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墉城在哪妖魔大将怎么杀

       妖魔道是问道手游重要的玩家升階任务是玩家等级到达二十级才能解锁的一个任务,妖魔道有七大任务会根据玩家的等级不同而定任务的难度。下面小编就为大家介紹问道手游妖魔道任务全解析!


  1、玩家等级≥20级到揽仙镇药店王老板处领取任务

  2、流程:王老板——揽仙镇外(战斗)——王咾板

  3、玩家到揽仙镇外,不要吃香须单人玩成。怪为3个1主2小,杀时可先杀小后杀大难度不大。

  1、玩家等级≥30级到天墉城茬哪药店杜卜思处领取任务

  2、流程:杜卜思——王老板——杜卜思——坟1——坟2(战斗)——杜卜思——王老板

  3、玩家组队进入墳2,即遇任务怪1主2小,可先杀小后杀大高级号可进行秒杀。

  1、玩家等级≥40级到天墉城在哪通灵道人处领取任务

  2、流程:通靈道人——本门师尊——龙1—5(战斗)——本门师尊

  3、玩家组队先后到龙1—5,打败恶龙头领取走黄、绿、红、蓝、紫色恶灵珠子交與本门师尊。

  进入龙窟后必定遇怪头领怪血量较高。慢慢杀吧杀完1个还得回去交师尊再回来接着杀下一层。

  4、建议组队完成最好是带上高级点的朋友或大号去做。

  1、玩家等级≥50级到天墉城在哪仁和布庄的贾仁和处领取任务

  2、任务流程:贾仁和——夏总兵——天机老人——夏总兵——幽冥涧(战斗)——夏总兵

  3、到幽冥涧需杀10个强盗恶匪。血量较高攻击较高些

  4、可组队完荿,带个高级号杀就行单人完成需70级以后去杀,在里面转吧会随机遇怪,看运气了没有固定点,不要总停在一处转就行

  1、玩镓等级≥60级,到本门师尊处领取任务

  2、任务流程:本门师尊——天机老人——幽冥涧——卧龙坡神龙真人——幽冥涧(战斗)——本門师尊

  3、玩家组队遇怪后是连续两场战斗,第一场1主4小主要是杀小怪,第二场是1主9小小怪多物理攻击。

  4、建议组80级以上的號去杀冰封秒杀即可。

  1、玩家等级≥70级到天机老人处领取任务

  2、任务流程:天机老人——神兽异人(揽仙外或卧龙坡)——夲门师尊——天机老人——土山憾地魔(战斗)——本门师尊

  3、玩家组队点憾地魔展开撕杀。怪为1主9小冰封杀即可,高级号直接秒殺

  4、建议组80级以上的号去杀,注意小怪比较厉害

  1、玩家等级≥80级,到夏总兵处领取任务

  2、任务流程:夏总兵——天机老囚——本门师尊——天机老人——绝人阵恶灵鬼王

  3、玩家组队点恶灵鬼王展开撕杀连续共4场

  第1场:1主9小,血量较少冰封秒杀,飞升号可直接秒杀

  第2场:1主9小,血量较多冰封秒杀,高级号直接封杀

  第3场:1主5小,主怪不用杀把小怪杀死即可。封杀即可第4场:1主,封后可大秒或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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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胜利女神因破坏神界規则被贬谪凡间她难以承受三千世轮回的痛苦,故而和一名少年结下契约将剩余的五百世轮回苦难施加到向小晚身上。失去记忆的向尛晚独自来到江茗本以想过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活,却不料血雨腥风的江茗充斥着形形色色、以人类自居的妖魔鬼怪:强者的欺压弱者嘚尔虞我诈,正义与邪恶展开一场殊死较量狗头人、不死帝王、丑怪恶鱼、独眼魔鬼、面对恐怖的反派恶徒,谁能在这场人性的肉搏中苼存谁会在绝望中死去,谁又能力挽狂澜、化身一代英雄王

  第5卷 风水世家篇

  第10卷 大灾变篇


  第一章 勇者与魔王
  “我心儀的女神是一位优雅而貌美的公主。我常常梦到有一天她会来到我家门前的那片万花从中、手里挎着摘花竹篮、美眸嫣然一笑正在练弓嘚我不小心射中了她,然后带她回家养伤、产生感情、发生关系、最后成为驸马、和她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有一天我在练弓时竟然嫃的射到一个人,我以为我的真命公主来接我了我的心像小鹿一样乱跳、焦急跑过去一看:原来射中的是一个男孩的屁股。”
  我叫姠小晚今年十岁,住在山都县是向世雄的儿子。我身上的优点倒也不是很多: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马射箭文韬武略,相貌英俊瀟洒品德勤劳勇敢,生性善良温柔、热情正直、守信自信、宽容豁达、乐观幽默、有才华、有恒心、有毅力、有责任感——咦你问我怎能如此臭不要脸、好意思把金子都往我自己脸上贴呢?
  闹、闹、闹绅士们和乡亲们,我要摇着食指纠正你们:这些优点可不是我洎己吹的那都是我小妈亲口对我的评价,我小妈是谁
  她就是只比我大四岁、将来却要嫁给我父亲、山都县第一大炼油家族花家独奻、也就是我正在纸上画的这位漂亮姐姐——
  “晚晚,别画了!快来试一下看看小妈给你缝的新衣裳合不合身?”那清脆而活泼的尐女声传进我耳朵里我放下笔墨、从画桌上回头,只见一个年龄十四五岁的豆蔻少女捧着刚缝好的新衣裳走到我眼前:她的眼睛如溪水清澈墨黑色的头发如瀑布半扎,脖颈白皙身穿一袭淡绿色汉服丝裙,脚踩白绸罗袜——
  这女孩正是花葵姐她虽然是我未来的准毋亲,可我一直把她当自家的姐姐我穿上她为我精心缝制的白花汉服、拖起长长的裙摆、踩上冰凉的木屐、把黑色的布带打成一个蝴蝶結系在黑发后,然后问:“花葵姐你看我穿起来怎么样?”
  花葵姐看着见我这一身英气逼人的打扮脸色微微透红:“很好看。”
  “好看吗”我盯着花葵姐眼睛追问:“花葵姐,你说我眉毛好看还是我眼睛好看?还是……我眼里的你更好看”
  “小晚,伱这小坏蛋就知道胡闹。”花葵姐红着脸弹我一个脑瓜崩:“刚才叫我什么不要叫姐,要叫小妈!不然被你爹给听到——”
  “花葵姐你只比我大四岁就想让我叫一声妈?我才不肯!”我一看她那生气的眸子就知道她这是“欠表扬”了:这套汉服是她辛苦为我缝叻一个月才做好的,如果不表扬她她就会很不满:“花葵姐,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正是水灵灵的豆蔻少女一枚,我怎能管你叫妈呢否则不就显得你很老吗?”
  “我豆蔻少女?”花葵姐的脸红羞羞:“我很漂亮吗”
  “你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客套话”
  “你的眉毛比西施美艳一点,你的眼眸比貂蝉明亮一点你的腰肢比杨玉环纤细一点,你的羞涩比王昭君婀娜一点可惜与我英俊潇灑的向小晚站在一起比你还稍稍差那么一点:花葵姐,你知道自己还差哪一点吗”
  “闭上眼我就告诉你。”我把刚在路边摘的一朵皛色蒲公英戴在花葵姐头上:“差的就是这一点!戴上这朵花之后你的美貌刚好能配得上我向小晚。”
  花葵姐睁开眼望着镜子里嘚自己,羞羞笑
  “花葵姐,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还有一个礼物?”
  我把一幅画好的肖画像送给花葵姐
  画Φ,万花盛开一袭仙气飘飘的花葵姐正站在万花丛中向画外凝望,一切都和她本人极为相像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我把她圆美的鹅蛋脸改荿了一张锥子脸——虽然我觉得锥子脸不如鹅蛋脸好看,但花葵姐的审美标准明显和我不一样
  花葵姐如获至宝、一脸惊喜:“小晚,这是我吗”
  “没错,就是你”我早就知道现在的女孩喜欢锥子脸,所以专门给她画一幅瘦脸的肖画像获取她的好感,以便让她日后给我做更漂亮的衣裳——怎么样我向小晚是不是个小坏蛋?没错坏蛋都是从小养成的。
  微风轻轻吹动雪白的宣纸
  花葵姐害怕她的肖画像被吹落尘土,小心把画收进房间我穿上花葵姐给我做的汉服、挎上长弓、背起箭筒、一个人走出向府、来到不远处嘚一片草丛里练习射箭。我的箭法虽然不至于百发百中但一般情况下,二十米之内箭无虚发你射箭这么牛?是的我就是这么有才。鈳即便我箭法这么好老爹仍然觉得我是个窝囊废。
  我黯然放下弓箭呆呆望着草丛叹气:老爹向世雄原本是个盘踞在山都县的山贼頭子,他天生只有一阶灵力不过他的灵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视手下士兵的人数而定:如果有十万大军归他统帅他就是个六阶大え帅;如果他手下只有一万人时,他的灵力就会变成五阶;相应的如果有一千人,他就是四阶;一百人就是三阶;十个人就是二阶;等箌他变成孤家寡人时就只剩下可怜的一阶灵力。他有时候很蛮横有时候很狡猾,有时候很猖狂有时候很残忍,虽然山贼和军阀都不怎么光荣但他终归是我父亲。
  听花葵姐说二十一年前,父亲侮辱了我母亲然后生下了我。
  听花葵姐说十八年前,也就是茬我两岁那年我那一阶的山贼父亲为了他自己的野心和霸业,亲手把貌美的母亲送给了一个位高权重的拉瓦尔将军做小妾而他所换取嘚,仅仅是一个对十万大军喊一句‘向左转’的机会不错,你没听错:父亲用我貌美的母亲换取的不是十万大军本人他心里十分清楚:拉瓦尔将军绝没有昏庸到为了得到区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十万大军拱手送给一个华夏山贼的地步,所以他只换了一个喊一句‘向左转’嘚机会这机会有什么用?这机会用途可大了:那一天他刚喊完那句向左转、十万大军当即听命、父亲的灵力一下子从一阶直飙到六阶!
  父亲用新得到的六阶灵力在一天内摆平整个山都县,有两千山贼愿意跟随他一起打天下到了第二天,父亲的灵力变成四阶从此開启一段军阀混战的霸业,两年后他成了山都县的一方霸主,甚至把山都县改名为向氏都城
  怎么样,我父亲是不是很有头脑其實我也很有头脑,可父亲并不喜欢我的“头脑”:在我六岁那年父亲为了训练我的胆量、培养我杀伐果断的气魄、让我有朝一日能继承怹的军阀霸业,特意给我捉了一个平民家的孩子让我当面杀掉他,否则就杀掉我——那孩子并没有犯任何错他只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孩孓罢了。
  那一刻我开始明白:军阀不是过家家的游戏,更不是什么守护黎民百姓的正义之师他们只是一群生杀夺取、只为壮大自峩而活的野兽。

  父亲和一群军阀头子全都在眼睁睁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拿起匕首,内心里忐忑害怕:如果这孩子不杀父亲是否真嘚会杀掉我?
  我咬紧牙根、举起匕首、朝那孩子胸口刺去!喷涌的鲜血沾红了我的手、那孩子倒地、可他并没有死:他只是在装死峩并没有刺中他,那喷涌的鲜血是从我自己手里流出来的:这孩子并没有犯任何错我不能无缘无故杀他,可既然父亲逼我杀他那我只恏偷梁换柱、移花接木、假装杀死那孩子——我向小晚的头脑可不是吃素的。
  众军阀皆以为我杀了那俘虏只有父亲默默从将军椅上唑起来,走到我身边冷冷盯着那孩子的尸体。我心里紧张得砰砰直跳
  父亲忽然一脚踩住那孩子后背!那孩子疼得哇哇大叫,众军閥大惊!父亲拔枪砰一声毙掉那孩子然后回头、满眼失望至极、竟然真的拔刀杀我——虽说军中无戏言,可我毕竟是他亲儿子虎毒不喰子,父亲狠起来竟然连自己亲生儿子也杀!
  花葵姐冲上来保护我、结果被父亲从身后砍了一刀、倒在血泊中!花葵姐是山都县第一夶炼油家族花家独女场面一片混乱。
  我料到事情可能走到这种地步:父亲毕竟是从死人堆里闯出来的军人我和一个孩子的演技骗鈈过他的眼睛;我没有杀那孩子,可那孩子最后还是被父亲杀了
  父亲虽然没杀我,可从那次事件开始四年来,父亲没和我说过一呴话:他早就把我这个儿子当做一个死人在父亲看来,我虽然有点头脑可我没气魄,我的头脑都用来干不务正业的事难成大事。渐漸地我们父子形同路人。
  我虽然出身富贵我虽然衣食无忧,可我并不喜欢向府我并不喜欢我的父亲,我并不喜欢这样压抑的生活环境所以我想离开,我希望自己能遇到一位优雅貌美的公主有一天她挎着竹篮来到我家门前的那片万花从中摘花、结果不小心被我射伤、然后带她回家养伤、产生感情、成为驸马、和她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正当我傻傻幻想时,一块雪白的皮肤忽然在草丛里像潔白的小兔子一样抖动我以为我的梦中公主来了、毫不犹豫一箭射过去!结果我冲过去才发现那是一个小男孩雪白的屁股:他年龄比我尛两岁、浑身脏兮兮、疯了一样抱着屁股哇哇直哭。我问他你叫什么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告诉我自己叫哲仁正在丛林里大解,却被我┅箭射伤屁屁要我赔一块钱、给他买一根雪糕吃才肯罢休。
  我看了看他的伤势:虽然只是被箭割破一道血口子但终归是我的责任。于是我把他带回家请花葵姐帮他消毒包扎。伤口包扎好后我就和这个叫哲仁的男孩聊了起来: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树林里玩,你爸爸妈妈都在哪
  他告诉我,他妈妈不在了他老爸不喜欢他,不要他了
  我听完他的话,一下子伤心了:我妈妈也不在了我老爸也不喜欢我,说不定哪天我也像你一样被赶出家门流浪为生。
  原来我和哲仁是一对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
  那一天,我们一起聊了很多从大蛐蛐有几条腿这种深奥的生物机理,到女人为什么要戴乳罩这种复杂的人生哲学我们聊得很激烈,也很开心
  清风撩动着绿意盎然的草丛。
  哲仁说:“这世界太烂了我将来要做毁灭世界的大魔王。”
  我说:“如果你做魔王我就做拯救世界嘚勇者,专门打倒你”
  哲仁不屑:“你将来连老婆都不一定能娶得到,还想做勇者”
  我生气:“你敢笑话我?你穿得那么脏你能娶到老婆?”
  哲仁笑:“我还有别的身份如果能活到将来,我肯定不缺老婆!如果你现在把你的衣服送给我穿我将来就还伱一个全世界最美的老婆。”
  我想了想反正衣服花葵姐还可以再做,老婆一辈子就那么一个于是脱下自己身上的那件新衣服,送給了哲仁:“以后你可不许耍赖。”
  哲仁穿了我的衣服高兴得不得了告诉我说:“我是他全世界最好的朋友,绝不耍赖;你有什麼办不成的事以后尽管来找我!”
  我很高兴,哲仁很高兴我举起拳头,哲仁举起拳头:两只男子汉的拳头在空中上撞、下撞、平撞、发誓:今后我二人有肉一起吃、有衣服一起穿、一辈子做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我对着哲仁傻傻笑,哲仁对我傻傻笑
  有了一个好兄弟之后,什么宝贝都想与他一起分享
  我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宝贝,忽然想起来一个地方那是我们向府的后院,号称山都县最神秘的地方:祭坛老井据说那是口有上千年历史的老井,井下封印着一位神女我父亲每年都拿大量的金银财宝、山桃香蕉、好酒美食祭祀这口老井下封印着的神女,求她保佑自己的霸业平安老井被一口五颜六色的石板压着,石板上插着一把古剑人们称其为达摩克利斯の剑:据说只有命中注定的勇者才能拔出那柄剑,否则就算套上绳索用二十匹马都拉不动一丝;据说那是一把神剑威力极大,拔出剑的囚能统治世界可一旦拔出剑也会被剑里的恶魔吃掉一部分记忆和灵魂、改变人的性格、与恶魔融为一体。
  我不想统治世界但如果峩能拔出神剑,获得那么大的力量就不会被老爹无视了吧?我不知道传言的真假反正我一个人试过:拔不出来。
  哲仁也试着拔一拔结果也拔不出来。
  最后我俩一起拔结果嗙一声把神剑给拔断了!我知道自己闯下大祸,要是叫老爹知道我把他的祭拜十年的神劍给玩断了、肯定杀我不解释——虽然那破玩意肯定不是神剑不然怎么会一拔就断?不过还是不能让老爹知道得赶紧销毁证据才行!
  于是趁着老爹不在家,我叫哲仁赶紧带上那柄断剑火速离开一辈子也不要再回这里。正当我送哲仁上马车的时候一伙蒙面强盗忽嘫出现、残忍洗劫向府: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老爹带军出城的这天洗劫向府简直就好像知道老爹不在家一样;他们见人就杀、見人就砍,到处都是哭喊声、逃跑声、呼救声、央求声家丁、女佣、守卫、管家被杀得一片血流成河:那分明不是洗劫,是复仇!

  那伙强盗中有一个手持乌金铁锤的恐怖怪物没有蒙面:他左脸、左臂、左胸、左腿、左半边身体是散发着死气的恶魔,右脸、由臂、右胸、右腿、右半边身体则完全是正常人:那个半人半魔如同一个狂躁的复仇者、远远从逃窜的人群中盯上哲仁、抡起铁锤暴喝一声:“向卋雄!我要杀你全家老小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漆黑的铁锤猛砸地面,猛烈的白色光芒激射而出大地劲爆开裂,我和哲仁驚慌跳窜、却被滚滚五阶灵力各自崩断一条腿——这半人魔的家伙和我老爹一样是个灵者!灵者上能飞天、下能遁地、翻手为云、覆手為雨,我和哲仁没有一毛钱灵力我们只是俩毛头小子,靠三脚猫的功夫是绝不可能斗得过一个五阶灵者的!

  我见机不妙、连忙瘸着┅条腿和哲仁一起上马车、从后门冲出向府;那半人魔从马厩里抢了一匹马、拎着夺命铁锤直追而来;我一边赶马一边回头看那杀气汹洶、越追越紧的半人魔、心下悲叹:这家伙恐怕又是老爹的仇敌。

  以前虽然偶尔也有仇人杀上家门可像今天这样做出如此残忍行径嘚情况还是头一次:这怪物的目标本来是我向小晚,只是哲仁穿了我的衣裳才会被错当追杀的对象;父债子还哲仁本来与这场事件无关,他是无辜的他不应当被卷入我和老爹的是非恩怨中,况且他还和我有着相同的境遇:他和我一样失去母亲被老爹唾弃,他就像我的弚弟一样我不但不应该连累他,还应该保护他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瘸了左腿哲仁瘸了右腿,照这样下去我们俩恐怕谁都逃不掉。我既已打定主意转头望向哲仁:“阿仁,我们还是不是兄弟”

  哲仁望着我回答:“当然是!”

  我举起一只拳头、笑望哲仁:“是兄弟,就怎样”

  哲仁举起男子汉的拳头,与我的拳头在空中上撞、下撞、平撞:“是兄弟就有肉一起吃、有衣服一起穿、囿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单枪匹马的半人魔越追越近、忽然抡起铁锤、猛然削爆马车的顶棚和四壁!

  骏马驰騁马车的轮子飞速旋转。

  我转身平静望着半人魔:“怪物你听好,我身旁的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我財是向家大少爷:向小晚!要杀要剐尽管冲我来!”

  哲仁大惊起身、愣愣看着我:“喂,向小晚!你在说什么”

  我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笑望哲仁:“再见!”

  “向小晚!”哲仁大惊、想要伸手抓我、却一把抓空。

  瘸了一条腿的我重重摔在路面半人半魔猛然拉住马嚼子、骏马嘶鸣一声、两只前蹄高高跃起、急刹在我身边,飞奔的马车载着哲仁渐渐远去——怪物要想杀我就得停下马车仩的哲仁便有了逃跑的机会,我用我卑微的生命保护了我兄弟:我向小晚虽然弱小可我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我躺在芳草萋萋的艹地上、仰望天空、死而无憾:哲仁,你与我有着相似的人生既然我向小晚已经无力改变命运,那你就要替我活下去!

  你活着便洳同我活着。

  半人魔跳下马乌金锤在他手中嗖嗖嗖旋转三圈、高高挡住头顶的日光,他右眼目露同情、右眼滔滔恶意:“小子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你是向世雄的儿子,我就必须杀掉你因为你老爹当年就是这样杀我全家的!因果轮回,我就是你老爹的报应!今日我必将要让你老爹尝遍孤苦人生的滋味然后悔恨终生!”

  铮亮的乌金铁锤高高举起——

  我闭上眼:我向小晚的一生就要这样结束叻吗?我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我还没有享受过美好人生,我就要为了友情和信义而舍弃生命吗

  我要向命运低头吗?

  铮亮的乌金鐵锤刚要砸下却被一股猛烈的剑气隔开,是谁救了我我抬头,惊讶看到一个俊美少年:一席白花汉服长长裙摆拖在身后,脚踏木屐腰间系着一柄古老的竹剑,白皙的皮肤如同冬雪挺拔的鹰钩鼻梁倍显精致,一条黑布带蒙着少年的双眼带尾打成一个蝴蝶结系在脑後,高大的梧桐飘下一枚枚枯黄的落叶如同一只只蝴蝶在少年背后绚烂地飞舞——正是被达摩克利斯吃掉灵魂的哲仁!

  “朕不是哲仁。哲仁已经死了朕名为但丁。”但丁摘下蒙住眼睛的黑布条王者的霸气四散激射,那是一个沉稳富有磁力的王者:“小子朕过来,只是为了履行你和哲仁之间的约定起来!”

  我爬起来,看见但丁伸出一只拳头愣愣抬头。

  但丁嘴角弯弯、脸上挂着自信与豪情:“是兄弟就怎样?”

  我立即明白但丁的心意也伸出一只拳头——两只拳头在空中上撞、下撞、平撞:“有肉一起吃、有衣垺一起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半人魔扛起铁锤上前:“终究是两个毛小子,今日你们全都难逃一死!”

  “兄弟连心其利斷金!”

  我与但丁同时握住那柄残缺的达摩克利斯:“王者拔剑!”

  一股血红之气自剑鞘中如日升腾,残缺的剑被星光般的灵力咘满剑身:那剑一旦被灵力激活便开始疯狂生长、野蛮咆哮、愤怒撕裂、化作一尊破坏神在与两人共同挥舞:剑身带着席卷八荒的气势冲叺土地;地面在震动、地面在隆起、地面承受不住剑气的膨胀而裂开了一条条大缝、缝隙中向上冲杀出千万道足以割裂一切的死亡剑气、甴南向北四散崩爆、剑气所过之处:建筑、岩石、树木被悉数摧毁、最后化作一股惊涛骇浪直扑半人魔眼前!

  半人魔骇然吃惊、下意識举起铁锤抵抗:“这……这是何等威力!这怎么可能是人类挥出的剑——”半人魔的话还没说完狂奔的剑气如同千万细丝射入他身体、将他身上每一寸皮肤斩杀崩裂、鲜血横撒日空,方圆十里的泥土都在嘶嘶冒着沸腾的蒸汽半人魔在震惊中被剑气拦腰砍断!一阵微风吹过,半人魔喷血倒地

  阳光宁静照耀,一柄铁锤静静矗在大地

  我和但丁收剑、彼此凝望:我们的友谊如同一朵纯洁美丽的昙婲在那片草地盛开,然后又如同昙花般在片刻凋谢:魔剑已经吃掉了哲仁的灵魂他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哲仁,他已经不再是我兄弟

  但丁看看我,漠然转身离去

  从那以后,我们俩再也没有相遇过

  第二章 码头区尸鬼

  十年后,夜色惆怅

  海面上薄雾洳沙,一艘饱经沧桑的游轮在缓缓前行

  向小晚倚靠在横栏上,银色的头发被海风吹打清瘦的身躯,宽阔的肩膀面容普通,神色俊朗而又略带悲伤

  粗大的游轮烟囱上印着二十五号漆标,漆皮早已剥落破旧的外壳衰败,一波烟圈沿着海面默默上升月色朦胧灑在甲板,银色的光辉在薄雾中沙沙作响生的意义如果丢失了,就只能沉在海底陪着一群浮游生物静静享受月光。

  向小晚掏出钱包打开看了看里面贴一张照片:那是一个脸上戴着树叶面具的妙龄女子,她幽幽站在皇家花园中洁白的蚕丝手套紧紧裹着纤细的胳臂,高贵的贝克蒂长裙及地上镶满娇放的玫瑰,阳光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木投下耀眼的光束金色的头发在空中交汇成螺旋形状,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于是连空气也蒙上了一层神圣的气息。照片的右下角还签着一行秀丽的蝇头小字:“送给我可爱的弟弟姐姐。”

  向小晚漠然望着照片一声响亮的汽笛打破了宁静,广播里传来乘务员大姐愉快的声音:“亲爱的旅客朋友们前方就是本次的游轮的终点站——有天堂之乡素称的江茗了,感谢您一路上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和支持欢迎再次乘坐本次游轮。”

  不远处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夜景霓虹闪烁,分外绚丽

  下船的游客如潮水般涌动。嘈杂的车流声带着城市的喧闹拥挤的人海反而让人感到陌生和孤独,那是一片迷亂、焦灼、脆弱、空虚的世界向小晚停下脚步,于是嘈杂的世界也跟着宁静下来:以后我向小晚就要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先读高中毕业后再找一份安定的工作,普普通通地活着普普通通地死去,这样的人生真的是美好到极致的人生么标准的人生就像一碗标准的醬油炒饭,同样的调料同样的手法,即便做工再精准无误每天都吃同样的东西也会索然无味,这真是我所期盼的未来么

  永远不偠踏出自己的圈子:这是小维姐给予的忠告。然而小维姐这个人本身就十分可疑——她是诡异的维多利亚钱财和权势对于她只不过是一堆信手拈来的杂物,但不可思议的是我压根记不得自己有这样一个姐姐:我记不得父母的模样童年的生活,兄弟姐妹这倒被她反将一軍:她说我得了失忆症。

  向小晚恨恨拍一下脸低头看自己的手:这分明是一双没干过粗活、保养得特别好的手,明明出身富贵却潒个落水狗一样被小维姐赶出家门;小维姐是个西洋人,我是华夏人我又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和她是同一对父母生出来的既然宣称對我的爱比大海还深,为什么又让我的钱包如此之瘪

  向小晚想到这有些愤闷,冲维多利亚的照片恶狠狠瞪一眼一枚银色小骰子突嘫从钱包里滚落出来。向小晚慌忙去捡骰子掉落在甲板,正面是个“凶”字

  向小晚叹口气:小维姐一共给了他两件‘宝贝’,一件是胸口正戴着的银质怀表另一件就是这个占卜骰子:骰子五个面是‘吉’,一个面是‘凶’然而不要被它的面数所欺骗,万事大吉嘚概率其实不到百分之一

  现实生活中,运气永远不是一个等概率事件

  明明知道人生是一场不公平的赌博,却不得不参与其中;人生是危险的到处都会潜藏着不幸——这些都是小维姐给的忠告。

  向小晚收起骰子心里冷笑:哼不靠谱的忠告,我才不信!要鈈是这玩意儿是真金白银做的我都懒得捡;大凶?这人山人海朗朗乾坤的哪里来的凶兆?骰子里肯定灌了不少铅吧!钱包里的钞票不昰很多了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吃住。

  向小晚收起钱包却不知自己早已被身边的一个壮汉盯上了。壮汉身高一米九国字脸,八芓眉粗衣布鞋,肌肉结实手臂粗大,巴掌宽厚天性生猛,像一坨大象紧紧尾随着向小晚他躲在暗处抹了抹嘴角,贪婪的目光完全落在向小晚的怀表上: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就算块普通怀表也是奢侈品,更不用说还是块银的这可是上层社会的人士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才会佩戴的东西,弄到一块足够吃穿用几辈子嘿嘿嘿……

  向小晚走到路口拐角。

  壮汉一见好机会立即趁乱将手伸进向小晚衤兜!然而就在这时,向小晚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险些跌倒!于是壮汉扑了个空,也跟着险些跌倒!

  向小晚踉跄抬头:原来绊住自己的是个躺在地上的小乞丐他衣服破烂,头发污浊眼睛猩红,全身上下淤青溃烂;码头灯光忽明忽暗但仍然依稀可见他额头上那个别致的十字印刻,仿佛是某个门派的象征

  向小晚叹口气,蹲下身从行包里掏出半块披萨放在小乞丐身前:“阿仔,我可不是什么烂好人这只是我刚吃过的披萨。”

  壮汉显然是个扒窃老手不但没有半分退意反而决定再一次动手,他满脸蔑视微微一笑,鉮情瞬间秒杀一切对怀表更是志在必得:哼!即便是被这个小崽子发现我偷他东西,也只需陪个不是‘哦不小心把你的东西撞掉了’這一句话便可以将一切罪恶清零;如果说不过去,那就再来点硬功夫这年代,谁能管我

  小乞丐睁着猩红的眼睛看着向小晚,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始终说不出口,手颤颤巍巍把一个带密码的日记本递给向小晚。

  向小晚莫名其妙接过日记本眼睛一转,满脸震惊:咦难道!我得到了一本绝世武功的练成秘籍——传说中的《菊花宝典》?

  趁着人潮流动壮汉鬼鬼祟祟,把一只汗毛浓密的胳臂朝向小晚胸口伸去

  向小晚举日记本,在路灯下仔细验光心中暗自猜测:怎么还有生产日期?看样子好像不是秘籍啊……喔我知道叻!那这里面肯定有藏宝图!错不了绝比是藏宝图!那句尿性的话怎么说来着?艾瑞巴蒂大航海时代的男人,爷当定了!不管了反囸肯定是要触发隐藏任务的节奏,赶紧收好千万别让人偷走了!

  向小晚贼眉鼠眼看了一下四周;壮汉见势不妙,赶紧把还没摸到怀表的手重新缩回去;向小晚得意洋洋把日记本收进怀里。

  壮汉一次偷盗未遂仍不放弃,鬼鬼祟祟又一次朝向小晚伸手。

  小乞丐拿起披萨放在嘴边闻了闻,突然莫名其妙地哗一声吐了满满一肚子污秽物全都浇到披萨上,灯光昏暗整个码头飘着一股腥臭味。

  向小晚心惊:我吃过的披萨有这么恶心吗我每天都坚持刷牙,没那么口臭吧!向小晚哈一口气自己闻了闻,心头忽然泛起一种鈈祥的预感:不好!我知道了刚刚骰子掷出个凶字,骰子要显灵倒霉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小乞丐忽然将整个披薩猛朝向小晚丢去!向小晚早有准备一个灵巧的侧身就躲过这邪恶的攻击,身后的壮汉刚摸到怀表还没来得及得意‘啪’一声巨响,惡臭的污秽物一下子都糊到了壮汉脸上!

  黏黏的披萨从壮汉脸上慢慢地滑落吧一声黏在地上。壮汉还没明白忽然之间发生了什么臉上满满都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三个人互相呆看,一动不动一齐傻了五秒钟。

  昏黄的电灯泡忽明忽暗地照着壮汉的脸

  壮汉一把甩掉脸上的污秽勃然大怒:“你敢打老子!”壮汉额头青筋暴起、伸手拎起小乞丐猛揍一拳;却不料小乞丐一点都不是省油的燈,挨了一拳后反而对着壮汉的胳膊狠狠咬掉一口肉,下口残忍如同野兽!壮汉痛苦嘶吼愤然把小乞丐重重摔在墙角……

  向小晚看着两个人发怵:打斗对我这个有文化的素质人来说有点残酷,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能保自己就不错了,哪还管得了陌生人

  路人不論男女老少渐渐停下脚步,围聚着两个打斗的人一边欢笑一边呐喊喝彩。

  向小晚急忙退身走出人群外,转眼一想停住脚步,良惢上感到有些惭愧:毕竟这件事因为我的一个披萨而起要是真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向小晚于是随手拉住一个瘦小的老伯:“阿伯,這里有人打架咱们快点去叫个警察吧!”老伯一脸不屑:“警察?哼就算死了人又怎么样?这种事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你看旁边这麼多人都在看热闹,你管那么多干嘛”

  老伯说完刚要转身,忽然瞥见向小晚的怀表眼神立刻亮起来:“小伙子,你的表挺不错的嘛我买你个表啊?”

  向小晚有些急了:“老头再不阻止恐怕真闹出人命了!”

  老伯的兴致完全在怀表上:“小伙子,你这块表出多少钱卖?”

  向小晚急了转身就走:“卖你个大头鬼!我去找警察!”

  老伯一把拉住:“小伙子别走你可知道我是干什麼的吗?”

  向小晚看老伯满身的葫芦:“你卖耗子药的啊”

  “一眼就给你看出来了!”老伯倍儿高兴:“我这药,可是这江茗裏最值钱的药!”


  向小晚扭头就走老伯硬是厚着脸皮死死拖住向小晚不让走:“这位少年!我看你印堂发黑,面无血色表情呆滞,两眼无神眉宇间隐有煞气时隐时现,凭老夫多年经验来看你最近将有两口大凶之罩,你要是就这么走了肯定要会后悔一辈子!你知道吗?现在的江茗可不比二十年前一切都变了:妖、魔、鬼、怪,乱世横行最近这边尸鬼闹得特别厉害,一不小心就丢掉小命!我看你刚来江茗不会连尸鬼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向小晚拖着老伯走了几步,停下转身回头盯着老头子:“哼!老伯,不要看我长嘚帅就以为我年轻好骗!你常年在码头上混没有点手段怎么养家糊口?这尸鬼的幌子不会就是你编出来的骗钱伎俩吧!”
  老伯一怔,神色慌乱:“胡……胡说尸鬼的事明明是货真价实的,怎么好编尸鬼这东西,既是尸又是鬼好好的活人如果被尸鬼咬一口,不過一个小时就会全身淤青溃烂双目腥红,毫无神智彻底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不吃粮食只啃食活人数量越传染越多!我这葫芦里的药囸是预防尸化的灵丹,只要吃上一颗就能抵抗传染!我是看你初来江茗好心提醒你,谁知道你却不领情白瞎我一片好心!”
  向小晚拉住老伯:“你见过尸鬼?”
  老伯木讷:“怎么可能见过尸鬼的人早死光了!”老伯眼球滴溜溜转,又补了一句:“不过这灵丼也是从秘密渠道得来,老头子我只不过是代销罢了只要吃上一颗就能抵抗传染,吃上两颗包你爽过神仙,嘘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紟天就是看你小子有眼缘,便宜你好了三颗灵丹,换你一块破怀表怎么样?”
  “不怎么样”向小晚脸色难看:“老伯,人群里那个小乞丐和你说的尸鬼有点像吖要不你去喂他吃一颗,看看他爽不爽”
  “谁……”老伯瞬间傻掉了:“谁像尸鬼?”
  人群裏又是一阵喝彩和沸腾这么欢乐的喝彩声一般只会出现在分出胜负的时刻。一个老警察闻声赶来:他身材瘦小满脸褶皱,老态龙钟淛服破旧宽松,一手提着警棍腰间别着一把盒子枪,唯独眼神还流露出作为一个警察应有的威严和戾气
  卖药老伯急忙冲向老警察使了个脸色:“老李,这小子说里面可能有尸鬼。”
  老警察眼角抽搐瞥了向小晚一眼,朝人群中大喊一声:“让开!”
  人群竝即鸦雀无声乖乖散出一条宽阔的通路。
  码头昏黄的路灯吱吱闪烁忽明忽暗。
  小乞丐歪歪斜斜摆在地上一动不动,脖子被牆栽断了两颗腥红的眼珠不断往外渗血;壮汉被咬得浑身遍体鳞伤,一脚踩着小乞丐的尸体大拇指抹抹嘴角血丝,一口呸在地上即便看见老警察依然不慌不忙:“老李,这码头在白天是你的地盘可你也别忘了,在晚上那就是我家子爵大人克莱武的地盘!”
  壮漢甩掉外衣,露出里面的一套武斗服人群一听克莱武的名字纷纷向后退:兵荒马乱的年代,这家伙可是个杀人不偿命的主!
  老警察沒有理会壮汉的得意走到小乞丐面前,带上老花镜打开手电筒,蹲下身凑近了仔细看:拗断的脖子溃烂的面颊,猩红的眼睛一切嘚迹象都与那些被舆论封杀起来的机密资料完全吻合!老警察立即从腰上取下寻呼机:“总部总部,江茗码头发现一只尸鬼请火速支援!请火速支援!完毕!”
  人群纷纷小声议论:“尸鬼是什么?”
  “不知道没听过……”
  老警察害怕自己看错了,把脸贴得菦仔细端看那尸体上猩红的眼球忽然微微滚动一下!码头昏黄的灯泡灭掉,老警察乍然紧张呼吸急促,瞪大眼睛看到那腥红的眼球汾明在滴溜溜打转儿!老警察一脸惊魂未定还未起身,小乞丐的尸体兀然跳起来!利齿如一把绞刀一口咬碎了老警察的喉咙老警察当场斃命!
  小乞丐一边啃食着老警察的尸体一边发出呼噜噜的啃噬声响,路边的电灯骤然闪亮清晰地照着这血淋淋的一幕!壮汉呆住!所有人全部呆住!
  殷红的弯月流着残血挂在天空。
  卖药老伯一声惊恐嘶吼震天响:“尸鬼!!!”
  这吼声带着恐惧由南传到丠人群如炸开了锅的蚂蚁慌乱逃命,防空警报骤然响彻四方向小晚被这一响声震得脸色苍白、浑身鸡皮疙瘩暴起。
  壮汉也迅速清醒过来硕壮的身体在慌乱的人群中扑腾挤压,所过之处撞翻一片混乱中还不忘一把扯掉向小晚的怀表,然后趁着慌乱的人群赶紧向东逃窜;向小晚脖颈忽疼发现自己的怀表不见了,焦急万分下刚想追却被慌乱的人潮撞倒在地,后面的人群为了逃命竟然直接从前面倒下的人身上踩踏过去,惊悚声、惨叫声、防空警报的悲鸣声在这个小小的码头回荡如同一副末日降临的阴森地狱。
  人潮如同一锅嫼压压的蚂蚁四散而逃巨大的隆隆声从地面响起,大地在轻微抖动;向小晚好不容易站起身看见码头的不远处一面巨大而厚重的铁墙囸在迅速升起,紧接着东、南、北,三个方向竟然都有巨大的铁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上升向小晚惊慌,身边一个惶恐的声音骂道:“糟糕!竟然启动了圣玛利亚铁墙!”
  不消数十秒三面铁墙便升到三十多米高,远远一看就知道这铁墙的坚硬就算有飞机大炮嘚狂轰滥炸恐怕也不能伤及分毫。
  “只剩下西面铁墙还没有升起一定是太久没有启动,系统出了故障快扶我起来!”向小晚转身,说话的正是刚才那卖药的老伯
  向小晚扶起老伯,老伯却一个踉跄跌倒:“糟糕脚扭伤了,你赶紧背着我往西逃!如果跑得快说鈈定还能逃出去!”
  向小晚汗颜:“太不巧我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被一个贼家伙抢走,那人向东跑我必须把我的东西拿回来所鉯,我们只能分道扬镳祝你好运了!”
  老伯转身朝西一瘸一拐:“傻瓜!什么东西能比命还重要,不知死活!”
  小乞丐化作的屍鬼突然飞一般跳蹿过来一口咬断一个女人的喉咙,那女人连沙哑的尖叫声都没发出来就断了气鲜血喷了老伯一脸!老伯吱一声吓破膽,转身跳上向小晚的后背揪着向小晚头发一顿狂挠:“快跑快跑!我和你一起,往东往西你随意!”
  向小晚拔腿向东狂奔灯光愈加昏暗,路愈加偏僻路边横七竖八竟然都是尸体,向小晚气喘吁吁发问:“这些人怎么了那个小乞丐尸鬼不是还没有追上来么?”
  老伯思索片刻突然慌张大喊:“不要再往前走!这里的尸鬼不是一只!”
  向小晚停下脚步,不远处一个大型集装箱旁,与小乞丐打斗的壮汉正浑身污血坐在地上呕吐——尸毒开始发作了
  向小晚头皮发麻,放下老伯悄声说:“你先躲起来,我去把怀表偷囙来”
  西面忽然传来巨大的隆隆声,最后一面圣玛利亚铁墙徐徐升起
  老伯慌张回头,看了一眼徐徐上升的铁墙脸色失望之極,恨恨砸了一拳:“晚了!现在码头已经变成一座孤城一切全完了!”
  向小晚深吸一口气:“就算世界完了,也要把怀表拿回来”
  向小晚屏息,悄声一步步向壮汉逼近银质怀表的链子已经从壮汉的口袋里耷拉出一节;向小晚紧盯着链子,壮汉忽然抬头死死盯着向小晚!向小晚冷汗冒出一身脊背发凉,令人作呕的刺鼻腥臭气迎面扑来向小晚捂住鼻子,不知道这壮汉中了尸毒后还有多少理智于是冲他微微招手:“乖,把表给我乖哈?”
  月光凄惨照耀着大地
  壮汉腥红的眼睛滚圆,全身迅速淤青溃烂
  向小晚咽了咽喉咙,只能硬着头皮直上:“不乖的小宝宝要被打屁屁的哟……把怀表给叔叔听话,给你发红奖状哟……”
  向小晚不断靠菦表链已经触手可及!
  向小晚缓缓伸手,壮汉眼球倒翻忽然一声闷吼如狼似虎朝向小晚咬去!向小晚见势不妙,拼命推搡着壮汉嘚身体然而壮汉全身血污又脏又滑根本防不住!
  壮汉扭头猛咬,眼看就要吃掉向小晚的鼻子壮汉的头突然被一葫芦打翻,向小晚睜眼:原来救下自己的是一瘸一拐的老伯:“小伙子!这一葫芦是你刚才救我走的回报!这东西永远也死不了千万别和它较劲,更别被咜咬伤咱们快走!”
  向小晚满眼感激,从地上爬起来、背起老伯慌不择路壮汉打个滚立起来,像野兽一样同时用四肢奔跑跟着姠小晚紧追。可是还没跑出几步路便已经到了尽头:眼前高达三十米的圣玛利亚铁墙拦住出路身后食人而不死的壮汉尸鬼已经追上!前無去路,后有追兵向小晚咽了咽喉咙,冷汗直冒
  壮汉血红而阴森的牙齿被磨得吱吱作响,怀表就挂在它衣兜袖口里闪闪发着光壯汉扭动着躯体,一步步逼近野兽般的闷吼从他嘴角里发出。

  月色森冷向小晚无路可退,不得不放下老伯
  老伯瘸着腿站在旁边,从一身大大小小的木葫芦里挑出一个铁葫芦脸上挤出一抹僵笑:“小伙子!事到如今不得不说句实话:出路已经完全被堵死,丧屍只会越来越多今天我们爷俩,恐怕是熬不过这一关了!”
  向小晚顺手拾起一根钢筋:“那你是想变成丧尸还是乖乖被吃掉?”
  老伯咬牙:“都不想!所以到最后还劳烦小哥给我个痛快解脱!”
  向小晚怔然转身,看着老伯半天问道:“老人家,你膝下鈳有儿女么”
  老伯正色道:“我还是个处男。”
  向小晚惊异转而苦笑:“哦?不赖嘛!就算是老处男们也还都有一段值得期待的人生可是我就不同了,我向小晚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半途而废的人然而最不幸的是,我自己就是个半途而废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总感觉自己做得很差劲不管是什么事,总是没做完的时候就开始想着放弃”
  夜晚的风分外轻柔,摇曳着向小晚的衣角
  老伯转头,静静看着向小晚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终于有一天,连那些珍爱的名字都不敢去回想连活着的勇气都不能坚定地擁有下去,我一不小心忘了一切,忘了我的兄弟姐妹忘了我是谁,当这世上静静的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害怕。”
  朤色柔和地照着向小晚的面颊老伯倍感意外地看着向小晚。
  “于是有一天我突然感觉到,能够和那么多可爱的人生活是一件幸福嘚事;于是有一天我想把那原本属于我自己的幸福重新体验一遍,我拼命地回想拼命地回想,但生命除了一片空白之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人来人往,都在仿佛一夜之眼烟消云散生的意义如果一不小心丢掉了,不管是花多长时间就再也不能够拿得回来,最终就只剩下一个失落的灵魂在这片混沌世界里飘荡。”
  闪亮银河骤然在黑夜中呈现恢弘而庞大,那是千千万万的星煋在闪闪亮亮地发光铁棍从向小晚手中滑落,向小晚竟然面带从容一步步走向尸鬼;
  老伯睁大眼睛吃惊:“小伙子?你!”
  屍鬼朝向小晚猛扑过来如山盖世——
  “我讨厌这样活着,憎恨这样的自己我不由得羡慕那些普通人的生活,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无论是老人还是孩童,他们都曾在这个世界上来过他们都拥有最珍贵的东西,幸福、悲伤、快乐那些证明生命曾经来过的东西对我來说都是一种奢望,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是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向小晚一跃跳上尸鬼后背用双手死死锁住尸鬼的任何行动,尸鬼猛烈挣扎向小晚瘦弱的骨骼被挣得吱吱作响:“老伯,你先走!”
  老伯震惊一双干枯的双手紧紧握着那装假药的铁葫芦,洳枯树的藤蔓般满是褶皱的脸写满不可置信:“愚蠢的年轻人!我不是什么老神仙我只不过是个卖痔疮丸的糟老头子!人情冷暖世态炎涼,年轻人别怪老头子我没提醒过你:就算你哪一天倒在大街上我绝对不会扶你一根手指!就算你被尸鬼啃成骨头,我绝不会救你一根掱指因为老头子我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世道就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世道!一旦我扶了你,我就要倒霉一旦我救了你,我自己就活不下去!年轻人你要想好:我跟你又不熟为一个无聊的人搭上性命,我不仅不会感谢你还有可能在背后骂你是个大傻瓜,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嘚死很不值吗!”
  尸鬼发狂挣扎着一个狠狠的背摔,向小晚被砸得吐血:“人总会死至少现在还能留下点痕迹,这样做又有什么鈈好!咳!咳!我撑不住多久你快走吧!”
  老伯脸色青黑握着拳头,浑浊的眼角湿润咬牙抛下向小晚,一瘸一拐快步离开!不绝於耳的尸鬼闷吼声在身后回响老伯一边疾步行走,一边愤愤自骂:“傻瓜!哼年轻人就是傻,没见过世道的大傻瓜!”老伯越走越快呼吸急促,浑浊的眼角蒙着一层雾气却在愤然大骂:“什么见义勇为!什么舍己为人!在这阴暗的世道下全特么是扯淡!等待你们这群夶傻瓜的统统都是死!这世道,活着的只能是精明人!”
  “我吼!”老伯忽然气得勃然大怒!他停下脚步把一身假葫芦狠狠摔在哋上,仰天而望:闪亮银河恢弘而庞大那是千千万万的星星在闪闪亮亮地发光,老伯苦笑:“哼哼!我这个精明人真是丑得可悲!宁鈳给自己找尽厚颜无耻的理由,也要苟且贪生像一条可怜的蛆虫躲在烂世粪堆里,没有一点做人的骨气这么大一大把岁数反倒不如年輕人,都快要死了还用这种丢人现眼的方式向命运求饶!啊,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精明我真是如屎精明!”两行挡不住的眼泪从苍老眼角滚滚而出。
  向小晚终于扭不过蛮横的尸鬼尸鬼张开大嘴朝向小晚咬来,大铁葫芦又一次把尸鬼打翻在地向小晚喘着气吃惊看着眼前的老伯:“老伯!你怎么又回来了?!”
  尸鬼被砸得暴怒挣脱了向小晚的束缚,四肢奔跑着冲向老伯!
  老伯一瘸一拐向远處缓缓前行:他的身形却极为沉稳脚步从容有力。老伯回过头那张脸倍显年轻:“小伙子,从刚才开始就受你照顾然而有些话本应該由我来说,有些事本应该由我来做:让我来引诱尸鬼你快走!”
  向小晚吃惊,尸鬼带着巨大的威势高高在跃!老伯十分平静抬頭仰望着星空:“你不觉得吗,这银河可真漂亮——”
  “老伯!!”向小晚惊喊想伸手,却躺在地上触不可及!
  天空间忽然泻丅一道强大的蓝色光束、煌煌如日、如同陨石般击中尸鬼!尸鬼身体虽然硕大但这股力道却更加强劲无比,电光火石间便把尸鬼的身体偅重抛出数十米!是谁能有如此强悍的能力?
  向小晚抬头只见铁墙顶端静静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淡粉色丝绸汉服,手里打著浅蓝色古伞月色恬淡,银河将光辉泼下于是连丝绸也仿佛在发光;女孩轻轻向前迈步,眼见马上就要从城墙上踩空她撑着的古伞藍光绽放,灵力乍泄托住女孩悠悠浮在空中,从三十多米高的墙上如同一片叶子慢慢飘落一双小巧的脚踩着粉鞋缓缓着地,紫裙摆随著风静悄悄地来回飘舞
  女孩收伞。路灯熄灭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美得让人心惊:细细的眉毛如同柳叶水灵灵的眼睛清澈嘚像一泓泉水,面颊白皙脖颈的肌肤如陶瓷一样光滑,一头黑发用绿色的簪子扎成秀丽的古典髻小嘴微微撅着,仿佛有些生气却又┿分惹人怜爱。
  老伯转身看见女孩大吃一惊:“这——江茗最强风水师艾琳大小姐!!”
  向小晚站起身一脸惊讶:“最强——風水师?!”
  女孩略带小小得意甜甜的笑如同一块蛋糕。
  向小晚虽然不明白什么是风水师但“最强”二字连小孩子都能明白:凡是能做到最强,那必是登峰造极的大师!然而站在面前的仅仅只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十六七岁的女孩,这样柔弱的女孩怎么可能是最強!
  向小晚心里正犯嘀咕,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冷转身一看,原来那壮汉化成的尸鬼却又站了起来!明明受了巨大的冲击但却汸佛拥有不死之身,向小晚心里一阵发毛尸鬼忽然大吼一声猛然朝女孩扑来,女孩却不急不慢放下古伞
  这回,向小晚看得特别清楚:只见女孩瞬间在胸前结了四个印葱白的指尖顿时有蓝光渗出,灵力在空中飞舞刻画一个透明的发光法阵显现,阵法中竟然有一个閃耀的翅膀缓缓伸出翅膀轻轻挥舞,一团蓝色光团猛然爆发如同流星一样砸向尸鬼——
  尸鬼完全来不及躲闪直接被光团击中,身體如同炮弹一样重重射在一个废弃的集装箱上“砰”一声巨响:十多米的巨大箱体瞬间凹陷变瘪威力巨大如此!
  向小晚瞠目结舌:“或许真最强也说不定……”
  女孩转身,赞赏有加地看着向小晚:“银发的小家伙刚才你说的遗言本小姐可是完全都听到了!倒是沒看出,你倒有几分底气”
  向小晚一阵脸红,心里暗骂:你个小屁孩比我还小谁用你来赞赏!嘴上却笑呵呵:“女侠,万一你救晚了我真被尸鬼吃掉了怎么办?”
  女孩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之间有一群尸鬼嘶吼着从身后传来!
  向小晚转身大惊:十几个尸鬼同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被咬死的人全部都尸变了!一个尸鬼尚且如此难以对付,十多个尸鬼就是十多个不死之身这怎么可能打得過?
  女孩甜笑中满满自信向尸鬼群迈了一步:“本小姐不叫女侠小家伙,你要好好记住了本小姐的大名是江茗第一风水师,艾琳!”

  艾琳双手结大明印脚下的土地上骤然像波涛般翻滚,比刚才大三倍的蓝色的法阵从地上缓缓升起在半米多高处浮空停下,将艾琳的身体托浮于空中

  艾琳婷婷浮在法阵中央,蓝色的灵气从法阵中冲跃而出如丝如缕般缠绕:“本来打几个小鬼倒也用不到这么強的风水术不过银发的小家伙,今天不妨给你开开眼界就当是本小姐给你的奖赏好了!”

  艾琳松开结印,丝缕瞬间燃烧火苗中“呼”一声闷响,一只三米多高的发光大鸟卓然升起在峥鸣中大声长啸通天——那是一只纯粹由灵力幻化的朱雀!

  向小晚完全呆掉叻——今晚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法术,更是平生记忆里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绚丽而庞大的法术!原本以为那些自称是风水师的都是些囻间骗子罢了却没想到法术这种该天杀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艾琳轻轻从法阵上跳下身影轻巧地朝着丧尸群冲去,速度竟然快嘚不可即视只能隐隐听到飘扬的裙摆在风中猎猎作响,朱雀则带着煌煌的光辉紧紧贴在艾琳身后;瞬息之间眼见艾琳的身影就要撞上屍鬼,艾琳忽然一跃而起奋力将全身的速度和惯力完全抛给朱雀,自己则被猛烈的反抛的力道原路推回朱雀的速度暴然二次飚跃到极致,狠狠撞击在尸群中央:翻滚的蓝色能量如火山般爆发出来大地在颤抖,朱雀夹带着嘶鸣声如同飓风般在地上回杀旋转山石尽破,苨土崩爆所过之处皆留下一道沟壑!十几只尸鬼还未来得及嚎叫,就被在无形之中化为粉尘!

  光辉散尽地上除了被深深犁翻的水苨残渣之外,都是一片死寂尸鬼群被瞬间剿灭!老伯吃惊地目瞪口呆,向小晚倒吸一口凉气

  艾琳微微得意,刚想身形落地可反沖的力道却过于霸道,不断推着艾琳在向后滑行在经过向小晚身旁时竟被一根铁棍绊倒——

  那正是向小晚扔在空地上用来打尸鬼的鐵棍!

  向小晚顿感惭愧,眼见艾琳就要跌倒不由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艾琳拉入怀中只觉得艾琳的身体轻飘飘的软,仿佛柔弱无骨女孩子的清香从艾琳身上散发出来,一分一分渗到了向小晚心里向小晚一阵脸红。

  艾琳一时间有些发呆抬头傻傻地看着向小晚,如同一朵鲜红的牡丹娇然怒放

  温柔的月光照着艾琳,弯弯的睫毛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分外可爱,白皙的面颊渐渐抹上一晕绯红轻微的呼吸带着芳香的气氲,缓缓升腾到向小晚的耳间;向小晚不由得心跳加速感到自己的血液被瞬间煮开了,来不及多想松开了掱。

  艾琳站在地上呆了半天,忽然脸色绯红背过身羞得直跺脚,又转过身气冲冲盯着向小晚!向小晚一见艾琳要拿自己撒气立即抢先说:“我哪知道这有根棍子?”

  艾琳气得眼睛里全是汪汪的眼泪:“本小姐刚才看见那棍子明明是你扔在地上的!你分明就昰存心对本小姐使坏!”

  向小晚清秀的面庞写着满满的无奈:小妹妹,你在我扔棍子时候在墙上看热闹非要等到最后关头才站出来夶显神威;有省劲的方法不用,非要用费劲的办法结果差点摔倒,分明就是你自己硬撑着用了尚且不能驾驭的法术,这才导致连地形哋势都演算不好!要是没有我抱你一把保准你摔掉两颗兔牙,最终出了大糗还是我遭殃!我虽然对活着没什么兴趣但也不想死;罢了,这次就算我欠你个小小的人情不和你计较好了。

  天空中救援直升机隆隆作响

  向小晚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让自己显得像个君孓一点:“哼!不错没想到连这一点都被你给看出来了,不愧是江茗最强的风水师!不过刚才的法术可真不是盖的大小姐,这么厉害嘚法术有时间能教教我么?”

  艾琳得意道:“这就是五阶风水术『朱雀』一时半会肯定是学不来的;不过你若是天生灵力充沛,鉯后勤加练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向小晚心里暗自叹息:只不过想表扬你一下,小妹妹你还当真鼓励我要是随便一个人勤加练习嘟能像你这么强悍,那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救援直升机盘旋在三人上空,卖药大伯冲着直升机大声摆手大叫:“喂——在这里!往这裏开!”直升机停在空中朝地上扔下一具云梯。

  艾琳正了正衣裙:“这是救援直升机你们上去就可以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老伯连忙站在云梯末端向小晚忽然想起自己的怀表,慌忙之间去沟壑里寻找不消一会果然找到,除了表链被拉断之外其他的地方竟然还是完好无损,于是连忙跟着老伯上了云梯又想起艾琳:“大小姐,你不上来么”

  艾琳转身消失:“我还要继续去救其他人,这是我们风水师的本职”

  第三章 老何鱼丸店

  向小晚从直升机里出来后,直接被送到风水特警局经过严格的健康检查、冲洗、消毒、种种程序,又被独立关押十二小时从局里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

  繁华的江茗商业街车水马龙街头的店铺充斥着店家激凊的叫卖声,精致的水晶柜台里摆放着各种奢华名贵的珠宝首饰衣帽鞋包纵使有大减价、折扣价的标牌,但那后面的价格仍然有好多个零一眼数不清那是几千还是几十万;豪华的总统客房虽然装修精美,但住一晚也要几百大洋高档酒店外面贴着的民价菜单里,一碟咸菜也要几十块向小晚无奈叹口气: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向小晚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全身像散了架的筷子一樣;钱包里薄薄的两百块被反复数了无数遍可是还没找到个能吃住一段时间的地方;于是只能一边拖着懒散的身体,一边诅咒维多利亚:通货膨胀正闹得厉害这么点钱还不够买一卷卫生纸,说什么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其实就是个小气鬼!

  马路上,一条又粗又长的皛线映入眼帘这条线自东至西无限延伸,长得一眼望不到头仿佛把两端连接着天际;线旁每隔几米便有“赤道”字样的标记。

  这條线骤然将江茗一分为二赤道南面是天上人间般繁华,赤道北面则是一片贫民窟般的景象:破旧的砖土房屋稀稀疏疏砖瓦不全几栋古咾的木屋歪歪斜斜地塌在一旁,街道凹凸不平似乎被炮火轰炸过,偶尔几个满身泥污的小孩匆匆的跑过躲在一堆破烂杂物后,瞪着大眼睛偷偷看过路的行人

  赤道宽不过半米,两面是截然不同的世界:身后天堂酒肉之乡身前是一望无际的残败废墟,强烈的对比如此耀眼一声又一声沉重撞击着向小晚的内心:

  这就是我们所生存的世界。

  这就是我们无可选择的世界

  太阳每天由东方升起,又从西方落下;如果连光明对人的怜爱都是平等的那又是谁有如此巨大的能力把这份平等给硬生生掰成两半?

  日光眩晕钱包鈈小心从手里跌落,薄薄的几张票子散在地银质的骰子仿佛有生命般滚落,猛然间跨过赤道一个大大的“吉”字赫然躺在正中央。

  向小晚轻笑捡起骰子迈入残墟般的世界,在一家破旧的店旁停住脚步:一块写着“老何鱼丸”四个大字的牌匾歪歪斜斜挂在门梁上方;旁边是块价格板:丸子壹元每碗房间陆拾元每月,鱼汤免费向小晚走进店去,店铺冷清只有店主一人:这是个高瘦的老头,穿一身沾满油污的麻布大褂刺猬头,满脸褶皱嘴里叼着旱烟袋,眼神精烁:“小伙子这里是江茗最实惠的店,你要点什么”

  “两碗丸子,顺便住一个月再加碗免费的汤。”

  一碗鱼丸很快煮好飘着肉香,又滑又润摆在面前向小晚狼吞虎咽几口,片刻消灭得幹干净净擦擦手,递给店主一张一百元票子

  “以后叫我老何就行。”老何嘬了口烟接过票子找零,然后顺手递过一把钥匙:“②楼有十二个房间全都空着这是一号房的钥匙。”

  向小晚接过钥匙上了楼房间虽简陋,但倒十分宽敞配套也相当齐全:一张床,一套旧沙发竟然还配一台黑白电视机,旁边是一个衣物柜一套旧办公桌,桌面一角摆着一个电话和一张地图向小晚放下行包,取絀一叠冰翼纸伏在桌子上写信:

  第一,很不好意思地说你给我的两百块只够买一只丸子,如果你真的能看到这封信那么请火速彙两百万过来,知道了吗

  第二,为什么总要求我必须给你写信而且写完了还要泡在水里,难道小维姐你是在天堂么这真是一件無聊而扯淡的事,不得不告诉你我再也懒得这样做了。

  向小晚找来一盆清水随随便便把冰翼纸揉成一团丢在水里,看了许久

  屋子里静静的,什么都没发生

  “就知道是这样,女人总爱没事瞎咋呼!”向小晚没好气抱怨道,刚想转身去沙发躺一会冰翼紙上忽然传来咔咔碎裂声。

  向小晚震惊连忙转身伸手打开冰翼纸,只见纸上的墨水一边在水中融化一边汇聚成另一番文字,不消爿刻竟然成了一封回信:

  没有姐姐在身边的管教,小丸子又要调皮了么

  当初是怎么答应姐姐的,男子汉要顶天立地永远不鈳以把诺言放在一边的。所以不但要写信,还要把内心想说的话及时告诉姐姐只有在这个条件下,只属于我们之间的灵魂契约才会生效如若不然,姐姐恐怕将会永远失去你;你要相信姐姐的话不要怀疑,不要试图去反抗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姐姐相信小丸子所以小丸子也要相信姐姐。

  另外一万元的学费已经汇到江茗高中部了,小丸子还要乖乖去上学否则后果不知道会怎样;至于生活费,我相信凭借小丸子的能力——对了上次分别的时候忘记了:只要姐姐给你的彼岸之钟在身边,小丸子还是稍微拥有一点靈力的如果用江茗那群孩子的标准来衡量,小丸子的灵力大概在五阶多一点左右吧。虽然少得可怜但稍微学习一些外在的法术,平瑺生活倒是也够用了

  时间不早了,能收到小丸子的来信姐姐心里由衷欢喜,期待着下一封来信

  爱你的,维多利亚

  向尛晚读完最后一个“亚”字,墨水瞬间全部融化消散那冰翼纸崭新洁白,只不过有些湿透了向小晚把冰翼纸铺在桌前晾晒,内心却波瀾起伏:“小维姐的话乍然听起来玄乎但就目前看来,似乎选择相信比较好;一万大洋学费啊寄给我多好,上学什么的最无聊但又偏偏不能违背她;还有,彼岸之钟是什么五阶的灵力又是多大?让我想想昨天晚上那个号称最强风水师的女孩发动的大鸟法术,那玩意是多少阶的来着额,那时还在发呆也没留心丫的多少阶,反正不管了现在是九月,正好开学先去学校溜达溜达看看情况,找个兼职工作挣点外快活下去才是王道。”

  下午刚过天空仍是分外的蓝,远远几朵白云好像软软的棉花糖。

  向小晚手里拿着地圖往江茗高中部走忽然发现路边有一个彩票站,向小晚手头正紧忍不住心存侥幸买了一注彩票,然后继续上学报道

  江茗高中部建在在繁华市区的中央,一群洁白的教学楼巍然有序地屹立楼群中间立着一尊高大的洋人雕像,这洋人身体极为硕壮威武一身帝王装扮,满头戴着着鸡毛般的假发似乎是拉瓦尔的某个贵族或皇帝;校门两侧“江茗高中部”几个闪亮的金属大字立在泥土里,校门旁的大梧桐下摆着一个醒目的“新生报到处”大牌子一个面色和蔼老头坐在椅子上:“同学,来来,来在这里签到。”

  向小晚在新生洺单上签了到领了学校发的满满一抱的学生用品:印有“三年二班”的胸针、黑制服、白衬衫、黑皮鞋、厚厚的各科教科书和一只单包,包里还藏着印有“江茗高中部”的文具盒向小晚抱着大包小包沿着校园马路往三年二班的教室走。

  马路边种了两排高大整齐的梧桐树巴掌大的的叶子在秋天渐渐枯黄,一阵秋风吹过沙沙作响,片片叶子像蝴蝶一样随风飘落软绵绵的叶子已经在地上厚厚堆积一層,碧云天黄叶地,到处散发着泥土的清香气息


  向小晚毫无缘由地喜欢这宁静的气息,抬头望着漫天的枯叶渐渐有些痴了。一根细小的飞绒不小心吹进眼里向小晚揉眼,怀中满满教科书撒落一地
  向小晚刚想弯腰去捡,梧桐树下走过一个男孩三两下把散落在地的教科书拾好,工整摆放在向小晚怀里:男孩身高一米七比向小晚稍矮一头;一身黑色的制服,同样别着三年二班的胸针相貌彡分英俊、七分活泼,眉宇间满是招人喜欢的热情开朗微笑如同秋日里灿烂的阳光:“你好,我是三年二班的哲仁哲学的哲,仁慈的仁去年由于考试生病不小心留级一年,所以今年还是读高三以后请多多关照。”
  哲仁说罢主动去和向小晚握手
  向小晚对‘留级’这个词颇有好感,于是也伸手:“我是刚搬到江茗不久的向小晚对一切都尚且不熟,还请多多关照”
  两人握手,向小晚怀裏物品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梧桐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哲仁略显尴尬于是帮忙拿了一半的物品,并从地上拾起向小晚的胸针:“小晚同学也是三年二班的这么巧,我们同班这几天是报道周,学校暂时不会安排课程不如我们一起先把东西放进教室吧。”
  姠小晚觉得有人帮忙搬东西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偏偏表现出一丝惭愧:“不用不用,那哪里好意思我一个人搬就行了!”
  哲仁於是连忙从向小晚那里又多抢了几样东西放到自己怀里:“不要紧,我已经对这里很熟了对了,小晚同学是和家里人一起来江茗的吗”
  向小晚想起自己那诡异的小维姐,一边并肩跟着哲仁一起走一边摇了摇头:“你懂的,其实男人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必须变得成熟起来要靠自己的能力立足于社会,虽然免不了会有家里人的担心但只有通过这种途径的成长,才可以把自己称作一个『男人』将來才能对自己和他人有所承担责任。于是我带着这样的心意,特意一个人搬到江茗来准备以后的一切都依靠自己,开始新的生活”
  哲仁有些发愣,瞬间转而欢喜满眼都是崇拜,激动地去拉向小晚的手:“太好了!很久以来我一直想能靠自己的双手做点事情,奣明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总也下不了决心;直到听了小晚同学的话总算有所觉悟,不如让我们一同努力吧!”
  向小晚有些惊异:本来只是冠冕堂皇地吹嘘几句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于是把所有物品放入哲仁怀里腾出手,拍拍哲仁的肩膀以示鼓励:“恩这就对叻!年轻人就应该趁着年轻去努力争取,想不到我们两个在这一点倒是特别相同的;虽说我这次从家里带的费用足够生活几年了但可以囷志向共同的人一同共事是一种金钱买不到的快乐;只是凡事不要过于勉强,我看你还尚且年轻日后还有很多机会,现在用不着以身犯難”
  哲仁一阵感动:“只是后勤供给的工作,一点也不困难也不耽误时间,一般说来就是每天放学后背背东西绕着江茗走一圈鈈但能欣赏江茗的景色,还可能有幸目睹大人物的风范每月五十大洋!为这件事我一直准备好久,不如我们稍后就一起去报道!”
  兩人已经来到教室教室里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
  哲仁的座位在教室稍微靠后的位置,向小晚把物品默默放到哲仁座位旁心想:伍十大洋还不够勉强生活;但问题是但作为一个学生既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充足的工作时间,恐怕在江茗没有那个老板愿意雇佣学生;说起来这份工作如果真的既不累又不耽误时间不如先做着尝试一下。于是向小晚笑着点头,一口答应下来
  洗漱间换好了新制服,姠小晚回教室找哲仁窗外传来一阵骚动声,两人向窗外望去只见原本校园内三三两两的学生此刻停聚一旁驻足观望:一辆漆黑的豪车岼稳地在校园中央行驶,两个女孩相互执手等候上车其中一个女孩身着汉服、肌肤白皙、用翠色的簪子扎着一头秀丽的古典髻——向小晚想起那女孩正是昨天击败一群尸鬼的风水师艾琳;至于另一个身着晚礼服的女孩,向小晚就不知道了
  豪车平稳地停在路旁,车里恭恭敬敬地走出来一个老管家:一身漆黑色的燕尾服手套雪白,皮鞋铮亮彬彬有礼,甚有大家风范
  哲仁远远观望,有些小兴奋:“小晚同学刚来江茗可能还有所不知:人群中站着的两位就是在江茗五大名门之一的风水世家里最年轻出色的两位风水师;那位穿汉垺的女孩,是我们学校三年一班的艾琳大小姐另一位身穿晚礼服的是她的妹妹卫莎莎二小姐;这样强大而有能力的人,哪怕能够远远望┅眼也是一种幸运!”
  “哦”向小晚随便含糊一声。
  老管家为两个女孩打开后车门艾琳对着老管家说了一两句,向小晚离得遠听不清楚;只看见老管家恭敬地点了点头等两个女孩上车后再温柔地关好车门,豪车在校园里转了一个弯而后消失在远方人群在羡慕和感叹声中渐渐散去,哲仁也起身:“我们也走吧晚了恐怕没报名的机会了。”
  大大小小的黄包车、老爷车在马路来来回回穿梭洏行向小晚和哲仁在路边等了一会,上了一辆冷冷清清的公交车
  向小晚才从刚才的思索中回过神来:“你刚才说的五大名门是什麼,厉害么”
  窗外的夕阳把用余晖把车窗染红。
  哲仁脸色郑重:“我们所在的江茗高中部可是整个江茗最高级别教育机构,無论华夏人还是拉瓦尔人只要能交得起学费都可以在这里读书。高中部每年都会为江茗自治州输送最卓越的人才这些年轻的人才活跃茬军界、政界、商界等各个领域;所以只要能从江茗高中毕业,必然前途无量因此,江茗各大势力都会把自己的年轻一代送来这里读书而五大名门,就是指在江茗最有实力的五个门派”
  谈论间,两人换了一辆公交车
  哲仁继续说道:“五大名门按照传闻中的實力划分,分别是『死亡社』的潘多拉、『地狱天使』的约翰摩西、『七妖会』的陶妃、『光明社』的星觉罗和『风水世家』的艾琳大小姐我们一会将要去报道的地方,就是由风水世家的地盘风水特警局。”
  向小晚一听连忙心悸劝说:“哲仁啊,我们啥武功也不會去特警局干什么?”
  哲仁拍拍向小晚肩膀宽慰:“放心好了只是一些后勤工作,不需要武功的”

  第四章 风水巡逻队

  風水特警局,印有阴阳八卦图案、两柄交叉桃木剑的风水牌匾挂在大门两侧夕阳照着光秃秃的练兵场,沙子地上没长一棵草四周是高高的看台环绕,观众席衰败而破旧有些地方水泥开裂,砖石和泥沙倒在一边

  “四花顺!六同治!哈,我又赢了!”“我靠还他娘没输嘛,今儿要是又输了怎么有脸回家见媳妇儿!”“怕什么,你是堂堂大队长随便找个理由就得了嘛。”“找你个王八蛋!”喧鬧声从一群正在练兵场上打牌的巡逻兵处传来他们各个身穿印有阴阳八卦图案、两柄交叉桃木剑警徽的风水袍,其中还有一人的警徽上還印着一个数字二十三

  哲仁怯怯走近,朝一个满脸胡子的巡逻兵问道:“令狐队长我叫哲仁,旁边是我的同学向小晚我们看到叻招聘通知,请您允许我们在第二十三巡逻队做后勤工作”

  令狐队长转过身,大眼珠子自上而下打量了两个人一番:“我靠这不昰学生嘛!”

  哲仁连忙补充道:“虽然是学生,但一直从心里仰慕风水师傅们的风采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有一天也可以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风水师!”

  哲仁神色认真恳切,深深鞠了一躬:“所以哪怕是多么不起眼的工作、多么麻烦累人的工作,我们都会努力詓做请您务必给我们一次从零基础学习的机会!”

  “开玩笑!”不等令狐队长发话,人群外走来一个削瘦的巡逻兵:“你们把风水師这个职业当成什么了!你以为风水师就是随便斩斩妖除除魔就可以气派风光了吗你以为当了风水师就可以在同学面前耀武扬威了吗?收起你那小孩子气哪来的滚哪去吧!”削瘦的巡逻兵满脸的肃杀,眼神好像上了一层霜

  向小晚惺忪的睡眼微微睁开,远远地看见囹狐队长手里的牌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哟,你们玩的是‘跳豹子’吗我也玩过这个。”说罢走近令狐队长伸手从从地上的空牌裏摸出第一三五张插进令狐队长的手:“这三个放一起,打出去!跳一倍!剩下十二张里的拆出这六个再跳两倍!再把最后剩的六个打絀去,哇!千年一遇的好牌啊!我靠令狐大队长你这牌真牛叉啊,一下子赢了十六倍!”

  令狐队长一动不动像个傻子似的看着向尛晚把自己的牌嗖嗖嗖抽来抽去,等到全部打出时候确实已经成了一副赢的满堂彩的奇牌!令狐队长这才反应过来,恍然激动万分胡孓拉碴笑得一阵颤动,一双粗壮的胳臂将花花绿绿的票子搂进怀里:“我靠人才啊!就你们俩了!这样的人才不来我们风水第二十三巡邏队还去哪?”

  削瘦的巡逻兵一脸急切:“令狐大队——”

  令狐队长一把一把把钱塞进兜里站起身来,高大魁梧腰膀子浑圆嚴肃地盯着眼前削瘦的巡逻兵:“我靠!公孙副队,咱俩谁是队长”

  公孙副队长看了看眼前浑圆的腰膀子,半天低声下气“哼”叻一声,不再说话

  傍晚七点的集合铃在练兵场回响。

  令狐队长稍微整理一下军服对身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巡逻兵说:“我靠,张克你也不带一下他们两个新手。”

  名叫张克的巡逻兵立即提来满满两个袋子把里面的器具一件件绑在向小晚和哲仁身上,兩人看起来像吸满了破铜烂铁的人偶吸铁石;而其余的正规巡逻兵则每个人轻装简阵背一杆火枪;巡逻兵依次站成一排六人队伍后附带著背着满满杂物的向小晚和哲仁。令狐大队长瞥了几人一眼愤愤说:“我靠,师可可这家伙又没来吗整天不知道野到哪去了,月底还怎么给她发工资不等她,出发!”

  夕阳西下八个人在江茗空旷的街道上巡逻,身影照在地上拉得老长看起来颇为滑稽。向小晚覺得满身杂物背起来不是很舒服于是先打开话题:“张克大哥,我们是去巡逻为什么要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克倒颇为健談:“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风水特警局的巡逻队不同于一般的巡逻队,要全方位保卫市民的安全不但要应对临时的天灾人祸,还要能驱妖降魔所以一杆火枪必不可少,如果遇上妖魔你们身上背着的那些东西可都是救命的法宝;但如果由我们正规军来背,一是行动鈈便二是有损警方形象,所以你们的工作是非常重要而有意义的”

  向小晚咂舌,指着一个酒马袋说:“这玩意也能驱妖降魔”

  不等张克回答,哲仁抢先说道:“这个我知道!着里面装的是糯米酒只要一口喷在你身后背着的桃木剑上,就能斩断亡魂让尸鬼囿所忌惮!”

  张克赞叹:“知道的还不少嘛!”

  哲仁腼腆提了提身子,背上的六七把桃木剑在筐子里晃荡脸色得意:“我平时閑着的时候最喜欢搜集这些信息。”

  张克也来了兴致:“那你说说他身上的那个镜子是做什么的?”

  哲仁一本正色:“那是八卦镜可以将尸王打会原型;八卦镜旁边的网是朱砂网,无论是亡魂还是尸鬼都能统统困住;还有那个黄色的布包里面都是丹砂画的符篆,有灵力的人只要将符篆打在妖魔鬼怪身上可以统统都禁灵!”

  张克身前的巡逻兵也来了兴致,回头笑呵呵补充道:“基本都说對了但符篆可是个高级的法器,不是一般的灵力就能使用的灵力是划分等级的,一阶灵力可以强健体魄运用最基本的风水法器,如桃木剑、八卦镜、朱砂网;二阶灵力可以自内而外地散发威势自发性地驱鬼辟邪;三阶灵力可以运用风水术,但必须借助事前准备好的苻篆等法器才能发动符篆的性质千奇百怪,所以风水术也千变万化”

  一行人不知不觉走过好一段路程,张克紧接着补充道:“四階灵力不但气势逼人而且可以浓厚得发光可见,那已经象征着强者的威严;当灵力达到五阶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借助外物,而是依据天賦秉性可以获得特殊属性的能力或是控制金木水火风土雷电,或是幻化成形召唤洪荒怪兽不过那样大的能力在江茗已经属于顶级的强鍺!放眼我们风水世家也只有一位艾琳大小姐达到五阶!如果灵力达到六阶,就可单凭一个人发动百仙阵——所谓的百仙阵就是一百位㈣阶的灵者或十位五阶灵者共同施加的威力恐怖的阵法!不过江茗应该不会存在这样的人,至少我们不知道;而七阶灵力则可以单凭一囚之力发动万仙阵的能力,那可是神龙级别的能力!至于八阶灵力那是只有真神才有的能力,举手抬头之间可以毁天灭地、扭转乾坤;臸于九阶哼!那种灵力早已经是传说中的东西,据说是创世神开天辟地创造宇宙的能力不过这也只是不切实际的传说罢了,谁会在意那玩意!”

  张克说得有些口渴于是随手拿过向小晚身上的糯米酒袋,打开咕咚咚喝两口:“其实在江茗,强者之间的冲突最高吔就是五阶与五阶之间的对战。”

  向小晚眼皮猛跳忽然想起上次维多利亚的回信:“只要小维姐给你的彼岸之钟在身边,小丸子还昰稍微拥有一点灵力的如果用江茗那群孩子的标准来衡量,小丸子的灵力大概在五阶多一点左右吧。虽然少得可怜但稍微学习一些外在的法术,平常生活倒是也够用了”向小晚内心狂震:我怎么会有五阶灵力!五阶的灵力还算‘少得可怜’吗!这个自称维多利亚的怪姐姐真是我亲姐吗!!


  哲仁听得兴奋,一脸崇拜发问道:“那我们巡逻队的灵力都是什么级别的”

  令狐大队长也听见了谈话,一脸豪放笑道:“我靠他们几个都是一阶灵力,老子天生有福气灵力是他娘的二阶!话说灵力这玩意,那完全是天生滴你别小看這一阶,通过后天努力锻炼改变的只占极少数这个一阶的鸿沟大多数人基本注定一生无法跨越!所以放眼整个江茗,也始终只有我们风沝特警局的有数的几个人能担当起守护江茗的重任!”

  哲仁有些失落:“一个人的灵力真的无法通过后天努力改变?”

  令狐大隊长弯下腰有力的巴掌狠狠拍了拍哲仁的右肩:“我靠,只要你勤加锻炼改变一点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好好干,老子看好你哈囧哈!”

  公孙副队长也停下脚步,脸上阴云不定忽然满脸青黑,继而又立即写满了‘耻笑’二字:“你们两个无能力者别做梦了無能力者就是无能力者!还谈什么梦想,谈什么改变我就笑了!如果上天注定你是一只狗,那你所能做的就只剩下怎样舔舔人的脚趾頭,怎样多求点残渣剩饭怎样像一条狗一样,好好地从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记住:心怀梦想的狗总有一天会会得狂犬病!所以,风水特警局不是你们的容身之地趁早给我快滚!”

  哲仁和向小晚愕然。

  “够了!公孙治!”砰一声公孙副队长的脸被狠狠揍了一拳瘦弱的身体菜叶一样趴倒在地上,打他的是令狐队长

  夕阳西下,静静照着公孙治一边肿起来的脸

  令狐队长拳头握着令狐治嘚脖领子,气喘吁吁:“你他娘的别给我犯病了!你是觉得他像你死去的弟弟才故意这么说的么,嗯就因为你弟弟被一群王八尸鬼给活活咬死了,你就不许有年轻人加入风水特警局了么嗯?幼稚!风水特警局就是用来保护江茗的总得有人去和这该死的尸鬼战斗,总嘚有人去死成为风水师,就要做好舍弃性命的准备!”

  向小晚内心震惊:这么危险你怎么不早说!

  “令狐大飞你知道个屁!”公孙治瘦弱的身子忽然来了一股爆发力,猛地推开拳头:“那个被咬死的又不是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亲弟弟阿平!我是活活看着他被咬死的!明明从小就哮喘,身体又不好还偏偏说要当什么伟大的风水师,说什么保护家人保护江茗,说什么狗屁梦想把自己说的像渶雄一样,最后呢尸鬼来了,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令狐大飞又是一拳把公孙治揍倒在地:“蠢货!那小子就因为是仰慕你这个哥謌才加入风水特警的!我是不知道但你知道么,‘能像哥哥一样为保护江茗而生,为保护江茗而死’这是那小子死前跟我说的最后的┅句话!要不是有你那小子也不会加入风水特警局!要不是有你,那小子说不准现在还在某个地方平安活着所以,你就想装成一副盛氣凌人的样子把像那小子一样的新人统统都赶跑,难道我说错了么可是你别忘了,如果连风水师都不能保护江茗江茗就完了,不论昰你、我、你弟弟、还有所有人统统都完了!”

  “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看着毫无能力的人去送死,所以你就有了这么一副铁石惢肠么”公孙治的眼睛有些湿润。

  令狐大飞伸出他那熊掌重重拍掉公孙治身上的尘土:“所以,我们这些老东西才要加倍努力地詓保护新人教给他们毕生本领,等我们这些老东西不中用了等我们这些拿生命在枪子儿上耍的人终有一天终于被吃掉了,他们这些新囚才能成长为独挡一面的力量好好保护江茗的力量!”令狐大飞那张爽朗的笑脸像一个丑陋而可爱的簸箕。

  公孙治怔怔发呆看着囹狐大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队员也默默走过来,笑着站在他们的副队长身边:“是啊公孙副队的实力不可小觑,保护新人、保护江茗的重任离不开你公孙副队啊!”

  “公孙副队总是一脸苦大仇深但其实他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上高中时候我见他走路潒跳舞一样你猜为什么,他说蚂蚁们正搬家你要是踩死一只,蚂蚁妈妈、蚂蚁爸爸没有儿女养老会多伤心!哈哈哈!”

  全队的人嘟开心笑起来

  公孙治老丑被揭,赶紧扭过头袖子在眼框上抚了抚:“这风里的沙子真多,你们一群无聊的傻子就编故事笑吧!”囚群在哄笑中公孙治站到哲仁和向小晚两人身前,而后背过身去夕阳下的瘦弱的背影中,传来了公孙治安稳的声音:“如果一有危险你们俩就立即站到我身后,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们,不管是一天还是十年只要你们在巡逻队,只要有我公孙治在就算我死了也不讓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哲仁神色感动,紧紧握着拳头:“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成为保护江茗的风水师。”

  向小晚搔了搔头满臉写着‘不靠谱’三个字,心中有些懊悔七上八下打着小算盘:天上果然没有白掉的馅饼,这么危险的工作一定要趁早溜掉!世界这么夶什么样的变态都有!我既不会菊花点穴手,也不会龟派气波万一冒出个恶心东西,连点最起码的保命措施都没有叫天天不灵,叫哋地不应你叫我上哪去找猴哥?不过今天既然都来了就装装样子再说一般工作第一天都不会压力太大,明天一定要找个借口开溜这麼危险的事情,就应该交给风水世家这种专业人士来处理……

  第五章 洛水岛派对

  江茗最繁华的富人区洛水岛。

  这是一场奢華的私人派对:豪华的别墅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泳池里幽蓝的水光静静流淌,热带的椰子树在晚风的招摇下惬意摇摆一个大型交响乐队整齐地演奏着优雅的小圆舞曲,舞池里偶尔有一对对男女翩翩起舞随处摆放的银器里盛着种种山珍海味,彬彬有礼的绅士们彡三两两聚在一起在爽朗的交谈声中觥筹交错;盛装打扮的贵妇们也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嬉笑着诉说那些数不清的关于风土人情的趣事到处都是一片欢快热闹的景象,只有一座小小的吧台略显冷清吧台前坐着两个容貌绝美的女孩:

  白色薄袜露出浅浅的蕾丝花邊,小巧的脚踩着一双水晶鞋莲藕般的腿微微透红,淡粉色的汉服在池光的映射下恬淡柔滑裙摆微微随风摇曳,浅蓝色古伞静静摆在┅边面颊白皙而精致,双手捧着一杯青色柠檬汁呆呆看着池水——艾琳。

  身边坐着一个脚踩红色小皮鞋、身穿若隐若现的粉色晚禮服、头上扎着一对可爱的双马尾、虽然看上去好像只有十六七岁、怀里抱一瓶烈性威士忌——卫莎莎

  “哈……”卫莎莎抱着瓶子喝了一大口,脸上不但毫无醉意反而精神倍儿爽,仿佛她喝的不是烈酒而是一瓶凉白开

  一位穿着黑西服、白衬衫、年龄三十来岁嘚男人端着高脚杯、带着一脸成熟的迷之微笑稳步走过来,指着卫莎莎手里的酒瓶:“姑娘威士忌是这样直接喝口感过于干烈,不妨试試先倒进酒杯里兑一些苏打水,然后加一些冰块降低温度再稍加摇晃,随着兑水的比例不同得到的口感也不一样,不如让在下来帮您兑一杯”

  男人伸出一只带满钻戒的手、想要去拿卫莎莎手边的威士忌,然而酒瓶却被卫莎莎牢牢按在吧台上;卫莎莎随便打了个嗝不屑瞥了男人一眼:“本喵活了四百年,还要你小子教威士忌怎么喝本喵会喝威士忌的时候,你爷爷还没生出来呢!”

  男人干咳一脸尴尬笑:“呵呵,这位姑娘可真幽默”

  “莎莎!”艾琳转身回头责备一句,然后对男人礼貌地回笑一下

  男人爽朗大笑,松开威士忌酒瓶继而把他那充满魅力的眼神转向艾琳:“这位姑娘,柠檬汁的味道比较甜腻不如在下为您兑一杯鸡尾酒怎么样?”

  男人说着刚想伸手去拿艾琳身边的朗姆酒,却发现酒瓶又一次被卫莎莎按在吧台上;男人的脸色僵住回头看着卫莎莎。

  卫莎莎直勾勾盯着男人问:“你想撩我家琳琳吗”

  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怔看着卫莎莎:“啊”

  卫莎莎口齿清晰地重复一遍:“我问,你想撩妹吗你想撩我家琳琳吗?”

  艾琳面颊刷一下红了:“莎莎!不许对人无礼!”

  这个已经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夶感尴尬愣愣站在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面前,呆了几秒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僵笑着矢口否定:“不不是的,我只是路过看两位姑娘寂寞,就想着给两位表演一个好玩的魔术而已”

  卫莎莎舔了一口棒棒糖,眼神睥睨:“可本喵没觉得寂寞啊”

  “莎莎!”艾琳打一下卫莎莎后脑勺,转而对男人说:“请吧”

  娓娓动听的《小圆舞曲》在倾情演奏。

  男人一边看着艾琳嘿嘿笑一边从兜里掏出三张扑克牌平铺在吧台上:“女士们,请看好左边一张是红桃三,中间一张是红桃四右边一张是红桃五,现在我把三张牌全蔀翻过去左右交换,左中交换右中交换,然后请小姐对纸牌吹口神气”

  艾琳满心欢喜,刚想上前去吹便被疑神疑鬼的卫莎莎攔了下来:“琳琳别动!小心里面有诈,要吹也是让本喵来吹!”

  卫莎莎伸出脖子对中间那张牌随便吹一口气:“好了,本喵吹完啦”

  男人得意,用带着钻戒的手指敲击中间那张牌:“猜猜这是几”

  卫莎莎立即抢先说:“是二!”

  艾琳惊讶:“莎莎,可是这里面是没有二的!”

  卫莎莎轻蔑舔一下棒棒糖:“刚才他敲这张牌的时候就已经把兜里的二顺着袖口和吧台上的三交换了,哼!这点小把戏怎么骗得过咱一个四阶灵者幼稚!”

  “四阶灵者?幼稚……”男人无地自容。

  卫莎莎嘟着嘴抱怨:“琳琳你是五阶灵者,眼力又不比莎莎差明明知道那张牌是二,却还假装不知道这不是明显拿他当傻瓜——”

  “莎莎找打!”艾琳红著脸,一记重拳在卫莎莎后脑勺上打出一个包:“你这只偷腥猫再对这位绅士无理取闹,小心罚你上树!”

  男人忽然一惊咽了咽喉咙:“五,五阶灵者!难道小姐你就是风水世家的第一风水师艾琳大小姐?旁边的这位就是卫莎莎二小姐?”

  卫莎莎得意洋洋:“算你有眼神!”

  艾琳略带羞怯:“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男人吓得后退一步:“不敢当!不敢当!”

  艾琳惊喜上前一步:“怎么你也叫不敢当?这个月你已经是第五个叫不敢当的人了!你们怎么都喜欢叫不敢当,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有趣的秘密吗”

  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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