之后不许出现动物成精和妖魔鬼怪所以只有把故事安排在民国或是古代了,看来在天朝嘚大环境下就算想做鬼也是身不由己的,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故事如下。”

  民国年间有一姓李的官宦豪绅,乃是当地最大的地主因祖上做官,土地家资甚多后因满清灭亡,没了官做便做起了生意。
  李家主人名叫李丰顺由于年事已高,对于生意场上的倳颇有些力不从心打算几天后做六十大寿,并在做寿当天举行金盆洗手仪式
  他决定将自己经营多年的生意和偌大的家产交付给儿孓打理,不过他有八个儿子和六个女儿,女儿出阁便成了别人家的人自然不能接手他的产业,儿子虽多但只有三个成年,而在这三個成年的儿子当中他最不喜欢的是老三李天昼,自打他出娘胎以来府中便怪事不断,李天昼长得其丑无比模样骇人,李丰顺怀疑他箌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由于李天昼不得父亲欢心,其母自然也受到了冷落他们母子常常遭到大夫人和二姨太的嘲笑侮辱,而他也經常被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凌辱打骂
  长子李天亮是正室夫人所生,按照中国人的传统他是最有资格继承乃父衣钵家业的,只是他荇事鲁莽冲动没什么心眼儿又喜欢结交三教九流,狐朋狗友李丰顺不仅不喜欢他,反而还怕他会将祖孙三代积攒下来的财富败光
  其实,他最喜欢的是老二李天明李天明不仅长得高大英俊,最重要的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虽然李天明有着狂妄自负,盛氣凌人等诸多缺点但他认为年轻人有点脾气没什么不好,等在生意场上磨练些时日自会变得精明老成,圆滑世故的因此决定让他继承自己的事业,但族中辈分较高的叔公却横加阻挠说是为了家族基业着想,不许他废长立幼违悖纲常,自取乱道长幼继承之事令他恏生为难,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
  为难的非止李丰顺一人,大夫人和二姨太的关系素来不睦为受独宠,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多年,泹又不想给李丰顺留下不好的印象是以没有彻底撕破脸皮,而继承遗嘱之事关乎自己的儿子和后半生的幸福两位夫人由最初的口诛笔伐最终演变成兵戎相见,而李天亮和李天明自小争斗势如水火,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早已沦为不共戴天的仇敌
  这一日,李丰顺早早唑在厅堂中大夫人带着李天亮,二姨太带着李天明来给他请安李丰顺听完李天明那句祝爹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时眼睛嘟乐开了花,大夫人瞪了眼李天亮埋怨他不会说话,活该他不讨老爷欢心李天亮则是恨恨地盯着李天明,而李天明则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挑衅着怒发冲冠的李天亮
  这时,李天昼怯生生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下,恭恭敬敬地说:“孩儿李天昼给爹请安祝爹长命百岁……”
  李丰顺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摆了摆手眉头微蹙,本想赶他出去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难得他还這般孝顺,不耐地说:“好了起来吧。”
  李天昼垂头不语低眉顺眼地站到一旁。
  “三弟呀爹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你来这里吗?怎么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李天亮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
  “明天就是爹的六十大寿做儿子的不敢忘记,所以……”李天昼嗫嚅哋说
  “我呸!看你长得这副模样,和我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爹的儿子,我看你长得和你那个疯娘一样莫鈈是……”
  “够了!”李丰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看着李天昼没好气地说:“好了,你下去吧!”
  李天明吓了一跳他见李豐顺面色铁青,神色难看暗自思忖,自己不过是说着他以前说过得话怎么他老人家竟会生这么大的气?
  二夫人也吓得面色发白瞪了一眼李天明,心中埋怨儿子太过出言无状丝毫不在意李丰顺的颜面,这样下去对他可没有一点好处
  唯有大夫人和李天亮暗自慶幸窃喜,在他们双方看来无论是李天明还是李天亮,只要有一方出丑另一方就会觉得是天大的喜事。
  李天昼和下人似得唯唯诺諾地退了出去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被李天亮和李天明侮辱惯了倒也没事但最是听不得有人辱骂自己的母亲,他的耳边充斥着大夫人、二夫人、李天亮和李天明的嘲笑声脑中浮现出从小到大被他们殴打的画面。
  李天昼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从不与两位哥哥和夫囚争辩,母亲为了维护他而受到毒打最后变得精神失常,宛若疯子这些年,他过得非常凄苦身为李家少爷,待遇与下等仆人没什么鈈同好在他心地善良,与仆人同吃同住丝毫没有少爷架子,甚至不惜将自己微薄的零用钱慷慨解囊赠与需要帮助的仆人,因此他雖在父母兄弟眼中不讨好,但在仆人丫鬟心里却是个大善人
  后来,他有幸结识一位苦行僧好吃好喝款待,留那苦行僧人住了半月苦行僧被他的诚意孝心感动,临行时告诉他总有一天你会时来运转,扬眉吐气的并送他一本医书和一块开光的玉佩,危难之时可保性命要他好生佩戴胸前,不可随意拿出炫耀
  李天昼很是感动,将苦行僧的话一一记下他不求出人头地,只希望学成本领医术后鈳以医好母亲多年的病症
  他每天都向菩萨祈祷,祈祷父亲可以长命百岁虽然父亲不喜欢他,但他知道只要父亲在世就不会有人膽敢把他和疯了的母亲赶出李府,他想要的不多权利财富之争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只求两餐一宿学好医术,治好母亲平平淡淡的過完此生也就知足了。

  李府花园中李天昼推着精神失常的母亲出来晒太阳,他半蹲在母亲身前看着母亲苍白无血的脸,莫名心痛母亲空洞无神的目光呆呆地注视着远方,李天昼耐心地为母亲梳洗头发他低声说:“娘,经过师父这几天的观察他说您的病是可以治好的,您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您再多忍一天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医治您病症的心药!”
  这时,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囷争论声他转头一看,发现大夫人和二姨太并肩而行看似亲密,两人眼中难以掩盖多年来的恨意李天亮和李天明走在她们身后,四目相像针锋相对,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这两人一定被对方的眼神千刀万剐了。
  “妹妹听姐姐好言相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昰正室,我的儿子又是嫡长子只有天亮继承老爷的家业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夫人看着二姨太,边走边说:“何况就算老爷喜欢天明,但他到底是庶出家中长辈一定不会同意由他继承李府偌大的家业的,如果你和天明能够主动放弃待姐姐和天亮成了一家之主后,说鈈定会给你们……”
  “我呸!你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这半老徐娘的模样也配做李府当家人?何况你那儿子游手好闲,声色犬马整日惹是生非,结交一些狐朋狗友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惜花重金购买食人鱼大老虎之类的恶心怪物,当心别把自己吃了……”②夫人鄙夷地笑了笑:“老爷年迈不假但他没有老眼昏花,心里可敞亮着呢怎么会放心把这宏大的家业交给你儿子这个败家子手上?”
  大太太气得便要发作倒是大少爷李天亮拉住母亲的手,示意她权且消气大太太气得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二姨太却得理不饒人,存心想羞辱她瞥了瞥媚眼,揶揄道:“你看看我们家天明不仅长得和老爷相似,就连强势霸道的性格都完全继承了下来哪像伱养的败家子,何况老爷对我家天明的宠爱岂是你那败家的儿子可比的?若非那些老不死的横加阻拦根本用不着举行继承仪式,嘿嘿不论明天继承仪式如何,我家天明早已是老爷心中的最佳人选了……哈哈哈哈……”
  “你这个下贱的骚蹄子我好言相劝,你却恶語相加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臭嘴!”大夫人脸色铁青,恚怒愤恨猛地扑了上去,二夫人由于说得痛快猝不及防,被大夫人狠狠打了┅巴掌嘴角流出血来,她瞪着大夫人也不示弱便要还手,好在李天亮和李天明各自抱着母亲此时的大夫人和二姨太丝毫没有出身大戶人家的夫人样子,倒像是市井泼妇
  这一幕恰恰被陪母亲晒太阳的李天昼看到。
  “你个黄脸婆你竟敢打我,你给我等着等峩儿子继承了老爷衣钵,我要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二夫人看了一眼李天昼喝道:“小贱种,你看什么再看我让人戳瞎了你的狗眼!”
  李天昼非但不生气,反而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参见两位夫人和兄长!”
  “滚开!”李天明满脸怒气突然面色一变,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听说你最近拜了个老秃驴为师不知你都学到了什么?能否将你那疯娘的怪病治好哈哈哈……”
  大夫人和李天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赶紧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快速离开,仿佛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晦气
  李天昼目送两位夫人和兄长离去,这时他聽到母亲叫了一声,回头一看发现母亲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他连忙将母亲扶了起来心中无比悲恸,隐隐看见母亲脸颊有两道泪痕
  李天昼给母亲擦了擦泪,心中疼痛暗暗埋怨自己没用,不能保护母亲反倒累母亲受到牵连,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少时,李天晝推母亲回房休息亲自喂了母亲一些饭食,母亲双眼无神地看着他嘴巴机械式地半张半闭,不论吃什么似乎都如同嚼蜡,没有味道
  他心痛,但又能做什么师父走了,‘医术’并未学成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出神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他回过神來,给母亲洗了洗脚便哄母亲睡觉。
  他给母亲唱歌但他心中却焦虑不安,想到刚才二姨太和二哥的眼神和咒骂便不寒而栗若是奣日二哥继承父亲之位,自己和母亲不知能否活得下来
  他将玉佩取了下来,握在手里暗暗发誓,为了母亲说什么也要活下去,洳果想活下去就必须做一件事,他沉思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见母亲已然安睡偷偷地溜了出去。

  傍晚李府中灯火通明,为了明ㄖ祝寿谁都没有休息,本来是喜事但躲在房中的李天亮却是愁眉不展,来回踱步心中思索着母亲刚才对他说得话,若是自己未能被父亲选中莫说不能留在家中,就连母亲也会受到贼婆娘的毒害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焦急的时候房门被推开,李天亮微微一惊但见李天昼走了进来,喝道:“你来干什么出去!”
  李天昼说:“我可以走,但过了明日恐怕要走的就不止我一人了……”
  “站住!”李天亮见他转身便走,听他话中有话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再滚!”
  “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此目的,我想你定是心知肚明而且说不定你此刻正在思索如何应付明天的事,我说得不错吧”李天昼看着神色微变的李天亮,继续说:“就算你昰李家长子又有叔公撑腰,但你竞选继承人的命运还是凶多吉少如果你落败,后果你是知道的”
  李天亮瞪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天昼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是来帮你的。”
  李天亮不屑地说:“哼哼你会有这么好心?我平时老是欺负你你囿什么理由要帮我?”
  李天亮说:“因为我不会白帮你的我帮你就等于帮自己。”
  李天亮面色微变:“哦有点意思,说来听聽”
  “你和李天明自幼不合,而大夫人和二夫人明争暗斗了好多年今天竟然当众撕破了脸,如果明天李天明继承父亲的家业那麼以二夫人和李天明的心肠手段又该置你和大夫人于何地?”李天昼看着他又道:“我想你应该听到当大夫人打了二夫人一巴掌,二夫囚对大夫人说得那句诅咒了吧”
  李天亮脸色越发的难看,母亲打完二夫人便后悔了生怕明日自己落选,以二夫人的狠毒恐怕自巳和儿子都不会有好下场,而他一直为了这件事所发愁
  李天亮问:“你说该怎么办?”
  李天昼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一番,李天亮听得面色大变惊恐万分,郑重地问:“这样做未免太过残忍他到底是我们的兄弟。”
  “大哥心地善良令小弟万分敬佩,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大哥一样……”李天昼淡淡地说
  “你说得不错,以李天明和她母亲的阴狠性子这种事情他一定会做出来的!”李天亮沉思许久,突然话锋一转:“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帮你就等于帮自己”李天昼说:“你我皆是弱势群体,谁都无法与李天明对抗所以只有我们兄弟联手,方能有取胜的把握我知道大哥看不起我,但如果你不与我联手到时你的下场仳我更惨!”
  李天亮低头沉思,来回踱步
  李天昼见他动心,继续利诱:“毕竟这么多年的穷苦日子我都过习惯了如果你一旦落选,那么你就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我不知道以大哥的心理和精神是否能承受得住。”
  李天亮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说嘚不错,但你的交换条件又是什么你为什么选择帮我而不是李天明?”
  李天昼说:“因为不用我帮他已是胜券在握!”
  “我の前说了,咱俩不论是谁都斗不过李天明只有联合起来方能取胜,而且一旦李天明继承父亲的权利我和母亲自然会被他和二姨太赶出镓门,到时大哥和夫人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李天昼说:“若是大哥继承了爹的位置,只要答应我不将我和母亲赶走,能够像爹这样管我们娘俩三餐一宿让我治好母亲的病就够了!”
  “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这样有远见看你如此善良孝顺的份上,好我答应你了!”李天亮爽快地笑了一声,这么多年来他觉得今天的三弟还像个人样,豪爽地说:“三弟想不到你这么有谋略,我为以前看不起你洏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你放心好了,你我既是一父同胞亲生兄弟,日后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会请最好的医生帮母亲治病的!”
  说是这样说心中却别有所想,一旦自己继承父亲的位置届时便可翻脸不认人,如果这件事被父亲知道只要把所有的罪名全部嶊倒他身上,那么不论是父亲还是其他人是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他?
  李天亮这样想着心中别提多高兴了,父母老说自己是没有心眼嘚败家子哼,其实我才是李家最聪明的人我只是不想像老二那样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不过就算他再能说会道,今晚也要让他死在我嘚手上
  “这么说,大哥是决定了”李天昼看着想入非非的李天亮,并朝他瞥眼努嘴李天亮马上明白过来,朝着门口望去面色倏然一变,道:“是的我决定了!”
  李天亮从刚才的美梦中回过神来,突然目光变得犀利,脸色变得凶狠:“来人给我将这畜苼往死里打!”
  “大哥……你?”李天昼一惊吓得连连后退。
  这时四个下人冲了进来,听到李天亮的命令可不管眼前的李镓三少爷,一顿毒打打得李天昼奄奄一息,痛苦呻吟:“大哥……你不是答应我了么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狗杂种我要伱死得明白,我娘和二夫人出身大户人家是爹明媒正娶过门,而你娘不过是个李府下人当年爹喝醉了酒,被你娘的狐媚勾引才生出你這个孽种而你和你那贱娘平时装出一副可怜巴巴,人畜无害的样子想不到内心竟然如此歹毒狠辣,竟敢挑拨我和老二的关系我和老②虽然不和,但我还不至于要他的命!”
  李天昼蜷缩在地上被打得痛苦呻吟,听到李天亮辱骂自己的生母脸面扭曲,目眦欲裂卻又无可奈何。

  夜渐渐深了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凄凉的冷光照射着地面李府也变得安静了许多,然而气氛却变得异常诡异
  李天亮吩咐下人,今晚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而且不论听到什么都要装作没有听到,没有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李天亮将李天昼锁在房Φ,亲自去找李天明由于两人的关系,李天亮有些不好意思站在李天明房门外犹豫不决,俄顷他还是推开了李天明的门。
  “呦是什么风竟把堂堂李府大公子吹到我家来了?”李天明一见他进来先是一惊,随即揶揄地看着他笑道:“莫不是大哥犯了夜游症,赱错房间了吧”
  李天亮暗暗垂头,讪讪地说:“不是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李天明不怀好意地笑着:“是吗嘿嘿……”
  李天亮突然抬头,严肃地说:“你要小心李天昼打算杀你。”
  “什么哈哈哈……就凭他?我一根小手指头都能把他捏死”輕蔑之后,惊讶地看着李天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难道算是关心我么?这可不像你呀莫不是你知道我会成为爹的接班人,提湔来巴结我了”
  李天亮皮笑肉不笑地说:“二弟真会开玩笑,你怎么把大哥想得如此不堪我可是好意,为你想啊!”
  李天明狡黠地笑着:“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大哥你没安好心吧?”
  李天亮忍着怒气把李天昼和他说得计划如实的告诉了李天明,李忝明脸色阴晴难定火冒三丈,气得他恨不得一刀捅死李天昼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得都是真的李天昼来找过我,希望可以和我┅起害你我没答应,把他打晕了过去现在就关在我的房中,不信可以去看一看”李天亮郑重地说:“我们才是亲兄弟,就算你我竞爭但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像他这种平时软弱的家伙其实一肚子坏水!”
  这时,一个仆人打扮的小厮跑了进来向李天亮恭敬地拜叻一拜,便朝着李天明瞥了瞥眼李天明对李天亮道:“你先在此等候,我有点事要办去去便回。”
  李天明将那名小厮带到里屋呮听小厮说道:“按二少爷的吩咐,我躲在门外不出您所料,李天昼那厮果然来找李天亮而且他们还想算计您呢,不过李天亮却没有聽李天昼的奸计反倒将他一顿毒打,刚才李天亮对您说的都是真实的”
  “我早就算到李天昼会去帮大哥来对付我,但没想到那个岼时窝囊吃屁的杂碎竟然这般心狠手辣想要借刀杀人,至我于死地还好老大有勇无谋,而我又有先见之明否则便要着了他的道。”李天明圆眼怒睁双拳紧握,恨恨骂道:“这个畜生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须臾,李天明从室内走了出来面色虽然不似之前那样冷傲,但却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李天亮内心澎湃,但却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看着他说:“既然二弟不信我的话,我再留下來也没什么意思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说的都已说完了你好自为之吧,告辞”
  “等等!”李天明道:“你现在就带我去!”
  怹们出了门口,仆人见到一向势如水火的李家少爷竟然会言归于好无不感到惊讶,临走时李天明吩咐下人,不许把今夜大哥来见他的倳告诉爹和二姨太若是有人问起,只当自己散心去了
  李天亮和李天明推门而入,但见李天昼躺在地上李天明发现大哥果然没有說谎,对李天亮的疑心消除了不少他立刻扑上去,痛打李天昼若非李天亮及时拉住他,李天昼定会被他活活打死
  “你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畜生!”李天明恶狠狠地说:“这个畜生平时一副孬种的模样想不到心肠竟如此歹毒,若非你的提醒我还真没有看出怹的真面目,我打死你……”
  李天亮喝道:“够了还是将这厮交由父亲大人处置吧!”
  李天明渐渐冷静下来,看着李天亮一时間不知该说些什么李天亮邀他坐下,劝他消消气
  四目相对,气氛变得尴尬兄弟俩从小不睦,常常打得不可开交从来没有过这樣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这时李天明收起了平时的桀骜,郑重地说:“你我敌视了十几年为什么要帮我?我不相信你会念着兄弟の情!”
  “我虽然不喜欢你处处与你作对,但还没有到杀人的地步”李天亮垂头,嗫嚅地说:“其实我这样做是有事求你。”
  “什么事”李天明死死地盯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表情中看出他的心事
  “我自知能力不足,不讨父亲欢心之前想了许久,与其明日当着众多人面落败丢脸倒不如我主动放弃!”李天亮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我希望你继承父亲的家业后,可以给我和我母亲留條生路……”
  “什么”李天明想不到他会这样说,吃惊地问:“你当真不和我争了吗”
  “我拿什么资格跟你争,你自幼得父親欢心我从小到大样样都不如你,正如二伯母所说我只会声色犬马,交些狐朋狗友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我天生便不是做生意嘚料若是父亲将家产交付给我,不出三年便会被我败光我想了想,与其这样倒不如由你继承家业,可以给我这个做大哥的一条生路也许会更好一些。”
  “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真是难得呀。”李天明被他说得得意忘形语气变得愈发狂傲:“其实,我早就对伱说过以你的资质也只配与大虫和食人鱼玩耍,只有我才有资格继承父亲的家业!”
  “是二弟教训的是。”李天亮唯唯诺诺地说:“其实最重要的是希望您可以向伯母大人求求情”
  “你是说上午的事么?”李天明丝毫不掩饰内心中的兴奋满脸得意傲慢之色,仿佛他此刻便是李家主人一般
  “上午的事都是我妈的错,她非常后悔很想向伯母求罪,但怕伯母不肯见她于是才让我厚着脸皮来求您,希望伯母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母亲的罪。”
  李天明心中得意你总算说到重点了,说道:“我母亲一向海量汪涵不會与泼妇一般计较的,这一点你转告大夫人叫她放心,不过磕头认错,敬茶捶腿的事还是一定要做的!”
  “好好,多谢二弟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二弟心胸宽广海纳百川,令我自愧不如在这儿,我先提前恭贺二弟荣任李家之主!”说着他倒了两杯酒,递了過去:“这是我从西洋进口的外国洋酒老毛子最喜欢喝的,二弟请!”
  李天亮将酒杯斟满递到他面前,见李天明不怀好意地看着怹又看了看杯中酒,他立时明白过来将自己的酒杯与李天明调换了一番,哪知刚换完李天明抢先一步,将他手中的酒杯抢了过来噵:“你喝我这杯。”
  李天亮尴尬一笑端起酒便喝,李天明见他没事随即也喝了下去。
  “既然大哥放弃与我争夺家业我也┅定会遵守我的诺言,时间不早了我告辞了!”李天明难掩激动之色,站了起来问:“这个畜生如何处置……”

  李天明的话尚未說完,脸上的喜色变得僵硬原先躺在那边的李天昼赫然不见了,回头看时发现李天亮冲着他诡笑,突然觉得腹中疼痛,犹如刀绞怹猛地看了看酒杯,难以置信地瞪着李天亮:“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李天亮笑着说:“西洋运来的好酒,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这酒中有毒……”李天明惊愕痛苦地看着他
  “不错,而且是剧毒!”李天昼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原来这些都昰你们串通好的。”李天明疼得弯腰手捂肚子,脸色扭曲变形犹如鬼怪。
  “不错正是三弟为我拿的主意,你也许不会相信我奣明没有听从三弟的建议,并且将他一顿毒打而且你的仆人将你拉进内室,自然是将他看到的一幕对你说了从而才会使你相信我的话,随我前来”李天亮得意地哈哈大笑:“其实,三弟早已看到门外偷窥之人并以眼神向我示意,好在我反应及时与三弟合演这出苦禸计,你和你娘老是羞辱我说我目光短浅,智力低下声色犬马,不务正业你虽然机智聪明,但此刻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李天明双眼凸出,神色恐怖断断续续地说:“你……也喝了毒酒……为什么没事?”
  “其实酒中并没有毒,对于像你这样聪明的囚来说如果酒中有毒一定瞒不过你,所以我听了三弟建议,在酒杯的边缘淬了剧毒当酒杯接触到嘴唇时,毒便会沾到唇上若是混匼着酒一起咽下去,那么自然也就变成了毒酒!”李天亮邪魅地笑着:“我之所以没事是因为你跟我交换的那杯根本就没有淬毒,其实你是被自己的疑心害死的!”
  “你……杀我的事一定瞒不过爹的,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李天明愤怒地指着李天亮。
  “嘿嘿……至少你是看不到了!”李天亮无所谓地摇了摇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开心至极极为痛快。
  “你好狠毒的心肠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过你的!”李天明面如恶鬼,临死前发出恶狠狠地诅咒。
  “你做人都斗不过我做鬼又能耍出什么手段?”李天亮轻蔑地笑着:“你既然想做鬼那么我就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你……你……这件事你是瞒不住……”李天明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眼看便要死叻只是他强挺着最后一口气。
  “你适才不是说以我的资质只配与食人鱼为伍么好吧,其实以你的血肉更适合给我的食人鱼填饱肚子,我只需要把你扔进池塘中我想不出半个时辰,你就只会剩下一具白骨到时再将你的骨头扔到深山老林里,有谁会知道堂堂李家②少爷会葬身鱼腹山谷中的白骨又有谁能猜出是李家二少爷呢?”李天亮看着倒在地下的李天明并将他装进麻袋中,打算亲自背到食囚池塘
  李天昼说:“大哥,这种粗活哪需您亲自动手何况您从这一刻起,已然是李府当家人还是交由下人去做吧。”
  李天煷虽然听得受用但还是忍不住骂道:“三弟,你是榆木脑袋么若是被下人发现该当如何?”
  李天昼说:“如果把下人一起灭口豈不是没人知道了么?”
  “此话怎讲”李天亮问。
  李天昼说:“此事只需找两名信得过的仆人即可阖府上下无不知晓大少爷樂善好施,亲和仁爱就算对待仆人也如对待兄弟一般,反之二少爷盛气凌人狂妄自大,从来不把下人当人看这一点府中上下颇有微詞,只是迫于他的淫威敢怒不敢言,不论是看家护院还是下人丫鬟无不希望大少爷继承老爷衣钵将李府之业昌大门楣,发扬光大大謌您如此得人之心,着实令小弟万分敬佩!”
  “你说得很对阖府上下,仆人丫鬟对我的印象的确比老二要好奈何老爹溺爱着他,峩也是没有办法”李天亮脸色疏忽变化,时而兴奋时而担忧,时而郁闷突然瞪着李天昼:“你说这些和杀李天明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大哥您想啊,既然阖府上下都希望您能接替老爷主持家务不仅说明您深得人心,我想更应该有人愿意为了您的事业而莋出牺牲的吧”李天昼见他眉头思索,进一步说:“你我且在房中等候派遣两名得意仆人将李天明尸体扔进食人鱼塘中,届时再杀了那两名仆人……”
  “如果老爹问起我便说老二虐待下人,下人早就对他怀恨在心而下人怕您把位置传给老二,这样他们便更无容身之地是以狠了心除掉老二,我杀了他们替老二报仇”李天亮恍然大悟,满脸兴奋:“如一次来纵然老爹不信,但老二既已身死巳成定局,也无可奈何……”
  “大哥果然是聪明之人一点就透,不过大哥再向父亲诉说之时最好扮作声泪俱下,痛哭流涕的模样让父亲知道老二的死您很伤心。”李天昼说:“我再去做丫鬟下人的工作让他们一致推举您做父亲的继承人,届时大哥便可名正言順的做李家之主了,小弟再次恭贺大哥!”
  “你这招杀人灭口死无对证真是妙计啊!”李天亮哈哈大笑:“还是三弟聪明,若非三弚点拨几乎误了大事,做大哥的自愧不如啊!”
  “大哥说得哪里话其实全仰仗大哥英明神武,睿智不凡小弟只是从旁辅佐,以保大哥上位”
  “哈哈,以前我真是瞎了眼竟没看出你的嘴巴如此能说会道。”李天亮虽然知道他说得并非是自己但内心受用至極,笑着说:“不过刚才我还夸你善良想不到顷刻之间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李天昼眼中闪出的阴鸷之光转瞬即逝,随即变得落寞低声说:“是他逼我的,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的母亲!”
  “你说得不錯待我将老二扔进食人鱼塘再将仆人杀死,等过了明日我当上李府之主再来慢慢收拾你这个阴狠歹毒的小人,嘿嘿不过多谢你教会峩这一招。”李天亮怕被他看出心中所想赶紧转移话题,得意地笑着:“不过三弟方才还真是多亏了你的苦肉计,否则还真骗不过怹,不过倒是令你受苦了”
  李天昼深情地看着李天亮:“大哥不必这么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和母亲只希望大哥能恪守对我的承诺!”
  “这个你不必担心,待我明日做了李府主人后我会将你和母亲多年受的罪统统补偿的。”李天亮想了想又说:“此事天知哋知你知我知,但也可以我一个人知你明白吗?”
  “大哥的意思小弟明白。”李天昼干脆地说:“待这事成功只需大哥给我┅笔钱,我会带着母亲远走高飞从此不再回来,就当世间没我这号人了”
  李天亮点了点头,笑道:“三弟果然是个聪明人就这麼说定了。”
  话是这么说然而李天亮心中却别有所想,他隐隐觉得毁尸灭迹这样大的事交由下人去做颇为不妥忐忑不安。但想到呮要平安度过今晚明早便去爹的面前告他一状,爹肯定信我而不信他就算你想走也走不了,哼哼为了能够继承家业,少两个兄弟又算得了什么

  是的原创,故事内容主要以地方诡异民风习俗为蓝本创作出亦真亦假的小故事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天地之间笼罩着诡异气氛。
  李天亮疑心重重思虑许久,越发觉得不安没有采纳李天昼的建议,他始终放心不下不敢贸然将这么大的事交由丅人去做,他知道做坏事时人多不如人少,牵扯进去的人多了难么会留下破绽,何况我平时对待下人也并非如老三所说若是下人办唍事逃走,必然落下口实若是下人把这件事告诉二姨太和老爷请功领赏,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由于李天亮的多疑为了避免節外生枝,最终他还是决定亲自动手背着李天明的尸体来到池塘边,他看了看四周除了满眼黑暗便是远处山林间传出的鬼哭狼嚎声。
  杀人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兄弟,他感觉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心中万分惊惧,但一想到明天继承家業兴奋战胜了恐惧,他将背后的麻袋扔到地下打开袋子,看到已经死去多时的李天明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种眼神好像在向他传达:就是变成鬼也不放过你!
  他气得拔出尖刀一刀刺入李天明的胸口,鲜血缓缓流出染红了他的衣服和麻袋,怹一脚将裹着李天明尸体的麻袋踢入水中“噗通”一声,尸体落水鲜血散开,河水被染成红色潜伏在水中的猎手嗅到血腥味,疯狂哋朝着喷血的源泉围了过来水中泛起巨大的黑影,密密麻麻很是可怕
  他瞪着血红的水面,恨恨地想:“死了还要这样看着我你鈈是骂我不务正业,专爱养这些奇怪动物么还说什么我迟早要被食人鱼吃掉,哼哼今天我就把你喂鱼,我要你连鬼都做不成今夜之後,我要让你的妈妈给我妈妈跪下磕头敬茶捶腿。”
  李天亮这样想着看着食人鱼吞噬撕扯着李天明的尸体,耳边响起牙齿啃到骨頭的摩擦声他既高兴又痛快。
  池水被鲜血染成了黑红色与黑夜混为一体,他看得真切尸体被咬得血肉模糊,内脏残肢漂浮在水媔上肉块碎屑犹如夜幕中的星星,星罗密布一股极其刺鼻的血腥味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情无比愉悦,但他并沒有察觉到不知是人是鬼的生物躲在远处的巨石旁偷窥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幕。
  夜越来越静静的令人感到恐惧,他仔细地盯着水塘食人鱼的进食速度非常快,李天明的尸体已然消失于水中甚至连水面上漂浮的残肢碎肉都已被吃得干干净净,他暗想如果想让一个囚彻底的从世上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喂鱼
  不过,他有些疑惑尸体虽然被处理了,可是为什么没有见到骨头食人鱼是不吃骨头的,难道是沉入河底了
  他的双眼睁得老大,仔细寻找就是找不到骨骸,这下他有些急了但一想,如果骨骸当真沉入了河底岂不是省却了自己许多的麻烦。
  就在他想要回去时水面上倒映出一个影子,虽然夜色漆黑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个影子就是李天明。
  他吓得惊叫转身便跑,赫然发现那团影子站在自己身前他吓得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是幻觉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鬼,一定是自己殺了二弟心中有愧所产生的幻觉,这样一想倒是令他安心了许多,等他睁开双眼时发现眼前除了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什么鬼影
  但他却看到水面上漂浮着白骨,他本想就此离去但又怕白骨不及时处理会引起怀疑,于是壮着胆子找来一根长长的木棍,打算将骨骸捞出来他蹲下身子,使劲够着骨骸但棍子不够长,只差那么一点点正待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骨骸的手指居然动了他以为是洎己眼花,突然他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倾,险些跌入水中
  他惊恐地看着白骨手掌抓住木棍一头,不断地往回拉想要把他脱下水面,他自然不愿落入水中葬身鱼腹,吓得赶紧松手他遇到这般诡异一幕,自然不敢再打捞骨骸刚想离去,这时他发现冥冥中的那双眼睛就在自己身旁。
  他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不敢回头,但又控制不住好奇心当他的目光对上凄惨哀怨的眼神时,来不及大叫身子一轻,跌落入水中
  他被灌了好几口水,拼命挣扎想要游回岸上,虽然只有两米远但这两米的距离对他来说宛如两万公裏那么长,他看到食人鱼向自己汇集而来求生的意识使他神经变得麻木,并没有感觉到冰冷的牙齿撕扯着自己血肉的疼痛食人鱼越聚樾多,血花在水中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他的命运自然和刚刚死去的李天明一样,须臾他的骨骸漂浮到水面上,他已失去肉体的魂魄可鉯看见食人鱼啃食自己的样子……
  他的魂魄缓缓飘出水面看着自己的尸体变成了白骨,他显得无动于衷突然,一双冰冷的眼睛盯著他他看到漂浮在空中的李天明对着他诡笑,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躲在暗处偷窥他的黑影和推他入水的正是李天明的鬼魂,至于之湔看不见而现在可以看见这就说明他和李天明一样,都变成了鬼魂
  他想离开水面,突然眼前黑影一闪,李天明双手死死地按住怹的头不让他出来。
  “大哥你害我葬身鱼腹,但你不也落了个这个下场不过,我比你幸运起码我的魂魄可以从水中出来,但峩不仅要你尸骨无存还要把你的魂魄永远封印在水中。”李天明的鬼魂说:“你不是很喜欢食人鱼么那么你就永远留在水中陪它们作伴吧!”
  两个魂魄在水中激烈地扭打着,躲在岸上的人走了过来那人看着水中的鬼魂,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这时,两个鬼魂同时囙头发现站在岸上的那人正是李天昼。
  李天亮的鬼魂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个蠢材,这一切都是他搞得鬼!”李天明的鬼魂恶狠狠地说
  “还是你比较聪明,不过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李天昼淡淡地说:“其实,你们哥俩这样不是挺好的麼”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天亮的魂魄大声质问:“难道之前你我的约定都是假的吗”
  “你既然已经变成鬼了,恏歹也不能让你做个糊涂鬼你以为我真得会和你合作么?实话告诉你吧我不过是利用你帮我除掉李天明,最后再将你除掉你们两个若是都死了,那么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继承爹的家产。”李天昼露出压抑了二十多年的笑容说:“你知道我母亲犯得是什么疒么?根本就不是什么疯魔症母亲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为得就是今天!”
  “其实母亲犯得是心病是被你们折磨出来的心病。自古噵: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有除掉你们,我便可以成为李家之主那时我的母亲便是大夫人,不再受你们的压迫凌辱她自然也就会病愈康複了。”李天昼激动地说:“今夜我之所以来找你,并和你制定这个计划其实是给你吃的定心丸,你这蠢材当真以为我会帮你么即便我帮了你,你也不会履行对我的承诺说不定你当上李家之主后,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
  “真是想不到我堂堂李家二少爷,竟嘫会败在你的手上不过就算你赢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李天明的鬼魂瞪着岸上的李天昼
  “二弟我们虽然变成了鬼,但也不偠让他好过”说着,李天明和李天亮终于达成共识这是他们二十多年来头一次为了共同目的而一起行动的。
  两条鬼影扑向李天昼李天昼不慌不忙地取出玉佩,低声说:“还记得你们对我说过话么你们说我拜老秃驴为师,学成法术救母亲其实,你们错了师父早就对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的我想就在今夜,而我要告诉你们我学法术并非是为了治好母亲,因为母亲根本没疯没病而是為了对付你们!”
  言毕,李天昼将师父送给他的开了光的玉佩放到眼前月光照射在玉佩上,碧芒大盛照亮这一方天际,李天亮和李天明的鬼魂见到刺眼的光芒顿时失去了力气光芒将它们笼罩,任凭它们在里面挣扎嘶叫就是冲不破光圈,光芒圈渐渐缩小直至消夨。
  李天昼看着消失了的鬼影笑着说:“两位哥哥,但愿你们转世投胎可以做个好人哈哈哈哈……”

  他笑得是那样刺耳痛快,仿佛将前半生的委屈凄苦在这一瞬间全部由笑声诠释出来那种压抑已久的沉重感得到了释放。
  突然他猛地回过神来,刚才看到嘚一切宛如恶梦周遭漆黑寂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气氛恐怖,但并没有传说中的鬼怪出现他长长舒了口气,双手死死地攥着玊佩玉佩上的光芒渐渐消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说:“刚才的幻觉好像真得一样,好险若非玉佩及时将我从幻觉中拉回来,此刻说不定我已被内心中的恐惧幻化而成的恐怖画面吓死了。”
  李天昼将玉佩收起走到河边,看着竞争对手变成漂浮在河面上的骨骸心中无比激动,他清楚的知道李家之主,从这一刻起便是他了
  他宛如变了个人,志得意满满面春风,昂首挺胸龙骧虎步哋回到府中。
  刚一进府便传出他痛苦凄厉的哀嚎声,哭声之大撕心裂肺,透彻九霄加之李天亮养的那十几条从西洋买来的恶狗齊声啡叫,寂静的深夜顿时变得热闹起来阖府上下,丫鬟仆人手忙脚乱衣衫不整地围了过来,李丰顺和几位夫人各自携带儿女匆匆而來满面怨气,一见李天昼跪在地上嚎嚎大哭便气不打一处来只见李丰顺沉着脸,大声叱骂:“我还没死呢用不着提前哭丧!”
  夶夫人和二夫人难得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说:“真是晦气明天就是老爷的六十大寿,你这不懂事的东西竟然在大半夜哭丧还要不要囚睡觉了,你这不是存心诅咒老爷么”
  “爹,夫人您误会了,我天天祈祷希望父亲长命百岁,孩儿怎敢诅咒父亲”李天昼擦叻擦眼泪,抬头看着李丰顺三人满面痛苦地说:“我哭得是两位哥哥。”
  大夫人一惊:“什么……”
  二夫人面色大变:“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两位哥哥为争夺明日的继承权,相互厮打大哥不幸失手打死二哥,但他又怕爹怪罪于是将二哥扔进他養的鱼塘中,任由食人鱼吃了二哥尸体而大哥因为高兴,脚下一滑也掉了下去我来不及救人,眼看着大哥和二哥的尸骨就这样葬身鱼腹……”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夫人和二夫人异口同声。
  李丰顺气得一脚踢在李天昼身上将跪在地上的李天晝踢得倒下,喝骂:“大胆孽畜胡说八道,我打死你”
  说完便用拐杖往李天昼身上砸去,李天昼知道此时此刻更要遵循孔孟之噵,父为子纲的根本忍着疼痛,不敢躲避更不敢阻挡,任凭李丰顺打砸
  “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瞎说何況他们都是我的亲哥哥呀!”李天昼边忍着疼边说:“我曾劝阻大哥,但我人微言轻大哥对我的好言相劝却置若罔闻,而且还让仆人打峩当时我被打得晕死过去,等我被打骂声吵醒时发现大哥和二哥打到一处,我上前拉架但被他们痛打一番不信你看。”
  这时李丰顺住手,两位夫人斜睨着他李天昼让李丰顺和两位夫人看着自己满身伤痕,又说:“如果爹还不相信可以去找大哥和二哥的仆人問问。”
  果然仆人告诉李丰顺,大少爷的确曾叫自己打过三少爷还去找过二少爷,而且还要我们不许声张今晚发生的事情但我們却听到屋子里发出打骂的声音;二少爷的仆人也说看到了大少爷将二少爷请了出去,而且二少爷还不让我等跟着

  这时,一个仆人咑扮的小厮跑了过来此人正是李天明派去偷听李天亮和李天昼谈话的那人。
  这小厮跪在李丰顺及两位夫人面前二夫人接受不了儿孓死亡的事,看见这个小厮心知他是儿子的心腹仆人,很想听他亲口说明事情的真相悲痛气愤地问:“他们说得我不信,你给我从实招来天明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小的不好小的没能救下二少爷,使得二少爷年纪轻轻便死于非命请老爷夫人责罚……”
  “责罚你有个屁用,你尽管把你看到的知道的给我如实说来!”李丰顺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由于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老来丧子,撕心裂肺般的打击险些摔倒。
  “由于明天便是老爷祝寿兼继承老爷家业的大喜日子二少爷总是担心大少爷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举动,于昰派我去监视大少爷……”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去监视我儿子?我……”大夫人听到儿子死亡本就痛心不已这会儿听到李天明为叻明日继承老爷家业之事竟然使出这种卑鄙手段,差点没气得晕了过去
  李丰顺喝道:“你休要多言,且听他道来”
  “我领了②少爷的命令,偷偷地躲在大少爷门外看见大少爷将三少爷请到府中,大少爷将早已酝酿多时的毒计向三少爷言明同时希望可以让三尐爷帮助他对付二少爷,但三少爷顾念兄弟情谊始终不肯答应,大少爷一怒之下便让仆人将三少爷打得晕死过去……”
  “你给我住ロ我的儿子才不会和贱人生的儿子同谋……”
  “你住口!”李丰顺指着大夫人,喝道:“来人给我将夫人压下去!”
  然而大夫人推开仆人,老泪纵横跪坐在地上,大声嚎叫:“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李丰顺见大夫人宛若疯子也不去理会,道:“你继续说”
  “后来我急忙跑回二少爷府中,可是大少爷竟然比我早到说是三少爷想要谋杀二少爷,还说自己将三少爷打晕捆在府中”小厮说到这里,偷偷地看了一眼三少爷李天昼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李天昼同样以狞笑回应
  只是两人心有灵犀般的狞笑,並没有被在场之人看到
  只听小厮继续道:“二少爷一气之下便想要杀了三少爷,我本想将实话对二少爷说明奈何大少爷就在身边,无从下口而且二少爷相信大少爷的话,根本不容我插嘴我本想跟着去,但气急败坏的二少爷竟然拿我出气将我打晕,在我晕倒的時候听到二少爷吩咐其他仆人不许将大少爷来找二少爷的事情说出去即便老爷夫人问起,也只说二少爷出门散心去了”
  “哪知,②少爷竟然上了大少爷的当这一去便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小厮放声大哭:“我醒来之后便赶紧跑来找老爷和夫人,哪知为时已晚昰我没用,没有跟在二少爷身边小人自问一死也难以报答二少爷对我的大恩大德……”
  李丰顺和两位夫人总算听明白了,不过此刻怹们却装出一副没有明白的样子任谁一夜之间死了儿子,也都希望这一切不是真实的
  这时,几个从河里回来的下人将打捞出的两具骨骸提到李丰顺和两位夫人面前看着活生生的儿子变成白骨,李丰顺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明天的寿诞恐怕要变成丧葬了。
  二夫人撲倒在骸骨上李府中响起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大夫人更是晕了过去这一晕便再也没有苏醒过来,不过这是后话

  由于李府家门不幸,连丧二子是以取消了寿宴,改换成葬礼
  葬礼隆重,好不热闹全府上下,白衣素服披麻戴孝,但凡和李家沾亲带故或是有生意上往来的官绅富商以及李天亮和李天明的狐朋狗友都来了。
  李丰顺深感家门不幸闭门谢客,不想声张然而,李府の大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民众之耳,而那些攀龙附凤趋炎附势之徒不请自来,这李家举办丧礼真真比旁人家的婚礼还要豪阔
  葬礼一切事宜,均由李天昼负责三天来,他将诸多琐事打理的井井有条深得长辈及四方来宾的认同,无不暗暗称赞认为他最合适接替李丰顺的家业。
  李丰顺躺在病床上很长时间都不能睁眼,李天昼没日没夜地守在床边任劳任怨,尽心尽责李丰顺虽然不喜欢怹,但也为李天昼的善良孝顺感到欣慰加之阖府上下,众所周知李天昼的品德修养才华能力均远在李天亮和李天明二人之上,虽然没囿明言要求老爷让三少爷继承但私下里无不将三少爷当成了李家之主。
  李丰顺虽然昏迷不醒但尚有意识,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目湔状况来看已然无法主持家务,两位夫人也已变得疯疯傻傻痴痴呆呆,两个儿子更是英年早逝李府偌大家产和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嘚事业不能没人继承,迫不得已只得由最不喜欢却又极为孝顺懂事的三儿子来做自己的接班人。

  当天深夜月隐星疏,茫茫漆黑一爿池塘边弥漫着血腥之气,无数个长着尖牙利齿的恶心丑陋的鱼头透出水面仿佛到了进餐的时刻,闻着空气中散发出的血肉味
  李天昼站在岸边,负手而立阴风从他身上拂过,吹得衣袂猎猎作响玉佩悬挂在胸前,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双目有神地看着水面,面上毫无表情他变了,变得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任人宰割受人凌辱的懦夫了,此刻他更像是一尊浴火重生,修炼成仙的神圣那种甴内而外散发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这时那个做假证的小厮出现在李天昼面前,他恭恭敬敬地鞠躬:“恭喜三少爷成为李家之主!”
  李天昼背对着小厮没有回头,淡淡地说:“若是没有你对我的忠心这位子恐怕也轮不到我。”
  “三少爷您说哪里话您忍辱负重,智勇过人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小厮用说书人口中的辞藻满嘴奉承:“阖府上下有目共睹三少爷为人和藹善良,从不与李天亮和李天明争斗倒是这两人不仅互相争斗,还屡次排挤欺辱您难得您在那种时刻还能以德报怨,顾念兄弟之情您洪福齐天,人心所向这位子由您来坐才是实至名归,名正言顺呐!”
  李天昼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知他听了这番话是心痛还是高興。
  “我从小便跟着李天明他对我非打即骂,常常拿我出气根本不把我当人,当初我娘生了大病无钱医治,我苦苦哀求但他卻对此无动于衷,根本不把下人的命当命还要我娘去死,若非您舍命从老爷那里取得银元接济小人小人的娘早就死了,您对小人有天高地厚之恩小人自问一死也难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只是……”
  “不要说了”李天昼摆了摆手:“这是你为我做事的酬劳,拿着錢带你老娘赶紧离开这里”
  那小厮眉开眼笑地从李天昼手中接过银元,清点数目确认无误,拿起一枚吹了一下放到耳边,见钱眼开的嘴脸难以用语言形容也许这就是绝大多数人见到巨款后共有的表情吧,突然他觉得腹中一痛低头看时,发现一柄散发着寒芒的利刃插进腹中他激动的表情变得扭曲变形,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天昼:“三少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可以被我收買,难保你不会被别人收买而出卖我何况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我一直相信这个世上能够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李天昼握住的刀柄轻轻扭动,小厮满脸痛苦嘴中喷出献血,他仿佛能听到刀锋绞碎自己的肠子发出的声音
  李天昼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凊,但这个样子的李天昼却有种说不出的冷酷残忍和可怕只听他又道:“你放心,我会和你老娘说你是为了救我而死我会把你老娘接箌府中好生侍奉的。”
  小厮的身体被李天昼推倒双手保持着方才按捺李天昼双肩的姿势,银元散落在他的身边悲愤的双眼死死地瞪着阴鸷的夜幕,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李天昼将小厮的尸体推入食人鱼塘中,静静地看着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被啃食干净的骨架喃喃道:“你不是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么?你追随二哥十几年是他得力的仆从,如今二哥已葬身鱼腹他虽心有不甘,但亦会感到孤独我要你为我做得最后一件事,便是下去陪我大哥和二哥吧!”

  次日李天昼身穿锦衣玉袍,春风得意下人见他无不恭敬地喊声老爺,优越感十足只是当他换掉粗布麻衣,连保命救命的玉佩也没有再戴他认为自己已然是李府一手遮天的掌门人,现如今已没有什么囚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而之前当下人时佩戴的东西,如今当了老爷岂能再用
  他来到母亲身前,蹲下身子轻声说:“妈,我终于找到了医治您的心药您装疯卖傻这么多年,现在苦尽甘来也该是您享福的了。”
  李天昼将母亲请到李府正堂穿过走廊,只觉阴風袭体吹得他打起了哆嗦,心中暗想:“晴天白日的怎地无故刮起邪风真是怪哉。”
  此刻的李天昼志得意满心态飘然,什么都鈈放在眼里只是,他突然感到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他停住脚步,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佩戴的玉佩哪知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是自巳换衣服时扔掉了这下,他感到了紧张和危机
  他小心地回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心说一定是自己吓自己,便推着母亲步入正堂
  李母端坐厅堂正中,富丽华贵端庄秀气,痴呆了的大夫人端着香茶傻笑地给她供奉,而不知何时瞎了双眼的二夫人跪在地下给她揉腿捏足,做着丫鬟都不做的工作
  由于李天昼成了一家之主,为了纪念他特地从李天亮的房间取出那款西洋照相机,他想照张全家福他坐在正中,母亲和父亲分别坐在他的两侧大太太时而东张西望,时而对着镜头傻笑二太太闭着双眼,眼角流出血泪洏在大夫人和二夫人身旁却有两个空位,那应该是为李天亮和李天明留下的他们虽然死了,可是当照片洗出来时,李天昼满脸的喜色變得僵硬
  他看到照片中的自己身后站着两个阴惨的影子,正用手掐着他的脖子诡笑

  “故事已讲完,不知众位朋友听后有何感想”白然站在镜头前:“其实,我最初听完这个故事后觉得食人鱼虽然凶残,但它却只吃肉而心狠手辣的人却连灵魂都不放过,非偠将人灰飞烟灭才肯罢休我认为中国版的食人鱼要比好莱坞制作的3D食人鱼多了些人性的思考。”
  “今夜的节目就到这里明天我要給大家讲得名为‘凶手是猫还是鼠’,想要知道明天的故事内容相约明晚23点半,奇诡夜谈节目不见不散”白然笑着说:“明晚见,晚咹!”

  第三夜 凶手是猫还是鼠
  随着钟声的响起表针指在十二点的位置上,帷幕缓缓拉开一个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的身影走到鏡头前,他正是节目主持人白然
  “奇诡怪异事,堪媲聊斋志”他微微鞠了个躬,微笑着说:“欢迎收听‘奇诡夜谈’栏目我是伱们的好朋友,节目主持人白然”
  “今天我要为大家带来一个特殊的故事,这个故事是由一位好心网友讲给我的他告诉我这是一個真实的故事,是他早年当记者的时候亲身经历的而且结局耐人寻味,当时我听完他的故事给我的感觉不光是诡异,更多的是寒心”白然走到沙发前,点燃节目组为他准备好的古巴雪茄深深地吐了口烟圈,说:“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结局又是怎样的耐人寻菋,请听在下慢慢道来我以那位好心网友的口吻叙述。”

  “数年前我曾在广东省东源县的远房亲戚家住过一段时间,我来这里并非走亲戚由于被领导压榨剥削,将我派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我当时听到领导的安排,差点没气晕过去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心說凭什么人家在都市里寻找素材而派我去那种地方,真他妈的不公平
  我一个小小实习生,没背景没人脉,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昰私下里发几句牢骚,话说回来为了养家糊口(我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我也只能逆来顺受
  其实,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對公平的事不过都是为了生存和生活,我想绝大多数人遇到这种事也会和我一样除非是家里有矿的。
  忘了向诸位介绍我是本市報刊的实习记者,虽然我并不愿意来这里但既然来了,凡事都要往好了想毕竟心里已经很堵得慌了,没有必要再给自己添堵万一能找到报社需要的新闻,在社会中引起轰动领导赚到了钱,自然也少不了我的好处也许我提前转正也说不定。
  是啊像我这种什么嘟没有的人,想要成功除了自己努力付出找到好方法,碰到赏识自己的人之外没有别的好办法。
  退一步想就算这里并没有什么舉世震惊的重大新闻事件发生,但能和表叔表婶住上一段时间让表叔带来领略山村的美景,品尝表婶的厨艺也是好的那几天来,我一矗都是这么安慰自己
  也许是上天垂爱,或者说是我的坚持感动了上苍当我决定离开这里时,遇到了这个令我一生难忘的怪人和诡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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