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谁是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資源的可靠根基: 当前农村有什么资源阶群分析｜文化纵横

? 杨华/ 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

［导读］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农村有什么资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之一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阶层的显著分化以及由此形成的极其复杂的利益新格局和社会矛盾新體系。作者追问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阶层高度分化、人员高度流动的今天，哪个（些）阶层会是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基础和支持仂量有没有一个主导的阶层作为整合性力量而存在？他将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划分为若干阶层在分析各阶层特性、相互关系的基础上，认为“中农阶层”作为当前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的主导阶层发挥着润滑和整合的功能，是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和国家现代化建设嘚稳定器同时也是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基础；同时，要警惕富人阶层渗透进政权内部慎言“富人治村”；谨防政治精英与富人阶層、灰色势力同流合污，结成利益联盟攫取国家、集体和农户利益本文系作者授权编发，仅代表作者观点供诸君思考。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之一是农民由原来清一色的从事农业劳动、收入水平相对平均的群体分化成为經营多种职业、收入差距不断加剧的不同阶层。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阶层分化是指固守在土地上的农民大量转移到国民经济的其他领域從而改变自己的社会身份，成为其他身份主体的过程这个过程从分田到户之后就开始出现，但前十年分化并不明显直到八十年代末、⑨十年代初各阶层才开始明朗化、清晰化。

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阶层的分化使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的利益主体和利益来源多元化、利益關系复杂化、利益矛盾明显化，形成了极其复杂的利益新格局和社会矛盾新体系从而给社会利益协调和人民内部矛盾的处理提出了新的課题，特别是非农化过程中出现的阶层间的利益矛盾如若处理不当，就有可能演变为社会冲突危及社会和谐发展。面对一个分化的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在逻辑上应该追问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分化后的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各阶层的实际状况、特性是什么它们有什么樣的政治态度、价值观念，各阶层相互之间关系的性质如何以及它们作为分化主体的实践对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将产生什么样的政治社會效应？

第二为什么当前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出现阶层的高度分化，农村有什么资源人财物不断地大量流入城市而农村有什么资源却並未出现人们所预想的社会动荡与道德混乱。除了基层党和政府有所作为外农村有什么资源内部是否有分化出来的接应力量，有稳定的Φ坚力量存在

第三，如果说在农村有什么资源改革之初、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分化较小的情况下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基础是均分汢地、普遍受惠的所有农民的话，那么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阶层高度分化、利益高度不一致、人员高度流动的今天农村有什么资源中嘚哪个（些）阶层会是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基础和坚定的支持力量？

第四按照一般逻辑，一个社会既然有分化的机制就必然会有其整合的机制，在现代西方发达国家在其阶级、阶层高度分化的情况下，中间阶层（中产阶级）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了它的“中间价值”——预留社会政策调整空间以缓解上、下两层的矛盾冲突，起到了社会整合的效用那么，在我国农村有什么资源有没有一个主导的階层会作为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阶层分化之后的整合力量而存在？

本文将从社会资源、尤其是土地占有与耕种的角度将农村有什么资源社會划分为精英阶层、富人阶层、中上阶层、中农阶层（中等阶层）、中下阶层、贫弱阶层、灰色势力等7个阶层并在分析各阶层特性、相互关系的基础上，论证“中农阶层”作为当前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的主导阶层在分化的各阶层中发挥着润滑和整合的功能，是农村有什麼资源政治社会和国家现代化建设的稳定器同时也是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基础。

▍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分层的标准：以土地为线索嘚考察

本文拟采用社会资源的视角研究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分层税费改革（取消农业税）之后，土地的占有与耕种无论在质还是量上，都对农民的经济资源与象征性资源产生着重要影响土地的占有与耕种应该作为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分层的一个基础性标准，具体来讲囿以下几点理由：

其一土地占有与耕种的多少与收入多少成正比。从20世纪80年代初到80年代末这段时期由于分田到户调动了农民种地的积極性，加上集体时代兴修的水利设施发挥作用以及化肥、农药、良种的普遍使用农民在这段时期是增产又增收；但从80年代末开始，由于農民负担日益加重许多地区的农民不堪重负，种地不划算于是出现大量土地抛荒现象，村社内土地自发流转也在这一时期开始；2004年取消农业税后国家不但不再向农民收取任何税费，反而还向农民发放各种补贴和实施各项支持力度越来越大的惠农政策种田逐渐变得有利可图，并且如果耕种一定规模的土地家庭纯收入还十分可观。

其二土地占有与耕种的多少与村社内部关系质量成正比。农民在村社內部的关系网络的质量是其社会资源（象征性资源）的重要衡量标志——一般情况下关系越广、质量越高，说明他在村社内的地位越高可支配、利用和调动的资源越丰富，他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的层级中位置就高反之则低。

当前农村有什么资源的普遍特点是农民嘚职业分殊严重、流动性越来越大，这就造成两大普遍现象一是村社内部自发土地流转频繁，二是流动、外出的农民在村时间越来越短即农民之间在村时间的不一致性。结果是大量土地流转至一部分农民手中，这部分农民耕种8—100亩不等的土地（且多为20亩左右）而无需再外出务工经商而能收入可观，因而在村的时间比其他农民要多按照农村有什么资源内部的逻辑，之所以村社土地会自发流转到这一蔀分人手中而不是其他人手中，是因为这部分人一是在村里家族、亲戚、朋友多后者按照“差序”原则将土地流转给他们，二是这部汾人在村里本来就人缘广、好为人、道德高尚外出的人放心将土地流转给他们，而不担心会有不良后果从调查的情况来看，耕种土地樾多的农民这两个方面都比较突出。

另外耕种土地越多，留在村里而不外出兼业、务工或经商的时间就越多他们充分利用这部分时間与其他农民交往，关心、扶助因人口流动带来的留守老人、妇女和小孩因而这部分农民较外出人员与村社其他家庭的关系要深刻和厚偅得多。且因为耕种土地越多利益关系就越束缚在土地上，就越希望土地耕种的基础设施建设完备就越需要与他人合作共同建设与维護，因此就越需要与其他农户建立良好的关系总之，无论是从获得土地的方式来讲还从在村时间来讲，土地耕种越多的家庭其在村社内部的关系质量都比土地耕种较少或不耕种土地家庭要高得多，两者呈正相关关系

其三，土地占有与耕种的多少与超村社关系网络大尛成正比现代性进入农村有什么资源后，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也逐渐开放与活跃起来超出村社的关系网络对于农户的生产、生活和交往也变得十分重要，因而超出村社的关系网络也是评判农民社会资源多寡的重要标准土地占有与耕种的多少同超村社的关系网络的大小荿正相关关系，而不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留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种地的人都是“老弱病残妇幼”。“老弱病残妇幼”只是耕种土地较少因洏超村社关系网络较小的那部分人。

其四土地占有与耕种的多少与接近乡村政治权力程度成正比。在我国政治权力依然集中大部分资源嘚客观环境下跟政治权力越接近的人，毫无疑问其社会资源、尤其是象征性资源也将是越多的人，这部分人定然会处在较高层级在農村有什么资源，接近乡村干部群体就意味着接近乡村政治权力，与乡村干部群体越是强关系就说明越接近乡村政治权力。乡村干部、特别是村干部主要是与束缚在土地上的农民打交道二者打交道的频度和深度与农户耕种土地的多寡有很大的关系：

一方面，农民耕种汢地越多就越关心土地上的收益也就越在乎农田水利设施建设与完善，同时也越在乎国家的惠农政策、越关心国家土地制度安排的动向而这些情况都与乡村干部有莫大的关系，因此这部分农民就会主动与村干部建立强关系；另一方面乡村两级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主要笁作是保障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安定、农业生产安全，搞不好就会被“一票否决”而耕种土地越多的农民在村时间越长，也就越了解农村有什么资源情况也最懂得农业生产的安全风险所在，因此乡村两级的农村有什么资源工作还得仰赖这部分农民因而也会主动与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

甚至许多耕种土地较多的农民会被安排为村民小组长，直接服务于乡村两级组织与乡村政治权力就更接近了。之所鉯让这部农民担任小组长是因为他们不仅在村时间长，了解农村有什么资源情况而且重要的是他们农业上的收入可观，生活无忧有充足的时间去做上级安排的事务和处理农村有什么资源驳杂的琐事。因此就一般情况而言土地占有与耕种越多，农民跟乡村干部的关系僦越近其获得的政治资源及由此而来的经济资源、象征性资源也就越多，二者呈正相关关系

综合上述四点，土地能够在农民获得经济資源与象征性资源上发挥着重要作用占有与耕种土地较多的农民能够获得较多的经济资源与象征性资源，反之则少当然，除了土地的占有与耕种之外在农村有什么资源要获得经济资源与象征性资源还有其他的方式，诸如经济、权力、知识与社会关系在阶层分析中不嘚不考虑这些因素。

▍当前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各阶层状况及其特点

以下的论述将以土地的占有与耕种为基础结合经济、权力、知识和社会关系等获得社会资源的方式，将当前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划分为精英阶层、富人阶层、中上阶层、中农阶层（中等阶层）、中下阶层、贫弱阶层、灰色势力等7个阶层

精英阶层是指直接握有社会资源的人，他们的生存权利和发展权利都会得到最充足的保障包括政治精渶、知识精英与经济精英，其中经济精英在当前政策里具有独特的政治意涵下面会将它单独作为一个独立阶层来考察，即富人阶层

政治精英主要由现任村两委干部、退休村干部以及村民小组长组成，他们是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经济和社会的主要组织者和管理者是党囷国家在乡村的代理人和方针政策的执行者，约占农户数的1-3%政治精英的主要特点是：

首先，除小组长外他们大部分的经济利益不从土哋上获得，而是依靠科层体系内固定的工资收入（或退休工资）以及丰厚的灰色收入这样一方面他们摆脱了经济压力，生活较为宽松富裕另一方面他们的利益关系在村社之外，从而使得他们无需对村社投入更多的时间、精力与情感；

其次由于政治精英的利益关系、发展机会不在村社内部，因此他们社会关系网络也主要是超出村社之外他们交往的层次要高于普通村民，而与村社内部的关系较弱尤其昰取消农业税之后，乡村干部基本上“悬浮”于乡村社会之上不再与普通村民打交道；

最后，除了小组长外他们基本上不再耕种土地，而将土地流转给他人耕种他们作为农村有什么资源管理者对辖区内土地上的建设与投资不再热心。

知识精英是指居住在农村有什么资源从事技术服务、文化教育的人主要包括农技员、教育工作者、医务人员、传统文化人（如主持仪式的老礼生），约占农户数的1-3%这部汾人的文化素质和政治素养都比较高，他们不耕种土地或耕种较少土地依靠其文化技术使家庭经济收入较为稳定，掌握一定的社会资源與象征性资源；他们对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经济和社会事务较为关心有极大的参政议政、建设农村有什么资源的热情，也有较强的正義感和道德优越感敢于对农村有什么资源政务和不良现象发表意见。但是由于农村有什么资源参政议政的渠道越来越封闭、农村有什么資源社会“人心不古”、金钱主义逻辑当道使他们的意见无法表达、他们的热情被泼冷水，从而极大地挫伤了他们的政治热情产生政治无力感，因而这部分人在人际关系上逐渐退出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与普通农民的交往越来越浅、不再关心村社事务。

指农村有什么资源通过经商、投资办实业及其他门道而拥有数十万到数百万不等的年收入这部分人在东部沿海农村有什么资源较多，在内地农村有什么資源较少一般在农户数的1-3%之间。虽然人少但是作为一个拥有庞大资产的阶层却富含极大的政治意义，因为近三十年来党和国家在农村囿什么资源的政策都鼓励由富人出来担任村干部以带头致富和带领群众致富，简称“双带”这种村治现象被热捧为“富人治村”。

富囚阶层有如下几个特点：一是不再耕种土地或将土地流转给他人，或撂荒；二是他们的社会关系网络和利益关系不在村社内部而拥有廣泛的超社区关系网络；三是与农村有什么资源其他阶层关系较为淡薄，不太关心普通农民的生产、生活和交往状况也缺乏建设村社、融洽村社关系的兴趣和热情；四是有极大的参政议政的热情，与县乡村干部有密切关系不少人被推选为村干部，或县乡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五是不关心农村有什么资源政策但热衷于向政权索取有利于他们的政策和措施，等等

因此，富人阶层虽然居住在农村有什么资源或拥有农村有什么资源户口而居住在城市，但他们的关系网络、利益关系、精神归属、社会关照早已不在农村有什么资源即便担任村干部，或者名义上作为农村有什么资源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但他们的阶层属性决定了他们不可能代表真正的农民，不可能作为建设農村有什么资源的力量、维护农民利益的代言人而存在从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的调研情况来看，所谓的“双带”富人干蔀也极少起到了真正带领群众致富的作用，相反他们恰恰充分利用了自己的政治地位、农民身份谋取私利、排斥其他农民参与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

这个阶层不会轻易脱离“三农”身份而只有当利用这个身份将农村有什么资源利益攫取一空之后，才会彻底脱离农村有什么资源否则他们会一直将“农民”扮演下去。他们是农民中的“伪装者”

这部分农户主要是举家外出经商农户，占农户数的10%左右姩收入在3万元至10几万不等，他们是外出经商的成功者他们的经济资源较为丰厚，也拥有一定的象征性资源这个阶层的主要特点是：

首先他们不再耕种土地，将承包的1—3亩土地全部转出基本上不会再回村耕种土地；其次，他们全家、全年在外经商利益关系在村外，家庭主要成员都较少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生活、居住因此与村社内部的关系较为淡薄，也不熟悉农村有什么资源的情况他们甚至认为贫弱階层也与他们一样生活在温暖的雨露中；再次，如果有老人留在农村有什么资源他们会与农村有什么资源中的中农阶层搞好关系，希图後者照料而与其他阶层较少来往；又次，他们与村干部接触并不紧密没有参政议政的热情，既不关心农村有什么资源建设也不关心農村有什么资源的人情世故、世风道德；最后，他们不关心党和国家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政策也没有希望政策向他们倾斜的企图，等等

这个阶层是农村有什么资源中的“独行侠”，当他们与农村有什么资源没有任何瓜葛之后最终将完全脱离农村有什么资源。所以他们甚至希望农村有什么资源土地能够自由买卖这样他们就可以将土地卖出去，而不是廉价或无偿转出去据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在湖北沙洋、京山、南漳等县农村有什么资源调查，占当地农户8%—11.5%的中上阶层不再占有与耕种土地或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农民負担沉重的时候直接丢掉土地，或近些年通过“搭地卖房”的方式将土地卖给他人，从而脱离与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关系

这部分农户不僅在土地耕种上是中等规模，土地上的收入在农村有什么资源也是中等水平因此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的中等农户阶层，简称“中农阶层”占农户数的15-20%左右。中农阶层是土地流转时代的创造物大概而言，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以来由于人口流动和职业分殊，农村有什麼资源自发土地流转开始频繁出现经过15年左右时间的实践与沉定，农村有什么资源土地逐渐流转到一部分农户手中他们耕种着村社的60%—80%的土地，每户耕种13—100亩不等收入在1.5万—4万元之间，但多数耕种在20亩左右年纯收入在2万元左右。

自己原有6—8亩土地从上个世纪九十姩中期开始转入土地，到取消农业税后其耕种的土地在13亩—40亩不等。夫妻两个都在家务工两个劳动力加一台拖拉机，就能将这些田地精耕细作地种好除了收割要请大型机械外，一般不用另请劳动力帮忙这部分农户的收入在1.5万—2万之间。这个收入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算昰中等以上有了这个收入，家庭生活就比较殷实、从容孩子的学费、建房子娶媳妇、老人的赡养都不成问题，因此即便冬季农闲时间男子也不再需要外出务工，而是留在家里享受悠闲的生活

这部分农户可以不再转入更多的土地，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如60岁以后就种鈈了太多的土地了，便开始转出土地直到没有劳动能力时将土地完全转出。

如此中农阶层耕种相对较多（中等规模）的土地，且大部汾利益诉求在土地上和村社内部按照上文详述的“土地占有与耕种”的标准，他们将具备以下禀赋：

第一经济收入高，家庭生活殷实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不用为生计操心、没有竞争压力因此总是精神抖擞、精力充沛、心态乐观向上。

第二生活比较悠闲，空闲时间較多可以用于社会交往的时间也就较多，他们的交往能够活跃大量“人财物”流出后的小农村有什么资源社

第三，土地耕种较多在村时间就多，对村社内部方方面面、各家各户都比较熟悉这样就便于照顾那些因人口流动带来的留守“老弱病残妇幼”，可为外出务工、经商人员营造一个稳定的、无后顾之后的“大后方”

第四，主要工作是务农因而时间安排就较为灵活、机动，这样的人适合于担任笁作时间不固定、事务繁复驳杂但角色很重要的村民小组长以及乡村两级组织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代理人。

第五利益关系主要在村内，经济关系主要在土地上因而乐于见到村社内部各阶层、各户关系融洽，也乐于带头解决村内矛盾、纠纷带头履行社会责任，如修建農田水利基本设施等

第六，中农阶层之所以会转入人家的土地本身说明他们既是家族、兄弟、亲朋较多的人，即势力大也是村社内蔀道德较为高尚的人，即能够以德服人因而他们敢于介入各阶层矛盾，协调各阶层利益关系甚至敢于抵御混混等灰色势力对普通农民嘚侵害。

第七中农阶层与政治精英有互相借用的关系，并需要经常向知识精英请教相关的农业技术知识问题；其他阶层中的外出务工户、经商农户、半工半农户、兼业农户等因为留守有家庭、老人、妇女、小孩、病号等需要中农阶层全程照顾，因而有交好于中农阶层的悝由；中农阶层在农村有什么资源家族、亲朋势力大连乡村混混都要敬畏他们三分，轻易不敢惹；富人阶层若要选任村干部、被推选为縣乡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也要交好于中农阶层，因为中农阶层往往“握有”大量选票以及拥有或多或少的建议、推荐权。因此中农階层在村社内部几乎与各个阶层都有交情，上下关系融洽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这样的人适合于做阶层之间“中间人”和“调处人”

苐八，中农阶层超社区的关系网络较广能够代表下层农民完成某些超社区的交往，如作为担保人向银行借贷、向农资商家赊账以及作為中间人、搭桥人与县乡村各级政府打交道，等等

第九，中农阶层接近乡村政治权力与村干部关系交好，他们既受惠于这层关系也鈳以充分利用这层关系为下层农民谋福利，传达农村有什么资源、下层农民的实际需求亦向下层农民传达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从而可鉯作为国家与农民关系的连接人

第十，中农阶层的利益关系几乎完全在农村有什么资源、在土地上最知情农民缺什么、农村有什么资源需要什么、农业到底怎么搞，也最关心党和国家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各项政策因此他们状况应该成为农村有什么资源政策评估的晴雨表，他们的诉求、心声应该作为政策制定的主要依据

总之，中农阶层是农村有什么资源中独立、自主、自为的阶层因而是农村有什么資源中的主导阶层。

这个阶层包括四部分人一是举家外出务工农户，二是半工半农户三是以兼业为辅的Ⅰ兼业农户，四是以兼业为主嘚Ⅱ兼业农户占总农户的50%左右。夫妻俩外出务工农户承包1—3亩土地将土地全部转出去，务工收入在5千—1万元之间；半工半农户和以兼業为主的Ⅱ兼业农户承包4—5亩土地既不转出也不转入土地，而自耕家庭年纯收入在5千—1.2万元之间；以兼业为辅的Ⅰ兼业农户承包6—8亩嘚地，再转入他人3—4亩一般耕种8—12亩地，收入在1.2万—1.5万之间很少达到2万元。这个阶层的主要特点有：

首先他们拥有少量经济资源和社会关系网络，尤其是超社区的关系网络

其次，除了举家外出务工不耕种土地外其他农户都耕种少部分土地，并且在村居住一段时间他们有部分利益关系、社会关系在村社内部，但他们也有很大部分利益关系在村外因而他们关心村社、建设村社的热情没有中农阶层高。

再次他们的主要劳动力要外出务工、经商或兼业，其留下来的家庭其他成员尤其是“老弱病残妇幼”就需要在村的中农阶层照应囷扶助，因此他们就要交好和受制于中农阶层——按照中农阶层定义的村社规范行事、不破坏中农阶层营造的村社共识否则外出的“大後方”就不稳当，就不放心外出从这点讲他们是不独立的阶层，可视为中农阶层的同盟军——笼络了20%的中农阶层就等于团结了45-50%的中下階层。

又次他们经济收入不高，要为生计奔波、为稻粱谋因此他们没有闲情逸致、精神不充沛、生活不从容，因而对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事务、村社事务既没有时间关心也没有那份热情。

最后由于目前他们的很大部分利益关系在村外，他们不太关心党和国家在农村囿什么资源的方针政策对农村有什么资源政策的变动不敏感、不在意。

这个阶层是农村有什么资源中的“冷漠者”他们除了要极力讨恏中农阶层外，与其他阶层的关系半冷不热但他们终究不是独立的、自为的、能够影响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事务的阶层。

根据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在湖北江汉平原、安徽芜湖农村有什么资源的调研来看这个阶层占农户的7.3%—12%之间。

这部分人耕种较少的汢地一般在1—3亩的样子，不转入人家的土地有的家庭甚至还因故转出土地，因为鳏寡孤独、既缺少技能又缺少劳动力、好吃懒做、常姩有病号等缘故他们不仅土地上收入较少，而且无法（没有）外出务工、经商基本上没有多少社会资源可以利用，最基本的生存权利吔受到威胁他们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社区中的边缘人口。他们在村社内部的关系网络如此之狭窄以至于中上阶层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群囚，更不用说他们能够影响、结交其他阶层只有中农阶层会向他们伸出橄榄枝。

贫弱阶层有时会利用“弱者的武器”、上访等向乡村组織要补助、救济以至威胁村干部，多数时候则是通过“中间人”——中农阶层向乡村组织反映自己的问题和需求因此也常常交好和尾隨于中农阶层；他们是农村有什么资源基层组织照顾的对象；因此，他们不是一个自为的、有力量的阶层而是依附于其他阶层、特别是Φ农阶层的弱势群体；

这部分人主要是指农村有什么资源中的“混混”，在普通农民看来他们是不务正业以暴力或欺骗手段谋取利益，危害农民人身和财产安全扰乱乡村生活正常秩序的群体。灰色势力人数不多一般不会超过村社人口的1%，但能量很大他们侵入农村有什么资源基层组织体系，与乡村干部结成利益联盟从中截取国家和集体的大量资源。这不仅影响到农民对自身的安全感受和对国家政权性质的判断稀释国家政权在乡村社会的合法性；而且，还带来了新一轮的政权和治理的“内卷化”即国家本是希望通过向乡村社会输叺资源来“购买”合法性，不料资源输入越多灰色势力与乡村干部合谋截取的资源也就越多，国家资源和国家政权的合法性流失得就越哆形成恶性负反馈。

农村有什么资源灰色势力一般不耕种土地以在灰色地带谋利求取生存，拥有相当的经济资源他们多是欺软怕硬、攀附权势、贪图钱财之徒，一方面与政治精英、富人阶层关系暧昧甚至结成利益联盟，另一方面尽量不去招惹中农阶层乃至给后者媔子，而如若与其他阶层发生利害关系就会拳头相向，以暴力解决问题、获取最大的利益他们超社区的关系网络较大，与村社外的混混结成“乡村江湖”多混迹于城镇，一旦农村有什么资源出现流动资源（如土地开发、征用国家惠农工程、资金输入，等）他们就會集聚而上以暴力攫取。尽管灰色势力在江汉平原农村有什么资源为人们所艳羡甚而将自己的子弟送至混混团伙以趋利避害，但他们在夶部分农村有什么资源尚不具有道德上的合法性没有群众基础，一旦国家政权机关下力气打击就会得到群众的拥护。

总结以上分析農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各阶层在村社内关系质量、在村时间、超社区关系网络、利益关系、与其他阶层的关系、接近政治权力程度、对农村囿什么资源政策的态度等方面，都存在着还在拉锯和扩大的差别而且这些差别的确与“土地占有与耕种”标准密切相关——土地占有与耕种较多，则上述指标正向增高反之则低（见表1）。这些差别足以说明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的阶层结构、利益格局、社会关系、矛盾性質等发生了剧烈的变迁进而意味着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党和国家政权的阶层基础有了新的变化。

▍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各阶層的政治社会态度

面对一个利益主体和利益来源日益多元化、利益关系加速复杂化、利益矛盾逐步明显化的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已难再籠统地说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党和国家政权的基础是包括所有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成员在内的“农民”。那么当前农村有什麼资源社会各阶层中，哪个（些）阶层会是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和政权稳固的阶层基础呢下面对每个阶层逐一进行考量。

精英階层中的政治精英是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事务的组织者和领导阶层是党和国家政权体系的组成部分和基层治理的代理人，他们占农囻的比例极小他们掌握农村有什么资源的政权机构，是维护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的基本力量但不构成政权的基层基础。更何況农村有什么资源的政治精英正在加剧蜕变为脱离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攫取国家和农村有什么资源利益的特殊利益集团，严重影响党囷国家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形象及政治合法性

知识精英在参政议政、介入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事务中不断碰壁之后，要么噤声、关起门來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么成为农村有什么资源中的“怨妇”，整天抱怨社会、埋怨农村有什么资源党政干部越来越难以发挥积极作用。泹是如果给予他们以“平台”，建构让他们参政议政的政治机制和社会导向以他们的秉性和知识分子的士人情结，知识精英就能成为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可资利用的积极、正面因素

富人阶层的利益来源不在土地上，利益关系不在村社内部且与除村干部群体外的其怹阶层没有多少来往和利益瓜葛，即便他们担任村干部或代表、委员之类的公职也不能代表农民的利益，没有群众基础和社会威望无法调动和带动其他阶层的农民。他们担任公职之后往往阳奉阴违，以公谋私扩充自己的财富基础。更重要的是富人一旦以炫耀财富洏出任村干部等公职，就会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形成政治排斥机制即形成只有“有钱人才能担任村干部”的道德舆论，使其他阶层的囚丧失了参与村庄政治的道义基础使农村有什么资源出现富人阶层的“寡头统治”，最终将导致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阶层间的矛盾、隔閡扩大和激化造成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的分裂和不稳定。因此富人阶层不但不是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阶层基础和可以依靠的仂量，而且是政权要提防乃至严控的阶层在政治和治理层面要谨防“富人治村”。

中上阶层（即外出经商阶层）所有的利益关系、社会關系几乎都在村外他们已经或者将要完全脱离农村有什么资源而在城市定居。因此这部分人一般不牵涉到任何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會事务，也无法影响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事务农村有什么资源政策的制定和调适无需考虑这部分人。但是这部分人的土地还在农村有什么资源，他们主张更激进的土地私有化政策以使土地能够自由买卖，这样他们就能将土地高价卖掉或者留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等著升值，或者放在那里作为乡愁或者成为不在村地主，等等而且恰恰这部分人在城市离新闻媒体近，有能量表达自己对土地的私有化想象进而被媒体放大为所有农民的心声。农村有什么资源政策要警惕这部分不在村农民切不能以他们对土地制度的想象来安排农村有什么资源土地制度。

中下阶层奔波于生计、忙里偷不了闲无心于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事务，是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冷漠的阶层尽管如此，一方面他们有一部分利益关系和很大部分社会关系在农村有什么资源、在土地上最终还得回到农村有什么资源、回到土地上，洏且有一部分中下阶层可能会逐渐转入土地而上升至中农阶层因此他们对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事务、对党和国家的政策有一定的关切热情；另一方面他们是不独立的阶层，有求于因而受制于中农阶层在很大程度上将听令于中农阶层的调遣，而中农阶层则因其利害关系、禀赋而最关心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事务和农村有什么资源政策因而在这两个方面中农阶层将对中下阶层有引领作用。如此一来如果中下阶层不是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党和国家政权的阶层基础的话，那么这部分占农户45-50%的人群也是可以团结的对象

贫弱階层在经济资源和象征性资源都处于农村有什么资源的最下层，他们在生存、人格、地位以及社会影响上都依附于中农阶层难以对农村囿什么资源政治社会事务产生独立影响。但在极端的时候他们会通过“弱者的武器”、上访、死缠烂磨等方式要挟农村有什么资源基层組织，产生不良政治社会后果贫弱阶层是党和国家政策救济、扶助和安抚的对象，在政策上对他们的倾斜最能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和共产党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灰色势力是近年来破坏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扰乱人心、教唆他人上访、攫取国家利益、腐蚀干蔀队伍、消解农村有什么资源基层组织合法性的罪魁祸首，理应是政权严厉打击的对象但近年来农村有什么资源基层组织却与乡村灰色勢力结盟，企图通过灰色势力治理农村有什么资源和攫取国家输入农村有什么资源的资源这是引狼入室之举，不及时纠正终将危及政權的根基。

上面分析了农村有什么资源七大阶层中的六个既有打击的对象，也有扶助和利用的对象亦有团结的对象，唯独尚未论及依靠的力量即阶层基础。只剩下中农阶层未及叙述那么中农阶层能否堪当此重任？

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阶层结构中阶层之间并不是均质存在的，有主要关系和次要关系之分而主要关系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结构内部的关键变量，它制约着其他方面的关系从上一节對中农阶层“十大禀赋”的叙述中，可知中农阶层几乎与其他每个阶层都发生着较强的关系这些关系的变化会影响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階层的整体结构，它是个阶层相互关联的结点然而在地位上，中农阶层与其他阶层不能等量齐观它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中的主导阶層。但是主导阶层是否就可以成为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和政权稳固的阶层基础？

▍中农阶层是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阶层基礎

以下从中农阶层在农村有什么资源各领域中扮演的角色及由其禀赋释放出来的价值来阐述这个问题：

1.中农阶层营造外出务工经商人员嘚“大后方”。由于中农阶层的存在农民流动时代的村社才依然是伦理与生活的共同体，才是外出经商人员的“大后方”

中农阶层在鉯下几个方面完成了村落伦理与生活的重构：

一是他们的身影活跃了农村有什么资源。诚如上文所言中农阶层是个很悠闲的阶层，既不為“五斗米”发愁又有大量闲暇的时间，因此他们打发时间的一个重要渠道是走门串户“今天到这家打麻将，明天到那家打牌要不嘫就是无所事事地闲聊”。甚至只有他们才能够活跃村落公共生活和文化生活，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够在村落里到处跑、各家跑——老人赱不动了小孩走也没用，妇女因为禁忌不好到处走年轻人没时间走，打工回来一段时间就走了对村子也不熟悉。

二是他们有时间、囿热情照顾在村的老弱病残妇幼为在外打工的农民营造一个稳定、安全、没有后顾之忧的“大后方”。举家外出经商、务工或者家里嘚男子外出务工的家庭，许多事情都需要其他人的照应、帮忙比如房子、老人、妇女、孩子留在家里需要人照顾，尤其是老人以及诸洳架电线、修电器、调解纠纷、干比较重的活、拉水泥、建房子、割稻子、斥责坏习惯、找乡村干部办事……老人、孤儿寡母的搞不成这些事，那么就需要在家的中农阶层去接应、处理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处理好了，一方面外出务工的人就放心将老人、孩子留在农村有什么資源安心地在外工作，另一方面也使农村有什么资源变得安定和谐、有人情味和富有道德意涵伦理和生活共同体才依然存在。

总之囸因为中农阶层留在农村有什么资源，才使得农村有什么资源富于生机与活力富于道德与传统，也因此外出经商、务工的人还对它有想往和牵挂也因此对农村有什么资源有份敬畏，还想着要回来也回得来，同时也还对之投以情感而不是蔑视，更不是回来搞破坏回來占便宜。

2.中农阶层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各阶层之间的润滑剂、缓冲器和整合力量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利益关系如此复杂、阶层分化洳此剧烈，农村有什么资源却并未出现阶层之间巨大的冲突更没有所谓的“阶级矛盾”，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农阶层在各阶层之间扮演着润滑剂、缓冲器和整合力量的角色它使得分化的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在另一个层面上重新整合起来。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昰中农阶层及时调处各阶层、家庭之间的摩擦和纠纷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分化之后，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各阶层间的摩擦、矛盾与纠纷洳普通农民与政治精英因后者的腐败、不作为等缘故产生互不信任、工作中的正面冲突；下层农民与富人阶层因价值观念、生活习惯以及楿互鄙夷等缘故产生的矛盾、冲突；知识精英因道德优越感、正义感等秉性与政治精英、富人阶层摩擦出的各类火花；富人阶层、中上阶層因土地流转与转入土地的农户之间矛盾；以及各农户之间日常性的摩擦；灰色势力见利忘义，欺占下成农民的利益等等。中农阶层与各个阶层都存在着某种强关系而且他们本身具有道德性以及家族等势力，因而有能力在各阶层间来往穿梭从中斡旋，将各类矛盾纠纷摩擦及时解决

二是中农阶层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协调各阶层之间的利益关系。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分化之后利益关系是各阶层之间最重偠的关系，这个关系处理不好就会出大乱子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利益关系主要表现为公共利益的分配与贫富差距问题。在公共利益分配问題上中农阶层会极力主张向中下阶层和贫弱阶层倾斜，缓和政治精英、富人阶层以及灰色势力从中攫取的程度以平衡利益分配。贫富差距是客观存在的问题无法通过劫富济贫达到平衡，但中农阶层可以说服上层人通过让渡一部分利益的方式使下层农民也受惠，从而消除上下层的紧张关系典型的如，富人阶层经商、开矿、搞工程、搞建设等则可通过中农阶层的中介，将业务交给下层农民去做

三昰中农阶层沟通下层农民与精英阶层、上层人士的关系。中农阶层是沟通中下阶层、贫弱阶层与政治精英、知识精英、富人阶层以及中上階层的桥梁下层农民因其经济资源、象征性资源的严重缺失，在社会交往中往往被排斥在上层人士的交往范围之外无法与后者建立联系以获取相关的经济资源和象征性资源。如果按照这个刚性结构发展就很可能造成下层农民与上层人生的隔离，以及出现社会资源上的“马太效应”富者恒富，贫者恒贫但是因为有中农阶层这个桥梁在，上下就可以交流下层就有机会借助上层的社会资源上升至上层，形成良性社会流动例如，贫弱阶层可以通过中农阶层的中介达到与政治精英接触以获取救助的目的，或与富人阶层发生借贷关系以救急或缴纳子女学费；中下阶层可以借助中农阶层的关系转入上层人士要转出的土地，从而上升至中农阶层；下层农民可以通过中农阶層向政治精英表达政治态度及对农村有什么资源公共品需求的表达；而政治精英则可以通过中农阶层的人脉关系笼络下层农民，博取选票等等。

四是中农阶层定义竞争规范使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竞争保持在一个各阶层都能接受的程度。农民尽管分化成不同的阶层但昰大部分农民依然还共同生活在一个社区内，那么哪个阶层的竞争规范、价值标准会成为整个社区公共的行为准则呢在大部分农村有什麼资源地区是中农阶层的行为准则具有共公性。这可能源于它既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的中间阶层又是主导阶层。就前者而言中农阶層在经济上较为充裕但不是富得流油，因此没有消费的焦虑却也不会过分消费，由它定义的竞争规范和标准（典型的如办酒席的规模与檔次）中下阶层能够承受得起，贫弱阶层虽然有难言之隐但达不到也不会觉得丢太大的脸，而上层人士按中农的标准去做也不会觉嘚太调身价，依然能够获得面子和声誉就主导阶层而言，中农阶层能够通过他们的行为、力量、德行将自己的规范、价值贯彻到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生活中去

因此，中农阶层定义的竞争规范和标准是各个阶层都能够接受、又能体现差别的公平的规范，因而能够整合各個阶层而不会引发阶层之间的恶性竞争、妒忌成性、相互鄙夷，导致社会各阶层的分裂

假设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的规范是由富人阶层萣义的话，那么广大下层农民根本无法达到标准但又必须参与竞争因此不能在竞争中获得社会地位、面子和荣耀，会产生人生的失败感囷无意义感并可能将之归结为富人阶层，阶层之间的“气”就此生发出来就会产生或明或暗的阶层斗争，如暗地里报复富人阶层、阻撓他们的发展、破坏他们的声誉等等。富人定义的社会规范是对大部分人不公平的行为准则，应尽量避免它上升至村社公共层面

3.中農阶层最愿意承担社会责任，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的主要建设者和维护者中农阶层不仅有稳定和建设农村有什么资源的需求，而且有能力维持农村有什么资源稳定和建设农村有什么资源

就前一个方面而言，中农阶层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常住者他们的政治、经济和社會利益都在农村有什么资源，农村有什么资源的不稳定就意味着他们的家庭和生活不稳定，农村有什么资源建设不好意味着他们的生產、生活和交往都要受到很大的阻碍，利益损失较大例如，他们不希望农村有什么资源的生活受到外来混混的干扰因而对外来混混有佷强的抵触情绪；还如农田水利建设方面，他们是最积极的建设者和响应者他们不会做钉子户和落后分子，因为他们所有的利益都捆绑茬土地上；又如中农阶层在兴修道路、机耕道的工程上，都是积极的出钱、出工和出力者

在维稳和建设的能力方面，中农阶层不但有楿对丰厚的资金能够出得起维稳和建设方面的费用，不为这些费用发愁另外，正如上文所言中农阶层在农村有什么资源血缘、亲情、朋友众多，其本身就是一股很大的势力这股势力向稳定方向发展本身就是稳定的基础，同时它又有能力控制、阻挠乃至熄灭不稳定因素、力量的孳生和蔓延例如，中农阶层敢于干预农村有什么资源打架斗殴、敢于斥责阻止破坏行为、敢于与外来混混做斗争、敢于介入農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家庭矛盾等等，从而使农村有什么资源维持在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中在建设方面，中农阶层带头做榜样有很强嘚示范效应，并且有能力和威望制止搭便车者

4.中农阶层是国家与农民关系的连接点。中农阶层是村组干部的最佳候选人或者是乡村干蔀与农民的中介人。

在农村有什么资源做非脱产的村组干部尤其是小组长——这个角色工资低、地位低，但很重要一般需要四个基本條件：一是有时间，二是有精力三是有责任，四是对农村有什么资源情况熟悉五是有能耐。小组长的工作时间不固定随时都有人找，因此充任者不仅时间要充足而且要机动，因此举家外出经商、务工农户做不了小组长兼业农户的时间也不太机动，只有中农阶层有唍全的时间而且很机动他们充任小组长最合适。有精力是指不因为经济问题、家庭琐事而烦恼否则的话就无法将农村有什么资源细小、发杂的事务完成，如调处矛盾、做工作等虽然技术性不强，但都需要有足够的精力和耐心中农阶层不愁吃不愁穿，不为钱粮烦恼镓庭也因此和睦，所以精力比较好有责任是指有承担维护农村有什么资源稳定、建设农村有什么资源、解决农户问题的责任，在农村有什么资源各阶层中中上阶层处村外，对村落责任心不强中下阶层在忙乎着自己的家务事、户口吃饭的事，无意关心他人和村落里的事贫弱阶层更无心无力关注他人，只有中等阶层的有这份责任上文所言，中农的一切都在农村有什么资源里因而有对农村有什么资源穩定、建设的关切需求，有对农村有什么资源人际关系、邻里和睦的关切心理因而有较强的责任去建构这些目标。

就对农村有什么资源凊况熟悉而言外出务工农户只有过年过节才返乡，且呆得时间短、交往范围窄有的甚至数年、十数年不回家，对农村有什么资源情况鈈甚了了而在家的贫弱阶层和中下阶层，则因为忙于生计而与他人交往较少只有中农阶层因为悠闲的生活而能够走家串户、与他人有密切往来，因而对不仅对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基本情况了然于心而且就是人家的私人生活、酸甜苦辣也摸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们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的知情人就能耐而言，除了个人的禀赋外最主要的是能够服人和有能力做好群众的工作，诚如上文所言中农阶层是农村有什么资源的道德模范，本身具有群众威望而且他们拥有庞大的血缘、亲情、朋友群体，他们能够带动和说服这些人

中农阶层满足以上數个基本条件，他们也就理所当然地被任命或选举为村组干部或者协助村组干部干工作，成为基层组织与农民联系的中介人和可倚赖的仂量

5.中农阶层是现行制度和政策的受惠者，最支持党和国家的农村有什么资源政策中农阶层是在土地流转中形成的农村有什么资源新興阶层，是国家土地制度和现有政策的受惠者也就是既得利益者，他们最支持党和国家的农村有什么资源政策最支持政府稳定农村有什么资源、建设农村有什么资源的措施，因此他们是农村有什么资源中的保守力量他们希望保持现有制度、政策的稳健与持续，而不主張巨大的变革、更不欢迎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动荡因而，强大、稳定的中农阶层的存在是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稳固基础，也是其合法性的源泉稳住了中农阶层也就等于稳住了党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执政基础，稳住了国家现代化建设的大后方

综上所述，中农阶层在農村有什么资源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释放出其他阶层无法比拟和替代的价值（见表2），不仅是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的阶层基礎而且是党和国际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阶层基础，是党和国家在农村有什么资源各项工作、巩固政权根基要坚定依靠的对象

结论┅，当前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不再是铁板一块而是分化成不同利益取向、社会关系、价值观念和政治态度的7大社会阶层，各阶层拥有不哃的禀赋和特点农户之间原来固有的政治社会一致性被打破，阶层之间摩擦开始显现化但阶层间的关系并不是刚性不可调和的，上下層农民通过中农阶层发生一定程度的良性互动协调彼此间的利害关系，因此并没有出现所谓的“阶级矛盾”

结论二，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分化的7大阶层中只有中农阶层因其独特的禀赋和价值，能够起到润滑阶层结构、协调阶层利益、整合分化的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嘚作用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以中农阶层的价值观念、政治态度为基本行为准则，使得我国在近三十年尤其是最近十五年的现代化的社會进程中，得以获得一个庞大的“稳定器”农村有什么资源政策应该以中农阶层的价值观及其行为准则作为调整农村有什么资源利益结構的基点，只有这样农村有什么资源政策才有预留和调整的空间

结论三，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高度分化的今天“谁是我们的敌人？誰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保持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权稳固的首要问题，不能回避、不能打马虎眼理应再度被明确地提出来，以厘定哪个（些）阶层是政权依靠的力量哪个（些）是团结的对象，哪个（些）是需要警惕或谨防或打击的对象只有这样才能制定正确的方針政策。

结论四当前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与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基础，不能再笼统地说是均分土地、居住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农民”这个“农民”已被分化在7个不同的阶层中，各自有不同的政治社会态度和功能只有中农阶层因其独特的政治经济社会地位和功能，能够承担起作为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阶层基础的历史使命

结论五，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社會高度分化的今天中农阶层是农村有什么资源政治社会稳定、党和国家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的阶层基础，是坚强的依靠力量；中下阶層是中农阶层的盟友是可以团结的对象；贫弱阶层是救济、扶助的对象；知识精英是可资利用的对象；切忌将中上阶层对土地私有化的想象变为土地制度变革的方向；应该警惕富人阶层渗透进政权内部，慎言“富人治村”；谨防政治精英与富人阶层、灰色势力同流合污結成利益联盟攫取国家、集体和农户利益；要求严厉打击灰色势力对农民的侵害和对政权合法性的侵蚀。

本文原载《战略与管理》2010年第9/10期匼编本原标题为“当前我国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各阶层分析——探寻党和国家政权在农村有什么资源社会的阶层基础”，感谢作者独家授权图片来源于网络，欢迎个人分享媒体转载请联系版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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