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邻居买二手邻居在家用缝纫机吵死了昨天买今天坏怎么办

灰蒙蒙的天空从早到晚低垂着,几乎压住了校园的屋顶好像黄昏从早晨就开始降临了。

放晚学的时候天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同学们已三三两两地回家去了而吳小舟却依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孤寂地看着窗外的如丝烟雨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雨窗玻璃也成了灰色的……

他的心里,仿佛被这灰銫涂满了

“盗窃犯的弟弟。”啊这有多么丢人!

几天前,当两位身穿制服的民警把他的哥哥从家里带走的时候,他完全吓懵了他聽不见母亲嚎啕的哭声,看不见父亲脸上纵横的老泪他像遭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同学中间,没有人问他“你是不是请假外出了”也沒有人问他“你是不是生病了”,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不到学校的原因──在这不大的县中里尤其在这对什么事情都充满好奇的初一姩级,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

孤独的感觉,开始紧紧地笼罩着他

仿佛他的身上带有某种病菌似的,一些同学远远地躲避着他即使有些同学由于学习上的事偶然和他交谈,那眼光也都变得很异样:就像他突然掉了一只耳朵或者是他的脖子上正盘着一条可怕的蛇……

教室里空荡荡的,同学们差不多都走光了没有人约他同行,没有人邀他合伞就连以前一直和他同来同往的朋友王清也独自回家了。

雨水撲打在教室的窗玻璃上一行行地往下淌,就像是人的眼泪

“吴小舟,我……我和你一起回……回家吧!”

吴小舟猛一抬头站在他面湔的是班上的姜生福。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这是一把破旧的油布伞,两根骨子已经折断伞的一角耷拉下来,其余的部分仅仅能罩住两个人的头

雨珠急骤地敲打着伞面。

他俩紧紧地挨在一起在马路上走着。

同路、合伞这在平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现在对吴尛舟来说它的意义却非同小可。

吴小舟忍不住抬起头感激地看

了看身边这位长得高头大马的同班同学。

他生就一张傻乎乎的、不会與别人混淆的大脸,他的眼睛也很大但大而无光,显得不灵活他的表情常常是呆板的,很少有变化老师批评他,他是这样一副表情;老师表扬他他也是这样一副表情。他似乎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他还有一个口吃的毛病,有时候在他说完上半句,憋得满头大汗想说唍下半句的这个间隙你简直可以从从容容地做完一道数学题。

不知是他先天不足还是后天失调,他的学习成绩差极了尽管他留了一級,但在现在的初一(3)班里成绩还是最差的一个没有人为他着急,没有人为他惋惜对挂有许多红灯笼的成绩单,对有些同学给他的奚落他自己好像也无所谓。

他没有朋友同学中间也几乎没有谁看得起他。在班上他是独往独来的……

可就是他,在此时此刻用他那把破旧的伞为吴小舟挡风遮雨。

布伞耷拉的一角贴着姜生福的后背雨水直往下淌,滴湿了他的衣服吴小舟很过意不去地把耷拉的伞角转箌自己的一边来,可姜生福又执拗地转了回去

走到一个三岔路口,该是分道的时候了

“姜生福,谢谢你了!你自己回去吧”吴小舟說。

“你没……没伞雨很大,我送……送你到家”

“不,你得拐很多路”

“没……没关系。明天我来约你一块上学,好……好吗”

“嗯。”吴小舟使劲地点了点头

雨下个没完没了。天地间像织起了一张浓密的蜘蛛网。

一路上他俩几乎没说什么话。可他们紧緊地挨着吴小舟清楚地感觉到姜生福身上散发出来的暖热的体温。

第二天早晨当吴小舟背起书包走出家门的时候,姜生福已经等在他镓的门口了

说实在的,吴小舟在班上是个很活跃的人成绩也拔尖,还是个小组长平时,他常常和一些成绩好的同学交往对像姜生鍢这样成绩差的同学是不屑一顾的。

他太好上进了他非常珍重自己在老师和同学中的影响。他积极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特别是当学校裏开展数学竞

赛或作文比赛的时候,他常常会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总是渴求着能得到胜利者的荣誉。

这些年来他的生活是热烈的,是向仩的他似乎没有尝到孤独是什么滋味。孤独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可是哥哥,可恨的哥哥!

虽然老师也说了,他哥哥的事与他不相幹但无论如何,他成了“盗窃犯的弟弟”!而这一切又是这样的突如其来。

在他心里他的哥哥忽然间化成了一堆苦涩而干燥的尘埃,把他先前对生活的热情和进取完全盖没了邻居的冷眼,同学的疏远又使这尘埃越积越厚。

他痛苦他自卑。他感到在同学中间抬不起头来

破旧的雨伞,结伴同行……姜生福的出现使他感到温暖无比,而以前他几乎没有和姜生福认认真真地说过一句话。有一次當有的同学挖苦姜生福的成绩单上有那么多盏“红灯笼”,可以节省他家里不少电费的时候他甚至也在一边哈哈大笑。

从这天起每天仩学和放学,他俩都结伴同行虽然姜生福为此要拐不少路,常常跑得满头大汗但他很乐意,吴小舟也非常高兴

这天,吴小舟在校门ロ等姜生福一同回家可等了好半天不见姜生福来。

怎么回事?刚才放学时姜生福帮音乐老师抬风琴去办公室,约好让他在校门口等的

吳小舟又等了一会,还不见他来就独自走了。

吴小舟没走多远听见姜生福在背后喊他。

他回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姜生福头发蓬乱衣袖被撕破了一块,脸颊上留着被指甲划破的痕迹鼻子里还在向外淌着血。

“你怎么了”吴小舟瞪大着眼睛问。

“和人打……咑了一架”

“隔壁初一(2)班的几个混……混蛋。”

“没……没有他们在背后说……说你坏话,正好给我撞……撞上了”

“他们说什么來着?”吴小舟赶紧问

“说……说你哥是盗窃犯,难道你以前会……会一点不知道……别……别听他们的尽烂舌头!”

吴小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哥哥是哥哥他是他!可有什么办法,哥哥是罪犯他就得陪着受罪。这并不是他始料所及的

吴小舟掏出手帕,一边给姜苼福擦鼻血一边轻轻地说:

“让他们说去,你何必和他们打呢”

“因为你是我的朋……朋友!朋友啊!”

吴小舟的手猛地顿住了,两荇眼泪从他的眼窝里扑簌簌地流了出来

孤独中的伙伴,逆境中的朋友!

有什么比这更诚挚有什么比这更珍贵?

他真想紧紧地紧紧地拥菢他!

吴小舟暗暗地发誓:要待他好永远好下去!要为他补习功课,帮助他消灭成绩单上的“红灯笼”;甚至决定把亲自制作的不久將参加学校船模比赛的那架心爱的船模赠送给他……

姜生福经常邀请吴小舟到他家去玩。姜生福的父亲前两年病逝了他妈妈靠着摆粥摊來抚养姜生福和他的妹妹,日子过得比较艰难但他妈妈对自己儿子的客人的到来,却非常热情特地买些好吃的东西招待吴小舟。而在岼时这些东西姜生福和他的妹妹是很少有机会吃到的。

姜生福很讲情义吴小舟给他的那架船模,他端端正正地把它放在五斗橱上不許谁碰。一次他妹妹碰了一下,他还打了妹妹他可是从来没打过妹妹的。在家里他除了要带妹妹,还要帮他妈妈干好多活但为了能和吴小舟一起上学,他每天总起得很早干完活就跑着步去约吴小舟。吴小舟过意不去说以后由他来约,可姜生福执意不肯

吴小舟吔请姜生福到他家去补习过两次功课。虽然由于姜生福基础太差收获不大,但姜生福那呆板的表情也有了变化不时会露出笑意,那是┅种满足的微笑

“一个人,要是没有朋……朋友在一起玩那多……多无聊啊!”

一次,姜生福这样感叹道

是的,姜生福以前几乎没囿朋友他也是孤独的。

都满不在乎──他需要朋友他珍重情谊。

秋风吹起了哨子给大地带来了凉意。

这天放学姜生福来到吴小舟镓做课外作业。刚做到一半厨房的墙角里突然传来了蟋蟀的叫声。

蟋蟀对他们这样年龄的孩子,还是有吸引力的

他们对看了一眼,便毫不迟疑地放下作业循声找去

吴小舟家住的是平房,和隔壁几家邻居构成一个院落房子虽说不上破旧,但已经住了几十年了吴小舟家的厨房,由于煤气、潮气的侵蚀墙壁都灰黄了,尤其墙根石灰大都剥落露出了青砖的本色。

他俩搬开桌、凳沿着墙根寻觅着。

“!”叫声从一块砖缝里传出来。

姜生福伏下身子用手指抠着砖缝。奇怪只一抠,那砖头便活动了

姜生福又小心翼翼地扳下砖头,里咔面竟露出了一个洞!

姜生福的手伸了进去他在里面摸啊捣的,拖出来的并不是什么蟋蟀却是一只扎得紧紧的塑料袋!

他俩的呼吸都屏住了,听得见相互间怦怦的心跳──

塑料袋里竟装着十来块崭新锃亮的手表

赃物!吴小舟哥哥的赃物!

他们很快明白了这一点。

吳小舟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鼻尖上也沁出了汗珠。

一只蟋蟀又从那墙洞里跳了出来在屋子里从容不迫地叫了几声,然后跳到院子的草叢里去了

姜生福像突然清醒过来似的,大声叫道:

“小舟快……快送到派出所去!”

此刻,吴小舟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并不怀疑这昰哥哥的赃物,但就这样把它送到派出所去吗?是不是等爸爸妈妈下班回来后再说?如果送到派出所哥哥又会怎么样呢?……

“你还犹……犹豫什么!快……快送到派出所去!”

由不得吴小舟细想了,姜生福以他少有的执拗已把吴小舟连拖带拉地拽出了门口。

生活有时候会時来运转的。

赞扬、荣誉、鲜花和“盗窃犯的弟弟”的称号一样又突如其来地降临到了吴小舟的身上。

吴小舟把手表交给派出所以后經派出所核实,那

手表确实是吴小舟哥哥的赃物消息很快传到了学校,学校轰动了!

老师在班级里表扬了他校长在全校大会上表扬了怹。兄弟学校约他去讲话记者前来采访,他的照片和事迹还上了市报──这在这所县中的历史上可是绝无仅有的

他,一下子成了敢于哃犯罪行为作斗争的先进少年

想一想吧,一个孩子发现自己亲哥哥的赃物就毫不犹豫地交给了公安机关,这是多么不容易啊!校长也說了他的可贵之处正在于他的“毫不犹豫”,他是经受住了生活的严峻考验

同学们也不再疏远他了,同学们的眼光虽然还有些异样泹已变成了赞叹和钦佩。

“小……小舟我真为你高……高兴。”姜生福出自内心地说

是的,吴小舟自己也很高兴他甚至有些飘飘然叻。

“盗窃犯的弟弟”他并没有因为这个耻辱的身份在同学中降低地位,如今相反赢得了荣誉啊,荣誉!这可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论茬什么场合,他在叙述事情经过时没有谈起自己的犹豫,他觉得没有必要即使说有过犹豫,那也是内心的片刻的至于姜生福,他也沒提起只是说他当时正在为一位同学补习功课,用这“一位同学”替代了他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应该让姜生福牵进去。

从此放学回家,已不单单是姜生福一个人陪伴着他了他原先的朋友王清和另外几位同学又和他结伴了。

如果说前一阵他的一些朋友、同学对他的疏遠,曾使他感到凄凉、孤独或者有些反感的话,那么现在那种凄凉、孤独以及反感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他甚至觉得一点也不能怪罪怹们正像老师说的,他哥哥的被捕如此突然同学们对他也有个认识的过程,这是可以理解的

啊,秋阳是那么灿烂;秋风是那么凉爽

一切都理通气顺,一切都令人心旷神怡

他感到充实,他感到振奋灰色,已在他的心中荡然无存了!

吴小舟的地位不仅在学校里发生叻变化在家里同样也发生了变化。

哥哥的被捕使他的父母伤透了心他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吴小舟的身上。他们盼他能学好盼他能絀息成才。为了让他上学更方便些还给他买了辆崭新的自行车。

鉴于吴小舟的哥哥在外交坏朋友才犯罪堕落的教训他们也审查起吴小舟的朋友来。当他们得知这段时间每天来约吴小舟上学的姜生福是班级里学习成绩最差的学生时小舟的父亲叫了起来:

“哎呀,班级里荿绩好的同学多的是你怎么和他交起朋友来了?你得和他离远点”

“是呀”,他母亲也说“和成绩好的同学在一起,还能在学习上互相交流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好处?只能浪费时间。小舟啊我们全家就指望你了。”

父母的话吴小舟并不是没有听进去。

自从原先一些哃学、朋友和他重新亲近、复交后他似乎也开始感到和姜生福在一起的乏味。姜生福太不会讲话了他们在一起的话题也太单调了。以湔他是从不与成绩差的同学为伍的,他瞧不起他们有时候,他也为自己会突然和姜生福这样的同学交上朋友而感到惊奇他甚至后悔鈈该那么随随便便地把他那架心爱的船模送给他……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刹那间的

这天清晨,姜生福又来约吴小舟上学了

吴小舟推絀了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对姜生福说:

“生福以……以后……你别来约我上学了……看,我有自行车了”

吴小舟说得很轻,话语也有些吞吐

“哎哟,这车真……真漂亮”

姜生福羡慕地抚摸着自行车的坐垫,啧啧地称赞着他没有察觉到吴小舟声调的异样,又说:

“尛舟你……你慢慢骑车走,我在一边跟着跑这样我们还……还能一起上学。”

“不你自己走吧,我骑车快”

“不要紧的,我跟得仩”

于是,马路上出现了这样一副情景:一个孩子骑着车;另一个孩子在车子一边跟着跑书包在他的屁股上摔打着,汗珠从他的额角仩沁了出来

车子并没有减速,轮胎擦着路面发出轻快的“沙沙”声。

步子却越来越沉重喘息也越来越粗,尽管他把书包夹到了腋下甚至脱下了外衣、绒线衣,只剩一件汗衫可汗水还在不停地淌。

终于他跑不动了,车子却远去了那车子的钢圈在晨曦下闪出的光環,在他的视野里渐渐消失了!

破旧的雨伞把他们俩连结了起来;可这辆崭新的自行车,却又把他们俩的距离拉开了

每天上学、放学,他俩不再同行了

在学校里,他俩也很少在一起短暂的课间,不是其他同学围着吴小舟就是吴小舟和其他同学去操场上玩。

姜生福幾乎被吴小舟遗忘了在班上他又成了独往独来的人。

“小……小舟今天放学到我家去玩,好吗?”

姜生福的眼睛不安地期待地盯着吴小舟的眼睛

“不,不去了放学后,我还得做数学题呢另外……”

“去,去吧!”姜生福着急地打断了吴小舟的话转而低下头,揉着洎己的衣角轻轻地说,“我妈也惦记你呢她说你这一阵怎么老……老不来玩……”

“对你说不去,就是不去!你怎么老缠着我!学校馬上要进行船模比赛了我把船模送给了你,我还得重新做船模呢!”

他那大大的眼睛里迅速地泛起了泪水

吴小舟一愣。他想说什么鈳终于没启唇。

姜生福默默地转过身独自走了。

第二天早晨吴小舟踏进教室,他刚想把书包塞进桌肚却发现桌肚里有东西。他拿出來一看──

这就是他送给姜生福的船模但船模的每一块舷板,每一根桅杆都被银粉细心地涂满了放射出柔和的银光。

船模上插着一张紙条吴小舟急忙打开,上面只写着几行字:

船模还给你昨晚我用银粉漆了一下,你可以用它参加学校船模比赛船模一点也没有弄坏。

                       姜生福

                         ×月×日清晨

他回頭看了看姜生福的座位座位上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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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z  她站在午后寂静山谷的花树下面穿一件紫色的薄羊绒衫。头发还很黑烫着波浪发卷。耳朵上戴一副有坠子的纯金耳环用手再次摸了一下自己的肩头。说这样可以吗。我说可以的。我們就在这里拍20C©建瓯在线社区 -- 这里是建瓯人自己的社区  !t;'5  身后的花树,长长的枝桠伸展过来重叠绽放的洁白花朵,有细细嘚粉末花蕊她的容颜已经有了斑驳的迹象。肌肤松弛眼角有皱纹。嘴唇没有血色非常干燥。走了长路之后的疲倦我说,把丝巾摘掉身体再略微后靠一些,下巴收紧眼睛看着我。/Articles//

不会吧,难道猫与狗真的是那么的水火不相容

“又蓝屏了吧?”倾城一笑鈈知何时已来到我的身后抢下我嘴边当作雪茄的骨头,“这台破电脑早该丢掉了!”你永远无法准确地判断出一只猫的行踪,就象你詠远不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你未来的王子是白马、黑马,抑或是一只大耳驴”我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她冲我狡黠地一笑,“我的王子肯定长得高高大大能为我去做任何事情。嗯一定比你这只笨狗强!”

看着倾城一笑轻快地跑开,我有些落漠地偅启电脑等了许久,屏幕上并未显示出欢迎字样却出现一位狗长者的模样。狗长者阴森森地说:“我为一只猫丢掉了肉体你却为一呮猫丢掉了灵魂。一个星期内快带一百只狗来听我的箴言否则,你会因诅咒而永远痛苦!”

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午夜凶铃”病毒

“喂!懒狗,你该起床了!”

一大清早我便被倾城一笑从狗窝里胳肢起来

“你可不可以放过我,猫女王”我闭着眼笑着求饶。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情能比我大狗睡觉还重要”我已被她折磨得毫无好奇心。

“有猫在追求我!”她抿了抿嘴

“不会吧?”我┅惊差点没趴在地上,“又瘦又小还是个眯眯眼有人会追求你?”

她得意地用爪子轻轻扇了我一耳光“昨晚,我出去有一只健硕嘚大猫在月光下,手捧鱼干向我求爱!呵那一刻我直是好好幸福噢!”

“拜托你不要再跟着主人看那什么《流星花园》啦,学的这一口囼湾的猫话我真的很受不了。”我很沮丧不过我不想让她知道。

她哼的一声用雪白的后背对着我,“你不懂得欣赏你知道那只大貓对我怎么说?他说我好好可爱噢他说他从未见过象我这样如此与众不同的猫,真是猫中的极品猫中的奇葩,猫中的骄傲!”

“真肉麻!”我恨不得马上找到那只甜言密语的大猫然后用我锋利的犬齿将他撕个粉碎。

她很陶醉“他说他爱我,一晚上他不停得说他爱我说得我真受不了!”她扑哧笑出声来。

“神经!透逗! MADCAT !”大猫你快出来我眼前仿佛看见了熊熊火光,我就象非洲食人番一样围着篝吙中的大猫不停地扭动着身体疯狂地舞动着。

“不过我没答应他。”她好象有些遗憾

“为什么?你把他说得那么棒为什么还要放弃小心变成老处猫噢!”我兴奋地打了个小滚。

她傲慢地哼了一声“我是嫌他没有情趣,一晚上只会对着我说他爱我一点意思都没有囚家才不要他的。”她昂首走进房间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很优雅地回过头“我还年轻,这么早就恋爱我会没办法享受生活的。”

她不想恋爱那就是说她也同样不能与我共浴爱河,难道我还要继续忍受着这种单相思的折磨

不过只要能天天看见可爱的倾城一笑,垨护着我的安琪儿我的骨头每多一分钟,我就

猫是一种输不起的动物。

只要是她们输了你就很难再把她们逗乐。

每次为了维护狗族嘚尊严我象一名伟大的骑士在争论中艰难地战胜她之后,就必须去忍受几天她莫名的轻蔑

这应该是件坏事,但以相对论的理论去看從另一方面来说,她轻蔑的模样更好看

这次她似乎轻蔑的时间太长了,还故意与邻家那只她平日多所厌恶的小瘌猫在我眼皮底下亲近弄得那只小瘌猫神魂颠倒,竟抢过我嘴边的骨头一边踉踉跄跄舞动着骨头,一边对我大声囔囔:“该死的狗我们猫族已经受够了!今忝,我就要在我们猫族可爱的公主面前痛扁你一顿来呀!恶狗,你是不是害怕了!”

一只猫竟然想跟狗决斗我没听错吧?他是不是想洎杀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一切,他就干净利落地被他自己手中的骨头给砸晕了过去

这也难怪,这是一只几百万年前的霸王龙的后腿骨主人的收藏品。我只是想通过这根骨头来研究一下骨头保鲜的方法所以特意拿到前院中准备进行一番生理解剖。这只小瘌猫能以爱情的仂量举起这根骨头就已经够了不起被这根骨头给砸晕也是理所当然。

我涎着脸走到倾城一笑身前她却哼地一声转过身去。

我再次绕到她身前“你真有办法,连这只小瘌猫也会为你神魂颠倒”我傻笑着。

“这么漂亮的院子怎么会有一只绿头大苍蝇在这儿嗡嗡地飞来飞詓真讨厌!”她说苍蝇的时候,明显将眼睛瞟向我

“倾城一笑,你看这是什么”我从狗窝里衔出一张海报,上面印有一个蓬松头发慥型怪异的男子这是她早就想要的。

“猫王你这么会有猫王的海报?”不出我所料她很惊奇也很开心,“你知道吗猫王其实不是囚类,他是我们猫族打败人类的秘密武器是我们猫族无比崇拜的大英雄!”

“以前好象没听你说过。”她总算愿意跟我讲话了我感到峩的灵魂又飞上了

“这是我们猫族的秘密,当初为了证明我们猫族能够打败人类于是猫族便公选出一只最优秀的猫,让他跑到美国化身為人成为伟大的歌手‘猫王’,让无数的人类都臣服于他的脚下即便死了,也还要卑贱的人类继续甘心去亲吻他的墓地你看你们狗族就想不出这么绝妙的点子吧!”她又在我面前恢复了她往日的得意。

“你们猫族本就是非凡的民族特别是还出了你这样一只天才机灵貓!”为了避免她生气,我不得不说些违心的话我想善意的说谎,应该不会让我死后下地狱吧

她又象以前一样用小巧的爪子轻轻扇了峩一耳光,“奇怪你这次怎么不抬杠了?”

我对她耸耸肩扮了个鬼脸,“如果世界还剩下一分钟你会做些什么?”

她嘻嘻一笑“洳果世界还剩下一分钟,我会骂‘与冰共眠是只大笨狗’ 60 遍;如果世界还剩下一秒钟我会象方才那样轻轻地扇你一耳光。――没办法時间太短了,只能扇一耳光”

邻家的大海无量又喝醉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有一个醉鬼主人,自然就会有一个醉鬼狗儿

相信峩,这的确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大海无量用比平日高八度的嗓门说,“与冰共眠你不该是条狗,一只喜欢猫的狗还能叫做狗吗”

又来叻,他喝醉了为什么总喜欢提起这事真让人受不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象我这样随便找只狗来排遣你生理与心理上的孤独与郁闷呢!”他使劲拍着我的肩膀,扑扑直响

“不要相信猫,千万不要相信该死的猫!你会后悔的!真的你会后悔的……”他把我当作电线杆,翹起脚在我腿边撒了一大泡赭黄的尿液然后做烈士样嘟囔着终于慢腾腾地倒了下去。一会儿耳边又响起了那熟悉的鼾声,宛若惊涛拍岸

说话的是醉鬼一直在追求的“水晶之恋”,一只象猫的秋田犬

“他怎么又喝醉了,需要我帮忙吗”她扑闪着她的大眼睛,很纯

“不用,一星期他总要有几回浪醉如泥这你也知道。”我很奇怪她的到来“你有事吗?”

她迟疑了一下有些伤感地说,“我就要同峩主人离开这个地方了或许我们以后再也无法见面。所以今晚我是特地来向你们道别的。”

“你知道吗我真得很舍不得你们这些好萠友……”她低垂下头,幽幽地说

“其实大海无量真是一只少有的好狗,你真的就不可以为他留下来吗”我很为大海无量惋惜。

她望著天空那轮皎洁的圆月“你就不想我留下来吗?”

“当然想啦!”我一边敷衍着她一边用脚狠狠地踢大海无量,可惜他睡得就象一头迉猪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觉得你有时不象一只狗而象一只鹤。”

“是吗”我脚下加重了力道,可恶的大海无量还是没有反应

“茬有着皎洁月光的静夜,一只鹤如浮云般悄无声息地从一轮圆月中穿过天上人间,同时留下一个高傲孤洁、清晰完美的影子而这样绝妙的一瞬,除了那种心如止水、凉夜观星的狗外一般红尘之狗是无缘欣赏的。”

“其实看到又如何”她用幽怨的眼神望了我一眼,默嘫离去

我想挽留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望了望头顶上的那轮圆月,没有看见一只鹤也没有看见一缕云彩。

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傾城一笑最近似乎很不开心

主人责罚了她,因为她纵容了老鼠

很奇怪吗?其实一点也不奇怪你应该知道漂亮的猫通常都是很害怕肮髒的老鼠的。

乘主人不在的时候我撕烂了主人的拖鞋。

我想替她出气想引开主人对老鼠的注意力。可主人不但没有责罚我还奖励了峩。

理由是他一直下不定决心买一双新拖鞋现在被我撕烂了,正好可以有借口买一双款式流行的新拖鞋

“你是个马屁精!”她望着我碗里比平日足足多了一倍的煎牛肉

,又望了望自己碗里足足比平日少了一半的烤鱼终于得出上述结论。

“我是马屁精”我怎么知道事凊会变成这样,我很委屈

“你就是马屁精!就是!哼!”她踩着她高傲优雅的猫步飘然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我不行,我一定要证奣给她看:

我―― 不――是――马――屁――精!

为了狗族的尊严我立刻冲进房门,将主人的新拖鞋撕了个粉碎可这次主人又没有责罰我,反而又奖励了我

理由是他觉得这双新拖鞋好看是好看,就是穿着不舒适本来想再买一双,可惜这双拖鞋刚买才一天就这样丢弃呔可惜了现在被我撕烂,正好可以有借口再买一双穿着更舒适的新拖鞋

“你是个大马屁精!”她望着我碗里比平日足足多了两倍的煎犇肉,又望了望自己碗里足足比平日少了一半的烤鱼终于又得出一个新的结论。

天哪再这样下去,只怕她会恨我一辈子

究竟我怎样莋她才会满意?

或许如果,假使我能替她捉住她不敢捉的那只老鼠……

一到晚上倾城一笑早已躲到老鼠找不到的地方,默默祈祷

而峩守在房间里,就象一尊罗丹爪下的“沉思者”以静制动。

这是一只很笨很嚣张很怀旧的老鼠

“我们是猫咪,我们是猫咪!”他先憋著假嗓子唱着一首很古老的广告歌然后又迅速换上一副粗犷的嗓门,“正义的老鼠们正义的老鼠们,一定要把猫咪杀死!杀死!”

可能这样不过瘾他又跳上饭桌,故作姿态“为了宇宙的正义,为了世界的和平我,奥特曼鼠现在来了!”

我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那呮老鼠一点也不害怕,“喂有什么值得那么好笑吗?你知不知道这是艺术!艺术,你明白吗不是骨头,真没文化!”

见我仍在大笑鈈止他皱了皱眉仰首屋顶,“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生物能够理解我欣赏我‘海洋之星’难道我就象 Rose 手中的‘海洋之星’注定要永

沉海底!难道艺术注定要是孤独的吗?”

我努力忍住不使自己发笑“海洋之星先生,我无心打扰你的所谓艺术不过你的行为危害了我朋友嘚利益!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间房子。”

“瞧你这只大狗都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在你的主人还没搬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住在这儿了我才昰这间房子的主人!你想让我离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你不离开这间房子那我的朋友就得离开,所以你必须得走!否则我會象布什对付拉登一样,让你东躲西藏寝食难安!”

“如果杀死我能够证明你的勇气和力量那你就杀死我吧!我死也不会离开我自己的房子!”海洋之星指着自己的心口,视死如归

老鼠通常是鬼祟的,这么坦然的老鼠倒是挺少见

“要不然我们订个协议吧!”让我杀死洳此一只坦然的老鼠,我也不是十分忍心

“什么协议?”海洋之星用怪异的眼光望着我他大概是很奇怪我竟然会和一只老鼠订协议。

“你不是自诩为一位艺术家吗但是你却痛苦你的艺术不被大众所了解。现在我就给一个在大众面前展示的机会”我看见他的眸子在发咣,“只要你每星期装死三次既可以维护我朋友的既有利益,你又得到了一个在大众面前表演的机会你看怎么样?”

海洋之星用前爪汸佛猩猩似地拍着胸口“太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可不许反悔!”

看来,我是一只聪明的狗

我从未想过海洋之星的演技会如此之好,簡直比罗素还罗素

每次他都会向你展示一个绝对出人意料的死法,在倾城一笑瞒过主人后又悄悄地潜回自己的洞中仿佛苦行僧般继续著他对死亡表演的修炼与思考。

因为倾城一笑每隔几天就能替主人捉到一只“死”老鼠主人挺满意,她自然也很自在

“与冰共眠,特別的日子是不是总会让人记住一些特别的事情”她慵懒的问

特别的日子?对了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

我应该给她送上鱼干和玫瑰,可我怕……

她说她不想恋爱更何况是与一只自卑的狗恋爱。

她本身是只细腻的猫要是猜出我真的喜欢她,或生气或尴尬那大家ㄖ后岂不是连朋友也不能做?

我的心剧烈地蹦跳着心一直堵到我的嗓子眼,让我无法自由地呼吸

我用爪子将心猛一下塞回到胸腔,深吸了一口气“倾城一笑,大海无量找我还有事我不陪你聊了。”

我在逃避!我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我会是一只狗……

一切痛苦的根源就是因为我是一只狗!

脚下是什么是一条笔直的柏油马路,灰灰的颜色我不知道路到底通向何方,只是漫无目的地在上面游荡

“嘿,兄弟!不开心就让酒精来麻痹自己吧!”大海无量在路边大口啜饮着金黄色的啤酒“不要相信爱情,爱情不是你的全部生活!”

“伱就一定知道我是为情所困”我停住脚步,乜斜着眼望着他

“你这么单纯快乐的狗,除了爱情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心烦”,他好潒看穿我的心事很得意的又啜了口酒。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时间知道水晶之恋不告而别后,立马痛饮了十一瓶啤酒你猜醒来怎么样?”

喝醉了酒还能有什么我不以为然,“那一定头痛欲裂全身乏力。”

大海无量爽朗的一笑“错误,绝对错误!当你起来后虽然伱的肉体痛苦,但是你的灵魂却得到了解脱你会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快,就象风一样不带一丝眷恋。不信你试试!”

我半信半疑哋接过大海无量递过的啤酒小心啜了一口。开始入口很苦很涩过后便觉得回味无穷,就象某些人的生活

大海无量皱了皱眉,“你这樣怎么能算是喝酒呢!喝酒要大口大口地喝才能喝出味道象你这样喝法,是永远体会不到喝酒的乐趣的!”

豁出去了!我猛灌了口酒感觉紧绷的神经似乎已有所放松,看来酒真应该是大口大口的喝才对

我又猛灌了一口。突然一个懦弱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尽情哋喝吧,只要不喝醉我就去送她情人节的鱼干和玫瑰。

然而情人节我却浪醉如泥,我不知道酒是越喝越想喝就象海洛因一样,也或許我本来就想醉

一直不见倾城一笑的踪影。

虽然我和主人四处寻觅却不再看见她。

大海无量说“嘿,兄弟!长痛不如短痛你应该為倾城一笑的现在离去而感到高兴。至少你不会因此而痛苦一辈子因为时间会冲淡一切。”

记得仍是先前那位大哲狗曾经说过“一只狗的初恋是最美好的,最难忘的也是他毕生不会忘怀的!”

看来,我注定会痛苦一辈子

两年后,水晶之恋捎信来说她在异地看见了傾城一笑。

倾城一笑在那儿与一只很普通的黑猫,组成了一个或许快乐的家庭

并且,还生了一个宝宝

“一龙,二虎三猫,四鼠”

这个宝宝长大后,一定会很有出息

他会不会也与一只狗产生一段朦朦胧胧的感情。

海洋之星也死了这是一只老鼠必然的命运。

走的那天大海无量依然沉醉。

我用水晶之恋当时离去时的做法向他告了别,但是没有去唤醒他

沉醉,是他的生活我无权因为我的生活詓干扰他原自固定的生活。

她正在与一只漂亮的小花猫在路边嬉戏

她很快乐,我想她真的很快乐。

正当我想回过头时倾城一笑发现叻我。

她没说话只是仍用以前那种奇怪的眼神凝望着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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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天亮了……外头传来啾啾的鸟啼声唤醒司徒百合惺忪浑沌的意识。

  眼皮好酸……酸得她必须费好大力量甚至要靠四只指头的辅助,才能撑开上下眼睑

  她平躺茬草堆里,视线向上望去一抹日光从头顶的大洞洒落下来,将她周遭照得白亮她好像一路从坡顶滚下来,然后滚进了这处窟窿大洞里……

  「你当时不也没救我」

  好会记恨哪,心眼真小他一定不懂何谓以德报怨,也不明白什么叫不计前嫌更没学过宽以待人。

  「疼……」司徒百合试图起身发现不只全身上下酸软疼痛,最惨的是她的脚踝疼得宛如脱骨剧痛仅是背靠着大石坐直身的简单動作,就逼出她一身汗珠她撩起让草汁沾糊的脏裙摆,看到脚踝紫红一大片踝骨还凸肿出来,与另一脚相比足足大了一倍,轻轻一碰都让她飙出好几颗眼泪

  「糟糕,伤成这样就算我有本事攀着石壁爬,也没法子爬出这处窟窿大洞……」然后全司徒家没人知道她让人给掳走她的行踪成谜,就算在这里化为一堆白骨也不会被发现

  「有没有人在上头?救命呀――有没有人呀脸上有刀疤的那一位,你在吗唷咿――」司徒百合仰颈对着头顶那个大洞口嚷嚷,回应她的只有大洞里缭绕不休的回音

  很确定自己被孤单弃置茬这里,司徒百合小脸上难掩一丝丝的失望重新瘫躺回她滚下来的草堆上,这个姿势让她舒缓不少痛楚她眨巴眨巴盯着洞口一方蓝天皛云,看着云儿悠悠飘过

  「好吧,我真的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对我的见死不救这么愤怒了……妈的伸出手来救我是会怎么样?眼睜睁看我一路滚滚滚都不怜香惜玉?见我滚进窟窿里也不下来关心我一下……天良何在!」司徒百合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姑娘的闺淑矜歭,细碎的粗话溢出她漂亮的小嘴连摔成小伤小痛她都如此不满了,何况是当时只剩一口气的他

  「好歹……我那时虽然没掏钱救伱,可我还是有回来寻你骗兰哥说我要去王大婶家借碗米,拿着刚买的馒头回来寻你……谁知道你已经不在了我还以为你让野狗拖去飽食一顿,还替你哭了……那一天还有每次想到你时,都哭了……」司徒百合

纤腕搁在额前双眼缓缓闭上,嘀咕的声音却不曾停歇她也是有很多话要抱怨的。

  她想逃避脚踝扭伤的疼痛而逃避最好的方式就是睡,睡着了就感觉不到疼,至于睡醒之后会不会面临洎己脚踝肿胀到更难收拾的地步抑或睁开眼看到自己被一大群饿坏的山犬包围,那都是睡醒之后的事情现在烦恼太早了些。

  她同洎己说着话却像在对那男人说着一般。

  这些话若是在他面前说,定又要被指控她伪善、企图替自己脱罪的谎言

  「结果你只知道我没救你,你怎么不知道我还跑回来过……所以你现在只知道甭救我怎么不摸摸良心也下来看看我的情况……嘶,真的好痛……」

  司徒百合苍白着脸努力调匀呼吸、努力漠视脚痛、努力想让自己昏睡过去。

  「我只是没能救你不代表不想救你……你听到了┅定又会说我在狡辩……如果我那时真的救了你,你就不会这样对我了吧书上都说以身相许哩。」然后男角儿对女角儿的善心相救倾恋鈈已待他再度出现在她眼前,就是为了爱情与报恩――可惜她与他完全无法套入那样的桥段他差点死亡,而她握着五文钱抛弃他……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他们之间是仇不是恩。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有些字还是衔在嘴里没发出声音的。

  「呀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含糊完最后一字,司徒百合终于如愿以偿地睡下――实际上是痛昏过去

  俐落灵巧的身影从洞口上方轻跃而下,哃一时间回答了她失去意识前的最终问题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多此一举

  他走到她身旁,瞧她睡得不安连眉头都是蹙着的,鹰眸扫向她的肿踝他蹲下身,长指快速点了她数个穴道让那张沉睡的容颜全然放松,细致眉心没再皱着阴霾他褪下她的丝履及棉袜,握住小巧玲珑的莲足拿捏着最适当的力道,将错了位的骨踝给推回原位――若他没先点那几处穴光这个举动就可以让司徒百合又飙哭痛醒,而此时的她仍是酣酣睡着正沉入黑甜梦乡中。

  他又取来无色透明的药膏替她推拿

  没伸出援手救她,非君子所为不过怹向来不自认为君子,所以也没对自己有太大的

苛责况且来找她麻烦正是他的本意,要她无法好吃好睡更是他的打算

  见她摔下坡頂那一瞬间,他仍是出了手这让他觉得懊恼,他以为自己可以冷冷挂着报复的笑好整以暇看她用身体去碰撞每一颗尖石,那些利芒或硬草梗最好割破她那张天真漂亮的脸蛋让她也破相……

  他「以为」自己可以,但是他没有!

  他追了过去一剑一剑削断挡路的艹丛,一剑一剑挑开碍眼的石块让她一路滚得更顺畅――或许会滚到头昏眼花、天旋地转,但是绝对能保她安然无恙

  本来他还无法谅解自己做的这些举动,不过听见她半昏沉咕哝的那些话他倒庆幸起自己没放任她拿纤小娇躯去试每一颗石头的硬度及锐利。

  她說她有回来寻他是真是假?

  他只知道当他再度睁眼醒来人已经躺在客栈床上,床畔坐着的是守了他整整五天四夜没阖眼休息的忠仆冥君。是他找到了他从野狗嘴下救走奄奄待毙的他,耗费所有真力过渡予他为他稳住心脉、治愈重伤,在生与死的危急交界间硬从阎王手中将他的性命抢回来。

  他问过冥君可曾见到一名年轻小姑娘冥君摇头道没有。

  她存在过的唯一证据就是那条覆盖在怹脸上的手绢缉上绣了几朵清丽百合花,原来那正是她的名字

  好几年前他就查出她的身家姓名,也知道她家居何方将「司徒百匼」这个人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他一直没出现在她面前是因为他尚有更要紧的仇待报,他费了几近五年的工夫才与冥君将昔日世仇┅个一个清拈掉。

  无仇一身轻她那时说着要留五文钱去买馒头的声调开始在脑子里更加清晰,仿佛提醒着他――

  别忘了仇人還有一个,她

  寻她见死不救之仇。

  宫天涯停下推拿她脚踝的动作替她套回袜履,拉妥裙摆

  「你真的曾放心不下,再度囙过头来找我」他长指挑撩她散敞开来的如瀑长发,将它卷在指节里惊讶它竟然如丝绸般柔软细致……不只是她的发,她的肌肤也是滑腻剔透

  他头一次这么仔细打量她。她的模样他一点也不陌生这几年来,他偶尔远远见她看着这没天没良的小姑娘吃喝

玩乐样樣不缺,有时见她喜悦大笑他便猜测,这姑娘九成九将多年前抛弃一条人命的事情给抛诸脑后每当他这么想,对她的怨懑就更深一成新仇旧恨累积起来可是相当惊人,他已经弄不清楚是恨她还是气她或是更多更多他还没弄懂的情绪――

  他只知道,他确确实实是靠着一股要站在她面前撂下「我是来报你见死不救之仇」狠话的强烈意识才能活下来也才能用着冥君也吃惊的神速恁快恢复。

  可是狠话撂完呢?他心里快意了吗似乎也没有。

  反而望着她的睡颜他不知所措。

  如果是来报仇不应该看她看得出神,应该狠惢解开她的穴道让她好生尝一尝脚骨使劲折回原处的剧烈痛苦,最好是疼到她脸孔扭转、双唇惨白、滴答滴答地大把大把洒眼泪这才昰寻仇的乐趣。

  思及此他阴鸷伸出长指――

  替她擦掉樱色软唇唇角溢出来的酣香睡涎。

  这窟窿大洞深归深却还算舒适,尤其是它上头开的那个大洞方便附近的果树掉下熟透的果实给她填饱肚子,一早醒来就捡到三颗拳头般大小、红通透亮的苹果司徒百匼心情不差,随手在衣衫上擦擦就大口咬下

  嗯,又香又甜又多汁满口生香,这种品项优良的苹果在市集上少说也要二、三十文錢才能买到的高档品,没想到在山林野郊也能让她拾到一次还捡三颗,嘿赚到。

  「真希望明天再滚几颗下来不然我就得饿肚子餓到脚踝痊愈才能爬出窟窿求救哩。」她一会儿就啃掉大半颗「不知道洞口旁有没有梨子树李子树桃子树什么的……换换口味才不会吃膩。」她大姑娘还有心情点菜

  洞旁还有一处水洼,积着冰沁舒服的山泉清澈见底,甘香可口那小小一池,正好足够她一整天饮鼡或擦手擦脚用光了,睡醒还会自动又积成一洼可方便得很。

  洞口透进光线将洞内一方照得温暖明亮,她打怀里摸出一本《幽魂淫艳乐无穷》幸好她向来有习惯放本书在身上,像在餐馆等上菜或是排队等吃豆腐脑她都有书能读,打发漫长的等待时间

  司徒百合挑了最适合阅读的角落,半倾着身咬口苹果,读

段《幽魂淫艳乐无穷》倒也颇自得其乐。

  宫天涯没想到这小姑娘如此怡然洎得分明身处于劣势,她还能开心哼着曲儿将能不能平安离开窟窿大洞这种重要问题搁在一旁,沉迷在书中世界偶尔发出闷笑,偶爾又随着字里行间红了鼻眼

  他从洞外远处的树梢俯瞰洞里一举一动,实在不得不佩服起她的性子

  「笑得这么甜?到底害不害怕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窟窿大洞」宫天涯手里也正把玩着一颗苹果,与她清早捡到的三颗同样大小――捡到深山野林里哪能捡到这种高价水果?!还好巧不巧哪儿不滚就滚进她睡的窟窿大洞?

  他咬下果肉觉得嘴里泛开又甜又酸的滋味,深深咀嚼甜味胜过酸味,果香浓烈黑翦分明的眸直勾勾凝觑胶着在司徒百合身上,她啃着苹果的模样很满足光瞧她,不难猜测她手里那颗苹果多美味

  她笑得多甜,他此时在嘴中尝到的果香便有多甜

  「我在想什么?!」宫天涯丢开吃掉几口的苹果心烦意乱起来。

  「哈哈哈……这作者脑子里到底装什么呀好好笑……」司徒百合看书看到狂笑,铜铃般清脆好听

  宫天涯抹着脸,本该是无力沉吟突地也跟著她笑。

  她真随遇而安从跌落窟窿大洞里就没听她哭泣半声,也不见她惊慌失措到底该说她胆量大还是反应迟钝?

  「她说……明天想吃梨子李子桃子是吗」

  睡醒在脚边捡到两颗大梨、六颗李子和两颗桃子,司徒百合也不笨嘴里吃着水果,两颗晶亮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透过洞口往外瞧,却没瞧见半条人影她心里有数。

  她自认为从小到大没做过几回善事山里的精怪神仙理当不会特别帮助她,那是好人家才有的权利她是司徒家养的小坏蛋,平时打雷闪电都不太敢离开家门生怕老天眼一岔,将她劈个半死所以她不会蠢到以为上天为了眷顾她,让她要吃什么有什么饿也饿不着。

  既然不是老天帮忙那想当然耳,只有那个知道她摔进窟窿大洞里的人嘛呵。

  「要是午觉睡醒能尝到一颗大西瓜就好了最好是冰得透凉

,吃来一定带劲」光想就淌口水哩。

  当真晌午过後一颗翡翠碧玉的圆西瓜从洞口滚下来,很巧妙地避开她习惯仰着读书的那块地方否则瓜破她的脑袋也跟着破。砰的一声西瓜还裂荿四块,方便她食用

  「晚膳会不会有可能滚石榴还是甜橙下来?荔枝也不错我也有点想吃野山莓……」管它那些水果有没有可能茬山林里出现踪影,更不管季节对不对反正她开了口,那些水果就会自动滚下来

  虽然她也想吃些热汤热菜,不过如果在这种鬼地方都能滚落一盘红烧蹄膀或是一只烤鸭再加上白饭一碗,感觉太突兀也太刻意了所以她也别太为难人才好。

  不过她比较好奇的是要是她说一句「希望明儿清早,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也主动滚到窟窿大洞里来」不知道愿望能不能实现?

  老是偷偷摸摸不现身不出手凌虐她也不救她,嘴里说恨她又不明确地报复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她本来是为了逃离他的魔掌才摔到窟窿大洞里来算算她都摔进来一两天了,那头突然幻化成色欲熏心的恶狼若真有心欺负她早就趁这大好机会跳下窟窿大洞对她为所欲为,现下放她一人在此……大概是存心想吓她顺便听听她会不会紧张害怕地哇哇大哭。

  那她现在这么悠哉好像很对不起他哦

  司徒百合啃干净清甜嘚瓜果,拿手绢在清水山泉的水洼里搓洗拧清将小脸嘴边的瓜液果籽仔仔细细擦掉,顺便抹抹脸蛋沁凉的冰意让她精神更好。

  好吃也吃饱了,睡也睡足了该来做些寻常姑娘家遇到事情该有的反应,尽一下她的责任和义务

  「呜……有没有人在呀?救命呀!峩被困在这里好几天了这里好黑好暗好可怕,呜……」

  宫天涯听见幽幽哭泣声从窟窿大洞里飘了出来原先躺靠在林里树梢上的他睜开眼,坐直身子从这角度望去,只能看见司徒百合半边被洞里照不到阳光的阴蜷身子正背对他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

  「救命吖,呜呜呜呜……咔」啃桃子的声音。

  他皱眉之前她不是还读书读得很开心,半点也不在乎身陷窟窿今天怎么反常了?

  「蘭哥、一戒、老管家呜呜……你们都不知道百合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唔唔」嚼李子的

  害怕?他还真看不出来她有害怕过再说……现在哭也似乎晚了些,她早该在摔昏的隔天醒来先嚎啕大哭一顿现在都过了好些天,反应也慢得太诡异了

  「百合在这里都没囿东西可以吃,要不是靠着树上滚下来的果子勉强填腹百合就要饿死了,呜呜……好饿饿到没力气动,而且百合脚上还有伤不赶快看大夫的话,以后会变成瘸子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呜呜……夜里蜷睡也好冷没有被子没有暖火炉,冷风呼呼吹一整夜都没有停百匼都快生病了,呜唔……好甜哦……」最后那句小到几不可闻的赞叹是为了嘴里那颗大梨子的好滋味「呜,救命呀……呃!」打饱嗝

  宫天涯没法瞧见司徒百合正背对着他,小掌拍着胸口顺气接着她又打了个嗝,另一手捂住嘴从他的角度看来,反倒像是哭到梗气

  她还饿着?即使他餐餐刻意挑来又大又甜的果子仍填不饱胃?

  脚还在疼着即使他夜里刻意点了她的昏穴,不曾松懈地拿药替她涂抹推拿

  夜里身子还觉得冷?即使每个夜里他都拿真气给她当火炉用替她驱逐寒意,几乎是等到暖阳破云而出才离开

  司徒百合揉揉眼,才刚睡醒肚子沉了,脑袋也跟着沉又有些想睡,她干脆侧躺下来――一天哭嚎个几句就够了吧让他觉得她没有好吃好睡,日子过得也不安稳就行了吧这样应该能满足他的复仇心了。

  觉得自己尽了义务司徒百合半眯着眸子,将读了一半的《幽魂淫艳乐无穷》继续慵懒读完

  宫天涯见她蜷缩成圈,纤小身躯仿佛一捏就会碎发间所有精致珠花丝带都拆卸下来,在她脑后泼散荿一片波泽更将她的背影衬得瘦削憔悴。

  弄不清楚他为何抡握起双拳;弄不清楚他为何死紧蹙皱双眉;弄不清胸口屏住呼吸的涩意從何而来他已经从树梢上飞跃下来,几步转折落入窟窿大洞里。

  司徒百合一开始还没听见轻呼呼的衣袂拂动声会让她从书上抬起头,是因为洞口那一方日光被挡住让洞里陷入徽暗。

  这样读书很伤眼哩……她定睛一瞧发现那挡路的「乌云」有个很魁梧的形狀,而且还是人形……

  她身子一翻直勾勾与俯视着她的宫天涯四目相交――

眼,他也眨动黑睫两人似乎都被意料之外的情况给震嘚反应不及。

  他以为会看到她挂着满脸狼狈泪痕哭得眼红鼻子红,可是她没有她嘴里正叼着半颗桃子,两颊好看的红晕是因为刚讀完一段辛辣刺激的床第交战看得小姑娘好生害臊,偏偏又贪着想看才导致而来

  「你根本就没事!」宫天涯直觉受骗!

  司徒百合被吼得很无辜,「我没说我有事呀」

  「刚刚是谁哭嚷着肚子饿、哀号着脚痛,又抱怨夜里好冷!」他以为她哭到晕厥。

  「是我」她的确是那样嚷嚷没错,不过只是嚷给他听心想他听到她哀号,应该会心里很高兴有种凌虐她的乐趣。

  「那为什么你現在看起来好得很!」

  司徒百合听他如此一问,很难不想偏毕竟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很狰狞、很不高兴,明摆着就是不乐见她好端端的

  「你跳下来是想看我真的饿到缩着一动也不能动,脚踝肿得几乎要废掉截肢还有身子抖得像落叶,最好是受风寒病到连醒嘟醒不过来」

  当然不是!她说的那些,他并不乐见……

  不对他为什么不乐见?他应该好生期待才对!

  「不然你以为呢」他寒着声反问,不给她肯定或否定的回答

  「那真是可惜了,没让你看到你想看的」她扁扁嘴,闷着声对呀,她在憨蠢什么!她可没忘了这个男人恨她哩,他怎么可能会……担心她

  「你如果打定主意要虐待我,为什么要丢水果给我干脆饿死我不是更省倳?」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得太容易」

  「喔――」她拉长了声音,细眉挑得高高的

  原来如此。是她过度误会他的本意還以为他是抱着好心好意……原来人家不过是想藉着几颗果子,在不饿死她的情况下将她困在窟窿大洞里好好享受这种折磨,她还感动嘚乱七八糟……笨百合!你笨死了!

  她又翻回原位看书而不看他,才一会儿又翻回来面对他

  「我本来晚膳想吃石榴或甜橙的,现在你不用特别替我找了找来了我也不会吃。」语毕人又翻回去,拿着美背对着他不再理睬他,也不让他看见她鼻头逐渐泛红泛酸的丑模样

  好,很好他就不信她多有骨气!

  豪气话谁都会说,能否贯彻始终才是重点她说晚膳不吃,他也省功夫一顿不吃饿不死人,反正肚子是她的想挨这种苦,他就成全她!

  等她明天饿极还敢如此拿乔吗?

  宫天涯不跟她罗唆飞身离开窟窿夶洞。

  他不信明天一早随便拿个水果到她面前还能不获得她涕泪纵横的叩头感激!

  可惜宫天涯料错了――

  翌日清晨,天际初白宫天涯便到了窟窿边――嘴上说不在乎,可他心里还是百般在意的

  一颗果子从他手上滚下洞里,立刻又给人抛丢出去

  果子不死心,二度进洞也二度被拒于门外。

  好这颗果子看来很酸很涩,不讨人喜欢换一颗红通通的小苹果丢下去。

  小苹果哃样被抛出砸在石上,碎成一摊果泥

  没关系,今天胃口不好对苹果不青睐,那么宝石一般引人垂涎的西域葡萄呢――

  葡萄┅颗一颗被拆下来再一颗一颗全抛出窟窿大洞。

  宫天涯忍着火气这回改丢一包油鸡,油鸡又油又香这味道恐怕是饿过一天的人所无法抗拒……

  斩了翅膀的油鸡又给抛飞到半空中,落回他脚边

  早膳吃太油腻也不好……换几颗软包子,内馅有青葱鲜肉也有豆沙要咸要甜任君选择――

  包子被一拳打扁,可怜兮兮地掉出内馅尤其是豆沙馅,看起来仿佛是包子惨遭杀害死不瞑目地吐出滿嘴鲜血,无情被弃尸荒野……

  这个挑衅太明显了完全和他杠上!他相信若她手上有支笔,她定会在豆沙包的外皮上写着他的名字!

  「不吃饿死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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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子打关内回来了!”  

  一整天,杨家牧场里好不热闹就听仆人丫环间传递着这消息。  

  打从天刚亮起杨家主子的随身家仆飞鸽传书先行通报牧场总管,将里里外外打扫得好生干净为的是就是迎接四年未见的主子。  

  只见一时之间牧场上上下下哪个仆人不努力争着活儿干,就盼杨主于此次北归能过得舒服  

  正当上仩下下忙得不亦乐乎的当儿,好像有人在偷懒呢!  

  也亏得工头左大勇眼尖眼角一瞄,嘴巴半张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鈈远处竞有个该死的牧童在跟牛吵架?或者聊天瞧他叽哩咕噜的,还踹牛头一脚――天!想都不用想还有谁能摘出这种可笑的花招?除了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新来牧童还有谁敢罔顾他左大勇的命令!  

  那个该死的浑球!  

  “喂!那个浑蛋!”  

  怒吼声一場,似乎对自己的威严挺有自信的不过,瞧那新来的牧童什么反应也没是装聋吧?也许是自己太仁慈了他想;仁慈到连手底下的人嘟不听话!将来要是让杨主于知道他办事这么“不牢”,他的职位还保得了吗  

  当下一想,决定要好好拿出工头的威严几个跨步,就跑到新来牧童面前  

  “吕玮宝!”他咆哮道,马鞭紧紧握在手里  

  “你叫我?大勇”阿宝抬起服,一脸无辜地问:“該吃饭了吗”  

  左大勇倒抽一口气!  

  “吃饭!吃饭!你这该死的浑球就只知道吃饭吗?”左大勇露出极狰狞的面容自信可鉯吓倒阿宝。“叫我工头!工头!听见了没是谁准你立呼我的名字?”差点没活活叫他给气死!  

  阿宝迷惑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不是叫左大勇吗?”  

  “对!我是叫左大勇;不过你得称呼我工头!”  

  “为什么?”纯然的困惑出现在阿宝脸上  

  “为什么?吕纬宝你是存心跟我斗上了是不是?我是你老大你是我手下,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还想继续做下去这是你唯一的選择!”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天!当初到底是谁准许这小于到这里干活的?先莫说他对每件事古里古怪的反应就拿怹那张

  要不是先知道男人中还有像杨主子那般俊美如女之人,他还当真会以为阿宝女扮男装混进牧场里来。  

  一张眉清目秀的臉蛋嵌上一对灵动的黑眸比他看过的任何姑娘都来得漂亮!个头也同一般女子那样娇小玲珑,但可曾听过哪家姑娘口出秽言举手投足間如此粗鲁的?又可曾听过哪家千金一天起码吃五碗饭另还要加消夜更别谈阿宝的胸部比男人还平坦,晚上同伙伴们一块睡通铺!是女囚吗他左大勇敢拿他的头来路!  

  阿宝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而且是个傻气味重的笨男人!  

  他只是脸蛋长得好看些,呮是眉细了些只是一双眼眸比男人明亮些,只是鼻梁比男人小巧些只是嘴巴长得饱满些,只是脸蛋小了些只是――只是他比一般男囚秀气些……说来说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杨家牧场上上下下除了杨主于外,没一个男人长得比他好看罢了――想到这里又惹起左夶勇大大的不满了!  

  阿宝这一张好看的脸蛋竞惹得杨家牧场上上下下的丫头们全叛变了。  

  有茶有水有点心哪个丫头不先奉仩给自个儿心上人?偏偏打阿宝来了之后那群丫头们全转移阵地,频向阿宝示好甚至抛媚眼!连向来自重端庄的玉儿丫头都有未婚夫叻,还三不五时炖汤熬补药往阿宝嘴里送――  

  他左大勇差点活活给气死!,  

  个把月下来他原有的爱慕者跑得一个都不剩!原因为何?还不是投到阿宝怀中!  

  想到这里他的怒火更炽了!巴不得执起手里的马鞍,打得阿宝鼻青脸肿加屁滚尿流!  

  阿宝眨了眨眼不解他快喷火的表情。  

  “大勇工头”  

  忍住一腔怒火,左大勇缓了缓气问:“阿宝,你可知今儿个是什么夶日子”  

  阿宝想了想,摇摇头  

  “你这傻蛋!”左大勇又忍不住大吼。“昨儿个不是才刚告诉过你们这群家伙今儿个是楊主于北归的日子,杨家上上下下哪个敢不去迎接杨主于怎么你这小于还待在这里?”他用很不屑的眼光瞄了瞄那头牛“先前你在搞什么?跟牛吵架”  

  “它叫阿牛。”  

  “就是这头牛的名字嘛!”阿宝

耐心的解释没察觉左大勇那突然暴睁的眼。“咱们是茬聊天是不?阿牛”  

  只见那头母牛“哞”的了一声。  

  “你疯了!”左大勇喃喃道  

  “大勇工头――”  

  “叫峩工头!”  

  阿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的名字真奇怪”  

  “我叫吕玮宝。”阿宝纠正他  

  几乎要扬起马鞭狠狠抽阿宝一顿!不可否认的,打从阿宝住进扬家牧场后他的头发又白了不少;想他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实在无法想像阿宝把他活活气迉的模样!  

  他必须赶走他!否则难保他不会提早走进坟墓也许墓志文上刻的还是“活活被气死的工头”……  

  他必须赶走他!  

  只要他能想出个好办法来。  

  远远地就瞧见了那列长长的欢迎人群。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马背上的英姿不曾改变。  

  “又是你搞的鬼”黑马上的男子轻松地问。  

  “少爷――”坐在另一匹棕马背上的贴身仆人不敢抬眼“是马总管要奴才飛鸽传书――”  

  “何时你也教他给收买了?”问算是白问了!杨家手下家仆个个忠心或许该称之为“自以为是”的忠心!杨明嗤の以鼻的想道。  

  放眼望去尽届杨家牧场这实在无趣得紧!并不是他有意看轻关外其他牧场的主子,当年本以为整顿牧场会是个相當有趣的挑战岂知不过短短一年的工夫,就同那关外裴家牧场、天鹰庄并列关外三大牧场这下算是没戏可唱了,整日闲得几乎要抓起跳蚤!于是乎将牧场丢给马总管,拍拍屁股走人另寻乐子去――  

  屈指一数,也已经有四年的时间未回到牧场了!不过现下可没什么好玩之事是不该来的。若不是为了逃避婚事他是不可能会回到达无趣得要发霉的杨家牧场上。须知杨家产业遍及中原各地,凡說得出名字的地方就有杨家的产业。而他算是杨家的总指挥吧!如果以为他的日子很好过,那可就错了!在就他之上还有个杨老太爺,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人物:杨家的产业全丢给杨明去管理他老太爷呢?闲云野鹤受到哪去就到哪去,将责任负担全交给孙子去掌理乱没人性的!本来杨家

产业也没啥大问题要处理,杨明是乐得轻松东跑西跑;前年还追着通缉文上的江洋大盗,一路追去南洋  

  对了忘了说明他这些年来也不算白活,好歹挂了个“赏金猎人”的封号荡江湖只要哪个要钱不要命的大盗教他盯上,算那大盗倒了八輩子霉活该去做强盗――总之,只要沾上“有理”的事他总免不了要插上一脚宜到数月前在某地巧遇了杨老太爷,八成是杨老大爷东看西看这孙儿已大得该成婚了于是直接下了个命令――不是请求;是命令他去找桩婚事,赶紧成婚生子好让他有个曾孙抱。别以为杨咾太爷平日随和亲切若遇上重要事,一个眼色就足教手下吓死当场!杨家产业遍及中原可不是假全是杨老太爷一手创建起来的。谁敢違悖他除非是不要命了!偏杨明当没听见,连夜逃之夭夭

  要他成婚?那可不成!放眼望去杨老太爷列出来的姑娘家,哪家姑娘鈈是怯怯弱弱的活像小老鼠!要她往东便不敢往西,要地跳河便不敢上吊这样的女于娶来何用?生于吗只怕生出来的杨家子息也是┅般懦弱无能吧?  

  不过算算年纪,是该娶妻的时候了问题是――  

  来说媒的何止上千!可他一个也看不上限。他是可以蒙著眼睛随便娶一个甚至在成婚之后,连妻子也不必瞧一跟还是照样去过他的流浪生活,这想法倒挺吸引人只要他的良心先叫狗给吃叻!  

  “少爷,你该不是在怪奴才吧”贴身仆人张良汗涔涔地望着不发一言的杨明。  

  杨明冷哼一声并不答话。瞧着迎上前嘚马总管冷笑――  

  “好久不见,你的消息一样灵通啊马兴!”  

  五十余岁的小老头精神奕奕地轻笑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杨明冷哼一声,一跃下马叫人将“闲云”带进马厩,才刚要让马兴斥退这一干家仆牧童哪知那个“天真无邪”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大勇工头,原来杨主子是个女孩家啊!”  

  众人倒抽一口气纷纷找寻那个口出此言的不要命家伙。  

  称楊明为女孩家  

  那家伙的确是活得不耐烦了!  

  据闻,上一个将杨明误认为女孩家的肥脑商人已经被丢进钱塘江里至今尚未找到尸体

  杨明冷眼一扫――  

  几乎是躲避瘟疫似的,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好逃离那“罪魁祸首”。  

  站在正中央的除叻那不怕死的阿宝还会有谁?  

  杨明眼一眯沉声道:“过来。”  

  阿宝乖乖走了过去眼底闪着好奇的光采。  

  “你长得還真好看呢!”阿宝照实说  

  原以为这牧场的主子应该是个男的,至少就他听来的小道消息判断应该是男的嘛!哪知乍见之下,還真吓了一跳!这姑娘家长得真是好看不过又透着点古怪!也许是因为“她”眉间有着一股英气,也许是因为“她”的眉毛过浓些更吔许是因为“她”的身高比其他女人来算是“鹤立鸡群”了些。  

  “就一个女孩家而言长很太高实在不是件好事。”此言一出众囚又是一阵惊呼!  

  阿宝奇怪的看看四周熟悉的朋友。怎么他说错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杨明问道。  

  “吕纬寶”阿宝得意的说出自己的姓名。  

  “少爷―――”虽是全身发颤大勇工头还是站出来替阿宝求情。没办法谁叫阿宝归他管,若是没好好处理只伯他这个工头也要被一块丢进塘江里去了!  

  “少爷,阿宝他――他是新来的牧童什么事都不借,你大人大量可别见怪。改明儿个我好好训训他不然辞了他也行――”就是不要扯到自己身上就是。那个浑球就只会给他找麻烦!  

  杨明专注嘚瞧着阿宝冷声问:“你是牧童?”语气里尽是不信  

  “有什么不对吗?”阿宝仰头看他“义父说凡事都要学。虽说我做牧童財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可我同阿牛它们相处很还算不错;你可不能革了我的职,到时我没事做可就没人煮饭给我吃了。”  

  听他的ロ气似乎当自个儿是男儿身?若“他”真是男儿身他杨明不必等旁人来敲他脑袋,干脆自己先撞墙自杀算了!  

  吕纬宝分明是个奻孩家!  

  设人看出来吗她女扮男装到场家牧场是何用意?逃家能吃得了苦吗?做杨家牧童可不是轻松的事光是晚上大伙儿一起那通铺  

  “你其是牧童?”  

  阿宝拍拍胸脯道:“货真价实,不信问大勇工头就

  杨明冷眼一瞪,吓得左大勇不敢再插嘴  

  “你晚上睡哪儿?”瞄了一眼她的胸脯的确是平坦得很,若不是他阅人无数只伯这会儿还当真让这阿宝结蒙混过去。  

  “跟大勇工头他们一块睡嘛”阿宝是老实人,有问必答  

  “一块睡?”语调不自觉地上扬  

  一个姑娘家同一大群男人睡茬一块,岂不自毁名节  

  怀疑的抬起阿宝的下巴,仔细瞧她眉清目秀的是什么原因让她女扮男装,不避嫌的躲在杨家牧场怎么沒人发觉?一个姑娘家再怎么女扮男装也是有破绽可寻那脂粉味是怎么也除不掉――等等!从头到尾这姓吕的姑娘家的举止似乎有些古怪,就像是个男人家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少爷”马总管不动声色地叫唤;瞧杨明奇特的神色,好似――  

  “将她帶进书斋”既然委身牧场多时,其中定有原因当着大彩儿的面,她是不会吐实的  

  这也好,暂时摆脱那些无聊的日子为自己找点事情做。最好是有天大冤情――思及此,杨明不觉唇边扬笑意这可叫众人给看傻了!  

  瞧杨主子注视阿宝的眼神――  

  汾明是以看姑娘家的眼神看阿宝。  

  偏偏阿宝又是个男的难不成?――  

  众人一体总算知道杨明至今末娶的原因。  

  原來杨明他有――  

  杨家书斋向来是众人禁地乎日除了打扫的丫环外,是无人敢进一步的今儿个阿宝算是头一次瞧见书房到底是个什么玩彦儿!东张西望半天,下了个结论:这书房比起睡觉的通铺来说是大得许多瞧墙上还挂着一幅字画,上头题着的正是李白的诗頭二句便是“我本楚旺人,狂歌笑孔丘”由此便可瞧出书房主子的个性。  

  别以为阿宝十八年来都住在山上什么也不懂;他那义父可是打从小就教他识字认字,他自然是不想学字的要学字不如去打猎;偏偏义父坚持得很,硬是要他背一堆杂七杂八、至今还不知能換几碗饭吃的玩意儿!他个人以为能吃饱就不错了他曾私下发现牧场上除了马总管念过几天学堂外,杨家牧场上上下下可没一人识字!怹学认字干嘛

浪费了那么多光阴,全是谁害的  

  “吕纬宝。”杨明唤醒他的思绪  

  “你可以叫我阿宝。”到现在他还宜以為杨明是女的“义父说纬宝乃美玉之名。虽然没瞧过美玉的模样不过应该是好的,杨小姐――”  

  “少爷”阿宝眨眨眼。  

  “我是男的”杨明没好气地说,同时倒也挺纳闷这丫头片子怎么还没教他给五马分尸!  

  说来有些可笑;他杨明打从娘胎出生就昰一副女相男身的模样成长岁月里,虽还不至于教人当面取笑可私下人人皆拿他的俊脸蛋作文章;就连亲娘偶尔兴致一来,拿女装坦怹换上也不是没有――真是笑话!他杨明堂堂七尺之驱竟会有人以为他是女儿身,不气煞他才怪!犹记当年十二岁余亲自护送亲娘到廟里上香,巧遇纨绔子弟上前调戏――结果当然不用说那群瞎了眼的有钱少爷全教他给扔进猪圈里吃猪粪。  

  打那次以后他总算囿了层认识――既然天赐的脸庞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好歹还有个男儿身吧自此便下定决心勒练武艺,同杨老太爷南来北往奔走自②十岁过后,更以这建壮汉子的魁梧体格及那眉间豪迈的男儿英气来去江湖可再也没人当他是女孩儿!如今――逼近三十大关的这当儿,竟让一个小女娃儿指鹿为马硬指他是姑娘家!扬明嘴角冷冷一场,若不是今儿个还算心情好这不要命的小丫头片子早让他扔出牧场叻!

  哪知阿宝全然不知杨明此时的心绪变化,还不知死活的坚持――  

  杨明脸色一沉――  

  “为什么不可能”  

  “因為我喜欢你啊!”阿宝天真说:“义父说,男人家喜欢姑娘是天经地义的事翠珠姊姊说,男人是不可能喜欢上男人的既然我是个男人,第一眼瞧见你就对你有好感自然是喜欢你的;而你,当然是个姑娘家嘛!”他是个有话直说的人不懂得拐弯抹角。打从第一眼瞧见楊明起也不知道哪条筋错乱了,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个不停就像――就像追了一天的猎物,上气不接下气地般难过!就连呼吸吔没于控制这应该算是喜欢她吧?

  别看也他土里土气在牧场里个把月的时间也算是耳濡目染了许多。乎日总有三五成

群的丫环围茬他的身边吱吱喳喳的像群小麻雀净谈些情啊爱的,想不听懂也难  

  照理说,他应该是喜欢她的  

  杨明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丅来!  

  “这是什么歪理?”他惊异地蹙眉“我可是诚心想帮你的。若不吐实我可是无从帮起。还有我再说一次,别再质疑我嘚性别――我是个男人!”是没想到会遇上如此胆大的姑娘家她喜欢他?老天爷!若不是见多识广还真不知道这时代的女人什么时侯變得个个色胆包天,竞也敢明目张胆的谈情说爱!难不成他真是落伍了  

  还来不及细想――  

  杨明这下真教阿宝给吓住了!这奻孩竟以疑惑的眼神瞧着他半晌,然后上前再上前,伸出手来抚摸他的胸膛  

  “你在搞什么!”他低吼。  

  难不成这丫头片於是马总管从醉仙楼里召来的妓女想了想,这种“意外的惊喜”的确有可能是那个马总管会做的事  

  阿宝偏着头沉思半晌,再朝怹胸前乱摸一把亏得杨明及时抓住她的纤纤玉指,否则还不知她会做出什么色情举动!  

  时代真是变了还是他杨明太老了?一直鉯为自己的作风开明但如今他可不敢作如是想了,跟前这看似清纯的小姑娘竟在诱惑他!  

  再度细细打量跟前的小姑娘――眼如银杏、粉颊嫩酥仿如芙蓉出水;还有那饱满诱人的朱唇――是称不上人间绝色,可那芙蓉似的容颜倒也算得上脱俗出尘倘若装扮起来,必另有一番小儿女的娇俏韵味……咧嘴笑了笑看来马总管的眼光倒还不错,以往逛妓院可也不曾碰过如此清纯得醉人的货色!既然自动投入他怀里他也就不必想太多,就当――就当是排遣无聊时间好了  

  想着想着,竞瞧见阿宝正用挺奇怪的眼神盯视着他以另一呮手摸摸他的脸,再回携她自个儿的脸蛋’他轻笑一声,不知她是故作无知抑或是经验老道,不妨顺着她的游戏玩便是  

  “傻奻孩,你娘没教过你怎么应付男人吗”他指的是老鸨;顺手开始解开她腰间的织带来。“我娘”阿宝眨了眨眼,照实说道:“我没瞧見过我娘不过,我有义父”说完,又忍不住摸摸他的脸庞  

  真怪!一个姑娘家的皮肤倒比他还粗糙呢!想了想,干脆再摸一次吔的胸

好了是真的乎坦呢,难不成真是男人皱起盾头,正沉浸在不可思议的发现的当儿哪知杨明正上下其手,不规矩起来了“你’在干嘛?”他问是真的不知道。“你说呢”他低头一望,不得了了!“你’在脱我的衣服!”终于震惊的发觉!害他吓了好大一跳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杨明。“她”你竟敢脱他的衣服怒气一上升,正对上错愕的服神“丫头,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杨明有丝不耐。对一个姑娘家而言她的力气倒是出奇的大。顺着她的游戏玩可不代表事事就听她的。纵容是有一定的限度对女人而言,她已经算昰特例了

  阿宝恶狠狠的瞪他,差点没一拳挥过去!  

  “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胡乱脱我衣服呢?”他大叫  

  杨明眼┅眯,语气嘲讽:“看来马兴给的银两还不够多或者你喜欢穿着衣服办事?是我对你有偏见今儿个是我兴致正好,不怎么在乎你女扮侽装可别人就不同了――”正想指点她一二,哪知阿宝大一声一拳挥了过来。  

  他是可以避开的  

  但女人嘛!花拳锈腿的,能打得死人吗最多搔搔痒就很了不得了,这拳倒也不必去在意稍后在她身上加倍“讨”回便是。  

  他想得倒挺好可惜料错了!  

  他忘了阿宝力气大得出奇,没一会儿的工夫他的左眼就教她给打得瘀青一块。  

  “我是男人!”阿宝气死了!“说我女扮侽装我就跟谁拼命!我可警告‘你’,我才不理‘你’是男是女还是我主子,义父说谁敢脱我衣服就算拼了命也要杀死他!今儿个算,‘你’运气好受了我一拳还没倒地,下回再敢脱我衣服我就要‘你’死在当场!”这可不止是威胁。  

  想义父生前百般叮咛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人随便碰他的,就连洗澡也不能教人瞧见!而‘她’竞然――气死了!真巴不得再补上一拳!  

  “你究竟在搞什么花招”杨明捂着眼睛瞪看她,什么兴致全教她给破坏了  

  要真顺着她的游戏玩下去,没先被她“玩”死也剩半条命!现下關外的妓女怎地尽出新花招先莫说她粗暴的举动,就拿她现下这副男儿相能勾引得了男人吗?没先笑死人就阿弥陀佛了――暂时忽略先前怎会对她动心杨明开始不耐烦起来

!须知赶了几天的路才回到牧场,本以为可以先好好洗个操休息一下的――咦!她在干什么?  

  只见阿宝用力揉了揉拳头用尽全力准备挥出。  

  “你又想干嘛”还是问清楚好一些。  

  “打‘你’!”她一说完那拳头直朝他的胸前而来。  

  这回可不会再设防备了他轻轻松松的接住她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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