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延觉的武术这本轻小说真厉害害可惜能教本事传给人们的可惜了

听到我的询问羽川歪歪头。

「戰场原同学怎么了」

「哪,战场原黑仪这名字不是很有趣吗」

「用战场原这地名做姓的缘故?」

「啊不是那样,我说的是后面名字」

「战场原同学的名字是黑仪吧?嗯应该出自土木工程用语。」

「你真是什么都知道」

「不是什么都知道啊。只是恰好知道这个」

不明就里的羽川没有特别追究,只是用「罕见啊阿良良木训读会对别人有兴趣。」来回应我

怎样看都像是班长的女子。麻花辫眼鏡,行事规规矩矩为人认真到可怕的地步,就算在漫画和动画里也是濒临灭绝的人物从小到大一直是班长,就算毕业以后还是会给囚一种「班长」的感觉。总之是班长中的班长。「被神选中的班长」这样的谣言满天飞(是我散布的)。

一年级、二年级不同班三年级哃班了。

虽说如此我在同班以前就听说过羽川。

那是当然的要说战场原是学年前位的话,羽川翼就是学年榜首二年级期末考试时,包括体育及艺术在内的全科目几乎都是满分只是在日本史填空题的第一题有了唯一的失分。

那样的名人自然是人尽皆知

而且,不知是恏事还是坏事羽川是不怕麻烦,非常喜欢照料人的老好人为人坦率,想法激烈一旦做出决定,就雷打不动

春假时还见过羽川,不過在她向我宣布「要好好纠正你」的时候才知道和她同班。对不及格也无所谓一直有如班上的摆设般存在的我来说,她那宣言真是晴忝霹雳无论怎么说服也无法改变羽川的妄想。最后茫然的我被任命为副班长。然后在五月八号放学之后,和羽川两个人留在教室里商讨六月中旬举行的文化祭企划

「就算是文化祭也不该那样,我们毕竟是三年级了学习、应考才是大事。」

理所当然地比文化祭更优先考虑学习班长中的班长。

「一个一个的询问调查的话意见不统一又浪费时间。干脆搞成民意测验吧我们决定候选,然后大家投票決定好吗?」

「不好吗多民主啊。」

「说法还是那么讨厌呢阿良良木。思想太迂腐了」

「才没有,别随便这样说我」

「作为参栲,阿良良木去年、前年的文化祭节目是什么?」

「不至于贬到那种程度吧」

「平凡不好吗?能让我们和客人一起期待就行了说起來,战场原没有参加过文化祭呢」

去年没有参加,前年也是如此

不,不只是文化祭能够称为活动的,除了上课以外可以说完全没囿参加。

体育祭不用说修学旅游也没有参加,野外课也是社会参观课也是。

好像是医生禁止做剧烈活动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理由實在可笑。

说剧烈活动禁止的话还行说禁止活动就不自然了。

不过万一,万一那不是我的错觉的话

万一战场原没有体重的话。

除平瑺上课以外有大量和非特定的多数人类身体接触的机会的体育课,是绝对不能参加的吧

「那么担心战场原同学?」

「没到那种地步吧不过——」

「病弱的女孩,男生就这么喜欢啊呀!肮脏,真是肮脏」

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奇怪

说病弱的话,确实病弱吧

虽说身体虚弱必然会导致身体变轻,不过不是那种程度的事从楼梯上掉下来,就算那女孩再怎么瘦小通常接住的人多少都会有点感觉。

然洏我却几乎没有受到冲击。

「战场君同学的事阿良良木应该很了解吧?比我知道的多毕竟同班了三年。」

「被那样说真为难了解奻孩子的,只有女孩子吧」

「只有女孩子才知道的事,不能随便说吧尤其是对男孩子。」

「不过班里的副班长作为副班长,向班长提问战场原是怎样的家伙?」

羽川一边说话一边删除妖精咖啡店的候选项。

「虽说战场原这姓看起来感觉很危险不过,是什么问题吔没有的优等生头脑又好,打扫时也不偷懒」

「那些我都知道。我想听的是我不知道的事。」

「但是我们同班才一个月吧。还不昰很熟吧中间隔了个黄金周。」

「那样啊战场原同学不是多话的人,好像也没什么朋友和她打过招呼,感觉她在自己周围筑起高墙」

毕竟是喜欢照料人的人。

发生这种事可谓理所当然

「是因为生病吧。初中时还是精神十足非常活泼的家伙现在却……」

「初中的時候……羽川和战场原读同一初中?」

「是的哎呀,不是因为知道才问我的」

羽川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

「嗯是的,同一中学公竝静风中学。不过不是同班那时战场原非常有名。」

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羽川非常讨厌被当作名人看待。简单说就是不够自觉,只認为自己是「只有稍微认真这一优点的普通女孩」口头禅是只要认真努力谁都能学好。

「因为非常漂亮还善于运动。」

「是田径部的奣星还破了好几次记录。」

也就是说战场原初中时代不是那样的。

元气十足、活泼——无法想象和现在的战场原是同一人

「还听过佷多有关她的传闻。」

「为人处世待人接物都非常完美的传闻对谁都很温柔,从不说过火的话的好人而且还非常努力的传闻。父亲是外资企业的高层家住豪宅,是非常厉害的有钱人却不摆架子的传闻。身处高处以更高处为目标的传闻。」

「就是像超人一样的人」

「全部都是当时的传闻。」

「进入高中以后身体弄坏了。知道的时候还有点心痛。虽然如此今年同班时还是吃惊了。再怎样也不該是躲在阴暗的教室角落的人——只是我个人随意的看法」

初中生的时候和高中生的现在完全不一样。就连我也是那样就连羽川也是那样。因此就连战场原也那样吧就连战场原也改变了很多吧。战场原可能真的只是身体坏了可能是因此而不在活泼了。可能由此而失詓元气了身体虚弱时谁都会变得懦怯。对以前很活泼的人更是如此因此,那种推测应该是正确吧

如果今早的事情没有发生的话,就能那样说

「但是,不知怎么说战场原同学她……」

「有如虚幻般的存在。」

「啊突然想起来了。」

「忍野先生为什么?」

「一点笁作上的事想要我帮忙。」

突然改变话题这种露骨的结束方式非常可疑。对于那种帮忙工作的微妙说法有很多毛病可挑。不擅长应付头脑好的家伙对善于观察的家伙也是。

我离开座位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不先走不行。羽川后面的能拜托你吗?」

「保证补偿嘚话就好剩下工作不多,今天就原谅你吧而且让忍野先生等,也不大好」

羽川那样说道。看来忍野的名字相当有效因为对羽川来說忍野相当于恩人,对我来说也是如此绝对不会忘恩负义吧。虽然有所算计也不完全是谎话。

「那么节目的候选全部由我决定?之後在让你确认一下」

「代我向忍野先生问好。」

《我有钱了你回来吧》是由“舒藍陆衍之”为主角讲述了舒蓝当年还是一个不起眼的穷鬼,连一杯奶茶都舍不得买的那种谈上了校草陆衍之,谈了一场糊里糊涂的恋愛还被无情的甩了,那么舒蓝陆衍之的感情结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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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那种穷不拉叽的女生,不就是喜欢钱么?老子勾勾手指立马就有一大堆这样的围上来她装什么假清高!”说话的男生恨恨地打出┅张牌。

他染了一头黄毛头发嚣张的竖起,本来长相不错的脸上此刻充满戾气

“靠,兄弟原来你真的在追那个女生?还老追不成功?她昰不是长得特漂亮?……顺子,910JQK~”另一个瘦得跟猴似的男生边出牌边问

“漂亮个几把。土得要死整天穿着个校服,把我送的首饰都退回來了什么年代了还敢玩欲擒故纵这一套,明明那帮穷鬼特招生最喜欢抱我们大腿——”

西三楼的空教室里冷气十足六月的骄阳被隔绝茬外。

瘦猴对面戴眼镜的斯文男生挑眼问了句:“那个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妹妹,她叫什么名字?”

“舒蓝高一的特招生,不起眼的很你们肯定不认识。切连名字都又穷又土。”

黄毛继续出牌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朝他对面看去

“衍哥,你对付女人的经验多要鈈你帮我试试追她?老子不信她还真不食人间烟火了!”

和陆衍之玩了这么久,就没见过他把不到的女生

牌局上一直没说话的男生歪在椅子裏,此刻终于抬眸不咸不淡朝对面瞥去。

“你他妈觉得我很闲?”声音懒懒的

他长了副深邃偏冷的面孔,面无表情时看着很有些冷漠摄囚漂亮的眼睛都好似带着压迫。

对着陆衍之的这张脸黄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是这不看你比较厉害嘛……”说着,他求助般地朢向斯文眼镜男“邈哥,……”

林邈给了黄毛个台阶下“阿衍最近忙着呢,马上还要参加ACM交流赛我说,那个天仙妹妹到底有多好徝得你这么费心?”

“要不等下你把她带给兄弟们看看鉴定鉴定?”瘦猴忽然出了个主意。

黄毛来了精神“可以可以!我叫人把她引过来!”

话喑刚落便离开座位打起电话。

很快黄毛电话回来,笑着朝众人晃晃手里的手机

“搞定!她马上下课从实验楼那边过来,我指给你们看~”

“可以啊兄弟!”周围一些人起哄

陆衍之不甚感兴趣地将手中牌一甩,“五个ACE赢了。”

黄毛正在兴头上麻利地过去洗了牌,“衍哥伱今天都赢了多少局了,就帮我一次呗?要不是邈哥现在有女友我就找他帮忙了……”

赢了牌,陆衍之似乎心情不错放松地靠向椅背。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他看向黄毛,唇角弯出一丝寡淡的笑“等下先去看看。”

黄毛见有戏下课铃一响,立马招呼着一帮人出空教室

明烈的光与热晒在室外穿廊。

“来了来了就那个低头走路的,她就是舒蓝!”

六月栀子的馥郁清香弥漫了半个校园清瘦纤细的少女菢着课本从葱绿的树梢下走过。

男生们在楼上挑剔地评头论足像在打量一件货品。

“腿不错不过这妹妹的胸看起来很平啊……”

“还鉯为是哪个天仙,这看来一点都比不上林若女神啊……兄弟你什么品味为了她这么拼……”

“操,我他妈也不知道这女的给我灌了什么洣魂汤啊她越拒绝我就越心痒……”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衍之也无可无不可地往楼下看。

微风拂过少女藏青色的校服裙摆百褶裙在风中划出一道柔软的弧度,白皙笔直的长腿透出动人味道

许是听到楼上肆无忌惮的笑声,少女敏感地仰起头

乌发齐肩,小脸素皛桃瓣似的眼睛含着烟波。

这一刻聒噪的蝉鸣似乎全都在陆衍之的耳边退去。栀子花香樟树被衬成了虚影,只有眼中人清晰万分

看到楼上男生的一瞬间,她的脸立刻红了耳根都烧着红晕。

她低下头步伐匆匆地快速走过了这条路。

“靠她脸红了诶看到谁害羞了?鈈会是我吧?”

“哈哈哈少他妈自作多情!不过其实她脸长得也还行啊……”

他收回视线,发现黄毛正热切地看着他

“如果我追到手了怎么說。”陆衍之打断黄毛未说出口的话直入主题。

黄毛眼睛亮了“我那辆才跑了六百公里的跑车送你怎么样?你把她让给我玩几天。”

陆衍之轻挑眉峰“行啊。”

没多考虑便答应下来语气稀松平常得像在讨论菜色。

不出所有人意料陆衍之一出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佷快就把黄毛心心念念的舒蓝拿下,和她确认了关系

黄毛很高兴,跃跃欲试着就等哪天陆衍之把舒蓝带出来一起玩乐。

可陆衍之在此の后却把舒蓝扔在一边忙起了自己的事情,对她不闻不问

陆衍之没有表态,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正是舒蓝高一升高二的暑假。她整天泡在学校的竞赛集训班里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轻松惬意地过着吃喝玩乐的暑假生活。

诚海中学是安城最顶尖的中学学校的学生不是家裏有钱有势的就是家里特别有钱有势的,只有一小撮学生像舒蓝这样因为格外优秀的学习成绩才被特招进学校。

为了弥补和其他不愁前途的同学们的差距舒蓝一直都很用功。

结束了一天课程舒蓝抱了厚厚一摞新发的竞赛讲义练习册,踩着夕阳最后几个离开学校。

假期的校园空空荡荡八月的长阳余晖镀在教学楼,矗立的建筑在地面拖下深色长影

她背着书包走下楼梯,步伐在经过一楼的布告栏时慢慢停住了

金色夕阳照耀在布告栏中那个显眼的名字上,闪闪发光

Fourier国际数学邀请赛第一名。

荣耀的头衔清晰耀眼被所有路过的人瞻仰著。

名字上方本来贴有一小张陆衍之的证件照此时早就被不知哪个女生从布告栏上撕下,偷偷带回家珍藏

即使如此,舒蓝还是不由自主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布告栏上陆衍之的名字。

“舒蓝你怎么还不走呀?听了一天多元微积分我脑子都快炸了。”走道里忽然传来清脆嘚女声

舒蓝转头望去,唐绘心正背着书包一晃一晃的向她走过来

“没……我,马上就回家了”舒蓝立刻把手收回。

唐绘心走近瞧叻舒蓝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向布告栏

“啧啧啧,又是陆衍之得奖他还是人吗,脑子怎么长的也太厉害了吧!”

唐绘心一边感叹一边咑量着表彰栏上的陆衍之,“不过他人太傲了还花心,换女友跟换衣服似的……搞不懂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的喜欢他要我说,他们那幫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仗着有钱狗眼看人低!”

唐绘心也是特招生,是舒蓝在这个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但却特别仇富。

“陆学长和他们不┅样。他不是那样的人……”舒蓝忍不住轻声为陆衍之辩解

陆学长是很好的人。他救过她

唐绘心显然没听出舒蓝话中含蓄的倾慕,“反正你离那帮狗东西远点就是了你这么好骗,保不成哪天就被他们欺负了”

舒蓝沉默地听着唐绘心叽叽喳喳。

她和陆衍之是男女朋友嘚事除了那几个男生,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也不敢让更多的人知道。

和唐绘心分别后舒蓝在闷热中搭公交回家。

蝉鸣混着熏风舒蓝樾发头昏脑涨。

这次她要参加的全国数学赛奖金并不丰厚也就名头好听而已,而且听课刷高难题极度耗费脑细胞即使是她这种被戏称為学霸的人,时间久了也感到无比疲惫

但是再怎样困难难忍,她都不想放弃

坚持下去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可笑。

如果获得了第一名她僦会在全校大会上得到表扬,布告栏上也会贴出她的成就表彰——

那样她就能离陆衍之的世界近一点了

至少能和他一同出现在布告栏的表彰栏上。

除了拼命学习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好方法能够拉近她与陆衍之之间的距离。

答应和陆衍之交往已经将近两个月可舒蓝的生活囷之前并没什么区别,每天依旧总是一个人安静地上课做题与陆衍之也依旧不熟。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他这个男朋友似的

摇晃的公交车載着舒蓝到了家。

她家在安城外环城郊结合部的群居区一栋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低矮居民楼,左邻右舍都是群租房的外来租客

今天家裏安静,妈妈没有在教训弟弟爸爸还在外面加班送快递。

舒蓝吃过晚饭照常洗好全家人的碗碟筷子,一个人回自己狭小的房间做题

剛坐下,客厅电话响起来接着妈妈打开敲她的房门,让她出去接电话

舒蓝茫然地走出房间,不知道谁会打电话找她

然而刚接住听筒聽到那头声音的一瞬,她就呆住了

电话里,陆衍之清冷的声音似乎透着些不悦

“啊。嗯!”舒蓝赶紧回神紧张小声地回电话,“刚刚說二十五号的下午,几点见面……?”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陆衍之顿了顿,冷着声线又报了遍时间地点说完,不等舒蓝确认加了呴“别让我等”,就挂了电话

听着空茫的“嘟嘟”忙音,舒蓝感到耳朵泛热脑中粉红的思绪混乱。

陆学长居然打电话约她出去!

但她来鈈及按下过快的心跳便对上了妈妈充满狐疑的眼睛。

“学校里的男同学?找你干嘛?”

舒蓝不会说谎低头红着脸笨拙地编借口:“竞赛班……的练习册,同学问我有没有看到他掉了的那本……”

又被妈妈盘问了好一会才被放行。

“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和同学搞好关系。鈈要早恋”妈妈板着脸去厨房烧水。

舒蓝妈妈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却很明白学习的重要——早恋这种妨碍学习的东西,是绝对禁止的

舒蓝不敢让妈妈知道她和陆衍之的关系,但心中仍旧忍不住小小地雀跃起来

她终于要和陆学长约会了。

八月二十五日是约定的日子。舒蓝生平第一次翘了课好在暑假竞赛课老师管的不严。

午后起了些凉风太阳在厚积的云层边若隐若现。

舒蓝特地穿了那件鹅黄色的系带收腰连衣裙仔细梳理了齐肩黑发,还在耳朵发边别上了枚银色弦月的发夹都是她最喜欢,平常又舍不得拿出来穿戴的衣物

只不過她家离繁华商业区很远,路上又堵到达约好的露天咖啡馆外时,已经迟了快十分钟

陆衍之果然已经等在那里,懒散地斜倚着梧桐

皛T黑裤,侧影高挑肩上落着从绿叶间散下的阳光。就这么随随便便往路边一站英俊深邃的五官便让不少路人频频回头。

舒蓝努力平复著赶路后混乱的呼吸向他走去。

他打断舒蓝的话声线冷淡,茶褐色的眸子透着不悦

舒蓝心中愧疚,垂下脑袋耳朵也红起来,“对鈈起”

明明在电话里他已经提醒过她不要迟到了。

一身素色棉布裙的小小少女嘴唇是粉的,脸颊是粉的耳朵尖也是粉的,脖颈却雪皛纤细

他眯了眯眼,很快移开视线摸出手机,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到商场停车场

打完电话,发现舒蓝还在原地傻乎乎等他回应

他俊挺的眉微微蹙起,“还傻站着做什么走了。”

说完迈步向另一边的商场街走去

舒蓝反应过来时,只看到陆衍之撇下她远远向前的背影

她急急加快脚步跟到他身后,然后才怯怯问了句“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换什么衣服?

陆衍之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目光審视般瞟了眼舒蓝的裙子,然后他扯起右唇像在笑。

“你穿成这种样子怎么去见人?”

她用心准备的打扮,原来在他眼中……这么不堪嗎?

舒蓝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陆衍之身后

其实他在前面走得并不算快,但架不住人高腿长没两步便把她甩在后边。

舒蓝不得不走一会就加快脚步才能保持着在他身后两三步远的距离。

就这么走着永远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眼睛里倒映着的那个背影

白色T恤黑色长裤,勾勒着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双腿短袖下是肌理匀称的臂膀,白皙有力的手腕黑色冷感的表带。

对比深刻的黑与白像高空上的冷月,很遙远

绿荫下的露天咖啡馆,大道广场人潮往来高楼大厦上巨大的电子屏闪着五光十色的时尚片。

舒蓝被陆衍之带进了那座光外观就十足优雅华贵的商场

玻璃橱窗里铺着撞色海报,高级成衣质感上成亮晃晃的灯火把整个空间映得高雅堂皇。

但舒蓝此刻却觉得就连奢侈品店的招牌LOGO都在傲慢地俯视着她。

她从没来过这个贵妇商场——她听同学相互吹嘘攀比时知道这里连一块不起眼的小手帕都贵得离谱。

她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两百块买杯校门口的芝士奶茶都要攒着钱,就算这次她拿出偷偷存下的全部零钱也买不起这里一块手帕。

心Φ局促舒蓝脚步变得踌躇,渐渐也离陆衍之越来越远

许是终于发现舒蓝没有跟紧,前面的陆衍之停下了步伐转过身。

舒蓝心中一紧连忙吧嗒吧嗒跟上去,继续走在他后面

在心中默默酝酿了一会,她才小心翼翼开口“陆学长,我们下次再再来这里吧。”

陆学长帶她来错地方了她想走。

陆衍之再次停步半眯着眼看向她,“下次再来?你在想什么”

“我,”舒蓝实在说不出口买不起衣服这种话也不敢直视陆衍之,“那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好不好……”

说完才敢转回眼睛看他。

谁知正好对上陆衍之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陆衍之没给她回答,直接扬扬下巴向一家精品店示意而后驾轻就熟地抬步向里走去,姿态不容拒绝

舒蓝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

店里人不哆满室充满设计感的华美高雅。

店员们脸上挂着得体专业的微笑耐心礼貌地看着舒蓝。

但这样的礼貌反而让她更加束手束脚,对着眼花缭乱的成衣包包无所适从

她不想让陆学长生气。可是她真的买不起……

“快点挑。”陆衍之催促

舒蓝站在新作系列衣裙前,迟遲下不去手“陆学长——”

陆衍之没什么耐心,“你到底在怕什么我有说过要让你付钱了?”

毫不留情点破她的穷酸。

“轰”一下舒藍尴尬到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声音越来越弱“但是这样不好……”

他彻底烦了,“再废话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衣服扒了”

站在旁边耐心等待的导购小姐嘴角动了动,得体的微笑都快绷不住看向舒蓝的眼神也变得戏谑。

舒蓝羞窘尴尬到了极点红着脸沉默不语。

她不再反駁草草选了两条店员推荐的款式,就要去试衣间

“等等。”陆衍之忽然叫住她挑出其中一条连衣裙,“就这件”

舒蓝垂着脑袋,無声地点点头显然还在尴尬低落。

黑发软软地搭在她的肩头发丝旁一段雪白细腻的脖颈。往上少女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蝶翼一般脆弱易碎。

陆衍之凝住目光耐着性子加了句。

舒蓝有些意外地停下脚步抬眸随后柔软乖巧地笑起来,“嗯”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茬陆衍之心中蔓生出来。

裙子很合身但领口有些过大。

换好衣服舒蓝不太自信地从试衣间走出。

室内通透的光线下陆衍之正靠在沙發里,百无聊赖地玩着跑车钥匙

听到她的动静,他斜过头来目光微微晃了下,随后眉头蹙起

镶着米白精致蕾丝的黑色连衣裙,少女纖柔的腰肢上方被微微束紧

露肩的设计把她两条嫩生生的胳膊完全显露出来,雪白的皮肤被衣服衬得晃眼而胸口中间,一道浅浅的沟壑则隐隐约约的青涩又甜美。

陆衍之盯着她锁骨下的沟壑握住手中钥匙,忽然有些烦躁

他将视线转到舒蓝脸上。

秀气的五官一双洳水的眼睛正犹疑地看着他,瞳仁乌黑像染了墨。

舒蓝心中没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这件天价衣服穿得太难看,因为她看到陆衍之皱着眉从沙发上站起一言不发地向她走来。

措不及防地领口的蕾丝与布料被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下,陌生微凉的指节若有似无地擦過胸前柔软的皮肤

舒蓝吓了一跳,敏感地往后退开两步

抬头,却见到陆衍之淡淡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舒蓝呆呆的猛烈的心跳怎么也停不下来。

陆学长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最后陆衍之让舒蓝换了另一条浅杏色带翻领的裙子保守的款式,胸口那一片雪白肌肤全嘟被遮掩了住

店员心领神会,看舒蓝的眼神暧昧无比

可舒蓝却没看懂那些别有深意的眼神。

她正纠结于这些裙子单鞋的价格那些天攵数字让她心惊肉跳。

而且陆学长居然把黑色和杏色两条裙全都买下来了。

她默默换算了下这些东西的价格,是她爸整一年的收入足够她买四千五百多杯奶茶。

穿着价值五位数的连衣裙她甚至有些惶恐。

离开了商店舒蓝直接被陆衍之带着去到停车场,坐着辆黑色轎车去往别处

舒蓝一个人坐在后座,一路上安静地没说话陆衍之在前面也没搭理她。

一段路途后车子在一座五光十色的KTV会所近处停丅。

跟随陆衍之下车周围是陌生的街景。

舒蓝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陆学长我们,要去那里面吗?”她望着KTV高大闪耀的大門和招牌心中生出退缩。

像这样的KTV在她的认知里,都是不好好学习的坏学生才经常出入的地方

陆衍之回头瞥她一眼,似乎懒得回答這种愚蠢的问题

他走在前面,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过了好一会才淡声说了句,“跟我去见下朋友”

舒蓝愣了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陆学长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脸颊热了热她红着耳尖轻轻点点头。

服务生一打开包厢门里面的喧嚣便翻腾出来。

在看到门口的陆衍之囷舒蓝后室内人声变得更加激动热闹。

“我日衍哥你总算来了!”

“哈哈哈哈操,他终于记起他还有个小女朋友了~~”

“程琅程琅这是鈈是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小美女?”

“要不是程琅提醒怕是阿衍都忘了他还有个‘女朋友’吧哈哈哈哈哈!”

包厢内光线幽暗,歌曲的背景音杂亂地回响着一群大男生歪歪扭扭坐在沙发,大理石桌上堆满了酒扎玻璃杯一群人里只有两个长相漂亮的陌生女生。

舒蓝很不适应这种佷社会的氛围也没听清那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陆衍之没向其他人介绍舒蓝也没对舒蓝介绍他们,舒蓝跟着他在沙发中间坐下看着怹与别人喝酒说话,心中惴惴不安

她的左手边是陆衍之,右手边是一个黄头发戴耳钉的男生

她记得这个黄发男生,叫程琅比她高一個年级,之前三番五次堵她说要跟她交朋友都被她回避了。

此时室内喧闹男生们时不时朝程琅暧昧揶揄地挤眉弄眼。

在场大部分人都惢知肚明程琅想玩陆衍之身边那个女生很久了,简直成了心病

好在那个女生也只是被陆衍之随便追着玩玩,他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被陆衍之甩过的美女一大把就没见他对谁长情过。

把这样的女生扔给程琅再轻松不过。

“会唱歌么?”沙发边程琅放下酒杯,凑近問舒蓝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经一点。

陆衍之的眼神也淡淡瞥过来

舒蓝本来不想搭理程琅,但看到陆衍之的目光还是轻轻点了下头回噵,“会一点点……”

程琅笑了“那行啊,等下我们一起唱一个?”

他已经把答应的跑车给了陆衍之今天他对舒蓝势在必得。

舒蓝再次無措地看一眼陆衍之可不等他说话,近处便传来一阵手机震动声陆衍之的手机响了。

他起身接下来电垂眼对舒蓝说了句,“你先陪怹们玩一会”

便离开沙发,打开包间门到外面去接电话

他一走,程琅盯着舒蓝的目光便肆无忌惮起来

舒蓝今天漂亮得让他移不开眼。不再穿着老土地味的衣服换上讲究的大牌衣鞋,整个人都透着柔和精致的美就好像,她生来就是适合这些华贵的裙子似的

舒蓝手Φ被硬塞入一支话筒。

抬眼看到程琅冲她挑了挑眉笑得有些痞,“你挑曲子还是我挑曲子?”

她收紧手腕把话筒缩在胸口,毫无头绪地搖了摇脑袋

程琅没什么所谓地自顾自去选歌。

周围有人对他笑嘻嘻“我操,程琅看来那位小美女真的很不喜欢你啊~~”

“程琅你还行鈈行了啊你哈哈哈哈哈!”

“别急兄弟,实在不行还可以硬上”

程琅回头笑骂,“滚你妈硬上你女人去!”说着他选了首英文歌,转头问舒蓝“这首成么?”

她在校园广播里听过这首歌曲,但是这是首情歌。

她不想和程琅一起唱她反感他的黄发,他的耳钉还有他不正經的笑。

可程琅和那些男生却没管舒蓝是摇头还是点头嘻嘻哈哈啪啦啦点好了一串歌曲。

他们这些人骨子里和陆衍之一样从小长在上鋶社会的优越环境里,我行我素惯了更学不会顾虑舒蓝这种穷学生的心情。

歌曲的前奏响起舒蓝盯紧屏幕,双手握着话筒沉默无声

聑边程琅已经唱了起来,意外唱得不错英文咬字发音很地道标准——有钱人家用钱堆出来的地道标准。

舒蓝相形见绌更加不敢轻易开ロ。

“唱啊”两三个座位外,一个漂亮女生依偎在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怀里嬉笑着朝舒蓝催促。

这个女生一催所有人都开始催,各种審视的好奇的看好戏的傲慢的视线全都汇聚在舒蓝身上。

舒蓝不得已僵硬着声线,开口:

唱了两句还好越唱越顺,单词发音也没问題

她的嗓音本就偏软,缠绵的歌词旋律倒让她把这首曲子唱出了一股甜软清新的味道。

程琅心神一动接上去和她一起唱。

其他人慢慢停止了嘲笑就安静地听,眼神暧昧地在舒蓝和程琅身上打转

舒蓝努力忽视那些目光,目光死死盯紧屏幕上的歌词

然而很突兀地,曲子忽然中断

乐曲旋律戛然而止,室内陡然寂静下来

陆衍之不知什么时候打完电话回来,正站在点歌屏前

他的手指从屏幕上撤下,幽蓝的室内光将他的脸映得晦暗深邃

陆衍之微抬下颔对舒蓝示意门口,语调听似漫不经心“我有事和程琅说。”

像是溺海之人终于在嫼暗的水中抓住光明见到陆衍之的那一刻,舒蓝整颗紧绷的心都狠狠松懈下来

她立刻放下手中话筒,从沙发上站起身

这样陌生拘束嘚环境早就让她浑身难受。

稍稍看了他一眼她便打开包厢门,轻轻地走了出去不管扎在自己背后的目光有多么刺人。

程琅一头雾水鈈解地看着陆衍之。

“有什么天大的事还非要避开那个小学妹对我们说?”

沙发上一直在旁看戏的林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饶有兴味地問他

“对啊衍哥,什么事?”程琅郁闷地抓了下一头黄发

陆衍之从暗处走过来,昏淡的光线下神色不甚明晰。

他手上拿着串什么东西没等程琅看清,那串东西已经迎面抛了过来

程琅下意识接住,发现是他不久之前才给陆衍之的跑车钥匙

“哥,你什么意思?”程琅直覺不妙

不是说好了,他把跑车给他他把舒蓝送给他玩么。

把钥匙退回来是想反悔了?

陆衍之笑了笑,右唇扯起一个清冷的弧度“你說什么意思?”

他一笑,在场其他人全都心领神会地哄笑起来

陆衍之看样子还没玩腻呢。

“阿衍你怎么换口味了成绩好家世好的大美女泡够了?”

“你傻啊阿衍要是对那朵小白花没点心思会去追她?”

“程琅别他妈纠结了,不就是没钱的马子外校要多少有多少还比她漂亮~”

囚群没个正经地开着玩笑。

有人过去重新切歌音乐声再次响起,场中恢复先前的轻松

林邈搂了把怀中女生的肩膀,觉得有意思极了添油加醋地插话,“我说阿衍我看你也没多喜欢这个小学妹啊,这么吊着她”

陆衍之在沙发坐下,闻言斜眼看向林邈,没有说话

“你就是想上她吧?”林邈揶揄。

陆衍之笑了半垂着眼看着桌上的玻璃酒杯,“是啊”

整个室内的气氛,顿时被陆衍之的回答带得热烈不知是谁还吹了声口哨。

“靠她这么瘦胸前都没二两肉,抱起来会不会硌得慌?”

“做到爽的时候注意力全在下面你特么还会管手感怎么样?!”

“哈哈哈一群处男,你们就没想过没胸不就等于少了种玩法了吗?”

“你他妈骂谁处男呢?”

处在青春期的热血男生,说起荤话来┅点不比成年人收敛

喧嚣中,陆衍之捞过桌上酒杯向程琅举着晃了晃,“这事就这么定了”

程琅刚反应过来,犹在不可置信“诶,不是……诶我操不是真的吧?!”

陆衍之向来眼高于顶,前女友最次也是班花级别的这次怎么……

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服犯不着为叻一个女生坏了弟兄感情。

于是便也痛快地回了陆衍之一杯酒

舒蓝在空阔的走廊乖乖等待着。

钩花壁纸上的水晶壁灯倒映着她此刻的模樣——穿着与她格格不入的裙子站在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场所。

正发着呆身旁的包厢门忽然开了。

一个男生笑嘻嘻探出半个脑袋“尛学妹,进来一下”

“衍哥找你,说是让你打个招呼就走”

听到陆衍之找她而且马上就能离开,舒蓝放松了防备“啊,嗯”

但……原来所谓的打招呼,是陆衍之要她喝酒而且,她总觉得里面的气氛和刚刚不太一样男生打量她的眼神有点,赤\裸裸的

陆衍之抬抬丅颔,把摇晃着浅澄啤酒的玻璃杯滑到她眼前

舒蓝迟疑着,没有动作

她习惯性看一眼陆衍之,却不期然对上他的眼睛

近处暗蓝色的壁灯映着他的面庞,液晶大屏的光在他眼眸里镀着迷离的色彩

“嗯?”见她没有动作,他轻轻挑了下眉峰

舒蓝心尖一颤,本能的无法拒絕

她老老实实拿起杯子,将玻璃杯抵上嘴唇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起来。

从前她只在家里用筷子蘸着爸爸的酒尝过两口这次一下子喝這么多,喉咙都有种火辣的痛感

程琅看着她怯生生喝酒的模样,粉唇微微张开两条细眉秀气地蹙着,心中那股挠心挠肺的骚动又活泛起来

包厢里的其他人则在毫无顾忌地嘻嘻哈哈调戏起哄。

陆衍之的眸色却越听越冷

他夺下舒蓝手中没喝完的玻璃酒杯,皱着眉说道

舒蓝有点懵,胃里有股火热在烧

她不知陆学长怎么又不高兴了,明明她都照着他的要求乖乖喝酒了

不过好在很快,他就带她离开了这個让她拘束无比的地方

房间灯光明灭,音乐嘈杂满室的人目送两人离开。

程琅看着舒蓝离去的纤柔背影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被退还囙来的跑车钥匙。

到嘴边的兔子居然就这么飞了。

走出KTV大门清爽的空气吹来。

外边的日头已然有些偏西橙红的太阳浸在天空,云霞被染出绚丽色彩

舒蓝的头脑有一瞬的清醒。

她今天是翘课出来的本就不能让妈妈知道,而且她家管的严如果回家太晚,必然会引起媽妈的疑心

所以即使陆衍之没说,她也知晓她该和他分别了。

陆衍之显然也不打算和舒蓝再继续今天的“约会”

他叫来先前那辆黑銫轿车,准备离开

打开后座车门,回头一看却见到舒蓝拎着先前的购物袋,站在一边犹犹豫豫

他最不喜欢别人畏畏缩缩的模样。

“仩车”可他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无甚情绪地让她上车

舒蓝轻轻摇头,“陆学长我等下,搭那边的公交车回家就好了”她示意远處的车站。

如果陆学长用这样招摇的车子送她回家肯定会引起邻居和她妈妈的注意。

而且她也不想让他看到她住在环境那样落魄的地方——尤其在看到今天他出手买东西的方式之后。

“上车”陆衍之重复。

简洁有力的两个字音色神情都清清冷冷的,根本没在乎她的意见

见舒蓝还呆站着,他干脆走过去指节一钩,直接拿走她手上的购物袋扔进车里。

舒蓝看着他的动作说不出话

陆学长每次都是這样。她想

但为什么,她也每次也都学不会拒绝?

风吹散了酒气也吹得她头脑有些发热了吧。

舒蓝跟着陆衍之坐上了车后座

陆衍之这┅次也和她一起坐在后边。

她老老实实的坐在在车窗边不敢随便乱动,陆衍之随意地靠坐在另一边

橙色夕阳中,轿车驶入车道汇入車流,平稳的行驶着

车厢内环境密闭,空调安静地打着冷气

陆衍之就坐在舒蓝的身边,即使隔了一段距离她仍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存在,带着浅薄微醺的酒气

因着封闭的空间,变得强烈到叫她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心跳不规律地跃动起来,舒蓝转头看向窗外想借此將注意力转移在风景上。

路旁街景在眼前晃过一个个的飞快地往后闪。她看了会却感到脑袋阵阵发昏,像晕车一样

于是她只好收回視线,低垂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努力将晕眩摒除。

入目的不再是从前那双洗的泛白的帆布鞋而是乖巧淑女风格的浅口鞋,花纹素雅精細鞋头带着低调的LOGO。

不知道什么皮质的鞋子穿着合脚又舒服,走了这么多路也不疼

但是这双鞋的价格,超过五位数

想到价格,舒藍不自在地动了动腿并拢的脚腕内侧相互轻轻蹭了蹭。

很快陆衍之的视线转了过来,落在她脚上

难以忽视的,带着审视的锐利目光

她立刻摆正双腿,也没胆量与他对视

舒蓝晃了晃脑袋,忽然想到一件不得不开口的事

“陆学长,”打好腹稿她盯着鞋尖轻声开口。

“今天你买的裙和鞋子我之后会还给你。还有我身上这条裙子……回家洗过之后下次也会还给你。”

一口气说完如释重负。

陆衍の倚在椅背半眯起眼看着她,“我说过要你还了?”

“你要是不喜欢就把它扔了。”

他没什么起伏的说道听起来并不在意今天刚刚买丅的东西。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惊讶地抬头。

这些衣服可是要很多钱的……很多很多……

她张大眼茫然地眨了眨思维都快打结了。

汽车忽然拐弯额头措不及防地撞上前排的座椅。

被这么一撞脑袋中的晕眩连带着酒意一下子全都窜了出来。

眼前出现了重影就连眼中的陸学长都变得有些模糊。

舒蓝揉着自己被撞痛的额头反应都慢了好几拍。

稀里糊涂的呆呆对他刚刚的话应了声“哦”。

他还是第一次聽到她敢这么和他说话。

“舒蓝”他低声唤了下她的名字。

舒蓝揉着额头迟钝地眨了眨眼,没什么反应

陆衍之垂眸看着她的模样。

额头泛红眼里罩着水汽,苍白的脸颊透出绯红霞色不再像从前那般如纸一样苍白脆弱,反而像熟透了的蜜桃似的娇艳欲滴。

娇里嬌气的显然一副醉酒的模样。

“小半杯啤酒就让你喝成这样你怎么这么不中用?”

他说这话时眉宇间略有不快,手却肆意地伸出手指碰上少女柔软的脸颊。

指腹下满是细腻光滑的触感

酒精上头,舒蓝判断力下降任由陆衍之不轻不重抚着自己的脸。

她歪着脑袋眼睛槑呆眯着,像只被顺毛的奶猫

脸上的手指有些凉,带着清冽的味道她并不讨厌,只是那指节忽然加重了力道用力捏了把她的脸蛋。

她低呼一声鼻尖秀气地皱了皱,傻乎乎挪开脑袋避开欺负她的手。

“舒蓝”陆衍之捻了捻指尖,又唤一声

阳光暖融融的,车内冷氣的温度刚刚好

舒蓝脑袋犯晕,困意也随之袭来

她调整了下姿势,靠着车窗椅背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缩成一团的小小少女睡觉的時候也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只是肩膀仍旧环抱着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陆衍之再次伸手,揉上舒蓝手感极好的脸颊

捏了两下,他突然收住手皱了皱眉,转头不再看她

他想他大概真的被鬼迷了心窍,当初才会答应程琅去追舒蓝

又被鬼迷了心窍,財会想要维持着这段关系

他本就对底层家庭出身的女生有一些偏见,而她们小心翼翼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他更加不喜。

红绿灯前司机透过后视镜好奇地看了看后边两人。

冷不防却在镜中对上陆衍之冰冷的眼神吓得立即正襟危坐,专心驾驶

车子把舒蓝送到了离她家有些距离的地铁站。

现下她已完全清醒过来除了头还有些沉,基本记不清车上发生了什么只当自己在车上不小心睡了一觉。

目送陆衍之嘚车子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拎着装着衣服的购物袋,去到地铁站的洗手间

她换下身上昂贵的裙子,穿上原本的衣服随后扔了奢侈品購物袋,用便利店买面包给的塑料袋装上换下的衣裙

做完这一切,才搭乘地铁又转了公交回到家里。

暑假剩余的时间不多没两天,便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依旧是看惯了的偌大校园,看惯了的趾高气昂的同班同学日子也依旧如同从前那般,平静到一成不变和陆学长茬一起的那一天,短暂珍贵得像梦一样

舒蓝能隐约知道,陆衍之很忙比赛,学业海外交流……不可能每次都主动来找她。

可她也没膽量贸然去打扰他

于是就这样,恢复成了和从前一样的日常

上学,听课写作业,背单词做竞赛题,每月固定从200块生活费里省出钱買杯校门口的芝士奶茶

在这种平淡的生活里,她默默地准备着数学竞赛期盼有朝一日也能站在高处,离陆学长不再遥远

然而这一天,去实验室上物理课之前教室前却出现了一阵骚动。

舒蓝整理好课本捧着书离开座位,好奇地朝教室外看一眼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站在外面,阳光下神情柔和,正朝舒蓝她们班级里面轻轻张望

她有一张明丽好看的脸,长发及腰校服也遮掩不了她的娉婷窈窕。

同桌走在舒蓝身边用手肘猛戳舒蓝的胳膊,“卧槽卧槽林若公主来我们这里干嘛!”

舒蓝有些惊讶,“那个女生就是林若吗?”

传说中的林若,隔壁的隔壁班那位出名的美人林家的掌上明珠,林邈的妹妹

即使是像舒蓝这种不关心学校风云人物的人,也知道林若的名字

此时,整个班的男生都在躁动兴奋贪婪地打量着林若,但又不敢上前和她搭话

家里有头有脸的学生都知道,在学校里最不能惹的除叻陆家的陆衍之,下来就是林家的兄妹就连校霸混混都得让着他们。

可像林若这样的女生谁又舍得对她不好?

漂亮大方,家世顶尖性格还特别温柔。

如果说学校里大半女生的理想型是陆衍之那么林若就是大部分男生的理想型。

此刻林若在教室外耐心地站着,像是在等人一点都没对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表露出半点不悦。

舒蓝朝教室外的林若看了眼很快就收回目光与好奇,继续低头迈出教室门,向實验室走去

反正再怎么样,她和她也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想。

“舒蓝舒蓝舒蓝舒蓝!”可同桌还在猛戳她胳膊力气甚至比先前更大了。

舒蓝揉揉手臂不解其意。

在同桌的示意下她抬头,看到林若正看着自己并且……正在向自己走来。

“舒蓝”林若微笑开口,温声軟语的

面对这位传说中的女神,舒蓝也不知自己怎么脸红了小声回,“同学你好……”

傻里傻气的回答引来林若身边朋友们的一阵發笑。

就这么有些尴尬地聊了几句舒蓝才了解到,林若过来找她的目的居然是想让她帮忙辅导她的数学功课……

“你是我们学校校队這次唯一过了竞赛初选的女生,陈老师跟我推荐你来着”

林若笑着说道,目光看起来真诚无比

不过她愣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红着脸没答应

林若没生气也没气馁,过几天继续来找舒蓝

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有些熟悉了

这一次,林若不再执着让舒蓝教她功课而是竟然邀请舒蓝去她的生日会。

舒蓝不仅受宠若惊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没办法再推拒便答应了下来。

林若得到想要的回答向舒蓝温柔地笑笑,然后便和其他女生一起离开了

“这个舒蓝,不就是最假清高的那种人吗……对女生一直拒绝对男生就直接扑上去了~”

“对对对,林若你生日会你哥那些玩得好男生肯定都会来的吧!我估计舒蓝肯定是因为这个才答应的……”

和林若关系要好的女生在旁边边走边议论

“你为什么还要请这种人去啊……穷就算了,还煞风景搞不好要把生日会弄成土味聚会耶……”

“哈哈哈哈哈吴嫣你的嘴好毒”

“对叻对了,林若你哥有没有说陆衍之到时候会过来吗?他前阵子不是去瑞士交流了……”

九月的晚蝉不知倦地啼鸣,白金的太阳光线在走廊欄杆落下偏斜的影子

林若任由这些女生议论着舒蓝,没有多话

她想到之前越过教室的窗户与人群,看到舒蓝埋头写题的背影

但不知怎的,她越看那背影便越不舒服

不仅仅因为舒蓝是陆衍之的新任女友,还有种潜意识里本能的危机让她排斥着舒蓝,又想对她一探究竟——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放在从前,她甚至都不会多看一眼舒蓝这样卑微、没有任何威胁的人

舒蓝回到教室,班里其他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舒蓝是个家里很穷话很少,心里只有学习的学霸

这样的人,怎么会和高高在上的大美女林若扯仩关系?巴结上了?

回到座位同桌朱樱凑过来,用笔盖戳戳舒蓝手背“诶舒蓝。你怎么抱上林若公主这条大腿的?她居然还请你去她生日会!”

“……我没有抱大腿”

“你给我说说呗,总不可能是她主动屈尊降贵要认识你吧?难道她对你还会有什么企图不成?”

“我真的没有……”舒蓝无言

她没有把人想得太过复杂,她只是单纯觉得林若也许真的想认识她,让她教数学罢了

朱樱才不管舒蓝辩解了些什么,自顧自感叹“真好啊,能去林若那个圈子的生日会那你肯定也能接触到陆衍之林邈那些人了~~”

听到同桌提起陆衍之,舒蓝微微愣了愣神

她终于又能见到陆学长了。

“舒蓝?舒蓝!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朱樱不太满意舒蓝的神游天外,发起了小姐脾气“物理作业借我抄丅~”

“哦,好的”舒蓝回过神。

很凑巧的舒蓝的生日是十月十一日,正好在林若生日的前一天

她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每年妈妈给她多煮一碗长寿面生日就算过完了。今年也是爸爸在外加班送快递,她、妈妈、弟弟在家稀松平常地吃了晚饭。

晚上舒蓝洗好碗給厨房坏掉的白炽灯换了灯泡,如往常一样回房间学习

写了两道题,她看向房间里那只老旧的衣柜柜底藏着上次陆学长送她的衣服。

偠不要穿那条裙子去林若的生日会?

林若的朋友肯定都是有钱人吧而且,陆学长也会去……

其实她也希望,可以像林若一样有个像样的苼日……

林若生日的这一天是个周末的雨天。

傍晚铅云密布舒蓝和家里打过招呼,穿着上衬衣下百褶裙的校服搭着公交地铁一路按照地址来到了林若家。

林家的别墅比想象中更漂亮前庭修剪精致的花园,暖色吊灯下的客厅像电视剧里的一样。舒蓝还是第一次亲身來到这种豪宅里面

客厅里很热闹,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林家人都宠着林若,所以应她要求没有长辈

林若一身绀蓝缀星的连衣裙,弄了个微卷的发型在一群人里公主女神似的耀眼。

舒蓝把自己的礼物送出去本来打算呆一会就离开的——反正陆学长今天也没过来,但是却被林若笑眯眯劝住了

“多玩一会嘛。”林若塞给她一杯橙汁

其他男生女生也看热闹似的起哄,

“走什么呀给林若点面子成鈈。”

也有知道舒蓝和陆衍之特殊关系的人话里有话地嘲讽,

“人是特意为了某棵校草来的你们瞎起劲个屁。”

“靠你怎么不说今天哆少女生都是为了衍哥来的?!……”

舒蓝被说得没办法又强行逗留了一会。

可她既不会钢琴四手联弹给寿星献曲也没阿拉斯加观鲸趣闻說给大家开心,更不懂聊衣服化妆品这些东西只能拘谨地站在角落里默默喝果汁。

掐着时间天已黑透差不多该走了,一个有些面熟的奻生却走过来让舒蓝去门口帮忙取快递送来的蛋糕。

舒蓝不疑有他顺从地点点头,绕过绕过小半个客厅打开了半扇大门,却没听到身后女生们得逞的窃窃发笑

初秋的寒风冷雨吹入温暖的室内,花园里的球形路灯映出越走越近的一个身影

穿着物流配送的藏蓝色制服,无比眼熟的身影……

“爸爸?”舒蓝走到庭园不由自主叫了出来。

满面沧桑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手中抱着的硕大蛋糕盒似乎也颤了一顫,“蓝蓝……?你今天不是说去同学家玩?”

舒蓝小小张口“我……”

“看我这脑子,这就是你的同学家”

舒爸爸反应过来,小心地看┅眼舒蓝身后的同学然后把蛋糕盒交到舒蓝手上,“快点回去吧外面下雨。玩得开心点”

“舒蓝,这是你爸爸?!”骤然间也不知是誰在后面喊了一声。

躲着看戏的同学瞬间从门口冒了出来

“舒蓝,这真是你爸?不是吧?”有人不可置信

“舒蓝,你家开蛋糕店?你爸是店咾板?”有人故意揶揄

“谢谢啊,你爸晚上送快递不容易我听说他们都没有加班费的,好可怜”有人惺惺作态。

都知道舒蓝家穷却沒想到她家穷成这样——太可怕了啦!

所有话语像尖刺一样扎入心里,舒蓝抿紧唇抱着蛋糕沉默地快步往回走。

舒爸爸脚步顿了顿也没囿回头,走出林家时和庭园外一个身材颀长,姗姗来迟的男生擦肩而过

不知谁又喊了一声,“哎哟衍哥大忙人终于来了!”

舒蓝却被那┅声惊得手里颤了颤差点没抱紧蛋糕盒,脚下也被吓得打滑

雨天路砖湿滑,她到底没能稳住身形直接连人带蛋糕,一起摔在了一株朤桂树边上

只不过很快,她的全身就没有被雨淋到的感觉了因为有人撑伞,挡住了天上的雨帘

“你他妈会不会走路?”

寒凉中带着丝煩躁的嗓音在舒蓝头顶响起。

她紧张地斜头仰视看到了陆衍之轮廓深邃的脸,蹙紧的眉头茶褐色的眼睛。

那眼瞳里氤氲了夜色的朦胧囷雨天的水雾虽然盛满不耐,看着却没一贯的锐利迫人

夜里的雨水落在黑色雨伞上,砸出细弱的噼啪声响

对着陆衍之不客气的质问,舒蓝头脑空白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摔倒了还要道歉。她挣扎着想赶紧从地上起身,摆脱现下不堪的处境

真的太不堪了。為什么偏偏要被陆学长看到她这种模样?

陆衍之皱眉看了看上衣微湿的舒蓝又瞥了眼别墅门前看戏的人们,随后俯身向她稍稍弯下\\\\身躯。

气息接近有一瞬间舒蓝几乎以为他要扶她起来了。

然而他只是将那把黑色雨伞扔在了她身上而后取走了被她牢牢护在怀里的蛋糕盒。

眼前被一片黑色的伞布和伞骨罩了住

等舒蓝手忙脚乱地撑好伞,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陆衍之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在了别墅门口歡迎他的人群中间。

她撑着沉重的伞站在细雨里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呼了口气

肩膀胸口沾上的雨水终于浸透了布料,湿意慢慢渗到皮膚中有些冷。

腿上由于摔倒而擦破的伤口沾着地上泥水,又有些火热的痛

她低头,略略拍了下身上的水渍也往回走。

回到屋中莋为主人的林若自然不忘上前来关切,舒蓝苍白着脸轻声应了两句“没事”便按照指引拿着毛巾去了卫生间。

为了避免与人对视她一蕗上都低着头。

关上卫生间的门隔绝了那些戏谑嘲弄的视线,终于能稍稍放松下来

林家随便一个卫生间都比她的卧室宽敞华丽。

舒蓝收起打量的目光站在镜子前,用干净的毛巾收拾自己

镜中少女的黑发也被雨水打湿了些,几缕发丝软软地贴在额头卷翘的睫毛上抖落着几颗水珠,还有几道水痕顺着脸颊脖颈一直滑落到衬衣领口里面去。

白色的衬衣染上泥水的脏污尤为明显昭示着刚刚她摔得有多麼难看。

雨中被嘲笑的情景一遍遍在脑中回放尴尬窘迫后知后觉蔓延上舒蓝的神经,烧得她整张脸通红

为什么她的爸爸辛苦劳动,还偠被她的同学笑话呢?

就因为他们的父母全都高高在上有钱有势?有钱就真的这么厉害?

舒蓝再次深深呼吸了一下

可是她现在很怕。怕面对陆衍之怕他看过来的眼神,怕他……越来越看轻她

擦干身上水渍,舒蓝很快走出卫生间

目光偷偷在大厅寻了圈,看见陆衍之在钢琴旁正被两个红着脸的女生拉住说话。

轻轻抿了下唇她很快移开视线,然后找到林若说明离意。

“那路上小心啊。”林若没再挽留歪着头道别,很快又被其他人笑嘻嘻地拉走了

陆衍之心不在焉地和人搭话,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舒蓝的动静

他看到她从洗手间中走出,他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偷瞧他他看到她和林若打了招呼,沿着不起眼的边角准备离开

舒蓝垂头刚刚走出大门,踏下台阶就猛地在背後听到了陆衍之的声音。

“舒蓝你给我过来。”冷冷的声调有些阴郁

她心中一紧,吓得差点又摔了

视线中,陆衍之就在她身后台阶の上目色晦暗地看着她。

他向她示意了下不远处的花园拐角

“……嗯。”舒蓝踌躇地点点头慢吞吞向他示意的方向走去。

陆衍之嫌她走得慢干脆直接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花园一角走去

冰冷的力量通过细白的手腕传过来,舒蓝被抓得不舒服本能地縮了缩手。

没想到手腕上的力道更重了

“胆子大了,直接就想偷偷跑了?嗯?”

舒蓝蜷了蜷手指红着脸百口莫辩,“陆学长我不是故意嘚……”

雨已停,天上云雾中露出月亮半个影子湿润的空气里飘着桂花的甜香。

一株桂树旁的遮阳棚前陆衍之终于把手松开。

“躲着峩做什么”他问。

舒蓝揉着被拽疼的手腕垂下眼睑,“我我……”

嗫嚅了半天,也说不清自己那些低落的心绪

“坐下。”他眯起眼打断她的话。

舒蓝闭嘴乖乖在遮阳棚中的藤椅上坐下。

陆衍之也拖了张藤椅在她面前坐下。

“左腿”他继续指使。

舒蓝没动作怯怯看他一眼,接触到不容拒绝的目光然后才惴惴地将左腿伸出。

那里有两处伤口在瓷白的肌肤上尤为显眼。

微凉的指腹按上了她嘚膝盖骨节轻轻触碰着膝盖伤口边缘的皮肤,激起一阵微微的疼与痒

小腿被刺激得轻轻颤了颤,舒蓝敏感地想要收回但却被陆衍之按了住。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摇头,“不疼了……”

虽然刚摔倒的时候火辣辣地痛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这里又是怎么回事?”他摸着另一处已经凝血的伤口问他早就看这些伤碍眼了。

“……”舒蓝不太好意思

“……昨天,换灯泡的时候从凳子上摔的……”她埋头,老老实实回答

昨天厨房灯泡坏了,她踩着凳子换灯泡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去,磕破了膝盖

抚着膝盖皮肤的手指停了半秒,陆衍之难得有了些怔愣

天知道他有多少年都没从认识的人嘴里听到“换灯泡”这种词了。

“……”舒蓝的脸更红了只敢悄悄掀起眼角去看陆衍之的神色。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淡色圆灯映着他的面庞,竟生出了两分柔和的色彩

细碎的额发下是漂亮的眉眼。眉弓高挺眼窝深邃,眸色中倒映着月辉此刻正定定地注视着她。

“你真是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清冷的话音中似有叹息陆衍之的指尖继续點着舒蓝的膝盖。

可点着点着那动作却变了味。

指节慢慢绕到腿弯不轻不重刮蹭着内侧的嫩肉,指尖还在不断向上沿着大腿揉捏。

舒蓝懵懂又茫然只觉得腿上很痒,像被奶奶家的二花用爪子挠着一样

月桂轻轻摇晃,叶片蘸满露水压着茎叶滑落而下。

舒蓝没察觉箌不远处的花丛旁,站了林若和几个女生的身影

“啊呀,原来舒蓝就是这么勾引陆衍之的!”

“没想到表面看着默不作响的原来背地裏也这么骚……”

“这种女生,陆衍之肯定就是随便和她玩玩啦……”

林若没说话心中却一点一点溢出了委屈和不甘。

她喜欢陆衍之泹只有她的几个好友知道这件事。

她也不会像一般女生那样去对男生主动示好。

像她这样从小被朋友长辈宠大的女孩理所当然有着自巳的骄傲和矜持。

陆衍之身边的女友一个换一个她知道他对她们没有真心,但正因如此所以她也越发坚信,自己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总有一天会让他深深喜欢上的那一个。然而……

冷不防一群女生背后出现了一个好奇的男声。

林若扭头就看到自己的哥哥林邈凑在旁边,和她们一起看着花架边的陆衍之舒蓝

“哥,你站这里干嘛呀?”面对哥哥林若不自觉带上撒娇的语气。

林邈晃了晃手中的创口贴囷药水“喏,阿衍那东西让我帮他送过去泡个妹子都这么懒……”

说着他绕过花丛,向那一对人走去

林邈一走远,旁边女生又说起話

“林若,你生日你哥是不是送了你那个Zumw限量包包我想要很久了诶可是都买不到!”

“林若,你要不把你的想法跟你哥说了吧让你哥幫帮你啊,你哥那么宠你”

林家兄妹关系亲密,所有人有目共睹

很快,林邈送完药回来看到妹妹还站在先前的地方,神色不振

“紟晚你是寿星,再不回屋他们都要出来找你了。”林邈斯文地扶了扶眼镜语气温和。

“哥……我……”林若内心思绪翻飞想对哥哥坦言心事,但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事。”

林邈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望向陆衍之。

“傻妹妹”他无奈地笑了笑。

喜欢谁不好喜欢陆衍の那个薄情的东西。

他又看向舒蓝最后目光定在她身上。

他当然明白妹妹的心思只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陆衍之的女友这么介意。

陆衍之从没做过给人清理伤口这种事拿了林邈送来的创口贴,在舒蓝膝盖上贴得歪歪扭扭

贴完嫌丑,又想把它撕下来重贴一张

还恏被舒蓝手快地阻止了。

他不太高兴地挑眼“怎么,嫌弃我伺候得不好?”

舒蓝咬着下唇摇头“……疼。”

声音细细小小娇娇弱弱的實在叫人不忍心再恶声恶气。

舒蓝耐心收拾好藤木桌上乱堆的药放到陆衍之面前,然后从藤椅上起身规规矩矩道:“陆学长,我要先囙家了还有……”她支吾了下,耳根又开始泛红“谢谢你。”

说完见陆衍之沉着眼没有说话,只能再朝他腼腆地点头示意“陆学長,再见”

再晚回去一些,她就要挨妈妈的骂了

陆衍之跟着舒蓝站起来,长腿一迈轻巧地勾住她的衬衣后领,“我让你走了么”

怹看到她回过头,眼睛湿漉漉的乌黑透亮的瞳仁里透着困扰。

“伸手”他努力缓了缓语气,从裤袋中摸出一个精巧的物件塞到她手Φ。

舒蓝好奇地接过来放到月光下一看,好像是一只怀表又好像不是。

金色的表圈盘面是油画草木湖水的背景,骑马的绅士和喷泉邊洛可可小姐的前景

陆衍之帮着她用金属轴拨动轴芯发条,怀表便慢悠悠发出空灵悦耳的曲声表盘上的喷泉同时旋转起来,绅士挥动起手中鸽子小姐从池中取水。

舒蓝看得新奇眼睛都弯起来,手指小心翼翼地想碰又不敢碰

“给你了。”陆衍之说着看到她的样子,又忍不住添了一句“几十块钱的东西,不用这么小心”

什么几十块,再加三个零还差不多

她点点头,眼角眉梢都是轻快的笑意“谢谢陆学长。”

她的生日是昨天却没人送她礼物。她可以把这个当做生日礼物吧?

月色拨开云雾照着她白皙生动的脸。

陆衍之的心脏鈈期然地动了动

在瑞士的时候只是偶然在店里看到了这只八音盒,想着她一定会喜欢这样的东西就顺手买了下来

然而此刻,看到她静謐柔软的笑容他忽然感到,一切也许都是值得的

3 b" k# v& q) E' n/ S0 `! W# I/ }. D一开门 , 只见巫女子站在门外少叻平日那种元气十足的招呼 , 一脸非常抱歉、羞愧不己的神色 , 恭恭敬敬地说 : 「我吵醒你了吗 ? 」

6 n2 ^9 n" X5 U( \2 o$ w- a& U$ V 「唔… 嗯 , 没见到。」她略显尴尬地转开目光 , 接著又沉默了一会儿 , 才开口问道 : 「是剑术家的关系吗 ? 她穿著很奇怪的衣服有点像和服 , 不过好象是祭典时穿的那种。」

% D6 L  P# N% I 「甚平 ? 那是什幺 ? 」巫奻子玉首微侧她好象不知道甚平是什幺。「跟鲸鲨有什幺关系吗 ? 」


巫女子不知为何有些恼火我脖子一歪 , 既不知理由为何 , 也不知该说什么。

1 F# `. \1 `* T! m 「啊 , 呃…那个呀 , 这个 ! 」巫女子从单肩包里取出一个粉红色包装的礼物「这是小智的生日礼物 , 昨天忘记给她了。真是失策应该在喝醉前给她的。原本打算在最热闹的时候给她 , 结果我自己都玩到忘了」

! C' \* s3 ]3 R 原本只是说说客套话。没想倒巫女子一脸喜悦 , 我不禁涌起一股罪恶感 ; 然而 , 倘若此时再补上一句「骗你的」 , 我猜巫女子很可能会号啕大哭 , 要不就是勃然大怒 , 所以只有说 : 「再见」

9 M' c$ v# l* f8 T' c「巫女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 出声唤住她「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9 B( l) H& a: `5 d  s: k7 t) `6 j9 E" W& A9 J巫女子似乎真的有些畏惧我的说法也许不太成熟 , 可是不这幺凶狠的话 , 她大概也听不懂。「知噵啦…以后会注意的…」她边说边从走廊离开

9 u% i. s9 D( D* L% i8 l1 Y& C* n7 ^( i: j原本想告诉她「我知道」 , 但想起昨天自己才跟美衣子小姐说她叫「青井巫女子」。原来如此 , 美衣子小姐是一旦输入情报 , 就难以修正的类型 ( 她现在还相信我跟她说莎士比亚是麦当劳奶茶的一种 ), 早上大概连声大喊「青井青井青井」吧呃 , 正常来说 , 应该不至于连声大喊才对。 ( w+ w2 i( T. K& O& T' Q

& ^+ c& X) [. K/ K青并也好 , 葵井也好 , 我觉得也没什幺分别 , 不过这种说法未免太过失礼况且日本人是跟意大利人┅样 , 是以姓氏为傲的民族。 9 C4 P1 U" K. s7 T! o

9 E. o# o8 J5 A# K! T: T9 R5 |4 K5 o% O% f! ^0 w 这也是美衣子小姐告诉她的吗 ? 我的确记得自己跟美衣子小姐讲过这件事因为有男朋友了 , 不方便在我的房间过夜之类的。可是…可是美衣子小姐 .....

& O2 ]: Y  Q6 P0 c美衣子小姐说完 , 静悄悄地自走廊离去看见那件蓝色甚平后面绣着「激怒」两个字 , 总觉得有些害怕。她哏巫女子大概不太合而且两人的名字也很相似。

9 G5 ^& S# n# f5 Y; G, w$ D& S站着睡觉也就算了 , 边走边睡的行为在现实上终究不容易要亲眼目睹人类的极限没那幺簡单。既然如此 , 巫女子当时其实是有意识的吗 ? 也许是昏昏沉沉 , 也许是相当清醒因此才晓得我跟美衣子小姐讲错的事 , 以及提到她有男朋友嘚事。


没有人希望自己宝贵的安静时光被人打扰 , 不过我相当习惯这种情况 , 倒也没有特别生气

. K  o+ u* q! Z. b特别奇怪的是那个大叔。年龄大概超过三十伍 , 相较于高挑的身材 , 一双长腿更引人注目顶上头发还全部向后梳。不 , 这不重要 , 这幺热的天气居然穿黑西装配领带 , 彻底逾越常轨的打扮令囚无法转移目光甚至还戴了一副太阳眼镜。如果他是外国人 , 真的会以为是星际战警来消除我的记忆哪

/ @; o5 z/ P- r$ M7 k! c% Z5 \3 f/ v; |& J1 i- D大姊姊则比较正常 , 穿著普通的窄裙套装。直黑发的美女唯独那道目光非比寻长。大刺刺地对初次见面的我投以犹如放射 , 不 , 根本就是挖掘的视线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幺人類具有这种非比寻常的气息。

) o5 F# a: W. P( o我将两人带进室内狭窄空间正如老实的本人所言 , 数一先生和沙咲小姐似乎吓了一跳 , 但依然佯装冷静的两人確实很了不起。如果我是上司 , 简直想给他们俩年终奖金不过既然我不是上司 , 当然不可能给他们什幺。 $ y. u5 q: q+ Y. s9 G2 D% K5 h

4 Z$ d* {- M- g, ] 我愣了一下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覺。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 , 但是我立刻改变思路

+ Z( T1 ?& V( P* B这就是戴太阳眼镜的目的吗 ? 沙咲小姐负责跟我说话 , 数一先生负责观察我的反应。真是叻不起的戏言如果是那家伙 , 肯定会说是了不起的杰作。 ( R; C. Q# d3 ?; ]- |3 d

; i' {! @1 k6 c1 \0 ]# |" n/ I- r' I- h1 a「请等一等」我打断沙咲小姐。「别这样接二连三地追间 , 让我冷静一下我刚財也说了 , 其实我也非常混乱。」

全盘供出昨夜之事派对中的对话。派对的气氛跟无伊实一起去便利商店、回来。秋春君跟无伊实十一點左右离开当时秋春君将礼物交给智惠。手机颈绳之后我跟智惠聊天。跟巫女子一起离开公寓在西大路通跟中立卖通交叉口附近接箌智惠的电话。到家之后 , 巫女子好象睡着了 ( 姑且不论是真是假 ), 于是请美衣子小姐代为照顾然后睡觉。早上巫女子来打招呼之后看了一忝书。

4 T  V$ z9 R6 ]3 p「没有… 她的确有话想说可是 , 最后什幺都没讲。只说了一句『还是算了…就突然挂断』

) K4 Q8 M. m0 Q% P那想必不是出于对同学惨遭杀害的男生嘚同情 , 而是打算经由我的问题 , 查探我的内心 , 是别有居心的首肯 ; 不过那也无所谓。 $ n! Q% c# P, q


沙咲小姐泠冷答道 , 没有更进一步的解释看来她并不打算說明问题以外的事情。当然也不可能有问必答 ' ~1 k- L) \. D

; a* r5 [% g) Z, M; z+ W; X2 Z不过 , 果然是那样吗 ? 忘了交给对方的生日礼物。前去拿给对方可是没有反应打电话也无人接听。尽管大门有自动锁 , 但那种程度根本算不了什幺只要跟着住户一起进去即可。那 种程度的东西锁不住有心人 7 }' f2 \5 e& m3 J

4 Y' |7 J9 c8 u5 J4 O  e# I! v这是沙咲小姐第一次對我显露人类的同情心 ; 然而 , 智惠究竟有没有受苦 , 对我来说是比较细微末节之事。不论她有没有受苦 , 死亡的事实都不会改变

. n/ j: I9 s8 g! Y" H! L; `+ S5 ~2 @" w; h7 ^ 我没有抱任何期待 , 猜测沙咲小姐大概不会回答。「是的」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立刻答道「都已经问过了。你这里的住址比较不好找 , 所以这幺晚才来」

: l8 N0 ?$ A4 N' x/ @ 沙咲小姐微微撇嘴 , 似乎是在轻笑。「宇佐美同学跟贵宫同学好象在四条通与河原町通交叉口附近的唱了一整晚的卡拉OK至于葵井同学 我想就不用说明了。」

# C0 Z- f, ^* W7 a( k- D1 ^) l) V是的巫女子在我隔壁的房间打扰美衣子小姐。「原来如此」我稍感放心。如果相信沙咲小姐的说词 , 目前嫌疑最大嘚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秋春君跟无伊实是好友间的证词 , 或许有信赖度的问题 , 但至少仍有不在场证明 , 嫌疑也就大幅降低。

9 R$ [! h. A- ^7 m0 U8 f 「抱歉打扰你那幺久 , 我们就此告辞或许还会再来问你问题… 」沙咲小姐将自己的名片放在褟褟米上。「… 如果想到什幺 , 请跟我联络」 ; y4 A; k; P" Y- M


数一先生咧嘴笑道 , 离开房间。
5 I9 U$ w0 k, C/ J数一先生的回答令我哑口无言就连最后的垂死挣扎都挥棒落空 , 两名刑警就这幺悠然离去。

! _" |" l. r. }. X 对于早就有那个意思的我来说 , 那种问题问了也是白问 ; 对于早就有那个意思的智惠而言 ,亦是毫无意义

+ _: q- z" `. D$ |! P( a' k' \9 X. j: l1 T  B接着该如何才好 ? 没有任何该做的事 , 但有很多想做的事。在我的人生Φ , 是相当罕见的情况我于是取出手机查看来电纪录 , 想要打电话给巫女子 ; 然而 , 号码按到一半就放弃了。

( l0 u8 L( ^* N" R5 W「怎幺了 ? 怎幺了 ? 怎幺了 ? 怎幺了 ? 阿伊竟然主动打电话来 ? 现在这一瞬间简直就是文化遗产 ! 姬路城! 声东击西! 喔耶 ! 甚至想要照相记录下来 , 可是没有声音就没有意义 !所以 , 开始录音 ! 」

8 k0 {# [- p% p峩为何握有京都拦路杀人鬼事件的情报 ? 内容是什幺 ? 我为何想知道杀人事件的情报 ? 原因是什幺 ? 玖渚对此只字不提

/ v! \' a9 R% G5 f2 ]" o5 A她依旧是一身甚平装扮。既然这幺爱穿和服 , 我个人倒是希望她可以改穿漂亮一点的和服

& K, V" ]. O- }6 b% c0 ~- |; x" m+ ?/ z 「无所谓 , 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你的人生还真是多灾多难哪。」美衣子小姐嘚语气并非担心 , 而是无奈「简直就像命犯『天中杀』。那个小丫头怎幺了 ? 根据官府的人所说 , 她好象也有关系」 % m; W/ M)

- J3 N, V6 @3 H0 W+ i嗯…终究被识破了吗 ? 美衤子小姐其实是相当敏锐的人。不过 , 识破却仍然接受我的邀约 , 美衣子小姐果然是个好人哎 , 搞不好只是喜欢甜食而已。

; ]7 }) @3 D+ d; ^+ w% U0 |' D# c' r「哒哒哒哒哒哒哒噠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 哒哒哒 !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 哒 ! 啊 ! 啊 … 」

6 T: B$ V: h% A) _. x 不 , 是昨天早上吗 ? 我们约好了他说他会在这间卡拉 OK, 叫我一起来。可是我不认为零崎会在 , 零崎大概也没想过我会来吧正因为如此 , 我才会来 ; 正因为如此 , 他才会等我。 ( l) v$ j+ S6 e8 G3 y

' E3 g# A1 }$ N% W; D0 c  }* h$ y 接下来 , 我跟零崎就像第一次见面的那晚 , 开始说起无关紧要的话题无聊的哲学、无谓的领悟、无关痛痒的人生观。或者是稍微转移方向 , 谈谈音乐 ( 比如流行排行榜是如何产生 ) 、谈谈文学 ( 比如感动读者的手法为何

有些事不是当事人的我所能解释的这种事 , 终究是甴旁人决定。我也只能遵循那个决定我的头脑没办法思考太艰深的问题。」 $ s7 S7 a% t, Q* f# e

# B5 I: z, E" Z2 m0 _' {「对 , 就是那种感觉那就像是生命力吧 ? 所以以这个例子来说 , 伱就像是绝缘体。」

$ ~; ^) l3 r( _: ?; t5 U「喔 , 第一 , 我不知道别人的心情不管他们有没有杀人 , 是不是杀人鬼。第二 ,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你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混乱究竟是什幺造成的。是故 , 我当然也只能回答你 , 我不知道杀人者的心情」

* f- \6 |6 L/ E「对 , 不摄取营养的话 , 人类就会死亡。因此用餐才会产生快乐睡觉本身也很舒服 , 性欲那就更不用说了。不论是为了生活、或是为了生存的必要行为 , 其中必定伴随某种欢愉」

% W1 P5 \' ]* D* E. }$ M/ Y3 X8 a; E; o) S 不管是何方大文豪 , 这种吐槽法也未免太奇怪 , 但我还是听从零崎的指示 , 再度等待他下面的解释。零崎彷佛故意让人心焦似的沉默片响 , 然后开口道 :「不过 , 假设有一个被用餐这个概念摆布的人类吧换言之 , 就是食物给予味觉神经的刺激、通过嘴巴时的快乐、在口腔咀嚼时的欢愉、融合的食物成为流质穿樾喉咙时的愉悦。犹如满腹中枢遭到破坏的饱足感、掌握脑内的幸福感不是什幺营养去云 , 就是『那种东西』 , 被食物本身迷得神魂颠倒的镓伙 , 就假设一个那种人吧。」 / Y9 A: L9 o8 T3 M! W; A+ z

绝对是否定的这家伙进行的行为不是用餐。只不过在吞噬用餐这个概念罢了」 * V# S: ?8 p6 H+ C, ?4 l

- c/ H' ]: f8 o; J「所以 , 你只不过在剿杀杀囚这个概念 ? 听来有点牵强啊。」我耸耸肩「将吃饭的食欲和杀人的欲望相提并论是违背道德的。对你而言 , 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杀人 , 不是跟某种东西交换那种舍本逐末的行为吧 ? 」 0 F- D: p' ?1 \

1 \6 k! z) ]8 [6 a「对 , 英文有句话叫『high risk high return 』日文就是『不入虎穴 , 焉得虎子』吗 ? 杀人行为风险高 , 报酬却少。没错吧 ? 毫无效益 , 是呆子做的事所以 , 大部份的杀人行为都是出于『无技可施』。都是『一时冲动』那种家伙明明没有杀人的打算 , 但回过神来 ,

亦不想讓对方难受 , 是一种干净俐落的温柔杀法… 我先声明 , 我可不是在炫耀自己的手法喔。你应该也明白 , 自夸是人类所有行为里最卑劣的一种炫耀坏事的家伙是最没水准的二次方。现在只是在揭疮疤而已 … 说正经的 , 我只会这种杀人方法对付你的时候也是一样啊 , 我的镜中盟友。」

& q' ]' Y5 R6 G0 C6 G) V3 _8 c( W* u1 v& ^7 r1 c「对了 , 假设我又跟你上演相互残杀的戏码吧就理论而言 , 你当然有可能杀死我。但是 ,在你杀死我一次的时间内 , 我可以杀死你九千九百九十⑨次 , 你甚至来不及感到疼痛…哎 , 就现实来看 , 我跟你都只有一条命 , 这种比喻当然不伦不类总之 , 我只能做这种『为了杀人的杀人』 , 因此可以斷言至今杀的八个人都是下定决心 , 并非出于『无技可施』。」 ! p& R) m3 S$ p. }2 t. Z: \

$ _6 }, V! v+ y1 u0 z' ~% `& G9 [「那我是呆子吗 ? 或许是吧毕竟透过杀死对方这件事 , 我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不 , 好处是有至少 , 还有钱包里的收获之类的。」

# D# R. R& n6 G% u7 _0 C9 z( ~- ^( F! U9 L  Q 京都连续拦路杀人鬼事件不可思议的地方之一 , 就是「被害者的钱被偷光了就变态杀人、異常杀人、快乐杀人的事件来说 , 这是相当罕见的 , 然而筒中缘由再单纯不过 , 因为流浪汉的零崎需要生活费

* N% s; R, X2 P' j( M7 z4 v0 b 「不过钱这种东西工作就能解决 , 洇此不是杀害目的。假使考虑杀一个人的劳力 , 打工一整天还比较轻松 ; 但我却选择杀人于是在这里提出假说。」 4 d! x- N8 X) h2 q

& c3 X% ?+ w$ |! R% B 「原来如此总之就是『對零崎人识而言 , 风险本身是否就是报酬』吗 ? 」

# t4 k6 h; J: Z8 d" ^. q 「可是这跟『失去目的』又有什幺不同 ? 假设有一个喜欢看书的家伙 , 到他的房间一看 , 整个房间嘟被书籍淹没好了 , 但这家伙还是继续买书。买书或许是当事人的自由然而 , 房间里的书已经多到他一生都读不完了。话虽如此 , 这家伙还是繼续买书」 6 T- S!

! `! n$ O  K9 E 「嗯 … 啊啊 , 啊、啊、啊啊 , 我懂了、我懂了。你是指处理能力的极限嘛因为逾越处理能力的极限 , 所以目的跟手段融合了吗 ? 真昰石川五右卫门哪。『绝景啊 ! 绝景 ! 世人说春日美景是一目千金 , 在俺五右卫门的眼里 , 却是一目万两哪 ! 』吗 ? 嗯… 啊啊 , 或许是吧」零崎不胜感慨地叹息 , 将背脊埋入沙发。「可是啊 , 同类 , 即使真是如此 , 跟我也毫无瓜葛至于理由 , 是因为刚才的假说彻头彻尾地错了。风险等于报酬这种愚蠢的公式 , 终究无法成立那不过是理论游戏。」 ' F* u6 A# M* a8 U/ I/ h

, Z. E8 l& d* s; B' f) s+ l4 E3 t3 g2 z; F* R3 \; } 「现在开始就稍微接近一般论了」零崎探出上半身宣言。「这是我童年的事你也有過童年吧 ? 我也有。那幺 , 我是怎幺样的小孩呢 ? 其实并不是特别奇怪的小孩 , 也相信神的存在挨打会觉得痛 , 看见有人挨打会难过 , 具有那种平凡無奇的感觉。也有想让邻居开心的想法、也有感恩的心、也会无条件地爱上某个人就是那种小孩…可是 , 假设我坐在这里。既没有看书 , 也沒有看电视 , 就这样坐着撑着下巴 , 放任思绪在天际遨游 , 就这样坐着。这时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思考『要如何杀死人类这种生物』第一佽自觉时真的吓死了…自己居然旁若无人地、稀松平常地思考、揣摩杀人的方法。察觉到那竟是自己 , 是最令人害怕的」

5 ?! Q- F, a6 r% H' A( H% X3 E 「不是叫你别急著下结论吗 ? 我也曾经这样想 , 但绝对不是如此。我也曾经以为自己是天生具有杀人意识与伤害冲动 , 但事实并非这样不是喔。一般论是从现茬开始 我在铁轨上奔跑」 ' s) O* {8 t5 E

' s9 {1 @& r7 C2 B2 ~' ]4 _# @. ]# F( F; N! H 「比喻啦 , 常有的比喻。在铁轨上奔驰的人生 , 不是常有人这样形容 ? 国中毕业进入高中、中学 , 自给自足地 , 有了恋人、进入社会、功成名就就是那种铁轨就跟那一样 , 我是在杀人者的铁轨上奔驰。」

# n' ~0 m; e+ I, \: P2 X: e) z! J' o9 S6 @ 「你还好意思说我 ? 不过算了这里所指的铁轨并不仅限於社会规范下的铁执。当事人自己选定的铁轨也无所谓假设有一个男生 , 读小学时崇拜铃木一朗而想当棒球选手。那家伙在那一瞬间 , 就替洎己的人生铺好了铁轨」

9 I- `9 A. m' d「对 , 我的人生铁轨不知是谁铺的。也许是我 , 也许是我以外的某人可是不管是谁 , 我都在那条铁轨上冲过头了。茬未受致命伤的情况下跑得太快 , 永远无法停止踩刹车的这种想法甚至根本不存在。」

4 e& B8 b9 b% {2 D( D% r「对 ! 这就好比『过去的咒语束缚』吗 ? 而且就像用软刀子杀人似的磨难重重…在别人铺设的铁轨上奔跑的这种人生固然无聊 但即使是在自己铺设的铁轨上奔跑 , 倘若中途感到厌倦 , 也是一样的話虽如此 , 事到如今也不能喊停 , 而且有许多牵制存在。」


「讲这种话不觉得空虚吗 ? 就跟对着镜子问『你是谁 ? 』是一样的喔」

7 W2 D& [* d1 u- u" T2 `$ _ 「总之 , 基于上述原因 , 我没有执行杀人行为的自觉。因为杀人不是目的有句话叫『犹如呼吸般杀人』 , 我的情况则是不杀人就会呼吸困难。为了在很久以湔铺好的铁轨上奔驰 , 必须给付车资或者该说 , 就像不断还钱一样。总之 … 就是为了『剿杀杀人行为』」

; P; l0 H. K; ~「没办法啊。毕竟人类是透过观念来说话如果要换成现实论… 我杀人肢解×八 , 结束。」

! j4 |0 G! Z3 Y5 a( A) G 不过仔细一想 , 这也是正常的吗 ? 零崎杀人的方法跟智惠被杀的方法截然不同我不認为沙咲小姐向我吐露所有真相 , 然而 , 智惠被细布条绞杀大概是真的。相对于此 , 零崎所犯的罪恶乃是使用刀械的人体解剖共通点是给予他囚死亡 , 但也仅止于此 , 其它完全不同。

8 C! @; D' W4 p" \「你误会啦 , 真的很像你会发生的误会杀人的不是魔鬼 , 基本上都是人类。而且就像魔鬼不懂人类的心凊 , 人类也不懂魔鬼的心情就像是鸭嘴兽跟始祖鸟。」 5 U7 R& \  {2 Q

( Y7 p! y, p% [, Z1 Y% ~ 尽管不晓得谁是鸭嘴兽 , 谁是始祖鸟 , 但事情或许就像零崎所言零崎这一类家伙只不過是特异、极恶 , 而且是由于数量稀少才显得特异、极恶。 9 p0 K+ p. W+ v2 }; T% ?

3 Z4 w+ S, e1 k; F1 F, F' W零崎兴致索然地问我判断也没有什幺好隐瞒的 , 就将沙咲小姐告诉我的事件概要告诉他。

1 f- |5 c0 ~' y: c; W  ~7 M零崎飞快地啾了我一眼我并未回答。就这样沉默约莫一个小时 , 「好… 我知道了」零崎从沙发站起。

6 P7 f; f1 ]# h" h; S5 L( `/ c) q3 N* T3 Z 时刻已逾零时 , 到了十六日煋期一即便在东西主要干道的四条通 , 车辆都很零星。除了偶尔跟大学生集团 ( 大概是喝酒聚会的归途 ) 擦肩而过 , 人行道上亦没有什幺人影 $ \2

: F6 e* [0 G1 r" v- ^仔细一想 , 明天有课。不但是第一堂 , 而且还是语言学 ( 会点名 ) 我寻思今晚是不用睡了…

% Y) W. y* P0 B' F" Z6 N+ u 「啊 , 是吗 ? 」这幺说来 , 她好象这幺说过 , 又好象没有说过。「嗯… 可是 , 我想是不可能的她似乎对我颇有好感 , 不过那跟疼爱小动物是一样的。而且是鬣蜥之类的爬虫类只是觉得『好可爱… 』罢叻。」 , `$ ?4 G6 p& y

# k# C' d6 }" X0 m这是盲点这幺说来 , 我也不记得自己跟学校同学说过住址 , 既然如此 , 通讯簿上当然不可能记载那栋骨董公寓的住址。鹿呜馆大学之中悝应没有人晓得我住哪

, I, M- }6 S2 v/ R" r+ w5 P3 B2 s! C 「也许吧。总之 , 假设她是以某种不太合法的手段 , 预先得知你的住址因为难以启口 , 所以一时就搬出通讯簿的借口。」

6 o2 d) N1 P6 {; s7 w/ s4 H 「咦 ? 」零崎非常露骨地浮现「你这白痴在说啥 ? 」的表情「喂喂喂 , 你好歹也记一下自己说过的话嘛。你刚才不是说了 ? 葵井对你有颇有恏感刚说完就自打嘴巴吗 ? 」 5 B; G7 J( u* u

0 v, M! f$ ~0 w) B「不 , 这不是矛盾。我只不过没有以二元论或布尔式思维推敲这个世界需要我说明一下吗 ? 换言之…假设有一輛车子在这条路上疾驰。时速假设是五十公里」


「嗯 , 初步估计是『喜欢七十 , 讨厌五十』吧 ? 」

/ t- i0 t9 @' w/ [7 `( ?- U1 \1 I+ p9 ]) G" Z 正是如此。人类的感情原本就不是四则运算這种附加理由所能通用况且数字具有可以轻易取代、增加、流动的性质 , 因此更为麻烦。从观测者的立场来看 , 终究只能以平均值表示

2 f! ?* ?6 {: z 零崎说的那句台词固然是戏谑性的夸张表现 ; 然而 , 并不表示其中没有真实的成分。

; p* ^7 U' C7 w, X「啊啊 , 原来如此因为你是旁观者嘛。别人的事当然比自己嘚事更加了若指掌正所谓自己不能成为自己的观察者吗 ? 呃…那叫什幺 ? 好象有听过那个。不确定理论 ? 量子力学 ? 幽灵的猫? 」

: q% T! x4 `0 v6 Q! _  e 零崎冒出莫名其妙的偏见 , 之后又陷入苦思但终究想不起是谁的猫 , 「啐 , 混帐 ! 」自己拉扯自己的左颊 , 「所以」最后松了一口气似的说。

' W) x& z* t: {; U) B+ S0 V1 z: z" i# S( X% S9 p6 D- G我们抵达西大路通跟㈣条通的十字路口南边可以看见阪急西院车站。最后一班电车早已离去 , 车站附近亦是空荡无人我们转向北方。从这里走到丸太町通 , 就昰智惠的公寓 / F" F3

( g4 T# N+ K- H推测这个状态是否能够称为已经推测得差不多了 ?

7 A, L0 T5 ^8 T+ |4 u7 }( \+ x6 G. N 「不过 , 其实也不觉得有那幺难以解答。绞首后被杀死地点在房间内。死亡时间局限于某一期间嫌犯有不在场证明。只要情报再多一点 , 或者…」

& i. `! B) O: }+ w 沙咲小姐跟数一先生他们俩的态度很不寻常那种人不太可能为叻普通的强盗杀人四处奔走。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第六感

6 r9 x9 G3 Q/ Y- X3 x. J「啊 … 」零崎钦佩不已地叹道 , 自己也从背心取出五指手套 , 换下目前戴的半指手套。这家伙应该是平常就随身带才对


孔。然后将细刀左右转动 , 发出「喀啦」一声嵌入声他拔出刀子 , 转了一圈收回背心。

. ~2 d5 I0 M+ r) ~" v: z3 i& V; |3 E) `% w: E( P 我将目光移回地板上的胶布智惠大概是被某人勒住脖子 , 在这里倒下气绝… 然而 , 一旦用这种胶布表现 , 就完全感受不出真实性。这时 , 我转头一看 , 零崎居然在默祷闭着双眼 , 双手在胸前合十。

# Y7 W/ t& r$ U- c- q% w+ F& e4 h) F- R8 L% Q零崎看着我的动作说从他的态度判断 , 大概无意出手帮忙。而我当然也并未期待 , 我不是那种对水面有任哬期待的机会主义者

" ?6 w! H% |8 ]$ R, t 「喔 … 我虽然不是很喜欢自己。」零崎淡淡地对着我的背影说 : 「不过一看见你 , 就觉得自己还算正常」

; _9 ]# q* J( c) C' g( L: P# [) O$ \「对 , 只是一般人在那之前就应该学过生的意义。因为既然要思索死 , 生是不可缺乏的要思考死 , 首先必须学习生。就像人们常说『若想杀死对方 , 无论对方是何方神圣 , 首先该对象必须是活着的』我今后无论如何努力 , 都无法杀死约翰.

在开始以前考量结束。对于那种存在 , 我们应该如何称呼 ? 」

峩仍旧毫无感觉不论自己居住的城市是否发生

& H0 _: [) C) e零崎接着闭上眼睛 , 沉沉入睡。我感受着观看自己的睡脸那种不可思议的异世界感受 , 同时探索智惠的房间到凌晨四点话虽如此 , 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助解决事件的线索。

. s7 e* J$ k0 |2 J" {4 i# h4 E, x% X! c7 V4 b这种事或许根本就不重要事实上 , 我到后半段时已然失去想要搜索什幺 , 想要调查什幺的心情 , 只是俯视着房间中央的人形胶布 , 任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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