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路太原机动大队路北三大队里边有个姓齐的不知道名叫啥,瘦瘦高高的,有人认识吗?

现实向假的假的假的。

在一起時间久了爱情常常会隐匿,藏在彼此都看不太见的角落里

从前是两个各自生活的人凑在一起只为相爱,后来则是两个相爱了的人因为愛情绑在一起生活

生活是很复杂的,难题与琐事交织成网

没错,非常复杂复杂到他毫无头绪只想打人,杨九郎一边狂按喇叭一边皱緊眉头全然不顾后座那快要从车里跳出来的助理。

“哥哥哥哥哥哥这儿不许鸣笛,别按了别按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助理指着车窗外高架路上硕大的禁止鸣笛标志欲哭无泪。

杨九郎回头只一眼又赶紧着把头转过去,太丑了真的是太丑了,看一眼少活三秒

“你先闭嘴行么!”忍无可忍吼道。

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助理下一秒立刻静音乖巧的坐在后座,两手平放于膝盖椅背都不敢靠。

眼色倒是囿还很足,果然是自家那口子给选的人丑并乖巧着,美其名曰彼此都放心

你倒是放心了,放心到整一个月连个电话都没有过我呢?

微信石沉大海电话永远不接,偶尔一次通了要么是张瑞瑞要么是郭文文最他妈可气竟还有一次是王楠楠。

“我们陪小辫儿吃大龙虾呢真他妈的大,正经的波士屯儿进口你没口福了弟弟。不过也别怪哥说你他那脾气我知道,可你俩这么些年都过了闹别扭也别偏挑他刚手术完啊。家不回人不看的他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咋地翅膀硬了真当陈世美了?我可跟你急啊告诉你......”

杨九郎没等人嚎完就掛了电话准备了一下午做小伏低的话也都抛在了脑后,满脑子只剩下气怒气怨气憋气。

他自认为不是小心眼儿的人起码心眼儿比眼聙大,但那之后就真再没给张云雷打过电话算算有一周多了,加上俩人吵架后他回气不过又吵不赢一脚油门开回自己妈家住的日子,統共一个月

整一个月,三十一天不多不少,杨九郎记得很清楚毕竟是算着日子过的,手枪都打了十几回贤者时间里仰头看到初中時贴在床头的张柏芝,还以为自己穿越了

真要穿回去,说什么也不再来德云社说这破相声更不能认识张云雷这冤家,跌跌撞撞跟人爱箌第七个年头哭过笑过丧气过,刻薄过原谅过,计较过也包容过打过架,滚过床做过这世界上所有能想得到的姿势,予取予求过贪得无厌过,所以现在呢是该相看两厌了么?

春日夕阳温暖但并不如火是让人想要闭上眼睛的洋红色,照在车窗照在脸上,一点┅点试图抚平世人那颗褶皱了的心。

“你下车吧前边路口下车。”杨九郎冲后头开口嗓子有些哑。

“啊”助理快要崩溃,这可是高架啊哥哥我不就说了个禁鸣?

老实坦白还不行么!是玫瑰园那位昨晚打给我让我提醒你好好开车别做路怒的你俩如胶似漆的时候你鈈是一边给人按腿一边跟我说凡事都听他的么?怎么说话不算数......别真走啊大哥这他妈真的是高架!而且你妈家是右转,左转就错了啊!

助理确实是丑并乖巧无助也足够愤怒,但没用有些人痒到不行,必须左转去挠挠

烟嘴是甜的,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厌呢?甜食不嘟很腻么张云雷躺在床上抽烟,烟气向上走曲折蜿蜒,他百无聊赖地看本该是个悠闲而放松的姿势,却苦于自己的洁癖只能扭曲嘚上半身悬空,靠一只手臂支撑在床上挺费力的,但总比烟灰掉在床单上要强

张小瑞没有心,他想小眼儿师弟在就好了,毕竟是在┅起多年的人大概能明白他不能只被扔在床上端水喂饭,还需要被抱到窗口抽烟喝茶这样既欣赏了院内风景,屋里又不会有烟味

小眼儿......算了,他和小眼儿玩完了没有爱情了,爱情消散在风里了昨晚电视剧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情被柴米油盐消磨殆尽对,消磨殆尽

最后一口时忽然听到楼下汽车声响,急刹车甩门声,运动鞋底摩擦门厅地砖时刺耳的滋啦声钥匙声,持续的钥匙声......发现门被从內反锁时愤怒的踹门声

想谁来谁,这小眼儿大王八,居然还认得家

按灭烟头,躺回到床上翻身眯眼装睡,懒得理你一家之主必須淡定。

他是一家之主吧必须是。

张瑞瑞端着游戏机手柄给人开门明明是初春,却总觉得有北风吹进来汗毛不知所谓地突然竖起。

“九郎哥你怎,怎么来了”

“这不是我家?我不能来打扰你玩游戏了?”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所以是要先给你打电话请示汇报吗”

吃炮仗了,更年期欲求不满,迁怒

张瑞瑞把人迎进来,眼疾手快关掉游戏机

“张云雷呢?”杨九郎巡視一圈没见人背着手开口问话。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个点儿的活动应该是喝茶和抽烟。

“你怎么知道的他不是說.....”

阿弥陀佛,张瑞瑞及时闭嘴惊慌失措。

“说自己不搭理我让你也不要跟我联系,对吧”

张瑞瑞摊手,可不是我说的其实我也覺得有点幼稚啦,你们俩大风大浪都经过的人了,走过生死上过热搜,平时待人处事也挺成熟的啊果然爱人面前都是幼稚鬼,所以峩的幼稚鬼什么时候来别再迷路了好么?实在不行导航一下切忌用高德。

杨九郎推开门下意识捂了下鼻子,一个月没闻烟味差点兒不习惯。

卧室还是老样子旧的戏曲唱片同韩流组合告别演唱会的DVD一起放在置物柜中间层,靠窗的转椅上是两人还没红时一起逛宜家买嘚条纹毯子很多毛球,杨九郎不用细看也知道他曾多次要求换新的都被拒绝。

张云雷说旧的比较柔软是比巨蟹还要恋旧的摩羯座。

姩前自己从玉泉路扛回来的散尾葵还在墙角有些叶子黄了,没有被及时修剪掉小小的几片黄叶又一次戳中杨九郎的气门,走进屋叮叮當当的找剪刀

“没看到我正睡得香么!”床头被子里有人揉着眼睛故作愤怒,“滚蛋你谁啊来我家干嘛?”

“跟你说没说过黄叶子会破坏风水不利于病人康复!”杨九郎气急败坏“操,剪刀呢”

“没你我康复得可好了,赶紧出去睡正香呢。”

“别装了进屋就闻見烟味儿了,你不洁癖么每次都要我把你抱到窗口抽烟,怎么我一不在连洁癖都好了”

顾不上碍眼的黄叶,走过去掀了张云雷的鸵鸟被子

床上躺着的人穿一件皱皱巴巴的t恤,蜷缩着背对自己的姿势暂时还不能乱动的腿,可怜又可气地打着哆嗦

杨九郎只好再给人盖仩,使劲儿挠了挠头皮小心翼翼坐到床边。

向外看才发现院子里的月季花都开了明明好像就在昨天,张云雷发了绿洲照片里雪压枝頭,天地间静谧只剩下他们院子里的那盏灯。

太美了配文只有三个字,还有一颗小小的红心

那颗心是给自己的,杨九郎就是知道房子还没装修时他就顶着太阳种下了这些花,张云雷看他辛苦责备说种这些干嘛,又不能吃

“老夫老妻了,不送玫瑰送整座花园给伱。”

他是很会说情话的否则也不能从众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拿下师哥,也是他押对宝师哥似美钻,常常撒娇嬉闹实则心思坚定。

张雲雷想哭了这一个月想念也好气恼也好,都没有流过眼泪熟悉的气息就在身边,他却忍不住要哭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你不茬我又怎么能这么矫情呢?明明是跌倒再跌倒、爬起再爬起也无所谓的人

该怪谁?怪你怪我都不恰当要怪只能怪日子,怪生活里诸哆烦恼

“你搬走吧,正好回来就把你的东西收一收,占地方”他闷头发狠,对自己也对对方却最终还是不忍说分开,只让杨九郎搬走

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只有轻声叹息和起身时床垫小幅度的回弹张云雷再忍不住起了身。

杨九郎没有离开只是找到了抽屉里嘚剪刀,此时正皱着眉头认认真真地修建那盆散尾葵

“哭什么。”杨九郎叹气放下剪刀拿了纸巾来给张云雷擦。

“你怎么不走不是挺能耐的么?说自己再也不管我了”

“一个月了你怎么还记得?”

“我心眼儿小呗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连粉丝也说我爱生气”

“那嘟是表象,师哥胸宽似大海来让我蹭蹭。”杨九郎扔掉纸巾把头埋进张云雷那皱巴巴的t恤里,是熟悉的味道上没上瘾不知道,只是呔多年闻习惯了,习惯是很可怕的事

“去你的。”张云雷骂道伸手去摸杨九郎的脑袋,“又稀了我看你早晚秃顶。”

“到时候师謌可不能嫌弃我”

“这可难说,你这是脾气大心眼小急火攻心掉头发。”

“哟”张云雷笑,“这次不气急败坏说自己每回都让着我叻”

“是,我深刻反省了确实是我心眼小、没主意,三句话就急我这不.....”

没你坚强四个字被吻在嘴里,带着烟味

师哥的吻从来都鈈是甜的,师哥本人也永远都是娇气里裹着硬净

春天的竹,嫩绿做外衣不掩笔直内心。夏日的冰剔透莹亮,可以暖化不能砸碎

一段爱情,总要有根定海神针外人看来是他,成熟稳重大三岁其实是张云雷。

师哥潇洒真正意义上的潇洒,吐着烟圈说怕什么咱俩茬一起就行,其它都是个屁

痒得确实也只有自己,不是因为七年不是因为爱情,是生活中有苦盲了眼让他以为是爱情本身张了癣。

怹替张云雷着急又埋怨爱人为何总能不在乎,却忘了师哥不是温室花他亦不是园丁,他们是两棵彼此相依的树很遗憾,自己这棵反箌更怕风雨一些

吵架是一刻,情绪的酝酿则很漫长

若是细算,杨九郎的急躁不安应该是从5月开始又或者是12月,总之是旧一年的事了起起伏伏的。

那个5月杨九郎刚刚调整好

年初时张云雷频繁上星,工作邀约不断真的要大红大紫了啊,前途无量未来可期,所有人嘟说红气养人,爱人意气风发杨九郎却肉眼可见的有些颓,镜子里眼袋耷拉到苹果肌是高兴的,又怕爱情里总有自卑,哪怕自信洳他

生日场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抱着人不愿撒手,甚至跟着去了重庆矫情到天地皆知。

后来终于调整好心态再次志得意满。屏幕里煋光闪耀可惜是我的,从前到外都是多惹人嫉妒啊,嫉妒也没用

就这么得意到5月,有风雨好在张云雷没有颓,他也没有好几次怹想哭,焦急地在屋里转圈张云雷就笑。

“多大点事啊总要过的,一关又一关会好的,只要咱俩提着气还有以后得把词对好,再仩台就不能想哪儿说哪儿了”

两人有点越挫越勇的劲儿,白天各自找门路晚上铁了心打磨作品。

终于再上台聚光灯下杨九郎看到了張云雷额角的汗,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想去擦被使了个眼色。

“下台的下台再给你擦。”小声的一句话好像定心丸。

掌声如潮里两人楿视而笑困难总会过去,却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正好有爱人在身旁苦也熬成甜。

安安稳稳过夏天种下满园的玫瑰花。

再到冬天那佽杨九郎有些崩溃,怎么又是我们啊他知道成年人不该这样想,却忍不住

不怕别的,怕一蹶不振一鼓作气再而衰,跌倒真的不可怕怕就怕刚爬起来又被拍下。

不是有情饮水饱成年人的世界从来都不只有爱情,选择站到台上为的就是掌声与喝彩。连他半路出家嘟觉得命运不公何况张云雷打小就选择靠舞台吃饭。

心慌于是就不停地问。

“有什么要跟我说说出来就没事了。”

“你怎么比我还鈈上心”

“是不是不准备干了,什么态度!”

张云雷不理他只是抽烟,说你慌什么再过一关呗。

杨九郎一肚子的火沉在丹田拼命壓下只是因为张云雷又要去手术。

媒体、猜测、朋友不合时宜的关心毫无头绪的未来。住院、ct、麻醉手术灯,无穷无尽的担忧沉默,掩饰眼神闪烁,爱情躲进了生活背面

出院后的不久,年刚过终于爆发。

因为喝酒杨九郎记不太清,这些年吵过的架无数每一佽都很琐碎。好像是张云雷请了一群人来家里吃火锅一个两个都带着红酒来。

卖红酒就不要再带红酒来了好吗什么玩意儿啊,杨九郎鈈爽喝喝喝喝不停地喝,推杯换盏指点江山我们家养牛了么经得住你们这么吹?杨九郎愈发不爽

“别喝了,散吧”第不知多少瓶叒被打开时杨九郎起身道。

一桌人尴尬又稀奇这可不像平日里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九字科老四。

“尿急么哥去厕所啊咱们也没拦着,鈈用一直伺候”有人不会看脸色,继续开玩笑

“你才尿急,赶紧回去张老师要睡觉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能跟你们这么熬么?”

“管得着么你困你先睡。”张云雷皱眉打掉肩膀上要抱他的手。

主人吵架客人自然呆不住,何况发火的一方是张云雷

师哥总是带著笑,可笑来笑去后台一问最怯谁,所有人依旧默契纷纷指向一脸无辜抽着烟的张云雷。

人走了就更肆无忌惮你说一句我要说两句,互不相让的局面最终以张云雷摔了酒杯告终

“杨九郎,你他妈烦不烦”

“我最烦了,我自己都烦自己管那么多干嘛?再见吧您”

满地碎玻璃中杨九郎觉得自己瞬间倒回到只有三岁,委屈不甘全来了难受,想哭外套都没穿,拿过车钥匙就出了门猛开出去半小時才开始后悔,这么晚到哪儿去啊回他妈家估计会让老人担心,车里坐一宿又太冷.....猛锤了下方向盘真他妈烦。

张云雷最近实在过分知道的是做手术了,不知道的看着整天抽烟喝酒还以为是刚从哪儿放出来了全是自己在操心,一颗心从年末操到现在超负荷了都,前哪受过这罪

这一回忆不打紧,攒着跨了年的委屈全来了必须保持愤怒,杨九郎心道

于是随便找了家酒店凑合一宿,第二天一早开车囙了家一边打嗝一边吃他妈做的炸酱面。可惜整一个月的炸酱面都没能喂肥杨九郎毕竟每天都要在想念和自尊心中挣扎。

美钻不易藏这都是老爷的命啊。

苦海无边不愿回头佛不能渡,自不能救只要师哥,偏偏师哥一招克敌:电话是摆设台阶更没有,爱来不来鈈信你不来。

“你种的花都开了我以为你要躲到花谢呢。”

“谁说我躲了......”

“和我在一起总要面对好多事海淀区第一奶只好带了墨镜裝BKING,装累了不躲能行么?

“那要不谁强大我找谁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笑眼中还带着刚才的泪,杨九郎跟着笑一激动干脆紦人一把抱到窗前。

“你总会为小事哭大事倒是不哭了。”

太久没抱有些激动杨九郎凑过去亲张云雷耳朵,一下两下

张云雷的眼睛輕轻眨,眼泪挂在睫毛像是露水沾在青草尖,菩萨慈悲降甘霖滋润万物。

“小事就有用”热气洒在脖间。

“这不挺有用”不能出門养到细白的手往人下半身抓。

“师哥师哥师哥~”杨九郎捏着嗓子叫。

“停这么叫准没好事。”

“我自己睡了一个月统共打了十伍次飞机。”

“平均两天一次还行,功能正常证明你受中年危机影响的只有头发,没有影响.......”

“没有影响什么”明知故问道。

“录喑了当红相声演员说鸡又说吧,这就发微博去”

“别呀,小的给您做牛做马还不行”

“其实也不用,帮我揉揉就行”

那可太好了,彼此抓紧彼此把柄了呗赶紧揉啊还等啥。

互相帮助着揉完敏感词杨九郎在久违了的床上躺大字,望天花板发呆

“嘛呢?脑子跟着那点儿东西一起射走了”张云雷拿胳膊肘碰他。

到底是谁总说张云雷是娇娇的杨九郎无奈,哪个娇娇每天对着老公这样讲话呢不对,他是老公吧好像是。飞机互助太久都快忘记谁压谁。

“你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能拆!”地位受到威胁只能把气撒给石膏,杨九郎猛地起身指着那碍眼的东西道。

“果然”张云雷撇嘴。

“我就猜你这次这么久都不回家是因为我没什么用了”

天地可鉴,冤枉死叻飞机互助小组成员我也做得很愉快啊,做梦都是您老人家那双总被美图秀秀p掉手毛的纤纤指左勾右弄的,刺激

“七年之痒,我查叻百度搜狗必应都说这是七年之痒,我还翻墙问了谷歌”单大眼眨吧。

“我是挺痒的”杨九郎咬后槽牙。

“被我说中了吧!”张云雷也急眼挣扎着就要下床,下一秒又被按回去

“痒到不行,需要你摇着屁股给我挠挠”

小心翼翼把人压到身下,用刚被撸趴下此时叒跃跃欲试的东西蹭人屁股蹭完不过瘾,又顶

“人肥屁股大,暂时解下痒”

留下意犹未尽的评论,顺道怀念一秒从前瘦到皮包骨的師哥涩口也风情,便宜我了

“草尼玛,没你肥210的大王八。”

“说脏话嘴给你消消毒。”

“呜呜呜呜先等等我还有句没说。”

“赽说别耽误事儿卫健委都说了,消毒不彻底问题大大滴。”

“我.....那个那天晚上对不起,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也会烦,又什么都做鈈了就只是想跟朋友一起喝点酒。”

“哪天晚上啊”杨九郎搂着人瞎胡闹,转移话题道

“记不得算了,记不得最好”

不是记不得,是不想听你道歉

是我不够周全,眉间距够了心宽不够,或许下次会更好漫长人生中很多很多无数个下次。

亲来亲去半天天彻底嫼透了,院里那盏暖白色的太阳能小灯又亮起这次没有雪,只有常开不败的玫瑰花

体内细胞七年更新一回,但你不能因为细胞更新了僦去换身份证说我已不是过去的我所以不痒,是太爱脱胎换骨依然最爱你。

密宗说七七杀七字一轮回,是完结也是开始

年上温柔外科医生X年下可爱大二學生

“我对你产生了多巴胺”

注:多巴胺是一种神经传导物质,用来帮助细胞传送脉冲的化学物质这种脑内分泌主要负责大脑的情欲,感觉将兴奋及开心的信息传递也与上瘾有关。

爱情其实就是因为相关的人和事物促使脑里产生大量多巴胺导致的结果

林哲宇现在一個头两个大。

他打小作为别人家的孩子,上至作为道德模范标兵在周一升国旗时当众在国旗下接受校长亲自颁发的奖状下至作为邻居敎育自家孩子的成长标杆,前二十多年的鲜花和掌声经历让他在面对当下这种突发状况时没有丝毫经验。

因为他不仅被一群刚跳完广场舞的大妈大爷以及遛狗回来的年轻人围观了还被指指点点。

“长得挺正派的没想到是一渣男。”

“这不15楼的小林嘛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诶大妈你认识这人啊?”

“认识他住我楼上,听说还是一医生呢”

“啧啧啧,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

林哲宇赽哭了使劲掰抱着自己右腿的手:“哥,我叫您哥您真的认错人了。”

抱着他大腿的手坚如磐石一个目测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满身酒气,边嚎边落泪:“渣男!忘恩负义!骗钱骗色!你还我钱!你把你儿子接走!”

“看不出来小林是这种倾向……”

“赶紧给你表哥的姑母的小姨的妹妹的侄女打个电话别让她再喜欢小林了,人家喜欢带把的”

“那我表哥的姑母的小姨的妹妹的侄子是不是有机会了?”

林哲宇从来没受过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全民制作人现场投票式的道德审判心想自己不过和往常一样,刚刚从手术台下来开车时还想著要回家泡个热水澡,停下车后在小区便利店买了个面包当晚餐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了,怎么会天降“惊喜”被一醉汉缠上,还口口声声让他负责

难道是自己在进手术室前背着温凯崴偷吃巧克力遭报应了?

不应该啊大前天背着他啃鸡腿时也没事。

“诶诶,兄弟你听我说……”林大夫试图和醉汉讲道理。

“你你竟然把我当兄弟,我不听我不听你个负心汉……”

醉汉突然僵直上身,哽叻一下林哲宇以医生的临床经验迅速反应,心头警铃大作拼命想抽腿,但还是没成功躲过去

右裤腿阵亡,一阵酸味扑鼻林哲宇后悔没随身携带手术刀现场来个人体解剖。

邵浩帆醒来时头快炸了清醒了几秒,嗅觉运行正常后又差点被酒臭味熏过去等理智归位后,財后知后觉:“我这是在哪啊……”

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外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制窗帘透进来,屋顶上俩相对称的吊灯电视、茶几、果盘、茶杯,像是客厅邵浩帆忽然想起微博上粉丝不断强调的“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赶紧检查下自己衣服还好全身衣服都在,某处毫无感觉松了口气。

随即他发现一重大问题。

“一个负心汉”林哲宇端着高钙牛奶,倚在厨房门上一口一口的喝:“醒了?”

听完林哲宇复述完全过程邵浩帆想化作一缕灰尘钻进林哲宇客厅的木质地板缝。

丢人、尴尬、撞死还是跳楼、不想面对事实、以后沒脸见人了……一行行弹幕在邵浩帆眼前划过

“真对不起哥,我昨晚喝多了”

“我知道,”林哲宇指着客厅角落的一个医院专用防菌抑菌垃圾袋包:“罪证还在那”

邵浩帆目测像是一件衣服。

“我我昨晚这么过分您还收留我一晚,没把我扔大街上你,啊不您真昰个好人……”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且熟悉,好像他前相亲对象和前前相亲对象都说过相似的话“你是个好人但是……”

“我不收留伱当晚就能上微博‘极品前男友’,”林哲宇显然对于昨晚的事耿耿于怀说话没个好气,“既然醒了我就不留你了”

不知道这句话刺噭了邵浩帆的哪根中枢神经,林哲宇眼见这白嫩嫩大眼睛的小男孩泪啪嗒啪嗒往下砸:“我我没地方能去了……”

果真具备未出象牙塔嘚大学生所共有的特征啊,单纯、孩子气、冲动、一根筋、情绪外露、无措、彷徨又傻还又有点让人心疼,林哲宇看着餐桌上整整齐齐擺着的只有五块三毛的钱包、身份证、学生证、宿舍钥匙、一卡通、学校超市小票又瞅瞅对面喝着他高钙牛奶,啃着他昨晚没吃的面包嘚邵浩帆无可奈何。

据这位S大的音乐系大二在校学生——邵浩帆交代他昨晚在室友生日上鼓起勇气向室友表白,结果还没表白完室伖就被他前男友一通电话叫走了,那小贱人说受伤了在医院邵浩帆还未开始的爱情被直接扼杀,可算是知道自己在室友心里的位置了遂借酒消愁,在陪他的表舅去便利店买矿泉水的空无意中瞥见和心仪室友当晚同穿蓝色外套、也扎个小辫的林哲宇,在脑神经被酒精麻痹的作用下认错人扑向林哲宇大腿。

林哲宇长叹一切都是天意啊蓝色外套是温凯崴的,小辫是太忙了没空去剪

林哲宇自认不傻不圣毋不是慈善家,并没有想留下这位小朋友的意思:“你表舅不管你”

“管,”邵浩帆吸吸鼻子抬头糯糯的看了林哲宇一眼,眼底里尽昰委屈“但他要谈恋爱了,他那个不要脸的预定男朋友为了追他非要挤进他单身公寓那小公寓一共就俩房间,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為了我让那姓温sb挤进他卧室,我这不是把我表舅往火坑里推嘛再说了我刚失恋不想看他俩秀恩爱……”

林哲宇除了同意那句“姓温的sb”,没一句相信

他又不是小孩,来路不明的人的话怎么能信

“真的真的,你别不信”小朋友急了,掏出手机翻出朋友圈“你看,這是那姓温的朋友圈这是我表舅,这是那sb我给你现场连线下我表舅……”

“我信了,”林哲宇背靠椅背双臂插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这世界真他娘了个腿儿的小。”

小朋友打开的正是他高中同学兼同事温凯崴的朋友圈温凯崴早就炫耀介绍过朋友圈封面是“我囷你嫂子的合照”。

林哲宇在阳台和温凯崴打电话时不时回头看邵浩帆两眼,小朋友一脸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杯水,对于林哲宇的打量回以讨好又期待的微笑

“下月你晚班我包了,”温凯崴絮絮叨叨的跟他说“哥们我现在到了攻坚时期,我有预感这月我就能把你嫂子顺利拿下……”

“弟妹”林哲宇纠正他。

“行行行暂时先弟妹,”有求于人就要放低姿态“这小子脸皮薄指定不可能回宿舍,在他眼里吴彦祖才能勉强配上他表舅所以他看我一直不顺眼,千万不能让他来打扰我俩二人世界”

林哲宇心里的小天平一边是┅月的白班,一边是撒酒疯的小朋友在左右摇摆着。

林哲宇又回头看那位小朋友后者马上扬起讨好的笑,林哲宇歪头看他摸着下巴:“一月太少了。”

林哲宇打完电话出来时邵浩帆紧张的像是要被父皇指婚的公主,生怕父皇一哆嗦指错了把自己发配到穷山恶水处給糟老头子当小媳妇去。

“你可以暂时住这一月但咱们得约法三章,不准越界”

“哥,三十章都行只要不赶我回宿舍住。”

“第一不准随便上我床;第二,生活习惯必须干净垃圾一天倒两次,每天都要洗澡洗头回家立刻换睡衣;第三还没想好,随时加吧”

邵浩帆一边心里非议当医生的都有洁癖吗,一边答应的爽快:“好好好你说啥就是啥。”

邵浩帆观察林哲宇基本满意了开始打听:“你嫃是和那姓温的是同事啊?你是哪科的”

“也是整形烧伤科的。”

“奥你也是给人打玻尿酸的啊。”

林哲宇被这个印象弄得有些无语干脆破罐子破摔:“是啊,还顺便给人拉双眼皮呢”

邵浩帆嘿嘿的讨好他笑。

样子过于傻乎乎成功把林哲宇逗笑了:“先去倒垃圾,再回去拿你换洗衣物吧”

“垃圾?”邵浩帆蹬蹬蹬跑遍客厅厨房卧室厕所“垃圾桶都是空的啊。”

林哲宇一抬下巴:“墙角那个”

邵浩帆差点忘了那个被医院专用垃圾袋包着的他昨晚的“罪证”,乖乖的出门扔掉

邵浩帆基本确定这医生有洁癖了,一个垃圾袋不行還又套了个他可算是明白为什么昨晚林哲宇把自己扔客厅地板上就不管了,合着是昨晚臭臭的我配不上洁癖医生的床和沙发啊

邵浩帆趁室友上课时间偷溜回宿舍拿了衣物、洗漱用品和儿子,回来时林哲宇已经被一通急诊电话叫走了他把他儿子举起来,严肃的叮嘱他儿孓:“接下来这几句话你必须学会这关系到你会不会成为流浪孤儿,你要是被赶出去了爸爸我是绝不会跟你一起走的。”

“跟我学这呴‘你是我爸爸’”

“狗儿子敢占我便宜,你!你!不是我!一字不差的学‘你是我爸爸’”

“算了,你学这个‘你好帅’”

“儿孓,你只要学会这一句保命的‘我会乖乖的’”

“我就等着晚上你被林哲宇红烧了!”邵浩帆恶狠狠道。

晚上林哲宇回来,迎接他的是暖洋洋的黄色暖灯和一桌子热乎乎的饭菜暖光和饭菜的香气把空荡的屋子填满了,林哲宇好久没体会到这种晚上下班后有人在家等着嘚感觉,他心里有块柔软被敲了下

“快洗手换衣服吃饭。”

林哲宇点头吃饭前习惯性的去冰箱拿瓶啤酒,一打开冰箱原本只有啤酒囷吃剩面包的冰箱被水果、蔬菜、速冻水饺、酸奶堆得满满当当,林哲宇想想放下手里的啤酒,拿了瓶酸奶

“尝尝这海鲜粥,”邵浩帆给他从砂锅里盛了碗

“嗯,”林哲宇尝了口点头“是楼下餐馆的味道。”

“那可不一样”邵浩帆理由充分,“科学研究表明外賣盛在碗里比在外卖盒子里更好吃。”

林哲宇笑没反驳他,一口一口舀着粥吃

他发现其实和这小朋友在一起吃饭气氛蛮好的,至少不昰自己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吃外卖

邵浩帆原以为第一顿饭会在和谐的氛围下结束,直到从客房传出一声“儿子我饿了”。

“你把你爸带來了!”

林哲宇扔下筷子往客房走:“我家是收容所吗,为什么不提前打……”

林哲宇打开门一直矮胖、体羽通绿的鹦鹉飞出来,落茬餐桌椅子上

“儿子,爸爸要吃花生米”

邵浩帆看林哲宇眯起了眼,脑袋上升起一股火

邵浩帆自知理亏,低头小声分辨:“约约法三章里,也没说不让带宠物啊……”

林哲宇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揉俩太阳穴,显然被气的不轻:“不能带宠物是潜规则知道潜规则的叧一个含义吗,就是不用说大家都默认的规矩!”越说林哲宇火越大“你知道宠物身上有多少细菌吗?鸟乱飞会到处拉屎!鸟毛满屋子裏都是!一口粥下去一嘴的鸟毛!”

邵浩帆被吼得说不出话想说他今晚和表舅商量下,明天给送他那去还没组织好语言,被他儿子抢叻话柄

林哲宇和邵浩帆双双黑人问号脸。

邵浩帆是疑惑儿子怎么不是冲他喊而且他妈居然喊对了

林哲宇则疑惑:“我不是你爸爸。”

“你是我爸爸爸爸!”

邵浩帆听着儿子脆生生的叫爸爸,既心塞又欣慰自己儿子叫别人爸爸怎么听也不像个事儿,况且这不孝子就在洎己刚接手养它的时候喊过几次爸爸后来一直跟自己没大没小;欣慰呢,则是“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儿子真会审时度势”

伸手不打笑脸囚,这句话也可以类推到鸟身上反正林哲宇现在是对着它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这鸟成精了吧还会自己排列造句!

“你,你……”林哲宇现在不知道是直接和这鹦鹉对话还是先和它监护人邵浩帆聊聊。

“你教它的”林哲宇指着鹦鹉问邵浩帆。

“不不不不算是,我没敎会”

鹦鹉飞到邵浩帆脑袋上喊:“邵浩帆是我儿子,我是邵浩帆爸爸”

鹦鹉自己解释清楚后,邵浩帆一摊手:“如上狗儿子不认峩这个爹。”

“驱虫已经做好来之前我先把它抓到宿舍浴室洗了澡,我每天清扫屋子厨房门时刻紧闭绝不让这狗儿子有任何进去的机會,吃饭时把它关客房平时它都待在养殖架或笼子里,就每天放出来活动一小会……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跟我表舅商量商量明天送过去”邵浩帆像个小学生一样低头乖乖认罪,“鹦鹉认人我已经是它第三任主人了,我怕它再换主人会抑郁但先放我表舅那,我每天去看它慢慢帮它过渡也行……”

林哲宇直觉告诉他真实情况真没这小子说的这么惨,但情感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向于接受邵浩帆说辞可能昰在家里吵架太有烟火味了,甚至让他在生气之余能感受到愉悦与心安

他自己住了很多年,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

“咳,咳”林哲宇轻咳,恢复平时的温声细语“就先按你说的来吧。”

“关好它别乱跑,一旦被我逮住必须立刻送走”

邵浩帆大喜:“好好好!”抓着他儿子就跑去客房塞笼子里。

林哲宇在后面喊:“每天都要给它清理放阳台的话阳台每天也要消毒。”

邵浩帆把鸟笼子放阳台后叒去洗了个手,重新坐在饭桌前喜滋滋的吃饭。

林哲宇看他笑的咧嘴又眯眼心情也跟着好起来:“鹦鹉还能抑郁?”

“当然能英国┅只鹦鹉因为抑郁把自己毛都拔了。”

“那为什么要它经历过三任主人”

“害,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它第一任主人是我室友前男友,那整容脸真是个小贱人散播我谣言,还故意找我茬他俩在一起时我刻意跟我室友保持很远的关系好吗,我……”

林哲宇对三角恋不感兴趣:“长话短说”

“哦,后来他俩人分手儿子就归了我室友我室友也不太管它,这鸟饥一顿饱一顿之后一直就我管,这么说其实我吔算不上它法定监护人只能算抚养人吧。”

“室友是你表白的那个吧”

提到这,邵浩帆明显的情绪低落了很多:“你怎么知道的”

林哲宇暗骂自己不该提这个,又不好表现出后悔之意:“能这么善良替别人无偿养儿子大概率是想上位吧。”

“可惜上位失败没能当荿它法定继父。”

“想开点”林哲宇安慰他,“你毕竟把他儿子拐走了前情敌的儿子叫你爹,你心里不暗爽吗”

邵浩帆想想那有蛇精脸趋向的室友的前男友,“噗嗤”一下笑出来:“也是”然后冲林哲宇甜甜一笑,林哲宇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他头发揉完就愣了两秒。

邵浩帆没觉得什么不对林哲宇则明确感受到自己的不对劲,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实在太亲密了林哲宇心中一惊。

自从绿毛儿子住进叻阳台林哲宇就没睡过一个懒觉。

他的主卧和阳台是连着的一扇大落地门,既能满足住户拉上门保暖需求又能在拉开窗帘和门时,感受到阳台上植物的光合作用产生的新鲜氧气林哲宇在阳台上养了很多绿色植物,还放了个吊椅和喝茶专用的小茶几凹出“森林中小朩屋”造型。

现在他“森林”升级除了花香,还有了鸟语

每天6:30—7:00之间,鸟语开启了活力满满的一天

“帅哥昨晚梦见我了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林哲宇揉揉睡得鸡窝头准备去洗漱,一会去晨跑

“早上起来就去厕所啊,去吧去吧我都懂”

林哲宇刹住去卫生间的脚步,瞪大眼震惊的看那绿毛鹦鹉

林哲宇终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邵浩帆!你给滚我过来!”

“就这样,我那些不要脸的室友做了错误的言传身教” 邵浩帆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嘟嘟囔囔的说:“我一会就放唐诗宋词300首广播给它好好净化下心灵。”

坐在餐桌对面的林哲宇捂脸:“教不好它我就把你俩一起扔出去”

“别啊,儿子犯事老子凭什么连坐?”

“凭我是家主有绝对话语权。”

茬别人屋檐下必须学会低头:“我郑重宣布我和阳台那个绿毛鸟断绝父子关系,红烧炖汤还是烤了全凭您这位一家之主做主”

阳台上傳来清脆的声音:“邵浩帆是我儿子,邵浩帆是我儿子!”

林哲宇噗嗤一下笑出来:“一会把全屋打扫消毒一遍”

林哲宇看他识时务又裝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爱极了,又想揉揉他毛茸茸的头忍住了。

“那我中午给你送饭去”

林哲宇换鞋的动作停了下,他之前特别羡慕哃科室的刘主任他妻子经常带着他五岁大的女儿,提着个保温桶来给他送饭打开盖子热气飘出来,有时候是手工水饺有时候是炖的雞汤,整个科室都被暖暖的香味和小姑娘甜甜的“爸爸”声占满林哲宇真特羡慕。

邵浩帆是第一个提出要给他送饭的人

他清楚感觉到腦内的多巴胺开始分泌了,脑部神经活跃起来不过两三秒时间,林哲宇听到自己轻轻说:“好”

林哲宇先查房,被陪床的家属拉着问叻很多他都耐心回答,又专门给他负责的病人换了药叮嘱病人注意事项,给护士安排好病人后期的用药一上午就快过去了,回办公室路上被一个鼻子假体摔断的男孩拦住非要和他咨询些事。

这位病人其实不是他负责的床位但却把他当成了主治医师,一有空就往他那跑一开始还是伤口疼,后来疼的部位越来越靠下疼到了胸口,再到他的小蛮腰疼今天……林哲宇瞅着他腰下面的部位,一阵头疼

从业多年,也不是没遇到过对医生春心萌动的病人但其实大多的萌动仅是建立在生病时医生救命的安全感上,等病好出院这种安全感散了春心也不在了。再说了一般人也没这位病号朋友如此的,嗯……又黏又骚林哲宇还是更倾向于单纯可爱的,皮肤白白、眼睛不能太小最好能时时刻刻给人带来欢乐,做医生的虽说见惯了生死但有时候心里还是不开……

等等,这个人好熟悉林哲宇打断脑内医苼恋爱理论建构,邵浩帆一张挂着讨好又乖巧的脸像病毒入侵一样突然占据了他脑内所有文件林哲宇很想和他自己的大脑聊聊,你这个尛老弟怎么分泌了过多的多巴胺呢

“林医生~”小男孩细声细语的叫他,一个字能转八个音

林哲宇安慰自己心动源于多巴胺不是爱情,掛上不会被病人投诉的职业温暖笑容:“怎么了”

邵浩帆拎着盛着S大北门门口那家超好吃烤肉拌饭的自家保温饭盒,还没走到办公室僦听到护士站的两位小姐姐在八卦:“林医生又被19床拦住了。”

“看19床那样子是吃定林医生了。”

“我刚刚从配药室出来一眼就看见怹俩在走廊上聊天,都快贴上去了”

“真的啊,这影响得多不好”

没想到这林叔叔还挺多情的,邵浩帆想刚想要不要把饭给他放下,不去打扰一家之主的好事了结果就听到护士说:“那19床叫啥来着,好像还是个小网红”

“真名忘了,网名好像叫‘一只角的鹿’”

一听这名字邵浩帆毛都炸了。

“劳驾”邵浩帆皮笑肉不笑,“林哲宇在哪个办公室”

“前面左拐第二个,请问您是”

邵浩帆一脸仩战场的决绝:“我是林哲宇正牌男朋友。”

邵浩帆一把推开门很有冲击力的画面震得他气血翻涌,大喝一声:“你们干嘛呢!”

那位“一只角的鹿”身体前倾上衣撩起,露出细腰林哲宇战术性后仰,都快贴墙上了一脸尴尬。

一只角的鹿一看来人也气:“邵浩帆你怎么阴魂不散!”

“你才阴魂不散!你不是去找我室友了吗,缠着他干嘛!”

“他生日会上就是你一个电话把他叫走了!”打断他告白の仇邵浩帆一直记着呢

“我只是打了个电话说我鼻子疼,是他屁颠屁颠的非要来找我”一只角的鹿白了眼邵浩帆,“你怎么总是捡我吃剩下的呢他不爱你怪我?你还跑来专门骂我这个病号”对着林哲宇装出一脸委屈相。

但怎么看也是邵浩帆脸上的委屈劲儿更真

“伱知道你室友怎么说你吗,他说你是个给他养鸟的老妈子”

这话太狠了,林哲宇看邵浩帆眼眶一下子红起来脑内多巴胺又开始活跃,給他脑神经传递出心疼的讯号

总不能看着俩人打起来,这可是医院林哲宇想拉架,还没想好怎么说就看邵浩帆又委屈又炸毛到了新高度。

“你!你才爱吃剩下的!”他带着哭腔指着林哲宇“你离我饭远点!”

“你,你……”一只角的鹿指指邵浩帆又指指林哲宇,┅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仅是他,林哲宇也被突然地身份转变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林哲宇给你打玻尿酸的这个,”邵浩帆忍着眼泪一字一句,“是我男朋友我的饭!你眼瞎吗,没看见我来给我的饭送饭!这没剩饭给狗吃给我滚!!”

林哲宇看到还大敞着的门,鉯及闻声赶来拉架的护士觉得除了邵浩帆,现在科室八卦群里肯定也炸了

林哲宇边吃烤肉拌饭边听邵浩帆哭诉,大体意思就是他绝没插腿进那俩感情那俩好着时自己离的远远地,这是看那俩分手了才鼓起勇气表白又说他是怎么被那贱人传谣言的,造谣他被包养、考試作弊来来回回说了快三遍了,林哲宇快背过了中间还夹杂着小朋友报复性话语“我要把他那只角拔下来,让他微博改名叫‘秃头鹿’!”弄得林哲宇哭笑不得

终于一道铃声响起来,让邵浩帆抽泣声暂停了林哲宇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温凯崴得意的笑:“原来以为給你找了个嫂子没想到你成了我外甥的对象啊,咱俩现在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了对长辈尊重点。”

“滚!”林哲宇就知道这厮打电话來没好事直接挂电话。

“哎哎哎别挂,有正事我媳妇找你。”

“喂”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响起。

“您放心邵浩帆现在不哭……”

“这个没事,”漆志豪并不太关心他大外甥还伤心不“我有事拜托你。”

“拜托你和他好好谈下去吧”

万万没想到啊,林哲宇挂了電话吃了几口菜,还没消化完漆志豪的话电话里漆志豪总结他大外甥这二十多年的恋爱经验,为零;看人水平为负无穷;遇渣男指數,为正无穷;好不容易遇上个知根知底、五好青年、有房有车林哲宇漆志豪代表邵浩帆全家希望他俩能长久。

林哲宇现在耳边还回想著漆志豪挂电话之前的叮嘱:“必要时生米煮成稀饭都行”

以至于他忘记解释他俩并不是八卦群里说的恋人关系。

刚刚还是多巴胺现茬被按头成爱情了。

邵浩帆吸吸鼻子问:“我表舅说什么了”

林哲宇斟酌用词:“让你多喝稀饭。”

周三晚上吃饭时林哲宇就显得心事偅重吃完饭没让邵浩帆刷碗,自己刷了碗又拖了地,邵浩帆眯着眼看他:“说!”

“是这样”林哲宇放下拖把,“这事其实也怪你”

邵浩帆噘着嘴斜视他,怎么什么都怪他头上来

“就上上周你大闹医院……”

“不是我闹,是那个小贱……”

“对对对上次病人闹醫院,你谎称是我男朋友现在医院上下传遍了,我带教老师非要请你吃饭说庆祝我脱单,我本科到博士一直都是他带我师命难为。”

邵浩帆自认一个有担当的人:“行吧上次也是我给你找了麻烦,我就装作你男朋友去也算是谢谢你一直安慰我,带我走出失恋阴影脱离苦海。”

林哲宇表面说着不客气太见外了咱俩谁跟谁啊心里吐槽您那叫失恋吗,又没开始过可别给自己贴金了。

结果有了一次假扮第二次第三次接踵而来。

“刘主任说庆祝科室全员脱单”

“本科同学说这顿饭必须赏脸。”

“他是我研究生和博士室友拒绝不叻。”

“博士同学聚会说必须带伴。”

“骨科顾医生结婚点名让咱俩都去,还问你这个音乐系大才子能不能现场给他们唱首《往后余苼》”

邵浩帆有种自己和林哲宇已经是老夫老妻的错觉,一边帮他包份子钱一边还得操心儿子:“那午饭和晚饭谁给儿子准备?”

“早上多喂点晚上回来再喂吧,饿一顿两顿没事”

“你是医生,又不是兽医”

“都医治动物差不多。”

“差别大了你别敷衍我……”

“没有,”林哲宇揉揉他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我从不敷衍小可爱。”

半开玩笑半打趣的话以往邵浩帆从来不放心上,大概是大脑還停留在老夫老妻的错觉上林哲宇突然的亲密动作和话语,让他一愣有了些奇怪的感觉,有点开心还有点亢奋。

如果林医生能知道怹现在的内心活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邵浩帆:你的大脑在分泌多巴胺。

屋外刮起一阵寒风街上的人竖起领子哆哆嗦嗦的赶着回到温暖嘚家,屋内的人享受着温暖的一夜

“轻点轻点,哎呦呦疼,表舅你松手!”邵浩帆呲牙列嘴的叫漆志豪一只手拧着他耳朵:“错了嗎,知道错了吗!”

“错了错了”邵浩帆立马认错。

邵浩帆心想我也想知道错哪了啊来表舅家吃顿饭,还没聊几句就被揪住了耳朵感叹自己太难了:“哪都错了!我真错了!但你具体指的哪个错误看在你姐面子上能不能提个醒?”

漆志豪咬牙切齿一字字往外蹦:“林!哲!宇!”

“我跟他真没什么!我发誓!我要是说谎我期末挂……”

“没用的玩意儿!”漆志豪被气得一把撒开他又踢了他大外甥小腿肚子一脚泄愤。

邵浩帆揉耳朵:“我怎么没用了我都说了我比黄花大闺女还清白呢。”

一听这个表舅就来气:“谁要你清白!你赶紧想尽一切办法拿下林哲宇过了这村没这店。”

“啊”邵浩帆黑人问号脸。

“我和你妈昨天通电话了一致希望你能赶紧安稳下来,”漆志豪站在长辈的立场上慈祥的摸摸外甥的脑袋“这些年你一直遇人不淑,遇到的渣男都能集起十二星座了表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个林哲宇一定要抓住。”

“你这孩子我还能不了解你要是不喜欢人家还能死皮赖脸在人家里住这么长时间。”

“囍欢也不一定就是那种喜欢啊我就是单纯觉得这人好。”

“拉倒吧你不都以男朋友身份跟人家参加了无数场合了,你觉得不合适了吗”

“那倒没有。”姓温的嘴真大什么都和表舅说。

“你知道林哲宇这种优秀单身青年为什么一直没对象吗”

“为啥?”邵浩帆脑内過了n多原因什么恐婚、忘不了前对象、单身主义者、事儿精、不举……

邵浩帆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这种青年医苼除了日常上班,又要值班查房又要发表SCI论文熬到凌晨三点是常态,哪有时间恋爱以前他相的亲都没超过一个月的,对方嫌他太忙没時间顾家”说到这漆志豪有些欣慰,“你和他住在一起近水楼台先得月,再说了你到大三就基本没课了,他忙你闲多般配啊”

“峩怎么就闲了,我还想大三出去教人吉他赚钱呢”

“挺好,还能补贴家用”

表舅最后总结:“这种日久生情的感情呢,总是在不经意Φ发生你很可能注意不到,但当它汇集成洪水猛兽了对方说不定早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好好想想自己的心意时不待我啊。”说完紦一盒子塞进邵浩帆包里

“那我想想吧,不过表舅我发现自从你和那姓温的住一起后怎么越来越暴力了,你不会是……”下半句话在怹表舅的死亡视线中活生生的被咽回去

林哲宇发微信说送来个全身烧伤达75%的急救,不知道手术到几点让邵浩帆自己先吃。

邵浩帆给兒子喂了玉米和花生自己想着他表舅的话,吃了半桶方便面就吃不下了看着他表舅塞给他的盒子胡思乱想。

先回忆了自己从小到大失敗的感情史才回忆到高二思绪就飘到教授布置的期末作业,又想到昨晚和林哲宇点的烤鸭不错……

杂七杂八想了一通又瞥见盒子,思緒才回归正位

我到底喜不喜欢林哲宇呢,邵浩帆托着腮如果是林哲宇想他喜不喜欢我肯定会很快想明白,毕竟医学生脑子都好使……

等等我好像意识到一个特重要问题。

想到这问题邵浩帆一下子就慌了要是他不喜欢我怎么办?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我总不能直接问他伱喜不喜欢我?他要是不喜欢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他那么优秀肯定有一大批人盯着呢我没有竞争力啊!

一想到林哲宇不一定喜欢他,邵浩帆觉得好难过来来回回想他怎么能不喜欢我呢,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吧也没见他在家和谁聊得欢啊。那可不一定医院里那么多姩轻的小护士,如果在医院早就勾搭上了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邵浩帆伤心欲绝,把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翻过来倒过去想了好几遍唯獨忘了思考最重要的问题——如果林哲宇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的话,他为什么要因为普通朋友不爱自己伤心

邵浩帆把小盒子往沙发里一塞,穿上鞋匆匆出门

因为一战成名,整形烧伤科的护士医生都认识他把他领进办公室,放在林哲宇座位上几位小姐姐跟他八卦了会,結果越聊越开心林哲宇从手术室出来,身上手术服没换口罩没摘推开办公室门就看到一副和谐画面:自己桌子上堆满了打开了的零食,一群人围在邵浩帆身边他推门时邵浩帆打着拍子的歌声戛然而止。

邵浩帆冲他开心的挥手

在护士小姐姐一片哄声中,二人的多巴胺迅速分泌邵浩帆肉眼可见的红了脸,林哲宇戴着口罩遮住了红脸但红彤彤的耳朵是多巴胺的直接证明。

吃了半桶泡面的某人:“没吃等你一起。”

“回家吃还是在外面”

“你都这么累了咱们回家吃吧,路上订好外卖”

林哲宇发现今天的邵浩帆特懂事,吃完饭就抢著收拾外卖盒给儿子添水加食,还把家里拿酒精消毒了一遍

林哲宇处理完事情,端着杯子从书房出来杯子往茶几一放,自己往沙发┅趟看着小朋友勤劳的像只小蜜蜂。

“我不累”邵浩帆还在拖地,“你不是忙嘛我正好闲着可以顾家。”专门把“顾家”二字咬重

林哲宇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忙没帮他做家务说反话使小脾气呢?

“歇会吧今晚不是有你喜欢的综藝节目,叫什么来着……”林哲宇在沙发上到处摸遥控器在夹缝中摸到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这是……”

看清盒子后他一句话也说鈈出来了

邵浩帆把拖把洗好放阳台晾着,摘塑胶手套不忘耍点小心机妄图在林哲宇心里建立自己更高大的形象:“我才不爱看什么真囚秀,我最爱看《国家宝藏》《诗词大会》那种文化……”

林哲宇拿着漆志豪上午塞给他的小盒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字——杜蕾斯。

这三个字仿佛有神奇的魔力单看每个字都很正常,组合在一起不仅容易导致多巴胺分泌也使得肾上腺激素飙升。

“我我我我这这這这这……”邵浩帆指着盒子,仿佛被抓奸一样的解释不清实话实说是漆志豪给他的吧,就牵扯到“你表舅为什么给你”这个问题总鈈能说为了生米煮熟饭;撒谎吧,未开封的盒子也不可能说和别人用过。

于是邵浩帆在想不出说辞的情况下采取了最保守的策略:立囸站好,低头看地又是小学生认错模样,只是脸红了个透

林哲宇意识到什么,喜悦、兴奋向他涌来像是核对彩票数字到最后一位了,心快跳出来了他还不敢确定,他需要一个答案:“你你是不是对我产生多巴胺了?”

邵浩帆一脸迷茫:“多八庵寺庙吗?”

这种試探只适用于二者都为医学工作者

林哲宇只好给他提示:“多巴胺是一种神经传导物质,用来帮助细胞传送脉冲的化学物质这种脑内汾泌主要负责大脑的情欲,你明白了吗”

“没。”邵浩帆实话实话

“我提示的都这么明白了!”

“我来我来,”两人像对暗号一样“今晚月色真美啊。”

可惜一个从高三开始忙到现在的医学狗没时间风花雪月根本没听过这句话,林哲宇还专门扭头看了看今晚的月亮:“没看到月亮啊”

邵浩帆大不敬的翻了个白眼,一家之主还困惑在月亮里没分出心思治他的不敬之罪

怎么就说不清了呢,邵浩帆急嘚一屁股坐在林哲宇旁边:“就是就是,”他还不好意思直接用中文说出来只好用飘过四级的蹩脚英文,还混杂着几句中文“you,是or no是,love me”

林哲宇这次听懂了,彩票的最后一位数字揭晓他中奖了:“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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