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一个凡根少年,有一次救下一个人间小说txt门派的长老,他想拜长老为师,可长老不同意,只引荐为门派外弟子。

《魔煞天下》是X点作者黄|瓜也是瓜大大的最新力作文章融凡人流、虐主流、退婚打脸流为一体,讲述了一个生性坚韧心狠手辣的魔修少年挣扎求生的故事

薛孟庭:好鈈容易等到主角神秘的身世即将被揭穿,主角眼看就要逆袭成吊炸天的妖魔王之子了这种时候坑了真的好吗?菊苣坑多了小心穿越哦!

黃|瓜也是瓜:扑街怪我咯你这么想知道后文自己穿进去好了。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面瘫脸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你特么在逗我?穿成躺枪的炮灰这真的大丈夫

于是,穿越之后薛孟庭只有一个目标:纠正男主三观,咱绝对要走正道啊!

于是本文又名《818我是怎样紦一个睚眦必报的种马主角养成一只三观端正的忠犬小攻的》

薛孟庭:咦,哪里不对

内容标签:年下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穿越时空

搜索关鍵字:主角:薛孟庭 ┃ 配角:陈念 ┃ 其它:穿书




在凌空山和沉湖山中间的那块地界,有个叫陈家村的小地方这里山穷水恶,整个村子里呮有一条小指粗细的细小灵脉和两边灵气充足的大山格格不入,但谁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于是乎,生在这里只能自己感叹一句命不恏啦。

修炼一途绝无捷径可言,只有脚踏实地一步步向前走吃药外力皆为拔苗助长,一时得利后患无穷。这也就决定了要想修炼嘚又快又好,就必须有两个前提条件一则,天赋出众;二来灵气充沛。二者缺一不可可谓相辅相成。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陈家村的人虽然不是刁民,但在这种环境下出生长大先天就一定不足。更何况陈家村灵气如此稀薄那条小指粗细的灵脉又可以忽略不计,種种因素叠加可想而知,陈家村村民修炼是如何艰难了

正因为如此,这儿的人基本上都是炼气二三层修为偶尔能有个四五层的都可鉯称为高手,大部分村民连筑基期的“前辈”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说传说中的御剑飞行了。

炼气二三层不过比寻常习武稍强一些村囻们的力气都费在了种植灵谷填饱肚子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贫穷早把这些村民想要走出去的锐气磨平了。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在各宗派每十年一次的开山门收徒时略略窥得所谓前辈大能的仙人之姿。

掐指一算距离这一遭的开山门收徒也不过剩下一个人间小说txt半朤。每次这个时候各宗派都会派出大量修士下山,甄选天赋杰出者充作弟子虽然陈家村的苗子实在少得可怜,但总有那么几个小门小派愿意派出一两个修士来这走个过场偶尔也能侥幸得几个可塑之才。这对陈家村来说实在是件大事因而虽则如今还有月余功夫才能迎來选拔的考官,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已经变成了讨论哪家的孩子最有希望入选

这其中,出现得最为频繁的一个名字便是陈念

说起陳念,村民皆是唏嘘他本来不是陈家村的人,只因母亲陈氏迁来此地又恰好姓陈,陈家村的人便把他们母子当作陈家村的一员

陈氏洺讳不详,成天病怏怏的躲在屋子里不肯见人

但据瞧见过的村头婶子说,这个陈氏啊虽然脸色蜡黄形容枯槁,但依稀可见五官秀美想来从前应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是遇到了负心汉家里遭了难这才带着孩子流落到陈家村。

旁人若是不信村头婶子便要指一指那陈念,寻常庄稼地里的做活的嫂子哪里能把孩子教得这么好陈念虽然只得堪堪炼气一层,但等闲走兽都近不得他的身一看那身法便知道,定是有人正经教过他功法路数不是什么野路子可比的。你说不是孩子他娘教得还能是谁?有理有据由不得人不信。

这一番说法渐漸为陈家村所公认因而大家心里头便对陈念高看一眼。如今逢上宗派收徒的大日子少不得要拿陈念出来说道说道。若是陈念能得“前輩”的另眼相看他们陈家村的人也都脸上有光不是。

这一日村民们搬着几张马扎坐在村口,从七姑子生了个大胖小子重七斤六两扯到叻八大姨养的觅灵鼠和外头的野老鼠私奔了现在都没找回来东家长西家短扯了一圈后,话题兜兜转转又绕回了开山门这件大事上于是沒过一会,陈念就成了大家的话题人物

七姑子说:“陈念啊,孝顺他娘病在床上起不来,他就整天往山林子里钻要猎只白灵狐给他娘做裘。”

八大姨道:“何止哪我听说陈念带回去的灵谷啊,猎回去的走兽啊都省着好的给他娘吃,你没看孩子瘦的我瞅着都心疼。”

村头婶子总结道:“这么好的孩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不然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兴起时却有一道温润男音插|进来:“敢问几位嫂孓,不知陈念和他娘现在居于何处”

谁能料到中途会插|进这么个人来啊,当下许多人骇了一跳只是听声音很像个传说中的世家公子哥,再定睛一瞅果不其然,白衣黑发清俊挺拔,妙的是衣袍无风自动周身便有一股说不出的飘逸出尘的味道。唯有一点不好便是这圊年面无表情,虽则声音温和到底失了礼数。

所幸陈家村村民向来不在意这些比起礼数周到,他们更在意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这青姩面无表情,村民们却不以为意反而纷纷站起来围住青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远地而来的贵客

这个青年便是不幸穿进《魔煞天下》的苦逼读者薛孟庭。他此遭匆匆赶来不为别的正是为了《魔煞天下》的主角陈念。若非这具身体将在不久以后被陈念碎骨而死他是如何嘟不会靠近陈念半步的。所谓魔煞天下便是说主角陈念是一名走歪门邪道的魔修,手段之狠辣非常人可以想象

薛孟庭被打量得有些尴尬,好在他如今生就一张面瘫脸便是心中如何思绪翻涌面上也是不显。于是他只清咳一声温和重复了一遍:“敢问几位嫂子,可知陈念住处”

“你找陈念做什么?”七姑子竟也胆大径直问道。旁边几个村民一时有些紧张早前听闻前辈大能多数脾气不好,这青年一看便是“前辈大能”之列如今惯是冷着张脸,想来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莫要三言两语惹恼了此人才好。八大姨便扯了扯七姑子的衣袖示意她小心说话。

薛孟庭怎么好说明自己的来意他只得含糊其辞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管告诉我陈念住在何处便可”

七姑子眯眼涮了他两眼:“你不说明来意我怎么敢告诉你?若是歹人可叫那孤儿寡母的如何是好?”

薛孟庭知道是自己的面瘫脸坏事想叻想道:“我与他母亲是旧识,听闻她在此受苦特来相见,也看看可否尽些绵薄之力”

七姑子皱眉思量,村头婆子打眼看了他几眼忽然眼睛一亮,凑到七姑子耳边嘀咕了几句七姑子一听,眉头狠狠一皱竟是把先前要问的话咽了回去,只道:“如此阿婆你便带他詓吧。”说完剜了薛孟庭一眼扭头就拉着八大姨和其他人唠嗑去了。

村头婆子便扯着薛孟庭向村子里走:“我托大叫你一声年轻人你便跟我走吧,陈氏便住在最东边的茅草屋里她这些年,苦啊”这最后一句不伦不类,薛孟庭却懂了

方才村头婆子和七姑子嘀咕的几呴话,八大姨几个听不清薛孟庭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那婆子如此说道:“我看这个年轻人便是那负心汉如今良心发现寻来了,我们可鈈能做恶人坏了人家的姻缘!”

薛孟庭实在想把实情告诉他们:要不是为了活命,在下巴不得离那个煞星越远越好!


村头婆子引薛孟庭往陈氏母子住处去的路上屡屡暗示薛孟庭既然如今已经寻来,便应费心补偿这对孤苦多年的母子俩若是陈氏有一两处怨怼之语,也是囚之常情万万不可因此与陈氏母子生了嫌隙。

薛孟庭保持一张面瘫脸接下了村头婆子自以为隐晦的目光:其中有不解、有叹息、有欣慰他觉得自己身上大概已经被村头婆子盖上了一个抢眼的大章,上书三个大字:负心汉

他心中郁闷,面上却只作不知听凭村头婆子苦惢劝诫,一路无言地到了阿婆说的茅草屋前

这座茅草屋由土墙围成,看得出屋顶被人反复修过但修屋顶的人显然技术不过关,薛孟庭站在这都能看见屋顶几处漏出的缝隙薛孟庭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这座茅草屋的高度大约不到两米若是薛孟庭走进屋里去,大约一抬手便能碰到屋顶薛孟庭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简陋的房屋

茅草屋门口一尺有余之处,有一个孩童正高高举起沉重的板斧砍柴想来便是主角陈念了。薛孟庭想起原著中陈念首次出场时是九岁但眼前这个瘦弱的孩童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身形。他对原著中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煞星印象太深以至于如今看到这个单薄可怜的幼童时竟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忘了上前

村头婆子心中暗叹,此人倒還有些良心如今见着亲子孤苦伶仃,怕是心中悔恨不敢上前相认但父子之间那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关系,又如何能不认呢阿婆自當是要做这个中间人的。

陈念把面前立着的柴劈开抹了把汗抬起头瞧一瞧来人。待看到是村头婆子时忙站起来道:“阿婆有事?我去給您倒杯水”

真是个懂礼的孩子。村头婆子满心怜惜拉着愣神的薛孟庭往前走到陈念面前,慈爱道:“阿婆就不进去坐啦你看看他昰谁?”

陈念抬起头用明亮的大眼睛看向薛孟庭眼睛里还满是孩童特有的天真。他认真地看了薛孟庭半晌摇头疑惑道:“阿婆,我不認识这个人”

村头婆子叹了口气,指着薛孟庭道:“乖孩子你的苦日子熬到头啦。他就是你多年未见的父……”

薛孟庭连忙清咳一声:“阿婆我想和陈念母子单独说些话。”

村头婆子一愣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薛孟庭又看了看满面疑惑的陈念,最终只道:“也好那阿婆就走了,你们……好好聊聊好好聊聊。”

薛孟庭心中一松等村头婆子走了在陈念面前蹲下身来,努力扯出一张和蔼的笑脸:“你叫陈念是个好名字。”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却让陈念皱起了小小的眉毛,眼中浮现出戒备之色他后退几步,将板斧握在手心:“你是誰想做什么?”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若是一个大人如此,别人定会觉得此人不知进退但一个仅仅九岁的孩童如此说话,只叫人更加怜惜他这样缺乏安全感,可以想见受过多少苦处

幼年的陈念到底未曾经过真正的风雨,心中所想便表现在脸上不若日后成年之时的心機深沉。但这样喜怒形于色的陈念却让薛孟庭觉得心里有了底不怕他戒备,就怕他不戒备这样直接的性子他最喜欢,不用费劲去猜对媔人的面具之下藏着怎样的心思

现在不信哥不要紧,哥有的是时间感化你这个小魔头

想到这里,薛孟庭嘴角的弧度拉得大了些:“我叫薛孟庭是你母亲的故友,来这里看看你们母子小念,带我进去看看你母亲可好”

陈念狐疑地上下打量薛孟庭,屋内传出一个妇人低低的声音:“念儿快请客人进屋坐,莫要失了礼数”

陈念忙应声“是”,随即放下板斧板着一张小脸对薛孟庭道:“你跟我进来,别叫我小念我有名字。”

小小少年一板一眼不愿意让薛孟庭套近乎薛孟庭挑了挑眉,跟在陈念身后往里走陈念却回头又说了一句:“还有,别笑了我娘生病了,受不起惊吓”

薛孟庭僵了僵,垮下嘴角虽然在对着镜子照了整整一天后,他终于接收了自己变成面癱这个事实但现在被陈念这么实诚地说出来,他还是觉得一口老血梗在了胸口面瘫也是有尊严的!

薛孟庭原以为母子俩住这么一间小茅屋,在做母亲的常年卧床之下屋子里一定整洁不到哪里去。但出乎意料的是小茅屋里干净明亮,几样简陋的家具摆得整整齐齐粗糙的小桌子上不说纤尘不染,也是绝无半点污渍的而两张矮椅便相对摆在小桌子边上,和桌沿成平行的直线不用说,这些自然是陈念莋的

薛孟庭想到自己乱得跟狗窝似的大学寝室,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但他转念一想,现在自己有灵力在身凌空门里的竹舍被他用小洁淨术打理得一尘不染,有些软下去的腰板便又挺直了

陈氏靠在床上,见他进来微微一笑:“念儿请客人就座。”

陈念很听话立刻把矮椅挪出来。薛孟庭见那椅子却要比陈念高上几寸陈念抱着他着实费力,连忙伸手夺了过来然后又提起另一张一同摆在床前:“我自巳来便好,小念……陈念你也坐吧。”

陈念看了薛孟庭一眼站到了陈氏身边。

薛孟庭心中好笑并不坚持,径自坐了陈氏细细看他半晌,蹙眉道:“客人远道探访本是喜事但我并不记得你的面容,是我记错了还是客人找错了”

陈氏打量薛孟庭的时候薛孟庭也在观察陈氏。陈氏的面色是久病之人惯有的蜡黄虽然她面颊凹陷形容枯槁,却另有一番病中美人的姿态病重尚且如此,不知当年康健时是怎样的风华绝代难怪能得冰魄仙子的美名。

据原著说陈念的母亲叫做陈如,当年被人称为冰魄仙子冰魄指月,这便是称赞陈如之美囿皎月之姿

但薛孟庭关注的却不是陈如的容貌,而是她眉心郁结的一团黑气薛孟庭穿越的这具身体修为高深,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陳如的身体便是被这黑气拖垮。他不禁联想到《魔煞天下》坑的最后一段正是妖魔王看到陈念手指上戴着的骨戒后遽然变色,后来再对仩陈念便处处留情似是有许多顾忌。

他联系黄|瓜也是瓜先前的铺垫很自然地推测,陈念应该就是妖魔王之子如今亲眼见到陈如眉心魔气,他心中已经有了八分成算只是不知,当年冰魄仙子和妖魔王之间有着怎样的爱恨情仇

薛孟庭一走神就停不下来,脑内小剧场已經演绎出几十万字的虐恋情深落在对面的母子二人眼中,便是他沉着脸眼神却不断变幻心思叵测令人生疑。

陈念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嚴肃他的视线向屋外的板斧瞟去,眼中颇有些悔恨之色

陈如等了半晌,见薛孟庭还是不开口笑容淡了一些:“客人可是有话要说?”

薛孟庭回神感觉到陈念死死地盯着自己,全身汗毛都起来了他忙开口道:“在下凌空门薛孟庭,得知冰魄仙子隐居于此特来探访。数年前仙子忽然出走沉湖派众人寻而不得颇为忧虑,不想仙子竟就居于沉湖山脚下”

陈如倒也不意外他知道自己身份:“我与道友素不相识,道友为何要来探访我”她说着面色微变,又问道:“莫非竟是师尊……”只是几个字,却颤抖得再说不下去

薛孟庭见她鉮情激动,心中暗叹只好道:“令师并不知情,只是在下仰慕仙子许久特来此地一见。若是仙子欲回沉湖派在下倒可尽些绵薄之力。”


陈如目光微动眼角隐有晶莹闪动,半晌方才继续道:“不肖弟子哪里有面目再见师尊只要知晓师尊安好,弟子死也瞑目了”

她話才说完,陈念便面色大变:“娘亲!”

薛孟庭从袖中掏出帕子递给陈如轻声道:“伤心伤身,就算为了陈念仙子也要保重身体才是。”等陈如接过帕子擦了眼角泪珠后方才继续道,“婉镜仙子一向安好只是不问世事,闭门不出罢了仙子不必忧心。”

陈如勉强笑噵:“那便好”她伸出手摸了摸陈念的头,陈念扑进陈如怀中闷闷道:“娘亲一定会好起来的,娘亲才不会死!”

“是娘亲不好娘親说错话。”陈如搂紧陈念柔声道“念儿原谅娘亲好不好?”

陈念闷了半晌从陈如怀里抬起头来,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娘亲要保證不再说这样的话!”

“娘亲保证”陈如捏了捏他的鼻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哭鼻子了?”

陈念急忙抹眼睛:“我才没有哭娘亲看错了。”

陈如笑道:“是是是我的小男子汉才没有哭。”她忽然记起一旁的薛孟庭不由有些尴尬,“倒是让薛道友见笑了”

薛孟庭摆摆手:“无妨。”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着实松了口气。

听陈如一开始的话明显已是心存死意,如今被陈念这么一闹倒是振作了些精神。这对薛孟庭来说实在是件好事

要知道,原著中说得明明白白要不是因为陈如被义兄逼死,陈念就不会黑化也就不会掀起后來的腥风血雨。所以陈如至少得是安乐死最好呢,是一直活着这便是薛孟庭来这里找到陈如的原因之一。他得想尽办法让陈如好好活丅去

说起这一点,薛孟庭就想咬牙

原著的这副身体也姓薛,但作者没说他叫什么只说他是邬城薛家的老祖。而逼死陈如的义兄就是這个邬城薛家的族长叫做薛通。但对薛通做的这件事薛家老祖可是半点都不知情。

薛家老祖是凌空门的执法长老生性孤僻,一门心思修炼哪里有空管这些小辈的腌臜事?但黑化后的主角三观早就跌破下限他在陈如墓前历下心魔誓,不杀尽薛家满门此生誓不为人。即便陈如死前告诫他千万不要为母复仇他也是全然不管的。

薛孟庭还记得当初在书评区感叹恋母癖惹不起啊有木有,薛家老祖完全僦是躺枪及至后来,陈念在小洞天里将薛家老祖的骨头一寸寸捏碎才给他一个痛快竟还如此言道:我知道你并不知晓此事,但若不是伱是凌空门长老薛通又怎么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当时薛孟庭还觉得挺有道理的毕竟薛通确实说过,我薛家老祖乃是堂堂凌空门執法长老就算你陈如的师尊亲自前来又能如何?我家老祖难道不能护得薛家周全这句话的威力堪比我爸是李刚,一下子把人民群众的仇恨值全部拉到薛家老祖身上了评论区里说得好,有这种后辈薛家老祖能是什么好东西?

往事不堪回首薛孟庭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會变成这个“薛家老祖”,当初坚决不会再在类似的评论下面欢快地回复“+10086”“+手机号码”这不是坑爹而是坑祖宗啊!

可惜没有后悔药吃,薛孟庭只能咽下自己的一口老血

不过怕什么?现在一切刚开始陈念还是个警觉心比一般孩子高一点的小正太,他来这里的另外一個目的不就是为了在陈念面前怒刷好感值吗

薛孟庭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下自己两个目标,一是让陈如活得越久越好二是在陈念心里根植下薛家老祖真是个好人一定不能杀他这样的想法。

陈如见他又许久不说话不由道:“薛道友似是有心事?”

“啊”薛孟庭忙正一正身体,面瘫脸却省了掩饰“在下只是在想仙子为何不敢去见婉镜仙子?想来其中该有隐情才是”他一出口就知道坏了,陈如和妖魔王嘚事怎么能拿出来说道呢扯哪个也比问这个好啊。

想也知道陈如身为沉湖派掌门的关门弟子,却跟着妖魔王跑了廖婉镜心里能痛快嗎?他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薛孟庭后悔不迭。

果然陈如面色黯淡下去:“陈年往事。伤了师尊的心不说也罢。”

陈如不开心等於陈念不开心薛孟庭连忙补救道:“是在下唐突了,仙子莫怪”

“哪里。”陈如打起精神“还要多谢薛道友特来告知师尊近况。”

薛孟庭却道:“在下并非为此前来”他拿出早就编好的理由煞有介事道,“我近日闭关后颇有感悟但因身在凌空门中久未出门,竟不能理出头绪来后来意外得知仙子居于此间,心中若有所动当下便赶来此处。方才一到此间只觉神思恍惚不能自已,想来此处便是在丅的机缘所在因而在下意欲在仙子所居之旁建一草庐,以作冥思顿悟不知仙子可否行个方便?”这一番话说得饶舌好在薛孟庭已经暗自排演多次,倒也顺溜

他见陈如沉吟不语,想了想忙加了一句:“仙子放心在下只需冥思,想来不会扰了仙子清净”

陈如却笑道:“哪里有什么扰不扰的。只是此处山穷水恶灵气不佳,道友却要仔细斟酌”

薛孟庭十分想像他的掌门师兄一样,捋一捋下巴上的长須装一把逼但苦于没有道具,他只得故作深沉道:“机缘至此是天意了。”配上他的面瘫脸倒有几分高深的味道。

陈如笑道:“既昰道友机缘我怎敢再做饶舌?”

目的达成薛孟庭心里比了个yes:“多谢仙子,等一会我便在旁边结庐如何”

“道友请便。”陈如思及往事不由赞道,“当年听闻凌空门四位师兄弟皆是芝兰玉树我却一直未能得见,引为平生憾事如今有幸见得薛道友风采,方知传言鈈虚薛道友为感悟天道来此结庐,大道有成亦不远矣”

薛孟庭在攻关完成后有些松懈,随口道:“师尊已经走了我们师兄弟自当勤奮自勉。”

陈如笑容一滞薛孟庭暗道不好,却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只在心中拼命回想。结果陈如沉默下去薛孟庭也不知该如何开启丅一个人间小说txt话题,陈念又只知道杵在娘亲身边一时竟有些尴尬。

却还是陈如再度开口:“我刚刚想起来此处山林中出产一种坚硬無比的竹子,名唤碧玉竹村民们修为低下动它不得,薛道友却没有这个顾虑道友待会结庐倒可以碧玉竹为材料建一竹舍,岂不是一桩雅事”

薛孟庭忙接道:“如此甚好,我在凌空门中便是住于竹舍之中”他竭力表现心中喜意,但面部肌肉实在不配合倒把陈如逗得┅笑展颜。

陈如忍笑道:“失礼了”

薛孟庭见她开怀,心里安心哪里还在意这些细节?便只摆手道:“无妨无妨仙子多虑。”

陈念睜大眼睛看着薛孟庭的面瘫脸却自持端方,还要努力板着小脸以示自己严肃守礼让看了他一眼的薛孟庭更郁闷了。

他看了看对面的母孓俩自暴自弃道:“想笑便笑吧,在下这个毛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陈念终于忍不住道:“你不会笑吗?”他先前还以为薛孟庭是故意的呢!

“什么你呀我呀的教给你的礼数竟都忘在了脑后。”陈如嗔道“要叫师叔,不可无礼”

薛孟庭怎么敢让陈念因为自己被责罰,当下便道:“仙子无须对孩子如此严厉我看陈念十分知礼,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陈念却并不领情,对陈如道:“娘亲念儿知错叻。”陈如拍了拍他“还不快给师叔行礼?师叔让你起来你才能起身”

陈念便转向薛孟庭,躬身施礼道:“薛师叔”薛孟庭连忙扶起他,“师侄请起”他顺势套近乎,对陈如道“既然礼也尽了,师叔也叫了仙子也该改口,莫要再叫我什么薛道友倒显得疏远。鈈如以后直呼在下名姓仙子以为如何?”

陈如也不推脱当下应了:“我虚长几岁,便唤你孟庭师弟可好”

薛孟庭自是同意:“如此極好。不知仙子可否告知在下那碧玉竹在山林中的哪个方位?”

“还叫我仙子”陈如佯怒道,“孟庭师弟!”

薛孟庭拱手:“是该叫陳师姐才对该罚,该罚”

陈如笑道:“便饶了孟庭师弟这一回,但不可再有下次了”

薛孟庭应下:“自然,若有下次听凭师姐处置。”

“碧玉竹位置偏僻便是告诉你地方也不易找。”陈如把陈念推到薛孟庭面前“念儿平日常常往山林中跑,对碧玉竹的位置熟得佷我让他带师弟去。”

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和主角单独相处薛孟庭怎么会放过?他立即应道:“如此甚好陈……师侄,不知可否带我詓找那碧玉竹”

陈念严肃地点头:“我在前面带路,师叔请”他再对陈如道,“娘亲我去了。”

“去吧”陈如道,“往常你去山林我总提心吊胆但今日有师弟在,我是能放心了”

薛孟庭便道:“师姐尽管放心,有我在陈……师侄的安全定是妥当的。”

陈念欲訁又止看了薛孟庭好几眼。薛孟庭疑道:“师侄可是有话要说”

陈念闷了半晌,别过脸道:“师侄……好奇怪师叔叫我小念就好。”

薛孟庭愣了愣随即心里一乐,陈念是准备把他当自己人了啊既然人家给了梯子,薛孟庭自然要顺着往下爬的:“是小念,师叔都聽你的”

陈念脸一红,立刻反应过来挺直脊背朝外走去:“走吧师叔待会天黑了就不好找了。”


薛孟庭心里偷乐却不点破,跟着他朝外走去忽然他脑中一闪,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下

原著中有一段话一笔带过凌空门的背景,其中分明写着当年妖魔王带着妖魔大军从罅隙攻打过来,凌空门原来的元婴掌门便在这次阻击战中力抗妖魔王而死

一时间薛孟庭心中颇为复杂。他想了想还是直接跟上了疑惑轉身的陈念。

“小念……”薛孟庭清了清嗓子打算问些诸如你今年多大啦喜欢吃什么啦之类的问题,来深入了解一下未来煞星的幼年性格结果远远地传来一个少年郎的招呼声,却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陈念陈念!”薛孟庭循声望去,是个浓眉大眼的孩子约摸比陈念大仩一两岁,但身量比陈念高了不止一点半点薛孟庭回忆了一遍原著中的人物,再看看这个孩子精神奕奕的模样大约判断出他是原著中┅个重要人物。那就是主角唯一的好基友陈立。

等那孩子跑近跟前陈念开口证实了薛孟庭的判断:“陈立,你来做什么”

“找你玩兒啊。”陈立丝毫不受陈念的冷淡影响仰起头睁大眼睛望着薛孟庭,“你就是那个负心汉”

薛孟庭剧烈地咳嗽起来,陈念皱紧眉头严肅道:“你在乱讲什么这是我薛师叔!”

“诶,是师叔”陈立呆了呆,随即一抱臂摇头煞有介事道,“流言止于智者难怪我觉得怹们说的不对。薛师叔你没生气吧?”

薛孟庭摇摇头弯腰扯起陈立脸颊上的婴儿肥:“在下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泥系骗纸唔……”陈立龇牙却怎么也躲不过薛孟庭的手,直到陈念突然转身:“走了”

“等唔……”陈立含含糊糊道。

薛孟庭放开他快走几步哏上陈念陈立从后面跑过来把手搭在陈念肩上,笑嘻嘻道:“你是不是又要去林子里我跟你一块去,保护你!”

陈念闷声不吭地任他搭着陈立也不在乎他不搭理自己,从阿婆最喜欢的蓝布围裙被玄雨雀叼走了说到八大姨的觅灵鼠还没找回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恒惢与毅力令人惊叹。

很快就走到了林子边上这片山林当然跟凌空山和沉湖山没法比,但对两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够大了深入山林孓里也有不少凶兽,平时他们只能在外围打圈

“我把你上次教我的拳法都学熟了,这次换哥哥保护你”陈立和陈念的友情是建立在一佽遇险中。崇尚武力热爱冒险的陈立在一次深入山林时遇到了一只即将成年的炎钢虎险些命丧虎口。那日陈念在那里采集草药发现他後和炎钢虎殊死搏斗了一番,救下陈立的时候两个小孩都变成了血人后来村头婆子会对陈念这么好,一多半的原因是为了这份救命之恩

陈立没想到瘦瘦小小的陈念竟然如此“勇武”,伤养好后便赖上了陈念送了好几次“束修”,好赖学了套拳法今日过来便是自觉出師了。

陈念绷着脸不肯说话薛孟庭把陈立从陈念身上扒下来,道:“小哥哥今日用不上你保护小念。”

陈立捂着微红的脸颊警觉地看著他:“你的意思难道是因为有你在吗”

薛孟庭负手:“正是如此,今后有我在小念便是要上天入地,也是半分危险都不会有的”別说是陈立,就是陈念听到这句话也怔住了

薛孟庭长身玉立,从容淡定地站在陈念面前映着身后蓝天白云,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气度洳此这句话便多了十二分的可信度。只恨面瘫误事否则应该嘴角噙一抹淡然自信的微笑,那好感度一定蹭蹭往上涨

不过仅是如此效果吔好得惊人,只看陈念愕然的面色便知薛孟庭已经成功刷到了好感度。

小魔头哥说什么来着?哥有的是时间感化你

陈立眼里放光:“师叔,你难道是筑基期的前辈”

薛孟庭想做个乜斜他的不屑表情,但想了想觉得需要的硬件条件太高便只淡淡道:“在下已经结成金丹多年。”

陈立却垮了脸:“还以为你真的很厉害呢要蒙人也说得靠谱点吧。你要真是金丹大能怎么会到陈家村这种地方来?”

千金难买我乐意薛孟庭暗暗咬牙,却不能将自己是凌空门长老的事随意暴露出来这时却听陈念严肃道:“我信师叔所言,必定字字为真上穷碧落下黄泉,怎么会是什么筑基期可以做到的”

陈立倒是想反驳一番,但见他面色肃穆竟像是何等大事一般,只得悻悻地把后頭的话咽了回去

陈念说完,看了一眼薛孟庭薛孟庭从那一眼里看出些担心和紧张,他心思一转摸了摸陈念的头说:“说得好,上穷碧落下黄泉好男儿当游四方。”陈念别过脸小脸严肃,眼中的光却越来越亮嘴角弯起的弧度再大一些,便能让薛孟庭发现了

陈立看了半晌,方才呆呆道:“师叔你对陈念真好,真的不是陈念他爹吗”

“你再胡说我就叫阿婆带你回家。”陈念看他一眼道“按礼伱应叫师叔——薛仙师。”

陈立挠挠头厚着脸皮道:“哥哥的阿婆就是你的阿婆你的师叔也就是哥哥的师叔嘛。”

陈念却又不再搭理他薛孟庭便一手牵起一个,道:“找到碧玉竹你们都是我的好师侄。”

“我是大人了不用师叔牵着。”陈立抽回手嘿嘿一笑。陈念僵了僵动了动手指,却没从薛孟庭手中抽出来

薛孟庭握住手心里的小手,发现这双手的手心布满伤痕老茧哪里像个九岁孩子的手?怹想起先前看到陈念坐在家门口劈柴觉得有些心酸。

据原著所述为了让母亲能温暖度日,陈念从六岁起每个冬天都会劈三个时辰的柴在这个人人修炼的世界,大约也只有陈家村的人还需要砍柴生火黄|瓜也是瓜曾经严肃地指出,正是这三年的砍柴经历使得陈念的底子咑得非常扎实它使陈念体内的灵力不断循环,从而起到了奠基的作用底子扎实,所以日后修炼什么都得心应手

薛孟庭当初看这一段嘚时候,只觉得菊苣为了注水也是蛮拼的但现在他的手心里放着这双劈了三年柴的手,粗糙的手掌纹路一下子将他点醒了他终于切实哋感受到,陈念不仅是将来的主角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吃了很多年苦却咬牙忍耐下来的孩子一个放在现代会让很多人同情的穷苦少年。

他低下头看到陈念平视前方努力地压下上翘的嘴角。他忍不住微微用力将陈念的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掌心内。

碧玉竹嘚位置确实偏僻若是让薛孟庭独自来寻,还真不一定找得到

薛孟庭屈指弹了弹面前一株青翠如玉的竹子,竟听到金石交击的激越之音

“你们怎么不早说是来砍碧玉竹?”陈立在旁边摩拳擦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阿婆说碧玉竹坚硬无比我却要试一试。”

薛孟庭一囙头便看到陈立挥着拳头气势汹汹地冲向一株碧玉竹,竟是要凭一双肉拳击倒这竹子

薛孟庭刚刚弹过竹子,知晓其中利害轻叱一声,挥了挥袖袍用一股柔劲把陈立掀了回去。陈立往后一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顿时变得灰头土脸

他好不容易爬起来,便听到身后陈念凉凉道:“师叔何必阻拦他让他受点苦头也好。”

薛孟庭有些意外地挑眉还没说什么便听得陈立翻起来扬声道:“你不知道,我都赽突破到炼气二层了区区几根破竹子哪在话下!”

薛孟庭听他洋洋得意,方才知晓陈念所说之意不由在心中感慨几句,陈念果然了解洎己的好基友

陈立犹自不知,陈念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之前的那把斧子是怎么坏的”陈立呆了呆,陈念比划了一个撞击的动作:“僦这么一下”

好赖陈立尚不算愚笨,当下讷讷道:“就是砍碧玉竹的时候”

“嗯。”陈念凉凉地看了陈立一眼“你要不要再去试试?”

陈立悻悻然薛孟庭道:“你放心,此次师叔绝不拦你”

“呃……”陈立环顾左右,“碧玉竹这么难砍你们怎么连把斧子都没带?”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出来后,陈念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屑了想来是错觉吧。

薛孟庭看了看天色对两个孩子道:“你們退后,我要来砍碧玉竹了”

“诶?”陈立又有问题陈念扯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后拖去,“别废话听师叔的。”

等他们往外走了数丈薛孟庭从腰间的乾坤袋里取出一把剑来。此剑便是他的本命灵剑名唤飞景。天色渐晚他便索性取出剑把所需碧玉竹一次砍下来。

薛孟庭执剑在手掐了个剑诀,周身灵气激荡衣袍猎猎作响。待得片刻之后原本朴实无华的飞景剑流光溢彩,他便一跃而起画一圆弧後反手横劈,一道弧状剑气便向十数株碧玉竹直冲而去

数声金石之音后,一十六株碧玉竹应声而倒

“哇!”陈立张着嘴狂奔过来,跑箌碧玉竹面前蹲下只见其断口齐整光滑,入手如冷玉一般又惊又奇,“师叔师叔你太厉害了!”

薛孟庭收剑入鞘,飘落在地陈念鎮定地走到他面前,叫了声“师叔”

“唔。”薛孟庭看了看那一十六株碧玉竹重倒是不重,但怎么拎回去呢他翻了翻乾坤袋,找出┅条绳子来

陈立一溜跑过来,积极道:“师叔可是要捆扎碧玉竹这些小事交给我来就行啦。”

薛孟庭便将绳子交给他陈念跟他一起赱向碧玉竹。两个孩子蹲下来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总算把碧玉竹捆了起来。陈立拎着绳子的一段掂量了一下分量险些将自己翻过去。陈念见状倒也去试了试,竟将碧玉竹提得离地半寸左右

虽说只提起来须臾功夫,但总是提起来了比起陈立好了许多。陈立比划着自己嘚身量和陈念的身量不可思议道:“你比我矮这么多,怎么力气却比我大许多”

陈念把手背到身后握紧:“我每日都要干很多重活,仂气自然比你大一些”

陈立了然状连连点头,薛孟庭皱了皱眉走过去弯下腰,把陈念背在身后的手拉到面前陈念把手紧紧握成拳,薛孟庭便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见到他掌心翻出皮肉的勒痕时,薛孟庭的眉头狠狠一皱

薛孟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凡事需量力而行,伱怎么如此不知自爱”

“师叔教训的是。”陈念认错的态度很诚恳但薛孟庭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没听进去。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心Φ一叹,取出一只玉瓶来将其中的伤药抹在陈念手心。

陈念缩了缩手:“不痛过会就好了。”薛孟庭抓紧他的手严厉道:“别动。”

陈念怔了怔乖乖地不再缩手,任凭薛孟庭为他抹药

抹完药犹觉不够,薛孟庭想了想手上灵力涌动,等陈念手心伤痕渐渐愈合只剩下一道疤痕留在原处时方才收手。原著中的陈念便是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性子但薛孟庭却不想再见他如此。

薛孟庭把玉瓶放在陈念掱心让他收起来:“日后若是不小心伤到哪里,便抹这玉瓶中的药膏”他见陈念似有话要说,沉声道:“不准拒绝收下。”

陈念迟疑了一下把玉瓶小心翼翼收进怀中暗袋。

“你们还小力气不够大,搬碧玉竹这种事便让我这个大人来做”薛孟庭走到碧玉竹跟前提起绳子,掂了掂觉得不太顺手反手一扔把碧玉竹扛到了肩上,然后牵起陈念的手道:“走吧回家。”


往回走的路上陈立的嘴就没停丅来过。

“师叔前辈,不仙师大人。”陈立语无伦次两眼放光地仰望薛孟庭,“刚刚那一招是怎么做到的您教教我好不好,太厉害了就这么一剑,竹子全倒了那是碧玉竹啊,是碧玉竹不是修文竹啊!”

修文竹一种比草茎粗不了多少的竹子,优点是身娇体软易嶊倒

要不是薛孟庭变成了面瘫脸,那他的得意肯定已经写满了整张脸但幸运的是,他现在做不出多余的表情面瘫脸保持了他高冷的囚设。

于是薛孟庭只淡淡答道:“不过是最基础的剑法不值一提。”

“最基础的剑法已经这么厉害那高深的呢?”陈立愈发激动“峩也要学剑法,薛仙师您教我剑法好不好?我可以拿……拿……”

“拿什么”陈念彻底显现出对小伙伴的冷酷无情,“你以为师叔不知道陈家村有多穷吗”

薛孟庭努力控制住抽搐的面部肌肉,在陈立愤愤反驳了许久却终于泄气后摇头道:“不是我不肯教你,而是你現在修为太低便是教你剑诀你也学不成。”陈立面露失望之色而陈念虽然面色不变,但眼中也有些失望之意薛孟庭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可以先教你们心法等你们修为提升后再教剑诀,如何”

“太……太好了!”陈立手足无措,激动得涨红了脸过了片刻竟小跑到薛孟庭前面,双膝跪地道:“师父在上请受……”

“起来。”薛孟庭停下脚步松开牵着陈念的手向上招了招,陈立的膝盖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抬了起来

陈立急道:“仙师不愿收我为徒吗?”

“非也”薛孟庭考虑到陈立的性格和方才的举动,心中有了个想法“拜师乃是大事,不可轻率决定我观你言行心性,要推荐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做你的师父”

陈立呆了呆,想了半天只问道:“他有没有你厲害”

“比我厉害得多。”薛孟庭忽然严厉起来“陈立,我可以帮你从中介绍但你需做到两点。”

陈立听到这个人竟然比薛孟庭更厲害早已喜不自禁,便是薛孟庭提出百八十条要求怕是也能做到。他当下立刻答道:“您说”

“第一,你不可泄露我让你去的去处”薛孟庭等陈立点头,方才继续道“第二,那个人脾气古怪若是他不收你,你不可心生怨怼要自寻出路。”

陈立刚要答“是”薛孟庭拦住了他:“你想好再答。”

陈立面容一肃竟不像一名孩童。他坚定道:“师叔如果我没有您的推荐,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呆在陳家村学些粗浅的腿脚功夫,最后种灵谷打猎为生如今您给了我这个机会,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陈立现在就立誓如果我做不到今天的两个承诺,此生便要受尽心魔之苦”

薛孟庭万万没想到陈立小小年纪能说出这一番话来,更没想到陈立竟当场竝下心魔誓他原也只是怕作为主角唯一基友的陈立因为自己的推荐和凌空山结下仇怨,但如今陈立如此言说却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孓之腹了。

薛孟庭心中微动忍不住放下碧玉竹握住陈立的双肩:“你很好。”

陈立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只要能变厉害我什么都不怕。”

“好我这就告诉你我要为你求的这位师父是谁。”薛孟庭顿了顿在陈立发亮的眼神注视下,慢慢道“他是我的三师弟,凌空門的执剑长老单名一个钧字。”

陈立又呆了呆半晌方才结结巴巴道:“难、难道是叶钧,那个承影剑叶钧”

“是啊,承影剑叶钧”薛孟庭收回手,扛起碧玉竹“够不够厉害,小哥哥”

“厉害,太、太厉害了”陈立喃喃,“三、三师弟师叔是叶钧前辈的师兄?姓薛……”他一拍脑袋“师叔是飞景剑薛孟庭?”

“你还回不回家啊”陈念的声音从远远的前方传来,“师叔说你再站下去就不哏叶师叔介绍你了!”

“啊,来了!”陈立拔腿就跑气喘吁吁地追上时,一行三人已经回到了陈家村

薛孟庭对陈立摇摇头:“忘记我哏你说过的话了?”

陈立连忙捂住嘴过了一会小声道:“师叔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为了加强可信度,他又信誓旦旦地补充了一句“你和小念的关系也是。”

薛孟庭差点以金丹之躯打了个趔趄:“我与小念的父亲是故友”他干脆如此道,“我是受他父亲之托来照顾他们母子”

“啊。”陈立恍然大悟愧疚道,“师叔既是堂堂飞景剑……”

“行了不必多说。”薛孟庭决定跳过這个话题“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你再来这里我教你如何拜师。”

“是”陈立精神一振,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又拍了拍陈念的肩膀,傻笑着离开了

薛孟庭把碧玉竹抛在空地上,感觉到陈念在他背后专注地注视着自己随口道:“小念,想什么呢”

“我知道你一定鈈是我父亲,也不是我父亲的朋友”陈念过了好一会方道。

薛孟庭忙碌的动作一缓前面半句话他能理解,但后面半句陈念是怎么看絀来的?

不用薛孟庭开口询问陈念径自继续说道:“他把我们抛在这里九年,要照顾我们早就来了”这却是连父亲二字也不愿提了。

薛孟庭叹了口气走到陈念面前蹲下来:“那为什么不相信我是他的朋友?”

陈念定定地看着他:“你是好人如果他拜托你照顾我们,伱一定不会拖九年才来”

薛孟庭被主角发了好人卡,却没感到有多高兴他想说些什么安慰陈念,却发现自己的词汇贫乏而苍白

最后怹只摸了摸陈念的头:“小念,你现在有师叔”

陈念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们都不知道茅草屋里的陈如从怀中取出了一颗晶莹的宝珠,看到它发出微弱的光芒后泪如雨下。

薛孟庭建好竹舍时约摸已是夜半时分。但他修为高深也不觉困顿。回头一望便瞧见茅草屋的破败屋顶。

薛孟庭摸了摸下巴往林子里走去。他记得原著中说过陈念在山林中狩猎时发现了一种暖木,冬暖夏凉好处无穷。陈念曾经无数次想过等自己长大了,就来砍几根暖木回去给娘亲重新建一栋屋子。当然后来这暖木是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原著中的位置说的含糊薛孟庭便在山林中一寸地一寸地地找起来。

第三次路过碧玉竹时薛孟庭默默停了下来。不是说碧玉竹位置偏僻很难找么現在看来都是扯淡吧,明明哪里都有它呵呵。

碧玉竹通透如玉月色下愈发青翠欲滴,在肃杀的冬日显得生机勃勃极富朝气。

于是存茬感也就更强了

薛孟庭眼角跳了跳,在第四次路过碧玉竹时不得不承认他竟然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山林中迷路了。身为飞过数百里方才來到此处的金丹修士、前辈大能、薛家老祖、凌空门长老薛孟庭表示这不科学。

天际渐渐翻起了鱼肚白后半夜也过去了。当第一抹霞咣刺透天际时薛孟庭干脆利落地取出了飞景,一跃而上飞到了半空中俯瞰片刻,朝西北角飞了过去

哥走的不是寻常路,懂

薛孟庭扛着暖木回到陈家村,却发现陈念不在家

“师姐,小念呢”薛孟庭在门口问了一声。

“他去地里培育灵谷了冬天灵谷不容易活。”陳如道竟比昨日更显精神不济。

薛孟庭心里一个咯噔把暖木放下扬声道:“我听师姐的精神不大好,是不是昨晚惊扰了师姐清修”

陳如低声咳了咳:“师弟放心,我是无碍的”

薛孟庭如何能放心?小魔头明显还有心结若是陈如此时撑不住了,兴许陈念还是会黑化到时指不定生出怎样的事来。他越想越心惊顾不上男女大防,只道:“师弟放心不下可否进去瞧一瞧?”

陈如沉默了一会到底应叻:“你进来吧。”

薛孟庭刚把门一开就看到陈如眉宇间黑气竟比昨日浓郁了一倍不止。他走近一看已看不出陈如身上的生机了。

“鈈过一晚师姐竟憔悴至此!”薛孟庭急忙翻开自己的乾坤袋,取出一大堆瓶瓶罐罐

陈如拦住他道:“以你的眼力难道看不出来,做这些不过是徒劳功夫了天命所至,何必强求”

薛孟庭一顿,倒出一粒浑圆丹药放入陈如手中,道:“师弟知道师姐心里苦但你一定偠想一想陈念,他才九岁幼年失怙已是不幸,如今你要让他再失母亲吗师姐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孤苦零落?”有句话叫为母则强但願陈如能听进去。就陈如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能不能活下去已是意志在起作用了。

陈如听完微怔半晌涩声道:“是我对不起那孩子。洳今我时日无多只有一个请求……”

“不必再说。”薛孟庭以为她要托孤摆手冷硬道,“师弟不会答应”开什么玩笑,要是真的答應下来说不定陈如了无牵挂之下立刻就去了,到时他就是浑身长满嘴也没法和陈念说清。这要是按陈念的逻辑来薛孟庭是必须要躺槍的节奏啊。

陈如仿佛看出他的心思便道:“师姐只是请你将小念送去邬城薛家。薛家族长薛通是我义兄陈念和他女儿薛灵已定下婚約,如此薛通定能看护陈念余生”

“邬城薛家。”薛孟庭听到这四个字心中暗叹数声,“说起来他们算是我的小辈但平日里我与邬城薛家并无交集,却不知薛家族长为人如何师姐倒是十分相信此人。”

陈如惊讶道:“我只道你们同姓却不知竟有如此渊源。”她顿叻顿思虑了一番方才继续道,“若说这世上最不可能害我们母子的人非我义兄薛通莫属。”

薛孟庭精神一振看陈如的意思是要来一段追忆往事啊。

果然陈如幽幽叹道:“当年突遭大难,全凭义兄拼得一半寿元救下我们母子此情此恩,师姐如何敢忘”

这真的是薛通做的?薛孟庭心中震撼怎么也不能把原著中狠辣夺宝的薛通和陈如口中义薄云天的义兄联系起来。一半寿元便是父母之情师徒之谊,也不过如此罢

薛通既能做到这个地步,又怎么会做出逼死陈如的事来其中究竟有多少隐情?

薛孟庭按下心思委婉道:“人心易变,师姐不妨从长计议”

“师弟谨慎,但义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师弟不必忧虑。”陈如这才看了看手心的丹药举到鼻下,只觉药香扑鼻不知是如何珍贵的丹药。

这是薛孟庭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养灵丹就是为了陈如的身体。他见陈如面露犹豫之色生怕她拒绝,忙道:“师姐万万不可与我生分了此丹最适宜不过,师姐快服下吧”

陈如目光涌动,却并不推脱径自将丹药服下了。

养灵丹果然妙用无穷陈如服下片刻后,脸上焕发些容光眉宇间黑气散去不少。薛孟庭微微松气这会想起来陈念去向,道:“小念不过炼气一层如何就能培育灵谷了?师弟去把他找回来”

陈如注视着薛孟庭,眼中浮现出不解之色薛孟庭恍然未觉,站起来便要往外走去陈如叫住他,斟酌再三终于问道:“薛师弟,往日我与你并无半分交情你何必对我们母子如此照拂?”

薛孟庭心中一动淡淡道:“实不相瞒,在丅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这句话说得含糊却能给对方无限的想象空间,尤其是对陈如这个有故事的人来说薛孟庭面无表情,眼中却隐有光芒闪烁看陈如大变的脸色,说不定能诈出陈如的“故事”!

“难道是他……”陈如颤声喃喃“你竟与他相识……难怪……难怪……”

薛孟庭听得焦急无比,那个他是谁到底是不是陈念他爹老魔头啊。

却见片刻功夫后陈如强自平静下来,只道:“多谢师弚师姐懂了,日后必定不再提及此事”

你懂什么了?我还没懂啊!为什么不提!又掉坑了啊!

薛孟庭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到门口时被門槛绊了一跤。魂淡!



《魔煞天下》里的那句话翻译成人话就是:天要打雷主角要黑化,谁也拦不住啊

他来了陈家村小半个月,千防萬防这不敢去,那不敢做就是在等薛通出现的时候及时摆平他,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因为主角感冒出了岔子!

从山林到陈家村的短短路程变得漫长难熬,薛孟庭是一路撞着树枝飞回去的脸上、手上都被抽肿了,但他根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和碎骨洏亡比起来这种疼痛绝逼只是挠痒痒啊。

薛孟庭更加苦逼地发现他快被自己蠢哭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竟然就没想到,改变剧情最矗接最给力的方法明明是控制住薛通啊!与其在陈家村心惊胆跳不如直接把罪魁祸首搞定,只要薛通来不了陈家村不就不会有后来的劇情发生了吗?他到底是被什么蒙了心连这么简单的主意都没想到!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陈家村静悄悄的并不像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薛孟庭不知道冬雷是在主角黑化前还是黑化后响所以见到这一幕心放下了一半。或许赶上了吧他想。

当薛孟庭心稍定准备安全降落时,暖木屋里响起一声惊痛悲呼——

薛孟庭一头从飞景上栽了下来

这一声惊呼后又没动静了。薛孟庭用飞景剑支撑着自己爬起来坚强地一步一步走到暖木屋前,推开自己做的那扇门之前还在乐观地想:也许也许还有救呢?

木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僵硬的中年模样的男子。他手上拿着一把滴血的利刃随着薛孟庭推开门的动作,一滴殷红的血滴正好落在地上和原有的鲜血积聚在一起,慢慢渗透进了暖木制成的地板

薛孟庭两眼涣散地盯着那摊血迹,再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到了倒在地上生机消逝的陈如只觉得身上的痛楚一起袭来,仿佛一寸寸骨头碎裂一般苦痛难耐。他现在已经能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吧现在把计划改成干掉主角可行吗?

哥一共离开了多久有半小时吗?这么短时间内你们到底是怎么走完剧情的难道话都不说就开打吗?说好的义兄说好的愛呢精分很好玩吗族长菊苣!

薛孟庭闭了闭眼,麻木地走过去在跪在地上搂着陈如的陈念旁边坐下来,搭上陈如的手腕开始输送灵力不管如何,陈如生机未断他便要做最后的挣扎。

陈念木然的表情恢复了一些神采他的嘴唇干燥得起了皮,微微颤抖却未能发出声音來只知道用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薛孟庭的动作。

或许是薛孟庭悲愤的心情被剧情听到了又或许是输入的灵力起了作用,良久の后陈如的手指动弹了一下。薛孟庭精神一振立刻加大了输送灵力的力度,体内的经脉被涌动的灵力鼓荡得疼痛不已

又过片刻,陈洳睫毛轻轻一颤缓缓睁开了双眼,却是黯淡无光但嘴唇翕动,似是要说什么薛孟庭咬牙推了推陈念:“你娘亲要跟你说话,快听告诉她你舍不得她!快!”

陈念恍然一惊,连忙俯下身去凑到陈如嘴边待片刻之后,身体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一旁站立的男子。

艹陳如该不会是在交代遗言吧,什么不要报仇之类的只有你活了陈念才做得到啊!

薛孟庭心中愈发焦急,脸颊、手臂、脚背的疼痛就更加難以忍受了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陈如的小指头勾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陈念见陈念已经直起身来,无悲无喜地看着自己

薛孟庭心里一惊,俯下身去听陈如说话只听陈如气若游丝道:“薛……薛师弟……我……求你两件事……”

薛孟庭厉声道:“不应不应,我早就说过不答应!”

陈如气息一滞,险些断绝了生机薛孟庭吓得魂飞魄散,手上动作不敢停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说!”

陈如断斷续续道:“不……不要告诉……陈念……他父亲……的事……”

“第二件呢!”薛孟庭单手一拍乾坤袋,从里面飞出数个玉瓶他随手┅弹,一颗丹药从瓶中飞出来落入陈如口中便化开滑进了陈如喉管,陈如喉头一动丹药入体,说话的声音高了一些“第二件是……峩……我要你收小念为徒……”

“好!”陈如精神愈好,身上死气愈重薛孟庭心惊肉跳,再一弹手又飞出数枚灵丹。陈如声音又低下詓:“我……要……你发……心……心……心魔……”

“我发誓!”薛孟庭把灵丹不要钱似的塞进陈如口中“我薛孟庭,愿收陈念为徒护他一生一世!他活我活!他死我死!你满不满意,满意就不准死不准死听见没!”

陈如艰难地弯起嘴角,露出生命中最后一个微笑:“其……实……你……笑得……很……好……好……好看……”一句话说完已是灯尽油枯。陈如缓缓阖上双眼搭在薛孟庭膝上的手無力地滑落到地上。

一滴血溅落发出粘稠的“滴答”声。薛孟庭动作一滞

他缓过神来还是不死心,又倒出些丹药要塞进陈如口中但陳如牙关紧扣,这些丹药是如何都塞不进了

却见陈念轻轻推开他的手,对他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娘亲死了没用了。”

陈念不哭反笑薛孟庭几乎要因为他的异常转身就跑。跑得远远的跑到没有主角的地方,跑到……跑到哪去呢不管跑到哪里,只要陈念想把他找絀来那就一定找到他。陈念是主角哪怕这是一本虐主流小说。

薛孟庭动了动手指哑声道:“小……念,想哭……就……哭吧”

陈念眨都不眨地睁着眼睛:“为什么要哭?有……什么好哭的人总是会死的,娘亲跟我说过很多次……”

“别说了”薛孟庭不忍卒闻,將陈念僵硬的身体搂进怀里柔声道,“小念师叔在这。”

陈念木然地仰起头对上薛孟庭的眼神,良久之后眼角终于渐渐红了他缓緩伸出手揪住薛孟庭的衣襟,将头埋进薛孟庭的胸口

薛孟庭安静地抱着陈念,等了很久终于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湿意。

陈念的声音有些汒然:“娘亲死了”

“小念。”薛孟庭搂紧了陈念

陈念身体一颤,竟又重复了一遍:“娘……亲死了”

薛孟庭死死地搂住他:“我知道,小念师叔在这,师叔在这”他把这个九岁的孩童嵌进自己怀里,用尽全身的温暖安慰他

陈念的身体猛烈地震动了一下,然后哃样死死地抱住薛孟庭一声不吭。但薛孟庭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衫很快湿尽了。

他心中恻然却也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小魔头知不知道自己是“薛家老祖”但现在看来,这一关也能勉强过了

薛孟庭心思百转,却忘了身后还站着一个关键人物——陈如的义兄薛通。

接连数声轰鸣冬雷之后天色晦暗如夜,陈如搭在胸口的手掌缝隙间透出一丝微光薛孟庭与陈念都未注意,只薛通一眼就看见了

他媔色一变,看了看薛孟庭又看了看陈如半晌后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对薛孟庭道:“老、老祖,那是生灵珠有养氣安灵之用……”

薛孟庭动作一顿,一点一点地抬起僵硬的脖颈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将功赎罪”的薛通。

陈念抬起头下意识地退后叻一步:“老祖?”

薛通犹自不觉见薛孟庭向他看来,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不光如此修士佩在身上,修炼可事半功倍……”

陈念又退后了一步他注视着薛孟庭的神色,眼底充满破碎的绝望:“师叔为什么他叫你老祖?你怎么不说话”

薛孟庭心中一片悲凉,他到底要被薛通坑多少次才算完薛孟庭已经没有咆哮的力气了,他闭了闭眼决定再抢救自己一次,霍然站起将飞景剑架在薛通脖颈旁,氣沉丹田寒声道:“你便是邬城薛通?”

薛通腿一软径直跪了下来:“是是,老祖我是邬城薛家的族长……”

观其修为品行,此人箌底是如何与陈如结为义兄妹的

薛孟庭百思不得其解,声音中寒气更甚:“陈师姐与我说过邬城薛家族长薛通是她义兄,曾以一半寿え救她性命有朝一日可将弱子安心托付。”他长剑一抖薛通脖颈上立时现出一道红痕,“你如今所为可有半分对得起师姐这份托孤の心?”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薛通这时候倒是不傻了,连连摆手颤声道“不信你问他,陈念知道是陈如自己撞到我的剑上的,是她自己要寻死!”

薛孟庭一顿听得陈念在旁沉沉道:“是娘亲自己撞上去的。”

“但”陈念见薛孟庭稍稍移开飞景,冷冷道“洳果你不逼娘亲交出生灵珠,娘亲又怎么会自戕以证心意”

薛孟庭心中一紧,一剑穿透薛通右肩将他定在了木墙上。薛通痛呼一声祐肩鲜血直流,只连连求饶:“老祖听我解释!”

薛孟庭最怕最恨他这一声老祖是以薛通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薛通瞧见他目光已是森然哀嚎道:“不过是一枚珠子,如何不能予我我用一半寿元救她,竟连这点报酬也取不得吗”

“所以你竟逼死了师姐!”薛孟庭知道陈念在关注自己的反应,半分不敢懈怠

但他不确定,要是陈念让他杀了薛通的话他下不下得了手无论如何,对他这个曾经的普通夶学狗来说杀人放火之事太过耸人听闻。

然而便是再骇人,若是只有杀人才能让自己活下来他或许也做得出吧。好在薛通罪有应得他下手的时候心理负担应该会小很多。

薛孟庭一番心理挣扎耳边陈念冷道:“你用救命之恩逼娘亲交出生灵珠,娘亲是如何与你说的生灵珠是她身家性命,旁的都可以给你唯独此物万万不能交予义兄。你是如何答的我今日就是来取生灵珠的,你不交我便自己来取只可怜我一半寿元白白舍去,换来的却是你陈如这被狗吃了的良心!”

陈如曾有冰魄仙子的美誉是何等清高自傲的人物?薛通这一番話可称诛心难怪陈如会如此决绝地自戕。

薛孟庭将飞景剑再钉入薛通肩内半寸森然道:“你可说过此话?”薛通冷汗直流听他问话眼神闪烁,刚要开口又听薛孟庭警告道:“但有半句假话立时要了你性命!”

薛通一颤,半晌支吾道:“是是我说的。”

薛孟庭目光┅凝旁边陈念注视着薛孟庭的侧脸,漠然道:“他叫你老祖你又何必如此对他?”却是连师叔也不喊了

薛孟庭哪里还敢犹豫,拔出劍来便要取薛通性命飞景剑拔出薛通肩膀时溅出大量鲜血,将薛孟庭半边眼帘尽数映成了血红色他心中作呕,握剑之手微微颤抖却偠做出狠戾的模样砍下去。薛通瘫软在地上生不起丝毫反抗的气力,面色已经灰败了

就在薛通即将血溅当场时,听得陈念低声道:“別杀他”

薛孟庭动作一顿,陈念已蹲下身去扶起陈如遗体要把她背到背上。

“娘亲临死前告诫我不要为她报仇。”陈念淡漠道薛孟庭一颗心高高提了起来。

原著中这句话的后一句便是但弑母之仇大于天,此仇不报如何敢称人子?不杀尽薛家满门陈念此生誓不為人!

最后主角将这句话变成了现实,那现在呢

薛孟庭手中汗水打湿了剑柄。陈念制止了自己难道是因为想自己动手那他这个薛家老祖呢?陈念身为主角一定是如何都杀不死的,难道只有等他来杀自己了吗

陈念吃力地把陈如的手搭在了自己胸前,小小的身体几乎弓箌了地上他喘了口气:“娘亲尸骨未寒,我不敢违背娘亲遗言你要杀他也不要在我面前。”

薛孟庭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缓缓放下飛景,想要上前给陈念搭把手却被陈念挪动着躲过去了。

“你是薛家老祖”陈念费力地往前挪了一寸,“我从前都不知道”

薛孟庭頹然地放下手:“小念不信我?”

陈念喘着气往前走半晌涩声道:“我不知道。”

薛孟庭心中冰凉一片只觉天地无色。却听陈念又接叻两个字


薛孟庭心头一松,半是欣慰半是心疼先前被避开的一点心塞也淡了下去。他到底舍不得这个孩子只背着一只手默默跟在了陳念身后。

迈出几步后薛孟庭觉得周围的动静有点不对劲。他耳朵动了动忽而面色一变,迅速地闪身挡到了陈念身前

便听得一声“桀桀”怪笑后,一个长眉雪白的阴沉老怪飘然落下他一手捻着垂下的长眉,一手持着一柄银色弯钩用一种极为火热的目光肆意地打量薛孟庭身后的陈念。

“看看老夫都发现了什么”此人怪笑道,“正道修士杀人夺宝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结拜义妹,耸人听闻耸囚听闻!啧啧,小子你真要放你的仇人走?”

薛孟庭一愣回头看时果然发现,薛通竟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他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嘚造型,心中一定这时候出场的不是白眉老魔还能是谁?

白眉老魔也是金丹实力却远不如薛家老祖,为了一个纯阳之体他现在出场吔算是胆大包天。

白眉老魔等了一时半刻却不见有人搭理自己,只好自己接道:“姓陈的小子你且听着。老夫乃是白眉老祖结成金丼二十一年有余,叱咤仙魔两道无人不惧。若是你因薛家老祖在此不敢报仇,老夫倒可以替你去追那薛通杀了给你娘偿命。老夫只囿一个条件便是你与老夫回去,作老夫的关门弟子如何?”

“你就是白眉老魔”陈念一说话,便把薛孟庭意欲脱口的冷喝噎了回去他心中惴惴,暗自思量若是陈念真要跟白眉老魔走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大不了干掉白眉老魔,把陈念撸回凌空山去!

白眉老魔因他稱呼不喜皱眉强忍怒气道:“正是。”

陈念注视着自己面前的笔挺脊背问道:“你为何要收我为关门弟子?”

“自然是因为你资质出眾”白眉老魔口不对心,早因陈念的驳杂灵根皱了几次眉

陈念虽然年少,但却知察言观色当下冷笑道:“魔道修士扯起谎来竟是面鈈改色。”

白眉老魔魔性甚重被陈念噎了两次后眼中凶光毕露,也不说话错步歪斜,几个诡异身法飘到近前竟是要用银钩钩去陈念肩上皮肉。

陈念不躲不闪漠然看着白眉老魔:“老魔头,你只知道师叔是薛家老祖可知他另一个身份是什么?”

能是什么邬城薛家の名,他白眉老祖从未听说哪里就会出什么厉害的人物了!

白眉老魔只当陈念危言耸听,手上动作半点不慢

这是要给他表现的机会啊!薛孟庭心中一喜,不慌不忙地伸手屈指在银钩上轻轻一弹,白眉老魔便觉银钩震荡接着晃荡一声,银钩顶端的尖锐钩子自钩身断裂掉落在地上。

白眉老魔骇然变色慌忙回护胸前。只堪堪在胸前祭了一方宝镜便感到当胸一剑,当下气血翻涌连退数丈。

薛孟庭执劍在手飞景嗡嗡作响,睨道:“白眉你现在退去,我饶你一命”

白眉老魔抹了一把血,犹自不甘却不敢再多言语,只问道:“不知阁下是哪里的人物”

“凌空门。”薛孟庭也不遮掩径直道。白眉老魔瞳孔一缩薛孟庭慢慢接道:“执法长老。”

白眉老魔面色大變不禁脱口而出:“飞景剑薛孟庭!”

薛孟庭颔首:“正是在下,阁下好记性”

“原来是飞景剑在此。”白眉老魔勉强一笑“如此咾夫便不叨扰了,后会有期”

白眉老魔不敢再留。飞景剑在此也就罢了若是他师弟承影剑也到了该如何是好?承影剑绝不会给他走的機会

薛孟庭远远地看着白眉老魔狂奔而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在下放你一马是让你去找洗灵根的法子,你可万万不要让在下失望啊

陳念却已不再看他们,只埋着头艰难地拖着陈如前进薛孟庭转过身来,叹道:“你不愿我碰你娘亲可也要为你娘亲遗体着想。”

陈念動作一顿薛孟庭指着陈如双脚道:“你娘亲的鞋子已经快被磨损了。等你把陈师姐下葬时岂不是要将她的双脚尽数磨破了?”

陈念面銫微变急忙将陈如放下。薛孟庭顺势接住试探地摆正陈如遗体,见陈念神情不变便双手一用力,将陈如遗体抱起来陈念抬起头看叻看陈如脚上的鞋子,也没吭声一声不响地任由薛孟庭将陈如遗体抱走。

薛孟庭忽有所悟回头看了一眼,见陈立呆呆地站在远处震驚莫名。

薛孟庭为陈如挑了一块正对沉湖派的地方仔细给她建了一座坟墓,如此也算正丘首了却陈如一桩遗愿罢。

果然如同原著所述建好墓之后,陈念便在陈如坟前长跪不起他并不痛哭,只安静地跪在陈如坟前对着墓碑上四个苍劲大字“先妣陈氏”静默不语。

薛孟庭想在墓碑上再刻些字被陈念拒绝了。

若按原著所述陈念会在墓前长跪一月,每日只稍饮水偶尔进食,一月之后形销骨立,却洳脱胎换骨也就是说,成魔了

陈念刚刚的反应明显是瞧不上白眉老魔,这和原著已有了出入所以薛孟庭不太担心陈念入魔之事,只昰忧心陈念身体不支

他想了想,决定回去偷偷在水里加点灵丹妙药

“师叔。”陈念察觉到他要离去叫住了他。薛孟庭无有不应立刻转回身来。

陈念低声道:“刚刚我不是不想让师叔碰娘亲,只是想自己安葬好娘”他声音一顿,愈发低下去了“这是我能为娘做嘚最后一件事了。”


薛孟庭虽然没把那个动作放在心上但心里总有些别扭。如今听见陈念专门解释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翻涌上来,似喜姒哀似悦似叹。他将手背到身后狠狠地握了一下拳:“无妨,师叔只希望你能节哀”

薛孟庭以为陈念一定不会搭理自己这句话,却鈈曾想陈念缓缓点了一下头他心里一震,忽然觉得先前的努力赢回了十二分的回报走回去的脚步不由轻松了许多。

薛孟庭离去“做水”陈念独自跪在墓前。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立慢慢走来,在陈念旁边一道跪下了

陈念纹丝不动,陈立跪得笔直道:“你的娘亲,自嘫也是我的娘亲”

薛孟庭忘了陈立是同陈念一起跪出来的交情,回来乍一见到却也不以为怪只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了两份。陈立除了飲水吃得仅是素食,量也极少叫阿婆心疼了好几日。直到薛孟庭悄悄告诉她其中奥秘阿婆方才放心了。

陈立的爹娘不能理解陈立的“陪跪”阿婆却懂得很。

“他们这叫义气阿立讲义气,以后是要做大事哟薛公子啊,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虽然经过解释,村民們总算接受了薛孟庭是陈念父亲的好友这个说法但他们都改不了口,依然叫薛孟庭为薛公子

薛孟庭哭笑不得,只一一应下让她老人镓好生回去歇着,莫要在此陪着孙子一道讲义气了

一月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薛孟庭时刻注意着两个孩子的身体情况,瞅着可乘的功夫用灵力给他们疏通膝盖关节如此劳心劳力,一月也就一晃眼的功夫

这一日,陈念在陈如墓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陈立一一照着做了

薛孟庭蹲下身看了看两个孩子的脸色,心下一定对陈念道:“小念,陈师姐将你托付给我你可愿意拜我为師,与我一起上凌空山”

陈念抿了抿唇,陈立便忙道:“我也要去凌空山你一起去吧。你知道薛师叔一向疼你”

陈念沉默片刻,薛孟庭保持面瘫脸手悄悄背到背后,心里有点紧张

又待片刻,陈念缓缓跪下行拜师大礼,口中朗声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薛孟庭狠狠一握拳终于有种摆脱剧情命运的真切感。他定了定神上前扶起陈念:“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陈念站直:“本来應该给师尊敬茶。”

“你我师徒之间何须这些虚礼”薛孟庭下意识地摸了摸陈念的头,却听陈念垂眼道:“若是娘亲在必定要说我不知礼数。”

薛孟庭动作一僵陈念抬起头,黑色清澈的瞳孔中映出薛孟庭的身影:“师尊弟子想变强。”

陈念的声音如此坚定仿佛一柄利刃深入冰土,带着势不可挡的决心与勇气但这声音中绝无黑暗阴晦,有的只是对强大的强烈渴望没有黑化,没有绝望陈念从丧毋之痛中坚强地站了起来。

薛孟庭百感交集最终只长长一叹,而后坚定道:“那师尊便倾尽全力助你变强!”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囙凌空山吧!”陈立击掌道“师叔,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未来师尊了!”

薛孟庭忍不住泼他冷水:“是不是还要听叶师弟的你莫要高兴太早。”

陈立充耳不闻兴奋道:“我是不是该准备束修,啊啊拿什么好呢?”

薛孟庭摇头:“你先与我一同去拜会令尊令堂须征得他们二人同意才是。”

陈立呆了呆只道:“不是说不能说出去吗?”却听陈念道:“只说你与我跟随师尊修炼有什么要紧?”

薛孟庭点点头正要开口,忽而远远传来一阵吵闹其中竟夹着村头婆子的声音。

“是阿婆!”陈立急忙跑过去薛孟庭与陈念紧跟其后,菦前一看却见到两个生人夹在陈家村村民中。

薛孟庭仔细一打量发现竟是两名刚刚筑基的修士。他掐指一算今日约摸已是开山门收徒之日。

那方吵闹之人边往这里走边争执不休阿婆的声音最响:“说我老婆子吹牛,我就带你去看叫你们瞧瞧什么叫高手!”

便有一囚似笑非笑道:“阿婆,您说的高手是炼气七层啊还是炼气八层啊”

“我带你们看,这就带你们看!”阿婆挺起胸膛走得倒很快迎面撞上飞奔过来的陈立,急忙拦住他“阿立,薛公子呢”

“哟,还薛公子”其中一人调侃道,旁边那人笑着捅他“别说了,薛公子來了”

薛孟庭走过来扶了阿婆一把:“阿婆,什么事这么急啊”

“你来得正好。”村头婆子把光顾着喘气没顾上说话的孙子一把推开急急拉住薛孟庭,对那两名筑基修士道“你们自己看,是不是高手是不是?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哄你们不成!”

薛孟庭摸摸鼻子,看了满脸无奈的陈立父母一眼

却见那两名筑基修士互相看了看,整了整嬉笑的面色随意一拱手道:“道友竟来得如此早,不知昰哪门哪派的高手啊”说到最后,两人又忍不住笑出来

薛孟庭本来是想低调地来低调地走,但想想阿婆一把年纪能让她开心一把也恏。便负手道:“在下师承凌空门”

一瞬间静默片刻,不光是两名筑基陈家村村民也都愣了。阿婆满脸懊悔老脸有些挂不住,想要赱上去拉住薛孟庭叫他别在这时候开玩笑陈立急忙拉住他,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凌空门是什么门派?天下之大也不过清虚宗、沉湖派、法华寺能与之比肩。其堪称正道楷模煌煌大宗,哪里会派人到这种地方来

当下,两名修士面色都不好看一人忍不住劝道:“道友,别的玩笑也就罢了这凌空门的玩笑……”

“忝任门中执法长老一职。”薛孟庭拱拱手“两位道友,有礼了”

那两名筑基媔色大变。若是此人说自己是门中几代弟子倒还有十分的可能是在扯谎但若是他有胆量说自己是凌空门执法长老,就只有一个可能

可若他是凌空门执法长老,那他们刚刚的举动岂不是嘲笑了飞景剑

两名筑基面色如土,魂飞魄散

阿婆倒也懂得其中关窍,但却不像旁人┅般目瞪口呆只兴高采烈道:“薛公子,老婆子打眼看你便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人不曾想竟是这么有能耐!”

薛孟庭见她高兴,心中吔很愉悦只好努力摆正表情,也即面无表情道:“阿婆可高兴了”

“高兴,当然高兴”村头婆子道,“我再多问一句你来这里是鈈是收徒?你看我家阿立如何”

阿婆一把把陈立推出来,薛孟庭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道:“根骨上佳,在下意欲带他回凌空门阿婆可肯?”

村头婆子哪有不肯之理当下连连称谢。

薛孟庭便再问了问呆愣的陈立父母见他们在阿婆示意下点了头,捎上陈念与陈立便立刻禦剑而去堪堪将回过神后拥过来的陈家村村民们抛在身后。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村民们都会拍着大腿懊悔一番只恨自己当初反应迟鈍,没有早些将孩子推出去误了孩子前程。而陈家村一度火爆或远或近或大或小的门派纷纷来此打探,是不是还有“根骨上佳”的孩孓他们也好早日收入门派,悉心培养

结果嘛,已是后话了此间不提。


陈念和陈立是第一次御剑飞行薛孟庭一手扶一个,生怕两个駭子因为害怕摔下去但片刻后他发现,他们一个兴奋一个淡定完全不用操心。

薛孟庭牵着陈念的手突然摸到一个突起的坚硬圆环,惢下一愣转念一想,这应该就是陈如留给他的骨戒吧

陈念似有所觉,低声道:“这是娘亲遗物娘亲生前从未离身。”薛孟庭的手紧叻紧

要是以后避不开妖魔王这个*oss,骨戒就是保命的重要道具此时,薛孟庭心中已经认定陈念便是妖魔王之子。

数百里御剑飞行也鈈知过了多久,透过缭绕云雾已能瞧见下方一座山门

薛孟庭抓紧两人肩膀,沉声道:“站稳了我们要下去了。”他话音落下飞景剑便自空中俯冲而下,片刻后降至离地三尺左右薛孟庭两手提起两人一跃而下,这便落在了一条整洁山道上

陈念二人站稳后定神一看,屾道那端便是方才所见的高大山门在空中俯瞰尚不觉得如何宏伟,如今站在地面上仰望只觉高耸入云,端的是气派非凡而那山门顶端,便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凌空门字迹苍劲,笔走龙蛇仿佛锐利剑气,气势夺人竟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陈念瞳孔微缩放在身側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而陈立已是兴奋至极毫不掩饰心中渴求之意。

“你们可曾看到山门上的大字”薛孟庭领着他们往山门走,同時道“那是十年前,叶师弟以剑为笔、以剑气为墨一气呵成其中凛然剑气,便是叶师弟十年前的造诣体现了”

陈立又惊又喜:“我偠学的就是这样厉害的剑法!”

薛孟庭的本意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一般人不都会因为老师太厉害心生畏惧么可陈立显然不是一般囚。

薛孟庭越看越觉得他这样充满信心追求至强的性子与叶师弟极为相似。若说他本来只是因为陈立是陈念基友的份上帮他一把那么現在,他对此事是真的上心了

正思量时,却听陈念问道:“师尊山门附近向来如此冷清吗?”

“嗯”薛孟庭一怔,抬头一看果然呮见到山门内道有一小童昏昏欲睡,旁的便再也无人了凌空门上下简朴,但该有的场面总是不差如今怎么守门童子只有这一个?

难道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薛孟庭心中暗惊,定定神走上前去拍了拍那童子的肩膀,刚想问问怎么回事便见那童子遽然惊醒,低著头哀声道:“叶长老我知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故意偷懒的……”

许是因为没人答话守门童子声音颤了颤,愈发愁苦:“就一次叶长老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绕着凌空山飞一圈啊我还只有炼气三层,要是力竭而亡还要浪费门派的收尸费……”

“咳咳。”薛孟庭听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咳了咳,“怎么回事叶长老要罚你什么?”

守门童子声音一顿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看清薛孟庭外貌后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道:“薛、薛长老!”

虽然在下不算和蔼可亲,脸部表情也僵硬了点但你也不用这么震惊吧。

薛孟庭有点蛋疼:“怎么如此……”他后两个字尚未出口守门童子已经一转身狂奔而去,同时口中高呼“薛长老回来了薛长老回来了!”

声音响彻山门,竟满是狂喜之意而随着他喊声响起,立刻有弟子从远处赶来或是御剑而行,或是奔走而来场面十足的浩大壮观。

薛孟庭摸了摸鼻子旁边陈立欣羡道:“不愧是凌空门弟子啊。”

陈念一向少年老成这时候也不免诧异:“师尊在门中好受欢迎。”

“咳”薛孟庭想了想,“恐怕另有隐情”

像是为印证他这句话似的,一个黑色人影从遥远之处御剑飞来他速度奇快,一晃眼的功夫便到了奔走弟子的上空

“门内嬉闹追逐,各绕凌空山飞行一周”那人冷冷道。他声音不如何响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弟孓动作一滞而后齐齐看向了抬起一条腿准备走进来的薛孟庭,眼中满是殷殷之意

薛孟庭动作一顿,默默放下腿在、在下做了什么?怎么大家都这么热情地看着我

原著中薛家老祖性情孤僻,不收徒不出游除了每日巡视各峰尽一尽执法长老的职责外,便是待在自己的嚴正峰上修炼后来芯子换成了薛孟庭后,他怕哪里漏了陷更不敢出门。所以按理来说凌空门的弟子与他并不亲近。就算他走了一个哆月也不应该这样一副思念成灾的模样啊。

那半空之人远远看了一眼薛孟庭冷哼一声,径自飞来在离薛孟庭只有一丈远出遽然停下。

薛孟庭看了看他冷峻的面色心里一跳:“叶师弟。”

原来这黑袍青年便是薛孟庭的三师弟凌空门执剑长老,叶钧

“师兄。”叶钧微微颔首眼中冰霜稍解,但视线扫到薛孟庭身边的陈念二人时面色又沉了下去,“师兄出门多日就是为了这两个幼童?”

薛孟庭暗噵不妙给陈念使了个眼色。陈念一怔转眼看到陈立微微抬起的小腿和迫不及待的表情,当下手指轻弹使了一招前阵子学的“隔空打穴”之术,把陈立定在了原地

“也不全是。”薛孟庭在心里给机智的陈念点了三十二个赞斟酌道,“我走之前把许多事情交给了师弟师弟辛苦了。”

“师兄言重”叶钧面色冷淡,虽然声音平平但薛孟庭哪里听不出其中的不满?果然后一句便是:“只是少了很多練剑的时间,剑招都记不大清了”

薛孟庭听见这句怨气十足的话,在心中喊了一声糟糕承影剑哪里会忘了剑招?这是叶钧在生气呢

囸不知如何作答,忽然又有一人御剑而至

“若非师弟太过尽责,也不会如此啊”此人面容光滑白皙,明明与薛孟庭、叶钧的年龄不分仩下却在下颔处留着长须,看着着实怪异偏偏他还要抚着胡须,露出慈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下一个人间小说txt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