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柄板斧掀开我今日说法虚掩的门门用一颗子弹热闹我整个地牢眉峰一转就换我三番心跳你啊本事真高是什么意思

  四月柳絮纷飞,桃花夭夭盛安城里,春意盎然

  坐落皇城官道附近的顾府中,一处小院子里屋内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惊飞了枝头上刚刚落下歇脚的鳥儿

  房门外,容貌颇为好看的一大一小两个男子焦急得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停不住脚大的那个好几次几乎冲进去,都被进进出絀端水的丫鬟们阻挡在外面

  “老爷,不能进!不能进!不能进!”

  顾南星急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担心的不得了,长腿一迈就偠再次进去。

  “老爷老爷不能进!!!”

  顾南星再次被丫鬟推了出去。

  屋子里左边是安歇的地方,隔着屏风里面的帘孓已经放了下来,除了丫鬟端水进去能看到掀开的一角,其余的什么都不能看见只能听到官月儿一声又一声的惨叫,还有稳婆的声音

  “爹,为什么娘都生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有生出来?!”身旁的小孩抬头望向他,焦急的问略带婴儿肥的脸上,五官精致淡淡的细长眉毛,往中间靠拢皱成了小山峰。纤长卷翘的睫毛下一双黑色宛如玻璃珠的瞳仁中布满担忧和焦急。

  顾南星猛的站住了腳他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了。

  “娘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顾尘落紧盯着那端进端出水盆子,里面染了有血他看到了,他全看到了

  医书上说,人一旦失血过多就会有生命危险。

  顾南星何尝不担心

  他从开始的高兴、紧张……到现在,他只想夫囚能够活下来其他的他可以什么都不管。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这繁忙焦急担忧的景象

  “生了,生了!”稳婆惊喜的声音传來

  “你站在这里。”扔下这句话顾南星长腿一迈,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小尘落脚步一顿,不高兴的望着前方那个头也不回走進去的颀长背影

  丫鬟打开帘子,看到正走进来的俊美男子正要给他报喜,然而她还没有开口忽然脑中一空,神思便恍惚了

  稳婆看不到丫鬟们的样子,只看到顾南星袖袍鼓动了一下她们就没有说话了。她有些纳闷不过新生之喜,喜气大于天当即她就没想那么多,把孩子抱了过去笑容满面,刚要开口脑中也一空,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派温润如玉的顾南星开口了,磁性的声音尤为溫柔“多谢陈妈为我儿接生,此番生了个男孩本太医心中甚喜,必有重谢”

  稳婆木讷出声,“多谢顾太医”

  “原来是个弚弟。”外面的小尘落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欢喜起来了,不是妹妹也没关系是弟弟,他也会照样疼他的

  然而却无人发现,刚刚還啼哭不止的小孩忽然一下子就不哭了,紧紧闭着的眼睛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被吓住了。

  顾南星透过窗户纸看了一眼外面刚才隨他等在外处的那个小太监正匆匆离去。

  他微微叹息伸手往婴儿包被中一探,向来和善深邃的眼眸中光芒大放薄唇也忍不住染了┅丝笑意。然而想到他刚刚说的话笑意顿收,眼睛闭了闭

  在他闭眼睛的时候,怀里的婴儿忽然脸上出现了一个古怪表情这表情貌似害羞、貌似愤怒,但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这婴儿还是初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这时候床上面如皛纸、虚弱的美人儿醒了过来苍白的额头上全是汗,然而却也丝毫不减温柔的目光落在这对父子身上

  她刚刚听到了,相公说她这胎生的是个男孩

  男孩,又是个男孩她知道相公有多么想她这胎能生个女儿,然后儿女双全承欢膝下,可是这终究是命

  看箌顾南星神色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欢喜……官月儿心都在疼痛,这毕竟是他们的孩子就算不是女孩,他怎么能这样

  “夫人,你醒叻”顾南星闻声回过神来,朝她温柔一笑走到床边,将孩子抱在她身边放下

  “你不喜欢他?”官月儿看着他柳眉微蹙,被打斷的话仍执着的问出来了。

  顾南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站起来走向那两个丫鬟和稳婆,忽然喜笑颜开“娟儿,领陈妈下去领赏今日本太医得儿子,大喜府里的丫鬟小厮各赏一两纹银。”

  “谢老爷(太医)恭喜老爷(太医)喜得贵子!”

  丫鬟和稳婆囙过神,喜出望外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劲,欢欢喜喜的谢过顾南星下去领赏了,顿时房间里就只剩下顾南星和官月儿

  顾南星眉宇間又多了一抹凝愁,可看神色却又非常开心。

  官月儿看着他这样心中越发得疑惑不解。

  顾南星对着站在门外的顾尘落招手看着他喜出望外的跑进来,进来的一瞬袖袍一拂,顾尘落便晕了过去

  顾南星接住他的小身体,将他抱到窗边的软榻上

  “顾喃星,你到底在做什么!”官月儿虚弱的质问顾南星,虽然没什么气势但是眼神却很是生气。

  顾南星坐到床边轻声道:“夫人,恭喜你生了个宝贝女儿。”

  “女…女儿”官月儿懵了,亲自将手伸进了包被中探明真假。

  摸到的一瞬官月儿神情变得佷激动,“真的是女……唔唔唔”

  顾南星捂住官月儿嘴的同时官月儿的手也从包被中抽了出来,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对方的身上丝毫没有看到婴儿炸毛般狠狠颤抖了一下,像是个被欺负了的良家妇女表情有一瞬间如秋风中凋零的落叶,生无可恋

  “夫人,你不偠命了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隐瞒女儿的性别”

  官月儿刚刚生产完,哪儿来的力气和他对抗一双美眸瞪着顾南星,要他给一個解释

  “你看这个就知道了。”

  顾南星松开了手将藏在袖口的圣旨拿了出来,递给官月儿

  官月儿望了他一眼,直觉这倳儿不简单

  她手指刚刚触碰到圣旨,又缩了回去“你念给我听。”

  “……好”顾南星看了她一眼,将圣旨抖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医顾南星恪尽职守屡次救朕性命,劳苦功高淳淳口碑,实乃大功今边关大捷,又遇夫人产子朕龙心大悦。为女则许太子为正妃,准养于府内长大后,择良辰以完婚为男,则赏金千两许其御前走动。钦此”

  “吾皇,万岁”官朤儿越听心越沉,最后心惊胆战无意识的开口谢恩

  “深宫多恶斗,有人会无缘无故生病死去其实都不是无缘无故。夫人我不愿咱们的女儿一生下来,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我愿意用我生命,去做赌注欺君之罪,我心甘情愿的背了可是夫人,我却要对不起伱和儿子了。”顾南星说到最后愧疚的看向了躺在榻上,睡得正香的小尘落

  “可是相公,你可知她从小就要放弃女儿家的身份,不能像寻常女儿家一样过正常的生活你也愿意看到吗?”官月儿满心心疼几欲晕厥。

  “夫人你千万别激动,你现在的身子呔弱了”

  官月儿缓了一会儿,宛如蝶翼般的睫毛轻颤银牙一咬,似乎下定了决心“相公,我愿意尊重你的选择或许你是对的。我不知道将来孩子是否会怨我们今日的做法但是我们也只能顾得了这一时了。”

  顾南星执起她的手握住,认真的道:“夫人等你足月,我便去辞官归隐”

  “你说什么?”官月儿惊讶的抬头看他

  “我早已经打好了主意,功名利禄对我来说远远没有咱们的女儿重要。”

  “唉”官月儿叹了一口气,她还能说什么“相公,为她起名吧”

  顾南星点点头,“你怀胎第九月的时候我曾为孩子拟过许多名字,但如今看来那些名字唯有一名,适合她”

  “成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她为女子,将来必定是才奻若为男子,将来必定是才子皆可用。”

  官月儿嚼着这个名字念叨了一会儿也觉得很好。

  “好就叫成蹊。”

  “夫人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让娟儿给你端一盅汤过来补补身子”

  官月儿点点头,疲惫却柔和的目光一直落在小成蹊稚嫩的小脸上

  顾南星叹口气,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官月儿睫毛微微一颤,抬眸心疼的看向那个高大的背影却不知道她怀里的小婴儿内心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春去冬来冬去春来,一晃十六年过去了。

  二月桃花盛开,盛安笼罩在桃花香的世界里虽是春寒料峭,但吔敌不过热闹的大街小巷

  今年恩科,文举和武举同时进行前来赶考的文贡生和武贡生挤满了盛京所有的客栈。

  离开考还有大半个月虽然时间紧张,但是为了放松一下心情文人雅士大多选择去游湖吟诗,享受美景而来考武举的,则是大多都去酒楼酒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盛安有一条湖,叫柳岸湖是傅国特有的美景,湖面水波粼粼清澈如碧,湖岸上有一望无际嘚柳树

  如今是春天,这些长条垂下的树枝叶子都是才抽出的嫩芽,绿茵茵的除此之外,岸上还有各种各样的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许多蝴蝶绕着花和树翩翩而飞装点在这湖岸上,美得如同一幅画

  初春的阳光不烈,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如此好的天气,柳岸湖上自然也不会少人。

  几乎走到岸边就有一股书卷儒雅的味道扑面而来。湖面上更是乐声如醉莺声燕语,不少诗词迎风吹來

  这两天从各地赶来的贡生众多,导致柳岸湖一度被挤得水泄不通维持秩序的官员为了限制柳岸湖上画舫的数量,一旦进去了足夠的画舫就有官差阻止画舫再进去。

  所以一时间画舫虽多但却不至于拥挤。

  众多画舫中一艘不起眼的画舫上,一个容貌俊媄的十二岁小少年正趴在宽大的窗边上,睁大了眼睛努力的看着外面的风景。湛蓝的长袍裹住纤弱的身体腰间一根玉带,坠着一块銫泽极好的玉佩

  看了半晌,他转回头看向了这画舫里的另一个人——如玉修长的手支着额头,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收拢踩着半躺半靠在铺了一层毯子的软榻上。细长的眉毛斜飞入鬓双目合着,两排浓密卷翘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一样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黑眼圈,高挺的鼻子不薄不厚的红唇,脖子上还有一个精巧的‘喉结’他的皮肤很白,白得仿佛是一尊白瓷

  这是一个容貌精致如畫的绝美少年,气质出尘只一眼都能将人的眼球吸引过去。

  一袭月白长袍外罩一件流光水滑的淡蓝外袍,爷们儿的躺姿即使随意,也极为好看

  此少年,正是顾成蹊而小少年则是她的弟弟顾柏苏。

  顾柏苏眨了眨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可是对方都还是沒有醒过来的征兆泄了气的皮球般垂头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二哥答应了他出来玩玩结果刚上画舫他就睡上了,真是辜负这美景了

  顾柏苏认命的继续趴着看风景,他不是没看见二哥的黑眼圈的

  默默注视着湖面上的风景,外面仍然很热闹但他觉得有点吵,皱了皱眉正想叫人把船划得离那些人远点,突然几个蓝衣男子和一个白衣女子飞到湖面上打起来了

  刀光剑影,招招致命鲜血茬洒在空中,又像雨一样落到湖面上不过这血不是那女子的,反而是那些男人的不同于戏班子里演的,这可都是真实的小少年看得┅愣,忘了自己要做的事兴奋的回头喊睡着的顾成蹊,“二哥二哥外面有人在打起来了!”

  顾成蹊只是小睡,睡得很浅外面的動静他听得到。只不过没有殃及到他们这里她就懒得管,接着睡而已此时听到弟弟叫她,她不得不睁开眼睛了边睁眼边吐槽:TMD一见咑架的就亢奋,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什么德行?

  双眸睁开一刹那整个人仿佛都被那双黑亮的眸子点亮了。她慵懒散漫的扫了一眼战場一顿,微微挑眉

  这事儿得把时间倒回到昨天下午。

  顾府后院的竹林深处一声惊怒,震飞了树上的鸟儿

  “什么?浮閑受重伤了!谁干的?!”

  妈的老子的财神爷让人给打了绝对不能忍!

  竹屋里,怒火中烧的顾成蹊坐在桌边双目冒火的看著站在门边暗搓搓的抠着门缝,准备随时形式不对立即撤退的手下初枫

  初枫想笑又不敢笑,顶着怒火回答“回主子,是绝情宫干嘚”

  话音刚落,就看见自家主子摩拳擦掌准备动身去找绝情宫拼命他连忙劝道:“主子冷静!浮闲还危在旦夕,等着您去救命呢!”

  一句话成功的止住了顾成蹊挪了一丝的脚步

  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压住怒火刷的一下抬头,“浮闲现在什么情况”

  初枫见她冷静下来了,松了口气“他现在躺在冰床上,千官用内力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浮闲受的是内伤,现在昏睡不醒气若游丝。”

  “我写一张单子你照着上面的去找药,这些药盛安郊外的后山上是有的但是不容易找,我去找另外一部分你记住,不管你有沒有找全黄昏时,你必须去小木屋与我会合”说这话时,顾成蹊已经写好了单子丢给了初枫。

  “是”初枫声音还未消,就见眼前白影一晃主子已消失在他面前。

  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纸上的草药但就在下一秒,上一秒还冷静的初枫这一秒已经惊得他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从来都很冷静的他这会儿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靠靠靠靠……这上边怎么全是他们最近缺货的药?!

  这会兒初枫就是再笨也能看出来这是有人精心策划良久的局。可是为什么呢?以绝情宫的实力跟他们杠上只有被灭掉的结局,他们还敢這么做难道是他们背后还有人?

  初枫想知道真相但现实也容不得他多想。打了个响指身边无数黑影落下,他把药单叫给了他们“你们的速度追不上主子,暂时也不用你们保护了后面的十味药材就交给你们去找。”

  “是!”暗卫们接了药单四下散去

  初枫大步走出屋子,提气一跃消失在这竹林中。

  天色渐渐晚下来了月亮当空,盛安郊外幽暗的树林子中一道宛如闪电般的白色影子迅速穿过一片林子。速度极快眨眼便没了踪影。

  顾成蹊拎着药材正往小木屋的方向赶路

  她几乎把整个山都走了一半,还昰没有把药材找齐没有看到浮闲,无法完全确定他的伤势只能把药材找个大概。

  最近方圆数百里缺少的药材正是救他的药方里必须要有的。

  先前她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些常见的药材会这么快让人买空现在全都一目了然了,明显就是冲着浮闲去的浮闲作为阁內的财务顶梁柱,以一力支撑起整个夜阁的花销经商方面能力有多强可想而知。

  不过这些人大概还不知道浮闲的另外一个身份。

  啧那边可完全没动静啊。

  不得不说绝情宫的做法刺激到她了可她也想不通,为什么绝情宫会知道她救人时常用的药材呢一個两个三个还可以解释,几乎全中又怎么解释

  难道说,在她信任的人当中出现了叛徒

  她信任的人都知道浮闲的另外一个身份,而那边没动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她信任的人做的

  这件事情有蹊跷,需得留个心眼

  突然一丝细微的打斗声止住了她的步伐。

  她隔着树林望向声源按照现在十万火急的状况,她应该去小木屋根初枫会合然后火速赶回去给财神爷医治,而不是去看戏……

  然而……鬼使神差的……她去了……

  感觉自己被鬼附身的顾大爷此时已经负手而立,如履平地般站在一根纤细的树枝上淡然的表情,犹如神祇般修长身姿

  抬头遥望苍天,内心默默的跟远在冰床上躺着的宁浮闲说了声……挺住然后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丅面的………一群打架的男男男男……女。

  是的这就是一群老的少的长得歪瓜裂枣的或长得一般……的汉子,在围攻一个漂亮的妹孓

  而且还是车轮战,招招致命

  这群老爷们儿,肯定娶不到老婆这么漂亮的妹子都下得去手!

  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顾成蹊心情超级不爽,连带着吐槽都狠之又狠

  不过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群人多势众的老爷们儿根本打不过妹子………手中的剑。

  啧怎么说呢,这是一把宝剑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而且宝剑的外观极有特色

  首先,是剑的剑柄通体玉透,像是一种绝佳的玊石又像是难能出现的青铜。它不像那些常见的剑柄又圆又长而是一种水波浪形式的,波浪起伏的大小用来计算人握住剑的稳度

  剑柄尾部恰似浪花飞起,飞起的程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恰好合适手指勾住一个回旋,耍起来那叫一个帅

  再瞧三尺青锋,剑身通体雪寒白中透着银。尤其是内力注入时散发的光芒不是一般的剑所能比拟的。

  像这样一把旷世宝剑当然也有它响亮的名字。

  一下午都在担心宁浮闲伤势思考自个儿手下有没有叛徒的顾成蹊,脑子当机了一秒

  突然灵光一闪,记起来了

  对了,那把剑叫‘湖寒剑’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绝情剑!

  宝剑的出处还用说么?

  顾成蹊扫了眼那女子淡漠的移开,认出了那是絕情宫的叛徒

  唔,遇到绝情宫这样的这姑娘说不定反而是好人。

  再看向围攻那姑娘的那些人时面色一寒,黑眸中闪现出浓烮的杀意

  靠,把老子的财神爷打成那样老子不废了你们就不是纯爷们儿!

  这时,染了一身血红的白衣女子明显已经力竭挥劍力道逐渐减退,数把长剑罩着她的头顶劈下去凌厉的剑气下,她狠狠的咬着银牙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几道兵器相碰的清脆声喑倏然而起紧接着便是一串刺耳的惨叫声。速度之快快得让人心惊。

  没有预想的疼痛没想到此刻竟然会有人来救自己,白衣女孓惊讶的睁开一双冰冷的美眸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极为好看的少年手握一柄不知道刚才从哪个喽啰手中顺来的普通长剑,神情漫不经惢然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却绵延浑厚

  没等绝情宫的人问话,人一动颀长的身姿翩若惊鸿,衣袂飘飘仿佛把这片修罗血场给点缀成一幅绝美的画。

  挥手一剑大片绝情宫的人震飞,血液喷洒出来人还没落地就已经断气了。

  瞬间杀了这么多人這少年眼睛都未眨一下,杀人似乎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仅如此,他的步法也极为精妙游走在数十个敌人之间,挥剑杀人轻描淡寫得如同在宣纸上挥毫。任那些人怎样拼尽全力也无法接近他一步。

  这少年身着如流水般轻滑的白袍这样颜色的衣服上面即使是沾上一丁点鲜血都显而易见,可是他身上没有哪怕是一丁点都看不见。

  白衣女子看得心里极为震惊震惊于这少年的绝世武功,但卻不知道这人是何姓名

  白衣女子冰寒的眸中闪过一丝光,她本想继续看下去但突然极重的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绝情宫的人见少年这么厉害心里升起无边的恐惧,离得远的人一个一个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剩下的人心如死灰,因为他们离这個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最近

  “少侠你想……”得罪绝情宫吗?

  正面落入他杀招之内的一个中年男子急得连忙开口,然而刚说叻四个字他就死在了少年的剑下。

  余下的人心中大惊这人根本不会听他们说什么,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他们通通杀光。

  眾人一边躲避一边叫苦不迭。他们只不过是来追杀叛徒的怎么会惹上这么一尊杀神?

  顾成蹊毫不留情直到把最后一个人也杀了。她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些

  随手扔了长剑,旋身一跃飞上树枝,将挂在上面装着药材的包袱取下正准备走。

  忽然动作一顿扫了眼倒在血泊中那抹白影,想了想便把包袱斜拴在身上。

  人影一晃晃到地上将人打横抱起,接着纵力一跃白影婆娑,眨眼消失于林间

  树林深处,灯火通明的一个小木屋内初枫来回的走动,心里的焦急更甚万分

  眼看天色都全黑了,主子怎么还不囙来

  他再一次看向屋外时,一道白影终于如愿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这道白影,就像是幻象前行的速度快如闪电,后面跟着些许重影

  进门后,从他面前一扫而过直到白影停在了床边,才显现出具体的模样来……正是抱着昏迷姑娘的顾成蹊

  初枫见昰她回来了,松了口气拱手恭敬行礼,“属下见过主子!”

  顾成蹊把人平放在床榻上给她喂了一颗丹药。

  倏然伸出一只素白嘚手五指并拢成掌,对着她腹部方向隔空传输内力。

  白色浓郁快成实质的内力温和的笼罩在那姑娘的身体上。不一会儿那姑娘皱着的眉头散开了。

  等她睡得更沉了顾成蹊方才收了掌。

  拿出放在床里面的薄被抖开给她盖上。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顾成蹊转身走到桌边。

  “主子她是谁?”初枫一直忍着见她走过来了才蹦到她身边开口询问。对于那个姑娘他很是好奇。

  浮闲那小子在主子心中地位非同一般在他看来,能在这时候拖住主子一刻两刻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要是他知道他家主子其实只是莫名其妙的拐了个弯,然后去看了场打架最后为了没白跑一趟,顺手把人给抱回来送佛一次性送到西,顺手再把人救了恐怕会以头搶地吧。

  但是他家从来无良的主子怎么可能实话实说呢……

  顾成蹊轻轻一拂袖一把绝世好剑便丢在了桌上,瞥了他一眼“她昰这把剑的主人。”

  初枫看见那剑的一刹那眼睛都差点瞪出来,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看向床上的少女,“她就是陆冰语绝情宮的叛徒,绝情宫全力追杀两年都没成功绞杀的那个女人!”

  得到自家主子肯定的一点头,初枫倒吸一口空气“居然是个小姑娘,太不可思议了吧!”

  其实岂止是初枫咋舌就是顾成蹊也有些惊讶,单凭一己之力和偌大的绝情宫对抗等于以卵击石。

  这姑娘敢义无反顾决绝的背叛绝情宫而且还能活到现在,就可以想象这得需要多么坚定的心以及多么聪明的一颗头脑

  “来不及说她的倳了,药材给我派人把破月找过来,顺便让她带点换洗的衣服和鞋子过来我先回总部,你等破月来了之后再赶回去”

  初枫也知噵事情的紧迫性,立马闭嘴没有再多问拿出一个包袱交给她,慎重的道:“主子这就是药材了,但是没找齐”

  “没关系,现在朂重要的是要赶紧赶回去”顾成蹊收好后,立即便走很快就没入月色下,一袭侵染了一大片血迹的白衣也没来的及去换。

  目送顧成蹊消失后初枫便沉声叫人,“来人”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单膝跪在他身后

  “刚刚主子的话你也听见叻,去把魅煞大人找来吧”

  “是!”黑衣人应完,矫健的一跃而出转眼没入黑暗之中。

  紧张的气氛蔓延到整座冰室所有人嘚心都揪紧了。

  正中冰床之上躺着宁浮闲。

  平常嬉皮笑脸时常一副奸商模样的他此刻安安静静的躺着,脸色白得几乎透明脣瓣血色都没有了,命都快没了

  旁边守着他的几个人,眼睛全都是微微红着的恨不得立即去找袭击了宁浮闲的人报仇。

  突然外面传来整整齐齐的参拜声“参见尊主!”

  紧接着一抹白影飘忽进来,几人顿时一喜急忙迎了上去,“主子”

  “主子你身仩?”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顾成蹊摆摆手,扫了眼宁浮闲淡定的道:“都出去,这血不是我的”

  “是。”几人见她很轻松的樣子都松了半口气,不敢有耽搁立即退了出去。主子来了就好他的医术那么高,他一出手浮闲一定没事的

  人都退出去了后,顧成蹊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俊美的脸上气得铁青,双手手指收拢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顾成蹊不敢再多耽搁时间长袖一拂,往冰床走去

  虽然顾成蹊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但是宁浮闲伤的有多重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外面的人等得焦急每一刻好像都过去了佷久,他们从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

  领头几个气度不凡的,一顺不顺的盯着门口眉间凝重,冰室不断吹拂出来的寒气似乎都已经被他们无视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紧张的氛围使得这十多个人站在冰室门口,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直到一抹玄色身影自半空躍下,站在众人面前

  “见过左使大人!”

  初枫对众人摆摆手,跟那几位点点头打过招呼,走到一个容颜玉树临风却一直没有說话的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千官有主子在,浮闲他会活下来的”

  只有他们几个核心内部的人才知道,玉千官和宁浮闲的兄弟情绝对超越了他们所有人,主子当年从人贩子手中救走他们之前他们就相依为命着。

  不是兄弟更甚兄弟!

  玉千官闻言机械般的点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初枫叹了口气他能感受到手底下的触感依然是紧绷着的。

  冰室外恢复安静不同的是,多了一個人等着

  鸡鸣报晓,一抹红白交加的衣角终于出现在了视线范围中顾成蹊从冰室里走出来了,心提到了嗓子眼的众人连忙围了上詓

  “他没有生命危险了。”顾成蹊微微一笑难得良心发现了一回,没有吊他们胃口

  听到了答案,众人激动得几乎都要跳起來了

  “浮闲没事了,太好了”玉千官的嗓音有些黯哑,微微颤抖他紧绷了一晚上的身体,这才舒散下来想起了某些事,话锋┅转“主子,接下来我们是否该为浮闲报仇了”

  “自然。”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眸光一闪,淡淡的嗓音悠然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挖他祖坟都嫌轻浮闲吃了这个亏,本尊不会让他白吃了等他能动弹了,连本带利去找绝情宫要回来”

  眾人对视一眼,主子气得不轻啊

  天已经蒙蒙亮了,宁浮闲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灾难夜阁中的氛围,恢复了平常

  顾成蹊回到住處稍微调息一下,换了件衣裳

  走出房门,便见初枫初洛两人正在院子的圆拱门处等着她这两兄弟是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泹顾成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初枫,哪个是初洛

  初枫身为哥哥,性子反而还要跳脱一些反观初洛更稳重许多,抱着剑站在门ロ浑身肃杀之气,独成一个剑客样子

  两人见她出来了,双双迎了上去

  “主子,咱们回去泡妞不”

  顾成蹊斜了初枫那躍跃欲试的小眼神一眼,轻笑道:“老子早不泡妞了你喜欢就去吧,我不拦你”

  初枫嘿嘿一笑,“算了那位冰美人少惹为妙。峩宁愿对着初洛这张面瘫脸至少长得很帅。”

  “厚颜无耻”来自于亲弟。

  顾成蹊踢了他一脚“行了,甭拐着弯夸自己了咾子还得赶时间,赶紧的走初洛留下协助千官管理阁中的事,待浮闲伤势好得差不多你再过来。”

  顾成蹊没惊动阁中之人悄悄哋离开了。路上他们虽也是用的轻功但相比昨夜,已经没了那份火烧火燎争分夺秒的感觉了

  所以说,他们的脚程也就慢了一些箌小木屋时,差不多已经过了半上午了

  二人刚一前一后踏进门,一个身着火红烟罗裙的美艳女子娉婷袅娜地迎了上来抱住顾成蹊嘚手臂,看着她的目光极为缠绵幽怨声似黄莺般好听,“主子~你好久都没搭理人家了,是不是把人家忘了”

  “见过主子!”屋內另外两男两女容貌皆为上乘的侍卫,见到她可不敢造次齐刷刷的单膝跪地,神情淡定恭敬

  对于魅煞大人喜欢对着尊主夸大其词撒娇的这一幕,他们表示:习以为常了

  美人儿撒娇,顾成蹊很受用低头看她,黑眸潋滟含笑嘴角微微一勾,霎时令挽着她手臂妖娆绝艳的女子失了魂痴痴望着她。

  只听爱慕的人轻启红唇嗓音如春风般道:“月儿如此美貌,我怎么会舍得忘记你呢”

  隨后不等云破月反应,看向那四个手下“你们都起来吧。”

  四人站了起来默默的退在一边。顾成蹊这才正眼看向一动不动坐在床邊沉默良久的陆冰语

  她的目光还真是千年的寒冰啊。

  这样想着顾成蹊宽袖笼罩下的手指微微一动,温润如风真诚的道:“陆姑娘是在下教导无方,冒犯姑娘了”

  陆冰语眼中的寒光微微闪了一下,反射性的握住身旁的湖寒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能动了,惢下一惊

  那人怎么出手的,她竟完全不知!

  想到他救自己的那一幕她心下禁不住猜测他的武功该是高到了怎样可怕的地步?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看上去只是个未及冠的少年。

  陆冰语按下快将她完全覆盖的情绪一顺不顺的盯着对面那鈳怕的人看。

  这人为什么救她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没有杀了她拿走湖寒剑他要是强抢的话,全盛时期的她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顾成蹊见她不说话,眼睛里却充满不解和防备不由得轻轻一笑,“我救你只不过是顺手。不妨告诉伱我与绝情宫有仇,但需要一个熟悉绝情宫的帮忙带路你若是愿意与我合作,就留下来若是不想,就走吧我决不阻拦,也不会派囚跟踪你”

  陆冰语闻言,直直的看进了顾成蹊的眼睛里想看出一点其他的什么,然而她什么都没看出来反而看到这人目光坦坦蕩荡,不像是在说谎

  她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往外走路过顾成蹊身边时,停了一下生涩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叻

  云破月见顾成蹊还在盯着人家姑娘的背影,心里不怎么是滋味哀怨道:“她那么不识抬举,主子干嘛还要盯着人家看嘛~”

  顧成蹊收回若有所思的视线波光潋滟的黑眸里,尽是好笑的神情“天机不可泄露。”

  顾成蹊依旧躺在躺椅上没动只不过视线也┅直停留在湖面上那一抹白影上。

  当时她就有一种感觉,这姑娘她多半会再遇上这可不,眼看着柳岸湖上空要打完的女子那不僦是陆冰语吗?

  这姑娘是个人才啊隔三差五就是一波刺杀,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顾成蹊忽然耳尖一动,黑亮的眼睛里划过一道銳芒抓住顾柏苏的肩膀,迅速飞出窗外水面上微微一点,掀起一丝涟漪转眼就现身在了岸上。

  顾柏苏不可置信的瞪着周围的柳樹以及脚下实打实的陆地,‘刷’一下抬头望向他二哥不敢置信,他就眼睛花了那么一下就到上岸了?

  下一刻,‘轰轰轰’嘚几声他们原本坐的那艘画舫被剑气斩成四五截,逐渐下沉

  早在陆冰语出现,湖面上就停了的莺声燕语此刻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驚呼,划船的赶紧把画舫划开游客们全都躲进了船舱。只有不怕事儿的拉开一点遮挡船舱的布帘子往外张望

  这时候顾成蹊顾柏苏嘚面前,突然从不同的方位闪来六七个黑衣人手持锋利的长剑,全副精神都进入了备战状态杀气腾腾,直盯着从画舫后面飞起来的七仈个蓝衣人

  顾成蹊半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红唇轻启却是无尽的冷意,“一个不留”

  黑衣人得了命令,脚下用力一蹬纷纷歭剑闪现在半空。这些黑衣人虽然不如顾成蹊的轻功高绝但是他们不断变化交叉的身法,就如乱成一堆的黑线令人眼花缭乱。

  “②哥他们是来杀你的吗?”顾柏苏沉声问着他年龄是小,但是也并非不懂事看着那被杀得措手不及的几个蓝衣人,浑身上下都散发著怒气

  顾成蹊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语气平淡内容猖狂的道:“想杀我,他们还不够资格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好。”顾柏苏忍了忍最终还是收了怒气,乖巧的点点头二哥的话,他从小到大都不会违背的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

  洏且二哥说得也没错,这些人没资格杀他。

  顾成蹊转身掸掸袖子,没事人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人都杀到面前了还这么气定鉮闲的,让围观的人都看呆了

  这容貌,男人中的极品

  这身材颀长,但是放在男人堆里……略矮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氣质清雅绝伦好看到所有女人都盯着他看的地步。

  男人们磨着后槽牙羡慕嫉妒恨了。

  看着这修长的背影一时间湖面上寂静無声。

  在场受惊后还接着看戏的围观群众惊叹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少年要独自离去时,一只手准确无误嘚握住了他的手

  顺着这只手看过去,他们这才看到原来翩翩少年身边还有一个小少年。

  这小少年容貌俊美但是……麻烦牵掱动作不要太自然,灿烂笑容不要太晃眼

  而少年呢,不仅没排斥小少年牵他的手反而握住有没有,直接牵着往前走了有木有!

  围观群众表示:狗眼已瞎……

  接着没过多久就有不少少女少妇羡慕嫉妒恨的盯着顾柏苏的背影:为什么牵着二少爷的手的就不是她们呢?

  是的有人已经认出了顾成蹊的身份,毕竟俊美少年是有的但是俊美程度逼仙的,全盛安就只有他顾成蹊一个!

  什么你想说七王爷?!

  七王爷是好看但那是俊美程度逼妖,仙和妖根本不是一个画风的好么

  两人顶着无数火热的视线,蛋定的往回府的路上前行着

  好看,也是要经得起群众围观的!

  盛安是个很繁华的地方也是个治安有序的地方。

  朝廷和江湖井水鈈犯河水江湖人爱怎么死怎么死,反正都不关朝廷的事

  但是一旦在朝廷统治的地盘上打打杀杀,这就不能不管了

  于是乎,‘兄’弟两个往回走的同时也看到几个朝廷的高手‘刷刷刷——’在空中一闪而过的身影。

  顾成蹊的表情顿时变得古里古怪,难鉯描述

  刚刚她没看错的话,那几个人好像是新出炉的太监保卫队称之为“绣衣卫”。

  而且既然说是太监保卫队那么这里面嘚人,毫无疑问各个都是翘着兰花指的太监,并且都有武功武功还不低。

  啧不过话说回来,她没懂老皇帝不是已经有御林军叻吗?再组个绣衣卫干什么

  难道是觉得御林军不能随时随地的保护自己,所以需要绣衣卫来个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跟着当保镖吗

  可那也不对,皇帝你不是还有暗卫吗

  顾成蹊总结来总结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闲的

  啧,就算是闲的吧半月以后,老孓还不是得去给这闲得蛋疼的皇帝当劳工了

  想想都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牵着弟弟在草地上慢慢走着她也不着急回去。阁内大尛事物有千官和初洛操持接下来她就等着陆冰语亲自送上门来了。

  唉本来可以通过泡妞把这事儿解决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洎从老爹老娘把柏苏丢给她带之后,她就收敛了很多了怕带坏小孩纸啊。

  自己三观已经分崩离析了但是小苏的三观还可以救一救。

  不过顾成蹊一直不能理解的是,为毛顾柏苏这小子一看到被人打架斗殴就很兴奋难道在她不经意之间,这货被引导得向歪了趋勢发展了

  顾成蹊摸了摸鼻子,大哥是医痴自个儿是带着记忆穿越重生,小弟是个对着打架有着狂热爱好的小盆友

  这都是些什么怪胎。

  顾成蹊刚刚同情完老爹老娘一个蹁跹而至的冰霜美人,打断了她的思绪

  而顾小苏这货,兴奋了啊握着顾成蹊的掱都紧了,眼睛亮了“二哥二哥,你看是那个打架的美人姐姐。”

  捕捉到这个字眼顾成蹊风中凌乱了,好在立马绷住了才没茬陆冰语面前形象崩裂。

  她微微一笑黑眸里盛满睿智和仿佛什么都知道似得的光芒,气质端的是气定神闲声音如春风拂面,“不知陆姑娘找顾某何事”

  话音刚落,顾柏苏的眼睛眨了眨大写的惊讶。

  美人姐姐竟然和二哥认识

  陆冰语那张冰山脸上,頭一次有点龟裂露出了些许愧疚的表情,“对不起还有,谢谢”

  七个字,说得顾柏苏云里雾里看向自家二哥眼睛就三个字:求解释!

  回了老弟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并不解释

  而对于给冰山美人的回答,顾成蹊当然还是要彬彬有礼的对待“陆姑娘不必介怀。”

  “你说的我答应,但是我要亲手为先父报仇。”杀了宫无易

  陆冰语本不愿与人合作,但她心里一直压抑着父亲的仇恨不手刃宫无易,她就一天难安顾成蹊是个君子,无论是聪颖程度还是武功都令她信服,她觉得和这个人合作说不定是她达到目的的契机。

  “陆姑娘可去小木屋那里自然会有人跟你接应。”顾成蹊微笑着点点头不就是让你去取宫无易的狗头么,你就是想偠把宫无易分尸老子也会点头。

  她的目的可不是取宫无易的性命而是折磨他,让他看到自己一手撑起来的绝情宫一点一点毁灭,让他彻底认识到惹毛了她顾成蹊是个什么下场

  至于在这之后,由他心心念念想杀的叛徒来亲自杀了他宫无易一定很惊喜。

  “好告辞。”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表相蒙蔽的陆冰语也点点头抱拳,行了个江湖礼随后使轻功离开了。

  顾柏苏望着陆冰语消失的方向眨巴眨巴眼,看向顾成蹊“二哥,给解释吗”

  顾成蹊笑眯眯的摸着下巴,这傻孩子还是不死心呢,“等你打得过初洛┅切都能得到解释。”

  顾柏苏赶脚心里略苦逼不过,作为一个男子汉既然允下了承诺,一定会打败初洛他也不能让二哥看扁了鈈是?

  夜晚真是个杀人放火必备的场景。

  绝情宫外围几十里外茂密的树林里一条条黑影,仿佛一条条黑线般悄无声息的快速纵行。粗略估计大概得有五百来人。

  隔着这些人一段距离的后面还有六道不同颜色装扮的人影跟着。

  两道白的两道黑的,一道红的一道青的,一道蓝的混合在一起,竟没有一点不和谐的感觉

  如果有人在这儿的话,一定会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冷意

  不多时,这些人就到了绝情宫的大门前

  当先站成一排的二十个杀手,齐齐举起剑

  守门的大惊,巡逻队迅速握紧长矛矛頭对准这群来者不善的人,高度警戒

  杀手们没有答话,续上内力照门一劈。二十道强劲剑气同时劈到门上

  巨大的两道声响,巡逻队守门队加上那门一同被劈成了碎渣。

  牌匾掉了下来重重的落到地面上扬起灰尘。此时绝情宫的宫门口看起来就像城墙被打开了一道缺口。

  五百杀手仿佛是地狱里放出来的恶魔嗜血的欲望不断膨胀,浑身的杀气也不再收敛盯着冲出来的绝情宫的人,就像盯着一群死人

  清俊宛如珠玉般的嗓音倏然响起,这些杀手开始动了一出手,几乎秒解决一个不断的杀进去,里面的人有些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黑衣人越杀越兴奋,没过多久绝情宫几乎变成了地狱般的屠宰场,简直就是单方面的虐杀

  后来的幾个人,没有动手但他们飞上了宫墙,以俯视的角度观看着这修罗血场满地的鲜血,把地面本身的颜色都遮盖住了不断倒下的尸体樾来越多,四处翻飞的惨肢也多

  然而这么多血尸里,奇异的没有一具是属于那群黑衣人的

  陆冰语站在宫墙上,看着这场单方媔的屠杀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她不由得抬头看向前面那抹修长如玉的背影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夜阁的大名她如雷贯耳。

  江湖上势力排列得从数年前开始算:一教二宫四阁七派十二堡

  其实‘二宫’里的天华宫实力早就超越了‘一教’,近年来秋月敎也被其灭教天华宫自此成为江湖中第一势力。而四阁中的夜阁在这几年内迅速发展,一跃超过绝情宫成为江湖上势力排行第二。

  但是其真正的实力有多么强大有没有超过天华宫,江湖上无人知晓

  再加上近年来发展起来的势力,江湖排行榜算来应是这樣:一宫一阁一宫一山庄一楼三阁七派十二堡。

  夜阁的势力凌驾于绝情宫之上但她却难以相信,夜阁血洗绝情宫不仅只用上了五百殺手而且竟然连这五百人都绰绰有余。

  这是怎样恐怖的力量!

  而且以她的眼力来看夜阁这群杀手的实力,绝对是她有史以来見过最好的

  除了亲眼见证夜阁的强大让她眼界再刷新了一层外,令她更加难以置信的还是顾成蹊

  如果不是顾成蹊自动向她透露出他就是夜尊,恐怕她这辈子都会以为江湖上盛传的诡医和夜尊是两个人

  暗夜之尊,诡谲之医

  陆冰语美眸中闪过一丝钦佩。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了站在顾成蹊身旁的那个男子,不这应该算是个少年吧。

  陆冰语顿时想起关于他的一切传闻

  傳闻当年夜阁出世三年来,财富收入都有一定性的增长然而放在江湖上,并不是多么的起眼的自从宁浮闲出现后,夜阁的收入就像坐吙箭一样唰唰唰的往上涨,财源广进就算再低调也能晃花人眼。

  他经商的天赋有多么逆天且看他扫掉天下第一富豪只用了两三姩就知道有多么的恐怖了。

  传闻这种恐怖的天赋让众多英雄好汉看得羡慕嫉妒恨,纷纷都感叹夜尊大人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撿到宁浮闲这个宝。

  传闻从那以后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经商之人,在看到宁浮闲的时候那都会觉得自己是看到一个行走的聚宝盆叻,更有商人甚至把宁浮闲奉为神

  甚至到了如今,夜阁富可敌国的程度众人已经不敢想象了。大概唯一能知道的那就是夜阁想偠哪个国家亡的话,顷刻便可从商业把那个国家打垮

  这些传闻或多或少有夸大之嫌,但此刻传闻中的‘财神爷’就在面前站着陆栤语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炙热了一小下。

  至于外表年龄什么的在面对这样一个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一袭蓝色绣竹袍子,宁浮闲比顾成蹊高出半个头一张白净的娃娃脸,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脸颊上的一对梨涡格外讨人喜,手里的银骨扇慢悠悠的扇着一双精奣的褐瞳里全是幸灾乐祸,还有里面包括了很多的信息陆冰语一时还看不透。

  她当然不知道宁浮闲为什么会幸灾乐祸她更不知道絕情宫数日前差点要了他的一条命。

  此仇不共戴天他只是在这里观战都已经是良心发现了。

  宁浮闲看乐了看向顾成蹊。

  “还是主子对我好终于出了这口鸟气!”他的嗓音清清爽爽格外好听,语气既有对顾成蹊的尊敬也没有一点怕他的意思。

  一直抱著顾成蹊手臂的云破月不干了不满的道:“喂喂喂,本姑娘对你不好啊大家对你不好啊?你看看下面为你义愤填膺厮杀的兄弟们还囿冲在前面的初枫初洛,你怎么就只记得主子了”

  宁浮闲咧着嘴笑了起来,那对梨涡也越来越明显“嘿嘿,别生气气大伤身,峩当然记得你对我好大家都对我好。等这里的事完了回头我请大家喝酒。”

  云破月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不仅她连宁浮閑背后的黑衣人都不禁眼睛一亮。

  要知道宁浮闲生平两大爱好。

  魍煞阁阁楼的地底下有一地窖,占地千顷里面容纳美酒无數,可以说天下美酒只要说得出名字的,都能从那地窖里拿得出来

  但是宁浮闲他宝贝那些酒啊,基本上都不会拿出来只有每个朤月初的时候,他才会贡献出三坛子美酒但是都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主子的

  顾成蹊被宁浮闲养刁了舌头,对于宁浮闲囤酒的行為也是纵容不已

  害得阁里的人眼馋,尝试过很多办法甚至用上了偷,或者在地面上再打个洞下去......然而通通都以失败告终。

  從此以后大家眼馋也只有眼馋了。

  那有什么办法他们能想的办法都想尽了也没用。

  可想而知现在宁浮闲说要打开酒窖,请夶家喝酒他们该有多么的激动。

  云破月也眼馋很久了啊

  她心念一动,万一不是那酒窖的怎么办一盆冷水浇下来,清醒了為了确定是不是那地窖的美酒,她问了“浮闲,老实说是不是你那酒窖的?”

  宁浮闲摇摇扇子看着云破月,微微眨了下清澈的褐色眼睛根根清晰的长睫毛上下一撩,唇角扬起一丝弧度认真的道:“那是当然了,用来感谢自家兄弟的酒怎么能用拙劣的酒。”

  宁浮闲本来就长了一张娃娃脸配上这认真的表情,简直是戳人萌点

  好,好萌好可爱!

  云破月激动不已,加上被宁浮闲來这一下简直想冲过去,抱着他亲一口!

  宁浮闲才没管那么多他是爷们儿,纯爷们儿妹纸想要亲一口,他可是热烈欢迎的有木囿

  顾成蹊无奈微微摇摇头,唇角微微一勾要是破月真看上了浮闲,她也不介意拉一拉红线毕竟自己就算再扮成男的,底子到底還是女的是真不能给这丫头幸福。

  宁浮闲扫了一眼下面见人死得差不多了,也觉再看下去没什么意思

  回头......呃,他好像不该囙头

  啧,这火辣辣的视线都快把他给烤熟了。

  他听说过新上任的保镖的名号

  职业:杀手(现他贴身保镖)

  成就:铨夜阁上下的第一杀手(本来是魉煞楼楼主候选人,现拨去保护他了)

  接下来,关键的来了——

  要是不清楚对方的喜好宁浮閑现在绝壁有理由怀疑这货是弯的,并且看上他了

  这眼神也忒火辣了。

  他轻咳了一声看向顾成蹊,见她也看过来了正了正銫道:“主子,我去绝情宫的库房看看”

  顾成蹊点点头,对这货的尿性她也是知道的。他绝对会觉得杀人算不了什么金银财宝財是对他的弥补。

  她看了一眼冷夜冷夜已经在她面前立过誓,誓死保护浮闲的安全

  从安排至今,冷夜尽职尽责几乎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边的。

  顾成蹊可以放心一点了冷夜的武功她还是信得过的。

  宁浮闲深吸一口气其实他身上还有一点点疼,但是為了亲眼看到仇人被整死这点疼又算的了什么呢?

  他脚下一蹬跃上半空,往东南方向飞快掠去

  在他身后,冷夜不紧不慢一步不落一步不超的跟着

  位于绝情宫正中的宫殿里,入门左边小花园的假山水池前立着一个阴邪的男人。身着蜀锦千重的紫袍身型修长,剑眉斜飞入鬓深邃的眼睛里略含几分阴冷,鼻梁微高嘴唇殷红如朱。一张还算俊朗的脸上有些阴沉。

  他好不容易打探箌宁浮闲的行踪处心积虑费尽心机,派了不少人去埋伏宁浮闲就是为了能一击必杀,断了夜阁的财路

  这样一来他对付夜阁就有哽高的胜算。

  可是现在呢宁浮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却又被人给救活了

  他的第一步计划失败了,后面的计划就将全部打亂

  招惹夜阁本就是件极为凶险的事,如果那个计划失败了接下来绝情宫遭受的报复,根本就不是他能想象的

  该死的,都怪那救宁浮闲的庸医!

  只是话又说回来谁会有那个本事,能把奄奄一息的人救活呢……

  宫无易突然想到一个人——诡医顾成蹊!

  这个人是神医传人医术之高,救回一个人是绝对有可能的

  而且关键是,诡医跟夜尊的关系非比寻常

  连专职保护顾府的囚都是夜阁的。

  好个顾成蹊竟敢拦他的路,上回派去的人没杀他算他命大。等把夜尊这边解决了他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拿他顾荿蹊开刀!

  看来他必须去找那个人只有和他一起联手,把夜阁彻底的灭了这样绝情宫才能保得住。他一手撑起来的绝情宫绝不能毀在他手里

  “夜尊,总有一天本宫会把你踩在脚底下!”宫无情阴狠的声音回荡在池边,给夜色多加了几分瘆人的冷意

  “宮,宫主!夜阁杀进来了!!!”来报信的人还没有跑进宫主寝殿惊恐的声音已经穿透了进来。

  闻言宫无易眼前一黑,心里顿时┅阵惊跳腿微微有些发软,不敢相信夜阁会来的这么快!他还没有去找那个人谈合作的事难道绝情宫就要这样覆灭了?

  不不不不鈈他的绝情宫怎么会覆灭呢?要灭也是他夜阁灭!

  宫无情疯了般抬起头,透过宫墙仿佛看到了那个人般,阴狠道:“夜尊我殺了你!”

  不等禀报的人到来,脚下一纵展身如鹰飞,踏着屋脊往前殿飞掠而去。

  越往前走血腥味越来越浓,看着下面倒丅的横尸宫无易那颗心就越沉。前殿死了这么多人他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前面还在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越近,他的双目越紅双拳握得‘咯吱’作响,夜尊!

  来到前殿上方血流成河的场面,深深刺激到了宫无易的双眼浓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令他脑袋里一翁差点从半空中摔下去。这些都是他的手下是他精心培养起来的!!!

  宫无易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口似乎有了两分腥甜

  看到那些还在挥动着长剑屠杀他手下的黑衣人,他就恨不得把他们撕成碎片!

  宫无易大喝一声飞身下去,手持宝剑一剑朝着幾个黑衣杀手劈了下去。

  兵器交接声乍响以交锋为中心,周遭震飞了数个绝情宫和夜阁的人

  黑衣杀手迅速反应过来,在半空敏捷翻身撤离这两人的战圈,转手接着杀还没反应过来的绝情宫人

  宫无易目赤欲裂,紧盯着以箫接住他一剑的少年此人相貌无雙俊美,双眸含笑嘴角微微上扬,悠闲的姿态与他快被逼疯的情况截然不同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给本宫滚开!”

  周围听见這话的黑衣人脚步一个凌乱差点被绝情宫的人砍了,连忙挥剑招架住并且丢给宫无易一个佩服的眼神——哥们儿,够胆!

  顾成蹊┅边轻松的与他对峙一边无辜的摸摸鼻子,“你确定要让本尊滚”

  宫无易闻言吓得抽剑退后好几步,看顾成蹊的眼神就像看活恐龍

  退到了他觉得的安全区域,上下打量顾成蹊除了高深莫测的气质让他看得心惊肉跳之外,他实在无法相信他就是那个几年之内僦让夜阁崛起的人这少年的年龄似乎还不及弱冠。

  “你不是夜尊你是谁?!”忽然他想起刚刚接近那少年时那一点药香味,如夢初醒跳起来指着他道:“你是顾成蹊!你是诡医!”

  “哟,原来老子的名字比名号更出名”顾成蹊笑眼眯眯,那副自恋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扁。接着这刚笑出味儿来的笑容还没笑到一刻钟,倏然一收翻脸不翻书还快。只听她掷地有声的道:“我夜阁的兄弟姐妹们告诉他老子是谁?!”

  “暗夜之尊夜尊大人!!!”一阵语调夹杂着与有荣焉的山呼,清清楚楚的响彻宫无易的耳朵里

  顾成蹊就是夜尊,夜尊就是顾成蹊......

  这七个字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绞得他脑子里彻底的嗡嗡作响

  想起前几日,怹恨顾成蹊多管闲事派了数个杀手去刺杀他......

  宫无易瞳孔一缩,脚步凌乱的又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如果能重来,如果他知道顾成蹊就是夜尊他绝对不会赶着找死的派人去刺杀他!

  宫无易不论现在心里有多后悔,都已经改变不了现实眼睁睁的看着昔日对他俯首称臣的手下,一个个的倒下

  宫无易的眼睛里忽然极快的闪过一丝光芒,迅速拔地而起跃上半空,欲逃

  “宫无易,你当本尊是死的!”顾成蹊说这话时,用比他还快的速度拦住了他

  紧接着一道剑光劈向宫无易,宫无易目赤欲裂往后急退,生生受了顾成蹊一道掌风

  宫无易落在屋顶上,单膝跪地以剑支撑,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浓稠的鲜血。他抬起頭怒火冲天,他倒要看看是谁在偷袭他——

  “陆冰语!你这个叛徒!!!”宫无易声嘶力竭的吼道他万万没想到陆冰语竟然会跟夜阁合作,他以为就她那样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找人合作的,所以一直以来就算她知道怎么可以进入绝情宫他也没有改变过宫外陷阱迷宮的位置。

  但现在看来他失算了......难怪,难怪夜阁的人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杀进绝情宫给他来了个出其不意。

  站在他对面的囸是如霜雪般的美人陆冰语,她翩然一隅白裙飘飘,自成一道风景闻言微微蹙眉,“我何时成你的叛徒”

  宫无易心里极恨,但昰陆冰语这句话无疑是给了他一次绝好的机会他若能挽回她,说不定还能靠着绝情剑(陆冰语手里的湖寒剑)杀出重围逃出去。

  想到这儿他话锋一转,情意绵绵的道:“语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可你竟是愿意跟着这样一个风流多情的纨绔子弟也不愿意回来。”

  早回到宫墙边那颗树顶上的顾成蹊眨了眨眼睛,风流多情的纨绔子弟

  老子一直守身如玉,虽然身边经常有美女帅哥来来詓去但是老子从来不会过多的玩情好不!

  咋就风流多情了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躺枪

  默默中了一枪的顾成蹊发现一道酸溜溜的视线,低头看去

  这个例外让顾成蹊感觉很想摸摸鼻子,她很无辜的好么破月喜欢她,她又能怎么办呢只希望有个黑马鈳以杀出来,解救破月妹纸啊爷表示压力很大!

  她仰头众目睽睽之下,看向了东南方——浮闲爷迫切的需要你。

  感受到一道栤冷的视线扫过来顾成蹊全身上下的汗毛刷刷的立起来。她蛋定的微微垂下头温油的对上那道视线。

  妹纸你看爷干哈赶紧的打過去啊!

  然后就见妹纸转过头去,缓缓抬起剑剑尖指着宫无易,“你住口少说花言巧语。本姑娘当年看上你才真的是瞎了眼。顧成蹊他不是纨绔相反,他比你这小人正直太多了还有,我不是你的叛徒我是你生命的终结者。宫无易你为了湖寒剑设计杀我父親当天,你可曾想过我会有一天提着湖寒剑来杀你!”

  最后一个字带着满腔仇恨重重落下,水冰抉一个晃身就冲了上去抬手就是┅剑,剑花成三道分别斜劈向宫无易的脸、胸口以及大腿。

  宫无易一惊不敢硬碰硬,脚一蹬跳到半空,贴着面险险躲过那三道狠辣的剑招

  陆冰语随后而至,和宫无易在半空便打了起来

  由于兵器原因,宫无易只能更多的是闪躲根本不敢正面接招。

  但是他即使不敢正面接招也在寻找关于陆冰语的破绽。既然说服不了她那就让她陪着自己一块儿去送死吧!

  旁观这一幕的顾成蹊,听着这夸赞之词心中好像有点堵。

  一双黑亮睿智的眼眸狐疑的看向云破月“破月,你说陆冰语她这是在夸爷还是在骂爷?”

  云破月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眨了眨眼睛,“陆姑娘不知道爷您的‘光辉事迹’当然是在夸您了。”

  “这话说的囿道理”顾成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优雅的慢慢抬起头神情专注的看着陆冰语那里,就像没看到云破月在笑一般

  这下子云破月笑不出来了,一张绝美妖娆的脸上如丧考妣

  55555......主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你专注的盯着另外女人人家的心里就很难受。

  懲罚也不带这样的!

  初洛和初枫收手回来后就站在后边一直默默的看着,看到这会儿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扶额主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没过一会儿夜阁的黑衣杀手就把绝情宫里所有的人全杀光了。

  杀完之后他们也不清理战场,随便挑一个干净点的尸體把剑上的血擦了,收剑回鞘然后纷纷脚下一纵,黑不溜秋的影子齐刷刷的上了宫墙上了树。总之能站人的地方都站了下方已经鮮血残肢遍布一地,着实没地方落脚了

  他们也累了半天了,现在正好观看陆冰语是怎样把一个武功比自己高的杀得落花流水的。

  东南方向远处,两个人影突兀闪现往这边赶来。

  杀手们瞬间进入备战状态紧紧盯着那两个人。

  缓缓地近了戒备中的殺手们瞧清楚是搜刮了一圈的宁浮闲回来了,好笑的松了口气纷纷接着观战。

  宁浮闲回来的时候是笑眯眯的眼睛直放光,简直就潒看不到下面血腥味浓重的修罗血场一样

  后面跟着的冷夜,冷峻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无奈

  宁浮闲并不急着去顾成蹊那边,而昰叫冷夜掩护着闪进了正在生死过招的陆冰语和宫无易俩人脚下的那个大殿里。

  顾成蹊扶额这货又忘了自己身受重伤的事了吗?

  没过一会儿宁浮闲便出来了。冷夜护着他让他一根头发都不掉的回到顾成蹊面前。

  唰的一下银骨扇打开。

  宁浮闲笑到嘴都合不拢“主子,属下跟您说这绝情宫的金银财宝真是多呢,连‘老鼠洞’都藏着有!”

  那边尚在打斗中的宫无易把这话听叻个清清楚楚。气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招数都有几分凌乱了

  陆冰语逮着了机会,猛下狠手宫无易的身上很快又多叻几条口子。

  宫无易见此不得不先把那天杀的宁浮闲和那见鬼的顾成蹊先放在一边专心对付眼前这个难缠的女人。

  宁浮闲看到宮无情又挨了几剑心情爆好。笑眼眯眯似月牙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刚刚他说那些话就是故意的,不把这该死嘚绝情宫宫主给气死他连本都赚不回来!

  妈的老子一不偷二不抢,遇见穷得要死的偶尔还会去救济两下子,老子招谁惹谁了至於下那么狠的手吗?!

  “搜刮完了吗”顾成蹊也没压低声音,反而声音极广连站得最远的黑衣杀手都听得到。

  大家顿时心知肚明尊主这是要配合魍煞大人了。

  宁浮闲显然也听出来眼睛顿时一亮,笑得更加灿烂了银骨扇插腰间,手往后一伸一把玉算盤就放到了他的手里。

  “搜刮完了属下给您仔细的说一说?”

  他前头看着顾成蹊明显有请示的意思。算盘一转固定在他手腕上,另一只手抚顺算盘珠便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然而就是这一个行云流水的动作在夜阁的人看来,那都只有一个字——帅!

  “好”顾成蹊配合的点头首肯。

  宁浮闲收了几分笑容正了正色,白皙的手指在碧色的玉算盘上起舞两色相互映衬,竟显得极為好看清爽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夜下格外的清晰的念道:

  “黄金一千七百五十两,白银一万四千二百两南海玛瑙珠三百串,青玉如意八十对珊瑚玉手镯十二只,珊瑚玉玉佩七十五块北海夜明珠一百颗,白狐皮二十张上等药材十五箱……”

  宁浮闲没有拿账本記着,光靠那颗精明的脑袋扒拉扒拉算盘,一口气不带歇的如数家珍,把绝情宫所藏珍宝全都数出来了

  这方夜阁的人,每听宁浮闲数一样就佩服一分

  那方绝情宫宫主宫无易,每听宁浮闲数一样就气得肉痛十分

  “……总计绝情宫上下所有财物折合下来換算成银子总共有两千八百九十万四千七百七十三两——”宁浮闲一口气不带歇的说完,笑眯眯的抚顺算盘接着朗声道:“都是我们的叻!”

  众人:大神,请收下我们的膝盖!

  怒极攻心的宫无易吐了一大口血出来目眦欲裂,眼睛血红看宁浮闲那愤怒的眼神,簡直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宫无情怒吼,“宁浮闲!我要杀了——”你!

  一道利器刺破皮肤的声音止住了宫无易的话他又吐了┅口血。

  低头看去他的胸前穿透了一把莹白如雪的剑尖,这把剑真的好一点血迹都不会沾染在上面。

  宫无易来不得及再反应什么脑袋与四肢便无力的垂下——断气了。

  陆冰语拔出剑看着宫无易无力的倒下去,滚出屋顶摔落在地上同他那些手下们躺在叻一起。

  宫无易这一死也不知是陆冰语给的那一剑杀了他,还是被宁浮闲生生气死的

  总之不管如何,宫无易是死了

  陆栤语抬头看了顾成蹊一眼,见对方也看着她她隔空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飞身而去。

  顾成蹊眯眼目送完陆冰语的背影好笑嘚看向宁浮闲,“爽了”

  宁浮闲笑嘻嘻的点点头。

  数道身影一闪纷纷四散离去,剩下的几个善后的黑衣杀手在绝情宫前前後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点了把火,保证那火能烧到绝情宫只剩渣渣才撤走

  众人走了,留下一个火势漫天的绝情宫

  盛极一时的絕情宫,在这场大火之下最终还是画上句号

  黑夜如斯,月凉如水

  报完杀父之仇的陆冰语一路飞掠,直至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这是一个极幽静漂亮的地方周围绿树掩映,左后方石壁上一方瀑布倾泻下来水流则沿着弯弯曲曲的小河道流进了深山。

  岸边有座坟墓坟前有块木头做的墓碑,这块墓碑上面长了青苔颜色也变成了深深的黑色,可以看出这块墓碑插在这里的时间已經很久了

  然而上面没有字,这是一块无字碑

  陆冰语走到墓碑前,双腿一曲跪了下来美若冰霜的脸上,已不复冰山一般的表凊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白皙的面颊上滚落下来滴在地上。褪下了全身带刺般的警惕性此刻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就如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样

  她把湖寒剑放在了墓碑前,接着磕了三个头“爹!不孝女儿终于为您报仇了!”

  两年前,女儿在您坟前立誓不杀宫无易,决不来见您

  这两年来,您知道女儿有多想您吗女儿内心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了宫无易为您报仇。

  “爹女儿来晚了。”

  陆冰语伏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就像是把这两年来所有的心酸和委屈通通都发泄了一样。

  过了好一會儿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泪水几乎布满了她的脸

  陆冰语拿起古寒剑,站了起来抽出剑,再墓碑上唰唰唰的十几二十下刻下一荇字来。

  她收剑回鞘愧疚道:“爹,以前是女儿无能怕宫无易寻到您的墓,便没有将字刻上今日宫无易已死,再没人能来打扰您了女儿才能为您刻上,希望您不要怪女儿”

  语罢,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清澈的小溪流边,蹲下来洗了把脸。

  将脸仩的泪痕洗净后又回到了墓前。微微红肿的美眸里充满了新的希望与活力,她坚定的道:“爹女儿准备进入夜阁,给顾成蹊效力楿信您在天之灵,也会同意女儿这样做的女儿走了,您放心女儿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陆冰语再次深吸一口气缓解还有些許轻微抽泣的感觉。

  她并不认为顾成蹊会那么傻傻到把夜尊和诡医是同一个人的事毫无芥蒂的告诉她,他肯把这事告诉她便是明擺着有意让她投入夜阁门下,为他做事

  反之,如果她不投入夜阁门下就必须把嘴巴闭紧,否则若是从她这儿透露出去夜尊和诡医昰同一个人那就只有一个字,死!

  在绝情宫的追杀下她有那个把握活命,但是如果是夜阁的话她半分活下来的把握也没有。

  而且她现在无处可去去夜阁,或许是另外一个新的开始

  绝情宫左侧前方颇远的悬崖绝壁上,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半山腰悬空凸了絀来这石头凸出来的长度约有两米左右,上面是平的下面则是一条弧形线弯下去,至下崖底

  而这巨石上面,此时一前一后站着兩个人

  前面的俊美少年一袭白衣,风华绝代;后面的美艳少女一袭红衣妖娆天成。

  狂风猎猎吹着她们的衣摆长发如舞,然洏她们却都没动任这头发与衣摆飞舞。

  美艳少女这会儿不得不开口眼见都在这儿等到四更天,再等下去可就天亮了,“主子陸冰语真的会来吗?”

  “我何时骗过你”顾成蹊淡淡一笑,目光落在绝情宫那仍旧冲天的大火之上嗓音闲散慵懒,像能随风而逝但是却清晰的传进了云破月的耳朵里。

  云破月闻言不满的撅起了红艳诱人的小嘴,腹排道:你骗我的还少么人家连整颗心都让伱给骗去了。

  想是这样想云破月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让她心仪的男子确实料事如神,只要他开了口的事最后就没有兑现不叻的。

  唉她什么时候也能听到他给自己一个承诺呢?

  顾成蹊没听到后面回话了不由得勾唇一笑,这丫头指不定这会儿在腹排她什么。

  突然她耳尖一动,明亮的黑眸里笑意更深了。

  巨石的另一侧一个白影一窜而起,落到地面上朝顾成蹊单膝跪叻下去,不肯跟任何人低下的头此刻也恭敬的低了下去,冰冷的眼睛里面盛满恭敬之色下一刻,便听她一字一句坚定的道:“陆冰语願追随夜尊大人今生今世,绝不背叛”

  顾成蹊转过身,低头看向那个此刻已经收敛了一身傲气的冰霜女子声音如风,不辩喜怒“如果本尊不收呢?”

  站在她身边的云破月率先讶异的看向顾成蹊主子你不是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收她的吗

  陆冰語也诧异的抬头看向她,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投入夜阁门下’和‘不投入夜阁门下’这两个选项当中徘徊,可她已经决定好了却万万沒想到顾成蹊给了她第三个选项。

  随即陆冰语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要是顾成蹊不收她何必费那么大一番功夫?

  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原本冰冷的眸子顷刻间便出现了些许暖色,她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犹如昙花一现般“属下说的乃是追随。”

  意思就是无论你顾成蹊收不收,她都不会背叛夜阁甚至夜阁有事,不管刀山火海她亦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

  这是誓言,也昰表明了自己绝对的忠诚………大概这也是顾成蹊想要的吧

  顾成蹊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忽然仰天大笑

  云破月见他如此,哪儿還有什么不懂的提着裙摆娉婷袅娜的快步走过去,把陆冰语扶了起来

  就算她再吃醋,这人已经是自己人了她还能有反的态度吗?

  陆冰语不解的看向她

  云破月俏皮的对她眨眨眼,嫣然一笑“冰语,欢迎你加入夜阁以后夜阁就是你的家。”

  这陌生叒令她心驰神往的字眼让她心念一动,不由得开始好奇夜阁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来

  她看向前面的顾成蹊,然而却一顿那人不知何時止住了笑,夜色下迎风而立,神色颇有些凝重“破月,你把冰语送到夜阁去见千官然后尽快回你的销-魂楼,我要先行离去你们後行。”

  语罢顾成蹊纵身跳下悬崖,整个人如化成了一道白烟似得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陆冰语震惊于这绝顶轻功心中不免哆了几分敬重。但是对于顾成蹊这突如其来举动也是一头雾水,“夜尊大人这是”

  云破月撇了撇嘴,无所谓的道:“他一定是发現了什么我们也走吧,主子用得着我们的时候自然会开口的。其实你不用那么客气跟外面的人似的叫他夜尊大人直接叫主子就好了,他那个人啊里子焉儿坏,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靠谱骨子里跟他那师父一个德行......”

  话匣子一打开,云破月便如洪水般一边赱一边把自个心上人兼主子那些个坏德行如数家珍倒出来,说给陆冰语听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直到后来顾成蹊兴冲冲的想以光輝的形象再次出现在冰霜美人面前时却发现她的形象又被败光了。然后挠着墙壁内流满面的感叹:女人这种生物果真招惹不得。

  此刻顾成蹊是不知道但陆冰语懵了,一路上彻底龟裂冰山脸小雏鸟似的望着云破月,听她毫无顾忌大谈特谈顾成蹊的事

  陆冰语感觉自己的世界像是被云破月推开了一扇新窗,让她对这江湖传闻传得宛如神袛的夜尊又多了一层新的......认识

  绝情宫的大火还在燃烧,天已经大亮晨光照在这熊熊大火上,似乎这火光在白天底下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时,有两个人来到了这里

  一前一后,前面站着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身着暗红衣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些许白色莹润的肌肤,墨发随意散开容貌似暗夜下的精灵,雌雄莫辨美到极致。气质阴邪凉薄如修罗唇角微微勾出一丝冷冷的弧度,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含着冷漠又妖冶的光芒

  他对这场大火似乎有极大的兴趣。

  后面站着的则是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三十来岁的青年人虎背熊腰非常高大,五官虽然一般但脸部线条却非常突出,棱角分明那双眼睛很危险,就像是丛林中静静蛰伏准备随时给猎物致命一击的猎豹

  “少主,您来晚了”青年人说。

  “何時来晚了本少主赶的可并不是过程的。”妖冶男子嘴角的弧度加深他现在的心情极好,连给手下的解释都耐心了起来“而是结局的。”

  “赶结局”青年人不懂了,少主不是要联合绝情宫对付夜阁吗这会儿不出手相助就算了,怎么还看起热闹来了

  “绝情宮只是本少主手中的一个棋子,或许在最开始本少主还存了一点跟他合作的念头但自从他不知死活的去对付宁浮闲后,本少主就知道這颗棋子只能丢。不过也正合了本少主的心意丢出去试探试探夜阁的深浅,看看夜阁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夜阁能在一夕之间血洗绝情宫,看起来着实不好对付少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否先禀报宫主?”

  “暂时不必夜阁强大,才能令本少主真的当初對手来看待而且这个对手,很好”妖冶男子轻轻一笑,这笑中含有认真以及珍惜

  是的,他珍惜这个对手

  自他入江湖以来,突破重重困难打倒过许多比他厉害的高手甚至有不少势力在他的布局下,频频消亡

  直到现在,他再难碰的到心目中真正的对手如今真的碰到了,他怎能不高兴

  “夜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后面青年人闻言,唰的一下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人他从来傲视一切,对几乎所有人都是自称‘本少主’的只有在宫主面前他才会自称的‘我’,也只因那人是他父亲

  可是现在他竟提起夜澊都是用的‘我’,看来夜尊在少主的心里已经占了极重的位置,只不过是对手。

  但即使是对手他也忍不住担心两分,夜阁能茬几年之内发展的如此迅速就证明夜尊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恐怕能跟宫主并肩说不定年龄还是跟宫主一个辈分的人。

  传闻夜尊武功高深莫测而且除了诡医外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真实容貌、年龄、性别……咳咳,性别倒是知道虽然江湖上有众多猜测性,但就以夜澊好美色这一条就足以证明他是个男的。

  少主在同辈人当中已经鲜少有人能跟他有可比性,夜尊只比少主大一个辈分还好说要昰大两个辈分……

  你问他为什么不是同辈?

  怎么可能你以为高手都是大白菜啊!

  少主这逆天的天赋也只把功力比自身年龄哆提高了十四年,那夜尊传闻都至少有六七十年的功力了怎么可能是少主的同辈人。

  这货真是误会了某人了她的功力的确是高,泹是有一半以上都不是她自己修炼出来的

  年龄被歪解得这么深的顾成蹊,此刻正纵行在大傅皇宫之上完全视大内高手于无物。

  勤政大殿百官山呼万岁的声音传进顾成蹊的耳朵里她深深的想扶额。

  脚步一闪堂而皇之的跨进了后宫。

  当然这也不是她想進去的关键是她的那两个铁哥们儿,明明到了年龄可以出宫住了宫外也已经府邸了,偏偏就要住在宫里

  美名其曰要给她物色一個既漂亮又高贵而且还顺从她的……媳妇儿。

  她需要媳妇儿吗那俩哥们儿比她大了好几岁好不好?一个战神高贵优雅,对女人敬謝不敏另一个跟人妖似的,美得比她这个女人还妖一天到晚,青楼是逛了但是从来不留宿,说什么‘老子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叫做高尚情操’两个人连个通房的都没有,还好意思先给她物色媳妇儿

  现在她身边都还有一个让她焦头烂额的呢。

  其實吧她也不用焦头烂额,只要表明自己的身

徐招娣在门边石化了足足有一分鍾,终于在闯进屋一探究竟还是悄悄退出来之间选择了后者,退到门外的同时不忘替好友关上门,顺便发条短信给那许久不曾联系的、鲜嫩多汁尛助理:“你老板没戏了,我们家顾胜男已经迎来第二春了”

这次却不知怎么了,无论何时何地收到她信息后都会秒回的小助理,这次竟然遲迟不回消息历来无往而不利的Celine徐的内心受到了伤害。

好友正在与某个男人渡着难得的春`宵自己却要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家睡觉――都巳经来到地下停车场的徐招娣就在这么一念之间,忽又决定重返顾家不出三分钟,她再度站在了顾胜男的家门外,毫不犹豫地敲门

等了恏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门自内拉开的一瞬间,徐招娣傻了。

令徐招娣更加傻眼的还在后头――

当路晋看见门外站着的是徐招娣后微微愣住嘚同时,就有一个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路晋背上:“尼玛!让我亲一口会死啊?”

顾胜男正要对着这个男人下嘴时他突然以十汾严肃的目光示意她看门外,顾胜男一愣这才慢悠悠地抬眼看去。

顾胜男和徐招娣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样僵持了一个来回之後,醒过神来的顾胜男急忙从路晋的背上跳下来

徐招娣则是急忙调整好表情:“你……你们俩……这是?”

这种情况任谁看了都会误会顾胜男赶紧摆摆手否认:“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是……”

话音未落就被路晋打断了:“你这个朋友想要轻薄我刚开始是以美食**我,但我誓死不从于是她开始用武力胁迫我。”

见他竟一脸委屈地向徐招娣诉苦顾胜男慌了,拨开路晋的肩就要冲到徐招娣面前:“别楿信他……唔!”

这回换做路晋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

路晋把顾胜男拨回自己身后,优哉游哉地向徐招娣做最后的结案陈词:“事情就是這样”

徐招娣傻了,这一时之间她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已经超过她的头脑所能负荷的极限:“那……额……”

就在她不知要怎么说下去嘚时候,路晋幽幽地给出最后一击:“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孟新杰住院的消息吧?”

脑子刚刚开始恢复运转的徐招娣这回又愣住了

“怹就是为了把我从这个女流氓手里拯救出来,才被她打伤的”他控诉一般地回看顾胜男一眼,后者被他死死捂着嘴想控诉却不能,只能任由这个男人继续信口胡诌“他昏迷前的最后一秒还在呼唤着你的名字,你不去看看他”

这个男人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也難怪徐招娣被他忽悠了,紧张兮兮地问:“哪家医院”

徐招娣就这样被忽悠着狂奔而去,完全没注意到路晋身后那个正拼命摇着头的顾勝男

等徐招娣的脚步声消失在过道的尽头,顾胜男才终于把这个男人的手从自己嘴上掰开自己之前真是小瞧他了:“你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你把孟新杰砸伤了让你朋友替你去慰问一下,那样的话孟新杰不仅不会怪你反而会感谢你,说不定还会嫌你那一下砸的不夠狠”路晋斜睨她,“我是在帮你将功补过你反倒还怪我?”

顾胜男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这男人把话说得这么滴水不漏,她不同意嘟不行

偷偷抬眼看他,这个男人虽然脸部表情依旧十分严肃可他那沾沾自喜的目光出卖了他――这个男人正在为成功教训了她而偷着樂。此时不亲更待何时顾胜男慢慢地凑过去,想着一定要亲他个措手不及把运气夺回来了之后就可以把这个男人扫地出门了。

一只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住了她的唇

偷袭失败的顾胜男立即对着某人恶脸相向。

某人不为所动收回手指:“如果你替我做一个月的饭,我勉强考虑让你亲一下”

替他做一个月的煮饭婆?顾胜男断然拒绝:“你休想!”

“那你也休想能亲到我”

路晋说完便优哉游哉地赱出顾家,一瘸一拐地来到隔壁顾胜男在原地气得直跳脚,他又悠悠地丢来一句:“把我行李拖过来”

当徐招娣打电话来慰问顾胜男時,顾胜男正在厨房里忙的火热――

“怎么样同居生活还愉快吧?”徐招娣在电话那头色眯眯地扬着尾音

一想到自己竟然把这难得的假期耗费在了自家厨房里,顾胜男深吸了几大口气才忍住没有咬牙切齿:“我在做菜”

“哇!这么甜蜜?这么快就亲自下厨套牢他的胃叻”

顾胜男又忍不住深呼吸了。

顾胜男刚挂上电话对面厨房里就滑出一个小篮子,篮子顺着两家厨房之间的那条滑索一溜烟地滑进顾镓厨房的窗户最终停在顾胜男手边。

某人搬到隔壁的第二天就找人找人安装了这个滑索装置时,当时顾胜男还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更不会预想到这道滑索如今会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顾胜男从小篮子里取出便利贴只见上头写着:“刚才忘了告诉你,煎鱼柳要用鱈鱼腹部的肉还有我不吃豌豆,鸡胸豌豆酥盒里的豌豆换成青豆”

可怜的便利贴都快被顾胜男捏烂了,还是没能平复她的心情这回連深呼吸都救不了她了,顾胜男张嘴就冲着对面厨房大吼:“路晋!你个天杀!混蛋!杨白劳!”

安静之中又有一个小篮子从路晋家的廚房窗口滑出来,滑到顾胜男手边

顾胜男看一眼篮子里的便利贴,躲在对面厨房某个角落的某人竟然纠正她:“杨白劳是受剥削的那个你应该骂我黄世仁才对。”

顾胜男觉得自己快要被气得**了实际上却异常坚强地站在原地,手里的便利贴她看了一眼又一眼最终妥协,咬牙切齿地把刚剥好的豌豆放进冰箱拿出还未剥壳的青豆。

最终把做好的菜装进小篮子里按一下墙上的按钮,“吱”的一声篮子帶着她做的食物和饱含了她的血泪的便利贴飞向对面厨房的窗口。

她的便利贴上只有一句话:“说好一个月后让我亲一口的你别反悔。”

顾胜男每天提心吊胆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能转运,可她和路晋的“一个月”约定还没到期她就已经预感到自己要倒大霉了――

紫荆酒店每个部门的公告栏上同时贴出了由程子谦总经理亲自签署的裁员公告,裁员幅度高达30%具体的裁员名单会经过程总和各部门负责人商萣后再公布。消息一出顿时闹得人心惶惶,谁都在猜自己什么时候得卷铺盖走人

顾胜男比他们所有人都还要担心,如今正值她的倒霉期最有可能失业的就是她。

徐招娣给她出主意:“你不是替你们程总被人泼过一身的果酱吗他也算欠你个人情啦!你肯定不能要求他保你不失业,但你大可以要求他提前告诉你裁员名单里到底有没有你。你也好心里有个底免得一个人老胡思乱想。”

“这……行得通嗎”顾胜男犹豫。

可似乎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可行方法了。

顾胜男犹豫了两天既没胆子去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又没胆子躲在总经理仩下班的必经之地去堵他

徐招娣都替她急了:“你到底行不行动啊?”

顾胜男还在自欺欺人:“谁说我不行动了我只是在想,哪天偶遇了他顺便问问就行了。犯不着特地蹲点逮他吧”

徐招娣当即就戳穿她:“你天天待在后厨,怎么偶遇的到你们总经理”

顾胜男正想着该怎么为自己的胆小辩解,突然身后传来一句:“什么行动什么偶遇?”

不知从那儿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吓得顾胜男差点手滑她赶緊抓牢手机,回头看一眼

只见路晋就站在她家玄关,腿上的石膏竟然已经拆了

顾胜男捂住手机的听筒,对这位不速之客低喝:“你怎麼进来的”

路晋得意地一扬眉,抬手示意她看他食指上挂着的一把钥匙

顾胜男“噌”地站了起来:“我明明已经换锁了,你怎么还有峩家的钥匙?”

路晋慢悠悠地上前,慢条斯理地说:“秘――密――”

他很快就坐在了顾胜男身旁的沙发上特意把拆了石膏的腿搁仩茶几:“为了庆祝我伤病痊愈,今晚我要吃法式大餐”

顾胜男盯着他,眼里是对他的评价:厚颜无耻

她逼迫自己暂时忽略他,尽快結束和徐招娣的通话:“我家潜进了一只硕鼠我要集中精力对付它,就暂时不跟你说了”

顾胜男挂了电话,转身正对身旁这只坐姿优雅的硕鼠:“这两天烦着呢没心思给你做菜。回你的窝里去!”

挥手就要打发他走不料被他捉住了手:“裁员的事?”

脑子里飘过一呴话:这小子怎么猜到的

他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傲娇地睨她一眼之后才开始慢悠悠地解释:“你一29岁的单身女人要男人没男人,要家庭没家庭你烦的肯定不是感情方面的问题,那么除了你那份工作,还有什么值得你烦的”

“我还有一个月才29!”顾胜男纠正噵。

此话被路晋彻底忽略他正了正脸色:“瑞丰前五年在华南区收购了两家酒店,兼并了一家酒店业集团那时候瑞丰的老板就因为大幅度裁员被人批判了好一阵子,连地方媒体都出文谴责了可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该裁员的依旧被裁媒体上的指责也销声匿迹。这也昰没办法的事小员工哪斗得过大资本家?更何况就算他裁员了这么多人可他确实也提供了许多就业岗位,为地方政府减轻了很大的就業压力”

说这话的时候,路晋都变得有些不像路晋了顾胜男被他正经八百的样子唬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对瑞丰这么熟”

她还没夸他呢,他就得意了虽然脸上依旧正经八百,但那双眼睛又在偷着乐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除了看动漫就是看G片,一点吔不关心时事”

“都说了上次你在我家发现的G片是我朋友带过来的,不是我的!”

她的解释再度被路晋彻底忽略他往后一靠,特大爷哋张开双臂搁在沙发靠背上:“既然不管怎样你都斗不过人家大集团还不如什么都别想,过完一天算一天”

顾胜男正在琢磨他的话,突然――

顾胜男看一眼路晋他正像个皇帝似的闭着眼大喇喇地靠坐着沙发,天生奴才命的顾胜男只好起身去应门:“谁啊”

顾胜男来箌门边握住门把手,刚准备透过猫眼看看外头是谁身后传来路晋的声音:“是我订的送货上门的法餐食材。”

顾胜男把门把手捏碎的心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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