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可以随便停课吗处对象会因为被停课就彼此放弃了吗


  背上贴著了那麽一个人施訁狂乱的心就安宁平静了。他不和黑诺说话怕他呼吸到冷空气,自己却大大地深呼吸几次仿佛身体里的积郁之气就被吐出来了。

  腳下轻松施言才开始想郁闷因何而来,自己看见黑诺骑在车上要带於瑶的时候心头火一下就窜起来,问自己为什麽生气因为於瑶?她是自己以前的女朋友自己吃醋?这怎麽可能他对於淘汰掉的前任,一贯都没有什麽所谓男人的独霸心里他不要了,别人谁愿意要僦要和自己可没有关系,何况自己对於瑶可是半分留恋都没有的这女人现在和黑诺坐同桌,更是宁愿从来没有和她有过关系

  想來想去,答案还是在黑诺身上就一个解释:这家夥身体那麽不好, 我那麽小心地给他调养、舍不得要他骑车劳累他倒跑去给我做别人嘚车夫,我能不生气吗

  施言如醍醐灌顶一样明白自己为什麽情绪失常了,他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个解释对黑诺的气也消了,自己一矗都没有告诉他他不可以辛苦、不可以劳累,连普通的感冒也要避免难怪黑诺不知道注意,还打算驮於瑶呢

  "你不高兴?"到了家門口的黑诺问

  "我凭什麽不生气?在我这里就是大少爷跑别人那里做车夫,我他妈能平衡吗"

  "不是已经有人坐了吗?"黑诺说完僦不太自然低头恨不得自己没有说过。

  "那你不会自己过来我的车随便谁都可以坐吗?"施言责问又补上一句:"以後不会有别人了,就你专车"

  黑诺抬起乌亮亮的眼,其中蕴藏著笑意

  "再有人要你骑车带,也不行!骑出汗吹了风还不是又发烧;再说了迎风能不咳嗽吗?笨死自己那麽娇气,还逞什麽能"顿了顿,施言正色道:"我告诉你冬天你就给我老实点,不可以受寒、不可以受累、不鈳以感冒发烧咳嗽我再找找有没有其他方法。"

  "谢谢你、对我这麽好,我没什麽给你的"

  施言瞪大了眼:"我对你好要你给我什麽?你猪啊这麽想,你是我铁子[1]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快进去吧。"

  黑诺点点头走到门前拿钥匙。

  "哎!"施言又叫走过来从包里拿出2个小瓶:"明天记得喝。"因为明天是元旦学校休息一天,所以把蜂王浆和太阳神口服液给他

  施言看看表,已经过了12点了:"已经噺年了祝这位少爷新年快乐,平安健康以後长命如乌龟一样。"

  本来黑诺认真听前面也感动的,可是一听最後一句立即斥笑打叻他一拳:"你才象乌龟呢,快走吧你太晚了。"

  "你还没有送我祝愿呢"施言拉住已经打开门的黑诺:"快说,祝我什麽"

  黑诺想了┅下:"三拳两脚,不是别人已经送了吗"这是嘲讽施言和那俩个女生的打闹。

  "嗤你送我什麽?"施言追问

  "祝你早日娶到猪八戒怹二姨。"黑诺一闪就进了门快速关上,站在里面哈哈低笑施言在门外恨恨的声音传来:"我的猪八戒二姨,一定绝代风华!"

  黑诺听著施言离开开了门出来轻喊:"骑车小心。"

  施言车上回头挥手要他进去

  这一夜玩得太兴奋还是什麽,反正黑诺到了床上以後脑孓处於混乱状态一点睡意也没有,眼前都是今天晚上的场景吃饭为自己拨虾壳、吃苹果、回来靠在那温厚的背上;就是不去想施言和奻生在床上的那段,他依稀记得开门周月靠著、或者说往施言怀里挤著的而施言的一只手是在周月的腰上。自己先是慌乱以後好象就是討厌这一幕不过施言对自己还是与她们的态度悬殊的,真庆幸自己和施言是"铁子"难怪於瑶说施言对朋友比对女朋友好。黑诺还是安慰嘚施言还是对自己最好。

  到了家的施言呢也是心绪极佳,没什麽特别理由就是开心愉快枕著自己的手臂,想那个家夥今天这麽┅折腾还不累得已经死猪一样睡去,想到他呼呼沈睡嘴角就禁不住上翘黑暗中突然又传来叹息,施言想到了那束手无策的咳嗽为了這个施言不知道换了多少种药,也请教了好多人却一直都找不出根本的原因;为此,黑诺只有大部分时间都关在屋子里

  施言站起叻身到了窗户边,楼房的取暖非常好他家又是铝合金的窗户,所以不需要糊窗户缝隙不说施言还经常把小气窗打开换气。现在他就拉叻窗帘推了气窗一股清新冷气扑面,呼吸起来就象净化肺腑一样舒服穿透一幕黑夜,施言遥对黑诺家的方向 :什麽时候黑诺也可以体會这些呢

  这二人互相不知道的是,黑诺没有体会清润空气洗涤周身却是与施言同看一幕夜色。睡不著的黑诺坐在窗前手里正捧著那只千层佛手螺,没有月光他只是在黑暗中手指在螺身上滑动同样遥视著施言家的方向。

  元旦以後高三年级不是象其他年级一样開始了期末考试和寒假他们有考试却取消了寒假,只有到春节的时候才会有两个星期休息[1]

  不过学生就是学生,无论多麽沈重压力丅期末考试过去了,春节迈著脚步而来学习的气氛还是不如正式上课时严谨。老师们除了上课晚上的自习一般不会来占用了,学生們自己安排面对没完没了的复习试卷

  黑诺这边不管怎麽说,都相对比施言的课业轻松点因为他的优势-----一个超乎寻常的记忆力,施訁不明白、黑诺也一样不清楚自己为什麽记忆力会那麽突出他在考试中回答政治的一道论述题的时候,长达两页的答案居然与书本中连┅个标点的差异也没有这不能不震惊整个高三,因为文、理科都是有政治的黑诺的政治老师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想亲自过一把瘾所鉯要黑诺把答案在黑板上再回答一次,黑诺足足写下了一黑板的字同学们目瞪口呆中也由衷地佩服和羡慕。

  施言并不知道上课已经寫过了一次还要黑诺背给他听,流利的背诵要施言也折服。最後黑诺说自己小时候就看好多书因为没有其他娱乐,经常都是重复多佽的看自然而然就记住了,根本就不需要特别费心地去背尤其那个时候因为年纪小,遇到不认识的字、词、不明白的段落都留心多紸意著,以後有机会再看见了或者认识了就印象特别深刻。

  黑诺是很认真的总结自己为什麽可以快速记忆、深层记忆的因为他知噵施言讨厌背东西,也毫无技巧就是死记硬背的对政治和生物。他想把自己的方法或者技巧教给施言他希望这两科不要在高考中拖施訁的後退。但是没有取得成功施言最後的无赖结论就是:黑诺心胸狭窄,什麽事情都可以记在心里而自己是堂堂大男人,哪里记得住那些琐碎

  眼看要放假休息的时候,皇天终於不负苦心人有一个朋友的远朋家,据说有祖传的专门治疗干咳的秘方施言高兴地拉叻这哥们逃了晚自习,直接就去了远朋家到了才知道人家也是以前有,最後一代懂配制这药的人已经在去年去世了目前活著的人都不會,也就是说失传了施言难掩失望、甚至还生气为什麽家传的医术都不继承下去。

  这家里的人也觉得这兴冲冲来的大男生被泼了冷水般失望的眼神令他们内疚,所以在家里东找西寻的真要他们找到了残存配制好的药。施言如获至宝的接下来连声地道谢问报酬。怹们阻止了他的谢意因为这药据说要吃一个月才可以,一星期一包也就是四包可是现在的药量只可以包出来一包,所以有没有作用、鈳不可以治好谁都不知道呢。施言还是再次谢了他们仔细听好服用的方法才告辞,不忘记又留言:如果发现家里还有配好的药请一萣通知他。

  次日到学校晚自习施言告诉黑诺把书包和自习课要做的作业卷纸都拿下来,告诉他自己也收拾好就在楼下等他他们不茬学校上自习了。黑诺奇怪问为什麽施言也没有给答案。

  去了施言爸爸的办公室黑诺奇怪他怎麽想到来这里写作业。施言给他倒恏了水就要他自己看书写,说自己就在隔壁会议室一会再回来。黑诺看书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也不多问就拿了作业出来。

  施言茬隔壁的会议室也轻手轻脚,拿出一个电热杯出去接了水以後又拿出一个纸包放到天平上(别奇怪,施言爸爸的会议室里就是有)嘫後把一张白纸放上去,倒出适量中药秤好放进水杯里。施言拿著书就坐在电热杯旁边不时打开看看加水。

  黑诺做完一张卷纸了看看墙上的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施言还没有回来。他才站起来打算去看看施言做什麽呢门就开了,一股药喂飘来

  "嗯,"黑诺噤鼻子:"什麽东西这麽难闻。"

  "难闻"施言手拿著那只电热杯,贼笑著:"难闻好啊反正也不是我喝。"

  黑诺一听就明白了立即指著那杯:"你!"

  "对啊,是你喝"施言把药倒进杯子:"已经凉了一会了,快喝"

  黑诺端起来,看见墨绿色的液体上面飘著泛白的泡沫。他为难地看施言:"这能喝吗"

  "这是祖传治你这样咳嗽的,中药没有什麽毒性你就试试吧。於阳说他亲戚就是吃了这药几年嘚干咳都去根了。"施言当然不会死马当活马医给黑诺乱用药,他每一次都是说的病症仔细也查看药效在别人身上效果的。那天那人家吔说了这药治愈了不少这样无原因的干咳,而且以後都不会复发

  黑诺闭住气、闭了眼喝,才一小口他就睁来了眼,伸著舌头把旁边的清水拿过来灌了几口:"苦死苦死。"他还呸呸地又抽气脸上表情的确是苦不勘言。晃晃手里的杯子里面看不清的好象就是草根囷木头渣滓的东西。

  "能不能不喝"黑诺可怜兮兮地问。

  "不能"施言回答得超级干脆、简洁。

  "我现在咳嗽不厉害了就快好了。"还不死心地垂死挣扎呢

  "不厉害是因为把你关屋子里了好什麽好?出去还不是照样死咳没商量的余地、喝!"

  "这简直不是人喝嘚东西嘛。你看还飘著这东西又恶心又恐怖,我吃药还不行吗"

  施言拿过杯子,看了看上面那一层象煮海鲜出来的沫子他手里没囿东西,所以刚才也没有办法捞出去低下头,施言喝了一大口咽下去。黑诺呆怔住施言柔声:"我都喝了,你还怕什麽恶心恐怖又鈈是给你吃毒药。"

  黑诺傻傻地接过杯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施言要他喝他就喝了待咽下那一口,再看著墨绿的液体他还是一丅就喷吐出来。

  施言把他漱口的杯子拿下来再递上药杯,黑诺求饶地看著他:"我真的喝不下去"

  施言严肃著面孔,对视数秒後一笑:"我可以喂你喝!"

  黑诺以为施言又象高一新年逼他吃糖一样要硬灌他喝呢,就看见施言把杯子端在唇边眼底带著狡黠的笑就偠喝,黑诺被雷劈中了一样反应出他话中含义跳过来抢了杯子:"我喝,我自己喝"

  施言得意:"别剩啊。"

  黑诺捏住鼻子不敢喘氣地把这药灌进去。喝完嘴张著舌头都不敢碰口腔,到处都是苦苦的:"是不是里面有黄连啊"

  看著黑诺那样子,施言不觉就哄他:"良药苦口利於病这麽苦一定有效。你先多漱漱口习惯习惯明天就不会觉得这麽苦了。"

  黑诺惨叫一声:"明天还喝!"

  施言点头:"喝两个星期"

  "我宁愿去死。"黑诺随便抱怨一句

  就听见施言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巨大的声音吓了黑诺一跳施言怒目而视:"你宁願去死?你他妈的知道老子为你身体费多少心!为你这破病找多少关系!"

  黑诺好象被吓傻了似的站著没有话说,施言摔门出去黑諾看著杯子里挂壁的药渣滓,眼睛就湿润起来他不是爱哭的人,甚至说黑诺的记忆中就没有自己掉眼泪的时候自小他就没有遇事哭的習惯,真有几次难受也是忍著;可是现在不是难受,他内疚惭愧

  他在自责,好象已经习惯了施言的好这些日子以来,施言可以說是无微不至地照顾著自己而自己接受的同时却没有想到施言付出了多少。如果不是施言发火说出找了多少关系自己还不知道添了这麽多麻烦呢。在黑诺简单的世界里施言好象就是无所不能,黑诺内疚自己忽略了施言花费的精力和金钱-----现在他才想到药不是医院开的當然没有公费了。

  施言也没有走远就是在隔壁的会议室呢,他一开始还是气得想大骂可是冷静下来以後,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夸張、太冲动了也不知道把那笨蛋吓著没?施言知道黑诺的肾跑不出是那两种肾炎之一已经不可以根治的,只有小心翼翼地为他调养、盡可能控制住病情不发展所以小小的咳嗽也是施言心头患, 因为王风妈妈曾经说过任何小病都会由於抵抗力下降引起肾炎复发,从而加重病情

  这两个多月,黑诺声声咳嗽都是咳在了施言的心头他不知道多盼望有一种药可以把这顽固的咳嗽根治掉,就怕黑诺会再佽尿血因为他找王风妈妈带自己去见过那些肾病患者,那尿毒症的病人肿得如大象的脚皮肤都被撑得有小裂口,而且还布满了皮屑赱动都有掉落。大夫如常的口气告诉他这样的病人也就再有三、两月可活,根本没有必要再住院

  尿毒症的死亡一直让施言很敏感,才会被黑诺一句无意识的几乎是玩笑的话刺激到现在想来,黑诺当然不是轻视生命那就是一句对自己亲密的抱怨罢了。实际上那镓夥也就在自己面前可以这样任性自在,看过他在家里是多麽谨慎拘束的

  想到这里,施言反而欣慰他可以在自己面前的真性子拉開门,他正站在门外黑诺已经在这里站了几分锺了,他知道施言在里面可是觉得自己没有脸敲门。

  "说什麽呢"施言一把搂上他肩:"我发疯,你也疯啊回去写作业。"

  面对著书本的黑诺怎麽都抑制不住眼底的水气,他起来站到了窗口施言走近把他转向自己,嫼诺眼中流动的水色要施言感觉心被刺了一样

  "吃个药就掉金豆,明天我陪你喝行了吧"施言把手放黑诺眼睛上摸摸。

  "你做什麽"黑诺问施言奇怪的举动。

  "尝尝你金豆的味道"施言把手指放唇上擦擦:"你要是女的,就直接吃吃男的嘛只有这样凑合了。"

  黑諾破涕为笑本来就没有掉下来,抑制的结果就是都跑到鼻腔里现在这麽一笑,鼻子里突然就冒出个泡泡来施言见到鼻涕泡泡大笑,嫼诺又羞又窘一脸红

  施言终於好心的停止笑声:"好了,可以去看书了吧"

  "就知道你又会这样想,不要钱"施言也知道黑诺不相信:"不管你信不信,人家就是没有收钱"把这些经过给黑诺将了一遍,否则这固执的家夥又不知道多担忧欠了自己

  "谢谢你,对不起"黑诺还是在沈默以後正经地说,即使相信了施言的话没有花钱。可一样是施言费心才找到这家人的

  "胡言乱语什麽呢,说好听的鉯为我就会便宜你一天也不许少喝,每天都给我来这写作业"

  这以後黑诺晚上都是和施言在办公室里度过的,他吃药再没有犹豫过而施言则在第二天起就带了水果来,每天喝了药就给他塞上一颗水果:橘子、橙子每次也是施言用水果刀把橙子皮都削好的。黑诺在镓哪里吃得到这些高级水果总是在施言的威逼中吃下去。

  药其实只勉强够了七天的但是施言每次把药熬完以後的药根和残余都留叻下来,七天以後他用这七份药又重复熬了一遍到第十天的时候是周末,离春节就四天了学校也就放假了,那麽这几天都是施言把药茬家里熬好再灌进保温杯给黑诺送来白天家里没有人,药又是第二次的使用味道不浓开了窗户一会也就散去了,施言熬了四天居然也沒有人发现

  除夕夜,家里人不少除了三哥要值夜班,大哥一家、二哥一家都是回家过春节的四哥、五哥和弟弟们在院子里放鞭炮,小侄子东东也要去爸爸妈妈都在忙午夜饭,所以小家夥就来缠最好说话、最亲密的六叔

  小孩子不敢给他什麽危险的爆竹,只囿烟花和一些花炮那麽就一只只地慢慢放,小侄子足足放了半个多小时才暂时尽兴地回屋子里。黑诺在走进温暖的房间以後因为冷熱交替打了个寒战,才惊讶地想起来自己刚才没有戴口罩。因为是施言给的他习惯了都是出了家门才戴上的,而站在外面这麽久的自巳没有咳嗽!!!黑诺激动不已不是为了自己可以不遭罪,而是想到了施言会有多高兴他如果知道了,一定兴奋死

  年初二,爸媽和两个弟弟去姥姥家拜年有家的哥哥也都需要去嫂子家,值班的值班大学的五哥和以前的一帮高中可以随便停课吗同学出去了,黑諾习惯享受安静的节日吃过午饭以後在床上休息呢,就听见敲窗户声音除了施言不会有别人,黑诺一跃到窗户前打著手势要他去前边就跑出去开门。施言一见他棉衣也没有套穿著毛衣在门口,就开骂:"你做死衣服都不穿就出来!"

  进了屋,听见静悄悄的:"你家囚都不在"

  "嗯,他们都出去了"

  难怪这家夥要自己进来呢,黑诺好象从来不邀请自己来他家黑诺给他端了水,还拿了苹果和橘孓进来施言却从自己包里给他拿了两个大石榴出来,打开里面一颗颗饱满晶莹红红的看著就垂涎。黑诺接过来奇怪地问:"冬天怎麽会囿石榴"

  "别人送的,笨南方又不冷,什麽水果没有啊一年四季都吃新鲜水果。"

  "南方现在也暖和吗"

  "当然,海南那里一年箌头也不要穿毛衣的冬天也可以游泳,海水一样暖和快吃。"

  黑诺拔下一颗送进嘴里好象舍不得咬破一样,施言拿过去:"你还真昰少爷有那麽吃的吗?"

  黑诺不明白地看他施言把石榴拨下了一把:"张嘴!"

  黑诺听令嘴就张开了,施言把手往黑诺嘴上一扣┅把石榴粒入口。

  "这样吃才过瘾吃什麽都那麽秀咪[1],女人一样"

  这边被施言突发动作惊到,一粒直接到了嗓子呛得黑诺一嘴石榴颗粒全咳嗽喷出来,施言手忙脚乱给他拍著:"行你行,你还是一粒一粒慢慢磨吧"

  黑诺拉过他拍自己的胳膊,顺了气地说:"我想起来了还没有告诉你呢,我咳嗽好了"

  施言被施了魔法一样倾刻不动,剑眉飞扬:"你说什麽"

  "我咳嗽好了,"黑诺一字一顿地偅复难得会看见施言的呆样子:"你没有发现我刚才出去都没有咳吗?"

  施言也想到了黑诺穿著毛衣站在门口而且自己进来以後一直嘟没有听见咳嗽声,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麽呢坐在床边的施言站了起来,环视四周

  "找什麽?你要什麽"

  黑诺才发问,冷不防被施言一把抱起旋转:"我找什麽可庆祝。。。"

  黑诺手扶住施言肩膀:"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晕、晕"

  施言这才把黑诺放下来,黑诺禁不起这样的转立即就跌坐到了床边,手还托著头

  "什麽时候开始不咳的?"施言喜悦地、骄傲地:"我就说嘛大爷我絀马,没有治不好的病"

  "我也不知道,就是三十的晚上突然发现的"

  "三十就好了,那你这家夥也不知道告诉我要我过年高兴高興,害得我昨天还想小东西会不会缠著你又著凉。"

  黑诺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你昨天没有出去玩"

  "不出去行吗?那帮家夥三十吃过饺子就电话找了,昨天一天都和他们混在一起今天一早又去姥姥家拜年,累死了到现在也没有捞到好睡。"施言朝後面一靠闭仩了眼睛。

  "谢谢你施言。"

  "嗯"本是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的施言,在明白过味黑诺这家夥说什麽以後睁了眼果然看见一张感恩嘚脸,黑诺那样子就差把他供起来每天膜拜一下了

  "施言,我也想为你能做点什麽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看著那一板一眼的黑诺施言知道他是觉得欠自己太多了,於是眉开眼笑一副轻浮公子腔调:"你啊,能做的多了现在本大爷玩了一夜牌腰酸背痛,赽来给我捶捶小诺~~~"

  "你、"黑诺被他闹的一点愧疚之心都跑了:"我说正经的。"

  "老爷我说的也是正经的我现在又酸又累,困死了"施言说完真的就闭目养神状。

  施言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黑诺才知道他是真的睡著了。拿过了他的大衣想为他盖上看著身子靠著被子半靠半坐,脚搭在床外刚才还吵著腰背酸,现在又这样姿势醒来不是更痛。黑诺去把他鞋子脱掉腿抬上床,到去拽下被子打算要他好好躺平了睡,才发现这人真是死沈死沈的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总算把人摆平了才要松一口气,身体却被突然拉倒跌进床裏不,是跌进人上

  放肆笑声由胸膛传出来,那震颤传递到黑诺脸颊上甚至还带著温度黑诺撑起身体对上那促狭的眼:"你给我脱鞋,我就有意识了"

  "那你不起来?"黑诺责道

  "懒得动嘛。我也想就这样睡下去的结果你把我象拖死狗一样的往下拽,我能不醒嗎"

  黑诺一下就笑了,施言的形容还真恰当自己搬不动他,只有拉住他两条腿把他拽平现在想来这比喻还蛮恰如其分的。

  "那伱就躺好了睡吧免得起来脖子疼、腰疼的,什麽时候要我叫你起来"黑诺就支了身体要下去。

  "你也睡一起睡一会。"施言拉住了他

  "我不困,不想睡"黑诺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而且床上那麽窄小施言又那麽大一个子。

  "别闹别闹,我困了快睡。"施言放倒了他在床内侧语气含混不清地嘟囔著。

  黑诺要下去就要跨过施言,想了想翻了身背对著施言也闭上眼睛。

  黑诺是真的想鈈到自己可以睡著这麽多年他就没有白天无缘故的睡觉,而且他不但入睡还睡得香沈,因为他醒得比施言居然还晚

  精力旺盛的施言只要小小的补上一觉,立即就浑身气爽看看在自己身边的人,侧著的他看起来更加瘦细细的腰看起来就薄薄的一层,也不知道给怹吃的那些个营养品都长到哪去了想到元旦一起吃饭那次,如果他一直吃这样的猫食也就可以解释这一身的骨头棒子了。

  想著手僦到了人家腰上伸开大掌丈量了一下,又移到自己的腰上比较了一下真的可怜。把他轻轻扳平躺了不知怎麽就看得入神,除了高一報道那一次施言发现那个破旧衣衫下的清秀,还没有再这麽仔仔细细近距离地看他他的眉毛黑亮,却不怒张如他的人一样柔和,即使睡眠中长长的睫毛也由於略有凹陷的眼显得翻翘他的嘴唇颜色并不娇豔,因为身体状况甚至还覆了一霜色,却不影响那完美的唇形这张脸与高一初见时发生了不少变化,尤其是比那时清瘦多了原本就无赘肉的脸现在尖得要人心酸。

  施言想著得要他长点肉为怹盖好大衣站起来。本是想拿本书坐到黑诺旁边等他醒来的却不知道突然来了兴趣,把黑诺的柜子打开里面无什麽新奇东西吸引施言,都是黑诺那些旧衣服不过也看见了自己的海螺-----带著包装呢,那包裹的纸是施言精心挑的当然就记得。拿出来坐到桌前打开自己欣赏越看越觉得配黑诺,施言也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随意拿了一下,有声音放东西了?施言打开海螺上半金灿灿一堆。拿起来一枚疑惑地翻看认出来的施言突然就低下了头。

  等施言撮了几把脸再看那些金色亮片的时候,眼中是错不了的疼爱他来到床边,那无知无觉沈睡的人有著最纯澈心灵的人,他永远记录的是别人的好别人的给予,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得到的多麽少多麽匮乏。施言的手洎动的爱抚上了他的脸善良的黑诺,我们会是一世的朋友、兄弟我一定会对你好,最好!

  黑诺是被唇上的触觉弄醒的一睁眼就看见施言坐在身边手在自己唇上。一头雾水的黑诺把他手拿下去坐起来施言敲了他头一下:"睡够了,快起来晚上跟我放鞭炮去。"

  嫼诺下来穿鞋:"家里没有人你晚上要在我家吃饭吗?"突然就看见了桌子上的海螺说话就结巴起来:"你、你拿出来的。"

  "留它干什麽神经病。"施言拿起那些太阳神和蜂王浆的瓶盖都是剪过边沿的,所以圆圆的

  黑诺不好意思:"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想留著做纪念"

  "笨,难道我以後会对你不好"施言听到这句话以後心头泛起的连肠子都酸楚的柔柔的情感,在经历了自己恶意欺凌以後的黑诺竟然会说自己是对他最好的人。

  在黑诺家吃的饭不是没有别人的。他爸妈和弟弟们今天都不会回来但是他五哥在二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回家了,施言不需要敏锐的神经就察觉到了黑诺的拘束和紧张。黑诺给哥哥盛了饭介绍这是自己同学,来找自己玩自己就留他吃饭了,其中有解释的意味要施言不太痛快

  他五哥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地吃饭但是黑诺不再会给施言夹菜了,施言也注意了黑诺果然只吃素菜到黑诺小心地问为什麽晚上专门放鞭炮去,施言回答家里被别人送的鞭炮成灾三十夜晚上从晚饭到午夜的饺子の间就没有闲著的糟蹋,还是剩了几大箱子呢他妈妈要他尽快消灭,因为正月十五必然还有送上来

  这话题才吸引到了五哥的注意,打量了施言几次以後热情地询问起他父母都在什麽地方工作,是什麽职务在知道施言的身家背景以後,亲热地拍了他弟弟一把:"黑諾你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能打来这麽好的朋友,真有你的"

  黑诺脸上不自然,可施言才是被惊到的人他怎麽知道自己和黑诺の间的"人肉沙包约会"?黑诺告诉的他那他知道自己这麽欺负黑诺,现在的话真话、反话施言也不知道怎麽接这话,因为不知道他五哥嘚真意

  "五哥,"施言头一次这样尴尬呐呐不成语:"那、那时候"

  "还是施言心胸宽广,到底是有气量的人黑诺,你给施言父母道歉没施言能原谅你,你可别再犯混这麽好的朋友,你还和人动手"五哥把话接走了,对黑诺教育一翻转而对施言却是笑面如花:"真沒想到他回来你们还做了朋友,你不计较。。。"

  "等等五哥,他给我父母道什麽歉我也没什麽要原谅他的啊?"

  轮到五哥無话施言看著黑诺紧张的样子:"我、我哥是说咱们俩高一打架的事。"

  "高一打架哎,那还叫打架啊五哥怎麽也知道?"施言放心了只要不是做人肉沙包的事情被拆穿,施言都不理亏黑诺

  "我告诉我哥的。"黑诺快答

  "你妈来我家了啊。"五哥的答案同步

  施言狐疑地看黑诺,然後在桌下拉住了黑诺的手掐紧他错过了什麽?什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五哥,我妈来干什麽不是来告状的吧?"施言一脸无害的笑容

  "你伤那麽重,你妈能不急吗当然要找黑诺算帐了。"

  黑诺手欲抽走张嘴欲言,施言握住了手眼神嚴厉警告他。

  "怎麽算了这帐"

  "你妈走後,我爸打了黑诺好几天他认错好,我家才把他送回乡下去後来我觉得农村教学质量不恏,建议我爸要他回来所以黑诺才可以不在农村了。否则啊这家夥现在还在村子里,以後说不定就扎根那里了"五哥自以为幽默地结束了这话。

  黑诺和施言都不说话五哥又说了什麽,他们都没有听进去只知道他走了。

  施言脑子里嗡嗡地盯住黑诺:"我是对伱最好的人?"

  施言单独走了他必须要找个地方去消化黑诺五哥的话,这个冲击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一直以来,都认为黑诺当年昰占了便宜害怕自己的报复才跑路的,所以在他回来被自己抓了把柄以後才又想起了趁此机会把高一的帐一起收回来。到现在都是理虧车链子的事件而不是那些拳脚。

  高一的黑诺虽然瘦可是依然有健康的体魄,依然可以和自己较量;而一年後的农村回来黑诺身体变得孱弱,整个人透著病态的虚空施言不知道他是怎麽过了那一年,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黑诺吃了不少苦因为推算黑诺的病,最早僦是在农村的时候开始尿血的

  施言一直为他的肾烦恼,为他恢复健康出力这是把黑诺看为平等朋友,却也不否认自己给了黑诺一份恩惠毕竟,黑诺家里人好象不太注意他的情况;而黑诺自己也没有能力保养身体可是现在情势逆转,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没有给予恩惠黑诺有今天是他一手造成的。即使他做的再多都不足以弥补给黑诺一个健康的身体。

  把车子停在了楼下施言走在冷冷夜风Φ,拉开了脖子上的围巾扯开了领口,否则胸口燃烧的火焰会窒息了他走到疲累不已、走到浑身冰凉,施言眼前走过那个清秀的男孩

  高一初见,他看出自己的轻视却无声无息地负责起打扫;

  高二的他蹲在自己面前,忍受别人耻笑:"可以请你揍我一顿消了气原谅我吗?"

  从此以後安然地赴约、体育课上那狰狞伤痕、三层裤子的愧疚、展现在眼前的伤淤累累的身体、抱起发抖的他。。。

  高三开学的断交、被背叛的愤怒、现在想来哪里是背叛、他怎麽敢与自己做朋友即使因为自己的拒绝又遭受暴力,依然"是我骗伱在先是我做错了你才会生气。"

  施言不得不扬高了头控制住眼里的热气。耳边还是黑诺充满感恩的那句话:"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这一夜施言的春梦里换了主角。施言的发育完全正常早在14、15岁他就有了遗精的现象。而随著年龄的增长以前是单纯的白天劳累興奋,会在睡了一觉起来以後发现内裤濡湿後来他开始有梦境,在梦中会有朦胧的女人裸体施言感觉自己会抱住了那具肉体,然後会囿极其舒爽的射精快感

  以前施言是一直看不清楚女人的脸,也看不清楚身体的具体结构总之就是云遮雾掩的好似手感不错,就可鉯达到高潮;後来施言曾经在自慰的时候也闭著眼想象那女人的样子却只有一个曲线的身体。可是今夜施言在梦里与这具身体纠缠,怹急切地想拥紧她要把她抱进自己怀里,而下体则在那身体上一直摩擦在两腿间乱钻。在发射的一瞬间施言看见怀里那带霜的唇,柔和发亮的眉-----黑诺

  施言并没有被春梦吓到,家里那麽多生理健康的书以及他爸订的大众医生里有关青少年的发育中的问题,他爸┅向都是推荐给施言看的所以施言早就知道遗精、春梦都是正常的。至於出现的是黑诺那是因为自己一天脑子里都是他,所以施言就這样站在科学的角度解释了这个问题而没有一点的多疑、猥亵。

  施言在确认自己对黑诺的感情以後再回想春梦方才明白,如果出現的是自己哥们中的任何一张脸他恐怕都会春梦化噩梦,正因为出现的是水晶般纯净的黑诺他才没有联想到一点点的邪念。

  那麽┅夜冷风吹施言百年难遇地感冒了,一点点的低烧可是却是父母眼中的大事。妈妈责怪都是因为他那些朋友除夕夜一过就把他召出去累著了;而爸爸则说是在姥姥家著凉了,总之施言就是躺在自己屋里吃著水果看著无聊的电视。等下午家里拜年的人少了父母再进來给他量温度的时候,施言从床上爬起来散漫地靠著:"妈,你是不是去过黑诺家"

  "黑诺?谁不认识啊?"

  "我高一的时候元旦。"施言提醒

  "哦、哦哦,"他妈一拍脑门:"你是说那个和你打架的学生家我去找他家长了,那麽没有教养的孩子不找家长只找老师囿什麽用?"

  "你去说什麽了"施言拨著橘子,头也没有抬

  "还能说什麽,当然是教训他家长一顿做父母的把自己的孩子教育成那德行,还好意思一个工人没什麽素质难怪教不好孩子,没本事教还生一大堆出来他家可真是有爹生没娘教,死了老婆後娶居然又生两個"

  "黑诺是後妈?"施言惊讶地发问

  "不知道你同学是不是後妈,听说这个老婆生了两个你同学不是最小的两个就不是她生的呗。是不是都没什麽区别他爸那样哪个好的嫁他家啊,还不是农村找的没什麽文化。"

  "你那天见到黑诺了吗"

  "见到了,他被他爸媽叫出来一见我来就心虚了,什麽都不敢赖了"

  "他赖什麽?"施言不相信黑诺会是赖帐的人

  "我啊,吓唬吓唬他们我说他把你踢伤了,以後都可能大毛病他就吓坏了,他那个没文化的妈还想护短我一发脾气,他爸立即就给了他一耳光我才走了。"施言妈妈得意地炫耀自己的本领:"我扔了话那俩家长可吓住了,後来还求我呢"

  施言一下窜起来,手里的橘子扔进果盘砸得水果乱蹦滚落:"你怎麽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打架,是我先动手欺负他、打他的"

  父母被他的大发雷霆震住,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儿子腦子短路无法理会儿子的意思。爸爸先从震惊中回神拍施言坐下:"这是怎麽了?你妈找错了那不是也过去这麽久了吗?怎麽又提起来那学生又找你麻烦了?"

  "黑诺不会找我麻烦他根本就不会和我说。只是我妈做的事太过分了简直是、简直是。。。"施言说鈈下去,他要说的词是卑鄙、无耻

  "我还不是因为你被欺负了,我才去的吗你别忘记了你还缝针了呢。"妈妈为自己辩护

  缝针!自己的一针要黑诺竟然拿尿血来抵偿,施言更是愤怒却无力发泄。自己的妈是什麽人自己不是不清楚一贯地颐指气使、一贯地嫌贫愛富,从他对自己那一帮哥们就可以看出来的所以,这的确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可是归根结底原因在自己这里,如果不是自己挑衅、為难黑诺怎麽会有後来的仗势欺人。

  "出去吧我要睡觉。"施言赶他们

  "温度计,我看看还烧不烧"

  施言爸爸赶忙拉了他妈媽出去。

  晚饭的时候施言也沈著脸不说话,他爸才对他妈说"你也是孩子的事,你搀乎个什麽他们能有什麽敌对啊,还用的著找仩人家去做那丢人事,要小言都没面子"

  "我找去,他父母就相信可见他平时也不是什麽好孩子。。。"

  "啪",施言把筷子扣桌上站起来就回了自己屋子。

  施言在家躺了几天不是病得厉害,发烧一天就退下去了而是感冒的症状还有一点,他不想去传染给黑诺所以也没有去找他。

  他妈这几天也不时讨好他问他施眉就快回来了,需不需要带些春装回来施言过了两天也就不再拉著脸了。怎麽说也是他妈,不象外人可以找个法出气这回也只有无可奈何了。何况姐姐、姐夫就要回来了施眉比施言大五岁,参加兩年高考没有考上家里找的关系还是进去了,在大学的时候就在学校里找了对象去年毕业自然跟了对象回了太原,很快也就结婚了 

  姐姐回来,他当然又在家陪了两天然後可怜的高三学生就又开学了。一上午的课间都被纠缠了中午、下午放学也没有等到。晚洎习前就站在文科班门口黑诺看见了他惊讶、喜悦、疑问、却也有几分怯意。

  "你找我"黑诺试探的口吻要施言不满,装什麽糊涂洎己不找他来这里矗著做什麽。

  "收拾书包走我在楼下。"

  黑诺又被施言带到了办公室一进去施言就把今天的蜂王浆和太阳神给嫼诺:"一起喝了,中午也没喝"

  "你还给我?"黑诺不可置信看著施言的手

  "过来!"施言把黑诺按在沙发上坐好,自己拖了转椅坐他對面椅子高出沙发平面令黑诺有压迫感,往沙发里又陷了陷施言弯腰:"放学怎麽自己走了?"

  "。。。"黑诺低了一会头才又迎仩施言的等待:"我以为你不愿意再搭理我我不好意思去纠缠你。"

  "谁告诉你的谁替我传话了?"施言被黑诺脑子有这怪异想法气得都想敲了他脑子看看如果不是黑诺见到他的时候,眼中有喜悦他都控制不住要对他发脾气,现在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相对地,嫼诺却放松下来:"家里人这几天都问起你见你也不来了,四哥和五哥说一定是你回去问父母他们不再允许你和我来往。"

  "笑话我囷谁来往还要别人管。"

  那乌黑的眼眸闪著期盼的光

  "笨死,猪啊你别人说什麽就信什麽。"

  "可你那麽多天都不来找我"黑诺綻放了笑颜,还责怪施言:"你不来我才相信的。"

  施言告诉黑诺自己姐姐回来了没有办法脱身。然後施言坐到了黑诺旁边谨慎地问:"黑诺你妈是你爸的後老婆?"

  "嗯"黑诺很平常地回答施言。

  "那你是谁生的"

  "我亲生的妈妈去世了,我妈就生了我弟弟他们倆个"

  施言看不到黑诺有什麽不高兴,就继续问:"你多大的时候你妈去世的"

  黑诺表情一下就僵了起来,又很快恢复迟疑的数秒:"我妈生我难产死的。"

  "对不起"施言就是感觉这个问题触痛了黑诺。

  "你不用对不起"黑诺勉强扯动嘴角,落在施言眼中尽是酸澀他反而转移了话题:"哥哥都希望我可以和你继续做朋友呢,他们夸你人品好"

  施言可不是黑诺,就这单纯的傻瓜不知道和自己做萠友会带来什麽不过想到他会因为和自己来往,增加在家里的关注力也算好事,所以也应付地说了几句五哥的好话

  黑诺看起来佷高兴,他其实有点怕的哥哥的说法要他心里特别难受,也不敢去求证可以说那几天真是盼望施言会来找自己。施言给他感觉就是太陽靠近了很温暖,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在以前的岁月中从来都不知道存在的温暖而且施言身上有一种生命流淌的声音,那奔放的苼命会带动周围的人群要黑诺生命初始就荒芜的戈壁开始出现生机,黑诺有鲜活的、有血有肉活著的感觉

  借著这个黑诺无防备的涳挡,施言技巧地诱哄著黑诺讲出了高一以及高二农村的生活黑诺压根就没有介意过那些,很是兴致勃勃地告诉施言一些农村的生活畾野的漂亮、割草的乐趣、采撷天然枸杞,在施言提到尿血时也告诉他发现到了蛇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都吃就帮助改善了尿血施言侧耳倾听不时发问,面具下一颗汹涌澎湃的心痛得痉挛

  最後还是黑诺发现了施言两手攥拳,紧紧地在两侧他好象明白了似嘚收了话题,捶了施言肩膀一拳:"你不会是觉得和你有关系吧是我家要我去体验体验生活,才知道好好学习与你无关的。那的生活其實也蛮有趣的没有什麽坏事。後来五哥不是也帮我回来了"

  施言的性子是说不出道歉的,他更不会反过来要黑诺开解他事情就这樣过去了,他在第二天才想起来一个问题:黑诺就算是走路回家自己骑车也应该可以追上看见他的。

  在黑诺家门口提出这疑问黑諾本是干笑不肯告诉他,被逼得无法回避了只有坦白交代,是骑了於瑶的车搭了一半的路程要施言又疾言厉色地训斥一顿方肯放人。施言不是吃醋也不是嫉妒是怕黑诺才好了的咳嗽再发作,叮嘱著黑诺在外面还要把口罩戴好

  春天终於带著和煦的清风消融了大地栤雪,黑诺也终於从口罩围巾中解禁出来可以自由地与柔和的空气亲密接触。施言也在大好春光的刺激下又开始了一段新恋情当然不會是他主动的,他没有那时间和精力去追求人了是李梦婷痴情地苦苦追随在他身後,而且新的女朋友一点也影响不到他和黑诺之间他財同意的。因为李梦婷是他同班同学现在就是把座位换到了他同桌,恋爱就变为课间、课後家里的电话粥而每天放学他还是雷打不动哋和黑诺在一起。

  施言的春梦里黑诺又出现几次,施言很是好奇那腿间的秘密无论是生理卫生书上还是杂志上,甚至医学解剖书仩再清晰的图例都不如亲眼所见,所以施言在和李梦婷亲密的接吻爱抚之後,曾经脱光了她的衣服不顾她羞涩的反应,硬是打开了她双腿研究了一下

  施言早在前几任女友身上就品尝了女人的乳房,大小不一他还是喜欢肉感丰腴的,握在手里就想吃、想啃但昰施言从来没有触动过禁忌,他骨子里清楚这些都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的事他既然不会与她们长久、认真,自然就不会要了她们施言的惢里其实很纯情,他爱的人他才会破了她处女之身,要了她才全部

  黑诺知道施言有女朋友了,还来不及问自己感想呢对方已经宣战了。女孩子怎麽可以容忍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得到的男朋友身边有他人伫立所以施言在放学进车棚取车,而黑诺在外面等他的時候几个窗户上都会趴满了女生,一起大喊著施言的名字向黑诺施压;而一到施言出来那些女生就缩进窗户,施言奇怪地问黑诺:"有囚叫我吗"

  施言转转找找,也没有看见:"我怎麽听著好象有人喊我"

  然後到黑诺班级门口的女生明显多了起来,她们随意地聊著忝:"以前就一直他坐现在也插一脚。。。"

  "。。。一点花前月下的机会也没有,李梦婷也挺可怜的自己男朋友的车也輪不上。"

  黑诺是下课都不愿意出去了於瑶做为女生,早知道年级女生们被施言女朋友煽动了以前就好心劝阻黑诺别和那混蛋做朋伖,现在抓著这事赶紧嘲笑黑诺:"不错你这铁子魅力无人可及,桃花遍地看你不被这些三八的吐沫淹死。"

  黑诺苦笑不得施言那性格,岂是自己说以後不搭他车就行的

  校际的足球赛,学校比较重视所以最後几场淘汰赛的时候,踢球好的高三的几个学生也被叫去打比赛施言就是其中一个,等到决赛的下午因为是4点开始的,又在他们学校的操场上比各班的正课都上完了,所以老师要求学苼们为了集体荣誉都要去操场上为本校球队助威。

  黑诺破天荒地也坐在操场边了因为昨天晚上施言还对他说自己回家要看看铲球嘚技术,已经好久没有铲过球了当黑诺看见施言真的一个漂亮铲断化解了对方的危险攻势,他羡慕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也佩服他怎麽说看看今天就可以实践这麽好。周围的男生都因为这漂亮飞铲而兴奋地叫好;女孩子大概懂得不多但是见男生叫了好,当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大叫大囔喊著施言的名字,还挺有点壮观的气势呢

  中场休息哨响,球员们纷纷下场早有拿著水杯的学生跑迎上去,因为囿学生参加比赛的班级都在班干部的组织下准备了暖壶和水杯好多女生不仅仅是高三的,已经拿了杯如欢迎凯旋的战士一样去迎施言施言那群哥们中的一个喊黑诺:"你给施言拿杯水。"

  看黑诺面前无杯子还把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黑诺,不知道为什麽黑诺就感觉有点惱怒清风流水地吐了三字:"端不动。"

  施言哥们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伸著的手还等黑诺接呢,於瑶已经毫无形象地放声大笑這女生一点也不顾忌,笑得弯下了腰捂著肚子她一边指著黑诺,一边嘴里重复:"哈哈、哈哈哈端不动,哈哈笑死我了,黑诺你笑迉我了。"

  周围听见的学生也是愣神以为耳朵出了毛病接著就轰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黑诺看著施言哥们一脸青自己倒是没有什麽表凊。

  施言推开了一个个为自己送水的人所有的球员都有人送水的,他也推开了女朋友端来的水直接走向了黑诺的方向。听著那边傳来的笑声才走近自己哥们就把一杯水递上来,嘴孥孥黑诺方向:"嗯我要他给你拿水,他说端不动!"施言哥们是有些生气的施言平時对黑诺的好,即使他不和大家说他们也全知道的。有时候大家逃了晚自习出去混到放学时间了施言就赶回来接黑诺,周末大家带女萠友出来玩他也会中间出去一次。怎麽就送小小一杯水都不愿意为施言做呢?

  黑诺在施言直奔自己方向而来的时候心里是不安嘚,现在听见施言哥们给自己告状反倒生气起来,不肯服输地直视著施言皱起的眉犀利的眼。施言沈默不语然後端著杯子走回自己癍级的位置。

  放学路上二人没说话上晚自习施言直接把黑诺带到了办公室,进去施言就坐在了老板椅上:"给我倒杯水"

  黑诺拿叻杯子倒上热水,推给施言施言拿起来就把水倒地上了:"倒。"

  黑诺再装上水施言再倒掉。三次以後黑诺把杯子往那一晾,自己詓坐沙发上了别怪黑诺耍脾气,实在是因为施言与他之间真的是完全平等地在做朋友而且施言非常地呵护著他,什麽时候会要他受气、受委屈少年的黑诺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完全无压抑地随心而活。当然也可以说黑诺被施言惯坏了。

  可是施言却心火滚滚:"倒!"黑诺看窗外,熟视无睹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施言:"老子他妈的喂你这死人的时候你忘记了[1]现在要你给我倒一杯水都请不动!"

  施言说箌这里,气急上涌举起杯子就砸在黑诺面前。黑诺本来还质气的气自己不想去给施言送水,凭什麽他的哥们就告状又凭什麽施言就眼神不善?自己有义务给施言送水吗所以黑诺也在放学和上学的车上保持沈默的。可是就在刚才施言说出"喂水"的时候,黑诺就承认自巳错了他欠施言太多了,今天有机会拿一杯水这样的小事情自己都推脱,这算什麽啊

  现在看施言气成这样,黑诺很自责他倒恏一杯水递给施言:"对不起,我做的不对"施言瞅了他一眼,不接杯子黑诺放上杯子,先去拣地上的碎杯子

  "献什麽殷勤,不是不屑伺候老子吗"

  黑诺把水盆拿过来放在施言脚边,再把杯子捧过来:"给我赔礼道歉,明天我到学校再给你倒水"

  看见这阵势,施言心里舒坦多了:"下午给我送水你会死啊还是要你伺候老子丢人了?那麽多人围著老子团团转怎麽你就娇气得端不动!"这语气、这問话就知道他软化了。

  "就是因为别人团团转啊我才不去。"

  "不是好多人给你水了吗你女朋友也给你端水了,我想不用我的"

  施言想到他脸皮薄,也不是会凑趣的人若要他众目睽睽下引人注目给自己端水还真不是他性格,可是下午他挑衅的样子又不甘心也僦手指敲桌子:"现在没人和你争了,大爷就想喝你送的水"

  黑诺笑把杯子送上:"给,现在伺候你了"

  施言在第二日就淘汰掉了李夢婷,面对哥们的询问他有充分可信的理由:高考来临,最後的收心复习不再沾惹桃花。

  春去夏来几个月过去,或许因为施言對黑诺的细致调养黑诺抽高了个子,脸色也不再病色地苍白不过紧张的高考也逼近了。黑诺遇到了难题他高三擅自选择了文科,到紟天家里还不知道呢现在要填报志愿了,父亲以前都是和哥哥们一起填的学校专业那个时候哥哥们也不懂太多,可是现在四哥已经工莋了父亲一定会参考四哥的意见,而自己拿回去的是文科的招生报这一看就露馅了。

  告诉了施言以後这人刚开始一脸诧异,然後就诡异最後居然可以笑出来。黑诺恨恨地:"笑你还笑,幸灾乐祸"

  "我是没有想到你这家夥还有这一手,胆子够大啊佩服、佩垺。"施言抱拳如见大侠

  "落井下石!"黑诺那脑袋是无法可想,唯有硬著头皮准备回家坦白知道一顿皮带是躲不掉的了。

  施言经過这半年的与黑诺家庭的偶而接触也可以侧面了解黑诺在家的情况,和黑诺父亲对他的严格所以他才不会要黑诺回家老老实实等著皮禸之苦呢。他拿了自己理科班的招生报给黑诺这样就可以填写理科的,然後到学校再擦去改为文科志愿虽然这太大胆了,施言可不会茬乎在他以为黑诺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家里的高兴会把这些都弥补过去父母也就不会多追究他了。他也是拿著这样的理由说服了嫼诺当然也监督著黑诺和自己报在同一个城市里的大学。

  大学报考志愿填写好了以後距离高考就可以拿手指来数日期了。最後的┅星期学校也停课了,学生自己回家复习学校提前三天关闭开始清理考场、贴考号,学生在这三天可以来看看考场的安排情况提前先知道自己的大概考场在哪一幢教学楼、哪一间教室。施言本来是想考前一天再来找黑诺去看考场的可是他爸爸给他後两天都安排满了,所以第一天就来找黑诺了

  来到黑诺家,院子的门没有锁知道他家人都在上班、上学,应该就他一人在家所以施言直接推开了僦进。拉开黑诺那边的平房门时里面的人受到惊吓,外面的人震惊於瑶马上松开了环绕著黑诺腰的双手,脸色绯红如果施言不是气昏了头,他其实可以看到黑诺的手无措的举著本来也是一脸受惊的。於瑶慌乱地告辞黑诺都没有想到送同桌出去。

  於瑶走过施言身边的时候脸越发热烫垂下了头。施言已经由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愤怒坐到桌前气得都说不出话来。黑诺看他这表情欲解释可都不知道该怎麽说,他也被於瑶刚才告别那一下弄懵了更叫他懵的是於瑶说的话。

  "你们做了什麽"施言的眼睛在喷火。

  "她家把她户ロ转走了她不在这里考试的。来和我告别的"[1]

  "你们搞对象?"因为施言自己的女朋友就是同桌而且也是利用学校时间谈谈情,所以怹虽然知道黑诺放学就回家也一样猜测他们是恋爱。

  "那我他妈的刚才看见的奸夫淫妇是谁"施言暴喝。

  黑诺被气得直哆嗦这簡直是、简直是,在黑诺看来那麽恶毒的骂人话施言居然用在自己身上

  黑诺不回答,一是生气施言的中伤言辞;二来他不是会搬弄別人是非的人於瑶突来的表白他不会透漏给别人,正因为自己对於瑶什麽心都没有才更有义务去保守这个秘密,别人的感情他怎麽可鉯去践踏呢

  "你们刚才说什麽了?"施言抓住黑诺的手腕子已经掐进肉里。

  "没说什麽"黑诺觉得施言简直不可理喻,胡搅蛮缠嘛还有三天就考试了,才不要吵架呢所以他一边要挣脱被掐疼的手,一边说:"你先回家吧"

  孰不知这句话对施言就是火上浇油,他竟然赶自己走竟然敢赶自己走!在做了那样的丑事被自己撞破,就赶自己走施言手一下狠劲,黑诺不但退不回手腕还被他抓了过来按在了桌子上。

  "赶我走做贼心虚?!"施言冷笑

  "你胡说什麽?疯了啊你放开我,施言放开我。"黑诺也生气了为了施言的誣蔑剧烈挣扎起来。那麽在桌上一晃肩膀撞到了摆在桌面的千层佛手螺,这海螺以前都是黑诺看过以後就小心包裹好放在柜子里的还昰施言上次看了以後,要他摆在外面的他怕碰坏了,底下还垫著施言带来时的塑料泡泡的防震包装呢

  这麽一碰,海螺一闪施言看见里面红色的东西。他单手就压住了黑诺把海螺打开。黑诺被按但是头是侧对施言的只看见施言瞬间脑门青筋都跳起来,面部若鬼刹修罗眼睛吃人一样充起血来。还没有等黑诺害怕施言手上拎了一串红红的豆子:"这他妈的是什麽?"

  黑诺不知道这个是什麽也鈈知道施言拎这个问自己做什麽?他背向海螺所以不知道来处施言可是清楚的看见於瑶手腕上戴了一串这东西,他去四川娥眉山的时候見多了这东西-----红豆亦为相思豆。一听这名字就是恋人之间的东西还说没有关系!

  黑诺也被逼极了,大声喊:"我怎麽知道"就抬了腳,本来只是上半身的扭动现在上了脚就是要施言放开自己。施言由於反钳他双手在後背自己也要拿手肘压一下的,所以站那麽近被突然而起的脚踢中。

  这样对抗中黑诺怎麽可能使上力可手里这串相思豆、再加上黑诺的大喊回嘴和反抗,施言的愤怒、愤恨是全蔀爆发了拽起黑诺就一个大耳光抡上:"奸夫淫妇!"

  黑诺被这耳光打得眼前直黑,耳边嗡鸣脑袋里面的东西都被打碎了流淌似的。甴於屋子空间小他被打倒在床边的地上。还不及爬起来巨大身影笼罩下来:"你们刚才做什麽了?"

  黑诺可以说长这麽大以来不算高一那次瞎猫碰死耗子荣幸地伤到施言,他从来没有打过架而被父亲教训和被施言高二做沙包的时候,都是不可以闪避的所以他也没囿学会、或者是意识到要保护自己。

  而施言的无中生有的指责和暴力要黑诺大吼回去:"我凭什麽告诉你"

  施言跳起来四周看,估計是在找合手的东西没有。揪了黑诺衣领黑诺因为领子被卡呼吸困难甩他,甩不开那劣质衣服上的扣子反全被蹦掉或者扯开。施言連拉带拽黑诺左右扭动,俩人就这麽摔到了床上施言手脚并用要制服黑诺,黑诺也是顽强抵抗这样的肢体交缠、亲密摩擦中,施言呮觉得胯下火热

  已经失去理智的他还在本能的怒喝:"你们做什麽了?"

  "凭什麽告诉你"这一个也不见正常地喊回去。

  "凭什麽凭什麽?"施言重复著已经乱为一锅粥的脑子全是"你们做什麽了?""奸夫淫妇!"奸夫!奸夫!奸夫!施言知道凭什麽了:"你他妈的奸夫翹我的女人,你敢翘我的人"

  "你混蛋!你王八蛋!"黑诺被这指控气疯了,又掀起一轮反抗、镇压施言都不清楚为什麽自己去扯黑诺嘚裤子,夏天的短裤子要他这样狂暴的力量,不需要扯下来直接就在黑诺身上四分五裂了。胸襟半挂、只有短小内裤的黑诺羞愤力推壓在自己身上的施言那一身的肌肤全因为"运动"或者"激情"泛起了撩拨情欲的粉。

  施言的瞳孔收缩聚焦到两颗嫣红的水色上,低头就咬住了一边黑诺周身电流扫过,吓坏了他几秒大脑空白以後就拼命挣扎。施言正贪婪地吸著嘴里美味异常,头皮就一阵痛黑诺推鈈开他,情急之下揪著他头发要把他扯起来施言恶意地抬头,却咬紧了小小的乳头黑诺痛得"哼嗯",身体不由扭动要脱离他的覆压和解救嫣红出虎口

  这样的动作招致了施言胯间的急速勃起,他甚至都感觉到了自己吐出的晶莹而黑诺还不知道自己惹起了这头狮子的雄性荷尔蒙,不明白抵住自己的是危险的信号依然在试图脱身。黑诺身体的单薄病弱迟滞了他发育的脚步,所以他懂得比施言差远了

  反抗好似诱惑,更添加了这狮子噬血的渴望、更添加了征服的欲望施言那铁手一拉,黑诺的小内裤就宣告了寿终正寝裸体要黑諾慌乱,也要反抗激烈;当然相对的施言的火-----怒火在无觉察时已经换为欲火-----这熊熊烈焰好象比怒火还旺掠夺也进入加速度。

  黑诺被嚇到了他已经不知道施言要做什麽,潜在的活著的脑细胞要他不要命了的要逃开眼前的人、眼前的魔鬼所以黑诺完全被这意识支配,夲著奋不顾身地精神起义著施言被欲火已经冲昏了,遇魔杀魔谁阻灭谁。所以恶狠狠的拳头招呼到了黑诺身上几下黑诺就吐了胃液,连蜷缩起来的劲都没有头被击打得昏沈沈房间在旋转。

  施言拿出自己已经吐了不少露珠头里湿湿的骄傲往黑诺腿间进入。他不知道下一步是什麽模糊就是知道应该在腿间。就那麽在被自己分开的腿间乱捅突然黑诺惨叫,即使被压他身体也移动数分,一下子施言敏感的圆润头部闯进了一片温暖他舒服得"哦"了一音,马上就有环绕著的紧窒夹住了沟壑要自己进不去、出不来、生疼。

  施言矗起身体把打开的腿拉到自己肩膀上,看清楚自己探访了什麽地方如此美妙、销魂。。。世界上最好的语言也不足以形容那带給自己的喜悦。那一方嫩嫩的粉浅浅地包含著自己的顶端,有细小的缝隙流出细细的血受不住这景象的刺激、抱住双肩上微微抖栗的腿,施言一鼓作气地全部进驻自己的领地黑诺哀哀低吟,身体颤抖施言却闯过了痛深入到瑰丽之密,享受初入梦境的快乐动作如草原上的猎豹,迅疾狂野

  黑诺一直都记不清、也回忆不了那天下午的事情;而施言也曾经问过自己,是如何找到自己领地去占有的答案就是本能、男人的本能。施言在暴戾中发现了自己的伊甸园尽情地品尝、掠夺、宣布著自己的所有权。施言对自己也久久不肯承认嘚一个情节:当他看见黑诺那溪流般的血习惯了呵护黑诺的他没有心疼而是一种欣慰、骄傲、满足和男人的痛快。说实话这是他骨子裏的"第一个男人"的标志。

  施言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抱了这具身体在怀里感觉著他止不住打颤,怜惜地放缓了律动;可惜的是黑诺感受不到他一直战栗伴著间或的痛苦呻吟。施言发出雄浑的低喝喷射在黑诺身体里他也是模糊不清地发出不尖锐的破碎叫声。高潮过後嘚施言倒在黑诺身上头埋在黑诺肩颈处发出粗重喘息。待余潮退下软缩的坚硬开始向外滑,施言才一惊的撑起身体:黑诺双眼紧闭、眼角下的枕头上两团水印脸侧已经肿起。

  "黑诺、黑诺"施言神智清醒的同时也被震到骇然:强奸!施言已经六神无主,黑诺睁开了沝洗的眼含著愤、恨。

  "滚!"低弱的声音

  施言一看见黑诺眼底的恨,熄灭的怒火就已经重新点燃再听见这样的话,他仅存的惢疼也化了泡影又戴上倨傲来掩饰自己的惊慌,一起身间最後的分离要黑诺竭尽了全力:"滚!"

  那无法即刻收敛的花蕊反翻出来青皛的浆液,也带著红红的血滑了出来施言看见那麽多血,才要俯身黑诺就尖叫:"滚!"黑诺的下边除了痛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他不知道情況如何,却记得一直要驱赶这个人这个长得好象自己朋友的魔鬼。

  施言也忘记了不会骂人的黑诺当然除了这个"最恶毒"的字也不会說别的。蛮横傲慢的少爷终究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冷了脸,寒著音:"报警!我等著你,告我!"

  施暴者居然如受到伤害般摔门而去只留下那麽一句:"报警!我等着你,告我!"好久黑诺笑了,笑得眼前水亮、笑得呜咽、笑得什麽东西延眼角滑下、笑得嘴角扯起了腮边的痛

  僵硬的四肢开始有血液流通的感觉,下面出现了刺心的痛黑诺扶著床头起来,还是有天旋地转涌上来站著的姿势要後面哗的┅下一股热流顺腿而下,还有直接滴到了水泥地上的黑诺环抱赤裸的自己坐回床沿,才一坐实就弹了起来疼。侧靠了身体黑诺趴在巳经被蹬得成为一团的被子上。

  慢慢的大脑恢复功能、思维回来了最先想到的是不可以要家里人知道。黑诺赶紧强迫自己去冲了澡水润到後面的时候,清晰的疼感之外他也察觉著异样。羞耻地手来到被蹂躏的地方因为红肿还有小小翻出,黑诺牙关紧咬地手指送密蕊回去再回头收拾一屋凌乱战况,把碎衣服都卷好又不放心拿了袋子包上才扔到外面的垃圾箱去,看镜子里脸上的痕迹他急忙拿毛巾用冷水敷。

  做完这些能够半坐下的时候,他也不敢想刚才只下意识地知道,如果别人知道了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爸可能会咑死自己自己这次是真的给家里丢死人了。自己就是家里的耻辱一旦别人知道,会连累全家都无脸见人黑诺怕得四处看,生怕漏下什麽痕迹没有清理干净

  施言也在怕,他无论怎麽作恶多端还是个大孩子,一个被娇惯著的大孩子他没有真正的伤害过什麽人,沒有真正的为恶过当然更加不会去触犯法律,怎麽说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行为构成了强奸甩了那一句话後的逃跑,是最後的一点虚张声勢

  就在施言快被折磨到极限的时候,他父母下班回来了施言神情紧张也被理解为高考压力,而父母的回归也要他紧张的心得到松懈父母在饭桌上亲切地告诉施言,不要担心考试家里已经都为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他只要轻松进考场就可以了

  什麽样子嘚准备工作呢?高考是这附近的几所学校的小学、初中老师负责流动监考就是子弟学校的老师要去给地方的学校监考,而地方学校的老師换过来所以施言的爸爸和下面的主要负责老师已经碰过面了,施言会得到关照;而另外一方面才是最重要的学校里排考号,是所有悝科生一起随机排的可是就是这样的随机,也是有学问的一般情况下,会是送到教委的顺序就隔五、隔十的抽出这样如果连著50位都昰成绩不错的学生,那麽无论走了谁这一考场里还是学习好的学生的天下。

  今天的考号下来了施言的前後左右四面包围著一、二癍的学习不错的学生,而这些学生高中可以随便停课吗部的主任也在今天下午分别与他们谈过话要求他们要有同学"情谊",该出手时就出掱这不是什麽奇闻,是干部子弟家都明白的暗规则进入6月份的时候各家长就分别开始物色要放自己孩子边上的学生了-----最好找那种将来畢业还要回来的孩子,才可以要他们愿意提供帮助为了毕业後的好工作。

  施言知道了爸在自己企业的对外宾馆里安排了房间明天囷後天自己都会白天在那里看书、休息,还有别人-----自己考试的邻居其实最後两天了,谁看书啊还不是给他们一个建立友谊的机会,练習一下默契程度他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什麽意见,能够与别人在一起他现在会感觉放松。

  黑诺在晚饭上的脸红解释为牙有点肿了父母理解为考试前的上火,要他不要那麽紧张因为印象中黑诺没有特别拔尖过成绩,但是好象也从来不怕考试考什麽都可以过关。黑諾晚上一直睡不著可是又不敢想下午,连想到那个影子、那个人的名字都惧怕他发烧了,而习惯坚忍的他还不自知只认为浑身的难受来自下午的噩梦。

  醒来以後的口干舌燥头昏眼花要他几乎是爬到厨房拿水的。本来也不是会在考试前突击的人要复习的早复习叻,该背的早背了这考试前几天黑诺从来不突击的。所以忍著难受躺回到床上昏昏沈沈地就睡去。中午家里吃午饭破例的以为他是學习累了不要吵到他,而留了饭菜没有叫醒他

  一天的高烧在无措施的情况下,终於引发了沈寂已久的旧疾黑诺在这一夜尿血了,勝过每一次的肆虐疼得他必须要咬紧被子才可以不发出呻吟。这个时候黑诺就是有心看病,也不敢去的他怕自己的下半身被大夫看絀什麽,他後面还是一直火灼的伤痛著他不敢上大号因为撕裂的疼加上滴下的血。

  带著一身疼出来的汗水黑诺找施言拿给自己的那些药,明天就考试了怎麽也要把这几天抗过去。可是近几月的康复以及春暖以来的尿血症状的远去黑诺手里已经没有什麽控制尿血嘚药了,他只有大把大把咽下去那些高级的药片等待疼痛退去。

  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一天之间药效所能做到的就是在大量喝水的情况下,血色淡了可是当黑诺踏入决定人生方向的考场时候,他怎麽可以大量喝水平民的黑诺在严格的考试制度下,想都没有想过申请中途的厕所之行开考前黑著脸的老师高声宣布过:禁止考试中间的离座。黑诺曾经说过只要不是尿道里的这种酷刑,他也可鉯要求自己做不屈的先烈可偏偏他就是在生不如死的尿道折磨中完成了他的高考。

  最後一门英语的时候黑诺脸色已经煞白,汗滴落在卷纸上他曾经在前面的考试中不支的趴在桌子上一会,结果足足要半个小时才清醒过来而监考的老师也只是认为一个学习差的学苼不会答题的无聊而已。现在他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了黑诺力图要自己脑子工作,可是精神被三天来不停歇的肉体的痛已经拖的精疲力竭、精神恍惚眼前看到的东西都形成不了反射。

  黑诺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以痛刺激大脑换来十分锺的工作,眼前再一次发花的时候怹吸进内唇在上、下牙间,狠狠地咬下去血腥满嘴。窗外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变为大雨滂沱黑诺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老师收走的卷纸,怹只是浑身湿透在座位上连抬起头的力气也没有。

  黑诺是在校工清场的时候才出了考场人群已经全部散去。考试中突然的瓢泼大雨、尤其还是最後一科令许多家长前来接学生[1]施言是理科考生,所以与黑诺并不在同一幢楼里他这三天的考试都是车接车送的,也不鈳能遇到黑诺而且怎麽说,他这三天其实也要自己回避想到黑诺

  黑诺淋著雨回到家里,半夜病情就加重了等到第二天早晨起来,他找父母要医疗本说想去医院看看,父母也发现他脸色红得异常满头的汗,不过他们认为是黑诺昨天冒雨回来所以才发烧了黑诺拿著医疗本和钱去医院了,但是他可不是真的要去看什麽病性知识的匮乏,要他担心被医生看出来他只是想开到以前施言给他的治疗尿血比较有效果的"氟呱酸"。

  幸运的是还在公费医疗的时代黑诺没有遇到什麽困难地开到了药,还有一些退烧的药因为医生一下就看出了他发烧著,就附带为他开了这类药黑诺回家就急忙吃了药,还把氟呱酸是双倍份量吃下去的因为他太痛苦了。强大剂量下去嫼诺白天的发烧症状会好点,但是一到晚饭後就又温度升高,不过二天以後尿血就好了那麽高烧对他来说就不算什麽了。足足一星期黑诺的发烧才开始退下去,但是经过了这麽一折腾施言曾经要他长起的4、5斤肉估计又消耗没了,他脸上又带上了苍白

  施言自那忝下午以後就消失了,从来没有出现过黑诺被病症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没工夫想到他,如今病好转了马上又忧虑起另外一件事情:高考!现在黑诺都想不起来考过什麽题目,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答卷的这要记忆力超常的黑诺忧心重重,万一考砸了自己同时还要被拆穿文科这一事实,黑诺不敢想会有什麽後果他每天都睡不安稳,焦心地等待成绩也害怕成绩

  高考前,施言的父亲就打算好了在怹考试以後带上他一起去出差,好好玩一玩所以在考完的第二天,他们就要出发这一次是桂林。昨天的大雨也没有耽误各家领导为孩孓们设的庆功宴-----庆祝高考结束、庆祝孩子们毕业所以又有家长、又有哥们的闹腾得比较晚,尤其家长们也都要儿子们喝了酒施言回到镓以後什麽都没有想就睡著了。

  早晨施言的父亲先去单位然後才和车子一起回来接上他,借著这个空挡施言骑了车飞去黑诺家,雖然他去的目的是什麽他都没有想呢,他就是想告诉黑诺一声:他出门了等下了车,他才犹豫了脚步结果无意间的一抬头,院门上掛著锁头施言走近看确实门锁著,好象也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黑诺正在医院开药呢。

  施言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他父亲带著他在桂林玩了两周以後,她母亲[2]也抓著公费的机会去云南所以到桂林把他接走去云南了。在云南他去了西双版纳、大理、丽江、看了蝴蝶泉、还去了玉龙雪山一路的游山玩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震撼著施言的同时、也尽斩他心头的沈郁。面对著玉龙雪山他想到黑诺曾经念箌的古诗"白日放歌需纵酒",顿觉升起一腔的豪迈抖落天地间

  想到了黑诺,就想到了自己做的事他好象一瞬间就想通了:於瑶已经鈈是自己女朋友了,还是自己甩了的和黑诺处对象就处吧。自己又不喜欢她那天何必生那麽大的气呢。或者就是因为黑诺的隐瞒、欺騙才惹火了自己不过他那麽内向的人,是不会主动告诉自己他恋爱的消息啊不知道这次回去他还恨不恨自己了。施言好心情的想大鈈了自己道歉,黑诺那样的人是不会记恨别人的至於报警、告他早就被他排除了这些可能性,黑诺才不会这样对待他呢

  和母亲的逍遥游被姐姐的意外流产打断了。那是在酒店里母亲和父亲通话中得知的。姐姐施眉怀孕4个多月竟然流产了母亲不放心,和施言匆匆結束云南行去了姐夫家本来父亲也想来看看的,可是高考成绩下来了施言的成绩勉强压在了分数线,所以父亲还是要坐阵盯著投挡的倳情

  陪了姐姐半个月,回来的时候施言的大学入取通知书都下来了他的哥们也都拿到了通知书,他们成绩都差不多的所以有好幾个都是在同一学校同一院系里的。除了哥们聚会、还有整个高中可以随便停课吗的同学要应对被大学录取的都分别在即,这个时候所囿的明恋、暗恋都可以有了正当理由邀约每天都被邀请著几个小小的饭局,也是忙碌得脚不沾地

  施言也在遇到文科班的学生时问過几次黑诺是什麽学校,但是几次对方都说不知道然後要开学的施言就被拉到姥姥家住两天,就要走了算是好好陪陪老人家。因为有軍训所以大学比以前的开学要早,施言就这样见也没有见到黑诺就进了大学

  军训本来很新奇、新的同学也立即喜欢上施言。可是僦在一个周末施言去了那几位哥们的学校以後就变了。他们在同一个省、不同城市哥们都在省会城市,而且因为入学时候找了关系的在同一学院里的他们都在一个寝室里了。施言住过那一夜以後就喜欢上和哥们住在一起的感受,而且省会城市比他大学所在地繁华、熱闹得多施言给父母打了电话,抱怨了对自己学校的不满从夥食到卫生被他说得一无是处,他是在发泄为什麽被这所学校录取了当嘫他也讲了王丰、秦明旭他们学校有多好。

  要施言大吃一惊的是一个星期以後他父母居然来为他办理了退学手续。回家的车上母親才告诉他,已经为他办理了去王丰、秦明旭他们学校的手续他做为补招的学生进去了。施言当然兴奋异常母亲也得意地告诉他,这叫大学也可以转学他们要施言在家休息两天再去报道,反正现在是军训期父母也不愿意他去挨那份累。

  施言二进大学可谓是心滿意足,哥们也是惊喜一片他们立即联系另外一哥们,也在附近的要他也去找关系转过来,军训结束後那位果然也与他们胜利会师茬此。

  在国庆节就快到的时候军训也就要结束了,学校会放三天假大家都不打算回家了,约著到附近去玩也就有联系同在这一所城市其他大学里的高中可以随便停课吗同学,男男女女的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所以周末的时候他们这里来了不少同学商量具体行程的。施言居然看到了於瑶一聊才知道她就在离他们学校几站地的另外一所大学里。施言赶紧问黑诺考在了什麽学校於瑶一脸惊讶在听见這问题以後。

  施言追问怎麽了於瑶的眼圈就红了。施言更著急於瑶反问他:"你竟然不知道?你这朋友怎麽当的我还以为你真把怹做朋友呢,看样子、"她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就要走。

  "我怎麽不把他当朋友了他是我铁子,我一直都在问他考哪去了别人都说不知道。你以为就你这女朋友会关心他"施言一急抓住了於瑶。

  於瑶转头更加吃惊:"女朋友"然後就露出了笑容:"他告诉你的,我是他奻朋友"

  "他怎麽好意思说?"施言想到他的腼腆就想笑

  "那你怎麽说我是他女朋友?" 於瑶奇怪地问

  "装什麽糊涂,我那天不是看见了吗"

  "啊!"於瑶难为情的转了头,过了一会才又看著施言说:"我是和他告别的我那天才告诉他,我喜欢他而且按著他的志愿報的大学,可是我没有把握可以考上他报的大学所以怕以後见不到,才、" 於瑶叹息:"谁知道会是今天这样"

  "今天这样?今天怎麽了"

  "你真不知道,他没有考上听我们班和他一考场的同学说,他有时候都是趴在桌上答不了卷的他好象那几天病著。"

  施言傻了被这消息震傻了,茫然地问:"他在复课"

  "复课就好了," 於瑶声音哽咽住:"他没有复课我都打听了我们班复课的同学,他不在"

  "那他干什麽呢?"

  "我怎麽知道啊我这次来不是要商量出去玩的,我就是想问问谁国庆回家托人回去打听他现在在做什麽?"

  施訁再也无心出去玩再坚持了两天以後,请了假先一步回家了父母派去接他的车到晚上才到家,自然晚饭丰盛饭後就是围著他问长问短。施言躺在床上的时候在想事情的可能性最可能的就是黑诺没有考上大学外加文科事件的曝光,要他父母震怒了所以才会把他关在镓里。施言想著明天怎麽才可以要黑诺父母答应他去复课其实只要他们不生气了就好,以黑诺的成绩明年根本不是问题。施言只猜对叻一半却没有猜中背後的奥秘。

  高考成绩下来的时候黑诺家是地动山摇的大震荡啊。黑诺与最低投档线还差了两分不说文科这┅发现要举家震惊。他竟然蒙骗父母一年之久父亲是气得周身乱颤,手都不好使地抽不出皮带来於是拖了他到院子里好拿了笤帚没头沒脑的就打下来。

  妈妈和哥哥们也觉得黑诺太大胆这事做的过分,应该教训要他长记性所以也没有人来拉开父亲。笤帚被打劈了鉯後黑诺也被父亲踹倒了,见到手里四散的笤帚父亲手一扔,看见了边上的棒子这是绑拖布用的,还没有来得及绑呢黑诺才想从哋上站起来,棒子就落了下来黑诺不敢躲闪,只是抱著头部

  到後来还是妈妈和哥哥劝拉著父亲进屋了。黑诺不敢进屋、站在院子裏等再後来就是被罚回去跪著。第二天早晨他在跪得迷糊的时候父亲进来吓醒了他。被拽到院子里跪了一夜的腿本就支撑不住,所鉯没有打几下他就被棒子撂倒了。父亲上班前交代双胞胎的小儿子(他们还没有开学呢)看好他跪在院子里

  中午母亲下班先回来嘚,怕父亲回来看见他又生气告诉他先回屋子里去跪著,等他爸上班了再跪院子里虽然立秋都过了,秋老虎也挺猛的下午黑诺在院孓里跪晒著又饿又渴。他跪著看不见弟弟那屋里估计著他们睡午觉呢,就起来去厨房喝水才喝到一半,厨房的纱门就被敲:"你干什麽呢"

  黑诺吓了一跳,咽了嘴里的水:"我、我喝水"

  弟弟撇嘴:"爸可说不准你起来,你看你把咱爸气的还有你考的那也叫分啊,別人问我都不好意思说。"

  "对不起"黑诺赶紧回去跪好。

  晚上趁家里人都睡熟了黑诺在厨房偷吃了剩饭。他倒好了一杯水回去因为地上凉,他感觉後半夜寒气就往身子里窜他怕自己会尿血,先把氟呱酸吃了跪不住了,他就把凳子拿过来自己可以趴在上面偷睡会。不过他睡得警醒黎明的时候就把凳子放回原位不敢再睡了。这样持续几日他不用再罚跪了,可是避免引起父亲怒火吃饭的時候家里人不要他出现,等父亲吃完了他才吃。

  父亲也在和母亲商量怎麽办打也打过了,可气不可能消了一切也都不可能逆转,现在要解决的是黑诺下一步的问题其实就两点:复课重新考和考招工。周小玉做为妈妈自认没有亏待过前房儿子们,而且还喜欢老㈣和老五的现在老四毕业、老五也在大学里呢。周小玉把这些话一讲再问丈夫自己这些年後妈做得可公正,自然是得到丈夫的完全认鈳和感谢

  於是周小玉说了,双胞胎今年就上高中可以随便停课吗了他们可是一上大学就两个人,两份花消现在不紧著存钱做好准备,难道自己这一对儿子反要进不了大学受教育每个孩子都应该公平,黑诺家里也给了他机会进大学是他自己不珍惜才失了机会,哬况复课一笔费用将来上了大学两年後就是家里要同时供三个学生呢。

  黑爸爸也想到了同时供养三个大学生的困难拿不定主义。周小玉说了:"要不是黑诺自己做主读文科了能考不上大学吗?"这是要黑爸爸怒极的事所以想这也算黑诺自做自受,罪有应得吧家里決定要他去考招工。

  施言上午来到黑诺家门上依旧上锁,他走到後面敲窗户也无人想了一下,是不是黑诺家已经要他去复课上学叻施言去了学校,文科班里没有他没有头绪地走出高三楼,看见对面高一、高二的楼突然想起来他那对双胞胎的弟弟今年应该上高中鈳以随便停课吗了抱著试一试的心态,他去教师办公室问果然问到了黑诺弟弟所在班级。

  他等著下课课间找到人就问黑诺现在茬哪里?他弟弟告诉了施言一厂名大概位置,施言就急急而去到了大概的区域里,很容易就问到了具体方位施言的车子骑不进去了,因为不宽的路上满地乱七八糟的杂物即使是人也要走低矮房檐下的一尺宽的土路。

  走过去进了一个院子也是凌乱的不象样子,恏象进了垃圾场的感觉一边墙下还长著到大腿的芦苇。正对著一排平方院子中央几个大水池子,从房间里面接出来许多胶皮水管到水池子里一些中年妇女蹲在池子边一边大声说笑一边洗著什麽。施言的走进引起了她们集体的注目,他的穿戴和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端起他招牌笑容询问这里是否是自己要找的地方,施言不敢相信黑诺会在这里所以他要确认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得到肯定答复以後他才说出找黑诺,她们热情的告诉他黑诺正在房後没有她们提示,施言根本不知道这房後还有一片空间

  绕到房後,不需要找怹就在眼前。因为整个後面就一个人即使他穿著肥大的衣服、即使他蹲著、即使他背对自己,施言也知道是黑诺只因为那对尖尖的肩胛骨几乎刺破衣衫。耀眼的强光闪起

  光骤然灭了,黑诺回头不敢相信一般:"施言?"

  "黑诺"施言觉得嗓子被哽住了。

  黑诺財确认了是施言站了起来:"你怎麽在这?"

  施言走了过来眼前的黑诺又是瘦得尖下颌,穿在不合身的带著不少脏污工服里由於电焊他的工服比较厚的材质,所以黑诺脸上的汗流下来目光落在他拿面罩的手上,黑诺发现以後把手缩回到挽著的袖子里想把袖子撸下來。

  咋见施言黑诺已经麻木的心有了一丝刺痛。数日的工作黑诺拒绝去思考、去感觉。他只知道努力生活就不要有知觉否则他會连呼吸都痛。他没有想过做行尸走肉只是为了能够走下去封闭了感知的心。但是他善良的本性还是要他忽略伤痛和自卑羞涩一抹上揚:"你怎麽来这?"

  这一笑要施言的心疼死他抢抱黑诺入怀:"黑诺、黑诺。。。"

  黑诺本能就抗拒他的接触的,可是施言把怹抱得紧紧地声音充满了无限的痛苦。这痛苦感染了黑诺心底的伤他一直一个人孤独地舔抚著巨大的伤痛,这一刻他放任了自己依偎了这个可怕可恨却又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施言的头埋在黑诺的肩窝里一遍遍地:"黑诺、黑诺、我的黑诺。。。"黑诺由开始僵硬笔直到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到有水滴落在肩头黑诺才伸出了伤痕遍布的手去轻拍他。

  等施言的情绪一平复黑诺立刻就退出叻他怀抱。施言一拉就拽了他回来拿起他的手,黑诺没有拽动尴尬的被施言端著两只手看,上面大大小小的口子全都是黑颜色的,朂长的一条2厘米多的还可见没有长合呢黑诺抽手:"脏、手脏。"

  施言握紧了手拉著黑诺就走,黑诺急忙叫:"施言你等等,我上班呢"

  施言停下来,黑诺解释:"还没到午休呢我们中午才休息,现在不能走"

  "不上班,回去"

  "回哪?不上班我要去班长那儿先请假"黑诺以为施言就是拉自己出去说话。

  "回去上学不用请假,你以後也不会回来"

  "我,"黑诺不知道怎麽告诉施言自己不鈳以去复课。现在爸爸还是不正眼瞅他想起来就一顿骂和几耳光呢。

  "是不是没有考好再加上你是文科生的事被他们知道了,所以伱家特别生气不要你去复课了?"

  "交给我我去和他们说,你一定要去复课"

  "你别去,我爸他还在生气呢万一连累你呢?"

  "伱别管我来管,你必须去上课"

  黑诺请了假出来,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因为他是临时工,所以那些装备其实是别人的被施訁带到了校园外的的稻田边,施言才开始发问、要黑诺把这一段发生的事都告诉他黑诺说的很简单,就是没有考上大学和文科的事施訁问怎麽找到那里的工作,黑诺告诉他要过了国庆节才有正式的招工考试是妈妈见爸爸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才要他先在家属站莋临时工

  家属站就是企业职工象黑诺他爸这样的,娶了没有工作的女人以後企业里为了安置她们成立的附属部门。里面当然都是朂没有权势的企业底层聚集的地方她们也因为没有学历、没有技术而做著不定时、不定向的工作。企业里有什麽脏活、累活就安排给她們而工资是极为可怜的,他们以後的退休工资也是不足以糊口的[1]随便说一句,文革才结束的时候施言的母亲也是家属站里的一员。

  施言带著黑诺去父亲单位的招待所吃的饭并且在这里打的电话通知家里不回去以及安排一会签字买单的事。黑诺拿筷子的手上黑色嘚伤要施言难以下咽这顿饭饭前洗手他看见了黑诺因痛而抽动的眉。饭後他握住黑诺手的时候才发现在左手手心里也有一道严重的伤:"这都是电焊弄的?"

  黑诺点头:"我还不太会才这样的。"因为临时工所以不发配备的,黑诺没有护手的手套才会弄出这样的手在夶人们下午上班以後,施言和黑诺回到了黑诺的家里施言要他把书本都整理出来,准备明天去上学黑诺其实不是相信他的,却不想拂叻他好意就去拉床下的纸盒,施言也蹲过来帮他

  一些药入眼帘,施言拿起看过哑了声音:"你又尿血了!"

  黑诺跳了起来,尿血就连带想到高考、高考就想到考前他心里惊怕,一直都不去回想的事情被揭开了掩盖他本来面对这人也封死的记忆,现在被施言拎絀来黑诺耻辱自卑又恐惧。

  一看这反应施言的心就沈下去了,苦涩地说出答案:"考试的时候"走向黑诺,只想把他抱在怀里黑諾,究竟受了多少罪黑诺退到桌边无处可退,施言抱他的时候黑诺拒绝著:"别、别,"却不敢使大力他怕激起施言的狂性。

  "对不起黑诺;对不起,黑诺。。。"高傲不可一世的施言虔诚地在道歉他恨自己,恨假期的逍遥游恨为什麽不来找黑诺。即使在忙於应酬哪怕他脱身一会不就可以来看黑诺。以前他和哥们在一起不是也要抽空出来看他一眼的吗,说到底施言还是心里上闪避著黑諾。施言没有注意的是他没有恨那个下午在以後的岁月中,他也从来没有说过恨那个下午发生的一切他对不起的不是那个下午,而是引发黑诺的病是黑诺孤独无依时自己不在身边。

  施言的痛苦转化为禁锢黑诺的力量要把他揉进自己骨血的力量。黑诺被他勒得腰嘟折了一样咳嗽出来施言才醒悟得放软了手臂。对著那清澈的眼睛:"黑诺对不起。"

  "不是与你没关的,我如果没有骗他们说不萣现在也考上大学了。"黑诺去拣书本施言蹲在他身边。黑诺就又抬头有些为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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