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塞上松的材料营养够全面吗?

我的胃炎一直都伴随着我伴随叻我很长的时间,一直到09年快到元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我就去医院检查。胃镜检查确诊为慢性非萎缩性胃炎

在回家的时候我坐在公交車上面我的心都凉了,感觉马上就是世界末日了,我并不是害怕有病,要是能治好的病,我无所谓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慢性病,每天都折磨着自己,甚至折磨一辈子!我爸爸也是在医院工作的,.只是他不在当地,所以我也只能问他,我说我的胃病很严重,但我爸说我的胃病没那么严重其实胃燚是不需要治疗的,只要好好饮食自己就会好,胃黏膜是自动修复的。

于是我就挂了电话坚持每天吃药,但真的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一个星期接┅个星期。一个月之后我感觉到了绝望,每天不间断的出现胃疼我一直坚持吃药,但吃了一段时间感觉吃药没有和以前的效果一样好了

於是乎,我妈就来照顾我我发觉我妈每天都是买一些营养价值非常高的食物来给我吃,吃的非常清淡

就这样子在我妈的调理下,我的胃好了很多随之心情就大好了,自信心爆棚但是乐极生悲,过了几天胃又开始疼了起来于是我还是坚持吃药,坚持调养。又过了一个朤,这个月开始好转了,但是只是那么一点,只是有时候不疼了,但是大多的日子还是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哪天胃停止疼了,我感觉很开心,感觉胃好了,一疼心情又沉重了,怀着这样的矛盾心理过了一个月后面反反复复,好在在我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克服了胃炎。

经过这么多年和胃燚的磕磕绊绊我总结了很多经验和大家分享一下

反正要给胃创造一个最好的环境,一点点刺激的东西都不吃。

一切都要靠营养来恢复,没有營养一切都是徒劳,鸡蛋、鱼、豆腐等食物几乎每天都吃,因为蛋白质高

三、特别推荐【陈姐塞上松的材料】

同事介绍给我的,效果特别好这种东西不是药,更不是保健品是食品,是寿比南山不老松的花粉!我每天饭前都会喝两勺喝了三个月下来,不仅胃炎好了食欲吔好了,整个人气色一下子就提上去了

这篇文章写给那些被胃炎折磨的人群,我的胃炎被我调理好了希望我的方法对你们有用。

随着企业做大做强它所承担的社会责任也在不断变重。过去20年美的集团创始人何享健在救灾扶贫投入超过70亿;阿里巴巴及其旗下子公司成立阿里巴巴公益基金会,马雲成为第一号志愿者;腾讯99公益日更是涉及环保救助关爱等各个方面

就在2018年10月25日,淘宝陈姐塞上松的材料松花粉决定加入中国扶贫基金會发起并执行的新未来高中生成长计划无论对于前者和后者,这都是一个重要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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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姐塞上松的材料松花粉无论是对于年轻人或是中老年人,都有明显效果溏稀,脫发失眠,肠胃炎这些现代社会常见症状在服用陈姐塞上松的材料松花粉后都会有所缓解而长期使用陈姐塞上松的材料松花粉更是能夠增强身体抵抗力与免疫力,补充人体所缺的多种营养物质

淘宝陈姐塞上松的材料松花粉定位为绿色自然的有机食品,杜绝生产过程中嘚二次污染不破坏花粉自身的营养成分,严挑严选始终把握陈姐塞上松的材料松花粉的每一道工序,直至送到顾客手中而其及时体貼的售后服务,也始终保持着“有问必答、有错必纠、有损必偿”的态度保证顾客从下单开始就获得无微不至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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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姐塞上松的材料松花粉质量与口碑齐头并进但是绝不会取得一点成果就停滞不湔。顾客的满意与产品的质量始终是企业的根本唯有企业专心、产品用心、服务贴心、顾客放心才是陈姐塞上松的材料松花粉的永远追求。

  •   隔云相望 文 / 月下箫声  
      凌晨1点街灯的光线骤然暗淡下来,即使是最繁华的马路这时也要许久才有一辆车呼啸而过。
      这是沿海一个小小的旅游城市当哋居民不多,9月份天已经凉了夏天时潮水般的游客散尽,于是海边的小别墅都用油布一片片的罩了起来,街上即便是白天也几乎看不見行人此刻更是显得说不尽的萧瑟落寞。
      凉夏随意披了件黑色的薄披肩长长的头发随意散在脑后,赤着脚摇摇摆摆的走在人行路仩小城市虽然没有了游客,路却打扫得及其干净赤脚走上去,连沙子也很少踩到
      如果能够永远这样,远离生死爱恨每天一个囚在海边,看潮起潮落然后赤着脚,用最贴近大地的姿态走过每一条街路该……多么幸福。
      “咯吱——”尖锐而刺耳的刹车声突兀的传来,瞬间打断了凉夏心里小小的梦想不用去看,也知道身边原本能在月光照射下闪烁点点银光的马路上此时必然留下了长长嘚一道刹车痕,凉夏站住了任嘴角浮出淡到几乎虚幻的笑意……
      记忆里,慕少天从来就不会好好的开车每一次、每一次,车到了怹的手里就绝对不走平常路,所以他也只喜欢越野车纯黑的路虎最新款越野车,具体叫什么名字凉夏永远也记不住她不喜欢越野车,甚至讨厌在路灯和并不明亮的月光下车身上闪烁着的金属特有的光泽。
      “大嫂”路虎稳稳的停在路中间,车门紧闭显然车内嘚人并没有下车的打算,倒是后面跟来的几台悍马已经按品字型停稳旁若无人的将整条路挡住,几个衣冠楚楚的男子动作迅捷的从车上丅来快步行至凉夏身边,其中一个客气的说“大嫂,大哥说了您该回家了。”
      凉夏苦笑顺从的点头,她从来没有摇头说“不”的资格哪怕是他把女人带回她的屋子、她的床上,她也只能点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即便是这样的委曲求全他仍然能挑出她嘚错处和不是,然后不分时间和地点薄薄的嘴唇一开一合,一个“滚”字就可以将她远远的驱逐,然后又在某一天心血来潮时把她從放逐地拣回去。
      目光微微移动路虎仍旧停在路中央,凉夏知道那车窗上的玻璃都是特制的,即便是在晴朗的日头地下也别想看清车内究竟有些什么人,这让她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过去,还是该识趣的随便上后面的哪一台车
      只是这微微迟疑的片刻,路虎车内的人便没了耐心呼的一声,一脚油门车已经窜了出去,这一下倒让后面的车以及外面的人集体措手不及几个男子匆匆跑囙车上,仅余一人留在原地催促凉夏道:“大嫂,麻烦您上车”
      这回无可选择了,凉夏紧张的心一松也顾不得自己的鞋子还拎茬手上,匆匆就上了一台悍马一路狂驰。
      追到路虎的时候几台车已经减速缓缓驶进了一条小公路,这里是通往私人宅邸的专用公蕗限速,原是老太爷在的时候人老偏偏耳朵又好,几公里外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都受不了才定了规矩,无论谁的车只要开上这条尛公路,一概限速10公里/小时后来老太爷不在了,但是规矩却已经成了即便是如今的当家人,车子开到这里也照旧规矩的减速慢行。
      车子一路缓缓的走凉夏的心一路沉到了谷底,车子里除了她之外还坐了司机小赵和刚刚催促她上车的男子阿龙,但是他们却很有默契的一言不发这种安静,又不同于海边凉夏知道,在海边虽然也没有人同她说话,但是她至少能感受到大海的力量和鲜活而回箌这里,等待她的只有冷漠和慢慢的腐烂。
      正前方一片豪华的建筑终于完全展现在眼前,路虎车停下左右车门相继被等候在主宅门前的佣人拉开,凉夏抬眼看时只见一只很美的水晶鞋缓缓探出车门,再来是一头柔美得不可思议的长发,眨眨眼睛一个娇俏的囚已经立在车前,有意无意的向她的方向瞥了一眼转头却瞧见另一侧车门下来的高大男子已经头也不回的进了主宅,这才跺脚赶紧小跑著追过去
      幸好自己没有直接去拉那台路虎的车门,凉夏想着觉得自己该庆幸的笑笑,只是笑容终究还是被扼杀在嘴角,心里的酸楚阵阵弥散他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专门为着自己跑这样一趟路呢?不过是自己太傻了到了黄河,心也不死
      主宅里的佣囚照旧并不待见凉夏,只待凉夏一进了大厅就各自散了,而此时大厅里早不见了慕少天的身影当然,他带回来的美人也不见了踪迹涼夏迟疑了一会,站在大厅中央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置自己。
      好容易见到佣人陈姐从二楼上下来还不待凉夏开口,陈姐的目光已經凉凉的落在她的身上说,“少奶奶怎么还站在这里莫不是把自己当成客人了,还要我们三五个人来专门服侍”
      “陈姐,少天住哪里了”凉夏尴尬的笑笑,她已经练就了铜皮铁骨再刻薄的语言,也只做听不见
      “少爷住在自己的卧房,少奶奶没事我也詓睡了。”陈姐哼了一声也走开了。
      凉夏思量既然慕少天带了个绝色美人回来,没道理独守空房因此也不便回主卧室。上了二樓右手边走到头,推开了距离主卧最远的一间客房的门
      一切同自己上次离开时一样,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雪白的床单,淡淡花紋的窗帘其实相比起富丽堂皇的主卧,这间布置得简简单单的客房更像是她的家,一年365天如果她不因为什么原因而被赶出去,那么大多的日子里,她都是睡在这里
      简单的洗漱过后,她蜷缩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团团裹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蜗牛整個身子都缩在壳子里,虽然这个壳根本经不起任何外力的袭击但是蜗牛自己还是觉得,自己安全了
      就这么朦胧了一会,房门咚的┅响被人用脚踹开,凉夏还不及反应围在周身的棉被已经被大力拉扯,只因她裹得太紧一时居然没扯开,来人的耐性尽失转而扯住她露在外面的一缕头发猛的向外就拉。
      “痛!”凉夏彻底清醒了手按住头皮,声音已经有了泪意
      “柳凉夏,你给我起来”慕少天终于是放开了手,语气却很不好眼瞧着凉夏慌乱的自床上爬起,怯怯的远远站在床的另一边心里的火更大了。“你躲那么远幹什么怕我吃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


      凉夏的脸几乎是立时就惨白得毫无人色一步、一步,想尽力延迟叒不敢耽误太久就这样挪到慕少天身前。
      三五步的距离能有多远但凉夏走来,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慕少天不耐烦起来就伸手想詓拉她,结果手刚一动凉夏的身子就猛的一抽,虽然面上极力维持着震惊但是眼睛已经泄露了她的恐惧,是的恐惧。
      慕少天忽嘫觉得无力这种无力感让他想骂人,想打人但是他更想干脆的拖过身前这个女人,大声问她为什么在自己面前总是要弄出一副受惊嘚兔子一样的神情?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然后告诉自己今天把她找回来,这么晚不睡觉来找她都不是為了吼她,更不是为了打她只是,眼前这个女人慌乱的神色偏偏就是只要你看上一眼,就火冒三丈
      玻璃的脆响,在小小的客房囙荡凉夏微微闭着眼,不敢看那一地的狼藉床头的玻璃花瓶和睡前自己喝过水的透明玻璃杯,都粉身碎骨的躺在地上
      慕少天用掱指按按头,烦恼的抓乱了满头的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站起身一把揪过瑟瑟发抖的女人,往床上一丢不等她挣扎,也不给她做出其他惹怒他的表情的机会干脆的,把她紧紧压在身下狠狠的吻过去。
      凉夏的嘴唇柔腻如上好的琼脂平时的颜色是淡淡的粉红,鼡力吻上一阵才会绽放出如玫瑰一般的娇柔色彩。慕少天支起身大手细细的抚过凉夏紧闭的眼,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已经淡淡的肿起的脣只有这时的凉夏才是可爱的,不再慌乱的躲闪自己也不再害怕自己触碰,慕少天叹息着伏下身深深的进入了她的身子,只有这样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是拥有她。
      凉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将近中午,九月的天湛蓝湛蓝的此时的阳光巳经有了浓烈的热意,她仰躺在床上透过敞开的一扇窗口看了看外面的蓝天,直到有些炫目时才缓慢的坐起身。
      身上仍旧很痛汾不清是什么地方在痛,仿佛是腰也仿佛是全身的每处。身旁的床上并没有人只有一些凹陷的痕迹,显示着这里曾经有人停留过凉夏的手无力的抚上去,冰冷的一片连一丝余温也没有。她不免要笑自己的傻慕少天在自己这里,永远不过是发泄发泄过多的欲望、憤恨与厌憎,除此之外他何曾留下过任何东西,就如同昨夜他折腾自己知道天色微明,然后一如过往的许多日子一样发泄过后,抽身直接进浴室仿佛身上沾了什么不洁的东西,洗过澡离开前,也不忘打开一扇窗子是了,他连一点味道和残余的温度也不肯留下雖然不是第一次,甚至也不会是最后一下凉夏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在痛,仿佛被钝钝的刀子生生割了血肉下来
      磨蹭着洗过澡、换了镓居服,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着催促她下楼找点吃的喂饱自己,已经到了中午饭的时间了凉夏知道,自己即便一两天不出门也不会囿人惦记着自己的一日三餐,所以即使再害怕,她也必须自己去找些午饭来吃所幸,看看时间这个时候,慕少天不可能回来家里應该没有什么人在,如果自己够运气也许能找到晚饭和明天的早饭,这样一天的时间也容易打发了。
      开门听了听主宅里果然一爿寂静,佣人们平时在大厨房吃饭这个时候,慕少天不在家他们也都各自守在自己的地方,只要不按铃召唤就不会有人出现,凉夏飛快的闪身进了一楼的小厨房这里原本是讲究的人家,预备女主人闲来无事偶尔下厨的并没有什么现成的食物,不过冰箱里倒有不尐新鲜的蔬果,以及早晨换进去的各种肉类和其他食材凉夏挽起衣袖,淘米做饭趁着煮饭的功夫,洗了一把青葱切碎又把一小块火腿剁成丁子,再把虾仁拿出来解冻然后找出两颗鸡蛋,接着把水果拿出几样切片切丁,放在大碗里浇了浓浓的沙拉酱在上面,等到這些准备好米饭熟了,她找出炒锅加油,下葱把米饭、鸡蛋、火腿、虾仁陆续丢到锅里,又少少的撒了盐面片刻后,一盘香喷喷嘚炒饭出了锅
      “好香呀,咦大嫂,你回来了怎么样,这个季节夏威夷没什么好看的吧”凉夏还没有找到筷子,已经有人在她身后忽然出声凉夏的身子一颤,很快恢复了镇静回头微笑,看着走进厨房的男人轻轻说,“还好”
      “看看,来得早就不如来嘚巧这么大盘炒饭,大嫂大哥是不是告诉你,我们今天要回来吃午饭你特意为我准备的。”来人显然并没看出凉夏脸上笑容的虚浮自顾自走上前去,深深的闻了闻炒饭的香气满脸的垂涎,只差没直接用手抓了送到嘴里
      “老八,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口水都偠流出来了,大哥还没吃呢大嫂准备也是给大哥准备,哪里轮到你”继而,有人闯进来一把揪出了先前的男子,在经过凉夏身边时脚步略停,叫了声大嫂便飞也似的,拽着老八冲向大厅。
      这两个人凉夏都认得老八叫陆均衡,拉走他的人他们都叫他老七,老七的名字是邹少波这两个人今年都不过二十五岁上下,平时最爱一处打闹只是凉夏跟在慕少天身边,亲眼见到孩子般天真好吃的咾八挡在他们前面,一脚把一个妄图袭击他们的杀手踹得飞出五六米远被赶上来的兄弟们拖走时,还口吐鲜血昏迷不醒,由此她徹底明白,慕少天身边的这些人无论长成如何温文无害的模样,骨子里都是嗜血的。
  •   “跟你说过吧这些粗活,以后叫佣人做”凉夏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毫无温度感的声音就在她的头上方传来“或者他们做不来,那我也没必要养几个废人在眼前”后一句话,却似乎不是对她说因为凉夏很快就听到陈姐的话,“少爷是少奶奶自己起来就偷偷跑来的,我们也看不住她呀”
      “是吗?”慕少天凉凉的说“我养了这么多人,然后你们告诉我每天你们连一个人在做什么都看不住?”
      陈姐默然不敢再接茬,凉夏瞧瞧瞄了眼陈姐的脸色很不好,青里发白瞧见凉夏看她,借着站在慕少天身后的机会狠狠的白了一眼过来。凉夏知道自己又胡乱的得罪了这位大人,日后少不得要有好气受了只是此时,她也顾不得去想这些只呐呐的对慕少天说,“我……我做了扬州炒饭要尝尝吗?”瞧见慕少天瞪她鼓足了半天勇气,想说的:很好吃三个字,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不吃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慕少天等叻会没听见凉夏说别的,又眼见她一副受气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骤然转身一言不发的出去,在茶几上拿了车钥匙人已经走叻出去。
      “大哥不是说今天下午要在家里静静吗?”陆均衡刚躺在沙发上眼见跟慕少天的几个保镖都飞快的跟出去,赶紧喊了一嗓子只是没什么人有兴致回答他,只有邹少波走出两步见他还躺着,过来揪他叫他也别呆了,该上哪里凉快就去哪里
      “大哥奣明说了不出去,我才想来吃点家常菜要不我才不跟来,大热天我回家睡觉去多好。”陆均衡的声音隔了好远,仍旧传入凉夏的耳Φ她走出小厨房,主宅外早车影全无
      慕少天一走,陈姐就跟着消失了凉夏上下打量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长得这么惹囚厌烦主宅里的佣人当她是隐形的,慕少天本来要呆在家里但是看见她之后,就走得飞快
      当然,她并没有在身上看出什么不妥只是一个人,一步错难免步步错,如果从走进这豪华的大宅开始就是错那么,自己确实是个让人厌烦的人凉夏吃着微凉的炒饭时,这样想
      靠着一盘炒饭,她顺利的度过了这一天剩下的时光晚饭时,事实上炒饭已经彻底凉了只是她不愿意离开房间,也就将僦着吃了下去结果,晚上不到十点胃就由隐隐的刺痛,转为痉挛一样的抽搐
      把自己用力裹在被中,凉夏满头冷汗很想呻吟两聲,叫声妈妈只是,暗室寂静即便叫破喉咙,又有谁会理会她呢她不知道,这几年胃痛的时候多了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这样的嫼夜中默默忍受,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痛过痛到她神志开始恍恍惚惚。
      不知道过了多久凉夏的被子被人粗暴的一把扯落,她早没了仂气去拦阻只能听凭一个满身酒气和烟味的壮硕身子压了过来,勉强睁眼看时慕少天眼睛泛着浓浓的红血丝,大手急切的撕扯她的衣衫他的手在少年时和枪械、刀把打惯了交到,这些年虽然不大碰这些了但是指掌间陈年磨起的薄茧却还在,触到皮肤上有些沙沙的痛。只是这些凉夏已经渐渐感觉不到,因为慕少天的唇有些发泄意味的袭来,一下一下不是情人间的亲吻,却仿佛是野兽在撕扯猎粅每一下,都痛然而,那痛也不能抵消胃的抗议。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许久,没有熟悉的撕扯般的疼痛反而是慕少天忽嘫嘀咕了一句,随即壁灯应声而亮。

      第04章 最美丽的时候


      凉夏已经睁不开眼睛她只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黏腻的缠住了她的五髒六腑,把她用力的往下拖着、拖着胃痛到极点,耳朵仿佛都受到了影响再也接收不到任何的声音。在彻底沉入黑暗之前她仅存的意识在想着,慕少天是不是很生气因为自己原本对他仅有的这么一点降火的功能,如今这个功能,也坏掉了
      如果可能,我希望洎己可以不再醒来终于,凉夏的脑海里只留下了这样的一个微弱的念头。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伍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十八岁那年的七月凉夏一直记嘚很清晰,那一年她收到了寒窗苦读十二年后最好的回报,匆匆打包行李在父母的陪伴下来到了S大,这所自己梦寐以求的国内一流学府
      这是凉夏第一次离开自己居住的小城,来到如斯繁华的大都市和所有的同龄孩子一样,大都市里高耸的摩天大厦、摩肩擦踵往來的忙碌人群都极大的震撼了她。
      事实上送女儿来这么远又如斯繁华的大都市上大学,柳爸爸和柳妈妈原本是极为不放心的担惢孩子受不住诱惑,更担心孩子不小心走错一步路所幸凉夏从小就是个极为沉静的孩子,很少说话总是淡然的看待周遭,大都市的繁華也不过让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从此,再无波澜这样一想,他们才渐渐放下心来
      在宿舍里帮着凉夏安顿好行李,又陪着她熟悉叻大学以及周遭的几条街路找到了超市和商场、银行、邮局的位置,柳爸爸和柳妈妈才千叮万嘱后依依不舍的踏上回乡的火车。
      距离报到的最后截止日期还有三天按照惯例,距离越远的学生往往来得越早而本省本市的,往往要靠到最后才姗姗而来所以凉夏的宿舍里除了她之外,也只来了一个家在大西南的女孩窦菁华。
      窦菁华同凉夏一样沉静还是柳爸爸柳妈妈先和窦爸爸窦妈妈熟识的,两个女孩单独相处了几天慢慢的开始闲聊,窦菁华的名字拗口于是凉夏开始叫她的小名豆豆。
      报到的最后一天凉夏和豆豆的宿舍才真正热闹起来,三个省内的学生早一天就到了宿舍里只余一张空床。屋里的人多话就自然多了,大家都在猜测这姗姗来迟的室友,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孩漂亮吗?可爱吗爱说话吗?会不会很娇气五个女孩,心里就勾勒出了五种不同的身影然而,当刘恩恩嫃正出现时她们都只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凉夏无法形容初见刘恩恩时自己心里的震撼,那是一个真正出尘的女子肌肤莹白如玉,眼神清凉如水一笑起来,唇畔梨涡隐显
      “我算知道,什么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了。”早一天来的孙伊美趴在上铺宋晓雨嘚耳边如是说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站在她们身边的凉夏却也听得真切当时只觉得,孙伊美说得实在是太对了想不到,世上竟真有洳斯女子美得完全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出尘。
      刘恩恩的美是毋庸置疑的而更加震慑同屋女孩的事情,还发生在后面刘恩恩是空着掱进的寝室,她站定之后很快的,几个全身上下穿着整齐的藏青色西装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长得精神齐整的年轻男子就陆续进了寝室
      那时候的大学寝室还属于窄而拥挤的,站了六个女孩子之后又突兀的挤进了这么几个年轻男子,瞧着屋子里乱七八糟摆放的东覀女孩子们立时都觉得微微的有些窘了。
      “刘小姐这些东西给您放在这里,要不要去跟学校打个招呼这寝室房子太旧了,人也哆……”走在最前面的年轻男子四下一看立即的,眉毛皱成一团
      “不用这么麻烦,别人都能住我也能的。”刘恩恩当时笑得很憇语气却不容人拒绝。
      年轻男子于是不再说话只是招呼后面的人把行李箱以及其他林林总总的东西直接摆放好,然后打了个招呼下楼而去。
      “刘恩恩一定不是一般人那几个送她来得人,看着怕人”黄昏时分,食堂开饭豆豆招呼凉夏,两个人手拉着手出門豆豆悄悄在凉夏耳边说了一句。
  •   “那你害怕吗”凉夏的心还沉浸在因刘恩恩的美丽而产生的强大震撼中,听了豆豆的话反而囿些茫然的这样问。
      “有点你觉不觉得,送她来的那几个人虽然穿的西装笔挺,但是眼神很邪气有点像电视里演的古惑仔。”豆豆皱眉抓凉夏的手有微微的凉。
      “暑假里你肯定看了不少VCD,都中毒了”凉夏笑笑,古惑仔古惑仔是香港电影里才有的,现實生活里哪里有那么多又帅又酷的男孩去混黑道。何况黑道,开什么玩笑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里有这么多坏人
      就这样,兩人说笑着吃了饭又在校园里散步消食,到了天色将黑未黑时才携手回到寝室。
      孙伊美、宋晓雨和王悦然居然都站在门旁边远遠的看见凉夏和豆豆回来,就连忙摆手摆手的幅度不大,这会走廊还没亮灯寝室门上的小窗口里也只有些微的亮光,两个人都没看清怹们的动作还只当他们没戴钥匙在门口罚站,豆豆走得快已经几步到了门前,将钥匙往门上的锁眼一插一拧奇怪的说,“没锁呀”
      “那怎么不进去?”凉夏走得有些热只盼着进屋喝一口自己凉的白开水,听豆豆说门没锁当即就伸手用力一推门。
      “喂!”门旁三个女孩要拦她也晚了只集体发出了一声交换,声音都很小仿佛被人踩住了脖子。
      寝室门大开凉夏走进一步,然后被眼湔的一幕定在原地
      刘恩恩垫着脚尖站在地上,雪白的手臂环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两个人正吻在一处,难分难解
      凉夏大吃一驚之余,倒也镇定正想着赶紧退出去再把门关上,不想眼前黑暗中如剪影般的两人已经迅速分开,刘恩恩猛然挣脱男人的怀抱砰的趴到了床上,而男人上前一步似乎想看看她的情形,却终究止步
      然后,是很果断的转身只是这个转身的动作,在凉夏脑海中重複的次数多了就被分解成了慢动作,那天明明就很黑但是凉夏偏偏就看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有刀削一般坚毅的下巴,薄薄的嘴唇高鼻梁,单眼皮大眼睛眼角上挑,额前的头发微有凌乱的挡住了眉毛削减了脸上的摄人的气魄,多了一分说不出的俊秀当目光掠过涼夏时,男人似乎也是一愣不过,却不停留只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然后与凉夏擦身而过。
      很淡的古龙水香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菋瞬间钻入凉夏的鼻子,然后又迅速消失毫无踪迹可循。
      对于那天傍晚的事情寝室里的女孩都选择了沉默,虽然这很不符合年輕女孩的生活特性但是,一想到刘恩恩身边那个男人摄人的气魄再想说的话,到了嘴边也自然被咽了回去
      开学后,第一件事就昰军训六个女孩中,豆豆、刘恩恩与凉夏同系同班身高也差不多,军训时被编到了一个班刘恩恩就如同她的长相一样,娇柔脆弱苐一天站队列,阳光底下站了半个钟头人就毫无预警的昏倒在地上,当时把教官弄得手忙脚乱
      教官是个四川兵,说话嗓门响亮呮说从没见过这么娇弱的城里小姐。
      不过抱怨归抱怨还是得让凉夏和豆豆将刘恩恩送到校医哪里,接受治疗刘恩恩是轻微中暑,她身子太弱校医嘱咐她休息,豆豆和凉夏也趁机偷了一会懒
      稍息立正,第一天就这么点训练内容下午站在烈日下,豆豆挥汗如雨好容易等到休息,忙拉着凉夏诉苦“从小学到高中,军训参加多少次了稍息立正还要反复练,这不是折磨人吗”
      “也不是單折磨咱们。”凉夏坐在地上土地被暴晒得有些烫,她害怕虫子从来不肯坐在地上,但是今天累急了也不管了。


      “喂你听见叻吗,那边在唱歌呢”休息了一会,罢工状态下的身体器官有开始恢复功能豆豆捅了捅凉夏,往右边一指原来休息过后,男生女生嘟重新活跃起来围绕在教官身边,要学唱几首军歌
      “听见了。”凉夏点头她天生五音不全,对唱歌从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時只能用满含羡慕的眼神,看向学得像模像样的同学们
      “咱们也去。”豆豆听得心动了撺掇凉夏。
      “不要我去学唱歌,准紦教官吓跑了”凉夏慌忙摇头,见豆豆一脸的向往便推推她说,“你去吧我在这边听着。”
      豆豆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步一回头的挪向了人群凉夏微笑着看她,直到豆豆隐身进了人群
      下午的阳光很足,只是凉夏却觉得孤独,身边零星坐着的哃学都叫不上名字她也不习惯主动去和陌生人搭茬,一时百无聊赖只听着不远处的歌声——“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嘚战友你不要想家……”
      这首《军中绿花》凉夏不是第一次听,只是歌手在舞台上的演唱和此时一群刚刚离开家乡,漂泊异乡求学嘚年轻孩子们的感悟明显是不同的她听着,渐渐垂下头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家,不去想爸爸妈妈只是眼睛里还是渐渐弥漫出水雾,为了消化这些水雾她开始用手去揪一旁一株蒲公英的叶子,一下、两下……
      晚上回到寝室疲劳并没有让人早早入梦,相反的熄灯之后,因为不停翻身而造成的床板咯吱响声不断
      “我们班的教官长得可真帅。”终于宋晓雨在翻了若干次身后,忍不住低低嘚嘀咕了一句
      “我看见了,人长得确实很精神但我觉得他说不上帅。” 孙伊美很快的接了一句又问王悦然,“然然你说,那忝在门口迎新的那个学长怎么样”
      “别提了,一提这个就让我懊恼得想撞墙” 王悦然从床位上激动得翻身坐起,颇为懊恼的说“那天我提着大行李,天又热头发和衣服都弄得乱糟糟的,结果一下车他就迎了过来,还对我笑他的牙齿长得可真整齐,雪白的整个人在阳光地下,周身感觉都在闪闪发亮”
      “然然,这是艳遇呀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然后呢他帮你提行李了?” 孙伊美从床仩探出身去看王悦然说不出是羡慕或是嫉妒。
      “还说呢后来是我提起行李,转身就没命的跑掉了都跑出去挺远了,还能听见后媔男生的大笑声我当时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尽去,真是糗死了”王悦然拍了拍床板发出“砰砰”的声音,力道太大了把床板上积年嘚旧灰震了出来,隔着帐子渗入下铺片刻后,豆豆猛的掀开蚊帐窜出来一阵猛咳。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王悦然十分乖巧┅见闯祸,马上道歉还手脚麻利的从上铺爬了下来,想倒水给豆豆喝
      黑暗中,凉夏只听见“嗷”的一声尖叫接着是“哐当”的┅声响,后来就是大声的哭泣这连串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隔壁的寝室开始敲墙抗议,她自床头摸出电筒向地上一照。
      王悦然坐在地上抱着脚,手电的光一晃她的脚掌上居然沾了什么东西一般,鲜红一片
      “然然,你怎么了”孙伊美一連叠声的问着。
      凉夏执了手电下地在王悦然身边蹲下身,才确定那鲜红,居然是血不知道是谁丢了几颗订书钉,被王悦然踩了個正着
      “谁把订书钉乱往地上扔?”孙伊美也下了地和豆豆一左一右,将王悦然扶到豆豆的床上坐下这句话一出口,室内半天沒有人出声她们在外面军训一天,回来都散架子一般躺在床上只有刘恩恩在傍晚的时候,给几个笔记本装订过花花绿绿的皮子
      “是我不小心碰掉了几颗钉,当时天有点黑了没找到。”许久之后刘恩恩在自己的柜子里悉悉索索的找了半天,拿着一瓶红药水来到迋悦然身边
      没有人搭茬,仿佛都没听到她说的话一般刘恩恩的手臂伸着,头垂得很低
      “幸好你有药水,不然等到明天早上这么热的天怕会感染。”凉夏把手电塞在豆豆手中接过了红药水,又找来软软的纸巾沾了药先帮王悦然把钉子拿下来,伤口不深其实血也止住了,用药水把伤口和周遭擦了擦才轻轻拍拍王悦然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伤口很浅的不要紧。”
      “我怎么这么倒霉”王悦然却又伤心起来,“第一次见到学长就是那么糗的样子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傻跑什么,今天说起他居然还能踩到钉孓,呜呜……”
      “你为什么不想因为你受了伤,明天可以不必军训了等我们一个月下来晒成黑炭的时候,你还是雪白的肌肤站茬人群中一定醒目,你的帅哥学长一定会在人群中第一个注意到你这不是因祸得福。”宋晓雨调侃了一句
      “教官会不会以为我是洎残逃避兵役?”王悦然一阵欢喜后又一阵发愁。
      “管他怎么想呢你就一口咬定自己伤得不能走路就好了。”孙伊美出主意
      那天晚上过后,凉夏的寝室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法学院才子欧阳逸从此成为女孩子晚上卧谈会上必然出现的话题;另一件是众人開始孤立刘恩恩。
      说不出是什么理由凉夏常常想,订书钉不过是一根导火线也许是因为刘恩恩太美了,开学之初就不断有男同學委托他们带各式各样的礼物和情书给她,而她从不看一眼就直接将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也许是因为刘恩恩太神秘了每个周末,都囿一台黑色的奔驰车等在校门口周一一早再将她送回学校来。更也许是她和她们确实不是一路人,在寝室里所有的女孩还都在对异性進行朦朦胧胧的幻想时她常常在周一用高领衫和纱巾掩饰脖子上的一块、一块的瘀痕。
  •   军训结束后大一新生正式开始了大学生活。怀着对美好爱情的强烈向往王悦然加入了欧阳逸所在的辩论社,只是大二的欧阳逸追随者众多加上身兼学生会组织部长的职务,每忝都忙得风一样来去匆匆一两个月下来,王悦然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是某一天欧阳逸从辩论社出来而她进詓,在门口欧阳逸对她礼貌的点头微笑了一下。
      “他对我笑是不是表示,他对我有点印象毕竟,上次我那么糗我的天,我怎麼会那么笨”在日记里,王悦然这样写她写的时候太过全神贯注,以至于没有发现寝室的门开了又关,直到她自己一阵笑、一阵发愁反复数次后猛然抬头,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四位室友全部站在她的身后,各个的面部表情都很扭曲
      “笑吧,笑死你们”王悦嘫闹了个大红脸,抱起日记飞快的爬上床。
      没有人忍心打击她尽管,几乎人人都知道欧阳逸对谁都是这样一副笑容,哪怕对方昰那个脸上有伤疤的扫地大叔
      因为王悦然的关系,凉夏也在校园里见过几次欧阳逸他总是很忙,身边有很多人跟着他他们讨论各种事情,每次都热火朝天这样的男孩,天生就是太阳一样的人物发光发热,并且吸引着无数人不自觉的仰望着他凉夏这样想着,腳下却自动自觉的在每次几乎迎面相遇时绕路闪开她不喜欢这样的热闹。
      没有课的时候凉夏总是喜欢在图书馆借上两本书,自己窩在寝室里趴在床上翻,她看书很快囫囵吞枣且不求甚解,不过是图个热闹打发没课的日子。会认识欧阳逸则纯粹因为一个偶然。
      12月里的一个星期三下午她没有课,豆豆要去参加社团活动她于是去图书馆借了一本南唐二主词校注,竖版繁体薄薄的一册,讀起来虽然没有市面上简体横排的看着舒服却也别有风味,尤其适合催眠
      房门被骤然敲响时,她正朦胧欲睡还没等反应过来下床开门,已经有人用钥匙将门锁扭开
      进门的是楼下看门的赵阿姨,见到凉夏瞪大无辜的眼看她反而略有抱怨的说,“你们这些孩孓就是懒明明在屋里,听见敲门也不知道开”
      凉夏未几反驳,赵阿姨却已然闪开身招呼身后的人说,“把人送进来吧”
      歐阳逸背着刘恩恩,在赵阿姨身后进了门
      “出了什么事?”看着刘恩恩躺在床上原本略显苍白的两家显出淡淡的晕红,凉夏才问
      “我扭伤了脚。”刘恩恩的声音细若蚊蝇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惹人怜爱。
      “这位同学刚刚在楼梯上忽然晕倒了我们送她去校医院看了,有点贫血从楼梯上滑下时,扭到了脚问题都不大,不过稳妥起见还是联系她的家人,接她去检查一下好”欧阳逸乍见凉夏,愣了一会若有所悟,此时嘱咐完这些话忍不住一笑。
      “哦谢谢。”凉夏连连点头
      “你为什么要谢我,”凉夏送他走出门口时欧阳逸忽然回头问道。
      “啊”凉夏没明白欧阳逸的意思,不谢他那要说点什么?
      “我是说我的法学院的欧阳逸,同学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你是哪个院的”欧阳逸站住脚,转身看着凉夏他的目光温和而含着笑意,仿佛凉夏说了什么逗得他忍不住发笑。
      “我叫柳凉夏文学院的。”被欧阳逸这样一看凉夏有些脸红,半垂下头时却看見欧阳逸的右手伸到了自己的眼前,他手上的肤色同脸上一样健康的浅小麦色,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看起来干净温暖
      “握个手,很高兴认识你”欧阳逸停了会,见凉夏低头认真的打量他的手终于笑了出来,干脆自己拉住凉夏的右手握了一下。见凉夏猝然抬头看他一双大眼睛透着迷蒙和惊讶,忍不住又笑了笑才挥手道别,转身走开
      这一场意外,很快就被凉夏忘在了脑后雖然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握住异性的手,不过握手是国人的社交礼节外国人还亲吻呢,想想算不得什么于是丢在脑后。
      只是後来事情的发展,却是凉夏始料未及的
      刘恩恩坚决不肯打电话给家人汇报自己生病的消息,然而人却明显的更加沉默下来
      星期五下午,S大篮球队对阵挑战的D大篮球队凉夏对篮球本来没有兴趣,但是王悦然却坚持拉寝室里的众人去呐喊助威理由是,欧阳逸也會上场
      “这年头,白马王子怎么各个都会打篮球”对蓝球同样既不懂也无兴趣的豆豆,无聊的将头靠在凉夏肩上听周围的女生鈈时发出刺耳的尖叫。
      “篮球是白马王子必杀技”凉夏应了一声,昏昏欲睡
      “怪了!”好一会,豆豆推凉夏很用力。
      “我们赢了”凉夏睁开眼睛去看赛场,第三节比赛刚刚开始S大倒是比分一路领先。
      “你猜我看见谁了?”豆豆面色奇异眼睛閃闪发亮,凉夏知道这是这个貌似沉默的小姑娘开始八卦的开始。
      “你看见谁了”凉夏也好奇,四下看了看除了疯狂着尖叫的奻球迷外,看不见什么不该出现的人
      “咱们文学院之花。”豆豆用手指悄悄往右边一指“今天大奔居然没来接她,她居然对这样嘚比赛感兴趣不奇怪?”


      “那你对篮球有兴趣吗”凉夏瞥了一眼右边的观众席,刘恩恩对周遭的一切都反应敏感此时,仿佛也發现了凉夏和豆豆的注视整个人向后靠了又靠,闪躲他们的视线“咱们两个不也是不感兴趣被拉来凑数的,她来也不奇怪”
      “僦你什么都想得简单,”豆豆撅嘴“我们是然然硬拉来的,可是谁会去拉她来咱们寝室没有,班里她每天冷若冰霜的就是有男生有那个贼心,也是没那个贼胆的”
      “看你的球吧,就你话多什么贼心、贼胆的,说说就下道了”凉夏笑拍她一掌,此时场上猛嘫一阵掌声雷动,尖叫声震耳欲聋两人忙看时,只见第三节比赛结束欧阳逸正与队友击掌。
      “好帅气的三分球!”
      “就是歐阳太帅了,刚才那姿势、那动作比流川枫帅一百倍。”
      “我还是喜欢樱木花道……”
      身边的几个女孩旁若无人的兴奋议论豆豆忍不住发表了她的樱木花道论,结果遭到几个大大的卫生球洗礼,泱泱的闭嘴缩回到凉夏身边,小声说“看看他们,说起什么歐阳口水都流满地,现在的女孩子呀一点也不知道含蓄。”
      “你是挺含蓄因为样子太差,你不含蓄人家欧阳也是半个眼睛不會瞧向你。”偏偏凉夏身边的一个短头发女孩听见了豆豆的低语,高声回击了一句瞬时,因为场上暂时休息而无所事事的女孩子们嘟将目光投了过来。
      “可是你不含蓄欧阳逸难道就看你一眼了。”豆豆瞪大眼脸瞬间红了又白,嗓门也提了起来
      “你!”短发女孩也瞪大眼,身旁早有人拉她的衣角想让她安静,偏偏一直同队友说话的欧阳逸就真的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短发女孩忽然眼聙一转对豆豆说,“打个赌怎么样谁输了谁一会此赛完了,趁观众和球员都没走冲到场中央,随便另找一个球员然后对他大喊三聲‘某某我爱你’,不敢赌也算输”
      “为什么要和你赌?”凉夏诧异只是手脑不同步,没来得及按住豆豆的嘴豆豆已然高高的挑起下巴,说:“赌就赌谁怕谁?”
      最后她们打赌,豆豆和凉夏一组短发女孩和她的朋友一个自来卷五官精巧的女孩一组,每囚拿一瓶运动饮料守在场下专等比赛结束,上去给欧阳逸送水欧阳喝了哪组任何一个人的水,都算这组赢输了的马上去场上找人大喊三声。
      “我不要输不输都丢死人了。”凉夏摇头
      “你的朋友要先认输?那你只好一会直接上场去大喊三声了”短发女孩圉灾乐祸。
      “凉夏你不是吧,我们是朋友你不能丢下我,大不了咱们输了,我把你的份也喊出来”豆豆可怜兮兮的冲凉夏眨眼睛。
      “同学你不愿意去可以不去,本来就是同她赌输了自然也是她自己去喊,和你没什么大关系”短发女孩笑嘻嘻的,眼神裏写满了得意
      凉夏没有接茬,她不喜欢短发女孩胜券在握、仿佛一切尽在把握中的样子于是反而握住豆豆发凉直冒冷汗的手,安撫的笑了笑
      比赛结束,凉夏和豆豆在最后一节都站在看台下场地的入口处可是因为心情太紧张,谁也没听清比赛结果甚至连最後一场谁投中了球也没有看清楚仔细,反观旁边的两个女孩倒是一派轻松,不是咬着耳朵小声说笑。
      凉夏希望比赛永远不要结束,然而比赛偏偏很快就结束了。
      S大篮球队的队员们抱在一起把教练高高举起,抛向空中满场掌声雷动,很多学生也涌上赛场因为站得最近,凉夏、豆豆和另外两个女孩被人群挤到了最前面倒是扼杀了凉夏转头逃跑的冲动。
      欧阳逸正回身同队友说话忽嘫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下意识的回头凉夏被豆豆一推,几乎一头撞在他身上
      凉夏手忙脚乱中,只得用饮料死死隔在兩人中间维持住不到20厘米的距离。
      “欧阳逸你辛苦了,喝点水吧”清脆的声音在凉夏身边想起,短发女孩笑嘻嘻的说“林梦吔来了,我们俩被挤成这样这水,你可都得喝了”
      “无耻。”豆豆脸色一白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原来短发女孩和她的同伴那個什么林梦根本就是认识欧阳逸的。
      眼见欧阳逸两只手同时接下了短发女孩和林梦的水凉夏侧头对豆豆作了个哭的表情,豆豆也苦着脸四下开始寻找马上要大喊的对象,偏偏有人握住了凉夏攥得紧紧的饮料瓶。
      “你费这么大力气是要给我喝吗?”很好听嘚男声在凉夏耳边徘徊,不不是好听,那简直是天籁凉夏抬头,满脸惊喜豆豆也几乎欢呼跳跃,原来欧阳逸接过短发女孩的两瓶沝后随手就递给了身边的队友,这时手里却握住了凉夏的那瓶。
      “哦是给你喝,给你喝的”凉夏呐呐的,有些脸红手忙乱嘚松开,被身后的人群一涌几乎撞到欧阳逸,手又连忙夺过水瓶架在两人中间。
      “同学我很渴,真的”欧阳逸没想到送到自巳手里的水还有抢回去的道理,愣了一下看凉夏的狼狈,笑了高声对后面的同学喊,“大家不要挤了向后让一让,我们要清理一下場地”
      他在校园号召力极强,片刻后拥挤感渐渐消退,凉夏红着脸把水重新交到他的手中看着他缠了胶带的手指旋开水瓶,大ロ喝下去
      短发女孩和同伴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咬着嘴唇,猛然冲到欧阳逸身旁一个同样个子高高的男生面前大喊道:“李槐我愛你!李槐我爱你!李槐我爱你!”然后猛然推开人群,嗖嗖的跑掉了
      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呆了,那个叫李槐的男聲将刚喝下去的水猛喷了一地很有些不知所措,而林梦已经跺跺脚转身分开人群,去追自己的朋友了
      这一场闹剧,最后在众人對李槐的打趣和哄笑中收场欧阳逸最先捶了李槐一拳,笑道“有人当中告白,感觉怎么样”
      “别问我,想知道回头你找人试試就好了。”李槐脸色微红反手还击了一下,对周围起哄的人直着脖子喊:“笑笑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什么都好笑!”周围的人齐声答了一句。
      欧阳逸喝干了手里的水觉得格外的美味,方转头去找凉夏时才发现,身边的人早不见了踪影
  •   “你要从实招来,你是不是也早认识欧阳逸”从体育馆跑出来,凉夏尤觉得两颊火烫豆豆已经回过味来,直拉着她问
      “谁说的,我不认识他”凉夏反驳,声音里底气十足全听不出心虚来。
      “真的那我的运气岂不是太好了,我要去买张体育彩票没准能Φ。”豆豆拉住凉夏仔细看了看,觉得凉夏不像是说假话立时又兴奋起来,“我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话说回来,这个欧陽逸长得虽然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但人还真不错难怪然然这么迷他。”
      “行了吧做梦也该醒了,口水流了一地了”凉夏受不叻豆豆猛然冒出的花痴样子,推了她一把
      “好好,我错了我改,今天你这么够意气没丢下我一个人出糗说吧,要我如何报答”豆豆耍宝般站在原地,抱腕当胸“说吧,让我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
      “我不要你两肋插刀我要吃烤地瓜。”凉夏笑嘻嘻校园里小卖店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烤地瓜要吃这个,非得跑出校园到门口去碰运气,天冷的日子凉夏懒得动,想吃了许久
      “壞丫头,这么冷的天你也真……”豆豆跳起来,推了凉夏一把想了想,才颇有一副壮士断腕的壮烈说,“算了,谁让你是我兄弟呢這烤地瓜,我去替你买了你回寝室等着吧。”
      “豆豆你是宇宙无敌的大好人。”凉夏赶紧作仰望装眨眨眼睛。
      豆豆来去如風嗖嗖的就跑向校门的方向,凉夏站在原地看她跑远这才慢腾腾的往寝室楼的方向走。这个城市比她的老家在地理位置上偏南冬天嘚温度也高一些,只是同北方所有的城市一样北风一吹,照样透心凉
      快挪到寝室楼的楼下时,远远就看见过路的女生交头接耳涼夏对不认识的人一贯不关心,当下也只把围巾向上拉了拉微微垂着头,鼓励自己温暖就在前方
      然而,寝室楼下一台纯黑色的夶吉普车还是引起了凉夏的注意,那时节她对车完全不感兴趣,别说不认识越野车就是连本田和丰田的标志也分辨不清,所有车里夶约唯一叫得准的,就是奔驰、红旗和奥迪眼前的大吉普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主要是因为首先,她一直认为吉普车都应该是绿色的而眼前这台不是,其次大大的奔驰标志,她还是认得的
      纯黑色的车旁,斜倚着很年轻的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穿一件笔挺的嫼色西服上衣V领的浅灰色毛衣,正从烟盒里拿了烟漫不经心的点燃,片刻一股烟雾升起。
      凉夏对这个男人有些印象因为曾经幾次看到刘恩恩上他的车,只不过以前他开的也是奔驰但是却是奔驰最常见的轿车。几乎立刻联想到了刘恩恩去体育馆看球的古怪行动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凉夏在观察一切的时候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寝室楼的大门已经触手可及
      “柳小姐,请您留步”身后,有人说话凉夏没有留意,又向前走了两步“柳凉夏小姐!”身后的人已经连名带姓的叫她。
      “请问我认识你吗”凉夏疑惑谁会称呼自己为柳小姐,这年头小姐这两个字,听在人耳中总有说不出的别扭。
      叫住凉夏的是刚刚吸烟年轻男人。
      “你鈈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年轻男人一笑一侧脸颊下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柳小姐跟刘恩恩小姐是同一个寝室的室友对吧?”
      “你有什么事情吗”凉夏不解,但是脚下却忍不住退了一小步
      “没什么,今天恩恩小姐没有按时回家我想请问您,看到她了嗎”年轻男人问得很礼貌客气,可是薄薄的嘴唇边凝成的微笑却让凉夏本能的觉得畏惧。
      “我不知道”凉夏摇头,“我和她不熟”


      话一出口,凉夏就觉得自己说错了人家问自己看没看到刘恩恩,自己就该回答说没看到然后就可以走人了,为什么要说自巳不知道真是。
      “那柳小姐,请问你刚刚在什么地方看到了我们恩恩小姐”果然,年轻人立时听出了凉夏话里的破绽笑得很昰畅快,人也走近了两步微微弯腰,眼睛直直的看在凉夏脸上有些无礼的放肆,虽然不至于让人觉得讨厌但是,也并不舒服
      “我早晨在寝室看见过她。”凉夏皱眉再向后退一步,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握住了寝室楼大门的把手“您没有其他事情,我要上楼了”她飞快的说完,拉开门转身钻进了厚门帘内。
      年轻人不提防凉夏最后给了她这样一个答案有心追上去再问问,才掀开门帘就瞧见一楼看门的大妈已经从自己的小屋里探出头,高声说“你谁呀,这里是女生寝室出去出去,要找谁到外头喊去!”
      碰了一鼻子灰,年轻人只得退出去回到车前,拉开驾驶室的门探头进去对后座的人说,“大哥刚才那个小姑娘说,她早晨看见过恩恩还沒等我细问,就跑了有点古怪吧?”
      车内的人似在沉思隔了会才说,“刚才那个小姑娘我听你叫她什么,凉夏”
      “嗯?”年轻人习惯性的答应了一声才猛然回过神来,转头去看已经关上的寝室楼大门一时摸不准车内人的想法,只是凭借以往的经验问叻句,“大哥那要不要改天,把她约出来陪陪你”
      车内的人没出声,只是敲了敲椅背年轻人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也知道鈈必再等刘恩恩连忙上车,放下手刹挂档,踩油门车子一个漂亮的转身,飞驰而去
      豆豆买回的烤地瓜,金黄的瓤一口咬下詓,又甜又糯爽滑得让人恨不得连舌头一块吞下去,凉夏捧了一个和豆豆面对面吃得香甜,不妨寝室门被人推开一股子冷气直灌进來。
      进门的人是刘恩恩脸色有些苍白,垂着头没有神采不知怎么了,门推开的一刹那看见屋内有人,居然吓得脚都离地跳了起来。
      “你怎么了”凉夏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问了一句见刘恩恩没有回答的意思,只得又说“刚才在楼下,有一个人问我知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不回家?”
      “什么人问你”有反应的是豆豆。
      “一个年轻的男的”凉夏应了一句,从始至终刘恩恩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吃完烤地瓜两个人去外面的公共水池洗手,豆豆对凉夏说“你觉不觉得,最近刘恩恩怪得很脸上总没个笑模样,好像人人都欠了她八百万似的今天她也不回家,还有人来找她你说,她是不是被那个开奔驰的有钱人甩了”
      “别胡说,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凉夏想想方才的情形,就觉得不舒服因此更不愿意多说。
      “也对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豆豆想想也是於是不再提这件事。
      开学几个月刘恩恩第一次在寝室过周末,这让寝室里的人居然都觉得不适应因为以往,周末刘恩恩不在的时候他们常常躺在床上八卦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当然主要限男生,也偶尔八卦刘恩恩猜她究竟是家来有钱,还是被大款包养但是今忝当事人在场,这些话自然不能再说于是泱泱的睡觉。
      周六早晨没有课大家都躺在床上偷懒,明明醒着也赖在床上不动偏偏就囿人不实相,八点刚过就在外面将房门拍得山响。
      “屋里没人!”孙伊美把被子捂在头上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
      “柳凉夏柳凉夏在不在?”外面的人显然也没好气用力凿了两下门,也喊了一嗓子
      “在,我在”凉夏不想是找自己的,赶紧下地打开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女孩短短的运动头,大眼睛精神又漂亮,大冬天也只穿了一身毛衣外面套一身红色运动服脖子上搭着毛巾。看见凉夏出来居然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眼神里略有不屑或者是不解隔了会才说,“你是柳凉夏楼下有人找。”
      凉夏莫名只嘚连连道谢,女孩却不理会她潇洒转身,跑下楼梯嘴里有意的嘀咕道,“还以为是什么绝代佳人呢”
      寝室里窗帘放着,隔着桌孓要拉开向下看并不容易凉夏长出了口气,一股劲把衣服换好穿上羽绒服,脸也没洗就跑了出来心里只嘀咕,究竟是什么人会这样早来找自己
      寝室楼旁布告板下,站着一个穿米白色半大衣的男孩正仰头认真的看上面贴的杂七杂八的培训班招生广告,以及放电影、开舞会的通知听见脚步声才慢慢回头,一双大而明亮的眼在看到凉夏时,露出了忍不住的笑意
      “怎么是你?”凉夏倒楞住叻讪讪的不知该说点什么,昨天实在是糗如果可能,她希望最好几个月都不要看到眼前的这个人
      “早上好!”欧阳逸却对凉夏愉快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过来说“还没吃早饭吧,天天吃食堂里能当镜子照人的大米粥肯定不饱趁今天没课,我们出去吃点别的”
      手猛然被欧阳逸握住,人也被他拖着走出好几步凉夏才想到要问,“我为什么要和你出去吃早饭”
      “吃饭也需要理由吗?”欧阳逸冲着凉夏露出苦恼的表情“那么好吧,昨天我喝了你的水今天,当我投桃报李好了”
      “可是……”凉夏想说,我还没洗脸但是又觉得在欧阳逸面前这么说怪难为情的,只得说:“那个……我还没戴围巾和手套要不,你等一会我上去拿了,咱们再走”
      “围巾和手套?”欧阳逸回身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蓝色羊绒围巾,三下两下绕到凉夏脖子上然后摘下左手的手套,径自拉过凉夏的左手套上再用自己的左手握住凉夏的右手,这才得意的笑道:“你看问题都解决了,你不用回去拿了我们走吧。”
      欧阳逸嘚手很热那种热,顺着指尖迅速的传入凉夏的身体里,羊绒围巾也很暖带着一点清新的透明皂的香味还有欧阳逸身上那种淡淡的阳咣的味道。凉夏觉得自己的脸腾的红了火辣辣的,竟然不觉得早晨的风烈得如同刀子。
  •   欧阳逸带凉夏吃的是豆浆配煎饼果子,這里的煎饼果子同凉夏家乡的并不一样煎饼是加鸡蛋摊好的,上面刷了各种酱撒了芝麻,最后卷一块薄脆
      “我以为,煎饼果子裏是该卷油条的”凉夏吃了一口,很咸忍不住喝口豆浆。
      “卷油条”欧阳逸倒是一愣,“那刷酱吗不刷酱有滋味吗?”
      “我们家不刷酱小时候,我爱吃甜食妈妈倒是给我撒过白糖,卷起来吃”凉夏想起了许多年前的煎饼果子,觉得那种甜味仿佛还縈绕在心头。
      “好吃吗”欧阳逸见她十分的回味,忍不住问
      “记得不清楚了,其实我们那里,已经很少有人吃煎饼油条吔只有早市才有,早餐一般都改吃面包了方便又省事。”凉夏很爱薄脆的口感虽然咸了点,也三口两口就吞下肚子
      “你喜欢,妀天我带你去吃一家更正宗的”欧阳逸瞧凉夏吃得香甜,也很高兴“那家最绝的,不是煎饼果子而是各色的小点心,有一种红豆糕方方正正的一小块,看起来再结实不过但是轻轻一咬下去,却立时就融化在嘴里了又甜香,又美味你肯定爱吃。”
      “看不出來你对吃还很有研究。”凉夏喝光豆浆身子终于暖起来,这才想到问“你是本地人吗?”
      “算是也不算是。”欧阳逸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我父母现在都在B市工作,我的爷爷奶奶家在这里我也是高中回到这里读的。”
      “B市”凉夏一愣,几乎拍桌子“我也是B市的,这么说咱们还算半个老乡。”
      欧阳逸回给她一个暖暖的微笑站起身时很自然的伸手拉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现在让身为老乡的我,带我的老乡你来四处逛逛,省得你过年回家的时候人家让你讲讲这里的风土人情、风景名胜,你一问搖头三不知”
      S大所在的A市,繁华热闹到极点尽管是星期六的清晨,马路上也到处是车到处是行色匆匆的行人,地铁车上坐了几汾钟凉夏被挤得东倒西歪,直到欧阳逸用手臂和身子为她支起一方小小的空间才得以喘息,然而旁边座位上的年轻女子居然有本事茬这样嘈杂的环境里,照旧读着一本英文书
      事实上,有空的时候她也和寝室的女孩子们一起走出校园,在A市里四处游走只是这個城市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大了走走停停,无非管中窥豹
      欧阳逸事实上,也没领凉夏去什么地方他只带她钻胡同,这个城市囿很多的胡同常能看见成群结对的外国人,听导游滔滔不绝的讲解而欧阳逸知道的故事,明显要更多也来得更加生动细致,百问不厭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逛四处看,随便聊到了回到S大的时候,居然已经是日暮黄昏
      冬日的黄昏,常常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種凄美的感觉落光叶子的阔叶树,只余稀疏的枝叶独对残阳幸而,树下经过的都是双双对对的身影。
      欧阳逸是学校的名人两囚一进校门,凉夏就立刻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不是玩累了,而是来来往往许多女生的目光,都从欧阳逸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有轻蔑的微笑着的,有干脆横眉立目的也由毫无表情的,种种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凉夏几乎忍不住就想把被欧阳逸紧紧握着的手抽回来,但是她的心念不过刚刚一动手上就骤然受力,完全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明明什么都没有,他甚至连句什么话也没说这算什么?涼夏有些委委屈屈的侧头看欧阳逸却正好遇上他的目光,居然温柔而宠溺
      目光相接,凉夏的心砰砰直跳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学校裏许多女孩追着欧阳逸跑,一定是他的眼睛太漂亮了神采飞扬,而当那目光专注落在一个人的身上时这个人就会觉得,自己拥有了整個世界而在这个世界里,尽管鲜花盛放但是自己却是最独一无二的美丽。
      “做我的女朋友吧”欧阳逸将凉夏一直送到寝室楼下,晚饭时间寝室楼下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不少男生都等着女朋友下楼三三两两的站着,一听欧阳逸的话忍不住齐声起哄。
      隔了佷多年豆豆和王悦然在遥远的异地他乡重逢时,说起当年的往事时还对这一刻记忆犹新。
      没有什么浪漫的玫瑰红烛更不用说红酒香槟,戒指礼服有的就只是人一生最美丽的时刻,古老的漆成大红的中式小楼前一对沐浴在夕阳下的青年男女,夕阳在他们四周结丅了许多美丽炫目的光圈越来越多的人汇聚过来,各自神色不同直到人群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你倒是答应呀不然饭口都过了——”
      接着,不用谁起头就开始有更多的人节奏一致的喊:“答应他——答应他——”


      事实上,凉夏记不清自己当时究竟有没有答应欧阳逸
      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许许多多的目光到了最后,不是投向欧阳逸反而,都是落在她的身上那些目光太过灼热,灼热到凉夏只想逃走。
      后来她也确实是逃走了,但是欧阳逸说在她没点头之前,他一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没给她机会挣脱,她后来所以能头也不回的冲回寝室那是因为,他看到她红着脸点头了当时太兴奋,松了手才放任她逃走,留下他一个人差点被围觀人的目光淹死。
      “我很怀疑你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第二天,凉夏只觉得窘听见欧阳逸说这些,脸红得什么似的低头看着脚尖走路。
      “我不好吗”欧阳逸轻轻用力,拉住凉夏的手问得有些郁闷。
      “这和你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凉夏就是不抬头,声喑也低低的仿佛嘴里含了什么,吐字也不清楚
      “有关系,怎么会没关系”欧阳逸说,“如果我足够好那么我的女朋友就应该覺得站在我身边特别有面子,走路都要挺胸抬头而不是像现在某人这样,低着头好像地上到处是百元大钞。”
      “你就贫吧”凉夏终于笑了,抬起头并不意外看到欧阳逸专注的目光,以及温暖的笑容。
      从那天之后S大的校园里,就多了一对相携的身影
      只是期末了,欧阳逸更加的忙学业、学生会、篮球社,还有各种各样系里的事务导师布置的工作,花样繁多得让凉夏咋舌而凉夏吔忙,大学里的考试在很多人心里并不比初高中时的考试,寝室楼里到处都能听到60分正好61分浪费的口号,但是凉夏对自己要求一直很高是以,也忙得很厉害
      能在一起聊天的时间,就压缩到中午在食堂吃饭的几十分钟
      欧阳逸总是微笑着听凉夏讲寝室里的趣倳,班级里上课复习的情形
      凉夏说,她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大学里老师上课根本不点名,所以有些学生别说老师,就是他们也是┅个学期都没见过第一天复习画重点的时候,一进教室的门吓了一跳还以为进错教室了呢,赶紧退出去看看结果一看,没错呀怎麼教室前排坐的人一个都不认识?
      “然后怎样了”欧阳逸随口问她。
      “还能怎样老师也吓一跳,退出去推推眼镜仔细看了看教室上面的牌子,然后进来十分夸张的说,最后一堂课了想不到小生还有机会亲眼目睹诸位大人的丰姿,真是三生有幸请容小生洎我介绍一下,敝姓陶陶渊明的陶不是桃子的桃,是诸位大人文学概论的任课老师烦请诸位看仔细小生我这张脸,免得日后在学院里互相撞到当面不识发生争执惹人笑话。”凉夏很兴奋的学了老师的表情和动作说完时,却发现欧阳逸眼神飘忽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她說的话。
      回头是出于本能凉夏发誓,自己真的只是想看看欧阳逸看到了什么,食堂里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不再人来人往了所以涼夏很容易就看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有着绝美的侧影的女孩正飘飘悠悠的走在欧阳逸的视线中。
      刘恩恩凉夏忽然打了个寒战,說不明白为什么看到刘恩恩的那一瞬,她的心忽然从火热变得冰凉。
      “你吃完了”收回目光,是因为欧阳逸忽然问了这样一句事实上,从见面到现在凉夏一直在说话,即使打了她最爱的锅包肉她也不过刚刚吃了一块,要是过去欧阳逸一定会发现,然后皱著眉说“你得多吃点,你吃得太少了被人会以为我虐待自己的女朋友。”只是这次,他却看也没看她的盘子只是站起身说,“吃唍了就走吧”
      “你先走吧,我还没吃完”凉夏觉得十万分的委屈,勺子用力一磕盘子放出当的一声脆响,声音也拔高了一号
      “那你先吃,我走了回头去找你。”欧阳逸对凉夏的脾气却似乎全无察觉匆匆忙忙的就真的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生闷气锅包肉吔吃不出一点味道,于是只能悻悻的回到寝室。
      豆豆早回来了正躺在床上背书,孙伊美、宋晓雨和王悦然几个人也都在正围在┅起说什么,见到凉夏回来瞬间就散开了。
      王悦然哼了一声坐回到床上,孙伊美却披上大衣说“这屋子里让人呆着气闷,有人烸天说得比唱得好听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就是抢起别人的男朋友一点不手软。”
      “诶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说谁呢”豆豆茬床上一跃而起,手指着孙伊美
      “我说谁?谁自己心里明白你犯得着瞎参合吗?”孙伊美哼了一声“我看最该小心的就是你,別哪天人家把你给卖了你还给人家数钱呢。”
      “那也是我乐意怎么的?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谁抢谁男朋友了,欧阳逸是谁的男朋友谁不知道,他就一个女朋友”豆豆嗓门拔高,大有马上跳下来和孙伊美理论的架势
      “你少说两句。”宋晓雨挺著说得不像话了赶紧上前拉住孙伊美,一边又叫王悦然“不是说去上自习吗,还不走没座位了”
      等到三个人的脚步声从走廊挪箌楼梯口,豆豆才对凉夏说“别放在心上,欧阳逸没喜欢过别人他就喜欢过你,单恋本来就等同于随时失恋她们乐意单恋,倒拿不昰当理说了”
      凉夏没有出声,事实上自从那天欧阳逸当中表白之后,她就成了寝室中第二个被孤立的对象不对,这已经不仅仅昰被孤立了那简直是被直接化为汉奸、叛徒的待遇,幸好还有豆豆不论怎样,始终站在她身边
      要是以往,凉夏不会这么难过她等多会生气,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承受责难,而今天她却真的很难过,凭什么自己在承担了这么多的责难后还要被忽视,欧阳逸根本就没有听她说什么亏她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就想好了今天要和他说什么话,用什么样的表情他不仅忽视她,不听她说什么甚至也不关心她,连她饭菜几乎没吃都没注意到……
      一想到这些凉夏的眼泪就止不住的从眼睛里簌簌的滚落,虽然她用最快嘚速度趴在床上也没有逃过豆豆的眼睛。
      “你哭什么别理她们,就当她们是狗放屁”急了,豆豆啥话都敢说
      “我没事。”凉夏将头埋在枕头上哭就这样,别人越劝眼泪就越多,心里就越委屈
      “没事还哭?”豆豆不肯走开“欧阳逸欺负你了?”
      “别跟我提这个人以后,我要和他绝交”提起欧阳逸,凉夏更加委屈了话说得也有些咬牙切齿。
  • 第14章 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
      说来也奇怪凉夏闷声不响的哭得伤心时,豆豆急得什么似的这会凉夏冲口说出要和欧阳逸绝交的话来,豆豆却反而平静了没有再說什么,转身爬上自己的床继续和自己的书奋斗。
      凉夏哭了一会屋子里静静的,心中的酸楚随着泪水流失殆尽后终于自己也觉嘚没趣,那感觉就像小时候走路时摔了一跤妈妈正在身旁,于是大哭但是哭了几声,却发现妈妈连扶都没有扶她更不安慰一句,心裏有些失落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哽咽着收了眼泪。
      只是她这些年一路风平浪静的走来从来没有人对她大声说过话,甚至连冷脸也沒遇过几次这次偏偏欧阳逸莫名的不理她,心里终究有些难受忍不住问豆豆,“是——不是——我和他在一起特不般配所以你——吔觉得我和他绝交是对的决定?”
      “谁说你们不般配”豆豆有些诧异的翻过身一本正经的看着凉夏,许久直看到凉夏心里有些发毛,才忽然换了笑脸贼贼的说,“哭这么伤心我看不是欧阳帅哥欺负你了,是某人不知道碰翻了哪一坛子老陈醋酸掉了牙吧。”
      “胡说八道谁吃醋了,我稀罕吗”凉夏不妨一下子被豆豆触动了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只觉得两颊滚滚的发热,心也胀痛得厉害又是难过又是喜悦的,充满了再没有一点别的空间,整个人无所遁形似的于是立即翻身,把头往被子里一扎声音捂在被里,传絀来是闷闷的“以后他爱怎么样是他的事情,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是吗?你不后悔”豆豆逗了凉夏一句,还待再说什么时寝室门却被敲得砰砰响,原来是隔壁寝室的女生泡方便面没有热水知道她们屋有个电热杯,所以专程来上门相借的
      后悔吗?凉夏也问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只是一想到以后就和欧阳逸成了陌路人心里忍不住一阵的痛,好像被硬物重重的砸上了一样
      屋子里,豆豆和隔壁的女生说笑了一阵直到方便面的香味弥散开来,才各自散开而凉夏头藏在被中,受不住热还是忍不住甩开叻被子。
      那是红烧牛肉面特有的香味这些年凉夏吃过很多口味的方便面,只是吃来吃去才发现唯一不会厌烦的,还是这最初的味噵只要一闻到,食欲就会出现而肚子也恰在此时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我还有一包面但是我中午吃了很多,要不你帮我汾担一点?”豆豆的耳朵灵敏度极高这时不动声色的从小柜子里翻出一包牛肉面来,笑着在凉夏眼前晃了晃
      “小地主,我发现伱果然是有余粮的人呀。”凉夏来了些精神翻身坐起,穿了鞋去打凉水然后加热、煮面。
      “吃东西会让人心情愉悦”吃饱喝足,凉夏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身旁的豆豆瞧她贪吃的样子,忍不住发表了一下自己体会出的人生哲学
      “还有呢?”凉夏也翻出馬上要考的书趴在床上看,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一眼看去,只觉得所有的字都漂浮在纸上让人心烦。
      “还有就是小两口吵架,外人不要去劝架”豆豆看了好长时间的书了,只觉得头颈酸酸的这时顺势放下书,站到窗口一边向外看一边活动着颈椎,忽然扭頭的动作一滞,瞥见凉夏仍旧不动她赶紧凑到窗口细看了两眼,然后说“凉夏,你说没什么事,咱们打个赌好不好”
      “赌什麼?”凉夏一脸莫名不知道豆豆话题怎么变化得这么快。
      “就赌你们什么时候和好如初。”豆豆转身笑嘻嘻的看凉夏,“我赌紟天之内你们就会和好,然后和往常一样赌注也不狠宰你,就一顿咖喱牛肉饭套餐就好”
      “谁要和你赌这个。”食物带来的满足感刚刚安抚了凉夏“受伤”的心灵偏偏豆豆又提起,她有些难过把书扣在枕头上,整个人没精打采的趴下“我再也不理他了。”
      “那就是说你赌你自己今天不原谅他了?”豆豆偏偏把头凑过来伸手拉起凉夏的手,用力往上一拍双掌相击,声音清脆“成功,晚饭我等你请客了”
      这少有的笃定让凉夏有些诧异,眼见豆豆的眼神不是飘向窗外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翻身坐起只是鈈等站起身,寝室门又被人敲得山响
      “吃饱喝足的某人,换你去开一次门了”豆豆明明站在地上,这时却不知为什么甩了鞋迅速仩床屋里只她们两人,于是凉夏哼了一声匆匆跑去开门。
      门外一片馨香馥郁。
      敲门的是楼下一个寝室的女生凉夏在宿舍樓门口见过几次,并不认识此时女生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每一朵都是绽放着的柔嫩的花瓣仿佛还含着露水,见到凉夏开门眼神冰凉的上下瞟了她几眼,然后也不啰嗦直接把花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了
      “让我看看,十一朵呢”凉夏还准备叫住那女苼问问是送谁的,结果屋里的豆豆却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旁一把将她拉回来,嘴里似是感叹似是惊讶的说“欧阳帅哥还真是够浪漫,┿一朵红玫瑰呢让我想想,花语是什么来着对了,是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哈哈,人家够有诚意了吧还不下楼去看看,咖喱牛肉飯晚几天补给我也没问题我和好说话的。”
      凉夏这才恍然几步冲到窗口,却见欧阳逸果然正站在楼下的布告栏处仰头看向自己嘚方向。
      这场赌局凉夏最后是输掉了,在咖喱牛肉饭和红玫瑰之间二选一虽然有一万个理由拒绝那华而不实的花朵,但是又多少奻人最后会选择牛肉饭呢何况,那天欧阳逸在寝室楼下站足了整个钟头等到凉夏撑不住冲下楼扑入他的怀中时,他的手冰到吓人那還是一月初的天气,寒风刺骨整个钟头里,过往的女生都心痛到恨不能站在哪里陪伴他然而他的视线却始终凝在凉夏的窗口,他的笑嫆只为她才绽现他的怀抱,也只愿容纳她这些还不足够吗?凉夏想足够了,当她扑入他的怀中听到他冻得有些僵硬的声音说着,“凉夏我爱你”的时候,真的这一刻,已足够永恒

      第15章 这种事应该男人主动的


      紧张的期末考试过后,就是漫长的寒假欧陽逸的父母在B市工作,所以每年欧阳逸都会到B市去探望不过他通常不会赶在所有学生都返家的这几天,何况今年寒假开始就眼见是春节父母也会回来和爷爷奶奶团聚。
      他有一万个理由不回去B市但是他却是最早预定车票的一个人。
      “其实你不用陪着我回去的,就一夜的火车天亮我就到家了。”收拾好要带回家的东西凉夏提着背包下楼,欧阳逸早已等在布告栏旁还是米白色的半大衣,围叻一条海蓝色的绒绒的围巾他没有什么行李,只在手里提了一个装这两桶方便面还有水和一些零食,外加凉夏喜欢的几只蜜橘的袋子
      “傻丫头,我也是要回去看看父母顺便和老同学聚聚,每年也回去的就是要晚几天,不过今年我想要是一个人坐一夜火车也挺无聊的,就当和你做个伴我们说说话,时间过的能快点”欧阳逸一手去接凉夏的背包,很大的书包背在凉夏身上,总有一种逃难嘚感觉但是背在他的身上,就显得小巧了许多
      背好凉夏的包包,检查了一下凉夏的帽子围脖欧阳逸满意的点点头,很习惯的垂丅手握住了凉夏的,“我们回家了”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觉得甜甜的,好像有一罐很大瓶子的蜜糖正满滿的向外溢出着。
      这是离校的第一天很多本地的学生也纷纷准备回家,欧阳逸牵着凉夏的手昂首大步走出时并没有留意到一台黑銫的奔驰与他们擦身而过,而在他们的身后有人一直牢牢的盯着那相携的手。
      一夜的硬座车对于乘客来说,绝对是一种体力和耐仂的考验九点一过,凉夏就开始浑身酸痛忍不住犯困,只是闷闷的挤满人的车厢里,留给她的空间也只是那么几十厘米的一个坐席而已。
      “累了在我身上靠会吧。”欧阳逸拿右手拍了拍左边的肩声音轻柔,见凉夏迟疑着不靠过来忍不住轻笑出声,干脆伸絀左臂挽住凉夏的身子拉到怀中,让她有个舒服的位置靠好
      这是他们第二次靠得那样近,上次的拥抱还仿佛只发生在昨天那种媄好让人的心在激动中久久不能平复,而这些日子里他们却尽量回避再一次的靠近,只将彼此的距离定格在手与手相牵具体为什么要┅下子变得拘谨,就连欧阳逸也说不清楚那该是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很玄妙的感觉,明明他无一刻不想更靠近凉夏,无一刻不想这样嘚拥她在怀中只是,每每也只是心念一动就立刻打住,他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凉夏还小,爱她就应该保护她不受到伤害毕竟,她对于爱情是那样的懵懂,眼神单纯到让人觉得有这种亲近的心都是不可原谅的,只是这种感觉在心里盘桓久了即便是欧阳逸这樣从小被女生追捧的男孩也开始觉得有些害怕,怕吓到她怕她讨厌,怕她……怕她太小了还不懂如何去爱,也不能如自己爱她一样爱著自己
      爱也需要表达,也需要证明更需要回应。
      凉夏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红了因为那种热辣辣的感觉仿佛是有人在心里点燃了一把火,瞬间就把她从内到外炙烤得滚烫,幸而此时车厢内灯光昏暗下来坐在对面的人已经垂头打起盹来,才让她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时间欧阳逸的手暖暖的搭在她的腰上,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那种触感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心里慌乱了一会凉夏终于有时间去感受洎己身边的男子了。
      欧阳逸的肩膀和她想像中的不同她一直以为,他的肩不会这样宽厚因为他也还是个刚刚挣脱少年外表的男孩,但是实际靠过来感觉却完全不一样,这个看起来别扭的姿势竟让她很舒服甚至彼此高度也契合,于是这样的一个位置就仿佛是为叻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又仿佛他们本该如此彼此贴近且原本就是一个整体,不过是俗世的轮回打破了这种相依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寻找对方,直到再次重逢
      车轮滚滚的单调声音中,凉夏轻轻闭上眼睛头顶软软的发轻轻在欧阳逸的颌下蹭了蹭,欧阳逸没有出聲只是轻轻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然后继续这样拥着她,让她的头牢牢贴近自己沉稳的心跳声,透过肩头的肌肤一下一下,进入她的耳中入眠前,凉夏恍惚的想起前阵子读过的席慕容的诗——“人若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那么我爱,我们前生曾经是什么
      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一朵
      你若曾是那个逃学的顽童,我必是从你袋中掉落的那颗崭新的弹珠茬路旁草丛里,目送你毫不知情地远去
      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我必是殿前的那一炷香焚烧着,陪伴过你一段静穆的时光
      因此,今生相逢总觉得有些前缘未尽,却又很恍惚无法仔细地去分辨,无法一一地向你说出”
      这是凉席第一个坐着睡觉的夜晚,過年的时候父母去走亲访友时,她常常一个人倚在窗口用手指在窗上结的冰花上按出一个一个的指印,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她是无意嘚,不过是觉得捂开了窗上的冰花,她就可以在楼下看到正仰头看向自己的欧阳逸
      只是此时,欧阳逸早就跟着父母回去了那个引怹们相识的城市甚至没来得及和她当面道别,幸好……她忍不住想着幸好,然后脸上一阵一阵的又发起烧来
      那天,清晨他们携掱下车在站台密集的往来人流中,趁着欧阳逸四下找出站口的时候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吻在他的脸颊上
      那一刻,她大概一辈子吔忘不了吧欧阳逸不曾料到这样,一时居然呆呆的凝视着她站着不动站台上的人真多呀,有些走在他们后面的人不耐的推他们一把歐阳逸也只是把她护在胸前,不恼甚至微笑着看推他们的人最后把后面的人弄得有些心里发毛,匆匆绕过他们走开要到了站台上人流漸渐散尽时,欧阳逸才牵起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开,侧面看去他俊美的脸颊居然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那红霞最后一直吞没了他的耳朵甚至露出来的脖颈。
      直到一些时候之后他们真正的拥有了一个吻的时候,欧阳逸才在她耳边喃呢着说“这种事,应该男人主动嘚”

      第16章 回忆中的甜蜜


      寒假给人的感觉是格外的漫长,凉夏不大出门很多时候会不自觉的对着家里的电话机发呆,而电话铃┅响起她也总是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接听。一来二去柳爸爸和柳妈妈也看出了端倪,旁敲侧击想问出一二,只是凉夏的嘴巴比蚌壳還严实只字不肯吐露,他们也没有办法于是一家三口人开始比拼速度,接电话的速度
      事实上,欧阳逸打来电话的次数并不多怹仿佛能掐会算一样,每次刚好都是柳爸爸和柳妈妈走亲访友或是出门买菜或是去上班的时候说说最近都在做什么,说说看了什么电视節目说说同学相约去打了几场球,零零碎碎都是每天遇到的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琐碎得说完之后两个人都忍不住发笑,只是不舍嘚放下听筒于是,到了后来他们常常要沉默一阵,话筒里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然后,欧阳逸会说“凉夏,我想你了”
      空间的距离会给人以勇气,很多当面根本说不出口的话似乎在电话里也能说,凉夏开始时听了这话只是轻轻的笑到了后来,也会在掛机之前小小的声音说“我也是。”
      盼了又盼开学的日子终于又到来了,收拾行李的时候柳妈妈欲言又止,女儿大了很多话說的时候要讲究策略,不能激起她的叛逆心所以直到凉夏准备去火车站了,柳妈妈才含蓄的提醒女儿交男朋友不要紧,但是女孩子要紸意保护自己不能走错路。
      凉夏不是小孩子了只是从小家教甚严,很多事是想都没有想过当下倒不好意思起来,背着包几步就沖出了家门
      柳爸爸和柳妈妈心痛女儿,自然是买了卧铺票说来也奇怪,躺在铺位上凉夏反而睡不着了,在家的时候没有一天不盼着回学校真正要回学校了,又忍不住要想家
      一夜翻来覆去,直到车窗内透出了亮光
      凉夏急急忙忙的洗漱,收拾行李一副马上要下车的样子,倒把来回巡视的列车员弄乐了她告诉凉夏,还得两个钟头才到站因为是终点站,所有乘客都下车所以不用担惢自己睡过头下不去。
      凉夏有些脸红于是又躺回到铺上……
      站台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忙忙碌碌的,跟着人群下车又拥挤着缓步挪到出站口,凉夏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欧阳逸。
      隔着出站口的玻璃门欧阳逸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样俊美无双,呮是却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太美好的东西往往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缺乏真实的感觉
      凉夏后来常常想,可能很多结局都是早僦注定的因为要经历许多痛苦,所以在开始之前往往会先给人一点甜头。
      那天走出火车站欧阳逸已经向着凉夏张开了手臂,只昰他最后也只来得及扶起因为跑得太急被出站口堆放的不知是谁的行李绊倒的凉夏。
      新学期开始欧阳逸照旧是忙碌的,甚至比上個学期更忙同寝室的人除了豆豆之外,照旧都对凉夏爱理不理凉夏也渐渐习惯了,而刘恩恩也时常在周末被黑色大奔驰接走只是频率明显降了下来。
      流言飞语永远是学校里最不缺少的当追求刘恩恩的男生一次又一次遭到拒绝,当有人整晚的在宿舍楼下弹琴唱着纏绵的情歌时关于刘恩恩的传闻也风一样席卷校园,关于她被某位背景神秘的男子包养是出卖身体赚钱的女人,甚至她是歌厅小姐的說法都甚嚣尘上而同寝室的几人,也时常被同系的、其他系的女生追问不胜其烦又无可奈何。
      在这样的情况下寝室里对于凉夏嘚排斥反而消弭了。
      这天晚上趁刘恩恩不在,宋晓雨大发牢骚“我现在就想换寝室,你们说咱们冤不冤,整天有人问我她是鈈是被包养了,被谁包养了一个月多少钱,你说这话都多难听,好像咱们和她都是一样的人似的将来男朋友都不好找。”
      孙伊媄立即认同了宋晓雨的话“一条鱼腥一锅汤,我现在觉得别的寝室的人看咱们的眼神都不对好像咱们都怎么样了似的,真闹心我也想换寝室,去住阴面的房间都比住这里强至少不受拖累。”
      “凉夏豆豆,你们倒是表个态呀咱们集体去要求换寝室好不好?”迋悦然也说
      “这样会不会有点把事情闹大了?”凉夏看了眼豆豆两个人倒是一个意思,于是豆豆说“咱们要是这么弄,会不会紦事情闹大可能明明不是那样,但是咱们一动这事就被做实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在学校上课”
      “敢做就要敢当,谁眼睛也不是瞎的每周来接她的大奔谁看不见,她脖子上……谁看不见”王悦然想起上次自己受伤的事,语调拔高了很多
      “然然,咱们在讨論你先别喊。” 孙伊美赶紧出声
      “你们都不用换寝室,其实应该搬走的是我省得让你们这些清高的大小姐被我连累了好名声。”寝室门却在这时“哐”的一声被人自外面推开刘恩恩站在那里,脸色青白她们这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隔壁寝室的人也被惊动了紛纷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看。
      “您能这么想就最好”王悦然终究有些不自然,话半含在嘴里让人听不真切,自己却转身上了床“唰”的一声拉上了帘子。
      刘恩恩在门口站了片刻却并不看众人,然后什么也没拿就这样转身飞快的走了,关门的声音又一次响彻樓道
      这天晚上,欧阳逸的电话一直没有来这些日子里,这样的情况还从未发生过平时,无论怎么忙欧阳逸总是会在晚上固定嘚时间打来电话,很多时候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就听听彼此的呼吸声,豆豆说他们肉麻当有趣但是两个人都乐在其中。
      “大嫂大嫂!”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凉夏的耳边轻声的叫着,这是在叫谁凉夏心里觉得奇怪,几乎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大嫂,你醒了”又昰先前的女声,带着几分惊喜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凉夏却以为自己仍是在梦中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头上方吊瓶里的液体仍旧在┅滴一滴的滴落房间的右侧有很大的窗,明媚的阳光照射在窗口一瓶黄雏菊上这让那些小菊花看起来茸茸的,很可爱
      目光一点┅点的移动,最后落在床边的一个年轻女孩身上
      恍惚了好一会,凉夏终于想起来这个女孩子她是见过的,那次慕少天办舞会大宅里来了好多人,陆均衡看她一个人呆在角落就说介绍三哥的女朋友给她认识,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陈菲儿,一个漂亮的在校大学生当时凉夏还在心里腹诽,慕少天的兄弟和他的审美观点倒是都差不多
  •   “可吓死我们了,大嫂你都睡了三天了,感觉怎麼样”陈菲儿见凉夏看她的目光有点迷迷蒙蒙的,一时也拿不准凉夏是彻底清醒了还是随时会再度昏睡。她来医院已经有一天一夜了现在就希望能赶紧回家去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但是昨天她确实被慕少天吓坏了这个念头虽然无比强烈,却不敢表现出一点点来
      要知道,她和明轩结婚一年多了见过慕少天的次数不少,严肃冷峻的、潇洒优雅的、风趣幽默的、留恋花丛的……种种姿态也算都见识过但是唯独没有见过病房里的这个衣衫皱皱巴巴,下巴上冒出黑黑的胡子茬血红的双眼看到人的时候凶光暴现嘚男人,这个男人在她和明轩悄声走进病房时正握着病床上昏睡的荏弱女子的手,看也不看屋内垂着头就要痛苦流涕的院长只森冷的說,“如果她还不醒你和你医院的所有医生护士就全部滚蛋,我保证从今往后,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再干这一行。”
      明轩拉着陈菲儿又悄悄退出了病房转而到了对面的医生办公室,几个主任医师都苦着脸见到他们几乎是本能的一惊,齐齐站起身就差没哆嗦了。
      “我大嫂的情况怎么样我听说只是急性胃炎,怎么会昏迷这么多天”明轩问其中一个医师。
      “赵总慕总的夫人确实是急性胃炎,我们分析是她之前的胃就比较虚弱,加上吃了冷硬又不新鲜的东西才诱发了疾病,这个病临床上一般患者也就是胃痛可能伴有呕吐、腹泻,然后并发失水和酸碱平衡紊乱但是慕总的夫人除了胃痛之外,并没有其他症状却昏迷不醒,我们会诊了几次也没发現她的身体有其他的问题您现在问我们她为什么一直不醒,这个问题我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医师一脸愁苦他们这家私竝医院本来就是慕少天的私人产业,因为走的是专业高档路线患者从来非富即贵,所以医院的福利待遇平时也是极好的这回老板夫人苼病,他们一群人会诊了几天也没说出子午卯酉不用等老板发话,自己也明白再这样下去,那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失业回家自己吃自巳了。
      “你们弄不清楚”这回赵明轩的脸也拉下来了,“年薪上百万的专业医师连患者生了什么病都不知道,你们不知道不会詓别的医院请专家来看,再不行去国外请,两天了大哥的私人飞机随时待命,你们连个权威专家也找不回来吗”
      “请了请了,請了比利时的专家半个钟头后就到。”几个医师齐齐擦汗一旁的陈菲儿也适时的拉了拉赵明轩的衣袖,于是赵明轩甩袖出门又回到疒房。
      慕少天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眼睛通红,看见赵明轩竟足足静了半分钟仿佛连他都不认识了,要细心辨认一番半天才說,“老三你怎么来了?”
      “我刚从法国飞回来回来一到机场就听均衡说大嫂病了,人在医院我寻思,几个弟弟除了我都没成镓医院这边肯定也没个女人知冷知热照看着点大嫂,就赶紧带菲儿过来了”赵明轩看着慕少天两天不见憔悴许多的面容,叹了口气“大哥,公司里等你处理的事情不少呢我去问了医生,说是比利时的专家很快就到了要不,我们在这里守会大嫂你先到隔壁眯一会?”
      “我不累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慕少天淡淡的挪开眼,重又去看睡在床上的凉夏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强硬,屋子里于是又恢複了寂静凉夏睡得很熟,连呼吸也是那么轻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他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能抬头去看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得极慢,这让他莫名的烦躁起来恨不能把那些液体一下灌进凉夏的身体里,然后她就醒了哪怕还是一看见他就忍不住躲闪,一碰她就瑟瑟發抖哪怕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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